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留够了银钱,仔细叮嘱了医馆负责人一番,方才坐上马车回侯府。 在医馆耽搁的时间太多,其实要赶在宵禁前回到侯府,是有些勉强的,只盼着一路通畅,别遇上巡铺。 较比江元音,雪燕和清秋就着急了许多。 不住掀开车窗帘看马车已行驶至何处了,恨不能隔一会便去催促车夫一遍。 见她俩实在是忧心,江元音方才出声道:“别急,我们已经离开了西街,碰到巡铺的可能不大。” 东街住的是权贵,若是出行一般都有夜行令牌,因此巡铺们大多只会在西南边巡视。 雪燕闻并未放心下来,而是忐忑问道:“若侯爷比夫人先行回府了,那可怎么办?” 虽然听那至玄道长所,似是侯爷五月出府,骗夫人去了云鹤观,实则压根没去。 侯爷既瞒着夫人,定是不想夫人知晓吧? 若是夫人比侯爷晚归,要如何圆场啊? 江元音知道雪燕心里在担忧什么,不以为然地回道:“那正好。” 她本没打算隐瞒自己下午去了云鹤观的事,他要是回得比她早,她正好顺势摊牌了。 骗人做戏的是他,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啊?可是夫人......啊!” 她话说到一半,只听到“咻咻”几声箭声,马车骤停,整个车厢都因为急停而往前剧烈一晃,连带着车内的主仆三人都控制不住地前倾,差点摔倒。 雪燕和清秋赶紧去搀扶江元音。 耳畔是马儿受惊的鸣叫,江元音忙扬声问道:“怎么了?” 她怎会听到马车中箭的声响? 车夫一边握紧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儿,一边高声告知江元音:“不好了夫人,似是巡铺将马车车轮射毁了!” 江元音一怔。 还真是中箭了? 可这如何可能? 便是她真的是运气不好,撞上了巡夜的巡铺,他们将马车拦停,盘问她一番即可,没可能会如此莽撞的射毁车轮,逼停她吧? 江元音心里一沉,强作淡定的掀开车帘,查看情况。 数丈外,的确有一队巡铺装扮的人,高举火把,手持弓箭,朝着马车而来。 江元音心里仍觉古怪,但手已探向腰间侯府的令牌,开始斟酌一会面对盘查的说辞。 然而那队巡铺却没有继续靠近,因为街头有另一悬挂着琉璃灯笼的红木马车迎面驶来。 巡铺们举着火把迎上去。 她看着红木马车的主人掀开了车帘,不知同巡铺们说了些什么,巡铺们齐刷刷的侧头朝她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朝着红木马车的主人俯身行礼,整齐划一的离去。 这边,江元音马车的众人,心情跌宕起伏,一头雾水。 “这......夫人,他们怎地走了?” “对面马车里坐的是谁啊?” “诶,夫人,马车坏了,我们如何回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