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的烈无辛死了,还是被真正的烈无辛所杀。 这变故来得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吉后知后觉地大喊。 “护驾!” 吴白嘲笑他:“刺客都死了。你喊迟了。” 凤九颜望向那真正的烈无辛,面上有几分疑惑。 “你从何处来。” 烈无辛擦了擦沾血的刀子,往尸体身上踩了一脚,碾去鞋底的泥。 他从小就喜洁,这个习惯一直改不掉。 那张脸,透着一股张扬的俊俏,浓眉、大眼,眼窝深邃,下颌锋利。 “暗阶那边有机关,从外面能进来。我进来有一会儿了,你们一个都没发现。 “也怪这地方太黑。” 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蹲下身,检查那假冒他身份的刺客死了没有。 随后手起刀落,割断了那刺客的喉咙。 这才是凤九颜熟悉的烈无辛。 师兄常说,烈无辛这人,是真的“没心”,此人若是走上邪路,一定会是大魔头,他从来不晓得手下留情,一旦咬住谁,绝不松嘴,非要把人弄死。 烈无辛收起刀子,颇为随意地寒暄。 “这人就是故意留在这儿,等着杀你们的。 “现在我杀了他,你们平安了。 “门就在那边,出去就是。” 他晓得这群人中,有皇帝,有皇后。 但他懒得行礼,也不会。 他身在江湖,为了查药人一案,有今天未必有明天。 侍卫当即去台阶那边,果然发现上面的门开了。 “皇上,娘娘,可以出去了!” 萧煜牵住凤九颜的手,凤九颜却盯着那真正的烈无辛。 烈无辛似乎不打算这就离开,在那死人身上摸索了一通。 “世兄,你又究竟知道多少?” 烈无辛手上的动作一顿,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我已经是死人了,你还得活下去。” 他抬起头来,“还有,别叫我‘世兄’,怪肉麻的。还像小时候那样,无视我就行。” 凤九颜冷声下令。 “吴白,把他们两个都弄出去。” “是!” 烈无辛那浓眉皱起,冷呵了声。 “疯狗。” 随后他主动站起身,“行,一起出去,别用那脏手碰我。” 吴白:他手脏? 一行人往外走,陈吉路过呆愣住的吴白身边时,状若无意地说了句。 “洗洗你那脏手吧。” 吴白:“你大爷!” …… 上了台阶,就是出口。 众侍卫保护着帝后二人,经过漆黑一片的通道后,到了外面。 此时已经天黑,只有点点月光和星光。 萧濯对帝后二人告辞。 “皇上,娘娘,草民这就回村子里了。一天没喂鸡了,它们该饿瘦了。” 凤九颜:…… 这人是不是有点分不清轻重? 幸好先帝没将皇位传给他。 烈无辛靠在树上,懒洋洋地说了句。 “我也该走了,回去喂鸭。” 萧煜:“一个都不准走!” 药人一案关系重大,他们一个两个的,犯什么浑? 萧濯一脸正色。 “皇上,民以食为天。 “草民那些鸡,关系到草民的生计。 “还请您放草民回去。” 说完郑重地行了个君子礼。 萧煜看着就来气。 “带走!” …… 客栈。 四个人围坐一圈。 萧煜盯着萧濯,凤九颜盯着烈无辛。 他们一个要喂鸡,一个要喂鸭。 凤九颜语气肃冷。 “我们在明,敌在暗。 “今日遇险,正说明那些人已经盯上我们,连皇上都敢刺杀,何况你们?所以,你们不能走。” 萧煜没什么耐心,直接质问。 “关于药人一案,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没交代?现在不是你们自已逞英雄的时候,说!” 萧濯和烈无辛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先说。”两人出奇的默契,异口同声。 最终还是萧濯先开口了。 他看着就像谦谦君子,没什么谋算。 “事实上,我查了一年有余。 “不止竹山镇有药人窝,西边和南边也都有药人窝。 “之所以来竹山镇,是因为,这里有药人之毒的原材——红莲草。我打算从它着手调查。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 他说完后,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烈无辛。 烈无辛双手一摊。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养鸭。” 凤九颜额头降下几道黑线:“说正事!” 烈无辛又说。 “我喂的也是鸡。” 凤九颜已经在耐心耗尽的边缘。 随后听烈无辛正色道:“竹山镇的鸡,以红莲草为食。”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