春末夏初。 清明时节。 下过几场毛毛细雨后。 早晚微凉,中午居然开始热起来了。 参加完巧姐姐的婚礼。 姜淼淼一家在桃溪村待了好几日,主要是乡民们太热情了。 给他们送了好些礼物,瓜果蔬菜、腊肉、鸡蛋、自家酿的果酒之类的农家特产。 她的小布兜里塞满了果脯蜜饯,都快装不下了还在塞。 就像他们以后都不会回来似的。 不过回不回来他们还真不知道,毕竟京城到这山高水长的,一两年内应该是不会来回奔波的。 拜别了亲朋,大伯还带着兄妹三人去给早逝的祖父扫墓了。 姜淼淼好奇的看着祖父石碑上的碑文。 姜淼淼好奇的看着祖父石碑上的碑文。 二哥姜子宴也看到了,“大伯,姜家竟然不是青石镇人吗?” “不是,你曾祖父是金陵人士。” 大伯说姜家祖上原也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又逢战乱,才从北边往南走,逃难到了青石镇。 准备在青石镇安家。 原本当地人是十分排斥外乡人的。 可巧曾祖父会识文断字,看账算术都不在话下,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读书人在村民眼里就是很受敬仰的,谁家看个信,买卖东西算个账啥的都用得上。 曾祖父兄弟在桃溪村安了家,娶了当地的女子为妻,生儿育女,繁衍子嗣。 祖父是家里的幺子,性情温和沉默寡。 曾祖母怕儿子体弱多病,恐儿子被人欺负了去,便为他娶了个悍妇。 也就是渣爹姜云泽的娘,姜老夫人。 婚后二人貌合神离。 大字不识几个的姜老夫人,却成日逼着丈夫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本就身子不好的祖父,哪里有精力去念书科考,在成日与妻子吵吵嚷嚷中度过。 时日一长,就郁郁而终。 留下年幼的姜云泽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继承了他爹的衣钵,继续科考。 寡母洗衣,童子中试,在姜大伯家和姜族长的帮扶下,这才能继续完成学业,及弟入仕。 可寒门学子无背景,无倚仗,想要步步高升,在朝堂站稳脚跟,谈何容易。 一靠拜师门,二靠婚姻。 他两者都做到了,娶了他们阿娘,拜在了齐尚书门下,还贪心的也娶了恩师的女儿,凭借着一文一武两家在朝堂的威望。 他平步青云,官路顺遂。 年纪轻轻就官拜三品礼部侍郎。 可他就是这样的,走出去以后,就不愿记起来时的路,不愿想起曾经泥泞中的自己。 祭拜完祖先,娘亲还在河边烧了纸钱,放了河灯。 祭拜那些曾舍命相救的人。 等巧儿姐回门,祭拜完祖先,拜别亲友。 姜淼淼一家才才回江州,准备回京事宜,全家从天不亮就开始忙碌,收拾行装。 包括姜淼淼小朋友。 她寻思来寻思去,也不知道收啥。 最终还是只收了些路上打发时间的玩具,小孩嘛除了吃就是玩。 该带得娘亲和姨姨都为她带好了,自从过上了千金小姐的生活,她就感觉自己没有手没有脚了。 除了吃饭,喝水,拉粑粑撒尿,其它全是喜儿帮她张罗好的。 前些年,甚至吃饭和喝水都是让人喂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