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延牵着江元音上了她乘坐来的马车,没命车夫起程,命曲休、雪燕、清秋候在车外。 显然是要同江元音单独谈谈。 待上了马车,齐司延依旧没松开她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摘掉了她的帷帽。 没了面纱遮挡,他与她四目相对,道:“我竟不知,阿音还同珩王爷认识。” 江元音不慌不乱,回道:“有过几面之缘。” 齐司延将她稍稍握紧了些,“几面?” 江元音没甚好心虚的,如实回道:“四面。” 齐司延注视着她,不想错过她每一丝神色变化,接着问:“那第一次是何时?” “七月初七,乞巧节,”不待他追问,她详细补充道:“那夜侯爷离了船舫,我同雪燕、清秋去街市上闲逛,遇到了珩王爷。” 虽然那夜,她没看清楚他的脸,也不知他的身份,但那的确是她第一次见到李霁。 齐司延回忆起那晚的细节。 那夜他乘小舟去到李霁的船舫,结果李霁姗姗来迟,最后亦是乘舟而来。 吹箫演奏一曲,才上了船舫。 原来是先去了街市? 齐司延又问:“阿音那夜为何没同我说?” “那夜不过是匆匆一瞥,我亦不知道他是珩王爷,要同侯爷说什么?” 齐司延面色平静,墨眸却汹涌:“初七至今日,不过八日。” “短短八日,阿音同珩王见了四回,难道阿音不该主动告诉我一声?” 江元音听着想笑,“我便是主动说也得见得到侯爷才是,这些天,侯爷避我如蛇蝎,对我不闻不问,现下却来问责我,为何不主动告知?” “侯爷未免太霸道不讲理了。” “是,我自知乞巧节后冷落了阿音,”齐司延一半自嘲,一半酸涩,“没成想,阿音竟是半点没闲着。” “比不得侯爷日理万机。” 齐司延呼吸重了重,克制着情绪,试探问道:“珩王爷可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不奇怪李霁会“缠”上她。 但凡李霁见过她的脸,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她为什么愿意同李霁频繁见面,甚至今日主动去寻李霁?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江元音不咸不淡地回:“他说我眉眼酷似他一位故人,我甚合他眼缘。” 她当然知道齐司延在试探她。 可她厌恶极了他这样。 他总是不透半点底,凭甚让她单方面的交代清楚? “没了?” “侯爷到底想听什么,不妨直,”江元音意有所指,“毕竟我与珩王爷,相谈甚多。” 齐司延蹙眉,声音沉了沉:“阿音为何愿意同珩王爷来往?” 避免她又含糊敷衍,他补了句:“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擅吹箫吧?” 江元音被他的话带回了乞巧节的银镜湖,不免想起他在船舫上的话。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有她足矣,绝不纳妾。 是啊,他不纳妾,但马上要娶妻了。 思及此,江元音笑了笑,故意道:“如何不能呢?” “珩王爷才华横溢,风趣优雅,并不是侯爷口中的老男人,而是青年才俊正是......” 齐司延一句也听不下去,用力拉拽了下她的手,打断她的话,“所以,你是为了他要与我和离?” 江元音震惊睁眸,不可思议道:“你疯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