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这次受伤不轻。 三皇山上的守山神同为混沌神祗,又是三生兄弟,其战力叠加起来,饶是伽蓝,也只是险胜。 “把衣服脱了。”霓皇忽然道。 伽蓝皱眉,眼带警惕:“作甚?” 霓皇不想与他废话,指尖轻削,伽蓝上半身的银甲就化为齑粉,露出了他精壮紧实的身体。 宽肩窄腰,肌肉紧咬着骨骼,每一处线条都蓬发着力与美,在他腰腹处却有个狰狞的血窟窿,血虽止住,但那处血肉却没愈合的迹象。 银甲被削去时,伽蓝下意识觉得霓皇是要与自己干仗,他条件反射的出手,一拳锤向霓皇心口。 霓皇心口处有薄薄一层泥塑出现,挡住了这一拳。 她目光凉凉盯着伽蓝,那凉意似也蔓延到她的指尖上,指尖轻触在伽蓝的伤口处。 男人身体突然僵硬,因蓬勃战意而催发出的兴奋笑容也滞在了脸上。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一时尴尬。 伽蓝犹疑的,莫名有点心虚的,将罪恶的拳头收了回来。 他感觉到了伤口处的酥麻,霓皇突然扒光他衣服对他动手竟不是要干仗,而是……而是替他疗伤? 三皇山的那三兄弟给他造成的这伤势不简单,短时间内他这伤势恐怕都好不了,但修罗大帝的实力摆在那里,花点时间总归是能养好的。 更何况,对杀伐大帝来说,只要不死,都是小伤。 霓皇看他一会儿,垂下视线,最后那一眼几乎是将‘蠢货’两字写在了脸上。 伽蓝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他应该直接拔刀与霓皇干一架的。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最好别再此刻挑衅,否则会有很不妙的结果。 意识到自己的竟在‘怯懦’后,伽蓝皱紧了眉,心觉荒唐! 自己竟在‘畏惧’霓皇? 身为杀伐的他,怎能生出畏惧? 又是慈悲骨在作祟?可今日……不是慈悲骨发作的时间啊? 伤口处的凉意陡然加重,将伽蓝的神智刺了个清醒,他冷不丁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握住霓皇为自己疗伤的手。 女人的手腕纤细柔软,薄而细腻的皮肉下,骨骼给人的感觉也是易脆易折的。 修罗大帝中没有弱者,更不存在‘柔弱’,伽蓝比任何人都清楚霓皇的强大。 他死死盯着霓皇在为自己疗伤的手,不知何时,她不再是用指尖轻点他的伤周,而是整个手掌覆在他的腰腹处。 手掌带来的明明是凉意,可水深处似有火热,那灼意丝丝缕缕在伤口处冒,一点点游走他周身,像是什么在瘙痒。 这感觉陌生到让他身心战栗,莫名催生出了一种‘恐惧’,像是某种极度危险的存在,杀伐之意在他体内高涨,呼啸着,让他去摧毁去毁灭。 他握着霓皇手的力度在加重,咽喉间也被这诡异灼意烫的干涩。 眉头紧皱成川字,薄汗覆在额间,一滴汗从鼻尖滴落。 他死死盯着近前的女人,如看着一生之敌。 身体陌生又古怪的亢奋着,杀意在沸腾,却又被一种怪异的兴奋压制着。 “你这是什么招数?”伽蓝惊疑开口。 霓皇冷冷盯着他,不发一。 她大概明白这蠢货莽夫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可她不想回答。 实在是太蠢了。 她只是单纯的替他疗伤而已。 但显然,伽蓝感觉她不止是在给自己疗伤。 伽蓝神色凝重:“我身体变得很奇怪。” “不愧是你,霓皇,你这招颇有玄机。” 霓皇:“……” 不想给这莽夫治了。 她突然掌化手刀,一刀捅穿他腰子。 地母霓皇化身暴怒之主。 “去死吧你。”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