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对于大海,珍珠实在是太小了。 感觉……就在下半截船的附近。 唐釉漂浮着,对于自己的珍珠为什么落在这儿,有些好奇。 他是不记得自己沉睡前发生了什么的,对于这艘沉默的塔里克号,也没什么印象。十八年前的特大风暴倒是有点记忆,但不深,大概被他忘记掉了,也许封存在某颗珍珠里。 难道十八年前的风暴来临时,他不小心把珍珠遗落了吗?又或者,他原先在这儿埋过珍珠,只是自己忘记了。 不论如何,胜利近在眼前。 怪物也已经清除掉了。 人鱼还在敲贝壳吃,伏在海底挖贝壳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啃海草的儒艮。唐釉哼着歌,想到曾经有人把儒艮当成人鱼,因为雌性儒艮也有发育的胸部和头发,但他觉得儒艮更像海牛。 几分钟后,他的精神力一跳,搜寻到了自己的珍珠。 竟然就在离他特别近的位置,船只的下半截端口处。 小水母精神一振,还挺高兴,如果在那么近的地方,就省下了很多搜寻的精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珍珠竟然在船只里面,他还以为珍珠会被压在海床底下。 也许……有章鱼把他的珍珠带到船里面去了?部分章鱼似乎也喜欢捡漂亮的小东西筑巢。 “沈寂宵。”他同人鱼打招呼,“我的珍珠好像找到了,就在这里附近。我去拿一下珍珠。” “好。”沈寂宵捧着一大堆带泥沙的贝壳,根本不够吃,“你要吃吗?” “不用。” 唐釉很快游到了船只的断口处。 “珍珠珍珠……”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珍珠,他很高兴,连黑黝黝的船舱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他的精神力定位着珍珠,唐釉略略看了一眼,往那个方向游去。 游了没多久,他忽然一顿。 他的珍珠……在动。 不是因海水或重力产生的挪动,而是很明显的移动,而且,正冲他而来。 唐釉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船舱内部。 ——一道黑影缓缓浮现。 “啊啊啊啊啊!” 小水母尖叫起来。 …… 人鱼丢了找来的贝类,迅速游了上去:“发生了什么?” “怪物!”唐釉吓得触手都蜷缩起来了,“真的有怪物!” 沈寂宵看向船舱内部,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不太好,只隐隐瞧见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一闪而过。想要点起照明术时,那东西已经消失了。 “你看见了什么?”他哄着小水母,“不用担心,怪物没有追出来,我们到下方去说。” 唐釉缓了缓。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说,“我也算是一只见多识广的水母,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生物。” 沈寂宵听着。 “它……它有脚。” 沈寂宵:? “就是人类的那种,分叉的腿。”唐釉回忆着,“但它又不像人,它身上挂着三张大嘴,还有鱼鳞,我看见了它的尾巴,但是它又有腿。” 沈寂宵想象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但他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人的腿。 水母却觉得难过:“我的精神力锁定了我的珍珠,我的珍珠在那个怪物身上。怎么办?我绝对不敢靠近它的。” “无事,我会帮你的。”沈寂宵说,“你确定那是人类的腿吗?” “我确定!但那肯定不是人,哪有人能在这种地方活着?” 沈寂宵恍惚了一下。 他的记忆飘到十八年前的某个夜晚,风雨交加,地面晃得让人想吐。他在一艘船上,孤零零的,水漫到了他的小腿,没有人救他。 没有人会在船快沉没的时候回到动力室。 他很快被无尽的水淹没,不知道何时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顺着水流出了船只。他不会游泳,氧气告竭,几乎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升上了天国。 意识却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他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看着水、气泡、木板和风雨云,身边是同他一起坠落的巨兽——塔里克号。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青年,记忆中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多次回忆,多次重塑,沈寂宵已经不记得那个青年的长相是否就是记忆里那样。他只知道自己被温柔地托起,对方是如此淡定、从容,仿佛毫不惧怕狂暴的大海。 记忆模糊着,最后记得的画面,只剩下了把他放在救生船上后,青年从动力室的缝隙进入正在沉没的巨轮。 如果他的记忆是真的,那么这位青年是他知道的,可以在水中存活最久的人类——除了他,毕竟他不是人。 “沈寂宵,你说那种怪物究竟是什么生物呢?”水母的声音。 “我不知道。”沈寂宵如是说。 不知怎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 ')(' 。 “我们进去看看吧。” “诶……”小水母害怕,“我也不是一定要那颗珍珠。” “来都来了。”沈寂宵坚持,“马上就去到动力室了。你可以确定珍珠的方位,对吧?” “是的qaq。”唐釉警惕,“你要做什么,不会是主动去找那个怪物吧,它看起来真的很可怕,我们别去好不好?” 沈寂宵避重就轻:“只是确认一下,可以用这种方式避开怪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