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第一百八十五章pp循循善诱
看着可纯可欲,完美将魅惑与清纯融于一体的詹妮弗,伊森的一双小眼睛,已是痴迷一片。
何须刻意施展法力,魅魔只需抛个媚眼,便能令其挥剑自刎,心甘情愿踏上死路。
“知道哪儿露馅了么?”
少女背着双手,问道。
“嗯只顾着盲目追求宏大和逼真的效果,忽略了细节。”
魅魔这会子倒是虚心了许多,立即应声答道。依她想来,这可是少女方才特意指出过的,算是最为正确的“官方”答案,以之报上去总错不了。
“哪一方面的细节呢?”
晨曦继续追问。
“哦”魅魔一脑门的黑线,左思右想,想了好一小会,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耷拉着头,苦着俏脸回答道“这个么,请恕奴家愚笨,急切间真想不出来。”
“都说了‘细节决定成败’,想要幻化出符合实际的场景,就要重视各个方面的细节。大到整个架构,小到里面的每一片树叶,都要务求自然与真实,这必然少不了平日的积累,抱着一颗平常心,对人间俗世的生活、对大自然万物的细致观察,否则便会谬以千里。哪怕‘阴司奈何桥’的场景,远非常人所能经历,却也不违此理。”
“懂得用身边的牛头怪,幻化成阴帅阿旁,本是一招妙棋,算是充分利用身边的一切。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忽略它手头的兵器,人家阴帅的手里头,可是持着一柄钢叉,连神殿的雕像都是如此。刚见到那把双刃巨斧,小姑奶奶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笑吟吟的,魅魔却很不好意思,自以为少女已落入了自己彀中,得意的很,原来从一开始,敌人就瞧出了破绽。
“还有啊,让那头懒牛动起来,别光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晨曦指了指犹自昏厥的牛头怪,撇撇嘴,一脸的嫌弃,道“这都养出一身的肥膘来了,临急临忙抹上层油,死命吸气收肚子、憋肱二头肌,就能冒充阴帅出场了?阿旁力能排山,身材出了名的健硕,让他知道是这么头憨憨在扮演他,有辱他的伟岸与光辉形象,非跑来狠狠收拾一顿假冒伪劣产品不可。”
詹妮弗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将过去,果然,失去知觉的牛头怪,加之撅起屁股倒地的不雅姿势,小肚子早已掩藏不了,明显地凸了出来,忽略那颗硕大的牛头,和寻常的地痞流氓几乎一个模子,顿时那叫一个恼火,暗暗发狠,“只要操不死、就往死里操”的御下之法看来很有必要,事后非将牛头怪往死里操练不可,八块腹肌乃是最低标准,十二块也不嫌多,免得今后再次丢人现眼。
或许是上司充满怨念与愤怒的目光,呈现出了实质性的效果,也或许是长期不锻炼造成的中年油脂男体质影响,光着上身的牛头怪,对低温的抵抗力下降的厉害,忽然打了个冷战。
彼此的距离不算远,冷颤似乎能够传染,魅魔突然一个激灵,望着伊森脱口而出道“奴家明白了!他手里头不该拿着锁链,而应该是‘哭丧棒’!”
这里所说的“他”,自然是指冒充白无常的小个子贵族了。
晨曦一路势如破竹杀上了三楼,连三人组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魅魔除了马克隆主事和牛头怪,手头再无可用的高手,便将贵宾室中流连的他也拉了壮丁,无奈此人本领着实稀松,魅魔生怕他关键时刻拉稀,只好抱着“废物利用”的宗旨,安排在了最后。
锁拿企图逃跑的阴魂,确实属于阴帅“白无常”的职责范围,问题是都凶蛮到敢和阴司地府对着干的地步,又岂是手拿锁链的普通阴差所能轻松解决?谢七爷谢必安的“哭丧棒”,正是这么一件法力惊人的兵器,煞气之盛,再牛逼的阴魂都受不了当头来上一棒,名气之大,堪称是妇孺皆知,连信息闭塞的偏远山村,随随便便找个老妇人问一句,都能准确的说出名字来。
然而魅魔偏偏就在常识方面,又一次栽了跟头。
“总算没笨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夸奖”了魅魔一句道,无奈望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满的“怜悯”意味,道“仅仅是这样吗?人家谢七爷的帽子上面,写着的可是‘一见生财’四个字。我看你是想发财想到魔怔了,脑袋里头全是‘发财’两个字,连七爷的个性化标签都给生生改成了‘一见发财’。”
“若是七爷本尊在此,说不定要和你好好探讨一番名誉损失费的问题。”
戏谑的目光、揶揄的语气,魅魔的小嘴巴一瘪,赶紧又低下头去。
仅在伊森先生这里,就犯下足足两个错误,不被敌人看破才怪!何况是遇到少女这等人物,“学富五车”这个成语都不足以描述她知识上面的深厚造诣。
然而晨曦没打算收手,又接着说道“比起他们,你身为整个场景的操纵者,自个身上露出的破绽才最要命!”
詹妮弗愕然的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知道‘孟婆’的出身么?”
少女摆出资深教授的架势来。
“不是说,‘孟婆’乃是地府的公人,专司熬制与分发‘孟婆汤’,并非单指某一个固定的人选么?盖因人世间的痴情女子,放不下心头的爱人,为了见上最后一面,甘愿承受孤独守在奈何桥执行公务。只需守到心上人阳寿已尽、前往阴司地府报道的一日,心愿已偿的她,方才将手头的职责交给下一位痴情女子,转世轮回?”
魅魔很是疑惑,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萌到家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小个子贵族心头又是一荡。
晨曦瞥了一眼两者,从詹妮弗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魅惑之力来看,她自诩此前无往而不利,可不是夸夸其谈随口吹法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问题就是出在这儿啊!”
点了点魅魔的脑门,晨曦的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踢了一脚詹妮弗身下那团白花花的“肥肉”,嘲笑道“都说了是痴情女子,泪尽而亡,死前想必是终日茶饭不思,消瘦到不成人形。你早前这般壮硕的体型,心该多大啊?”
“噗嗤”一声,即便是身处惶然与恐惧底下的伊森先生,一时间都笑喷了。
狠狠瞪了一眼落井下石的旁观者,魅魔羞恼得连脖子都变得一片通红,粉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连忙拜倒表示知错、臣服。一身的傲气与自信,早如暴露在夏日的冰块,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嘚瑟不了多会,便消融得无声无息,荡然无存。
所谓的“算无遗策”,真相是错漏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
“好了,起来吧。”
少女一声轻笑,说道。
费了许多口舌,一步一步敲打下来,正是为了彻底降服心高气傲的魅魔。这年头人才最值钱,“魔才”同样难得,似这等天然就具备强大魅惑力,又兼具不俗力量、速度与耐力的魅魔,几乎没有什么先天的缺陷,即使在恶魔的族群里头,也算是不可多得。若是收服了她,对于诺尔默哥哥下一步的发展,说不定能有所臂助。况且“真视之瞳”之下,少女还瞧出了一些潜藏于表层下面的重要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詹妮弗康纳利飒秋芭丝。”
晨曦问的自然,魅魔答得流畅,一问一答之间没有任何的延迟或者凝滞。此刻魅魔就站在少女面前,微微低头一脸恭谨,双手自然交叉收于身前,叠于一起的白嫩手掌放在腹部的下方,既稍稍遮掩不着寸缕的敏感娇羞部位,又恰到好处的表示出对少女的恭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
旁边的伊森先生却是暗自警惕。
他爱好广泛,对各类的冒险家传记或者游记尤为喜好,根据记载,恶魔遵守的规则与人间的大不相同,忌讳之处相当的不少,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例如初次见面彼此互道姓名,放在人族,不过是平常之又平常的一件小事,乃是正常交往礼仪之一,也是良好的开端;可是此举放到恶魔之间,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恶魔各有领地,不同族群的恶魔,领地间隔通常也很遥远,为的就是尽量减少争端。离开自个地盘的两头同一性别恶魔,第一回见面,不狠狠打上一架看看谁更厉害,分出个高低来,已然算是不错的开始。通常来说,在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恶魔世界,偶遇的恶魔会遵循以下的“交往”步骤
第一步,先用凶狠的目光盯住对方,与此同时,有羽翼的张开羽翼,爪牙锋利的亮出利爪和獠牙,头上长角身躯魁梧的竖起毛发,总之有什么依仗的便亮出什么,伴随着或深沉、或尖利的吼叫,龇牙咧嘴互相恐吓一番,显示一下自家的强大与尊严,再正常不过了;
经过初步试探,等到稍弱的一方主动让开通道,点点头,轻声说出自个的名字,而对方也愿意点头致意,回报以自个名字的时候,流血冲突便很可能不会上演。这算是第二步。
到了第三步,则是双方保持警惕,维持相对足够的距离,然后面对面的交换位置,再接着同步倒退出一段足以确保大致安全的距离,期间也没发生偷袭之类的异常,才是挥手告别的一刻。一段未来可期的不错友谊,已经宣告踏上正轨。
下一回碰面,两者间就很可能出现这么一番对话
“我亲爱的乔治布什大人,您最近还好吗?”
“原来是尊敬的威廉克-林顿大人,承蒙您的挂念,一切还好。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热万分的语气、彬彬有礼的寒暄,难掩彼此提防的实质。不同种类恶魔间的私人关系与交情再好,都不会轻易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全名,那不仅意味着暴露自家的底细,更意味着彻底的放弃戒备。只要得悉对方由族名、祖名与个体名字组成的真实全名,另外一方就等于知悉了对方的弱点,从而拥有了全面压制的可能,一旦现实需要进行决斗,很容易便能置其于死地。
比如说上面的对话里头,前者的“威廉”与“克-林顿”之间,最为重要并且刻意省略的“杰斐逊”,后者“乔治”与“布什”中间,专门隐去的“沃克”,乃是两头恶魔各自的祖先名字,也是它们需要时刻注意保守的秘密,所谓真实的血脉之力,才是它们霸道力量的真正源泉,轻易不得泄露。
至于雄性恶魔应该对雌性恶魔保有绅士风度的说法,从来都不曾存在于它们的思维里面。诸如詹妮弗这般的尤物,若是缺乏强大的战力作为自保,遇上了实力更胜一筹的雄性恶魔,经历“袒裎相见与深入浅出之交流”之后,被强行掳掠回去当压寨夫人的结局,才符合恶魔世界的优良传统。
换句话说,魅魔老老实实报上全名的做法,等于向少女表示雌伏,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全方位雌伏,只要少女愿意,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虽说以少女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要达成同样的目标,无非多费一些手脚就是了,连多点周折都实在算不上。
小个子贵族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目光又在魅魔的娇躯上面来回逡巡,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既然知道了魅魔的全名,是否可能,将眼前的尤物彻底收归己有呢?眼瞅着少女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友善,这么想一点都不过分吧?
“可我怎么总觉得,你似乎年纪还小,到底出阁了没?别是连及笄之年都没到吧?”
晨曦的提问,打断了伊森的意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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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这头问,那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詹妮弗的纤腰上面逗留了一阵,看得魅魔下意识夹紧了双脚。
“回您的话,奴家还要再过三年,方到及笄之时。”
魅魔羞涩地回答道。
这算什么,一头尚未正式成年的魅魔,擅自跑到人间兴风作浪来了?
“看样子,心大的不止是你,貌似连你家魔主也犯了这个毛病,而且还挺严重。”少女摇着头,揶揄道,“该不是人手紧缺到了这种地步,小丫头片子都要奔赴前线,承担打探消息的重要使命吧?”
“不是不是不是”
魅魔连连摆手,很认真的试图解释。
“噢,不是?”少女夸张地瞪起眼睛,脸上分明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神情,“既然不是公派,那就只剩下私自偷渡一说了。说说看,自个偷偷跑到这儿来,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跟我说,你是爱上了某位人族少年哦!”
最后一句故意拖得长长的,八卦之火已然熊熊燃起。
天生擅长蛊惑人心、善于使用精神类魔法的魅魔,意志力与精神属性该是何等的强大,竟然会为了人族的英俊少年而头脑发昏,冒着生命危险,上演一出跨种族的真挚恋情,想想就刺激,结局如何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不是!这人间不比他处,对恶魔来说最不友善,奴家又怎敢偷偷犯戒,擅自跑到这儿来呢。”
詹妮弗被晨曦戏耍得一脑门的黑线,耳边仿佛有数十只硕大无朋的乌鸦在到处乱飞、振翅聒噪,连忙说道“奴家乃是奉我家魔主之命,到比兹尼斯王国公干而来。”
“至于年未及笄就外出办事,只能怪奴家出身不好,想要替家中弟妹搏一个晋身的资格,故此主动申请。”
说到这里,魅魔的神情黯淡了几分,脸上的光泽都隐隐有所减少。
“你究竟来自何处?”
眼前的魅魔明显有什么难言之隐,少女也收起了嬉笑的一面,严肃起来。
表面上说是公干,却要披着一层厚厚的人造脂肪与仿真皮肤进行伪装,不用问都知道,她必定属于不能公开身份的潜伏人员之列,万一被人族识破,十有没有享受外交豁免的权利。
“奴家来自第十二区。”
魅魔说着,眼眶都红了,螓首一低,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自个的脚尖,诱人的纤腰扭动着,想是要掩饰内心的酸楚与不安。
“第十二区,莫非是‘牺牲之地’?”
晨曦一声轻叹,望着魅魔的目光,头一回变得柔和起来,唏嘘道“难怪你甘愿以身犯险。你可知道,依照千年前定下的规矩,未经光明神教许可,任何恶魔出现在人间,无论有着怎样充分的理由,都属于严重的挑衅行为,必将受到最为严厉的制裁。即使常驻毗迩尼帝都的恶魔使者,也无法将你从火刑柱上解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家明白。”詹妮弗点点头,说道“出发之前,我家魔主就特地叮嘱过,人族的眼中,魅魔乃是万恶不赦的魔中之魔,最为贪婪、邪恶与善变,必须坚决予以镇压和毁灭。万一身份败露,奴家只能自求多福,设法努力自救。倘若失手被光明神教擒获,公派的同族使者,绝对不会承认奴家之流的存在。”
她惨然一笑,道“个中的轻重与凶险,奴家自然晓得。无奈奴家出身卑贱,全族都被划入堕落之魔里头,按律只能充当牺牲,永无出头之日。趁着千年之变的当儿,奋力搏一把,或许尚有帮弟妹们改变命运的一丝可能;若是不搏,就只能永远沉沦下去了。”
身体的细微变化,往往能表现出心绪方面的波动,魅魔身后那条黝黑光亮的长尾巴,已随着她越来越低沉的语气,耷拉了下来。
“光凭你舍命付出,便能拯救全族的未来?”
少女质疑道。
恶魔世界出了名的绝情和残忍,深渊自然也不例外,然而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面对企图颠覆统治的举动,深渊之主一如既往的采取了铁血镇压一途,叛变的血腥味尚未散去,不分主犯和从犯,不分种族和数量,血脉的远近与年龄的大小更是不加考虑,所有幸存下来的反叛者,通通被贬为最低一级的“牺牲者”,划分到深渊之中十二个地处偏远、环境极为恶劣的区域之中居住。而作为惩罚的终极招数,每隔三十年,便会从各区抽取一定数量的适龄男女青年,或者说雄性与雌性恶魔更加合适一些,来充当献祭的祭品,也即是通常所说的“供奉牺牲”了。
想要逃脱天生就拴在脖子上面的无情枷锁,只能指望给魔主卖命,换取获得自由民身份的可能,哪怕这种可能十分的渺茫。
深渊之主,向来不是以宽宏大量而著称。而这,正是晨曦表示怀疑的原因。
“当然不是。”
詹妮弗神色黯然,苦涩地回答道“差事若是办成了,奴家能给全族换回三个赦免的名额;就算办砸了,只要事后能证实奴家乃是以身殉职,也能换来一个单独赦免的机会给弟妹们。多少也算有所回报。”
“值得么?”晨曦皱起眉头,问道“把小命都断送掉,也只能换回区区一个赦免的名额。这一换一的,未免太不划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责任在肩,非做不可的问题。”
无精打采的魅魔抬起头,脸上忽然涌现几分坚毅的神色,她说道“奴家身为长姐,就要为家中的弟妹们着想,哪怕只能帮她们其中的一个改变命运,总比一股脑儿的干等着抽签送死要强。”
“深渊本就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所在,第十二区更是穷山恶水,产出极为贫瘠,令人难以生存。我族的体质向来不以强悍而著称,先天背负着叛变失败的重压,再不找准机会搏一把,怕是不等被抽中了丧命,迟早有一天,也要活生生被恶劣的环境吞噬干净。”
说着说着,詹妮弗炯炯有神地望向少女,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反正左右是个死,奴家宁可死在光明神殿前的圣火柱子上,也不愿意像头牲畜那样,洗干净了身子,乖乖跪在深渊圣狱前头遭受割喉放血而死,太他妈的憋屈了!”
“明白了。”
少女很是怜悯,故意忽视了魅魔最后的爆粗举动,她从袖中掏出两块小木牌,递给了詹妮弗,问道“这两块‘七杀牌’,是你发出去的吧?还记得是谁委托的么?”
魅魔躬身接过了两块黑色的小木牌,仅仅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物,詹妮弗便很肯定的说道“记得很清楚!”
这头说,那头一只白里透红的素手朝着边上一伸,一扯,迅雷不及掩耳底下,便将伊森先生给揪到了晨曦的面前,朗声说道“这厮正是委托人!”
“哦,真巧啊!”
少女恍然大悟,娇笑一声,道“原来就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点,轻点!别拽耳朵,疼,疼!”
小个子贵族痛得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他除了竖起耳朵全程旁听以外,什么事都没干,既不敢插嘴,也不敢离开,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最终又扯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傻了眼,只好强笑着说道“敢问有何吩咐?”
他的小心脏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少女活动手腕和肘关节的动作,加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没什么,有点小事,需要好好问问你。”
晨曦眉头一挑,淡淡的表示道。
比起大难临头的伊森先生,瑞沃宋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用难兄难弟来形容,应该是比较贴近实际的。他“嘶嘶”连声,拼了老命的吸气,只是进入肺部的新鲜空气,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少,脸憋得发青,并且向着发黑的方向迅速演变,人离窒息已然不远。
乡下人都知道,“牛前马后,万万不可靠近”的忌讳。在某些曾经发生过悲剧的地方,这种忌讳甚至上升到了禁忌的程度。
但是很可惜,瑞沃宋乃是澶品尔城本地人,土生土长,打小就在贫民窟一类的地方厮混,缺德事干得很多,偏偏就没干过正经的庄稼活儿,自然也不懂得这句看似粗俗的话里头,所蕴含的生活哲理。
蛋痛就够难以忍受的了,何况是“蛋碎”?
他牵着晨曦那匹神骏的大白马,脚步轻快,心情舒畅的几欲引颈高歌,开头一如他的想象,很顺利,直到一人一马来到街头的转角,也即是他早前忽悠少女时所说的,专供贵宾拴坐骑的小巷子入口之处,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马不愿意走了。
仿佛知道壮汉走错了路那样,它朝着侧面的小巷子连连摆首,口中“咴咴”不已,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壮汉继续朝前走。
瑞沃宋于是傻眼了,一边不停地发出“咿”、“嘚驾”之类的驱赶马匹口令,一边拽紧了缰绳使劲往身边拉,企图将“发呆发傻”的白马拉动,重新上路。
然而少女的坐骑如同中了邪似的,不管壮汉如何呼喊,同时生拉硬拽,就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四条矫健有力的腿往地面一踩,竟是牢牢地钉在原地,直把瑞沃宋累出了一身臭汗,也未能使其挪动一丁半点。
眼见随着时间的流逝,即将进入“作息不正常人类”开始出没的时段,大把大把的金克恩,颇有插上翅膀飞走的风险,瑞沃宋头脑开始发热,一着急,便骂骂咧咧的走向了马的屁股后面。
这牵着不走,推总会动一动了吧?
可怜人与马较劲的整个过程,壮汉都没有察觉,深通人性的白马脸上,露出的竟然是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容,看了就瘆得慌。
拍马屁的举动很常见,尤其是没本事或者没脸皮的下属一心讨好上司的时候,拍马屁堪称是不二法门,或者说最好的敲门砖,但通常来说,推马屁股的傻事就少见得很,因为,那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血的代价。
瑞沃宋将满是汗水的粗糙手掌放到白马的屁股上,刚刚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发力向前推,原本和泥塑雕像有的比的白色骏马,突然间就动了,尥起了蹶子!
此举完全超出了壮汉的设想,“噗”的一声轻响过后,一只安着厚重铁蹄的马掌,飞快离开了他的裆部,只剩下眼睛凸出,嘴巴张的老大,一口气偏又吐不出来的壮汉,独自在寒风中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抗争了有大约几息的时间,脸皮涨成茄子般颜色的瑞沃宋,双手捂住裆部,猛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屁股一撅,摆出一副如同三楼那只牛头怪般的不雅姿势,宣告了抗争的失败。
这还真不能怪他,对于人族来说,下体都是相当敏感,却也极为脆弱的部位,即便是女子该处遭受重击,都避免不了倒地不起、短时间内丧失抵抗能力的下场,更别说是男性了。作为生理结构正常的瑞沃宋,惨遭白马踹碎“蛋蛋”的这么一蹄子之后,终于领略到何谓之“蛋蛋的忧伤”了。
他便这么半趴在地上,努力地苟延残喘,诠释着生命力旺盛的重要性。
白马脖子一伸,偏着头观察了一小会,既看清楚了对方眼角滴落的泪水,也看清楚了他狰狞表情中透着的倔强,确认瑞沃宋离“逝世”仍需一点时间,它很不满意,决定再出手帮他一把。
马蹄再次提起,这一回的动作比较慢,看着要比上一回的优雅许多,唯一大致不变的,是力度。
一声清脆的“嘎啦”声,与一声闷哼声几乎同时出现,当马蹄又一次离开之后,壮汉的脊柱,已经在第八节与第九节的交界处,精准无比的被踩断了!
到了这个时候,瑞沃宋终于再也撑不住了,白眼一翻,带着发财尚未成功的无尽怨念,以及一嘴的泥巴,离开了阳间。
死得毫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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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默睁开了眼睛。
夜色中,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艰难。由于实在是太疼了,疼得锥心刺骨的那种,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少年痛苦得直皱眉头。
此时此刻,他全身浸泡在水里,除了双眼以上露出水面,就连鼻子都藏在清澈的江水之下,呼吸尽可能放缓,往往好几秒种过去,才有一个小小的气泡浮出水面,悄无声息的破开,完成了阶段性吐气的任务。整口废气的呼出,则要拖长到半分钟之久。比起呼气,新鲜空气的吸入更是艰难,只能悄然含一口江水进嘴巴里面,然后默默运转心法,通过提取水中含有的那一丁点氧气,供全身所用。
杯水车薪的氧气输送之下,少年连心脏的跳动次数,都刻意地控制到了每分钟十多下,考虑到仅仅在几息之前,他还处于全身战力运转至最高的实际情况,眼下的转变委实太过骤然,维持生命所需的一切供给与消耗,堪称是达到了极致微弱的程度,以他目前的实力,再稍微减少一点,恐怕就要直接断气了。
身体很疼,由内到外,哪哪都疼,遍布全身上下的大小伤口,横七竖八,数不胜数,毫无规律,偏偏每一道都深深剖开了肌肉,几乎直达骨头的地步,往日看上去无限美好与洁净的江水,毫无阻拦地闯入肌肉组织,甚至是血管和经络中间,使得他深深体会到“痛不欲生”这个成语的真实含义。
一颗斗大的汗珠,顺着少年额头往下流,还未来到脸颊,便渗入了一道斜斜切过眼角的伤口之中,又咸又浓的汗水一进入伤口,痛得他脸颊直抽抽。
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擦,敌人的感觉极为敏锐,洞察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稍一动弹,便会暴露出行踪,前功尽弃。
严重缺氧导致他的胸口阵阵闷痛,犹如被一块又重又大的石头死死压住,无法呼吸,眩晕与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眼皮沉重得厉害,眼前隐隐发黑起来。
即使如此,诺尔默依旧按捺住逃离水中的冲动,伤口太多太深,流出来的鲜血,估计都有小半桶了,依靠水流掩盖血腥味,是他目前最明智也最靠谱的选择,同时按照康斯坦丝彼得森老师的教导,牢牢控制自己的呼吸速率,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气息模仿成一块突出水面的、同等体积且形状接近的“石头”的样子。
就像老师当时所揭示的那样,世上万物皆有灵,自然也有着各自的气息,不但能蹦会跳的生灵是这样,就连一草一木,甚至通常被当成是死物的石头,都是如此。每一种生物与物体,都带有属于自身的特殊气息,随着时光,悄然散发在四周的空间里头,不过世人受到自身实力不足、感知迟钝的阻碍,无从分辨出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受着躯体内外的剧痛,少年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回想着老师提醒过要注意的细节,边专注于模仿石头的“伟大事业”,边尽可能的保持气息方面的稳定输出。再是微不可查的气息,都要维持稳定。
谁见过一块真正的石头,所谓的气息会发生变化的?
光明神在上,保佑我诺尔默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但愿此举能骗过那个可怕的女人,不,应该说是恐怖的存在吧。
诺尔默无声祈祷道。
老师常说“心诚则灵”,越是虔诚的祈祷,伟大的神明越是能够及时感应到,从而伸出援手。眼下极度危险,自当一切从简,加上他时间和精力都严重欠缺,索性连祷告词都给自行缩减到了不合规的地步,相信伟大、慈爱而又宽容的光明神,应该不会在意这一点细节的吧?
夜风吹拂,落在脸上,轻柔的仿佛爱人的抚摸。皎洁的月光洒满山谷,清江、翠谷、群山,美不胜收的景色之中,又带着夜晚的独有静谧,随风传来的花香,淡而优雅,满是春天的气息,生机勃勃,却不会过分的旺盛。
一切是那样的美好,最是适合牵着曦儿娇柔的小手,徜徉在江岸上,呢喃细语。
倘若没有身后那个凶神恶煞存在的话。
“别躲了。乖乖出来受死吧。”
一道听上去清冷,或者应该说是冷漠的声音,在几近寂静一片的江边响起。从声音的方位判断,说话者离诺尔默藏匿的地方,相当的接近,几乎正好就在后背的方向上。只听声音继续说道:“身为男人,死也要死得光荣。像缩头乌龟那样躲在水里头,便能逃脱一死么?真是天真!”
“切!耍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腹诽道,没有理会。幸亏及时想起自个的处境,为免扯动伤口,给明显犯冲导致倒霉透顶的自个带来痛楚,他连撇撇嘴表示不屑的动作都不敢做。
不用查黄历都知道,今天必定标注着“是日岁破,诸事不宜”的字样。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他深信自己从康斯坦丝老师那儿学到了真本领,此际正完美的扮演着一块“顽石”的角色,要是敌人真能在广阔而又繁杂的自然环境之中,轻易找到他的真实所在的话,又何须用言语刺激?倘若被这般粗鄙的激将法骗出来,老老实实站好被宰掉,才是真的天真无邪到脑残的地步。
不认为自己脑残的诺尔默,依旧躲在水里头,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悄然加大了几分力度,斗气无声地输送到手上,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
“既然选择了宁可窝囊的死在水里头,也不愿意堂堂正正的战死,那就如你所愿,赐你一只水龟的死法吧。”
清冷的声音刚落下,破空之声便已出现,一记电光划破夜空,照着少年的头顶,直劈下来!
不好!真被她看破了伪装!
凌厉的声势、精准的打击方位表明,早前的所谓最后通牒,竟然不是靠蒙的。
“哗啦”声中,水花四溅,少年高大结实的身影,已然从水中跃了出来,向着一侧冲了过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道从上而下的闪亮电光,擦着他的身体刺入了水面,霹雳独有的煊赫声过后,掀起了更大的一大片浪花来。
一道洗练的白色光芒,盘旋着直奔清冷声音的所在,速度极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助水底的一蹬之力,诺尔默不仅惊险地避过了敌人的杀招,还顺势挥舞长剑,展开了反击!
“哼”的一声鼻音,与“叮”的一声脆响同时出现。
洁白的羽翼挡下少年劈出的剑罡,瞬间又回到了早前的位置,与此同时,那记刺入水中,激起偌大水花的电光,也回归了原位。
诺尔默站定在江边的实地上,左手一伸,颤抖着,但仍然坚定地与右手一起,共同握住了剑柄。
剑尖直指前方。
他乃是左撇子,左手才是主要的发力臂,然而此时的左手,早已布着好几道深深的伤口,长而笔直,切断了好些经络与血管,任何一道,都足以废掉一名普通武士的大部分战力。少年全靠坚韧的毅力,方能支撑着做出动作,生怕右臂的力量不足,无奈底下,只好驱使左臂一道用劲了。
不仅是胳膊,事实上,此刻的少年,双腿也双双带伤,而且还不轻,纯粹靠着意志力带来的那口气,才能稳稳站在地上。换成是毅力稍差一点的,早就放弃抵抗了。
“还敢说自己不是魔族的奸细!正经人,谁会有那闲心学习假扮‘石头’的招式来?分明是居心叵测,早早就为身份暴露以后的逃亡,做足了准备!”
清冷的声音咄咄逼人,带着上位者的特有高傲腔调,指责起了少年。
诺尔默毫不示弱地看着对面的追杀者,反驳道:“大天使,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是人族,如假包换的正宗人族!世代居住在‘谛万领’的普通人族!我家一贯与世无争,根本就不是什么潜伏的魔族奸细!你到底还讲不讲理了?”
伤势颇重,加之艰难地躲避至今,他的状况相当的不好,往日朗朗清爽的嗓音,已变得嘶哑暗淡,充满阴暗滞涩的味道,如同来自恶魔之地,常年不说话的恶魔在刻意模仿人类说话,听着就让人感觉不舒服,倒是颇为吻合对其“魔族”身份的指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追杀少年不放的,竟然是一名天使,而且是一名十二翼的大天使!
这是一名高挑丰满,个头几乎不比诺尔默矮上多少的女性大天使,修身的连体裙状银色铠甲,修长结实的双腿,与白皙的胳膊一样,大半覆盖着同等材质的银色护甲;她额头宽广,鼻梁高耸,一双蓝色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相貌极美,以人类的标准衡量的话,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既活力四射,又充满成熟的风韵,正是生命中最美好年华的时候;一头金色的顺滑披肩长发,衬托得她英气勃勃,独有的艳丽之余,又透着令人心折的坚毅与英武之气;身后则是六对又长又宽的羽翼,依次排开,正随着深夜的清风,微微摇曳,象征着纯洁的洁白羽毛,充满光明的意味与正义的力量,表面看上去柔弱轻薄,实则坚硬又锋利无比,少年身上的许多伤口,正是拜这些“柔弱”的羽毛所赐。
早前的激战之中,若非诺尔默应对得宜,怕是早被“纯洁的羽毛”凌迟碎剐了。要问他的意见,恨不得扯住这几双翅膀,将这些可恶的白羽给一根一根地拔掉不可。
“还敢狡辩!”
女性大天使厉声叱喝,道:“我教查得清楚明白,你家面上看着老实,实乃魔族派驻我人间的间谍,肩负无比歹毒的重任,代代相传,足足潜伏了近千年。待到近日魔族企图再次入侵,尔等一时得意忘形,方才露出了马脚。如今证据确凿,死到临头,还不乖乖受死,更待何时?”
即使是在喝斥敌人,这位凌空飘起的大天使,仍然一脸圣洁的光辉,毫无狰狞之色,很是注意维护自身女武神的正派形象。
“口口声声说有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是假的呢?你这般恃强凌弱、草菅人命,和所谓穷凶极恶的魔族又有何区别?又如何让我心服口服?”
少年瞪大双眼,嘶声反问道。
“我说过了,我乃是负责动手清除恶魔的战斗天使,将你这等混入人间的奸细一一送入地狱,才是我的使命。调查、复核乃至审讯什么的,与我无关,自有别的天使负责。我只需收到认定你是魔族的通知,即可下手清除。管你服不服气,等下了地狱,你再找机会申诉吧!”
浑身沐浴在正义的光环下面,大天使不容少年再次发问,右手一挥,手中的长鞭便已再次挥动。
瞬间便是满眼的电光闪烁,璀璨一如天上的繁星,将昏暗的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如白昼的现实,令少年的心直沉到了江底。
这回她一共说了四句话,却足足出了八招之多,将诺尔默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尽数笼罩在内,呼啸而来的长鞭,带着威力惊人的雷电力量,照映着脸色苍白的少年,恰如来自上天的惩罚,公正却又无情。
诺尔默怒喝着,长剑环绕身体疾速舞动,动手的一刹那,身体便覆盖着白色的全身甲,斗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体外,护卫着躯体。利剑与长鞭的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他胸口直是闷痛,很有一股吐血的冲动,敌人附加在兵器上面的雷霆之力,实在是太过磅礴了,而且无孔不入,无论他如何抵御,用尽了斗气,仍有一小部分力量顺着利剑,冲进了他的体内,四处激荡。
换句话说,他此刻正在熬受电刑的“荡涤”功效,滋味那叫一个。
不是诺尔默不想闪躲,只知道硬挡,无奈是技不如天使,敌人速度少说也超出他一个层次,想避都避不了,也就造成了他一味被动挨打的悲催局面。
“别告诉我你不识字,不懂得写诉状哦。”
嘲讽的话语响起,大天使的嘴角一翘,倒是表现出了很人性化的一面。
可惜诺尔默不这么想,暴风骤雨般的狂攻当中,他正在艰难地左支右绌,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哪儿来的工夫去反嘲敌人。一连遭受了八次电击之后,他以一个颇为狼狈的“驴打滚”,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撕拉”声响起,就在少年原先双脚站定的地方,一道白色的光芒切开了地面,留下了一道深度达到三十厘米以上、长度超过一米的裂痕来,正正体现出大天使羽翼的劈砍威力。
不过诺尔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这样可怕的杀招,今晚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任何一次避不过去,不是开膛破肚,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少年站起身,他便觉得眼前一花,面前闪现出一条线条优美的小腿,银光扑面,势不可挡的抽了过来,同时听到了女大天使那清冷到极点的声音,她冷笑道:“这回看你往哪里躲!”
来不及躲开了,诺尔默只好硬着头皮,右手横握长剑,左手手掌放平,紧紧贴住剑身,同时双腿微微下蹲,呈现弓箭腿的姿势,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抵挡这记鞭腿。
他很清楚,以此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虚弱状态,胆敢用剑刃的方向迎击,别说割伤不了敌人的小腿,另一侧的锋刃被反撞回自个的身上,才是最为可能出现的一幕。
果然,先是“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连续好几声木头断裂之声,一连撞断了三根普通人大腿粗细的树枝,少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的去向,翻滚了好几回,终于重重撞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上头,然后直直地栽倒到地上。
诺尔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呻吟着,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顺便将吃进嘴巴里面的泥土和青草,通通都给吐了出来,又是郁闷又是无奈。
这一刻,他想起了父亲的叮嘱:
女人天生就不是理性的生物,万一她们不讲理,千万不要试图和她们沟通讲道理,要第一时间远离她们,有多远就离多远。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诺尔默很想哭,他决定,只需今夜逃得了性命,一定要禀报父亲,告知他自己的感悟:
别说寻常女人不讲理很要命,应该立即有多远就逃多远,有多快就跑多快;遇到不讲理的女大天使更要命,她们找茬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试图解释,必须马上、立即、第一时间全力逃跑,否则连小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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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归吐槽,逃命才是第一要务,都火烧眼眉毛了,还光顾着抱怨,想变成烤猪不成?
少年强忍全身的剧痛,手一撑,便朝着一侧翻滚而去。
伴随着明亮的银光闪烁,“锵”的锐器破空声回荡在高大的乔木林里,给诺尔默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羽毛,又一次奔袭而至,对准了他落地之处狠狠剁下!亏得他躲避及时,不然的话,地上那条深而长的割痕落在身上,一刀两断的效果都很可能出现。
太没天理了,身上长着羽翼的怪物见的多了,就是没见过翅膀还能弯曲着,特意绕过大树之类的障碍物朝后头劈砍的!
这算什么,环保天使么?
诺尔默皱着眉头腹诽了一嘴,不等身子碰到地面,斗气已瞬间在背后形成一层又软又厚实的护罩,甫一接触地面,少年便脚跟一蹬,向着出发的位置又滑了回去。
那儿有一个椭圆形的凹陷,正是方才他从上方重重跌落所砸出来的,按照常理,此刻他应该奔着翻滚的方向不断加速闪躲才是,反向操作,很可能给敌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果然,一道电光破开黑暗,笔直地命中了距离诺尔默大约十米处的一块石头,顿时飞溅之声大作,半个人高的坚固石头,直接炸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石块,向着四面八方乱射出去,稀稀落落掉到地上的碎石,少说也覆盖了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堪称是无差别射击的典范。
“奸猾的小子!”
女大天使高挑的身影从大树后头闪现,嘴角一翘,又好气又好笑地评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着预判的位置击出的长鞭,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本应洞穿少年身躯的一击,落空造成的结果,便是如今少年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诺尔默一脸稚气的长相底下,是十分丰富的战斗经验,机巧灵活的应变,和层出不穷的各式伎俩,更是和他“正气凛然”的憨厚表情,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看似简单到幼稚的应对技巧,竟让以击杀恶魔强者为使命的战斗天使,都生出一丝“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慨。
不过也仅仅是感慨而已,光靠这些小技巧,仍然不足以抵消实力上面的鸿沟,无非是将败亡的结局,稍稍往后推延一点点。
宽大的羽翼稍一扇动,离地飞行的女大天使,便顺着少年的逃亡方向,追杀了过去。她的速度委实惊人,快到了令少年都深深为之忌惮的程度,枝繁叶茂的乔木,千万年生长于此,延伸出去的枝枝丫丫,与宽阔的叶子一道,共同营造出遮天蔽日的效果,加之深夜,月光再怎么明亮,也无法透过层层树叶的阻隔,照亮此间。离开地面飘移,听上去虽然潇洒,却不见得比地面奔跑限制更少。
然而高挑丰满的战斗天使,根本就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哪怕她一旦张开便面积超大的十二张翅膀,仅仅半收在身后,也显得无比灵巧,一闪一闪之间,就已移动到了下一个较大的空间,进退从容,连一片树叶都没蹭到。光对比这一点的话,显然比带起不小动静的少年要强得多。
速度越快,呼啸声越是凌厉,越是直接暴露具体的位置。
战斗天使蓝色的动人眼眸,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高速奔跑的少年,只有修炼至圣阶以上的修为,方能从她的一双蓝眸子之中,察觉到一丝异常。事实上,她眼前的一切,无论是两三个人才能抱得过来的粗壮树身,还是错落在乔木之间的山石,又甚或是偶然路过的竹鼠之类的小动物,都被分门别类地予以标识、处理,按照不同的类型,呈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比如说拦在路上的树木,此刻落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圈淡淡的光影,外面当然仍是乔木的正常轮廓,疾奔于林间的少年,身形正从后面露了出来,即使他与女大天使之间,足足有着两棵参天大树的阻隔,其一举一动,所有细节,仍然逃不过敌人的视线,影响不了判断。
原因很简单,变成透明的一切障碍物,又怎么可能妨碍女大天使的追踪呢?
何况,鲜血正从少年的身上不停地滴落,简直是给嗅觉无比灵敏的战斗天使指出一条明路。以她的能耐,闭着眼睛都不可能跟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少年绕过一片山石,三拐两拐的,明明是向着右边的石头跑过去,一绕过身前的巨石,转眼之间,却突然变成了朝着左侧的小山岗跑去,声东击西的战术运用的极溜。追击者不屑地摇头笑笑,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花花肠子可真不少。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上逃脱掉了?可惜呀,不过是雕虫小技尔。”
双手看似没有多大动作,她左边的六张翅膀却已升了起来,外侧夹杂着丝丝银光的白羽,如刀般直立竖起,劈出。
诺尔默正冲的飞快,意识已然伸开到了极致,附近百米方圆的种种事物,几乎可说是纤毫毕现,正按照设想逃往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一侧,忽然警兆大升,一股极其凌厉的杀机,无声无息的自面前的黑暗之中直扑过来。
此前毫无声息,听风辩位的功夫,竟然无从施展!
好危险!
一片漆黑当中,少年来不及深思,匆忙使出一个“铁板桥”,上身于刹那间后仰,同时挥剑朝着左肋下方砍去,动作说不出的别扭。
“锵”的一声金属脆响,被巨大的迸裂轰鸣声,以及紧随其后的尖锐呼啸声所掩盖,浓密的白烟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在林间,将诺尔默也一起裹在里面。
足有成年人身高的一面弧形白色“刀墙”,就这么擦着少年的胸膛掠了过去,距离实在太近,羽翼外侧的丝丝缕缕银色线条,都已清晰可见,锋利的边缘剖开了护身的斗气战甲与外袍,超高的速度导致了剧烈的摩擦,一连串的电火花次第亮起,几乎点燃了少年体外的护体斗气,接近烧焦的糊味顿时浮现在空气里头。
“刀墙”一路肆虐,到了最后,连肩膀的装饰兽头都给一把掀飞。
过程相当的凶险,应对稍有差池,少说也要付出一条左臂的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诺尔默没有时间后怕,更没有时间庆幸,方才避过的只是正面的杀招,轻松击穿巨石的长鞭,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狰狞歹毒,直奔少年的腋下软肋而来,鞭身缠绕着同样可怕的电光。
正是感应到石头后方隐藏的巨大危险,少年权衡之下,拼着直面身前的羽翼,也要将长剑运到左肋抵挡,否则便是身躯被一举洞穿的下场。
霎时间,剑罡对上了雷霆。
呛人的烟雾之中,一团小小的白色风暴涌起,少年高大强壮的躯体猛地弹了出来。可惜从他略带狼狈的背身姿势来看,显然颇为不妙,乃是整个人被动的给击飞了。人尚在滑行,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直喷,溅得衣襟和左近的野草上头,星星点点。
他的右手抖动得厉害,长剑横在胸前,宽阔的剑身“嗡嗡”直响,跳动的幅度竟似比他的胳膊还要严重,传送到手上的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
诺尔默惨然一笑,咧嘴之时,鲜血顺着牙龈往下直淌,往日气息阳光的脸庞,此刻隐隐带着几分凄厉绝望的神情。
长鞭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眼见再不做些什么,兵器就要自行跳跃离去,少年的眸中闪现坚毅的神色,心一横,干脆一把握住了剑刃!
密集的抖动声急速减少,鲜血顺着锋刃流下,控制住长剑之余,他的左手手掌,已然被划出好几道深深的伤口来。一身精湛厚实的斗气,钢铁般坚硬的躯体,丝毫阻挡不了切割的巨大力量。
少年仿佛没有感受到痛楚,他只管皱着眉头,两条胳膊就这么一上一下,艰难地努力着,划了个顺时针的九十度,将长剑立在了身前。与此同时,体内尚能调动的所有斗气,只要来得及,都被他一股脑儿施加到长剑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以长剑为直径的圆形斗气护盾,瞬间成形,白茫茫一片之中,有着多达十几二十条的紫气,若隐若现,翻飞游动,上下升腾。自从这些看上去纤细微弱的紫气出现,白色斗气就凝实的更加神速,仅仅一眨眼,就呈现出完整的盾牌之状,晶莹而凝练,整体气质升华到了难以言喻的神圣境界,整块斗气护盾透着股坚不可摧的味道。
正是诺尔默修炼的斗气--“紫气东来”!
护盾初一露面,诺尔默便将双腿向着胸口的部位缩起,尽可能蜷缩到护盾的后头,捎带着脑袋也往后仰。缩头缩脚的滑稽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联想起“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句老话来。
锐利的破空声,再一次追击到了面前。
电光闪烁,雷鸣轰响,一颗光芒四射的苹果大小圆球,划着低平的弧线,从黑暗中宣告了自身的存在,所到之处,不但驱散了四周的黑暗,连空间都隐隐有些扭曲。光球的表面尽是不停闪烁、变幻瞬移的炽热电弧,威力之巨大,从周边陡然上升的温度,都能窥见一二。
代表上天意志的雷霆,满载荡涤世间一切污泥浊水的力量,终于迎上了护盾。
毫无丝毫的偏差。
“啊!”
长长的嘶吼,自少年的口中发出,没等他宣泄完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光球便突然向内这么一收缩,然后狠狠撞击到斗气护盾上头!
不比来时的煊赫声势,真正发动攻击的光球,仿佛拥有灵智一般,懂得将全部的力量,都汇聚在了目标这里,声响、光影等等,对实际战斗效果没太大作用的外在,通通都被放弃掉了。无声的咆哮过后,霸道强横的雷霆之力,击中了少年赖以藏身的护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光闪烁,仅仅一瞬之间,有着世间顶级美誉的“紫气东来”,令无数人为之羡慕妒忌恨的斗气所凝就的护盾,竟像是纸糊的那样,于“滋啦”声中,一边发出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一边朝着四面八方碎裂飞出!
诺尔默张开嘴,“哇”的又是鲜血狂喷,身躯被磅礴的雷霆之力击中,再一次断线纸鸢般,朝着身后飞去,轨迹是那样的凌乱。
一如少年此刻的思绪。
若非真正面对,不然的话,他做梦都想不到,敌人竟然能将打击面控制得如此巧妙和精准,光球汇聚着的恐怖威力,以一个很小的扇形,对准了他所在的这一面爆发,这在实战中意味着什么?自然是将雷霆的全部威力,都倾泻在他这个“魔族余孽”的身上,一点的“浪费”都欠奉。
结果便是眼下,少年的斗气战甲四分五裂,上身尽是焦黑的凄惨一幕。
而身子附近的丛林,除了几根近在咫尺的树枝受到波及,轻轻摇曳晃动以外,连树叶都没吹落几片。
他踉跄着落地,刚刚接触地面,便觉得脚下一软,差点就直接栽倒下去。诺尔默连忙深吸一口气,同时迈出另一条腿进行支撑,这一呼吸、再一站,就知道受伤有多严重了,往日吸气之后,总有一种精力无限的感觉,此际不但胸口一片刺痛,头晕目眩的同时,关键是整个人空落落的,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全身,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
没敢拖沓,少年伸手扶了一把树干,转身便逃,这个时候将时间用在内省身体上头,就等着永眠于此好了。尽管在光球爆破之前,他便及时低头,并且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强光依旧透过眼睑,晃得他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到了现在,仍然只能依靠感知逃命。
“乖乖受死吧。只要汝放弃抵抗,吾以战斗天使‘让娜’的名义,保证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带着驾驭众生的无上威严,女大天使冷漠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回荡,声音听着不大,却直接映在脑海之中,连自称都改成了分明高高在上的“吾”,对少年的称谓,也相应改成了“汝”,那可是居高临下的神祇俯视凡人的特有称呼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少年重伤之余,还能勉强保持灵台清明,绝对会以为可怕的敌人已经追到了身边,又甚至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敌人的化身,从而生出绝望的念头来。
只听战斗天使接着又说道“再敢不知抬举,浪费吾宝贵之时间,必将汝挫骨扬灰,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诺尔默听得清楚,敌人已然很不耐烦了,话说到末尾,语气已然变得森然冷酷。
想想也是,大天使的身份何等尊贵,肯亲自下凡来“解决”自己这个“魔族奸细”,绝对算是“纡尊降贵”了,更何况双方从戌时打到此际的丑时,长达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之多,自己偏偏就是不肯“从容就义”,老老实实去死,大天使生气也是正常的。
挣扎着闭目奔跑的少年,喉咙火辣辣的,干涸得几欲冒火,别看他潜伏于江中的时间不短,口鼻全程都浸泡在水里,似乎不应该面临缺水的困扰。其实想多了,高强度的战斗过程中,切不可大量补充水分乃是常识,直接饮用冰冷的江水,更是大忌,即便是圣阶,都不代表可以无视一切规矩,否则,就等着陨落吧。因此整个过程,诺尔默只能依靠含进嘴里的江水,稍微滋润一下喉咙,这随后的一番激战,早已耗尽了那点滴的水分。他于是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赫然发现,连唾沫的分泌都严重不足了。
战斗到现在,他浑身内外都是伤,失血又严重,眼角迸裂,口鼻渗血,恐怕厉鬼见了都要吓一大跳。若非进阶后躯体强化到了超强的地步,伤得如此惨烈,早就倒地不起了。
“我不能死,千万不能死。爹娘和曦儿还眼巴巴的等着我回去呢!”
诺尔默喃喃自语,不断的提醒自己,鼓励自己,声音轻得近乎梦呓“我一定能逃出去的!”
话说回来,他事到如今还死撑着不肯认命,也不肯挥剑自刎,全凭一股气,一股坚信自己一家都不是魔族间谍,死都不愿意屈服的骨气与正气!就算是来自天使的严厉指控,难道就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引颈就戮么?
试问证据何在?证人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这种坚持落在旁人的眼里,说是傻气也可以。
可换成战斗天使让娜来评判,这分明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的表现,绝对冒犯了至高无上的天界众神,冒犯了伟大光辉正确的战斗天使让娜大人的威严,不重重赐予少年“光明神之宽恕”的荣耀,将他从头到脚化为灰烬,不足以表彰他“不到大河心不死”的违逆举动。
她依旧双脚离地,等不到少年的回应,却看得见他跌跌撞撞往前跑的身影,当下一声冷哼,双手干脆收拢于身后,羽翼轻轻一晃,看似漂浮得颇为缓慢,实则飞快的追了上去。
极美艳的脸庞,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极度的美丽底下,是极度的无情与冷酷,睥睨天下、俯瞰苍生、掌控一切生杀予夺大权的威严。
至于她那双蓝色深邃的美丽眼眸,隐隐有着电光缠绕、闪烁。
三颗个头比先前略微小一些的光球,浮现在战斗天使的肩旁,那是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怒火,正在飞速凝聚,无声,但却足够致命。
让娜的嘴角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声说道“去吧!”
令出法随,三颗光球于是兵分三路,就这么对着逃窜的少年,悄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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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密林里头,火光次第亮起,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入耳,显得很有规律。每一声轰鸣过后,便是诺尔默压抑而持续的惨叫传来,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气体,如烟雾般挥发消散,那是少年的护体斗气,遭受精确操控的定向爆破撕裂、乃至粉碎所致。
三颗光球,意味着三次强力而有效的阻击,不但粉碎了少年朝着密林更深处逃亡的企图,而且按照战斗天使的意愿,将目标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江的一侧驱赶了过去。
开玩笑,若是真被少年一头钻进了更加古老、深远的原始森林核心地带,利用错综复杂的地形,幽暗晦涩的光线,玩起了游击战术,大费周章还倒罢了,这战斗天使让娜的赫赫威名,手到擒来的优良传统,还要不要了?
高居云端的天界不朽,可是相当相当在意自家的名声与口碑的!
无论诺尔默愿不愿意,或者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都无关紧要,从天空俯瞰的话,便能分辨出他的走向,乃是一条弧度优美的曲线,再清晰不过了。
当江水流淌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的时候,少年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江水拍击河岸的清脆回响,平日里代表着自然风光的秀美、物资产出的富饶,有充沛的活水就有鱼虾蟹,那是来自大自然的慷慨馈赠。如今落在诺尔默的耳朵里面,却代表着山穷水尽、死期将至。
他喘着粗气,满嘴的苦涩,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全身的大半力气,都被他用在维持速度上面了,用来防身应急的部分,连正常水平的一半都不到。遇到战斗天使,他素来自傲的战力、身法与速度,所谓一流的综合实力,完全成了个笑话,极具反讽意味。
不管他发挥出多么高超的战斗水准,做出多么正确的战术安排,敌人总是一眼看穿,随手击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运用了多么高明的撤退技巧,使出多么高深的迷惑举动,敌人总是轻松识破,逐一化解。
这就造成了眼下,敌人如影随形追着屁股撵,外加随心所欲痛扁的悲催局面。
近身格斗?
不存在的。
好些回少年忍受不住一味挨打的窝囊气,欺身近前,试图发挥格斗技能的当儿,让娜便未卜先知一般,提前做出了应对。或是简简单单一拳击出,或是随随便便荡出长鞭,又或是轻轻松松挥出羽翼,看上去似乎挺随意,然而他若是不顾一切的照计划硬闯过去,非一头撞在铁板上面,头破血流不可。
一次两次这样,还能安慰自己,说只不过是场意外,一直是这样,分明就是敌人技高不知多少筹,早早判断出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布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诺尔默深知,“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这类自欺欺人的说法和念头,在实战中是万万采用不得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脸,能比战斗天使的拳头还要硬,拼着脸孔重重挨上一拳,还能意外获得胜利的效果来。凭什么,就凭自己长的帅?还是凭挨揍之后流下的眼泪,能唤起敌人的恻隐之心么?
话说回来,天使这类独特的存在,介乎于灵体与实体之间,据说不食人间烟火,有没有心脏还两说,何况是位于群体顶端的战斗天使?没听前头人家自我介绍么?人家可是专门负责动手清除恶魔之中的强者、以杀戮敌人为神圣使命的战斗天使,也即是天界之中,专司暴力执法的存在,向来干的就是满门抄斩的血腥勾当,杀错了也是正确,要无用的恻隐之心做什么!
一边腹诽着,少年一边觅路狂奔,终于,一脚踏上江边独有的砂石子路,“咯吱咯吱”声响起的同时,眼前豁然开朗。
一轮皓月当空,此刻已是丑末,未到寅时,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已从天际的正中央,微微倾向一侧,明亮的月光洒满整个山谷,与微风一道轻抚着茂密的森林,江水波光粼粼,却比白天显得柔和许多,不再是刺得人眼睛无法直视。太阴之光华落在江岸的砂石子路上,映出一片洁白似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相当的好,一眼望过去,江岸大致平坦,肉眼可见处,并未出现塌方或路陷一类的倒霉情况。貌似可以沿着江岸一路逃亡,发挥自个速度快、耐力足的优点;
与此同时,夜风吹拂,大江呈现出远比日间平和安详的一面,犹如略带狡黠与俏皮的二八少女,见到了心爱的男子,终于放开警惕,朝着他笑靥如花,露出轻易不让外人见到的恬静,尤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足可令人心动不已。貌似可以一头扎进少女的怀抱,发挥自个游鱼般水性好、气息悠长的特点。
诺尔默一时间心乱如麻,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跑呀,你倒是接着跑呀。”
高挑丰腴的让娜,尚未从林间现出身影,话语却早一步从黑暗之中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少年的耳边,她笑着说道“你若是不跑,又叫我怎么继续追呢?”
语气戏谑,瓮中捉鳖的自信,猫抓老鼠的玩弄意味,简直不要太过明显,一副吃定你了的架势。
少年气得是咬牙切齿,很想跳脚骂娘。虽然目前还搞不清楚,天使是否有娘这类亲属就是了,但并不妨碍他燃起骂娘的冲动来,那股子憋屈的邪火,无比的旺盛。
试问一声,最让人头疼的敌人是哪一类?
答案当然是同时精通武技与魔法、力量与速度一样可怕、战法凶悍、性格彪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能跑会跳又擅长飞翔,动手能力超级变态,连斗嘴都占据绝对上风的那一种!直白的说,就像女大天使让娜这样的,再讨厌不过了!
问题是打不赢,还不能逃么?诺尔默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良好心态,强迫自己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全神贯注于逃跑的“伟大事业”,区别在于到底走陆路还是水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陆地逃窜,明显不靠谱。
江岸无遮无掩,此等情况下亮出后背,绝对会给雷电光球劈死。让娜光球的威力,少年算是领教过了,不断从黑暗中追击而至的雷电,命中率达到百分之百,精准的令人不寒而栗,只要战斗天使愿意,总有将他一步一步放干血,进而彻底烧成焦炭的一刻;
跳进水里潜逃,更加不靠谱。
得益于康斯坦丝彼得森老师的悉心指导,外加亲手示范,诺尔默曾经“有幸”扮演“小白鼠”的角色,一连挨了好几次电击以后,自此便永远记得,水是雷电一系力量的最佳传导媒介之一,胆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头逃命,先不说“武德充沛”的战斗天使会不会游泳,事实上那根本就不算是个事,人家连瞄准都不需要,朝着大概的方位丢几个个头大点的光球,留给他的便只剩下死翘翘的唯一出路,战斗就此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皆大欢喜?
回想起突着灰白的眼珠子、翻着肚皮自行浮尸的死鱼形象,少年很是无语,话说那样的死相,是不是太过难看了一点?
眼见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任何一条都逃避不了沦为靶子的命运,都坦坦荡荡正大光明地标明“死路”两个硕大无朋的深红色字样,诺尔默打了个哆嗦,仅仅犹豫了半秒钟,便做出了选择。
只见他重重跺了跺脚,摆开双手,身体前倾,沿着江边的砂石子路,开始玩命地加速。高速疾奔底下,一头乌黑的短发几乎被江风扯到了与地面平行的程度。
不过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少年便提至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
与死亡导致生命彻底抹零的恐惧相比,通身上下都是伤势伴随的巨大痛楚,貌似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诺尔默咬紧牙关坚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亮光轻轻分开了夜色,战斗天使终于自林中现出了身影,一露面,皎洁的月光顿时黯淡了几分,光线忽然闪烁了一下,一切又似乎从未发生,仅仅是个美丽的错觉,但就在这一刹那,璀璨的星光都相应的黯然失色起来,雪白的羽翼经已完全张开,曼妙傲人的躯体笼罩在圣洁的光辉之中,仿佛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此刻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所谓“钟灵毓秀”,想来也不过如此。
让娜默默注视着夺路狂奔的少年,敌人慌不择路的样子,很像一只仓皇逃窜的兔子,又像是一只埋头鼠窜的老鼠,无非个头稍大一些,具体形象大体上是差不多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骂道“笨蛋!”
又是几颗光球出现在战斗天使的双肩附近,氤氲的水汽萦绕下,是不断跳跃的蓝色电芒,一如早前小试身手的同类,个头不大,威力惊人。
战斗天使轻启朱唇,正准备下达“去吧”的指令,给少年致命一击的时候,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已将速度提到最高一级的诺尔默,本是朝着江岸直线溃逃,如同预感到敌人即将动手似的,突然变换了前进的方向,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便对着宽阔的江面直冲过去,即将落入江水之际,少年死命一蹬,身子凌空飞起,双臂一分,就这么乘着风势,直奔江的对岸!
矫健的身姿,犹如展翅飞翔的鹰隼,轻盈而迅猛,透着股令人心动的朝气。
直到这一刻,让娜才明白,少年竟然选择了最为冒险的第三条道路,也是正常情况下没人会采用的一条路以晋升圣阶之身,直接凌空飞行!
“果真不愧是‘不走寻常路’的优良家风啊!根深蒂固!哼!莫非这样就不会变成靶子了?”
战斗天使不屑地笑笑,感慨之余,一丝诡异的光芒,突然从她的蓝色美眸之中一闪而过,于是她右臂一抖,长鞭呼啸着盘旋而去,鞭上电光“噼啪”作响,激荡飞出的过程中,鞭梢自行卷成了一个椭圆形,竟然后发先至,来到了御风而行的少年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意凌厉、直接而充满威能,毫不掩饰着对下方目标的觊觎。
诺尔默身临其境,当然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威胁,不由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他今夜战斗以来,头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运用了圣阶可以在空中飞行遨游的能力,自是多加了一份小心。
圣阶者,超凡入圣者是也。
随心所欲的在空中高速飞行,无疑是步入圣阶的显著标志与卓越能力之一,此前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敢用。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与来自天界的“鸟人”相比,自己在她面前玩飞行卖弄特技的招数,无异于找死。眼下不过是极度的无奈底下,垂死挣扎罢了。想来再怎么狼狈,也比选择前两条道路要强,最不济的下场,也不过是同样变成一头外交内嫩的烤猪而已,难道还能更加糟糕不成?
所以诺尔默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规避雷殛的瞬移准备、鞭枪突刺所需的闪避准备,以及“鸟人”急追过来往死里痛殴的近身格斗准备。有备无患的战术思想指导下,哪怕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踏上对面的江岸,他都特意飞出了“之”字形的轨迹,为的就是躲避身后可能到来的战术打击。根据经验,无论是笔直射出的弓弩一类硬杀伤,或者是拥有优美抛物线的法术之流,都很难奈何得了毫无规律可寻的“之”字走法。
果然,风声呼啸,尖锐刺耳,打击如期而至。
然而从动静的大小分析,既不像是“鸟人”亲身追杀上来,也不像是射出了杀伤效果十分明显的雷电光球,似乎只是单纯挥出了长鞭,而且最前端的实际方位也很古怪,离他头顶少说也有好几米远,误差大得离谱。
敌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九十章pp死心不息
猛一抬头,诺尔默顿时眨了眨眼睛,那根带给他强烈身心痛楚的鞭子,从鞭梢处调头回来钩住鞭身,围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空心圈,看轮廓应该比他的躯体还要大上足足好几号,凝练的几乎有如实质的无数炽热电芒,充斥着整个椭圆形的内部,不断高速移动的蓝白色电芒,仿佛组成了一个个凶残嗜血的小号魔鬼,正朝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狰狞笑容。
至于长鞭剩下的部分,则是抖得笔直,如同马槊那般紧紧握在战斗天使的手中。
椭圆形的外框,下面连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不看还罢了,一看见这个颇为熟悉的外形,再加上让娜手握此物刻意施施然摆开的造型,少年霎时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了石化的状态。
“这是苍蝇拍?我靠!”
好不容易辨认出了长鞭所构成之物体,诺尔默自然也猜出了战斗天使的真实用意,与其说在乎实际打击效果,不如说羞辱的成分居多。常人尚且懂得“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堂堂一个天界来者,杀就杀吧,这般羞辱于我,算是什么意思!
他是怒发冲冠,汹涌的怒意激发了潜能,体内的斗气如潮水般外放,边在体外形成一个泛着莹莹白光的厚实“虫茧”,牢牢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边飞速加持到长剑上头,充盈至满溢的剑罡,将原本就又宽又长的利剑,延伸出将近一倍有余的长度与宽度来,白热化的剑罡之中,好些紫气正游走盘旋,头一回如此的锋芒毕露!
怒骂声尚未完全落下,少年已是双臂一齐握住剑柄,一扭腰,冲着头顶的“苍蝇拍”狠狠一剑砍将过去,誓要抢先一步将此可恶的东西劈个粉碎!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苍蝇拍”也开始了暴打“苍蝇”的既定动作,按照战斗天使让娜的意愿,空中那把满载雷霆之威的大号“拍子”,冲着下面不远的目标使劲拍了下去!
二者狠狠撞在了一处,其中一方顿时呈现出碾压之势,剑罡组成的汹涌白光竟被一举拍散,朝着四周溃不成军,紧随着前出攻击的长剑,少年厚实的护身斗气,一并宣告了溃败的战果。一时间,白色焰火散落到江面各处,虽说受限于单一色调的缘故,效果离绚烂差的还远,却靠着量大分布面广,映得左近江水一片亮堂堂。
“你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诺尔默咒骂着,“噗通”一声,背身重重地撞进了江水深处,两股磅礴的反向力道叠加于一处,共同作用在他的身上,一入水,鲜血便从口中猛地溢出,连同灌入口中的江水一道,将他的咒骂声给硬生生塞回肚子里头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个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像一只令人厌恶的肮脏苍蝇那样,被人给一把拍进了水中,那叫一个丢人
比起没脸,真正要命的是,他又又又一次被打得内脏出血,原有的伤势更加重了,腥甜的味道与胸腔腹腔各处的刺痛感觉,无不“叫嚣”着证实了这一点。所谓“事不过三”,作为连续三次被击伤脏器的他,眼前隐隐发黑,气息急促,连拼个两败俱伤的想法都实现不了了。
江水不算很深,借助敌人一拍之威,少年顺利沉到了江底。到了这个深度,又是过了午夜,四下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能见度连十米都不到,他只能凭借圣阶武者那敏锐的感应,以及常年练就的水性进行潜泳。于是诺尔默干脆闭上了双眼,靠着感觉,在坚硬之处发力一蹬,腰部轻轻上下摆动,同时手脚并用的,模仿白鱀豚的游泳姿势,朝着前方悄然潜行。
隔着十几二十米深的江水,他自是感应不到战斗天使的具体方位,估计早已飞临他的头顶,正盘旋着仔细寻觅,再不赶紧开溜,等着战斗天使丢深水“光弹”玩电击游戏不成?
一块块石头、一丛丛水草,被迅速甩在了身后,凭借超好的水性,诺尔默重伤之余,依然轻松地游到了百米之外。这么远的距离,哪怕让娜朝着原来“砸落”的位置扔雷电光球,威力传导到这里也有限的紧。
人们常说“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实际上,不但社会地位与私人财富方面的差距,会出现这样可悲的现象,个人战力与境界方面的鸿沟,反映到意识与思维方式上面,形成的差距会更加的巨大,大到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且越是往上,就越是如此。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固然诚如此理。然而当鸿鹄有朝一日,鼓足了勇气站在鲲鹏的面前之际,恐怕后者不加掩饰的鄙视目光、庞大身躯所造成的巨大阴影,会深深伤到前者的自尊与信心,一如它向下鄙夷燕雀的往昔,进而感受到无论是躯体上、或者是精神上遭受碾压式伤害所带来的无尽酸楚与自卑。
可惜届时悔之晚矣。
俯视着诺尔默从“苍蝇”立刻变身为“白鱀豚”,使劲朝前拱的一幕,战斗天使保持着同步前进,嘴角浮现讥诮的笑容,少年如何逃窜,整个过程落在她的眼里,可说是历历在目。无需张开“真实之瞳”,漆黑的江水对她来说,和大白天的没什么两样,水清见底,游鱼、孤石以及水草等天然水生植物,每一条、每一块都清清楚楚,即使是水草丛中最微小的浮游生物,都是纤毫毕现。何况是诺尔默那么大的一条“人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少年身子一扭,顺利摆脱了一丛茂密水草的纠缠,即将游到两块江石的中间,让娜双手一分,手心间浮现一个上下两头四四方方、上端窄下头宽的七彩透明井状之物,对准了下方,说道
“光之囚笼!”
轻描淡写的话语过后,七彩光芒从她的手心挥洒而落,随着光线的笔直落下,透明的“光井”变得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只有普通海碗大小,直变成直径三米有余的样子,眨眼间便没入了深深的漆黑江水里面。
判断的要多准就有多准,“光井”直透到水底的一瞬间,努力自救的诺尔默,恰好一头撞进了“井”的正中央,将“自投罗网”这个成语诠释得无比透彻和精准,更是连驱赶都省掉了。
一股深沉而强烈,偏偏又披着温和外衣的神圣气息,笼罩住了少年所在的这片小小水域,正尽可能贴近水底潜游的他,瞬间感受到了极大的生存危机!
理论上,光线乃是有形而无实质的,让娜释放的七彩光芒表面上看也很柔和,闭着眼睛的诺尔默,眼前压根就没出现特别一点的强光,理应看不见周边景物的具体变化,但他却凭着圣阶独有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股神圣力量的存在。就在“光井”落下的一刹那,柔和的力道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激荡而出,原本就不多的游鱼,在这些看似柔和的力道裹挟与“助推”下,飞快游离了“光井”笼罩的区域,没等少年做些什么,便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了气息所包围的水域之中。
随着水中鱼类与各种浮游生物的撤离,自上而下的神圣气息,终于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变得恢弘与恐怖起来,透明的光幕开始朝着凝实演化,无尽的威压集中在少年的身上,一浪接一浪,拍击带叠加,压迫力度之大,几乎将他整个躯体都牢牢下压,直接禁锢在水底!
我去!大难临头了。
诺尔默无声的呐喊道,同时鼓起余勇,使出全身剩余的气力与斗气,双手双脚齐齐击打着河床,挣扎力度之大,竟然在水力的阻隔底下,将坚固的河床蹬出一个深达一尺多的大坑来。
挣开无形压迫之力的他,浑身沐浴着淡淡的白光,心法运转,身子就像一个陀螺那样高速旋转,随即冲开重重水幕,长剑朝着天空一指,扬眉吐气刺了出去!
“鱼藏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喝出绝技之名,身影萦绕着道道白光与紫气,氤氲弥漫,拱卫着手握长剑的少年,人剑合一,竟是连人带剑化为武器,对准了可怕的天使疾刺,气势上,端的是有去无回!
夜色之中,犹如绽放出一朵璀璨夺目的紫白莲花!
“光明之审判!”
战斗天使暗暗赞叹着少年的悍勇,手头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缓,随口诵念咒语之余,右手轻轻一抖,通身弥漫着电光的长鞭,早已蓄势待发,此际便是一个下劈。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夜晚,骤然雷声轰鸣,自浩瀚的九天之上,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猛地跨越了双方之间的漫长距离,抽击在凝实白光加持的长剑剑尖!
澎湃汹涌的雷霆之力,如同代表着天界的惩罚意愿,携着独有的煌煌之威,命中了倾注着少年一身功力的长剑,然后又顺着这柄利器,注入到少年的体内!
足有水桶粗细的夺目电光,便这么无情地裹住了诺尔默,无数狰狞凶残的电光之蛇,开始绕着他的身躯飞速盘旋,疯狂嘶吼,尽情舔舐血肉;数不清的海量雷霆气息,直接冲开了他的百会要穴,一股脑儿地没入了他的识海,荡涤着一切。
他不由得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惨叫,随着磅礴之力的高速侵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与飞速消失的斗气战甲一道,一一消逝,从外向内的焦灼感觉,三魂与七魄同时遭受炙烤冲刷的痛楚,正越来越强烈,几达魂飞魄散的地步。什么叫做五内俱焚,他有了亲身的体会。
至于少年手中那把出自名家之手的长剑,早就无法承受来自天际的巨力与炽热,变成了不知多少块碎片,尚未飞离电光的笼罩范围,便已彻底消融。
“轰隆”的雷鸣渐渐消失,刚刚突破水面的诺尔默,出来得有多迅猛,回去得便有多直接,就这么被敌人召唤来的迅雷给倒劈了回去。
让娜的长鞭荡出,一把环住少年的腰部,将他自水中捞出来,提到了比自己略微低一点的高度,以便近距离俯视敌人,查看战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是糊了。
“咦,还没死?让我好好看看,肺部都穿了这么大一个洞,竟然还没断气。果真是属驴的,犟的紧。”
扫视了一番勉强保持人形、通身上下散发着浓烈而刺鼻的焦糊气味的少年,战斗天使“夸奖”道,“死撑着不断气,有意思吗?早死一会岂不是更舒服一些。”
诺尔默没有马上作答。
诚如让娜所言,他整个人都快被彻底烧焦了,右边肺部已被雷电击穿,流到胸腔的空气,此刻正反过来压迫着他的肺叶,强烈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撕裂剧痛底下,右肺想要有所动作,哪怕是再轻微的扩张一下,痛楚都大到了随时能令他晕死过去的程度。这会子晕厥,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少年强撑着微微抬起头,望向敌人,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几乎烤糊了的双眼,竟然流露出祈求的神色。
“求求您”
声音很轻,轻得让人误以为是错觉,让娜当然不会听不见,不管少年是否还能看得清楚表情细节,她仍是露出一个标准的讥笑来“这会子倒想起来求饶了?可惜呀,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果断求饶,以你的出身,也绝对不可能得到赦免。我‘让娜’的手下,历来不留活口。”
诺尔默全身都很痛,无法正常呼吸,皮肤与脏器又悉数受伤,胎息根本做不到,这一切导致他离窒息已经不远,他于是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控制肺部呼吸上面,靠着高频率而幅度极小的收缩与扩张,一丝一丝的新鲜空气,被吸进重创的肺部里头,从而维持着全身最低限度的氧气供给。
痛苦挣扎了好一小会,他才艰难地摇了摇头,哆嗦着嘴唇勉强求告道“不是我。求您再调查一次。我父母亲一向很本分,彼得森老师和其他人也是,他们不可能是魔族的奸细。”
“晨曦她,有海族的血统,更不可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只需十几秒钟就能说个清楚明白的话,如今说得无比艰难,断断续续的同时,毫无应有的逻辑性与连贯性,颇有几分词不达意的危险,然而察觉到战斗天使并未粗暴打断,诺尔默怀着一丝希冀,眼中的祈求意味,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明显,恳求道“他们是无辜的,求您再查一次,好吗?”
“你这死心不息的,就是不肯断气。搞了半天,原来是想求我放过家人啊。”让娜说道,嘴角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来,“你倒是有孝心,都死到临头了,还一心牵挂着爹娘和师长,哦,还有你那小未婚妻。”
“一家人嘛,最重要是整整齐齐。”战斗天使的语气很淡,态度很从容,却透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与无情,她断然拒绝道“天界永远不会出错,也永远不可能有错。本战斗天使只管杀伐,没那份闲心和工夫,浪费在无聊的复核上面。”
“你放心,我保证将你记挂着的这些人,一一送到十八层地狱,和你团聚。他们本来就在清除名单上,自然一个都少不了!”
战斗天使的蓝色眼眸,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她说着伸出手,代表着纯洁与正义的光芒,自她的手心处涌现出来,随即,她将手掌放到了诺尔默的胸膛之上。
夹杂着无数深红色干涸伤口的黑色躯体下面,是一颗勉强保持跳动的心脏,迟迟不肯停顿。
温柔纯净的光芒,漫延到了少年的胸膛上面,诺尔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他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吼道“不”可惜,不过是眨了眨眼的工夫,水一般柔和的光芒,已然覆盖了他的全身,并且渗透到了身体的内部,洞穿了每一个角落,将他变成了光的载体,就连张开嘶吼的嘴巴,喷出来的都是白得刺眼的光芒。
一滴浑浊的泪珠儿,刚从少年的眼角渗将出来,便已宣告结束。
一如气绝身亡的诺尔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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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绝望的愤怒,失去至亲的恐惧,促使他自心灵深处发出呐喊,十根手指向内握起拳头,腰部肌肉收紧的同时,就欲挺身而起做些什么,这是来自本能的一面。
可惜他真的做不到。所谓的呐喊,不过是几声嘶哑的呜咽,微弱而又含糊不清,如同梦呓般听不清楚,刚刚试图握起的拳头,以及正待发力的身躯,直接被深入骨髓的痛楚所打断。
少年瞪大了双眼,嘴巴长的大大的,就这么保持着略显怪异的表情不动,大约一秒钟之后,变得眼泪汪汪起来,泪珠儿不争气地在他眼眶中直打转,随即便各分出一大滴,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原本怒气冲天的他,立马学会了“变脸”的绝技,苦着脸,“嗷嗷”直叫唤。
妈呀,实在是太疼了,哪哪都疼,还要是由内向外内外一致的那种,绝对的痛彻心扉。整个躯体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似真似幻,介乎于失控的边缘状态,偏偏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痛楚,除了昏昏沉沉隐隐作痛的头部以外,整个上半身连同双臂,包括十根手指在内,任何一处稍微挪动,都能导致极为明显的刺痛或者撕裂感。此等矛盾而又统一的怪异感觉,非亲历者无法理解。
难怪梦中的痛感如此真实和强烈,原来是有现实的一面作为背书啊。毫无心理准备的结果,便是诺尔默瞬间抛弃了平日男子汉的形象,开始哭起了鼻子来。
男人脆弱的时候,也是会偷偷躲在角落之处,哭泣一回的。反正怎么哭并不要紧,别让人看见了就好,否则要被人笑话的。
“哥哥别动,伤口还没彻底结痂呢。乱动的话,非迸裂了不可。”
无奈是怕什么来什么,软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只柔荑轻轻放在他的肩膀,制止了诺尔默的进一步莽撞,只听晨曦柔声说道:“是不是做恶梦了?来,先放松下来,轻轻呼吸,动作千万别太大,也别紧张,不然会很疼的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叔说了,应该是光球爆发的距离太近,导致头部受到的打击,呃,不,是震动稍微大了点,没什么的。躺着多休息几天,也就痊愈了。”
“至于哥哥身上的外伤,大叔说根本就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而已,表面看着吓人,其实不妨事,以你向来皮糙肉厚的体质,就算是笨那个狗熊都恢复的没你快。只要结了痂,也就不差多少了。乖,听话,别哭了哦。”
诺尔默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容易将焦距调整到正常的程度,晨曦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终于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当然了,少女欣喜中略带狡黠,甚至刻意忍耐着某种笑意的神情,也就一一落在眼里,她那漆黑的双眸,分明蕴含着促狭之意,一如往昔。
皮糙肉厚、笨狗熊,好像都不是什么褒义词吧?严格来说,和中性词差距都有点大不是?末尾那一句,更是饱含“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嫌疑。
做人要厚道,哥哥我伤得这么重,哭一下又怎么啦,妹妹你怎么好意思嘲笑于我?
少年没有开口投诉,他已经发现,自个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是嘶哑的,想来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昏睡有些时间了,水分补充的不够及时和充分。这当然是借口,状态好的时候都惹不起少女,现在斗嘴,找虐么?
估计是感受到少年那浓重的怨念,晨曦连忙收敛笑意,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手绢给诺尔默轻轻拭去脸颊的泪水,还有额头的冷汗,然后又温柔地舀起一勺温水,送到了他的嘴边,道:“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乖巧的程度,与先前古灵精怪的模样,判若两人,任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哥,夸一句“好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若不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内心真实想法的话。
果然,女人都是骗子,天生就懂得演戏,哪怕年纪再小,演技都在线。娘说的真有道理啊。
领悟着人生哲理,诺尔默一边含着水,在口腔里头缓缓转动,滋润干涸的嘴巴,再缓缓咽下去,一边为自己可见的未来默哀:这还没正式过门呢,就直接骑在了我的头上,真真是前途无“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昏迷了有多久了?”喝了几口水,稍事喘息,少年的嗓子多少恢复了一点,虽然仍是嘶哑难听,总算能够开口说话,表达个人意愿了。
“也没多久,才三天两夜。”少女抿着嘴,轻声回答道。
“呃”
“那,这是哪儿?”纵使隔着裹紧全身的纱布,也能分辨出身下的所在,并非马车之类的交通载具,至于少女重读的“才”字,以及这个字所代表的具体信息,少年一阵无语,明智的选择了忽略不计。看来是得益于“皮糙肉厚”的“优点”,否则的话,普通人昏迷了这么久,大体也就离“睡过去”差不多,灵堂什么的,可以着手搭建和布置了。
“这儿就是澶品尔城。咱们现在位于城中心的一座小院子里,离城里头最著名的酒馆‘汤姆三叔的小屋’不远。”少女帮他将遮住眼角的几根头发给捋到一旁,接着说道:“哥哥刚醒过来,先别费神,多休息一会。其他的都是小事,且等以后再说,好么?”
“哦”
说了这么一小会话,诺尔默确实觉得很疲惫,梦中的厮杀,实在惨烈的紧,耗尽了心神与气力,尤其是最终“惨死”的一幕,绝望中带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逼真到了极点。若不是睁开眼,就在晨曦面前出糗,将他带回到现实世界,他差点以为梦境所发生的一切,乃是真实的情景。眼下爱侣在旁,自然解除了所谓的威胁,心头便是一宽,精神一松弛,无边无际的困倦顿时一拥而上,占据了整个躯体。
在晨曦的轻抚下,少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呼吸逐渐平缓,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噩梦惊扰的他,睡得很是安详。
看着再一次进入沉睡的哥哥,少女依旧没有离开,只管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一时撅起小嘴巴,一时低头浅笑,说不出的温柔。
“光明神之宽恕”大放光芒,威力尽显的一刹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以为奸计得逞,嘴角带血、满载疯狂的狰狞笑容;
诺尔默的悲呼,不顾一切挡在身前的背影;
可是历历在目呢。
这边厢含情脉脉,那边厢剑拔弩张。
一只又粗又长的胳膊,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抖落了好大一团雪茄烟灰,然后便是一声气势十足的怒吼,道:“肥婆,你到底赔不赔?”
“我赔?我呸!”
一根肥肥白白的小指探进耳朵,抠了抠,以更加嚣张的气焰怼了回去,嗓门少说也提高了八度,喝斥道:“老娘赔你个死人头!你小样的自个没本事,看不住场子,怪得了谁?没计较你那儿鬼哭狼嚎影响老娘生意就不错了!还妄想讹老娘一把?”
“马尿灌多了你!”
“人是从你酒吧进来的,与老娘什么相干?分明是你自个惹的祸。”
说着,抠耳朵的小指头一翘,摆出了标准的“兰花指”,然后拇指指甲一弹,将从耳朵之中掏出来的分泌物弹向对面,看落下的方位,正是粗长胳膊摆着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诺尔默与晨曦所在的小院,一墙之隔的另一座院子里,两拨人马正围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或坐或站,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眼眸中的电火花,已然浓烈到了快要射将出来的程度,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气氛之“热烈”,很有一股掀翻屋顶,从对话升级为谈判,进而干脆演变成斗殴的架势。
“胡扯!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平日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郭妈妈,别逼我当面说出来!”
“要不是你见钱眼开,招惹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存在,又岂会连累老子!”
“你敢不照价赔偿,当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粗长胳膊麻溜的一收,避开了来自对方耳朵里头的腌臜东西,化解了敌人的“生化攻击”之后,又粗又圆的手指夹着雪茄,烟头朝着对面一点,继续驳斥起来。
铿锵有力的话语,结合他矫健有力的动作,倒是让他那张胖脸显得不那么搞笑。
没法子,任谁拥有肥胖高大的身躯,外加一张圆滚滚的和气生财之笑脸,发起怒来整体气势都会稍嫌不足,想要恰当地展现“黑老大”的派头,多少要额外费些脑筋。
这位大胖子,正是差点被晨曦小姑奶奶来了个“强制拆迁”的酒吧老板,海族亨利沃特诺斯。
而此刻被他怒斥的对象“肥婆”,赫然是“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主人,来自深渊的魅魔詹妮弗康纳利飒秋芭丝。重新披上一层厚厚脂肪“外衣”的她,伪装几近完美之余,顺便掩盖住了真实年龄方面的劣势,又一次展现出“七杀门”城中当家人的标志性冷酷一面,颇有黑道中人“滚刀肉”的风采。
只见詹妮弗歪着肥胖的身躯,“嘿嘿”冷笑着,看都不看中年油脂男一眼,无需她亲自反唇相讥,身后的一个魁梧身影便已踏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吼道:“收回你的脏手。不然别怪老子给你剁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一把冷赞赞、钺身硕大的双面巨斧已然伸到了雪茄的前头,距离连一寸都不到,看样子,随时就可能挥动斧子动真格的;两股热腾腾的气息,从双面巨斧的主人鼻孔之处冒将出来,凸起发红的眼珠,证实其心头的怒意,相当相当的旺盛。
自从那个夜晚,不小心露出了“马脚”的牛头怪,便迎来了悲催的日子,詹妮弗仿佛将惨败的愤怒、巨额的损失,通通怪罪到了它的头上,秉承“往死里整”的宗旨,很是严格的开展了一番“整风运动”,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它这个倒霉蛋,短短的几天“深渊式传统锻炼”下来,牛头怪的体脂含量,少说也下降了整整一个档次,包裹遮掩腹肌的肚腩底下,隐隐然又露出了几分昔日的荣光。
当然了,腹肌重现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很不轻,别的不说,光睡眠上面的损失,每天就直接腰斩了一半之多,挤出来的时间,尽数换成了挥汗如雨的实战性操练,牛头怪熬得是两眼通红,一腔愤懑与不满无处发泄,眼下有了再合适不过的出气筒,立马跳将出来,恨不得弄死对自家主子不敬的大胖子老板。
一个小小的租户,也敢对物业主人出言不逊?反了你了!信不信立刻就提租金?
“放肆!”
“蠢牛给我滚回去!”
“你丫的找死是不?”
“活腻了想变成牛排是吧?没问题,想做成多大一块的?说出来,保证满足你的愿望。”
见到对面的打手开始表现忠心,同样一肚子无名火的海族一方,纷纷不甘示弱,操着兵器抢近前来。
小号手大卫最是言简意赅,骂完便举起一根木管状的“乐器”,放到嘴边。此乃它的独门兵器,里面收有一支毒箭,采自深海植物根茎的毒素之烈,绝对能让世人领会“自然植物精华素”的独特魅力,实乃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最佳选择。这会子,它已然现出了海马的真身,高高鼓起的腮帮子表明,毒箭已处于随时发射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性格稳重的中提琴手约翰,倒是没那么冲动,只是呼喝着勒令牛头怪滚回去,同时慢条斯理地晃动着两柄短斧,以示身为大海龟的它,态度是很严肃,也很明确的。
高个子彼得,则是体现出四肢颀长的生理特点来,双手分别持有一长一短两把剑,在身前不断吞吐出道道寒光。长剑极窄,血槽却是颇深,外形与击剑竞技项目中的佩剑很相似;短剑则是略宽一些,剑脊的两侧各自有着一道血槽,放起敌人的血来,效率不见得比长剑要差。话说回来,今个儿还是超大号对虾彼得上岸以来,头一回当着外人的面变身。从长短双剑灵动得犹如自身拥有生命来看,这只对虾的身手极为灵敏,难怪演奏小提琴的时候,能将魔鬼的颤音这首技巧型名曲演绎得轻松惬意,信手拈来。
至于平日负责演奏键盘的山姆,原来是一只八爪鱼,此际恢复本来面目的它,身材粗壮,底盘扎实,每一根触手都拿着不同规格与功能的刀,从大到小一字排开,从大号砍刀到最小型的解腕尖刀,堪称是应有尽有,刀刃互相摩擦之下,一时间“锵锵”作响。话说作为名声在外的资深“时间管理者”,其实也是需要相当天赋的,八爪鱼的功夫,常人想学也学不来,触手周遭拥有大量吸力强劲的各式吸盘姑且不论,光多出来的六条胳膊,就能配合着多干好些不良勾当,随时随地体现“分身有术”的独门秘诀。
恐吓要把牛头怪切成一块块牛排的叫嚣言论,正是出自人立的八爪鱼之口。
妈蛋,老子这边人多了好几个。动手?谁怕谁呀?
“呵呵,仗着人多势众,想围殴不成?”
一把稍显尖利的嗓子响起,一个瘦削的男子从詹妮弗的身后,从容几步走了上来。他头戴绅士特有的礼帽,一身修身的皂色礼服,面带笑容,看上去很是阳光,只不过突然一张嘴,两颗细长尖锐的獠牙,就这么悄没声的变长,上头尽是冰冷的寒光,原本颇为得体的笑容,由于血色迅速退却,整个脸庞一片煞白的缘故,霎时间变得十分阴森和诡异。伴随着“嘎啦嘎啦”的声音,他那十根白皙的手指头,齐齐冒出了四五寸长的锋利指甲来,每一片指甲都跳跃着惨白惨白的摄人光芒。
来者竟然是被光明神教通令全大陆搜捕,并且一经发现便就地格杀的人族公敌,血族!
群殴一触即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二章血气力场
随着血族绅士亮出獠牙与利爪,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海族们下意识便皱起了眉头。
这股子血腥味颇为怪异,明明只是没有具体形状的气味,不应具备多大的杀伤力,却能给周围的空气施加相当明显的影响,所到之处,原本自然流通的清新空气,迅速变得又粘又稠,直接挂在了身上,清清爽爽的房子犹如变成了一大锅芝麻糊,黏糊糊湿漉漉的,怎么都难受。
倘若仅仅是这样,对于坐在桌子一侧的海族来说,问题倒不是太大,来自海洋的它们,简直就是无水不欢,须知深海之中,到处潜伏着奇奇怪怪的旋涡啊,激流啊什么的,很可能前一刻正身处舒适的暖流,分外逍遥,后一刻就要面临强力旋涡的撕扯,一个不慎就要倒大霉,要么是莫名其妙被甩到不知哪个旮旯,要么是不由分说就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论粘稠与古怪,区区芝麻糊算得了什么?以彼得等“人”九到十级中阶战兵的修为与实力,随便活动一下手脚,便能轻松摆脱困扰。
关键是血腥味所到之处,阵阵无法形容的阴寒,便如跗骨之疽般无孔不入,一面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面钻,一面沿路堵死了周边的各种通道,主大动脉与微细血管最受欢迎,经络也还凑合,总之是有什么堵什么,一点也不见外。至于用来堵路的“材料”,则是散发着浓郁腥味的剧毒血气,以气体状态呈现的血气,一经融入敌人体内的血液,毒素便开始了高速奔袭之旅,终点自是敌人的心脏所在。换言之,即使敌人及时闭气,也很难逃脱身体逐步遭受剧毒的侵袭。
别以为虾、蟹属于节肢动物,八爪鱼则是软体动物,现出真身之后体内没有血管,理论上不受血气的侵害,其实不然,无论是哪一种生物,体内都有专门用来传输能量与新鲜空气的通道。那么有就行了,含有毒素的血气,照样能够封堵上述通道,达成歹毒的目的。
一时间,众海族的脸色都变得挺难看,纷纷发动斗气荡涤体内的入侵毒素,功力稍差一些的,隐隐然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
血族绅士笑得更加灿烂了,索性抬脚向前,又是一大步。
按照血族史上某位著名的极端战略理论家,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公爵的观点,想要战胜对手,说一千道一万,总结下来,无非下面两条途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一,是在对手最为擅长的领域,直截了当的发起挑战,并以压倒性的优势击垮对手,所谓的“更高、更快、更强”是也。
这样做的好处是极具征服与象征意义,正面夺取胜利所获得的利益与荣光,往往也能最大化。缺点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做到这一点难度得有多大;
其二,是将对手拖入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先期设置无数的小障碍、小伎俩,让其无比难受、无比憋屈,从而乱其心志,完全无从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与此对应,己方则务必放下身段,加倍耐心,游而不击,寻找并等待对手露出破绽,力求一击致命,最终战而胜之。倘若一次不行的话,那就再来一次,直至胜利为止。也即是所谓的“以己之长,击敌所短”是也。
当然了,通过这样的手段,即便是获胜,过程通常也会显得十分猥琐。输家固然一万个不服气,赢家似乎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围观者嘘声四起之余,还会被正义感十足的历史学家扣上“蜷曲”的帽子,扫进“猥琐流”的行列,高高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受嘲讽,典型不过的反面教材。
然而血族才不在乎呢。
奉行“不劳而获与剥削他人最光荣”的该种族,连自甘堕落沦为吸血鬼、从而延长生命这等滔天罪行都敢公然犯下,又岂会在意区区史书的记载?自称“上古贵族、天界选民”的它们,脸都不要了,多挨几句骂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驱动一身剧毒血液正常流动的,必定是一颗彻底黑化歹毒透了的心脏才行。所谓“无毒不丈夫”嘛。
这种血气外放,将体内的剧毒释放到周边环境,进而间接提升自身整体战力,并适度压制敌人活动能力的本领,称之为“血气力场”,乃是血族高阶战兵的独门秘诀。越是高阶的血族,所能形成的力场范围就越宽广,毒素相应越烈,对敌压制的效果自然也是越好。
其貌不扬的血族绅士,显然已跻身高阶强者的行列,“力场”覆盖范围之大,足以囊括面前的所有海族。
彼得一声咆哮,锯齿状的额剑猛然竖起,一双近视眼精光大盛,亮得犹如黑夜里灯塔上头的长明灯,胸前四支触角无风自动,斗气随即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高速加持到两把剑上,流光溢彩,倍显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它叫嚣道:“来啊!来战个痛快啊!”边说还边甩动手上的武器,神情相当的激动,“鬼鬼祟祟地下毒,算什么本事?”
没办法,在众海族之中,超大号对虾的修为最弱,刚刚步入九级中阶没多久,应付起含有剧毒的血气最是吃力,因而率先达到了暴走的边缘,眼下的举动,无非是进入了俗称“炸毛”的状态,只需再来一丁点的刺激,便可能控制不住情绪。
室内隐约泛起了水声,一阵一阵潮音从弱到强,从远到近,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最后几乎变得和钟声一样洪亮,令人仿佛置身在大海之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脚下就是那不断涌近前来的浪潮,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卷进浪花里头。
浪潮无形奔涌,与同样无形的血气力场碰撞在一起,无声无息,却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不过是几下轰鸣回响,便驱散了四周粘稠阴寒的血气力场,一应海族无不精神大振,连彼得眸中摄人的凶光,都渐渐淡了许多,这是超大号对虾神志逐渐恢复正常的外在表现。
亨利沃特诺斯暗中一叹,尽管破除了一干麾下遭受压制的不利局面,貌似胜了一局,然而身为己方的老大,谈判刚过一半,便被詹妮弗的部下逼得亲自出手,实情是己方落在了明显的下风。
事情越发的不好办了。
于是他叹息着,朝血族绅士深深望了一眼。
别看眼前的血族身材瘦削,脸色苍白,颇有几分病怏怏的样子,无奈此乃该黑暗种族的标准外在特征之一,具有十分强烈的欺骗性质,若是光看外表,便误认为他身体不好甚至是弱不禁风,怕是要在他的突然暴起底下,吃个大亏。
血裔纯正的古老血族,可是以力量强劲、速度极快而著称,除了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烈日底下的先天缺点之外,堪称将骑士与刺客的诸般优点集于一身,相当的难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怪乎明知私藏血族属于禁忌事项,一旦被揭穿了就是死罪,好些道貌岸然的人类贵族,都敢冒着彻底开罪光明神教的风险,私下豢养血族。无他,收益与风险成正比嘛。例如正当妙龄的血族女子,出了名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极佳外加耐久力出众,故而深受贵族老爷们的喜爱,地下市场里面,价格可是相当的不低,还往往有价无市。
“失礼了。”
果然,血族绅士微微一笑,并不以自己的外放力场被破开而沮丧,或者说愤怒,从他的角度来讲,战术目的已经完美实现,他干脆朝着海族老大欠了欠身,行了个古老贵族的礼节,潇洒后撤。
接下来,便轮到“肥婆”詹妮弗上场表演,比起故作谦虚实则极为装逼的下属,她可是得意坏了,嘴角翘得老高,一副毫不掩饰的“小人得志”欠揍嘴脸。
紧急召回十一级的高阶战兵,血族伯爵亨利十六世,正是为了弥补马克隆主事等高端战力阵亡导致的缺口,应对眼前这类突发事件,黑暗世界的弱肉强食,敏感与无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不,瘦削绅士昨晚刚从外面连夜赶回,就遇上了今天这样的破事,怎不叫魅魔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骄傲呢?
老娘真特么的厉害!
既然厉害,就要及时表现出来,尤其是当着失败者的面尽情表现,给对方的伤口撒上一把盐,欣赏其痛苦扭曲的表情,就更加令人心旷神怡了。虽然詹妮弗不是人,不过并不妨碍她入乡随俗,以普通市井女人的面目追着多踩几脚,享受快感。
她先是刻意娇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怎么,装深沉装不下去啦?小屁孩!”
“毛都没长齐,敢跟老娘斗!切!”
话音未落,一根中指已然冲着对面竖了起来,竖的老高不说,还特地从左往右划了个圈,以示“你们一个都不能少,老娘通杀”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肥婆,你说谁是小屁孩!”
大胖子老板额头青筋暴跳,使劲握了握拳头,试图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惜对面的肥婆实在是盛气凌人,他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爆喝着回怼道。
粗壮的胳膊颤抖得委实厉害,手上的雪茄烟灰,在桌面撒出一条弯曲且不规则的痕迹来,一如雪茄主人开始凌乱的内心。
“说得自然是你!小海蟹!”
“就凭你那不入流的障眼法,能瞒得过老娘?”
“再敢没大没小、叫一声‘肥婆’,信不信老娘把你六只眼珠子都给戳瞎了!让你哭着回家找妈吃奶都费劲!”
伴随着满满恶意的泼妇骂街三连击,火力全开的詹妮弗坐直了身子,一股无形的压力猛然爆发,她身后的不大空间,忽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烈焰升腾,直接白热化的火焰上方,光线呈现出明显的扭曲现象,与烈火通常代表高温不同,极其阴冷的气息从她的座位底下,迅速弥漫到周边,随即四面墙壁与屋顶,甚至连众海族脚下的砖石地板,都化成了无边的血海;腥臭的海面上燃烧着诡异的火焰,不时喷发的岩浆,劈头盖脸地朝着众海族袭来;一阵又一阵的非人嚎叫,此起彼伏,不知从何而来,与凄厉尖锐的濒死惨叫,共同组成了一首规模宏大、旋律怪异、和声严谨、结构复杂,听着就发憷脚软的深渊交响曲。
好一幅活生生的末日降临之画卷,而位于画卷中央的,无疑是即将遭受审判的一应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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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吧。跟着我的脚步,步入永恒的安眠吧。”
“活着多辛苦啊,还不快快与我一道,徜徉在没有痛苦的欢乐世界。”
带着无边的哀愁与同情,呢喃声直接回荡在脑海,直达心灵的深处,不住地深情呼唤众海族奔向死亡,一去不复返。仿佛母亲般慈祥的女声,深沉、体贴,委婉而又温柔,一声声,拨动着聆听者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
哪怕明知是幻觉,遭受幻觉攻击的海族,纷纷感到整个身躯就像被血海浸泡那样,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坠,轻轻动一下都觉得费劲,偏偏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因此唯一的念头便是抬起手臂,用手上的兵器来个自我了断。
挣扎的神情,浮现在海族们的脸上。
背井离乡、生活艰辛与压抑的一面,身处异族内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紧张、孤独与无力感,便这么被粗鲁地撕去遮掩的面纱,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还有那冰冷无情的实质。
原来平日所谓的坚强与冷酷,不过是变色龙为了生存,无奈之下表现出来的那层保护色罢了。
矛盾而诡异的感觉,就这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控制了身体。
比起感受到的阴森恐怖,发自心底的寒意,其实更令众海族胆战心惊,不知从何而来的惊惶与厌倦,原来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占据了它们的识海,使得它们毫无斗志的同时,生出了无生趣的念头,结果便是悄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这远比战力上的粗暴碾压还要可怖!
“我操!”
亨利沃特诺斯顿时给吓得不轻,他犹如火烧屁股一般,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由于用力太大发力太猛,屁股底下的椅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无奈的“咯吱”声,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拥有八根硕大的刀状下肢,上身水缸般粗壮,顶着颗圆圆的大脑袋,其上呈弧形分布、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六只眼睛的巨大海蟹,已然在魅魔的幻境压迫底下,现出了峥嵘的本相来。这会子的“他”,必须用“它”来称呼,才贴切。
海蟹的个头实在太大,初一亮相,就将块头颇大占据显眼位置的八爪鱼山姆,一把给挤到了后头,圆滚滚的大脑袋,几乎顶到了横梁,令人生出房间突然缩小了许多的错觉来。
可怜的大海蟹眨巴眨巴着六只大眼睛,使劲后退的同时,奋力舞动着自己那对巨大的螯钳,试图摆出“你别过来,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之架势,无奈仓促间,竟然连自家的成名绝技都忘记激发,一身功力连平时的五成都发挥不出来。
它明明记得,对面的肥婆不过是十二级中阶的实力,理应不是自己十二级巅峰战兵的对手,怎么短短几日不见,詹妮弗展现出来的整体气息,竟然骤变成了十三级!
这不科学!
作为圣阶之前的大境界,高阶战兵每一级都细分为初、中、高、巅峰以及圆满五个层级,比起其下的中阶与初阶战兵,分别多出两个和一个的实力层级来,而且越往上走,所需积累的力量、经验与技巧就越多,需要突破的难度,更是呈几何级数的倍数增长。
正因如此,机缘,或者也可以说运气,成了每一位高阶强者一生中必不可少的进阶要素,然而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一个道理,这“机缘巧合”四个字,看着简单,事实上难倒了不知多少苦心人,往往舍生忘死奋斗大半辈子,就是等不来自己梦寐以求的机缘,抱憾终生。
没有谁告诉过亨利沃特诺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道理,自打它上了岸,就终日为了经营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而忙忙碌碌,辛勤耕耘,学习人类历史知识的时间确实不多,因而在见识上,它依然是昔日的“海中阿蒙”,也就怎么猜都猜不到,詹妮弗当日的奇遇。
经历晨曦一番精神层面的点拨之后,詹妮弗堪称是福至心灵,敏锐地察觉到,困扰她多年的瓶颈,竟然隐隐然有了松动的感觉!魅魔自是喜出望外,身边的一切俗务,诸如善后与维修什么的,尽数抛在了脑海。她果断选择了闭关静修,用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将一问一答之间,少女传授的寥寥几句心得诀窍,一字一句,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琢磨了个透,还真让她领悟了个中的真谛。融会贯通的结果,便是一连迈过十二级的高阶、巅峰与圆满三道坎,然后一鼓作气顺势登上了十三级的台阶!
造化之神奇,际遇之奇妙,运气之爆棚,简直就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漫天的星光下,破关而出的魅魔,浑身上下都沐浴着凝实而洗练的光华,摄人心魂的俏脸,透着股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感觉,整体气质足足上升了一个层次,魅惑之力比先前更显自然。待到光泽尽数没入体内,她激动得泪流满面,恨不能放声高歌,将心头的喜悦广而告之,还好及时想起了自个儿的身份,强迫自己保持低调,否则深渊派驻澶品尔城的秘密联络点,就要坏在她的手里。
这看似“小小”的一级差距,加上魅魔修炼的“五重幻境”独门功法,便有了今日轻而易举压制住亨利沃特诺斯的战果。要是让大海蟹获知了真相,搞不好会一头撞到海皇神殿里面,跪在自家的主神至尊像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家遭遇之不公:
凭什么!“同是天涯潜伏人,相逢何必搞歧视。”同样被少女来了个暴击一万点,凭什么人家就有这样奇妙的际遇作为补偿,凭着几句轻飘飘的提点连破四道关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分明是裸的种族歧视!我代表海族表示严正的抗议!
再无良的家都不敢这么偏心!
詹妮弗才没兴趣去同情对手,碎碎念什么的,谁都会,不拥有足够的“质”与“量”,是无法形成实质性的影响的。欣赏着惊讶与惶恐之色溢于言表的大胖子老板,她傲娇地冷哼一声,银牙一咬,胖乎乎的白皙手掌向前一挥,加大了幻术攻击的力度。
不“赏”态度向来恶劣的大海蟹一个满脸开花,它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懂得身为租客,兜里的金可恩银可恩再多,修为再高,也万万不能在房东面前翘尾巴、耍流氓,带头抵制涨房租的人间至理!
两只螯钳绽放出蓝白两色的斗气,在身前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大海蟹到底开始了反抗,只不过身体后仰的动作,充分暴露出抵抗意愿的不坚定,外加瓜娃子般的现实思考能力,明明是攻击的招式,竟然被它弄出了防御的效果来。其实它是有苦说不出,在大海蟹遭受的幻觉攻击里面,脚踏血色波浪,从血海中升起的一位独角巨人,正手持一对硕大的金色大锤,朝着它使劲猛砸,别说反击,能不能扛下去都成问题。
于是短短的几息过后,形势越来越不乐观,大海蟹胖乎乎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洁白的牙齿“咔咔”直响,两条胳膊微微颤抖,它已经顶不住了。
总算大胖子老板的运气不算坏到家,就在场面失控,一场火并,或者应该说单方面的痛扁之旅即将上演的当儿,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普利坦德身穿灰色法师袍,施施然走了进来,末了还不忘了反手带上房门。
呃?
正准备大打出手的双方,通通傻了眼。
老管家先看了看左边的众海族,接着又看了看右侧的魅魔等“人”,眼下除了詹妮弗还穿着伪装,其余“人”等,早就亮出了非人的真实面目,放在当今的人族大陆上,不多不少也算是个颇为奇妙的场景。当然,也很尴尬就是了。
“哦?不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利坦德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让我看看能做成哪一些菜式。嗯,油焖大虾、铁板八爪鱼、还有土茯苓煲龟,噢,这海马酒是来不及泡了,不过海马炖瘦肉也不错。至于这只大海蟹嘛,虽然还没真正长成,做个海蟹粉丝煲倒也凑合。”
随着老管家慢条斯理地“报菜名”,一众海族是瞪目结舌,面面相觑,个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全力抵御幻境所提升的气息,马上弱了三分。
“海味呢,算是有了。让我再看看陆地上的菜肴。”
“可惜呀,原材料的品种少了点,只有这么一头傻乎乎的蠢牛,做成什么好呢?香煎牛排、清炖牛腿、清汤涮牛肉,嗯,记得蘸料里面要放多点辣椒。还好块头够大,款式不够,分量来凑。勉强够我们几个打打牙祭了。”
被老管家平静的目光从身上扫过,然后上上下下一阵打量,手拿巨斧姿势牛逼的牛头怪,瞬间觉得一阵巨寒,仿佛自个已经被剥光洗净,正准备按照老管家的要求,或是切成均匀的片状牛肉,或是剁成一块块大小相近的牛排,静候大厨出手料理。
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缩了缩脖子,试图往后退,由于小腿肚子有些抽搐,所以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原本雄赳赳的夺人气势,直接降到了零点。
“再让小丫头用她身边的吸血蝙蝠生火,只要小心些控制好血气的输出速度,温火烹制,估计两个时辰之后,这顿‘海陆大餐’就可以正式开吃了。”
“时间刚刚好。”
普利坦德笑眯眯地说着,胡子还一翘一翘的,很是和蔼可亲,就这么精心安排好了每一位非人类生物扮演的具体“角色”,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被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面上。
老管家视线里头的血族绅士,仅仅被随意瞥了一眼,便吓得血核几乎不再跳动,体内高速流动的血液都差点结了冰,这导致他的四肢变得很僵硬,想要逃跑都有心无力。
血族的血气,确实有着不少独特的属性,燃烧当然也是其中的一种,只是通常用来外放灼伤敌人,利用剧烈的毒性,给敌人的躯体造成难以治愈的伤害。拿血气当成燃料,绝对是最另类的用途,很可能血都被烧干了,也够不上完成这么多道“佳肴”的光荣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白的说,老管家的意图,无非是要将他的血气压榨干净,最后变成蝙蝠干尸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