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城市，却洗不去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唐云凡站在警戒线内，望着垃圾桶旁那堆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quot东西quot，胃部一阵抽搐。即使从业十年，见过无数凶案现场，这种场面依然让他生理不适。
quot第三起了。quot法医老陈蹲在塑料袋旁，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拨开袋口，quot女性，年龄25-30岁之间，死亡时间约36小时前。quot
唐云凡走近几步，强忍着腐臭气味。塑料袋里是被肢解的女性躯干，切口整齐，凶手显然有解剖知识。头颅不见了，四肢被分别装在另外几个袋子里。
quot和之前两起一样？quot唐云凡问道，声音因刻意保持冷静而略显僵硬。
老陈点点头：quot同样的手法，先奸后杀，然后碎尸。这次凶手更#039细心#039了，切口比上两次整齐得多。quot他指了指躯干上的几处伤痕，quot活着时遭受的虐待也更严重。quot
警员小李从巷子口跑来，脸色煞白：quot头儿，确认了，是失踪三天的林小曼，27岁，幼儿园老师。她室友报了失踪，dna比对结果刚出来。quot
唐云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三起案件，三个年轻女性，同样的残忍手法。第一个是夜店服务员，第二个是公司白领，现在是个幼儿园老师。凶手不挑职业，只挑年轻貌美的女性。
quot监控呢？quot唐云凡问道。
小李摇摇头：quot这片是老城区，监控死角多。最近的摄像头在两百米外的便利店门口，技术科正在调取录像。quot
唐云凡环顾四周。这条小巷位于两个小区之间，平时人流量不大，但也不算偏僻。凶手敢在这里抛尸，要么极度自信，要么极度疯狂。
quot通知家属了吗？quot
quot还没，quot小李犹豫了一下，quot她父母在乡下，要赶最早的车明天才能到。quot
唐云凡点点头。他讨厌通知家属的环节，看着那些瞬间崩溃的面孔，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每次都像一把刀插进心里。但他从不逃避，这是他的责任。
回到警局，唐云凡将三起案件的照片钉在案情板上。三组尸块照片，三个笑容灿烂的生活照，强烈的对比令人窒息。他后退一步，试图寻找其中的规律。
quot第一个受害者李娜，22岁，夜店服务员，尸体在城东垃圾站发现；第二个王梦琪，25岁，广告公司职员，尸体在城南公园垃圾桶；现在是林小曼，城西老小区。quot唐云凡自言自语，quot凶手没有固定抛尸地点，但都在城市外围。quot
小李递过一份报告：quot头儿，法医的补充报告。三名受害者体内都检测到了同一种麻醉剂成分，丙泊酚。quot
quot医用麻醉剂？quot唐云凡挑眉。
quot对，常用于手术麻醉。凶手可能有医学背景，或者能接触到医院药品。quot
唐云凡若有所思。三个受害者，不同职业，不同生活圈，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都被先用药迷晕，然后强奸、虐杀、分尸、抛尸。凶手越来越熟练，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第一起和第二起相隔三周，第二起和第三起只隔了十天。
quot他在加速。quot唐云凡低声说，quot下次作案可能就在这几天。quot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局长亲自坐镇，要求一周内必须破案，否则将引起全市恐慌。媒体已经开始报道，网上各种谣言四起，有说是变态医生，有说是精神病患者，更有甚者说是有组织的连环杀手团伙。
quot唐队，你负责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quot局长问道。
唐云凡站起身，指向投影屏幕：quot三名受害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但凶手作案手法高度一致，显然是同一人所为。凶手有医学知识，能获取麻醉药品，可能有外科手术经验。抛尸地点看似随机，但都选择监控死角，说明他对城市布局很熟悉。quot
quot范围太大了，quot局长皱眉，quot全市有医学背景的人成千上万。quot
quot我们还有一个线索，quot唐云凡切换屏幕，显示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quot这是林小曼失踪当晚，距离她公寓两个街区外的便利店监控拍到的。quot
录像中，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尾随一名女性走过，女性身形与林小曼相似。几分钟后，一辆银色面包车驶过，车牌看不清。
quot这辆车在三个抛尸地点附近的监控中都出现过，时间吻合。quot唐云凡说，quot虽然看不清司机，但很可能是凶手使用的车辆。quot
局长点点头：quot查这辆车，全市所有银色面包车，一辆一辆排查。quot
散会后，唐云凡留下专案组成员继续分析。老陈带来了新的发现：quot我在第三名受害者身上发现了一些纤维，不是来自她的衣物，而是一种红色工业用布料。quot
quot工业用布？quot唐云凡接过证物袋，里面是几缕红色纤维。
quot常见于工厂或清洁公司使用的抹布，quot老陈解释，quot质量较差，容易掉纤维。quot
唐云凡眼睛一亮：quot凶手可能从事相关工作。小李，查查全市使用这种红色抹布的公司或工厂。quot
第二天，调查有了突破。交警部门排查了全市近千辆银色面包车，锁定了一辆在三个案发时间都出现在现场附近的车辆——登记在quot快洁家政服务公司quot名下。
quot这家公司有二十多名员工，主要提供家庭深度清洁服务，quot小李汇报道，quot他们使用的正是红色工业抹布。quot
唐云凡立刻带队前往quot快洁家政quot。公司位于城郊一个工业区内，门口停着几辆银色面包车。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听说警察来意后脸色大变。
quot我们公司绝对合法经营，quot经理擦着汗说，quot员工都有健康证，定期培训...quot
quot我们想看看你的员工名单，quot唐云凡打断他，quot特别是经常使用那辆银色面包车的员工。quot
经理连忙找出名单。唐云凡快速浏览，目光停在一个名字上——张强，32岁，入职两年，负责城西片区清洁工作。
quot这个张强，现在在哪？quot
quot今天请假了，说家里有事。quot经理回答，quot他是个老实人，干活勤快...quot
quot有他的住址吗？quot
拿到地址后，唐云凡立刻带队前往。张强住在城西一个老旧小区，正是第三名受害者林小曼居住的区域。
敲门无人应答后，唐云凡决定强行进入。门锁被撬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公寓整洁得近乎病态，每件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quot头儿，你看这个。quot小李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相册。
相册里全是偷拍的女性照片，有在街上走的，有在超市购物的，甚至有在自家阳台上的。三名受害者的照片都在其中，被红笔圈了出来。
quot还有这个。quot另一名警员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是几件女性内衣和一台摄像机。
唐云凡检查摄像机，里面存有几段模糊的视频，内容不堪入目——都是***女性的画面，虽然看不清受害者面容，但时间显示是近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