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仆人立马上前,面露担忧。 江老爷子擦去嘴角血渍,摆了摆手。 “不碍事。别惊动其他人。” 他嗓音沙哑,忧心忡忡地望着江临离去的方向。 几个儿子中,他最器重江临。 可这小子空有经商之才,在江湖上待惯了,根本不晓得那些家族内的纷争。 表面上,江家一片安宁。 实则就像那深海,这平静不过是暂时的。 它底下可隐藏着诸多汹涌——鱼儿为了生存,互相啃食,从无止息…… 南境。 阮浮玉已经怀孕六个多月。 她腹部的胎动越发频繁,以至于瑞王平时总喜欢贴着她肚子。 本就有孕在身,再加上南疆那边一直没有准确消息,阮浮玉的心绪格外烦躁。 好在瑞王一直陪在她身边,时不时当她的撒气包。 师弟葛十七的伤势痊愈后,就与她会合了。 他主动请缨,带着一队人马,深入南疆。 历时大半个月,他竟真的有所发现。 这天,阮浮玉收到葛十七的飞鸽传书。 师门里的人,都不见了。 就连师父也不知所踪。 想要尽快找到人,或许得用蛊术。 “我得亲自去南疆。”阮浮玉直截了当地告诉瑞王,“师父身上有寻踪蛊。这蛊只有我能够控制。” 瑞王不愿她涉险。 他握住她肩膀,正视着她。 “你如今身怀六甲,怎么禁得起折腾?” “我必须去。”阮浮玉眼神坚决。 她要做的事,瑞王阻止不了。 明知师门有难,她没法为着孩子袖手旁观。 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用孩子换师父他们的性命。 瑞王无比平静地说了句。 “你不是不想回师门吗?” 阮浮玉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这巴掌,是为了让他清醒。 “这是一回事儿吗?我只是不愿继承蛊王!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我阮浮玉的今天,我的命是她给的,我得救她!” 瑞王定定地望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那就一起去南疆。” 他几乎可以预料,若是和药人帮正面交手,他和阮浮玉的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但他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自私地将她带回皇城。 …… 南疆。 密室内。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他们的血真能练出毒蛊?” “这些人,都是南疆蛊王的弟子,他们的身体本就比寻常人要毒,用他们的血养蛊,事半功倍。听好了,在毒蛊炼成前,务必要他们活着,别再死人了!” “话说回来,那老东西的命是真硬。就属她流的血最多。” 几个蒙面人谈话间,不约而同地看向笼子里的人——阮浮玉的师父沈星。 她被捆绑着,跪在地上,两只胳膊悬起,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鲜血顺着她胳膊滴下,引得桶内的蛊虫异常兴奋。 对于这些蛊虫来说,她的血是极品。 王宫。 南疆王急得上火。 “还没找到沈星?” 侍卫恭声回禀:“王上,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南疆王坐在高位,只觉脊背发凉。 “一定是出事了。” 再过一段时日,就是祭天大典。 沈星要担任大祭司一职。 她不在,如何祭天? 百姓们可是只认这位大祭司的! 并且,多年的好友,南疆王也担心沈星的安危。 “去找!找遍整个南疆,乃至去别国,也要找到她!” 侍卫领命。 找人绝非易事。 沈星不会不辞而别。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被人所困。 能困住他们南疆蛊王的人,绝非寻常鼠辈,那就更难找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