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的白炽灯将不锈钢解剖台照得发亮。唐云凡站在台边，盯着台上那具男尸空洞的眼窝。眼球被完整摘除，切口整齐得令人发指，边缘几乎没有出血痕迹。
quot专业手法。quot老陈推了推眼镜，quot凶手要么是眼科医生，要么受过专业医学训练。眼球是在死者还活着时取出的。quot
唐云凡的胃部一阵抽搐。十五年的刑警生涯，他见过各种变态案件，但每次遇到这种刻意延长受害者痛苦的凶手，那种生理性的厌恶感依然挥之不去。
quot死亡时间？quot
quot大约36小时前。quot老陈指着尸体颈部的淤青，quot先被勒至昏迷，然后摘除眼球，最后用过量氯化钾注射致死。整个过程...相当从容。quot
唐云凡的目光扫过尸体全身。死者大约四十岁，身材保持得很好，双手没有防御伤，说明几乎没有反抗。他的西装是高档定制，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尸袋里闪着冷光。
quot身份确认了吗？quot
quot杨志远，38岁，明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quot小李翻着资料走进来，quot报案人是他的助理，说他两天没上班也不接电话，去公寓查看时发现尸体。quot
唐云凡的眉头皱了起来：quot明德律师事务所...是不是张世杰公司的法律顾问？quot
小李点点头：quot没错，就是李梦瑶案中那个张世杰。杨志远负责明辉集团的法律事务已经五年了。quot
这个巧合让唐云凡警觉起来。自从李梦瑶入狱后，张世杰就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他的精神状况急剧恶化，几次被拍到在街头游荡，喃喃自语。
quot查一下张世杰最近的行踪。quot唐云凡命令道，quot还有，杨志远和李梦瑶案有什么关联。quot
离开法医室，唐云凡直接驱车前往案发现场——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电梯里残留着淡淡的漂白剂气味，显然现场已经被彻底清洁过。
公寓门贴着封条。唐云凡戴上手套推开房门，迎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城市景观一览无余。尸体就是在窗前的地板上被发现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形轮廓标记。
quot唐队。quot现场勘查的小张走过来，quot我们在卧室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quot
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微型摄像头和监听设备，全部是专业级间谍器材。
quot他是个偷窥狂？quot小张猜测道。
唐云凡拿起一个伪装成烟雾探测器的摄像头：quot或者他是专门抓偷窥狂的。quot他想起杨志远的职业，quot作为律师，他可能接触过不少涉及yingsi侵权的案件。quot
客厅的书架上，唐云凡发现了几本关于yingsi法和网络安全的专业书籍，其中一本《数字时代的偷窥与法律》被翻得尤其破旧。翻开扉页，上面有一行手写批注：quot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罪恶的通道。——fquot
quotf？quot唐云凡若有所思。这个签名方式让他想起李梦瑶案中那些标本瓶上的标签，同样简洁而专业。
回到警局，技术科已经恢复了杨志远电脑的部分数据。他的浏览器历史显示，死前一周频繁搜索quot眼球结构quot、quot视觉神经解剖图quot等关键词，还访问了几个暗网论坛。
quot看这个。quot技术员调出一段加密聊天记录，quot死者与一个叫#039净化者#039的用户有过多次交流，讨论如何识别和追踪偷窥者。quot
唐云凡盯着屏幕上那句quot只有挖出他们的眼睛，才能阻止罪恶的视线quot，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不像是在讨论法律手段，而是一种私刑。
quot查这个#039净化者#039的ip。quot唐云凡命令道，quot还有，把李梦瑶案中所有标本瓶上的标签拿来对比这个签名#039f#039。quot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推门进来：quot唐队，张世杰不见了！他的助理说他昨天就没去公司，家里也没人。quot
唐云凡立刻拨通了监控组的电话：quot调取杨志远公寓周边的所有监控，重点查找张世杰的身影。quot
挂断电话，唐云凡的视线落在白板上李梦瑶的照片上。那个曾经优雅冷静的护士长，现在穿着橙色囚服，眼神空洞得像她收集的那些标本。她说的quot不止她们两个quot是什么意思？这个挖眼案与她有关联吗？
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把唐云凡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城东废弃工厂区发现了一具新尸体，同样是眼球被摘除。
现场比杨志远案更加诡异。死者被摆放在一张生锈的手术台上，眼窝里插着两支白玫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某种黑暗仪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周围摆放着十几个微型摄像头，全部对准手术台。
quot死者身份确认了吗？quot唐云凡问现场的法医。
quot初步判断是25岁左右的女性，死亡时间约12小时前。指纹比对正在进行。quot
唐云凡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摄像头。每个镜头都被调整到最佳角度，仿佛凶手想要完美记录下这个场景。他想起杨志远公寓里发现的那些间谍设备，两者之间明显存在联系。
quot唐队！quot小李从工厂角落跑来，quot这里有个地下室！quot
地下室的入口被巧妙地隐藏在废弃机器后面。顺着锈迹斑斑的楼梯下去，唐云凡的手电筒照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空间——一个设备齐全的地下手术室。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不同场合下的偷拍画面，其中就有杨志远和刚刚发现的女死者。
quot这是...狩猎名单？quot小李的声音有些发抖。
唐云凡的目光被手术台旁边的一个玻璃罐吸引。罐子里漂浮着两枚眼球，在防腐液中缓缓旋转。罐子上的标签写着：quot罪恶之眼01——杨quot。
quot01...意味着还有02、03...quot唐云凡感到一阵恶寒，quot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连环杀手，他在系统性地收集眼球。quot
回到警局，死者身份确认了——林妍，24岁，某网络公司的内容审核员，专门负责清理违规视频。她的电脑中发现大量私人偷拍视频，显然她利用职务之便收集这些材料进行勒索。
quot两个死者都与#039偷窥#039有关。quot案情分析会上，小李总结道，quot杨志远研究偷窥法律，林妍实际参与偷窥和勒索。凶手似乎在针对这类人。quot
唐云凡站在白板前，将李梦瑶的照片与新的案件资料并排：quot手法不同但本质相似——收集特定人群的身体部位作为#039战利品#039。李梦瑶针对#039小三#039，这个凶手针对#039偷窥者#039。quot
quot您认为两者有关联？quot小李问道。
quot不确定，但签名#039f#039与李梦瑶标本瓶上的标签笔迹相似。quot唐云凡转向技术科，quot那个#039净化者#039的ip查到了吗？quot
quot追踪到了一个网络咖啡厅，监控显示使用者戴着口罩和帽子，但...quot技术员调出一段模糊的录像，quot看他的左手。quot
录像中，那个人用左手熟练地操作电脑，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