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烛燃了一夜,永和宫内缱绻无眠。 次日,萧煜醒来时,看着躺在自已臂弯中的人,一脸餍足,低头亲吻她脸庞,又拂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细细瞧着她。 昨晚折腾大半宿,凤九颜很晚才睡着。 难得的放松,她这天睡到了日上三竿。 晚秋走进内殿,端来热水,伺候娘娘洗漱。 “娘娘,郑太医求见。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凤九颜淡然点头,揉了揉酸胀的腰。 两刻钟后,郑太医被领进来。 他颔首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颜坐在主位上,语气较为随和。 “郑太医着急见本宫,有何要事?” “微臣确有一事,今早已经禀明皇上,皇上忙于政务,让微臣来永和宫,直接向娘娘复述。”郑太医年纪大了,头发都花白了。 但放眼整个太医院,在医术上,无人能出其右。 他这把年纪,一点不糊涂。 萧煜信得过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由他来永和宫请脉。 因而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皇后并无身孕的人。 凤九颜首肯。 “你且说说,具体是什么事。” 郑老太医缓缓道。 “昨日,皇上特派太医,为一村妇诊治。 “听那出诊的太医说,村妇所患奇症,如同活死人,着实罕见,实在不知如何对症下药。 “臣连夜前往,亲自查看了一番。 “却发现,那妇人所患之症,疑似是药人之毒所致!” 他说的村妇,正是张珣的娘。 郑太医之前给澹台衍诊治过,因而对这药人之毒不陌生。 他既然有此结论,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凤九颜眼神略沉。 药人之毒,竟出现在一个寻常妇人身上。 得查! “郑太医,此事暂且不可声张。你从太医院中挑几个信得过的,亲自走一趟那村庄,探查清楚,除了那妇人,可还有其他受害者。” 郑太医领命。 “微臣遵命。” …… 晚间。 萧煜处理完奏折,来到永和宫,陪凤九颜一同用晚膳。 见她对着那舆图发呆,凑过去问。 “还在想他们何时攻打南齐?” 凤九颜当即起身,下意识地要行礼,被萧煜按回椅子上。 “跟朕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他精神奕奕。 凤九颜将舆图推到他面前,正色道。 “主要在想,届时如何反击。” 萧煜视线柔和。 “这几日,朕和李老将军他们也在商谈此事。 “你能摆平西女国,保证西境安定,就已经为朕解决了很大麻烦。 “若是实在想不出,不妨先歇一歇。 “劳逸当结合,朕就你一个妻子,可不舍得把你累坏了。” 男人的甜蜜语也是无师自通。 换做以前,让他说这些肉麻的话,他绝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今是信手拈来。 凤九颜又说起药人一事。 萧煜点头:“朕听郑太医说了。不过相较而,眼下对抗四境敌军更为紧要。” 凤九颜却尤为担心地道。 “我只怕,届时诸国攻打南齐,会像天龙会一样,用上药人大军。” 寻常兵士对上那不知痛痒的药人,胜算极小。 萧煜有些疲累,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九颜,我们何时能像寻常夫妻那样,只话家常,不谈正事? “朕一天到晚都在处理政务,现在就想放松些。 “我们先用膳,好么? “朕都饿了。” 凤九颜这才意识到,早已到了晚膳时辰。 “晚秋,传膳吧。” “是。” 晚膳时,陈吉在外求见。 他进来后,呈上一个锦盒。 萧煜以为是给他的,结果,陈吉转向了凤九颜。 “西女国秘密送来的国礼,点明要娘娘亲启。” 萧煜:? 西女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