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凡猛地站起：quot有照片吗？quot
小李调出监控截图：quot这是妇幼保健院门口的摄像头，最后一名失踪孕妇林美玲在失踪当天去过那里做产检！quot
唐云凡盯着照片上那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郁地站在食堂窗口后的样子，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quot申请搜查令，立刻去他家。quot
张德海的住所位于城郊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内。当唐云凡和小李破门而入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香料气味——与案发现场如出一辙。
公寓里堆满了各种烹饪书籍和医学解剖图谱。冰箱里整齐排列着十几个玻璃瓶，浸泡着各种人体组织。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厨房——灶台上架着一口与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大铁锅，锅边沾着已经凝固的油脂。
quot他准备再次作案。quot唐云凡低声说。
小李在卧室发现了一个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五名孕妇的日常作息、家庭住址，以及...烹饪心得。
quot『胎儿的肉质最为鲜嫩，油炸前需用料酒腌制去腥』...quot小李念到一半，忍不住干呕起来。
唐云凡翻到最后几页，发现张德海已经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名怀孕七个月的幼儿园老师，住在本市西区。
quot立刻通知西区分局，保护那名孕妇！quot唐云凡命令道，quot全城通缉张德海！quot
追捕持续了整整两天。张德海似乎察觉到了警方的行动，销声匿迹。直到第三天深夜，唐云凡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西区废弃的肉类加工厂有可疑活动。
当特警队破门进入冷库时，看到了令所有人终生难忘的一幕：张德海站在操作台前，台子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孕妇，腹部裸露。旁边的油锅已经烧热，香料整齐地排列在一旁。
quot你们来得太早了。quot张德海出奇地平静，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quot再给我半小时，就能完成最后的作品。quot
唐云凡举枪对准他：quot放下刀，张德海！quot
张德海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quot你们不懂！那些胎儿...那些纯净的灵魂...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永生！我妻子...我孩子的灵魂就活在我身体里！quot他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肚子，quot我能感觉到他们！quot
quot你妻子是自然流产。quot唐云凡缓慢靠近，quot那不是任何人的错。quot
quot你撒谎！quot张德海尖叫起来，quot医院害死了他们！那些庸医！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quot他突然转身，手术刀向孕妇的腹部划去——
枪声在冷库中回荡。
张德海跪倒在地，肩膀中弹，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特警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孕妇被紧急送往医院，最终母子平安。
在审讯室里，张德海对罪行供认不讳。他详细描述了如何诱骗孕妇，如何在她们还活着时剖腹取胎，以及...如何品尝那些quot神圣的祭品quot。
quot你知道吗？quot他眼神迷离地对唐云凡说，quot羊水的味道...就像椰子水，清甜爽口。而胎儿...尤其是心脏部位，入口即化...quot
唐云凡强忍呕吐的冲动，完成了审讯。
一个月后，案件宣判。张德海因故意杀人、侮辱尸体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媒体报道称这是quot本市史上最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quot。
但唐云凡知道，比案件本身更可怕的，是那个困扰他至今的问题：人性，究竟能堕落到什么程度？
结案那天，他独自站在警局天台，望着城市灯火。老陈走上来，递给他一杯咖啡。
quot又在想那个问题？quot老陈问。
唐云凡点点头：quot我们抓过那么多变态杀手，但每次都觉得...这应该是底线了。可总有人能突破你的想象。quot
老陈叹了口气：quot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特别让你难受吗？因为凶手把#039养育#039和#039毁灭#039这两个完全对立的概念融合在了一起。他用烹饪——这本该是滋养生命的行为——来终结生命。这种矛盾撕裂了我们最基本的认知。quot
唐云凡沉默良久，轻声道：quot也许这就是他疯狂的本质——把最美好的事物，扭曲成最恐怖的噩梦。quot
夜风吹过，带走了一丝夏日的闷热。但唐云凡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下一场噩梦或许正在酝酿。而他，将继续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守护那道脆弱的界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