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的人头，打着旋，落马车上，滚程家主跟前。 程家主看看人头，又看看楚青，面无表情。 但，他锦衣下的身体，轻微颤抖。 呼啦！ 一群护卫，把楚青团团围住。 楚青，看都不看护卫们一眼，而是盯着程家主笑道： “你也是世家主吧！” 程家主面无表情点头。 楚青指了指人头说：“找个盒子放好。” 程家主，飞快点头。 楚青又说：“把这人头，亲自送给石玉王！” 程家主飞快点头。 “告诉石玉王，我只要秘传！” “你们诸多世家，必须给我五百份秘传。” “只要给我秘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给我秘传…真的会死人的！” 程家主用力点头。 楚青高兴，拍了拍他脑袋，就跟主人拍打小狗一样，赞叹道：“你这人听话，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杀你了！” 程家主强作镇定，笑道：“楚先生，咱们无冤无仇，何必杀我？” 楚青哈哈大笑道：“咱们仇深似海，怨大如山。” 程家主茫然。 楚青冷笑道：“不给我秘传，就是对我有怨恨！” 程家主飞快道：“楚先生，你放心；我送完礼物，立刻回去找秘传，然后，送给您！” 楚青满意，拍了拍他脸蛋，以示鼓励。 “好好做事，我看好你！” 说完，他扬长而去。 周围几十个护卫，竟无一人敢阻拦。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呼！ 程家主，终于松了口气。 他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等快到石玉王府时，看到一地尸体。 这是柳家人尸体。 这一刻，程家主更是恐惧。 这么多人，距离石玉王府拐角处被杀。 而石玉王的人，竟没有察觉。 那个楚青，杀人速度，到底有多快？ 快到这么多人死了，都没有发出声响？都没有引起石玉王的人警觉？ 转过拐角，他看到石玉王门前亮如白昼。 看到护卫们手持刀枪，杀气腾腾，戒备森严。 如果是以前，他会满意。 但，现在…他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距离这么近，随便有人喊叫一声，这里的护卫们都能听到。 那么多人死了，绝对有惨叫的。 这里的人听到了。 但，因为恐惧，没有帮忙。 “偌大的世家、王府，拿一个小小楚青竟毫无办法？” “真是令人绝望！” 少许： 程家主，捧着盒子，踏足石玉王府。 …… 他不敢违背楚青要求，只能强烈要求石玉王亲自查看人头。 石玉王果然查看。 然后： 盒子跌落。 人头滚动。 偌大宴会厅，鸦雀无声。 劈里啪啦！ 秘制的蜡烛，炸裂一团团烛花。 石玉王看看人头，再看看程家主，神情怪异道： “程家主…你被楚青杀的吓破胆了？” 程家主没有说话。 他转身，环视众人道： “各位，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怕。” “但，我是怕了。” 众人沉默不语。 程家主继续说：“我当时听到楚青的要求时，还不屑。” “用千万泥腿子威胁我？” “我根本不在乎。” “杀世家主，一直杀到有软骨头当世家主，最后答应他条件？” “我当时也是不屑一顾。” “世家主是他想杀就杀的吗？” “他有什么本事杀世家主？” “哪怕退一万步来说，他真的杀了世家主，新上任的世家主，只会怨恨他，仇恨他；更不会给他秘传。” “我们是世家主，要为世家考虑。” 很多世家主点头。 然而，程家主话锋一转，继续说： “可是，我想了想，世家是整个家族的世家；世家没了，还有崛起的希望。” “但，我要是死了，真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或许等我老了，我认为家族之上；哪怕死了，也无所谓。” “但，我还年轻；我才六十多岁；我还想享受。” “我不想死！” “不就是几本秘传吗？给他，只要他不杀我，我就给他！” 此时，程家主情绪越发激动。 “我就不明白了，楚青要什么，咱们给他什么，大家就和平相处了。” “何必打打杀杀？” “看，这是柳家主的人头！” “他就是那只鸡，我们就是那群猴子！” “今天他杀柳家主，明天他就敢杀我！” “后天呢？” “各位，我不想死！” “我要答应楚青的条件！” “我为他推行新律法！” “我给他秘传！”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柳家主的死，对程家主打击太大了。 他情绪失控，跌跌撞撞走了。 石玉王看向其他世家主。 这些世家主，刚才还愤怒的说要杀楚青。 说要放出底蕴，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 “王爷，我家小妾今日临盆，我要回去盯着。” 有世家主起身告辞。 “王爷，我家老母亲，今日过一百岁大寿，我也要回去一下！” 一群世家主，纷纷起身，急匆匆离开。 很多人走的太快，太慌乱。 竟然不小心踢到柳家主的脑袋。 这脑袋，被人踢的在地上来回滚动。 然而，没有人看一眼。 最终： 宴会厅，只剩二三十个世家主。 他们根本不怕楚青。 对楚青杀意浓烈。 “王爷，楚青必须死！” “他今天杀个世家主，威胁我们要秘传。” “明天他就敢跟我们要妻女服侍他！” “后天，他就敢霸占我们家族！”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石玉王沉默。 他不想跟楚青作对。 哪怕楚青杀过他儿子。 他只想安安稳稳，等王妃回来、等千年大劫到来。 在此期间，出现任何事情，都是意外。 而他，讨厌意外。 没有走的二十多个世家主，不甘心。 他们希望石玉王牵头，组织大家，击杀楚青。 石玉王摇头说：“我们七十多个家族联盟，现在走了一多半。” “剩下咱们几个人…你们认为还有必要吗？” 这群世家主中，有人冷笑道：“王爷，是不是王妃不在，你胆子小了？” “楚青也就只会偷袭，不讲武德。” “他要是光明正大跟我们碰撞，单独我一家就能碾压他。” “他们不出手，我出手！” “我先杀他女人，再灭他亲朋好友。” “最后，屠光石矶县所有人。” “我要让他，感受到绝望。” 石玉王笑道：“段家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切跟我无关！” 段家主不满，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走半路，看到柳家主人头，他愤恨的踢了一脚：“蠢货！” 柳家主人头滚动，眼眶流血。 他不蠢！ 他只是…太弱了。 其他世家主们，也纷纷离开。 等众人都走了，石玉王表情扭曲，低吼咆哮： “段家算什么东西？敢拿王妃嘲笑我？” “把王之禁军放出来，灭了段家主！” 遵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