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苟仲! 觉善心中一喜。 今天属实是撞大运了,先是意外知晓了一门奇特的武功,接着又有漏网之鱼自投罗网,真是意外之喜接踵而来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来都来了,就留下来陪你弟弟吧。」 觉善爆喝一声,抬脚在地上的脑袋上一踢。 这颗头颅就如同香蕉球般,在半空中拐了个圆润的大弯,呼啸着向陈胜砸去。 他本人则施展轻功,双脚在空中连续几下空踏,从正面冲向了陈胜。 呼! 面对极速袭来的脑袋,陈胜伸出手臂一捞,九阳内力从掌心喷吐而出,虚托住光滑的头皮,接住了那颗螺旋转动的脑袋。 接着手腕翻转,强催内力为脑袋加速,又原封不动地朝腾空的觉善拍去。 「我送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再送一次。」 嘭! 脑袋直接砸在躲闪不及的觉善胸口爆裂开来,一时间,红的白的粘液四散飞溅。 而觉善也被砸得落在了一座偏殿的屋顶上,在碎瓦纷飞中连翻几个跟头,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他晃了晃眩晕的头颅,从瓦中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物大笑起来。 「好强的力道,好高明的卸力之法,是因为修炼了那门武功的缘故吗? 苟仲,只要把武功交给本座,本座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言语中,他的全身内力快速运转起来。 让本就健硕的全身肌肉进一步鼓涨,撑爆了身上的袈裟,加上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尊寺庙里的雕像。 而面对对手的临场爆种,开启着心眼的陈胜只是不屑一笑。 竖掌成刀,将同样灼热的九阳内力和气血逼到掌刃,直直一刀斩下。 瞬间,觉善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他的额头皮肤上首先浮现出了一条嫣红的血线,向下快速蔓延,接着又开始从中呲呲喷射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最终,尸体整整齐齐裂成两半摔倒在地,内脏也哗啦啦淌下一大片,在残破的屋顶上肆意蔓延! 「什麽罗汉堂首座?土鸡瓦狗罢了!」 身怀心眼,陈胜对于皇寺的武力情况知之甚详。 现今寺中武功最高者,当属修炼了九阳圣功的觉远和尚,但即便是觉远,内力修为也远不如已经九阳大成的自己。 更别说,他还拥有一身不逊于内力的气血武功,两套武学体系相加,完全可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如此修为,已堪称此世绝顶。 陈胜现在唯一的弱点,在于九阳内力虽然号称能够生生不息,实则本质上仍需精气才能转化内力,做不到无中生有。 如果一直面临群敌围攻,可能会被人活活耗死。 因此,即便拥有着在于皇寺中杀任何人如屠狗的力量,他也不愿在此地久留。 乾净利落的解决掉觉善后,陈胜跳进迦叶殿,见到了被绑在地上的朱重六和朱重七。 他面无表情地扯断两人身上的麻绳,阴阳怪气道。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都准备好要造反了。」 这句话羞得脸皮比较薄的朱重七低下头涨红了脸,而能言善辩的朱重六正要开口辩解时,就看到自己二哥递来两把钢刀。 「杀过人没?一会儿跟在我后面,一起杀出去。」 两人惊喜的抬起头,便看到陈胜面色已转为和煦。 「看什麽看,从古至今哪次开国,不是杀个人头滚滚,要是连个人都不敢杀,还造个屁的反! 说好了,我只救你们这一次。 都拿出点本事让我瞧瞧,要是谁跟不上我的脚步,被人砍死了,我可不回头替他收尸。」 不是陈胜想装逼,非要在于皇寺里杀出一条血路,他也并不想历练自己的弟弟。 实在是因为他们没有隐匿敛息的本事,只能这般强杀出去。 说完,陈胜转身向殿外走去,两人连忙追了上去。 「二哥,你能不能把那些我们笼络的匠工也救走。」 「来这儿之前,我已经把他们的看守宰了,至于能不能跑掉,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交谈中,三人刚踏出殿门,立刻就听到一串叫喊声。 「他们在那,就是他们杀了首座,快放箭射他们。」 只见之前觉善身边的小沙弥此时正站在院子门口,指引着一队背刀持弓的武僧鱼贯而入。 「还有弓手!」 陈胜心头一跳,纵身扑向了迦叶殿前的中庭空间。 全身内力勃发,如惊涛拍岸,如火山爆发,金红色光霞隐隐在皮下涌动,全力一掌击在了中庭摆放的一只铜鼎上。 铛! 铜鼎横飞数丈,撞击在刚刚冲进中庭的人群身上。 轰隆隆! 地面震动,碎石飞溅,哀声四起,只见鼎身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以及热气腾腾的肉泥。 「走!」 陈胜招呼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率先跳上了院墙。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在墙顶上撞见一队向迦叶殿赶来的和尚。 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反射着皎洁月光的刀刃重重劈下,对面的光头脑袋就和肩膀一块掉了下来,伤口中的血喷得老高。 随着尸体掉下院墙,后面吓得愣神的和尚还来不及反应,又被一刀削掉了上半截脑壳。 狂风刀法施展,劈断武器,劈开筋骨,劈死生人,夜色下雪亮的刀光闪烁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四溅的鲜血成了今夜唯一的底色。 兄弟三人在墙上的移动速度很快。 即便丹塔上有人登高远望,敲锣打鼓,为武僧们指引道路;地上有人不停发射暗器丶投掷石块射向墙头;墙上亦有不少高手阻路,堪称举步维艰。 但他们依然冲破重重围困,杀出了一条血路。 等到跃下高墙,遁入后山的密林时,陈胜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血色的脚印。 他们就这样在林子里狂奔了十几里。 在即将离开树林之际,陈胜突然转过身,抹了抹脸上的鲜血,面色平和,双手合十道。 「多谢大师一路相送。」 月色下,有一角僧袍在树林中一闪而逝,继而便向归途飘去。 一路护送,乃是因为多年相识的情分;不愿相见,则是因为不想见到他这个满手血腥之徒。 在于皇寺这个污浊的地方,觉远是少数良心还没坏掉的好和尚。 陈胜叹了口气,扭头向濠州县城的方向走去。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听说县城外聚集了一夥儿流民,哥带你们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