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白和陈吉走后,萧煜的师弟小武站在角落里,抱着把剑凑过来,问。 “师兄,什么时候开饭?” 徐泰常不无尴尬地笑笑:“确实该用饭了,是我疏忽。” 萧煜朝小武飞了一记眼刀。 丢人现眼的东西,无崖山是缺他吃的了? 小武一点没觉得自已做错什么。 他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师兄嘛。 虽说,这一路他全靠师兄养活那张嘴。 今日除夕,自然少不得美酒佳肴。 凤九颜心不在焉,担心两个孩子。 也不知他们是否平安抵达商城了。 徐家兄妹三人的性子都很爽朗。 徐双对着凤九颜夫妻敬酒。 “萧公子,萧夫人,不知道今晚这菜你们吃不吃得惯,来,我敬你们!以后若有需要,尽管找我们徐家镖局!” 徐泰古取笑自家妹妹。 “什么‘我们徐家镖局’,徐双,你年后就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可不算是徐家人。” 徐双年方二八,亲事早已定下。 她和那未婚夫婿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知根知底。 就算嫁了人,她还是要继续走镖。 故此,她很不喜欢二哥说的话。 “大哥!二哥欺负我!” 大哥徐泰常训斥道。 “泰古,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 “现在小妹都嫁人了,你还不娶妻!该被泼出去的是你!” 徐泰古的视线在客人身上一转。 “哥!萧公子他们还在呢,说这事作甚!” 徐泰常呵呵一笑。 “你还要脸了?” 徐泰古喝了口酒,无奈道。 “这不是没碰上喜欢的吗,若是像嫂嫂和萧夫人这样的,我早就成家了。 “当然,不能像咱小妹这样粗鲁无礼的!” 他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实则嘴欠。 徐双忍不了,一巴掌拍打在他后背。 徐泰古痛得哇哇直叫,伸手够后背,却够不到,只能无助地扭曲。 “徐双!你越发这样粗俗了!我可是你亲哥!” 徐双冲他吐舌头:“谁叫你犯贱!” 徐家兄妹间的热闹,是萧煜儿时,乃至如今也体会不到的。 他漫不经心地喝酒,眸子深邃。 身在皇家,周遭皆是尔虞我诈。 算计你的,往往就是你的亲人,比如兄弟。 宫中也有除夕宴,但在他记忆中,每年的除夕宴,总要掺杂各样的谋算,没有一场是安分的。 兄友弟恭?不存在的。 不被其他兄弟构陷,就算是感情极好的了。 身为皇子时就是如此,更别说他如今身在高位。 别城的那些个兄弟,哪个不是盼着他死的? 这些年,但凡他出点什么意外,他们就按捺不住要谋权篡位。 没一个省心的。 萧煜喝了几口闷酒,心绪沉重。 徐泰常向凤九颜请教镖局改进一事,以至于凤九颜没觉察到萧煜的失意。 “自从和诸国通商的商道增加后,镖局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冒出不少。 “而今是狼多肉少,镖局太多,镖师不够,好的镖师更是重金难求。” 徐双当即插话。 “可不是!以前大哥不许我出门走镖,近年都被逼得把我用上了。对了大哥,我的工钱还没结清呢!” 徐泰常白了她一眼。 “眼下是说工钱的时候吗?” 他转而又对凤九颜说。 “不仅招不到新镖师,我们自个儿的镖师都走了大半。 “镖师不够,走镖的趟数就得削减,如此一来,镖局一年下来的所得实在有限,很多人的工钱都得拖欠着。 “哎!这日子过得反倒不如从前。” 徐夫人扯了下他袖子,责备道。 “除夕夜说什么晦气话!先吃饭!” 徐泰常没有听妻子的。 镖局的困境,可不得趁着帝后都在,好好跟他们说道嘛! “都说出门在外,各凭本事。 “可现在是那些镖局恶意抬高聘金,挖走我们的镖师,存心不给我们活路。 “徐家镖局源远流长,没有倒下,其他镖局就没这么好运了。 “光是去年,城中解散的就有四家。” 凤九颜严正以对。 “除了高价挖走镖师,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闻,徐泰常细想了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