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
报案者被衙役带过来,一见到安昕立即跪拜下去,脑袋“嘭嘭嘭”就磕了三个响头。
“击鼓报官,所为何事?”
安昕没急着开堂审案,直接询问情况。
“禀大老爷,小的是泉山县棉花商赵有德,这次押了棉花来伍仁送货,结果回去的时候被土匪劫掠,杀了我们十几个人,还抓走了我家大儿!”
赵有德急切的哭诉说道:“土匪放我回家取赎金千两,可我家哪有那么多银钱。”
“是八岭山土匪!”
张良闻言,双目发红,攥拳恨道。
“你走的哪条路?”
安昕问道。
赵有德回答说道:“小的知道八岭山不安全,绕路走的黑龙潭那条线。”
“事情已经发生多久?”
安昕继续问道。
赵有德想了一下,说道:“是今天上午巳时一刻上下。”
“现在已经未时,再整军出发,怕是也来不及了。”
万泽文提醒道。
安昕抬头见门前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忽然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这群百姓之中有没有土匪的眼线,如果让土匪得知此人报官,便极大可能撕票。
安昕安抚道:“天日昭昭,乾坤朗朗,匪徒猖狂,屠戮良民,罪无可赦!
大家放心,本官必将八岭山荡成白地!
但此间之事,还请诸位乡邻勿要外传,以免土匪听闻,枉害被绑之人的性命。”
说完,他对百姓拱拱手,又和赵有德说道:“你且随我进来。”
言罢,他转身进入衙门。
下村一事,今日怕是去不了了。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赵有德,也已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急切之下击鼓报案,太过显眼,恐危及自家孩儿性命,一时脑后冷汗津津,恐惧像是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张良,你且出城,将魏叔夜、胡常山、张谦喊来,其余人等秣兵历马,随时待命!”
安昕大声说话,让身后进来的赵有德也听到。
不论事情能否办成,至少要展现出积极推动的态度出来。
“剿灭驼山土匪不过半月,这八岭山就敢下山劫掠,这是在藐视本官,藐视弓兵营,藐视伍仁县!”
回到衙中,安昕一拍桌子。
八岭山的土匪,实在让他心里也憋了一股火。
“老爷,只有百日做贼,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现在八岭山匪徒不收敛、不收手,还是得想法子尽快扫灭了才是!”
万泽文皱着眉头说道。
“但八岭山匪众不是驼山匪,其人数众多,兼且占据地利,不能将其引诱下山,就难以将之彻底歼灭。”
安昕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青天大老爷,我家大儿还在那土匪手里,可怎么办?”
赵有德见县尊和师爷谈话,小心翼翼的插话说道。
他不在乎八岭山土匪灭不灭,心急如焚的是自己的大儿。
“此事,本官会想法子给你一个交代。县衙派人去请了郎中,你先去寅宾馆稍待,等郎中给你处理伤口。
万师爷,你带他过去吧,把这次八岭山劫掠的经过,详细问清楚了。”
赵有德肩膀上的棉衣被斩破,一道两寸有余的刀口外翻着,血液还在不停的往外渗漏。
他心中再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对安昕深深叩首后,在万泽文的带领下去了县衙“招待所”。
半个多小时后,魏叔夜和胡常山、张谦、张良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县衙。
万泽文也从寅宾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