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现在这个堆满“弃儿”的箱子里,透着股不合常理的诡异。
念头刚起,“吱呀”一声轻响,值班室那扇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了。
夜风吹散了室内沉闷的空气。
秦凛站在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刚结束夜训,短发还滴着水珠,洇湿了运动t恤的圆领口,留下一小片深色的阴影。
宽松的黑色t恤贴在秦凛汗湿的肩背上,隐隐透出底下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秦凛目光在狭小的值班室里迅速扫过,最后落在唐草草身上。
或者说,落在她那只下意识藏在身后的手上。
“来找个东西。”秦凛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特有的微哑,低沉地滚过空气。
唐草草捏着泳镜的手指收紧,冰凉的镜片硌着掌心。
她强作镇定,没动,也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秦凛似乎也不需要唐草草的回答。
他反手带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声响,抬步走了进来。
值班室本就不大,秦凛身高腿长,几步便跨到唐草草面前,距离骤然拉近。
他身上刚出泳池的清凉水汽混合着干净的皂角味,还有独属于秦凛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将唐草草包裹。
头顶那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将秦凛深邃的眉眼笼罩在柔和的阴影里。
“找到了?”秦凛视线带着灼人的压力,几乎要穿透唐草草的身体。
“我的泳镜。”
唐草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震得耳膜发麻。
她甚至能感觉到秦凛靠近时身上散发出的、运动后尚未完全平复的热意,丝丝缕缕地侵染过来。
唐草草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像只被逼到角落却不肯服输的小兽,梗着脖子迎上秦凛的目光。
“你的?”唐草草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努力忽略自己发烫的耳根。
“上面写你名字了?”她晃了晃那只藏在身后的手,泳镜的镜腿从她指缝里露出来一点。
秦凛只是静静地看了唐草草两秒,目光沉静,一点点瓦解唐草草强撑的镇定。
就在唐草草被他看得快要绷不住时,秦凛毫无预兆地向前倾身。
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
秦凛的呼吸毫无阻隔地拂过唐草草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唇离她的耳朵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那开合间带起的气流震动。
“写了。”秦凛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唐草草的耳膜上,混合着滚烫的温度。
唐草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猛地向后退开一步,脊背“咚”一声撞在了身后铁皮柜冰冷的棱角上。
钝痛让唐草草瞬间清醒了几分,也带来了狼狈。
“秦凛!”唐草草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捏着泳镜的手也忘了藏,直接举到了两人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