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兰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一扬手,青绫便捧着一根凤钗过来。 玉姣看向那碗凤钗,猛然间抬头看向秦宜兰。 秦宜兰笑眯眯地说道:“你总说对本宫忠心,不如现在印证一下。” “也权当送给本宫封后的贺礼。”秦宜兰继续道。 青绫捧着凤钗过来的时候,玉姣没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秦宜兰开口道:“放心,只要你在脸上,划这么两下,本宫就相信你的忠心。” 玉姣的脸色一黑,秦宜兰这是想要毁她容貌! 她当真是疯了! 秦宜兰这样做,一来是不满她救了拓跋柔的命,二来是真的忌惮她的容貌,怕萧宁远什么时候,又对她旧情复燃! 亦或者是,刚才楚钦月那疯疯癫癫的一番话,让秦宜兰的心中起了警惕。 这才让秦宜兰,在这个关键时候,竟然起了这种心思。 秦宜兰见玉姣没有动作,声音一沉:“怎么?你不想对本宫表明忠心吗?还是说,你对本宫一直是阳奉阴违?” “既然你不肯亲自动手,青绫!”秦宜兰冷声道。 青绫闻,便把那凤钗尖锐的一头,对准了玉姣,扬起手来。 就在此时,跟在玉姣身边的杨成元,忽地就到了跟前,一脚将青绫踹开。 秦宜兰瞧见这一幕微微一愣。 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圆滑的太监,会在关键时候来维护玉姣,而且瞧着那样子……好似是会功夫的! 玉姣也没想到,杨成元是会功夫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萧宁远当初派杨成元过来护着她,总不可能只因为,杨成元这个人圆滑。 此时的春枝和秋蘅,也一同挡在了玉姣的前面。 秦宜兰冷声道:“薛玉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本宫作对吗?” 就在此时,外面的礼官大声唱和:“吉时已到!” 秦宜兰听到这声音,便眯着眼睛看着玉姣,沉声道:“等本宫拿到皇后宝印,再来同你算账!” 秦宜兰推开门,准备往外走去。 此时的萧宁远,已经站在奉天殿前的空地上了,秦宜兰往那边走去,脚步忍不住地轻快了起来。 她……终于,要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了! 但,皇后之位,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萧宁远和秦宜兰,一同往奉天殿的高台上走去,等到高台之上,是礼官的声音:“咨尔秦氏,凤承华胄,淑仪清顺,贤良有德,特授皇后宝印。” 秦宜兰听到这话,欢喜地看向面前的萧宁远……最终将目光,落在萧宁远手中的玉盒上。 萧宁远捧着手中的玉盒,看向面前急不可待的秦宜兰,并未着急动作。 秦宜兰等了一下,发现萧宁远并未动作,便催促了一下:“陛下……” 也就在此时。 伴随着一阵甲胄撞击的声音,一行兵士,出现在此处。 众人抬眸看去,却见那些兵士,直接奔着那秦家之人动手。 先是擒了秦啸,接着便是摁住了前来观礼的秦景洲。 秦宜兰瞧见这一幕,微微一愣。 也就在此时,萧宁远手中装着皇后宝印的玉盒,跌落在地上,碎裂成两半,里面却空无一物。 安贞公主此时也在场,瞧见这一幕,便沉声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秦宜兰也不敢置信地看向萧宁远:“陛下?” 就在此时,沈寒时领着徐昭和薛琅,从后方走了出来。 沈寒时沉声道:“安贞公主,你可知罪?” 安贞公主冷声道:“本宫何罪之有?” 沈寒时眯着眼睛说道:“既然公主不认,那便一件件说。” “昔日先皇落难之时,凡先皇亲随者,接被梁琰铲除,可公主却能全身而退,嫁到岭南……” “梁琰为了宽厚的好名声,放了我这个公主一命,有何不可?”安贞公主沉声道。 沈寒时笑了笑:“当时梁琰陷害先帝之时,所用的玉印,是公主亲自偷来,送给梁琰的吧?” “公主眼见梁琰势大,便背刺先皇,才有了你二十余年的休养生息之时。”沈寒时冷声道。 梁琰不是好人,当初承裕太子被陷害一案中,安贞公主也绝非无辜之辈。 安贞公主听到这,便眯着眼睛看向萧宁远:“好啊!我说陛下,怎么愿意立宜兰为后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本宫呢!” 秦宜兰此时此刻,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萧宁远,怔怔地问道:“所以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谋算吗?” “你从未想过立我为后对吗?”秦宜兰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冷声道:“当皇后,你还不配。” “孤要的皇后,可以有城府,有心计,但绝对不是一个,罔顾平民百姓性命的狠辣之人。”萧宁远冷声道。 秦宜兰冷声道:“陛下忌惮我们秦家功高盖主,想要除掉我们秦家,就如同昔日梁琰想要除掉陛下,我们秦家无话可说!陛下说我心狠手辣,那我便是心狠手辣。” 萧宁远冷声道:“巧令色!你是说孤在冤枉你吗?那不知道,宜兰郡主可还记得,邙山之下的十二处黑矿中,那些终身不得见日光的哑奴?他们也是我大梁的百姓!” 这话却不是萧宁远无的放矢。 而是安贞公主能经营至此,手下自然涉猎不少黑产,其中包含各种黑矿,为了能源源不断的生财,那些被送到黑矿之中的劳工,都被服了哑药,终身不得见日光。 死在其中的人,更是不胜其数。 而秦宜兰作为安贞公主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亲自参与了这些事情。 萧宁远动秦家,固然是有护着玉姣的原因,但也不全是为了儿女私情。 秦家助萧宁远登基后,更是自诩功劳,嚣张跋扈,横向霸道。 便是那秦景洲,就不只一次抢掠民女良妇,以及霸占平民产业。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