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萧煜召见瑞王。 瑞王以为是要商谈边城要事,却听皇上说。 “边城的祸乱结束后,你就去戍守南境。” 瑞王脸色微变。 更多的是困惑。 毕竟,被派到南边的,大多是那些政绩不好的官员。 但随即他就想到阮浮玉。 南境距离南疆很近…… 瑞王神情复杂地看着帝王。 萧煜面上是释然。 “你在朕身边待了十几年了,也该去追寻自已真正想要的了。 “瑞麟,到南境后,你还是南齐的百姓,不能擅离职守。不过,每个月休沐外出,去邻国探查,这无可非议。” 瑞王顿时眼眶发热,有流泪的冲动。 他抑制着那份冲动,朝着萧煜拱手行礼。 “臣,谢皇上恩典!” 原来皇上是有意成全他一家团聚。 虽说只有每个月能相见,也足够了。 总比此生不复相见的好。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阮浮玉,让她等着自已。 对了,还有儿子,得带上他们的儿子! 萧煜见他露出如此喜悦解脱的表情,也替他高兴。 “行了,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 瑞王一改此前的沉闷忧郁,脸上恢复了光彩。仿佛一下子年纪了几岁。 萧煜将这事儿说给凤九颜听。 凤九颜夸赞。 “这法子不错。到底是皇上您才能想得出来。” 不过,她还是有个隐忧。 那就是阮浮玉的想法。 阮浮玉十分爱美,如今却因着蛊王而毁容,想必这也是她离开瑞王的原因之一。 如果阮浮玉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即便瑞王去了南境,也未必能一家团聚。 当天,瑞王就书信一封,让人送去南疆,亲手交到阮浮玉手里。 而另一边。 东山国。 皇宫。 太子谢挽尘回到宫中,见到了忧思成疾的父皇。 他无比惭愧,双手端着鞭子举过头顶,跪在帝王病榻前。 “父皇,儿臣来请罪了!” 皇帝还不至于病入膏肓,这会儿尚有力气责骂。 他坐起身,对着太子怒声呵斥。 “你还敢回来? “和齐人勾结,帮他们逃跑,你眼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谢挽尘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恭敬认错。 然而,他所说的话掷地有声。 “父皇,儿臣若是有错,一定认罚。 “但,帮齐皇他们离开东山国,儿臣认为,这没错。” 皇帝愈发恼怒。 “你还敢狡辩?南齐与我东山国水火不容,早晚要攻打东山国!你这是放虎归山!” 太子抬起头来,看着温和的脸上,是坚定的神情。 “父皇要杀齐皇,为的是那药人之毒的解药吧!” “你……” “炼制药人,用药人作为战争工具的推动者是您,这件事,儿臣早已知晓。儿臣若是放虎归山,那父皇您便是将老虎养在身边了!这才是大错,这才是不利于东山国!” 皇帝脸色铁青。 “太子!你若还想要这东宫之位,就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怎么敢说自已这个父皇的不是! 谢挽尘继而道。 “药人之毒的解药已成,父皇,您的图谋已成空。上官横,必须尽快除之。 “您可知,他要杀儿臣,还要杀元湛——您亲封的兵马大将军! “他还要为了杀我们,焚毁整个婺城! “朝中已有不少他的爪牙,此人如此胆大妄为,只怕下一步就是弑君夺位、把控东山国了!”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既因着太子的直不讳而气愤,又因着上官横的猖狂而震惊。 “上官横,他怎么敢的!” 婺城是东山国的边防城,若是焚毁了,将会对边境的防守线造成直接影响。 还有太子和元湛,都是他所珍视的,差点被上官横所害…… 他早该铲除此人了!之前是有诸多顾虑,尤其是药人之毒。 如今药人之毒的解药都成了,上官横这个废物,成事不足的东西!更应该去死! 皇帝冷着脸下令。 “传朕旨意,诛杀上官横!” 谢挽尘当即请命。 “儿臣愿戴罪立功!”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