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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恩图报的他 第91节(1 / 1)

(' 哪怕其实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却依然觉得他非常遥远。 “隋雾给你的那颗珠子,你放到哪儿了?” 陆岌捏着程岁杪的手指把玩,似乎是随口一问。 突然转移话题,程岁杪顿了一下,反应有些慢。 “放在我房间里了。” 虽说陆岌让他带在身上,别挂在脖子上就行,但程岁杪几次瞥见陆岌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把那东西收起来了。 “好。”陆岌笑着摸了他的脸。 -------------------- 风筝 夜深了。 门外响起两声细微的鸟鸣,原本揽着程岁杪还沉睡着的陆岌骤然睁开那双清明的眼睛。 “岁杪。” 陆岌的手搭在程岁杪腰间,嘴唇轻轻贴在程岁杪耳边轻声叫他的名字。 程岁杪没有任何反应。 陆岌收了手起身,轻轻咳了两声,屋外的人立刻推门进来,帮陆岌穿衣整理。 木团木圆二人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着做自己手上的事。 陆岌看起来没有一丝刚刚醒来的困倦,他时不时偏头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人,面色沉静如水。 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消失了,陆岌却没有立刻离开,他重新回到床边,把程岁杪往上拉了下被子。 两扇门板合上的瞬间,床上的程岁杪睁开双眼。 他耳朵动了动,担心陆岌他们会临时回来,完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程岁杪确定他们确实走了,这才放松呼吸翻了个身,刚好看到桌上还未燃尽的线香。 那是陆岌平日偶尔会用的安神香,至少他在点上的时候是那样以为的。 但现在看起来不是,只是从外观无法分辨,味道又大同小异。 至于究竟是什么,程岁杪想,总之是会让自己完全无意识暂时醒不过来的东西。 陆岌大半夜会去哪儿呢? 程岁杪闪过跟着他们的念头,但想想还是算了。 隋雾能在陆府安插眼线,陆岌还能放任家里没有自己的暗线么。 他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陆岌身上的秘密已经够多了,程岁杪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他这会儿去见的人是谁罢了。 或者不是去见什么人的?而是去做什么事? 不,这个可能性太小。 若只是做事,不用陆岌亲自瞒了所有人深夜出门。 他一定是去见谁的。 程岁杪看那线香终于燃尽,倒下,香灰落了一些在桌子上。 有些烦躁,有些不安,更多的,是疑惑。 他从袖筒里抽出一个东西,将那颗小珠子放在手心里。 隋雾给他的这颗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说是什么心流珠,但程岁杪翻过书本专门查过,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以前还以为是因为珍贵所以不为人知。 可隋雾也说过它只有防蚊的功效,那大抵也没有多珍贵……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陆岌看不惯隋雾,对隋雾送他的东西也看不惯,但没有勒令他收起来,等他收起来了,还会多问一句。 证明这东西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并且是不会妨碍到陆岌的。 今夜陆岌问的那一句,让程岁杪心里有了一丝异样。 若他不问,自己是决计想不起来这个被他遗忘了的小东西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程岁杪鬼使神差地趁陆岌没注意的时候去取了这颗珠子,绕在胳膊上,佯装入睡。 结果是,陆岌让他无意识燃了某种香,那东西原本会让他陷入沉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但因为这颗小珠子在身上,他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陆岌知道吗?他若不问那一句,自己今夜会如他所想的那样一无所知。 程岁杪对陆岌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猜测和想象。 陆岌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会不会是他故意的? 故意让程岁杪发现一些端倪,故意布下一个局让他醒过来跟出去。 然后,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屏障会被骤然打破。 一切都会变成无可挽回的样子……事实上现在已经是了。 程岁杪想了好久好久,把他和陆岌相识那日至今发生的一切都回望了一遍。 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无论陆岌想让他做什么,接下来,程岁杪都不会好好配合他。 这一日天气很好,陆岌在院里跟陆崇下棋,院门口突然落了一只纸鸢,程岁杪眼尖看到,守门的小厮刚好不在,他过去拾了起来。 陆崇瞥了一眼:“不是四妹就是五妹的。” 程岁杪拿在手里看,是一只红色的鼓眼金鱼。 “应该是五姐的吧,四姐这两年已经不玩这 ', ' ')(' 些东西了。” “怀荟婚期已定,她也没时间玩这些东西了。” “定了谁家?” “王家。” 陆岌执棋的手微微一顿:“哪个王家?” “梧桐阁的王家。” 陆岌怔了片刻,兀自笑了。 陆崇叹气:“怀荟的婚事好说,但王家那大儿子原本看上的是怀茵,是她不愿,怀荟自己表了态,说她愿意。” “母亲竟然愿意?” “原本也是不愿意的,但父亲觉得这门亲事不错,梧桐阁红红火火的,咱们家不也是做生意的么,劝了好久,再加上怀荟自己愿意,母亲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程岁杪捻着那只金鱼等它的主人找过来,看他们神态有异,好奇询问。 “梧桐阁的东家姓王?” “是。”陆崇抬头看他一眼,答道:“怀荟要嫁的,是梧桐阁唯一的少东家。” “那不是挺好的么。” 梧桐阁他去过几次,每一次人都不少,作为芸城最有牌面的酒楼,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陆崇弯了弯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岌。 陆岌执白棋,注意力全都落在棋盘上。 “你来帮我看看,下一步应该走哪儿。” “观棋不语乃真君子,你下不过我投降就是,怎么还找帮手呢?” 程岁杪刚要凑过去看,听陆崇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下不过二位少爷,只是看看,帮不了忙。” 陆岌吧手中的棋子放下,陆崇脸色变了。 原本散漫的态度也李宽转变成认真,死死盯着那盘棋,不敢再掉以轻心。 “梧桐阁生意做得大,但它最初的掌柜是王家夫人而非王家老爷,他们家男人走得早,全靠王夫人撑起来的。王夫人这么多年一直被诟病当初抛头露面不检点,若四姐嫁过去,名声可能不大好。” “一个人若是有能力,是男是女都一样,非议他人的那些家伙太狭隘了。” 陆崇终于找到一条活路,兴奋落子,抬头看了一眼程岁杪。 “小岁杪还挺有觉悟,我觉得那婚事不错,而且想想看,四妹的性子和顺,和风风火火的婆母在一起也不好起冲突,但五妹可就不好说了。” 程岁杪不再参与他们的话题,陆崇和陆岌接下来也把所有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棋盘上。 一直到午后都没有人过来找那只风筝。 程岁杪问陆岌该怎么办,要不要给她送回去。 “不必了,若真喜欢,还能不过来找,先放着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五姐的,就算是她的,等她找了再说。” “好。” 程岁杪把那只风筝拿去了库房。 轻轻合上门后,程岁杪确认此处只有他一个人,立刻去看最粗的那支风筝骨的两头。 有一头可以打开,原本是用一支细塞子塞住的。 程岁杪把塞子拔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 是一张卷好的纸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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