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到底精明老练,不同于郑姬的显形于色,刘莹表现镇定。 她瞧着凤九颜,镇定如常地反问。 “皇后娘娘,当年我与三郎的事,阿姐都清楚,而且已经同您说过,那都是一场误会……是我那时太年轻。 “可您方才说什么‘如法炮制’?请恕我不明白,您何出此呐! “难道您以为,我们要参加中秋宫宴,是为了接近皇上?这太荒唐了! “皇后娘娘,谁不知道,皇上他独宠您一人,谁能取代您呢?我们郑姬早在江州就嫁过人,可惜跟我一样,都是命不好,丈夫死得早,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被婆家抢了去,还把她赶了出来。 “我们来皇城,只是想找个依靠啊!” 郑姬低着头,紧张得眼珠乱转。 听完母亲这番话,郑姬倏然变得从容了。 说到底,皇后只是猜测,没有实证啊! 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于是,郑姬抬头,委屈落泪。 “皇后表妹,您真的误会我和娘了,我哪敢跟您争皇上啊,我在江州还有三个孩子,只盼着爹娘成婚后,靠着娘家的势力,把孩子们夺回来……” 母女俩都能演,死不承认。 凤父作为知情者,明知刘莹打的什么主意,很难置身事外。 毕竟,他也被她们说服,希望郑姬生下皇嗣。 今日这事儿,更加坚定他这个打算。 皇后固然身份稳固,深得皇上宠爱,可对他无益啊!她还想赶他出皇城! 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儿,如何能与他齐心?如何能裨益凤家,为凤家谋利? 凤父仿佛忍无可忍了,帮着刘莹母女,严厉指责凤九颜。 “皇后!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我跟你娘和离后,就不能随自已心意再娶吗?你为何要来阻挠! “阿莹说的不错,我与她真心相爱,当年如果不是被你母亲所惑,也不会和她分开! “如果你是想给你母亲出气,那大可不必,我们没有对不起她!” 凤父之凿凿,越说越起劲儿。 凤九颜听着他这罪魁颠倒黑白,只觉得可笑。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眼神冰冷至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来人,送他们出宫!” 她岂会跟他们多费口舌,去争个谁是谁非?她是皇后,有诸多庶务要处理,她还要训练那一万新兵、调查药人一案。 吴白带着侍卫们冲进来,架起三人,将他们强行拖拽出去。 凤父大怒。 他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逆女!我可是你父亲,是你亲生父亲!孟渠那老匹夫到底教了你什么,教你灭亲断亲吗!你怎能这样对我! “我要见皇上——” 郑姬也在奋力挣扎:“放开!放开我!我自已会走!” 若是这么被赶出宫,多丢人哪! 刘莹还想拿那信说事儿。 “皇后!阿姐留下的信,您为何不看!您心虚了,您明明也知道,对我和三郎做出这种事,也有违你母亲的期望,你怕了!皇后,您太不孝了!” 凤九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一点被激怒的反应。 一旁的晚秋愤懑不平。 “娘娘,他们真是厚颜无耻!”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话,她听着都腻了。 娘娘孝与不孝,岂由得他们评说? 凤九颜反而心情甚好。 她喝了口茶,眼中含着一抹肃冷。 永和宫外。 凤父还嚷嚷着要见皇上,指责皇后大逆不道。 吴白抱着剑,语调含着戏谑。 “我说,凤大人,您真以为,娘娘没有证据,不晓得你们那点心思呢? “娘娘没有明说,是给你们留点体面。 “事实上,娘娘早已查到,刘莹母女于前几日买下‘春宵散’。” 春宵散…… 凤父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刘莹就是对他下了春宵散,才与他做了一夜夫妻,并怀上孩子。 这东西相比于寻常助兴药物,还能助女子怀孕。 凤父脸色发青,责备的眼神望向刘莹。 她做事,怎能如此不小心! 刘莹实在冤枉。 她分明做得很谨慎了! 皇后到底怎么知道的!? 郑姬还想狡辩:“就算我们买了那东西,又如何?谁说我们就是要用在……” 凤父怒斥:“住口!” 用在皇上身上吗? 再说下去,整个皇宫的人都要知道了! 吴白就知道他们不死心,笑得越发戏谑,充满嘲讽意味。 “你们不会以为,隐卫和暗探都是摆设吧?” 倏然间,刘莹细思恐极。 难道……难道客栈里有探子? 那岂不是,她和女儿说的什么,皇后都知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