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了,我与魏屿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魏屿看着我伤神落魄的神色,沉沉叹了口气。 “瑶儿,我去寻一条和阿桃长得一模一样的狼来,继续给你做狼侍,你不要伤心了。” 见我毫无反应,他上前几步,握住了我的手。 “若不是她当着那么多狼的面得罪阿雪,我也不至于下不来台。” “倘若不直接处死她,你隐雾洞穴里其他狼都会遭殃。” “以她一狼之死,换其他狼不用受罚,也是死得其所。” 我心中的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一点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离。 “魏屿,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找个相似之人便能解相思?” 我凝视着魏屿,反问他。 “你为何从未说过,你与雪怜是旧相识?” 魏屿眼神游离几分,沉默半响才开口。 “幼时我虽与阿雪有婚约,可那终究是过去的事。” “你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怕你知道真相,不肯嫁我。” 说完,他坐到石床边,温柔的握住我的手。 “瑶儿,就算我从前和她有过一段情,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阿雪既为狼妃,你还是贤惠大度些,不要让我为难。” 我定定看着魏屿,只觉可笑。 分明是他告诉我狼族比人更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我才会告诉他,我们人族相爱之人所求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不是他许诺在先,我又怎会心生期待。 心中失望一寸寸弥漫。 见我沉默,魏屿过来抱住我。 “瑶儿,你不光是我的妻,还是狼后。” “别生气了,我们回到从前那般,好好过日子。” 他的怀抱很炽热,但我却依旧如坠冰窖。 魏屿,回不去了。 因为这次,我是真的要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眼前人已非彼时心上人,我已没有留下的理由。 魏屿被我的冷漠刺得没了耐心。 “沈瑶,我已经低声下气跟你服软了,你任性也要有个度!” 说完他松开我,转身大步离去。 夜幕笼罩清冷的隐雾洞。 我胸口一股闷气,终是忍不住咳了起来。 不一会,斑驳的血迹出现在了帕子上。 脑海中闪过一道机械滴滴响,随即传来系统暨白冷清的声音。 “你的身体已成死脉,油尽灯枯,最后几日会很痛苦,可能承受?” 我轻轻点头:“只要能离开,我不怕苦。” 暨白迟疑了几分,对我说道:“最后三日便能离开,你做好准备。” 说完,他从我神识中消失。 这两日,我卧病床榻,日日吐血。 魏屿终是慌了神,想让狼医来给我治病。 我摇头拒绝。 这油尽灯枯的身躯,让狼医瞧见定会传遍狼族。 魏屿神色挣扎一番,最后咬咬牙沉声安排:“那就让暨狼医过来瞧!” 他不等我回应,直接吩咐下去。 深更半夜。 暨白披着深秋的寒霜走进了洞内。 魏屿坐在石床边,紧握着我的手,一脸提防地看着他。 “为狼后把脉诊病。” 暨白深深看了我一眼,尔后为我专注把脉,神情专注。 片刻后,他微微抬头,将视线从我脸上转移到魏屿身上。 “狼后气急攻心才导致呕血,若是再郁郁寡欢,情况会更差。” 暨白隐瞒了我的死脉。 但他的话,魏屿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他让暨白为我开了舒心的药方,再命狼侍将其送走。 静谧的洞内,我与魏屿相顾无。 片刻,洞门口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雪怜泪眼婆娑地走了进来,一副自责的模样。 “狼王,是阿雪的存在,让姐姐这般介怀……阿雪还是走吧。” 魏屿一愣,转而阻拦她:“你能去哪里?” 雪怜哽咽道:“大不了继续回狐族,只要姐姐不再寻死觅活,阿雪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