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的忍耐,无非是怕惊扰到她。
她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一旦察觉到他的感情,她就会彻底远离他。
秦钧很清楚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用正常的方式去表达,会连最后的一点机会都会失去,所以他才想到了从其他方面着手。
皮囊的优越对秦钧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尤其是在生意场上,它只会带来某种不被放到台面上的轻视,固然没有人敢把这样的轻视落在他的身上,可这么多年秦钧也在其他人那见过不少。
遇到她之后,秦钧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并非无用,至少他还可以利用男色勾引她。
手段并不光彩,但只要有用就可以。
结果就连这一点都失败了,他的身体对她有吸引力,却不足以令她欲令智昏。
她跟他不一样,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既然无论如何她都会离开,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所以秦钧选择将一切都告诉她,他不需要她因为愧疚对他负责,她所愧疚的,都是他蓄谋的,已经利用了她的心软,他又怎么能再让她背负上莫须有的负罪感。
说出来并不难,这些话秦钧早已在心中重复过无数遍,艰难的是在那之后。
就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面对无声的煎熬,有对结局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改变的放松,也有后悔,后悔没有把握住或许曾经存在过的机会。
秦钧沉默地看着冉蓁的表情从空白到纠结。
她忽然向他伸出了手。
随着她的靠近,他屏息凝神,指节弯曲收紧。
然后那只手落在了他的额头。
说不上来心底是什么感觉,看着她依旧是一脸困惑的模样,秦钧做不到将她的手拿开,便只是淡淡道:“我没有生病。”
“我想也是。”冉蓁讪笑着收回手。
她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头。
秦钧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他向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随时能够拥抱般,他逼近她:“没有听清?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仿佛是为了确保她能听清楚,冉蓁看到秦钧俯首凑近。
这样的动作太过熟悉,在过去的每一次拥抱他都会这样,抱着她,埋首于她的颈窝,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会时不时拂过她的肌肤,让人觉得有些痒的同时,心底又泛起莫名的躁动。
养成了这样习惯的人似乎不只有她。
冉蓁注意到了秦钧下意识动了动胳膊,似乎想拥抱她,那只戴着与她款式相近手表的手,在以往会温柔却迫切地扣住她的腰,现在却抬起又放下了。
她恍惚间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没有她的准许,他便会克制住一切本能的感觉。
“我想当你们之间的第三者,”男人那清冷的嗓音本该用来说一些更正经的台词,可此时他说的内容却无比下流,“也可以当你的狗,你可以对你的狗做任何事。”
以秦钧的教养这些话他连想都不该去想,可他不光想了,还说了出来。
这些肮脏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手术刀。
将他那外表光鲜亮丽的心脏剖开之后就会发现,原来里面早已充斥着不堪的念头,她只要看到就会明白,他无时无刻不为此在蠢蠢欲动着。
她在审视着他的自甘下贱。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钧喉头发紧,心脏疯狂地跳动,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