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荷笑道:“可是夫人没觉得不舒服就好呀。少夫人给您解闷呢。”
连轻荷都察觉她放松。
芝娘与其他的小辈完全不同,相处起来轻松又自在,一双眼睛有多明亮心里就有多亮堂。
这日午休陆宜洲竟赖在云蔚院。
也不是不能大白天歇在妻子房中,但正常来说少歇更有利于树立威信。
有上进心的郎君白天理应多待在书房。
午休短,他一醒来就方便处理手头的事情或者进行力量锻炼。
总而言之正经人从不痴缠妻子。
古往今来痴缠妻子的皆为耽于美色之徒,不上进……
万一芝娘也信了,那他可就百口莫辩。
时下士大夫为证明自己清流
高雅不近女色,白天往往与妻子保持距离,若能晚上也克制一些,将赢得无数夸赞。
但上层的男人岂会真正委屈自己,灵机一动就说妾室和婢女只是玩意,用来排遣一下乃人之常情,算不得沉湎女色……
所以君子们在书房快乐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然后整理衣冠再与妻子相敬如宾。
陆宜洲是男人,自然深谙这些套路,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因他答应了芝娘这一生只对她好。
只对她好的话就不该再把温柔分给别的女人。哪怕是玩意也不可以。
芝娘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新婚期偶尔腻在一起无可厚非,虞兰芝见陆宜洲没打算离开,张了张嘴,干脆由他去了。
“先说好了,不许胡来。”她说,“只能抱抱。”
“不是正在抱着么。”
虞兰芝:“……”
从走进内室,她张开手臂就未曾自己走过路。
“你真不觉得我胖吗?”她忽然问。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
难道直接告诉她男人的真实想法,实在是太爽了,便是再大一圈,他一只手抓不住都行。
但做人嘛,讲究体面,陆宜洲轻咳,淡淡道:“真不胖。”
虞兰芝眸光微亮。
“胖了我也喜欢。”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确实胖了但他不会嫌弃自己的妻子。没毛病,可是也没那么开心。虞兰芝头一低,缩进他怀中,要是能把屁股上的肉分给他多好。
陆宜洲下巴蹭蹭她额头,大手轻轻捏着,不一会儿她就开始上勾,气喘吁吁,抬起脸主动亲他。
他俯身配合。
两人跌进了柔软的茵褥。
去他的白日不可宣-淫。
“舒服么,芝妹妹……”他哑着嗓子温柔地摆布她。
虞兰芝哪里还说得出完整的话,抽抽嗒嗒叫着七郎。
陆宜洲阖上双目,他与她,在最好的年华里享尽彼此的温存,灵魂与身体再不分离。
事后虞兰芝红着脸,让陆宜洲在未惊动婢女的情况下取回一盆水,用了五张棉帕子擦干净,再把那帕子揉成团丢进箧笥,埋在废纸堆里不让人发现,届时让春樱悄无声息处理掉。
“全都算我的。是我抓住你亲抱着你不撒手,你何曾做过什么。”陆宜洲安慰躲在锦被里的人儿,“是我比较无耻,你跟我不一样,你是正经人。”
要是真的没做过就好了。虞兰芝恼羞成怒,“你快走,晚膳前不许回来。”
先亲他的是她,抓着他……不放的也是她。
她疯了。
一场午休,陆宜洲精神饱满,双目湛亮,面色红润离开了云蔚院。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身体跟得上,这辈子都要不够她的。
陆宜洲回到内书房,小厮松子赶忙回禀道:“公子,敏王府的人刚刚送来一封邀帖。”
自从搬离大理寺,敏王与陆宜洲再难像从前那般随时随地切磋一场。
敏王掰着手指算日子,终于等到新婚第八天,那么占用一会陆宜洲便不算失礼。
立刻下帖,陆宜洲准时赴约。
棋友相见,敏王比陆宜洲更兴奋,唯恐耽搁须臾,忙把人请进茶室。
醇香的茶,新鲜的果品,香气醒脑的榧木棋盘,一切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陆宜洲含笑,抬手道:“殿下请。”
敏王笑着落黑子。
以棋观人,以棋论道,敏王与陆宜洲从陋室到王府,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盘盘棋早已说尽抱负与理想。
再没有比他和陆宜洲更淡泊又更深厚的君子之交了。
敏王想,愿此后余生都有机会与志趣相投之人茶室对弈。
岁岁年年。
有人醉心棋道,有人醉心铜臭。
且说那梁元今稍微恫吓就逼得沈舟辞服软,正不知有多得意。
瑞福祥又怎样,还不是轻轻松松到手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使坏。
西市的铺子但凡有他看上眼的就想方设法打听东家,惹不起则已,惹得起就派牙人问价,做出一副要买的模样,东家肯定不答应,无灾无难的谁会把下蛋的鸡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