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嬷嬷走了进去,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端了碳火进来。 “回夫人的话,县主心结难消,身体极弱,夜里更觉得冷。” 她将火盆放在床边。 云筱然哭着抹泪。 “李嬷嬷,你的手残了,还是去歇着吧。” 宋玉书诧异的看向李嬷嬷。 “你的手......” 李嬷嬷将袖子翻起来,露出了一条青黑的手臂,一直蔓延到手肘处。 “老奴得罪了江娘子,活该受罚,老奴不怨。可是我家县主无辜,遭小人手段陷害失了王爷的心,如今王爷竟为了旁人舍弃与我家县主多年情分,面圣说不娶,夫人,我家县主本就孤苦无依,您让她如何活得下去。” 她说的声泪俱下。 宋玉书听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有些事,她不愿提,可看云筱然如此,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筱然,云寒如此,或许并不是因为江清婉,而是因为......杳杳。” 哐当! 寝卧的房门猛地被大力甩上。 可外面并没有风。 宋玉书狐疑的看向外面,并没有注意到云筱然死死盯着角落一个位置,浑身都在颤抖。 在那个位置,有一道若有似无的黑影,看不真切。 “你们怎么伺候的?县主身体这么弱,还不将门关好。” 玉英立刻上前去关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她往那个角落里看去,那道黑影也在此刻诡异的消失,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云筱然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不肯再说话。 李嬷嬷立刻冲着宋玉书磕头。 “夫人,县主已经很痛苦,您又何必提更令人伤心的事情,难道您还要告诉县主,这些年王爷对她的情分都是假的吗,都是因为一个死人吗?您不觉得太过残忍吗?” 宋玉书想说的话全被噎了回去,只能无奈起身。 “筱然,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等她和玉英离开,云筱然猛地将被子掀开,抓起手里的黑色荷包狠狠的丢进角落,双眼赤红像一个疯子。 “云杳杳,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你死了依旧斗不过我。你出现了更好,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男人娶我,与我夜夜缠绵,琴瑟和鸣,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寝卧的房门哐当哐当乱响。 李嬷嬷吓得脸色惨白,云筱然却张狂大笑。 “你没有办法的,你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只是用这些小手段吓我了,有种你过来掐死我啊。” 空气中似有呜咽声响起。 云筱然笑的浑身虚脱,她已经好几夜睡不着了,抖着胳膊撑着身体。 “李嬷嬷,去她埋骨的地方,再赏给她一盆黑狗血。” “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千万别烟消云散,要不然,我做九王妃的时候,会不高兴的。” ...... 县主府门外,玉英回头看了眼,小声道,“夫人,奴婢怎么觉得筱然县主的房间里怪怪的,有一股很阴冷的气息。” 宋玉书刚刚只顾着担心,倒没察觉,便转头看向玉桃。 “你这几日常来,可有察觉不对?” 玉桃欲又止。 宋玉书有些着急。 “你倒是说话啊。” 玉桃这才开口,“夫人,奴婢说了你可不要怪奴婢多事,您也瞧见了李嬷嬷的胳膊,奴婢觉得,筱然县主的病和李嬷嬷的胳膊一样,都跟江娘子脱不了干系。她实在是有些太狠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