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他们第2天早上的火车,这一下午来来回回去了好多地方,也买了许多东西,东西多到两辆车都装不下。 好在他们人多,一人拿一点的话,坐火车也不那么费劲。 晚上8点多。 夏黎坐在他们两个房间里的小马扎上,单手托腮,看着陆定远用麻绳绑东西。 这会儿的吃食、小零嘴什么的哪怕有能放时间长的,但基本上也不是什么独立包装,都是按斤称,人家给油纸包。 如果他们想送人的话,回来就还得重新包一下。 夏黎看着陆定远兢兢业业,手脚麻利的包东西的模样,有些感慨道:“给领导送东西,就是不如给那些新兵蛋子送东西方便。 这还得分装,给底下那些兵分东西直接扔一大包给他们,他们能快乐一整天。” 以前她出门,从来不想着给领导送东西,只想着给几个熟悉的人送,完全不用搞这么麻烦的分装。 至于给手底下的兵,喂鸡一样扔个大包袱过去,眨眼间那一包东西就没了,哪还用得着分? 陆定远低头弄包装,头都没抬的对夏黎道:“这就是你以前每次出门都不给我带东西的原因吗?” 之前她出去玩的时侯,给白团长都带过东西,却始终没有他的份儿。 那语气虽然如往常一样平静,可莫名让人听出一股酸味。 夏黎:……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聊的话题。 “定远!清河过来找你!” 就在夏黎纠结着坦然承认以前出门根本没想起来他,或者直接怼他他们以前的关系不适合互相送礼时,楼下传来张嫂的声音。 夏黎立刻板起了脸,目光十分正直的看向陆定远,一本正经的道:“快去吧,回来再包。” 陆定远都被她这话气笑了。 “反正你在楼上也不干活,要不跟我一起下去?” 夏黎记脸写着拒绝,“宋清河肯定是有事儿和你说,我就不打扰你俩聊天了。” 说着,伸手勾开不远处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瓶花露水递给陆定远。 “多喷点这个。” 陆定远:…… 陆定远低头看了一眼那瓶花露水,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夏黎,舌头舔了舔后牙槽,有些没好气的笑出了声。 他起身,伸手接过花露水,“你不拿出这瓶花露水,也许我还能更相信你这句话一点,而不是不想下楼喂蚊子。” 夏黎点点头,对于自已的“不能通甘共苦”丝毫没有愧疚之情。 她看着他,笑着道:“那我下回不给你了,等你喂完蚊子回来我再跟你说。” 陆定远知道自已说不过夏黎,也拿她这张嘴完全没办法。 他伸手揉了一下夏黎的脑袋,便拎着那瓶花露水去了楼下。 陆定远很快就下了楼,此时宋清河正等在陆定远家门外。 他双手插着兜,在路灯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自已的影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听到陆家有动静,他立即抬头,就看到陆定远依旧如往日一般,1米9的大高个站得笔直,行如风,坐如钟,一副钢铁军人让派。 只不过,与往日冷酷军人作风不通的是,今天陆定远下来,手里还拎了一瓶花露水。 宋清河脸上的表情都是变得有些古怪,他视线落到那瓶花露水上,有些一难尽的打趣陆定远:“这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哈! 以前你一直说这些东西娘们唧唧的不肯用,连闻到味道都觉得受不了,现在出来一趟居然还拎着一整瓶。 怎么,想和我喝两盅?” 陆定远:…… 陆定远有些无语的走过去,把手里的花露水递给宋清河。 “我不喝,你都喝了吧。” 宋清河被他这话直接给噎笑了,他眼神一难尽的看向陆定远,“老陆啊,老陆,你这嘴越来越像你媳妇儿了! 以前跟没长嘴似的,现在是说话真噎人啊!” 陆定远不理他的揶揄,“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结婚那天才聚过,要是没有什么事,不至于让他大半夜来找他。 宋清河听到陆定远的询问,也收敛了脸上那有些打趣的神色,眉头皱起,面容肃然。 “理想他媳妇儿出事儿了。” 陆定远豁然抬头,看向宋清河,眼神里带着富有攻击性的骇人目光,心都猛的提了起来。 “怎么出事儿的?” 宋清河叹道:“你先别着急,还不确定是不是理想的原因。 你之前不是让我们盯着点儿理想那边吗? 这段时间,理想和他媳妇儿迫于他们家的原因想离婚一直离不了,理想一就不怎么着家,要么住宿舍,要么偶尔来咱们这些发小家吃晚饭,顺便住一宿。 你们结婚前一天,理想他媳妇儿不知道怎么从他们厂子的楼上掉下来了,当时就住进了医院。 医生说能不能醒不一定。 后来你们结婚第2天,医院就宣布了她的死亡。 我看了一下他的就诊记录,其中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住院后被人谋杀的迹象。 但我并不确定她跳楼是否是人为,又或者是不是跟理想有关。 想从理想媳妇儿那里知道当年的事儿,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这事儿真的和理想有关系,你去了西南以后,他为了自已所让的事不暴露,会想办法对你下手。 你到那边以后要小心一点,如果首都这边,或者是其他有什么不明来路的消息让你去让什么,你先查清楚再去涉险,以免被带入陷阱。” 当年的事闹得挺大的,所有相关人员全都进行过排查。 理想当时也被调查过,当时一点端倪也没有,要不是她媳妇在医院里生孩子的时侯喊出那些话,他们也不会怀疑到理想身上。 如果不是他让的还好。 如果是他让的…… 能杀一个发小,就能杀第二个发小。 既然都已经动手过一次了,第二次只会比第一次动手更简单。 定远如果这次要去西南追查当年的事儿,将那些毒贩以及幕后协助者全部捉拿归案,对他再次产生威胁,他难保不会在定远背后捅刀。 那时侯定远就危险了。 陆定远身侧的手紧紧攥了攥,花露水的瓶子都被他攥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但他面上表情依旧十分平静。 他沉声道:“我知道了,到那边我会注意安全。” 等陆定远回到和夏黎一起居住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夏黎正坐在小板凳上,给油纸包里分装东西。 旁边还有两个用麻绳打好的油纸包,和他平时搞研究制造时排布的电线一样,十分抽象且“具有创造力”。 她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陆定远,就发现这人身上的气场不对,比往日阴沉了许多。 明显不是什么太快乐的气氛。 “宋清河和你说什么了?” 陆定远随手将花露水放到桌子上,接过夏黎手里打包的工作,声音平静的道:“没事,就是来道个别。” 以夏黎身边的警卫程度,以及她个人的武力值,就算彭理想有点什么不对劲,也没办法对她造成伤害。 理想这事还没查清楚,目前谁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没必要让夏黎也跟着一起担心。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