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顾不上萧煜,一直追着那人到死亡谷外。 她追上了他,一个用力,扯下他宽大的黑袍。 可惜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是谁。 他趔趄后退了几步。 接下去的过招中,凤九颜捕捉到他的六指。 是他!那天水之毒的主人! 她眼中升腾起浓浓杀气,出招更加迅猛。 突然,那人开口。 “该叫你皇后,还是孟少将军?若非段淮煦用自己的命,换你五年寿命,今晚你也得死!”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凤九颜倏然一愣。 他知道段淮煦不奇怪,可他居然认得她...... 那人趁机后撤,飞到高地。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笑。 “看来,你并不知道段淮煦是怎么死的。” 凤九颜微微红了眼。 “说清楚......”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身影冲来,抱住她转了一圈。 她一回头,对上萧煜担心的目光。 “你分心了。”萧煜冷声道。 她这才看见,除了那个黑袍,后面还埋伏着一个人,那人同样戴着面具,但看起来更加年轻。 他轻盈地落在树梢上,手持弓箭。 月光下,他白衣翩翩,唇角勾起,好似在看一场好戏。 他还要射出第二箭时,那黑袍厉声喝止了他。 “撤!” 眨眼间,两人就消失于夜色中。 凤九颜还想追,却看到萧煜的胳膊被箭擦伤。 这一刻,在追查仇人和皇帝之间,她艰难地选择了后者。 “先回营帐。”凤九颜果断道。 萧煜的神色讳莫如深,推开了她。 “你分心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 在他的记忆里,她做事专注,在面对敌人时,更是冷静得好似一个木头,几乎没有过分心的时候。 可方才,那黑袍只提了一句段淮煦,她就乱了心。 否则,以她的本事,那背后一箭,她肯定能躲开,轮不到他出手相救。 他心里压抑着一团火。 想要把段淮煦从她心里剥除,想要她不再会因为段淮煦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可以容忍她清冷无情,但不能有这么一个人,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萧煜忍着这口气,不声不响地走在前面。 凤九颜跟在他后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 南大营。 军医为萧煜处理了伤口,一旁的凤九颜不放心,“劳烦看看这箭上是否有毒。” 军医赶忙起身行礼。 “不敢不敢,这是微臣该做的!” 他拿着那支箭离开后,帐篷里便只有帝后二人。 萧煜一不发地穿上衣裳,心口那恶气越积越重。 凤九颜觉察到他的异样, “您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萧煜眉宇寒冽。 凤九颜心系那箭上是否有毒。 她没有高明的医术,只跟着师娘学了些寻常识毒、避毒、解毒之术,行走江湖保命足矣。 方才那箭,她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再看一看萧煜的伤口。 然而,她甫一伸手,就被他推开。 “军医看过,朕无碍。还是你特别希望朕有事?” 凤九颜不明所以。 “您何出此?” 萧煜忍不了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渗出墨来。 “唤朕郎君、说要做朕的妻子,都是因为,你意识不清时,把朕认成了那段淮煦!这些,朕自知不能同你计较。 “但你为何不能藏好,为何偏要让朕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你对他的在意! “害死他的凶手出现,你都能抛下朕去追,如果哪天他活过来,你岂不是要立马离开朕!” 凤九颜沉默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能如何说。 毕竟,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不能违心地说假话。 或许是她的冷淡刺激到他,萧煜突然浑身剧痛。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