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帝听完元湛所,险些又要气出病来。 “你说什么?你不想做兵马大将军了?” 他可知,多少人挤破头想要这个位置! 元湛眼神坚毅,没有一丝动摇。 “是,皇上! “臣认为,东山国想要图强,不能只靠穷兵黩武!臣没有能力做这个位置,还请皇上另寻贤能者。” 皇帝怒目圆睁。 “元湛!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是,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你年轻,有诸多不理解,情有可原。但东山国必须强兵!这也是你当初跟朕说的,你说十年后……” 元湛直接辩驳。 “皇上,是臣年少无知,口出狂。现在臣不再这样想了。 “一味争战,不是为了百姓安定,而是为了自已建功立业。 “如果只是为自已,那么,即便真能一统天下又如何?受苦的还是百姓。 “譬如此次药人之祸,臣亲眼看到,寻常人在药人面前多么不堪一击……” “够了!”皇帝极力抑制着怒火。 不管怎么说,元湛都是他看重的将才。 年轻人只是一时想不开,绝不能因此就意志消沉。 “元湛,这兵马大将军的位置,只有你能担任。攻打南齐,也是大势所向。你莫要胡思乱想! “朕乏了,你退下吧!” “皇上……”元湛无法劝动帝王,心中郁闷。 宫外。 入夜后。 元湛与太子待在一处。 至今没有抓到萧横,太子几乎没心思做别的事。知悉元湛内心苦闷后,遂劝说。 “南齐与东山国之间,并非除了战,就是和。 “父皇能给你十年,可见对你十分器重。 “你只当是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无需想那么多。或许十年之后,形势又是大不相同。” 这话令元湛醍醐灌顶。 原来,是他自已困住了自已。 “多谢太子提点。” 太子神情凝重。 “本宫现在只担心,大量的解药制造缓慢,婺城那边虽派人去控制了药人,却也担心会波及到别城。” 唯一所幸,就是不负齐皇嘱托,找到了烈无辛。将现有的解药给了烈无辛,并将其送出东山国。 这场由药人带来的祸事,终究是害人又害已。 只希望父皇能够醒悟。 …… 转眼到了一月中下旬。 新的一年,南疆的毒瘴全面设下。 阮浮玉立下大功,受南疆王重赏。 南疆王晓得她已经和瑞王成婚,并生下一子。 如今蛊王在她身上,她若是离开南疆,这毒瘴还会受损。 于是他故意问。 “现在南疆安定下来,你可想回南齐?” 阮浮玉戴着面纱,站在大殿上。 她语犀利。 “现在就说安定,未免太早了。王上宽心,我会一直守着南疆。” …… 师父死后,阮浮玉就决定撑起师门。 她要广招弟子。 第一层择选,她交给了师弟葛十七。 这天,南齐来信了。 这信是瑞王所写,他的语十分简练,一目了然。 阮浮玉看完信后,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 旋即,她眼中浮现一抹哀伤。 “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南齐那边又出事了?”葛十七关心询问。 阮浮玉的声音沙哑,不似从前那般婉转好听。 “齐皇要派他到南疆驻守,让我再等他一些时日。” 葛十七晓得那个“他”是谁,为着师姐高兴。 “这是好事啊!师姐,南齐南境和我们离得近,你们不用相隔天南地北了! “而且,哪怕师姐你去南境,也能守护南疆的毒瘴,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阮浮玉皱着眉。 “轮不到你说话,出去!” 他根本不知道,她和瑞王之间的阻碍,不止是距离。 既然继承了蛊王,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带着剧毒。 如此一来,他们根本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样生活,还有她的孩子,她不能像寻常母亲一样抱他。 这叫什么一家人? 与其煎熬埋怨,不如斩断这孽缘。 所以她没有给自已留退路,这些日子,她克制着不去想那两个人。 但是,他又来打破她的平静…… 南齐。 北部边城。 二月初。 药人之毒的解药制出后,祸乱就此止息。 剩下的就是排查,是否还有躲藏起来的、没被找到的药人。 萧煜和凤九颜计划回皇城。 当然要先去商城,接上两个儿子。 这么久没见,他们肯定长大不少。 边城的事,萧煜安排官员接手,这官员就是之前有过作为的瞿道央。 至于瑞王,萧煜催促他启程去南疆。 “你先行,朕已安排人去皇城,从萧濯那儿接你儿子,送去南境。” 瑞王当即行礼谢恩。 “谢皇上!” 他神情激动,若非皇上有此安排,他不知何时才能一家团聚。 凤九颜还是得提醒他。 “阮浮玉继承蛊王,伤的不止是容貌。 “她身携剧毒,你们可能无法肌肤相触。 “如果你能接受,就去找她,若是不能,就不要打搅她。” 瑞王露出一丝惊愕,但瞬间就被即将重逢的喜悦掩盖。 他骑马离开后,萧煜握住凤九颜的手。 “我们也该去见儿子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