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器灵根传来了一阵刺痛,识海深处的七圣器残片正在与病毒所共鸣。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算域中曾经看见的锻造密典。
“噬器者病毒,专门侵蚀觉醒的器灵,让它们重新成为服从规则的锻器零件。”
万兵铠的战纹自动展开,狼首战纹咬住了病毒的核心,却发现了其结构与自己的器灵根有着惊人的相似。
“林小虎,带学徒们退守地火室!”
江白将裂天刃抛向了少年。
“这些战傀的核心,是用我的器灵根残片仿制的!”
林小虎接住了刀刃,狼瞳中照映出了战傀关节处的“造”字烙印。
“老江,这些零件的锻造纹路,和赵无痕的机械义肢一模一样!”
他挥刀斩落了战傀的头颅,却看见黑色病毒如同蛛网一般开始扩散,顺便便感染了附近的自锻兵器。
“糟了,它们在同化灵界的地脉!”
小月突然从阁楼顶端跃下,沧溟珠瞬间碎片爆发出了一束蓝光。
“海心印能延缓病毒扩散,但需要阿月姐姐的圣女分魂引路!”
少女的手腕间藤环与母珠所共鸣,在地面画出了妖界血海的虚影。
“这些病毒的源头,在归墟暗面的锻炉废墟!”
阿月咬牙将藤环按在了战傀的核心,翡翠血滴在病毒上,竟然显形出了赵无痕的残魂投影。
“锻器者,你以为毁掉灭世之锤就能终结?”
虚影发出了机械一般的笑声。
“第十七层锻炉的‘噬器者’病毒,早已寄生在每个自锻器灵的魂火里。”
话音还没说完,自锻阁的青铜炉火突然熄灭,所有自锻兵器同时发出了一声悲鸣。
江白看见了器灵学徒们的眼中泛起了机械光芒,他们手中的锤子正在变成御器监的标准战傀零件。
“用自锻核心!”
他想起初代圣女的灵魄留言,将熔炉状的核心高举过顶。
“所有觉醒的器灵,握紧你们的锤子!”
万兵铠的战纹与自锻核心共鸣,星海深处的万千光点突然汇聚。
江白的识海浮现出每个自锻器灵的画面。
睦洲城的农具器灵在麦田里歌唱,剑域的断剑在守护新生的锻器学徒,狼族的战魂虚影正用裂天刃劈开病毒的侵蚀。
“锻器者,我们在!”
灵界器灵们的声音汇聚成潮,自锻核心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江白看见病毒在光线下节节败退,战傀的机械躯体纷纷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器灵残魂。
那些正是三百年前被赵无痕炼成战傀的狼族幼崽。
“原来病毒的核心,是用狼族战魂的怨恨炼制。”
阿月的藤蔓轻轻包裹住残魂。
“小虎,用狼族的安魂曲唤醒它们。”
林小虎点头,裂天刃在掌心划出狼族秘纹,清越的狼嚎声响彻自锻阁。
战魂虚影们睁开双眼,眼中不再有机械光芒,而是重新燃起的自由之火。
铁蛋趁机将短锤插入地火室的核心,狼火与自锻核心的光芒交融,竟在灵界地脉中形成一道病毒免疫屏障。
“赵无痕,你漏算了一件事。”
江白踏碎最后一具战傀,锤纹扫过病毒核心。
“自锻的器灵,魂火里多了一样东西。”
他指向铁蛋手中重新亮起的短锤。
“恐惧被锻造成兵器的过去,但更渴望握住锤子的现在。”
病毒核心崩解时,江白的识海突然浮现出第十八层锻造文明的观测画面。
无数观测者正在惊慌失措地销毁数据,因为他们发现,噬器者病毒对觉醒的器灵无效。
当器灵们真正接受自己的过去,恐惧便不再是弱点,反而成为锻造自由的淬火之盐。
阿月突然指着自锻阁的青铜大门,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陈长老的鼎纹投影。
“吾徒,噬器者病毒的源头,是锻炉核心的‘完美燃料’计划。他们妄图用你的器灵根,批量制造绝对服从的锻器者。”
投影渐渐消散,露出背后的星图。
“去归墟海眼,那里藏着病毒的母巢。”
林小虎擦去刀刃上的病毒残迹,狼耳突然抖动。
“老江,灵界边缘有锻造波动,像是,像是有人在复制你的器灵根!”
江白握紧自锻核心,万兵铠的战纹首次显形出警示红光。
他知道,赵无痕的残魂不会轻易消亡,而第十八层锻造文明,必然会派出更可怕的校准者。
但此刻,自锻阁的炉火重新燃起,铁蛋正带着学徒们用病毒残片锻造警示牌,上面刻着。
“被锻造过的灵魂,更懂如何握住锤子。”
“走,去归墟海眼。”
江白望向阿月和小月。
“这次,我们要让锻炉核心知道,被锻造者的魂火,永远烧不尽。”
阿月的藤环在门上刻下月族密文,那是初代圣女留下的导航坐标。
小月的沧溟珠碎片化作引路鱼,在星空中划出蓝光。
当万兵铠的战靴踏碎虚空时,江白回头看见自锻阁的学徒们正在向他挥手。
他们手中的锤子,无论美丑,都在火光中闪耀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归墟海眼的潮汐声比以往更加汹涌,暗面的锻炉废墟上,十二座新的青铜巨塔正在崛起。
塔身上刻着的,正是江白在算域见过的“完美锻器者”公式。
但这一次,巨塔的基座正在崩裂,因为地基下,无数觉醒的器灵根系正在生长。
它们的根须上,开着用自锻之火浇灌的自由之花。
“锻器者,”
初代圣女的灵魄在暗面显形,她的手中捧着的,是用病毒残片炼成的警示之钟。
“当锻造文明试图用完美定义你们,记住。”
钟鸣响起,震碎了巨塔的第一层齿轮。
“不完美的握锤姿势,才是打破锻炉的关键。”
江白点头,万兵铠的战纹与警示之钟共鸣。
他看见钟面上刻着的,正是铁蛋锻造的第一柄短锤图案,锤头的麦穗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完美兵器都更有力量。
因为那是第一个狼族少年,用自己的方式,在恐惧与希望中锻打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