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县主明察秋毫,不然任由那邪祟鬼话连篇,宫中娘娘清誉何存,皇室颜面何在!”
说这话的是皇商齐家的主母。
按理说士农工商,齐家即便是皇商也难以够得上襄平侯府的门第,但齐家有女入宫生下了七公主,被封婕妤,成了皇亲国戚。
且昔年陆航和沈敏给沈清茉定下了齐家少主齐锐的婚事,所以侯府宴会自是不能不请齐家。
师家夫人也道:“那鬼魂为柳凌霄科举舞弊之事是亲身经历,且那柳凌霄恶名在外毋庸置疑,但说那和尚与宫妃有染乃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
如今宫中代掌凤印的便是师大学士的亲妹妹兰淑妃。
同样的,萧瑾宁和萧玮安也不敢说沈绾梨的不是,甚至庆幸她当机立断将厉鬼度化。
毕竟他们也没法保证,那邪祟口中所言的,与明远大师有染的宫妃,会不会是他们母妃。若是被质疑血统不纯,他们乃至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与皇位无望了。
在场三位皇子当中,也只有萧韫玉无所顾忌了,毕竟宁皇后至今已仙逝十余载。
“锦衣卫来了!”
宾客们纷纷让到两旁,就见岑寂带着两列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鱼贯而入。
岑寂面色冷然,“将柳凌霄与明远拿下!”
身后锦衣卫当即上前缉拿两人。
岑寂这才看向沈绾梨和谢芳林,“世子前来报案,事关科举,干系重大,在下多有得罪。今日既是侯夫人生辰,在下不请自来,便送上寿礼一份。”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亲信便将一尊白玉貔貅台上前来放下。
之后不等众人说些什么,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带着一众锦衣卫离开。
谢芳林都被这一尊白玉貔貅给惊了惊,但看了眼身侧的女儿,想起她曾对岑寂有恩,便又稍稍安定下来。
在锦衣卫们走后,宾客们则是炸开了锅。
“那玉貔貅不是前任京兆尹被抄家时抄出来的吗?他送侯夫人,是威胁警告吧?”
“这鹰犬抄了那么多家,也就侯府没抄成,定然耿耿于怀,还想伺机而动!”
也有负责此次科举的官员家眷难免感到不安。
宋夫人担忧不已:“诏狱素爱用酷刑,那柳凌霄被严刑逼供,不会胡乱攀咬吧?”
科举舞弊向来都是血流成河,她家大人正是此次京城乡试的主考官。
钦天监府许夫人则是幸灾乐祸:“科举舞弊历来都要择期重考,如此我儿又多了次机会,说不准便能中举了。倒是一些浑水摸鱼的,我倒是要瞧瞧,他们能次次都那般好运吗?”
周围的夫人们都知道,许夫人说的是家中庶子许星阑。
许星阑一贯与师焕云赏风吟月,时常装模作样夜观星象,帮人乱点鸳鸯谱,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不中用的庶子,此次乡试竟然压了嫡出的许家公子一头中举了。
之后侯府生辰宴继续,但宾客们都心事重重,稍稍应付便借故告辞。
侯府原本是打算借着谢芳林生辰热闹一番的,如今也被搅了兴致。
沈念娇被锦衣卫的动作吓到,生怕他们也将她带走,之后都一直安分地跟在萧瑾宁身边,不敢吭声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