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很快给阮浮玉找了个女人,是府中的婢女。 他站在屋外,久久没有离去。 一个时辰后,里面叫水。 婢女推门出来了。 瑞王当即看向她,只见她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王妃如何了?”他略显在意地问。 解情蛊,不是只需和人欢好吗? 怎么弄出这么多血? 婢女哆哆嗦嗦地回。 “王妃流了好多血,奴婢伺候王妃更衣、沐浴,” 瑞王脸色微变。 这婢女看起来,不像是…… “只是伺候王妃沐浴?”他不确定地问。 婢女连连点头。 “是。” 瑞王一头雾水,不晓得阮浮玉做了什么。 还是说,他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让他找个女人给她,不是为了解情蛊? 思索间,他径直闯进屋里。 却见阮浮玉坐在浴桶里,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听到脚步声,阮浮玉睁开了眼。 她注视着瑞王,妩媚多情的眼里,泛起一丝涟漪。 “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看着不似正常人。 瑞王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对那婢女做了什么。” 阮浮玉眼神淡漠。 “让她为我推宫过血。” 体内的母蛊一死,蛊毒会立马扩散。 只有推宫过血,才能排尽余毒。 瑞王眉心一皱。 “真的只是这样?” 阮浮玉眉头一挑,“不然呢?” “你先前说,配不上苏幻,还说,你要遭报应了……” “嗤!”阮浮玉发出一声笑,“你以为我要女人,是为了与她欢好?” 瑞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分明是她的话容易叫人误会。 阮浮玉掬起一捧水,往肩上泼,湿了的发,黏在她后背。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让别人看光了身子,岂不就是坏了我清白? “还有……推宫过血,很痛,稍有不慎,还会死。这还不算我的报应?” 听起来有道理。 瑞王莫名得如释重负。 或许是同病相怜,他不希望阮浮玉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哪怕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能糟蹋了她自已。 “你早些休息……” 他话说一半,外面有人来报。 “王爷,那刘娘子又来闹了!” …… 刘莹急于寻找失踪的几名使臣,见这天都黑了,愈发心急。 她直接来到瑞王府,询问进展。 瑞王没有见她,只让人转告她——还在寻找中。 这一晚,刘莹彻夜未眠。 女儿郑姬催问她:“娘,就算找不到她们,您也是西女国国主的亲妹妹,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何时入宫,谈我和亲的事?” 刘莹恨铁不成钢。 “和亲、和亲,你只晓得这事儿,这都什么时候了!没有国书,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 郑姬这才知晓国书的重要性。 她急得团团转:“那可怎么办啊!娘,您快给姨母写信,让她再送份国书来……” 刘莹顿时反应过来,“你说得对,我得赶紧写信回去!” 总不能一直干等着。 夜深人静。 南齐西部的洪祥镇。 凤九颜和吴白在此会合。 吴白奉命调查夙鸢一事,顺藤摸瓜,查到洪祥镇。 这洪祥镇,是刘老夫人——凤九颜外祖母的娘家。 吴白将她带到一处宅子外。 “主子,经属下多方探查,当年刘老太爷到安城赴任,只带了大女儿刘柠,他对外宣称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不服之症严重,遂将其交给岳父岳母照料。 “直到小女儿四岁左右,才被接回安城。 “四岁以前,小女儿一直都待在外祖家。但他们一家多次搬迁,属下多方辗转,才找到这洪祥镇,眼前这林家,是刘老夫人的弟弟,也就是您母亲的舅舅家。他们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但是,属下旁敲侧击打听许久,他们始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还说要报官抓人。” 凤九颜看向眼前的宅邸,清冷的眸子,果决坚毅。 西女国国主性命垂危,她一刻都等不了。 “报官是么,成全他们。” 半夜。 林家大门忽地被撞开。 正酣睡的林老太爷被惊醒。 “什么人!” 轰! 房门被人踹开,林老太爷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抓了起来。 一旁的老妻鼾声如雷,自家男人从床上被拖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家外。 凤九颜不动如山,一旁陪站着位知府,对她颇为恭敬。 “微臣不知皇后娘娘驾到,不知您捉拿此人,要审什么案?” 凤九颜眼见林老太爷被带出来,眸色冷沉。 “带走。本宫亲自审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