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自在居。 萧煜今日难得有空闲,遂来此陪凤九颜用晚膳。 却见她坐在案桌后,桌上摆着许多书。 她看得专注。 萧煜走近了,她才抬头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 萧煜听到这话,难免失落。 “你不希望我来?” 说话间,他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她则坐在他腿上。 萧煜轻抚她腹部,假装生气地跟孩子抱怨。 “听听你母后,多无情一女人。父皇来看你们,她还嫌弃父皇。” 凤九颜拿开他的手,一脸无可奈何。 “没有嫌弃你。只是担心你奏折看不完,又得熬夜。” 萧煜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神里尽是温柔缠绵。 “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 随后他扫了眼桌上的书册,“又在看什么?” “我让隐六从宫里弄来的,想了解慕容家先祖,或许对药人一案有帮助。” 萧煜一只手环着她腰,“不必这么麻烦,直接问我就是。” 凤九颜略显诧异。 “你知道?” 萧煜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下。 “别的或许不知道,慕容家我还是了解的。” 随后他娓娓道来。 “慕容家的先祖,和南山王、瑞王的先祖一样,都是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从龙之臣。 “有所分别的,其他人都是战功,从商的慕容家则是提供财物。 “后来太祖皇帝建立南齐,论功行赏。南山王和瑞王享爵位,子孙世袭。慕容家的先祖则做了宰相。” 听到这儿,凤九颜有些困惑。 “我看史书上记载,建朝初期,宰相是虚职,慕容家后代的官职更是一降再降,是否是太祖皇帝行事不公?” 萧煜颇为笃定地摇头。 “非也。做宰相,这是慕容家先祖自己所求,除了宰相,他们还把控着南齐的商业命脉。 “慕容家由奢入俭难,深知靠着做官的那些俸禄,不足以撑起奢靡的生活。 “他们想要两手抓,太祖皇帝自然不敢放权给他们。” 凤九颜认同这道理。 建国的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权,严重者会为了兵权斩杀功臣,以免那些人居功自傲,难以掌控。 慕容家一心想从商,官场上自然不能给他们大权,否则便是官商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由此看来,太祖皇帝并没有错。 萧煜接着说道。 “明帝后,南齐开始重农抑商,慕容家在商界的大权遭到分割,很快一落千丈。 “慕容家的子孙后代们弃商入仕,如今还在从商的慕容族人,少之又少。 “当然,这只是朕以前的想法。 “如今药人一案查明后,才知慕容家并非放弃从商,而是做了药人的勾当。” 萧煜脸色凝重。 此案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查清,仍是他心头大患。 凤九颜听完他的结束,对慕容家的事有了大致了解。 她反问。 “有没有可能,药人的买卖由来已久?” 这话叫人不敢往深了想。 萧煜脸色微变。 凤九颜并非胡编乱扯。 她推测。 “凌燕儿也是药人,按理说中了药人之毒,就会变得和常人不一样,她却没有什么异常,不需要像贤妃一样,需要药一直抑制着毒性。 “故此我认为,药人之毒并不唯一,它至少经历了几个阶段,就像‘蛛网’,不断改制。 “而这种事,需要时间,以及几代人的经验。” 萧煜顿觉她说的有些道理。 他记得阎神医也说过,游历各地见过的中毒者,症状都不尽相同。 并且,皇祖母也说过,慕容家这几代人中,都有一个没有出现在族谱上的人。 这说明药人生意并非慕容旭一个人的手笔。 思索间,陈吉忽而来报。 “皇上!有人假扮宫人传您的口谕,将瑞王掳走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