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当即摘下斗笠,向着帝后抱拳行礼。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属下这次回来,是领罚的!” 他之前护卫皇上不力,导致皇上被北燕人所掳,自已也身受重伤,一个月前,他才完全清醒。 等不及伤势痊愈,他就往回赶了。 自知犯了大错,不配再做御前侍卫。 萧煜看向陈吉,毕竟跟了自已许多年,都有感情了。 “回来就好。”身为帝王,没有多余的煽情之辞。 陈吉颔首,马上站到皇上身后保护。 吴白站在凤九颜后面,用手肘轻轻撞了下陈吉,朝他挤眉弄眼,低声问。 “你这伤不轻吧?还能拿得起刀剑吗?” 陈吉一脸沉稳。 “当然。” 当天晚上,一行人住在驿馆内。 吴白和陈吉说起北燕的事,陈吉才知晓来龙去脉。 原来,要对外称,皇上是秘密出使北燕了。 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 萧煜没有处罚陈吉的护驾不力,还愿意继续留下陈吉,凤九颜却不放心。 在她看来,御前侍卫一职,关系重大,必须得是个可靠的。 陈吉此前伤得太重,若是保护不了皇上,不如让位,去做些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和萧煜谈论此事,萧煜觉得没必要。 “用惯了,不想换别人。再说了,只是受伤,不是全废了,我身边的侍卫也不止他一个。” 凤九颜格外较真。 “那也不能随便用人。 “如果你开不了这个口,我去说。” 她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并且,这也是为了对陈吉负责。 御前侍卫面临的危险,无疑是最大的。 萧煜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何须你去做这个恶人?若是陈吉真的不行,我来处理就是。 “只是,现在我相信他。 “你不信的话,把他叫进来,让他和吴白比划比划?” 他的眼神里,是对陈吉的信任,也有……对吴白的轻视。 凤九颜笑了。 “看样子,你是觉得吴白会输?” 而且是输给伤势未愈的陈吉。 萧煜当即笑着改口:“我并非此意。” 凤九颜直。 “比划就算了,陈吉伤势未愈,不值当。 “你既然习惯他了,暂且就留下他。 “只是,还得另外安排人才行。”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萧煜只好答应。 他看向窗外,比起之前,这雨势已经小了。 “方才收到消息,燕王已经抵达皇城。” 国家大事,凤九颜也怕夜长梦多。 她当即决定。 “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 萧煜点头,没有拒绝。 “嗯。我也想孩子们了。” 想到那俩小子,心已经飞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江临找到了。” 闻,凤九颜也稍微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萧煜又说:“他现在暂住陈府。” 凤九颜微微皱眉。 萧煜接着道:“不错,就是你熟悉的那个陈府。” “莲霜怎会和他待在一起?”凤九颜困惑了。 萧煜则笑了笑。 “谁知道呢,只能说世事难料。说不定这是天定的姻缘。萧濯这辈子,注定要被人抢走一切。” 凤九颜了解江临。 他只是看上去潇洒风流,其实专情得很。 萧煜听说这个形容,不无好奇地问。 “他专情谁?” 凤九颜嘴角微翘,“他自已。” 萧煜:? 凤九颜肯定:“江临和莲霜不会产生私情。” 萧煜喟叹:“可惜了。” 凤九颜白他一眼。 “你就这么看不惯萧濯?” …… 翌日。 帝后离开安城,萧濯则留在原地,代萧煜监察官府救灾。 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近日总算是有了停歇的势头。 然而,刚回到皇城,萧煜就听见民间谣。 “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生了双生子,才会带来灾祸的!” 百姓们认不出帝后的车驾,议论声一阵比一阵高。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没错的!再说了,其他人家都守着规矩,凭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不遵行?” “就是!这下把我们害惨了!” 马车内。 萧煜脸色阴沉,放在膝上的五指收拢成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