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驾着马车没走多远,车厢里就有了动静。 不等他将马车停稳查看,就听到一声怒喝。 “停车!” 陈吉本能地一僵。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苏幻不是在银针上抹了迷药吗? 哗—— 萧煜掀开车帘,漆黑的眸子泛着凛凛戾气,迷药劲儿还未完全褪去,他的脸色有些许虚弱。 旋即,一脚将陈吉踹下! 陈吉的伤还未痊愈,这一脚令他颇为疼痛。 但他马上爬起来,跪地。 “皇上,属下不能看您冒天下之大不韪!凤脉若是被毁......” “住口!”萧煜眼中尽是冷寒。 “苏幻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 都别活! 陈吉心口一窒。 皇上怎会将苏幻看得这样重! 陈吉反抗。 “皇上!那可是凤脉,是国运,是您的皇位啊!!他苏幻如何比得上!属下就是万死,也不能让您回去!” 然而,皇上要做的事,他陈吉如何能劝住呢。 三盏茶后,萧煜折回玉灵山。 南山王看到他回来,立即警惕起来。 这昏君,又要来毁塔了!怎么不给他多喂点迷药! 萧煜看都没看南山王一眼,视线落在远处——凤九颜正和那十二个女子打得不分上下。 她们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时而落在树梢,时而坠下,时而一跃而起...... 萧煜知晓,那十二个女子,是守卫玉灵山的十二司命。 她们的武功变幻多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突然,凤九颜在接连躲避五人的利刃连招,又被眼前的重影所扰,脚下失控,从高处坠下...... 萧煜下意识地想过去救人。 然,凤九颜一个侧身踏树,稳稳落地。 他见此,心暂时放下了,快走几步,上前。 十二司命收了招,又变回一个人。 凤九颜对着南山王行礼,“在下输了。” 段正眼睛发红。 这就输了吗? 她不是武功高强吗!不是以一当百吗! 那不过是十二个人啊! 南山王一脸严肃。 “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有受伤?”萧煜径直走来,扶住她的胳膊。 凤九颜当即避开他,同时抬起头来,神情略显诧异。 他怎么又回来了? 又看向人群里的陈吉。 陈吉甚是惭愧。 但他也不晓得,皇上是如何扛过迷药的。 正事要紧,凤九颜又问那南山王。 “王爷,约莫四个月前,可有人来此?” 南山王语气肃然。 “玉灵山的规矩,不与外人道。 “苏公子,既然输了,就请离开吧!” 萧煜的脸色威严沉凛。 “南山王,朕给你一日,明日若不开九重塔,朕就将你这玉灵山夷为平地!” 南山王气笑了。 “皇上,这玉灵山,是你们萧家的!” 昏君,这跟挖自己家祖坟有什么分别! 萧煜冷声道。 “既是我萧家的地,朕便更要毁了。” 说完,他揽过凤九颜的肩膀,带她离开。 如此姿势,未免太过亲密。 凤九颜当即挣开了,“王爷,我要再挑战一次。” 此话一出,萧煜第一个不同意。 “朕不许。” 她方才都不敌那十二司命,再战一次,只怕会受伤。 南山王也道。 “玉灵山的规矩,一日不二战。苏公子,请回。” 凤九颜紧攥着拳头,看向那山头。 段淮煦正被困在里面。 “王爷......” 萧煜截断她这话,“他刻板得很,明日再来吧。正好你也需要养精蓄锐。” 这时,南山王也转身走了,消失在那重重树影中。 凤九颜脸色沉凝。 被松开的段正也恼怒得不行,冲着萧煜问。 “你不是皇帝吗!那南山王凭什么不听你的!” 萧煜对他可没有好脾气,厉声下令。 “把他给朕绑了,丢得越远越好!” “是!” ...... 玉灵山下。 一行人直接在此支搭帐篷。 萧煜没有质问凤九颜——为何要迷晕他。 他晓得,她是不愿自己涉险。 但他又何尝不是。 “朕没有阻止你入塔救人,同样的,你也别再妄想将朕弄走。” 凤九颜神色凝住了。 晚间,萧煜离开了一阵。 他回来后,直接进了凤九颜的帐篷。 彼时,凤九颜虽然已经躺下,却还未睡着。 黑暗中,萧煜颇为自然地躺在她身侧,从后搂住她。 凤九颜微僵了下,但也知道是他。 “朕方才去找过南山王,据他所说,四个月前,确实有人赢了十二司命,进入了九重塔。而且是八个人。他们坏了规矩,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带了进去。” 凤九颜猜想,那两人,一个是段淮煦,一个就是天龙会教主的儿子了。 她没有语,萧煜又道。 “问清楚了也好,免得白白进塔,不值当。” 凤九颜心事重重,沉默不。 美人在怀,萧煜心猿意马。 但知她眼下绝无那等心思,并且明日他还要领兵进攻玉灵山,哪怕再想,也得忍着。 突然,帐外响起禀告声。 “皇上,段正带着一名女子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告知。” ...... 段正带来的人,正是染秋。 此前他被萧煜的侍卫丢到几十里开外,隐约听到染秋的笛声,那笛声的调子是他们之间用来紧急联络的,于是他便循声寻了去。 萧煜也认出,这染秋便是在道观密道帮过他和凤九颜的“张雪”。 染秋解释。 “当日编造身份,是怕二位不信我。 “毕竟我是天龙会的人。 “这次寻来,是有件尤为重要的事情,想要皇上您知晓。” 萧煜语气淡漠。 “何事。” 染秋拱手回。 “那日死的那个,不是真正的教主杨连朔,而是天龙会另一位护法!” 闻,凤九颜脸色骤变。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