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床上,人是推不走的,抱着他、缠着他。 夜夜受折磨的是他。 翌日,闹钟响起,温书渝顶着黑眼圈爬了起来,难得的江淮序和她一起躺着。 “你今天怎么还在?” 江淮序嘴角噙着一抹笑,“昨晚被女妖精缠着了。” 温书渝睨他一眼,“呦,江总艳福不浅啊。” 眼前的男人倏然捞起她的腰,向怀里一带,沉沉地说:“是一条鱼修炼的女妖精。” 鱼妖精,那不就是她。 等等,她有点印象,她又做了春梦,对,是又。 很久没做了,结果怎么又开始。 她醒来还在懊恼怎么没有下一步,梦就结束了。 看见江淮序嘴角的牙印,明白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并不是虚妄的。 温书渝双手抱胸,“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江淮序故作玄虚,“你猜?” 随后就放开了她,去浴室洗漱。 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凌乱,在回想,有没有发生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下半身没有任何异样,按照常理,那就是没发生任何事情。 温书渝掀开被子,衣服还在身上,柳暗花明,“你趁我睡觉偷吻我。” 江淮序吐掉一口泡沫,面不改色,“是你趁你睡着,胡作非为。” 温书渝打他一下,“那你可以推开我。” 真容易被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以后可怎么办。 “我老婆想亲我,我为什么要推开啊?” 江淮序扯下一张干湿巾,擦掉她唇边的泡沫,悠悠地说:“满足太太的一切需求,是我们家的家规。” 温书渝撩起水花,喷到他的脸上,“这个需求不需要满足。” 抛锚的车子在修理厂,江淮序今天送温书渝去上班。 在事务所楼下,温书渝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回转身,摇着江淮序的胳膊,请求他,“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眉梢眼角温柔如水,是最惑人的清冽波澜。 让人无法拒绝。 “好。”江淮序摸摸温书渝的发丝,眼里仿若有一汪清泉。 温书渝拉开车门把手,“那我走了。” 却被江淮序扯进怀里,“抱一下。” 顺着额头亲上她的嘴唇,只是浅尝辄止,很快放开,“去吧,下班我来接你。” 温书渝摆摆手,“你又不经过我同意亲我。” “下次不会了。” 江淮序看着温书渝走进写字楼,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踩下油门,向西开去。 初升的太阳在他身后,澄清又缥缈。 却,漏不进这小小的一隅之地。 红印(新增1111个字) 江淮序长久以来的隐忍, 表面若无其事,温书渝感应不到他口中“下次不会了”的隐藏含义。 周末的愉快,感染了周一的心情, 温书渝踏进办公室, 上扬的嘴角未放下来过。 “鱼鱼姐, 周末过得不错啊。” “是还可以。” 丝丝缕缕的白云点缀了湛蓝的天,温书渝拉下窗帘, 向窗外瞥去,一朵爱心云映入她的视野。 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想喝西瓜味的汽水。】 那时的夏天,不需要空调, 没有持续的高温预警。 有的是趴在树上鸣叫的知了,冒着白雾的雪糕, 树荫下的微风, 罅隙掉落的斑驳树影,傍晚成群飞舞的蜻蜓。 走在路牙上蹦蹦跳跳的她, 以及跟在她身后害怕她摔倒的江淮序。 暑假会去乡下捉知了、摸螺蛳、钓龙虾,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温书渝愣神了半天,听到敲门声, 方回神。 前台的小姑娘落落手里拎着一个绿色的包装纸袋,放在她的桌子上, “鱼鱼姐, 你的西瓜味的汽水。” 温书渝拆开纸袋, “谁送的?” 透明的玻璃瓶里红白相间, 几片青柠挂在杯壁,呼噜呼噜的小泡泡从杯底缓缓爬升, 下方是捣碎的西瓜,圆圆的西瓜球浮在水面。 落落摇头,“不知道。”跑腿将饮料放在台子上,就走了。 杯子上的贴纸暴露了它的主人,温书渝心下明了,“谢谢,忙去吧。” 落落带上了门。 温书渝点开和江淮序的对话框,手指轻点敲了一句话,【江总,做好事不留名啊。】 一句干巴巴的话,显得好冷漠,在自己的表情包仓库里挑啊挑,纠结选什么表情包。 爱心、比心不合适,太暧昧,最后加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江淮序:【好喝吗?】 温书渝:【好喝,和小时候味道一样,江总手艺尚在。】 苹果加雪碧搅拌、搅拌,被她说出了大厨的味道 ', ' ')(' ,江淮序不算一个善于言谈的人,对于温书渝的夸赞,他不知如何回。 硬着头皮回了一句,【你喜欢就没有白做。】 宋谨南进来看他在挠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尚未问出口时,江淮序率先开口。 “多余的西瓜,给你吃了。” 西瓜的中间是空的,剩下边缘的略白的果肉,宋谨南嫌弃,“给我吃剩的,给你老婆吃中间的。” 他目睹了外卖送西瓜和跑腿过来拿东西的过程。 能让江淮序如此费心的,除了他老婆,并无第二个人。 江淮序抬起眼睫,“不然呢。” 这一抬头,宋谨南发现了稀奇的事情,“呦呦呦。” 走近盯着他的嘴唇看,“江总的夫妻生活这么激烈,嘴唇都破了。” 唇角结起深红色的痂,淡淡的一小块,挺明显。 持续补刀,“莫不是偷亲被咬的吧。” “也可能是吻技不好。” 不理会他的揶揄,江淮序淡漠地岔开话题,“港城的单子怎么样了?” 港城的订单是公司接下来发展最重要的一步,断不可掉以轻心。 正事要紧,宋谨 南抱着西瓜,“来就是和你说,沟通顺利,但我觉得还是要再拜访一下,盯着的人太多。” 江淮序思索几秒,“可以,我过两天和你一起去。”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爱心云早已随风而散,暮色四合,最后一抹瑰丽晚霞与写字楼交织成画卷。 温书渝踩着霞光的尾巴,在天桥下面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牌号是江淮序的生日,325。 “江总,好准时啊。”温书渝紧张地拽不出来安全带,江淮序抢在她的前面,帮她系上安全带。 江淮序捏了下她的脸颊,“接老婆,必须要准时。” 也许,是最后一次。 温书渝一路上和他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西瓜味的汽水。 江淮序恍惚回到了小时候,放学能和他说一路学校的八卦。 谁早恋啦,学校有什么传闻了,每天都不重样。 她话多,不需要他怎么回应,不敷衍就好。 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 他做饭,她看他做饭,不时去搭把手。 锅里的油冒着青烟,江淮序走不开,“帮我拿一下糖罐子。” 温书渝在台面上选了一个白色罐子,递给江淮序。 只瞥一眼,江淮序指了指旁边,“另一个。” 温书渝换了一个,两只手相互搓着,“拿错了,还好是和你结婚。” 愈发觉得父母眼光毒辣。 她分不清生抽和老抽的作用、不知道哪个罐子是盐、哪个罐子是糖。 如果是别的人家,恐怕会pua她,不会做饭可不行,慢慢学呗,想想就可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