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密 四方院落里, 阳光一寸寸向南倾斜,知了慵懒,窝在海棠树中悠闲, 发出嗡嗡的鸣叫。 他的不安, 温书渝深切感受到, 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 她在江淮序的怀里, 胸前一片炙热。 只有一刹那的怔然,温书渝悸动的心抖了一下,仰起秀容, 身体比心理诚实,缓缓闭上了双眼, 承受江淮序的亲吻。 这个吻,没有前两次的强势, 盛满温柔缱绻。 唇上是温热的, 他的掌心是热的,胸膛更是烫的。 躲不开的吻, 和天气一般炙热。 诚惶诚恐,在自家院子里。 鼻尖萦绕清新的松木香,一阵微风吹过, 树叶哗哗作响。 眼前的男人沉醉于亲吻,辗转于唇瓣的触碰, 仿佛对待易碎的心爱水晶, 不敢用力。 地面, 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 不分彼此。 以至于都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温父拎着公文包,从大门进来, 看到院子里的江淮序和温书渝,只看背影,自家女儿在人家怀里,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立刻背过身,想绕过去,发现过不去,清了清嗓子,“咳咳。” 结婚的时候感触不深,亲眼看到刚刚的场景,温父第一次感到,原来自家养的白菜被拱了,是这种感觉。 即使这个人是他们精挑细选、从小看到大的江淮序。 也不行。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书渝立刻推开江淮序,“爸回来了。” 怀里的女人眼尾薄红,泛着迷离,江淮序摸摸她的头,“没事,爸是过来人。” 他知道屋子里有人,阿姨随时可能出来。 在温书渝跑向他的瞬间,难过、委屈、不甘化为泡影,突然就忍不住了。 曾经,温书渝将所有的偏爱给了他,后来被她收走了。 一滴不剩。 他要确信,他现在得到的一切美好,不是虚幻,不是黄粱一梦。 温父进到屋子里,手提包放在玄关上,板着一张脸。 温母埋怨他,“你也真是的,咳什么,人家小两口接个吻而已。” 好不容易关系进了一步。 她和江母做好锻炼,向外一望,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相看两厌的二人,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结果,被温父一搅和。 温父越想越生气,“在院子里,像什么话。” 越想越心痛,早知道不让女儿嫁人了,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直到午饭时,温父不拿正眼瞧江淮序,平时对他可亲、可热情。 江淮序拽了拽温书渝,凑近她说:“爸好像对我有意见了。” 没有意见才不正常,温书渝刻意保持距离,“觉得他养的白菜被猪拱了呗。” 他是猪? 无所谓,的确对温书渝觊觎许久。 江母最终决定出去旅游,和温母一起散散心,温父有苦难言,一个拐走了他女儿,一个拐走了他老婆。 无法,他可以去找江父算账。 吵架波折到他的家庭和谐。 温书渝回到卧室睡午觉,醒来时,江淮序正坐在窗边看书。 细碎的黑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 纱帘扬起,阳光不着灰尘地落在他身上,色调恬淡,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水。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不知不觉被吸引。 江淮序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温和地笑,“醒啦。” 像过去无数个午后,像回到没有闹矛盾时。 他坐在她旁边,陪着她睡觉。 温书渝想到一件事,连忙穿上拖鞋,去衣帽间里拖箱子,“江淮序,之前放在我这的东西你要拿走吗?” 江淮序跟着她,柜子底层有一口大箱子。 他没忘,温书渝没忘,只是闹了矛盾不敢再要,一直搁置到现在。 掀开箱子盖子,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没有落灰,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江淮序摸摸篮球,“拿走吧,放新房里。” “行。”终于拿走了,无数次看到想还回去,但开不了口,他都不要,她也不管。 楼下温母已收拾好行李,两位妈妈行动迅速,乘坐晚上的飞机离开南城,去西北旅游。 温父亲自去送她们。 送走三个人,温书渝和江淮序去江家别墅拿东西,“我爸看你更不爽了。” 江淮序含笑说:“我妈拐走了他老婆,我拐走他女儿当老婆,能开心才怪。” “是吧,老婆。” 两幢别墅之间有一条小沟渠,取流水之殇意境,温书渝喜欢踩在边缘,走边边。 温书渝伸平胳膊,语气气呼呼,“所以你们该打。” “小心点。”江淮序抱着大箱子,时刻注意温书渝,害怕她掉下去。 像小时候 ', ' ')(' 一样,护着她。 温书渝蹦下来,“不会的,走了很多次。” 成年后,她第一次来到江淮序的房间,平时回老宅,都是住在她的房间。 和小时候差别不大,只是少了许多篮球物品。 青春期的男孩子,没有几个不喜欢篮球的,更何况是在兴趣最上头的年纪,猛然被掐断。 心里的遗憾成指数般增长。 温书渝坐在他的椅子上转圈圈,碰倒了一个盒子,带锁的。 拿起来晃了一下,里面叮叮作响。 男生也有小秘密啊。 江淮序看到她拿盒子,连忙夺过去,“你还好吧?” 神色慌张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初。 温书渝假装无事,轻轻摇摇头,“我没事,收拾好了吗?” 江淮序将刚刚的盒子,塞进柜子最底层,同时上了锁。 “好了,走吧。” 原本觉得没什么,江淮序欲盖弥彰的样子,让温书渝起了疑心。 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只是心里莫名难受。 很奇怪。 心里乱糟糟的,她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 回去路上,温书渝全程没有说话,江淮序以为她累了,贴心地放下遮阳板。 她觉得自己挺别扭的,在车里江淮序想牵她的手,被她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没话找话,“妈几点落地啊?” 江淮序讪讪地收起手,“10点多,放心,爸找了朋友全程接待。” 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 下车后,更没有机会,他抱着大箱子,腾不出手。 温书渝靠在书架旁,看江淮序收拾东西,底层是两个篮球,其中一个还是她送的。 有一年,她去美国旅游,特意找球星签名,还签了2个,一件篮球服一个篮球,给他背回来。 他当时喜欢得不得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篮球被江淮序封存在心底。 斟酌半天,温书渝选择开口,“妈知道我们是演戏了,爸应该不知道,所以以后在妈妈面前不用演戏了,我们也会轻松点。” 蹲在地上的江淮序,闻言手抖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篮球周边,直起身,目光紧盯温书渝,“你当真以为我是演戏吗?” 润泽的眼珠定定望着她,倒映着微光,和一处小小的光点。 是她的身影。 探究地看了她片刻,眼睛像冰层下的寒石,眼神锐利,似乎要将她看穿。 宛若被冻住一般,等着温书渝的回复。 温书渝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不是吗?我们都是啊。” 我们,将自己择了进去。 江淮序蓦然笑了一下,“不是。” 笑只存在于唇角,不寒而栗,眼神依旧锋利。 揉了揉眉骨,沉声说:“自始至终,我都是把你老婆,来相处,你明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