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兰 陈宝梅瞪圆了眼睛。 打开马达四处搜寻,“哪里?在哪里?” 沈茹:“那儿那儿那儿,哎呀,上电梯了!” 沈茹赶紧翻开自己还亮着的手机递给陈宝梅,得意洋洋道,“你看,我手快,还拍了两张照片!” 她看到那张拱得老高的病床就觉得不对劲儿。 好奇凑过去瞄了几眼结果发现竟然是熟人!她赶紧拿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陈宝梅点开照片放大,果然看到林女士那张羞愤欲死,比煮熟的虾子还红的脸。 “嘿,还真是唐国海那姘头!” 陈宝梅眼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发给我发给我,我发给唐筝看看。” 沈茹:“这脏东西发给她,她不会生气吧?” 陈宝梅:“嗐,你懂什么,如果有人发蒋天明跟别人马上风的的照片给你,你会生气吗?” 沈茹:“!!!” 当然不会,只是蒋天明已经不行了呀。 她怎么有种好可惜的感觉? “是人都爱八卦爱看热闹!” 这是中国人的天性。 “分享八卦,快乐加倍!” 沈茹把照片发给陈宝梅,陈宝梅转手就发给了唐筝。 不止陈宝梅母女俩在这嘀咕,大厅里不少人都对刚被医生拉走的两人议论纷纷。 大爷大妈交头接耳,眼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真是马上风啊?” “怎么不是,都连在一块儿了,分都分不开。” “那男的瞧着都六十多岁了,女的倒是有点年轻,也不知道俩是什么关系。” “被子罩着呢这你都看得清楚?” “那床推过来的时候太快,他们脑袋没盖住。” “我滴乖乖,真是年纪越大玩得越花” 有人眼尖,认出了林女士。 “我瞧着那女的长得很像之前上过《家里家外》的一个人,叫什么来着?一时又想不起来。” 半天想不起来,中年女人懊恼地敲着自己脑袋。 “瞧我这记性,明明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下子叫不出名字!” 陈宝梅忍不住了,凑上去道:“寻亲那个,之前唐家赘婿唐国海在外面养了十几年的情人林女士!” “对对对!” 中年女人连连点头,看陈宝梅就像遇见了知音。 “就是那个!大姐,你记性不错嘛,你也喜欢看《家里家外》啊?” “可不,我每一期都没落下过。” 至于看的什么内容,早忘光了。 能记得林女士,不过是因为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边,印象深刻而已。 中年女人拉着陈宝梅想继续深入交流,沈茹赶紧把人拉走了。 “妈,咱们还有正事儿呢。” “哦,对对对,大妹子,咱们有缘再聊。” 沈茹拉着陈宝梅进电梯。 陈宝梅一拍脑袋,“对了,咱们来医院干什么来着?” 这看热闹,看得她都把正事儿忘记了。 一时竟想不起来要做什么。 沈茹一脸无奈,“咱们过来看张月兰的。” 陈宝梅忍不住笑了,“你瞧我这脑子!” “我已经问到她在哪个病房,咱们直接过去吧。” 张月兰住在烧伤科的病房。 陈宝梅她们过去的时候,张月兰身上的纱布已经拆了。 (请) 张月兰 她头发剃得短短的,整张脸被烧伤了三分之一,疤痕从左眼下方一直漫延到下巴处,看上去有些狰狞。 裸露在外的四肢更严重些,几乎不见一块好肉。 不得不说,看到张月兰凄惨的模样,陈宝梅心中有股奇异的畅快感。 说她狠毒也好,冷血也罢,陈宝梅始终觉得这就是张月兰应有的下场。 张月兰没钱,住的是床位最多的六人间。 不过床位没住满,有三张病床还空着。 看到陈宝梅她们进来,张月兰有些迟钝,歪着头迷茫地打量陈宝梅。 陈宝梅朝沈茹低声道:“不会被烧傻了吧?” 沈茹:“有可能,吸入浓烟过多也会影响脑子。” 陈宝梅拧起眉头。 那可就麻烦了,她还指望张月兰痊愈,将来沈皎从精神病院或者少管所出来,她能把人接回去呢。 相互怀恨在心的母女凑一起,再好不过了。 沈茹在医院门口买了串香蕉和一袋苹果,她把水果放到张月兰的床头柜上。 “张月兰,你认识我吗?” 陈宝梅伸手在她迷惘的眼睛前晃了晃。 张月兰努力回想,“你是草妞的亲奶奶?” “脑子没问题嘛。” 陈宝梅一脸关切道:“你怎么样了,伤势好点没有,医生怎么说?” 张月兰沮丧地垂下头。 “还能怎么说,再住两天就出院了,住不起了。” 她的住院费都是村里人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到现在她还欠医院一大笔钱。 “你们怎么会过来看我?” 张月兰对陈宝梅的到来表示很诧异。 以她们两家的关系,她们恨自己都来不及,当初遇到的时候,陈宝梅也一副对她敬而远之讨厌至极的态度。 陈宝梅当然不可能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 “虽然以前你们夫妻做得不对,但我们到底相识一场,面对你们一家三口发生的惨剧,我们也很同情。这不前儿个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沈皎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又说你在医院一个人孤立无援,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一听到沈皎两个字,张月兰立马变了脸色。 她面色瞬间涨至通红,额头脖子青筋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凸起,胸口剧烈起伏,双眼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张月兰攥紧拳头,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那个贱丫头,丧门星!千刀万剐的祸害!她害死了我老公和我儿,竟然只被关进精神病院,她就应该去死,下十八层地狱为我老公儿子偿命” 张月兰嘴里激动地咒骂着沈皎。 陈宝梅和沈茹相视一眼,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张月兰骂累了,陈宝梅适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陈宝梅一句话,又让张月兰掉下眼泪来。 她心痛道:“你们不知道,那祸害生怕烧不死我们,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要不是乡邻老幼来得快,就连我都有可能被烧死在里头。” 陈宝梅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应该摈弃过往恩怨,往前看才对。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再恨沈皎,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沈皎精神出了问题要在医院治疗,将来她好了,你作为她的亲妈,她的监护人,你是有责任照顾她,把她接出来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张月兰睁大眼睛,“我还要照顾她?我恨不得她立马去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