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嫔乘坐仪仗去往尚衣局。 天气越发炎热。 这会儿又是临近晌午,走在无一片绿荫的宫道上,都不免叫人心气浮躁。 灵嫔心中着急,不免出催促:“快一些!” 似是生怕去得晚了,连一根丝线都拿不到。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又生。 仪仗刚走到一处乖巧时,迎面一队巡逻的侍卫走来。 两方人竟是一下撞上。 负责抬仪仗的太监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仪仗也跟着歪倒。 “啊——” 伴随着灵嫔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她从依仗上跌倒。 落地的一瞬间,又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不禁朝前扑倒! 她当即下意识地右手撑地,想要护着自己的这张脸不被擦伤,却没有注意到碰到何处,只觉右手手腕一痛! “娘娘小心!” 和苏也不小心被撞倒。 一见到灵嫔的处境,就连忙爬过去要护着她。 却听灵嫔脸色难看,强忍着疼痛地吩咐道:“快回漪澜殿!叫太医!本宫的手腕扭伤了! “还有!叫人通知圣上!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害我!” 一连串的吩咐之后。 灵嫔被身边的宫人迅速又挪到仪仗上,回往漪澜殿。 至于这一队恰好撞上的侍卫,则被和苏盯着,不准他们离开。 消息递到御前时,陆尧正在跟几个朝臣议事。 陈玉安自然不肯放人。 只说让等。 漪澜殿的奴才怒了,当场大声叫嚣道:“我们娘娘可是圣上喜欢的人! “她如今被人陷害,手受了伤! “圣上知道了,可是要心疼的! “你在此处故意阻拦,小心遭报应!” 陈玉安平日里在帝王跟前伏低做小。 但在奴才们当中,还无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不过他面上也丝毫不恼。 只仍旧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地道:“咱家说了,圣上正在与几位大臣商议要事。 “朝政面前,后宫的一切事务都要靠边儿! “这是规矩! “就算是圣上喜欢的人,那也是规矩! “规矩就是规矩! “谁也不能更改!” 漪澜殿奴才却是知道这个陈玉安,曾经阻挠过自家娘娘侍寝。 此时就只以为是他又有意针对。 当即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一个阉人!也敢扯什么朝政大事、规矩礼仪?笑话!” 这话一出口。 御前伺候的几个太监,皆是脸色一变。 陈玉安则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小宫女。 觉得灵嫔身边有这样愚不可及的奴才......自己当初阻挠灵嫔侍寝,可做的真是太对了! 就灵嫔这样的,就算是圣上喜欢的人。 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宠! “不必理会她。” 这样想着,陈玉安仍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只对身边的几个御前太监道,“咱们是伺候圣上的。 “若圣上议完事,真要因为此事罚咱们,那就是咱们应得的。” 话这样说。 几个太监也都只是又瞥了这个漪澜殿的小宫女一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