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相公无望,银子多少得捞一些,才不枉方才受的那些委屈,丢的那些脸。 “我的亲娘啊,你看看我弟,都被她那个傻媳妇给勾了魂去了,离间我们姐弟,您真的不管管吗?” 楚明远瞧见她娘使眼色,也在姜老太面前跪下,“外祖母,您劝劝舅舅,劝劝舅母们,救救我爹吧!他快被官差打死了,打死我就没爹了......” 边说边抹泪。 柳玉娘黑着脸,她什么时候离间他们姐弟了? 还有这小子,都十五六了,还这副德行。 幸好巧儿没瞧上他! 姜老太看了儿子儿媳一眼,见儿子冷下去的目光,刚准备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垂眸看着姜如烟,“女儿啊,抓你相公去的可是县衙,官不与民斗,这让虎哥儿怎么救,跟玉娘就更没关系了......” “回去吧,别在这闹了,说不得关一两日就放出来了,这般闹,反倒是伤了姐弟情谊......” 姜老太说完,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素银簪子递给她。 她没钱,一点儿私房钱都没有。 前些年被这个孽女搜刮去了。 “哈哈哈......我闹!伤了姐弟情谊!” 姜云烟看着手中的簪子讪笑,踉跄爬了起来。 这根簪子也就值个二两银,打发叫花子呢! 看着姜云虎,“他,我的亲弟弟,还当我是他亲姐姐吗?我不过就是同他们借几两银子,至于要将我打出门吗......” 话锋一转,愤恨的看着姜老太。 “还有你,我的亲娘,装什么傻?我相公是谁送进去的你心里没个数吗?这些年你装傻充愣还装的不够吗?” 姜老太差点被气得吐血,捂着胸口半晌喘不过气来。 孽女,差点被她气死! 姜云虎连忙将老娘背回了屋去。 气冲冲走了出来。 “阿姐,你不知道娘身体不好吗,何苦这样气她?” “你不是回来哭说楚瑜打您吗,这会儿他进了大狱,你就好好带着明远生活不好吗?这孩子也大了,努力上进一些,说不得还能考取个功名,也算为他楚家光宗耀祖,楚家族老还能薄待了你不成?” 爹在的时候就瞧不上楚愈,偏阿姐眼瞎了,非他不嫁。 嫁人前,性情还算好,顶多跋扈了嘴巴厉害了一些。 嫁人后,被她婆母磋磨,被楚愈哄骗,就胡搅蛮缠,尖酸刻薄起来了。 他们的独子楚明远,好吃懒做,胆小如鼠,什么都听她娘的。 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就像没断奶的孩子。 姜云烟抹了一把眼泪,扫视了一眼四周。 原来的茅草屋已经成了青砖大瓦房,漆黑的木头桌椅,都换成了全套做工精良的竹制家具,鸡鸭成群。 还有那头牛,绝对不是之前的那头了,一定是他们新买的...... 一阵酸意涌上心头。 “姜云虎,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了他楚愈,我们母子俩吃啥?明远那些同窗不得把他笑死!” “你姜云虎如今是富贵了,就忘了我这个姐姐,你忘了你是在谁背上长大的......” “住口!” 柳玉娘打断了她。 每次都用这招,她又不是相公的娘,没完没了的。 “我们富贵了又如何?难道你婆家没富贵过,是谁把原本富贵的家折腾成这副模样的,我生巧儿那会,让相公去找你借点米粮鸡蛋,结果你都做了什么......” “你给我吃臭鸡蛋,还有长虫的陈米,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会儿还有脸上门来打秋风!” 她早就想抽这个大姑姐,不借就算了,竟借她臭鸡蛋! 小淼淼吐了吐舌头。 给坐月子的人送臭鸡蛋,有点毒。 要是换了秀秀姨,非将那臭鸡蛋塞回她嘴里不可。 陆青瑶、秀秀和福叔夫妻俩也不好插嘴,只坐在一旁当吃瓜群众。 这事吧,还得姜云虎拿出决断。 姜云烟的脸一下就绿了。 “我怎么知道那鸡蛋是臭的,我又没打开看过,好心没好报!” 让姜云虎娶个富家姑娘,他偏瞧上了穷得叮当响的柳玉娘。 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想吃她的鸡蛋,吃屁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