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员有十馀人之多,所以渖河租用的是一个大型锻炼室,室内设备不说一应俱全,但该有的基本都有,就是价格有点贵。 但好在不用渖河出钱,而是由众学员共同分担,所以实际也没花多少,渖河还能藉此机会,使用大型锻炼室的器械设备修炼武功,增加一下武夫职业的经验。 除此之外,他还会在学员之中挑选一些等阶较低,实力较弱的出来与自己对战。 因为武夫职业除了修炼,还可以通过比斗获得经验,所以这些学员不仅是他的金主,还是他的经验宝宝。 这让他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收了别人钱,还要拿别人刷经验,要不是手上的资金实在紧张,他说什麽也要给众人打个折扣。 「发力不对。」 「姿势错了。」 「学会应变。」 锻炼室中,众人各占地方,渖河也因材施教,虽然有些吵闹,但总体还算和谐,并未乱成一锅粥。 这也是私教贵的原因,一对一单人指导,还能选择指导内容,那效果比大讲堂一帮人乱七八糟的练不要好太多。 只有对渖河这种「能者多劳」的人来说,大堂课的收益才大于私教课。 如此这般,傍晚时分,众学员陆续离开,渖河也在最后退出了锻炼室,一边向餐厅走去,一边打开个人终端,查看自己的资金状况。 赚得不多,几天时间,只入帐了三百多万,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钟琴一样,卡在化罡的关口需要指点,有的人只要一些普通的指导,渖河自然不能收她们那麽高昂的费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学员的不断增多,这私教更是有了「拼好饭」的味道,只不过拼的不是饭,而是他这个教练。 渖河也就势改变标准,大家交同样的费用,然后听他讲解各人身上的疑难,有用则用,没用也无妨,依旧物有所值。 发展到这一步,如果渖河没有什麽追求,那完全能够以此为生。 可惜他没有这个打算,有的人也不希望他有这个打算。 这不…… 「小子,听说你很能打!」 一名男子迎面走来,直接挡在渖河面前,一副挑衅姿态:「敢不敢跟我打一场,让大家看看你是真有水平,还是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小白脸。」 渖河站住脚步,冷眼看他,不为所动。 「怎麽,不敢?」 那名男子掰了掰指关节,露出一个凶狞的笑容:「看来你没种啊,小子!」 「教练!」 话语方落,便见一声惊呼,竟是刚从二层下来的钟琴。 钟琴赶到渖河身边:「你别上他当,他是二阶的武道职业者,被你抢了生意,故意过来挑衅的。」 「哼哼哼!」 男子听此,也不在意,只冲着渖河冷笑:「没种就赶紧滚,少在这里招摇撞骗,一个奶都没吃乾净的小鬼,装什麽武道宗师,除了躲在女人背后你还会什麽?」 「哈哈哈!」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哂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起来。 「别理他,我们走!」 见此情形,钟琴也有些紧张,拉住渖河就要离开。 渖河摇了摇头,没有随她离去,而是转头一呼:「保安!」 「……」 「……」 「……」 此话一出,场面立时僵住,男子神情更是一滞。 随后也不等他恢复,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子就来到了场中,向着渖河问道:「请问有什麽需要?」 渖河右手一抬,直接指向男子:「他骚扰我。」 「有这种事吗?」 领班当即转眼看向那名男子。 男子这才惊醒过来,赶忙给自己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没种就赶紧滚,少在这里招摇撞骗!」 话语未完,便见渖河将个人终端打开,放出一道虚拟影像,正是方才男子挑衅的内容。 这让刚想辩解的男子又一次呆滞在地,而渖河也将目光投向了那名领班:「云岚酒店之中,谁有权力驱赶顾客?」 「……」 「保安!」 女领班一阵沉默,随即转头看向那名男子,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唤来了两名保安:「将这位先生带到保安室查问情况。」 「是!」 两名同样是二阶职业者的保安点了点头,直接一左一右的架住那名男子,将其带离了锻炼区。 那名女领班回过身来,当众向渖河鞠了一躬:「很抱歉给您造成了这样的困扰,是我们酒店管理不严,我向您保证一定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那就好。」 渖河也不客气,直接应下这话,随后才带着钟琴离开。 「……」 那女领班目送着他离开,接着便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目光扫向人群,在几人身上停留了一阵,最后才踩着高跟鞋离去。 另一边,酒店餐厅。 渖河点了几样菜,又将菜单交给对面的钟琴:「喜欢吃什麽,这餐我请客。」 钟琴神色怪异的看着他,但也没有多说什麽,毫不客气的也点了两道菜,随后才把交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接过菜单离开,两人独处下来,她才将疑问放出:「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跟他打呢。」 渖河一笑:「我看起来有那麽傻吗?」 「没有。」 钟琴摇了摇头,神色略显怪异的说道:「反而感觉有些阴险。」 「哈哈。」 渖河又是一笑:「有的时候做好人就是要比坏人更阴险。」 「有道理。」 钟琴点了点头,又转头瞥了一眼锻炼区的方向,随后才向渖河说道:「这些人都是混在一二层的私人教练,背后可能还有什麽团体或者帮派,他们恨你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派这个人来闹事,想要把你赶出酒店。」 「是吗?」 渖河应了一声,看来毫不意外。 确实不意外。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此他深有体会。 武朝一梦,混迹江湖之时,为什麽那些江湖大帮,武林大派,还有地方豪强,明知他实力不凡,却还是铤而走险围杀于他。 就是因为利益受到了根本性的损害,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冒险行事。 什麽,远走他乡? 人离乡贱,哪能说走就走? 那些大帮大派,豪强权贵更是如此,每一个都是根深蒂固的坐地虎,他们的产业,他们的根基,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地方之上,怎麽能说走就走,说迁就迁? 不走他们是地头蛇,走了他们就是外来户,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在其他地方重新扎根,各种损失,难以估量。 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 这是食利者的贪婪与疯狂! 梦中如此,现实也一样,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各种利益争端。 所以,有人恨他,逼上门来找他麻烦,是很正常的事情。 渖河对此早有预料,所以随手就打发了他们。 帝国是一个庞然大物,现实又是本体所在,所以渖河不会像在梦蝶世界一样,那麽肆无忌惮的行事,而是趋向于保守。 但保守归保守,并不代表他就会任人欺辱,一名百馀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很多,并非只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那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还是继续在这里当私教?」 钟琴注视着他,终是问出了关键。 渖河一笑:「没有这个打算,明天我就要开学了。」 「开学?」 钟琴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刚刚凝炼内力的少年,确实是该上高中的年纪。 虽然他的种种作为与表现,很难与高中生联系起来,但钟琴也没有多问,只就势道:「哪一所学校?」 渖河也不隐瞒:「天北二中。」 「天北二中?」 钟琴一怔,随即惊喜:「这麽巧?」 「巧吗?」 渖河望着她:「你也是天北二中的学生?」 「是啊,今年高三!」 钟琴得意一笑:「这麽说你应该叫我学姐。」 「哈哈!」 渖河一笑,不置可否。 这让钟琴有些被人看扁的感觉:「你笑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 渖河连连摇头,但看来毫无诚意。 钟琴对此,也是无奈,只得转开话题:「你武功这麽高,入学后考不考虑加个社团,比如我们降龙社。」 「社团?」 渖河望了她一眼:「发钱吗?」 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