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宴定在酉时开始,正是通红的晚照洒满琼芳苑的时刻,朦胧的霞光在啼晓湖上顾盼生姿,苑里的楼台水榭,粉墙翠瓦,凋零的枯木,茂盛的松竹,无不都镀上了一层绮梦般的光晕。
齐相一家正在往赴琼芳宴的路上,虽然太子没有明言,丞相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携子女仅仅指的是嫡子嫡女,所以齐府里只有齐芸、齐妍有资格前往。
齐巧原以为自己也可以去,虽没等到父亲差人来告诉她,却抱着一丝希望,一大早起来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前厅里找父亲,却被齐彦皱着眉头呵斥了回去。
齐芸和齐妍同乘一辆马车。齐妍往日总是爱找齐芸说话,今日两个人紧挨着坐着,她却没什么话,一直低着头蹙着眉,一边揉着自己的手帕子,一边咬着嘴唇,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芸看齐妍这个模样,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有点像是娇羞,又有点像是恐惧。
齐芸轻轻挨过去,将自己的手盖在齐妍的手背上,缓缓问她,“姐姐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适?”
齐妍回过神来,抬起的眼睛里还带着茫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过去,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齐芸笑了笑,“不过寻常宴会罢了,姐姐难道还去的少?”
齐妍闻声,低低地回了一句,“这次……不一样……”
是的,这次是不一样。这场宴会,齐妍会见到两个男人,一个她朝思暮念的男人,一个她不愿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齐芸不知道齐妍的心事,她们的关系还远没有亲近到分享自己心事的地步,可是看齐妍这女子特有的含情万端的模样,晓得此次宴会对她来说的不一样,必然和来赴宴的人有关了,那人还必然是个男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马车已到了琼芳苑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齐芸穿着一件藕荷色白梅百褶裙,外披月白色银丝流云纹的披风,素雅却不失华贵。一根精工雕琢的玉梅簪是发上全部的装饰,可玉梅簪在低盘的发髻上散发着柔亮的光泽,竟是如此地恰到好处。
下了车,齐相便领着自己的女儿们往宴席去,宴席设在建造于啼晓湖之上的东莱水榭之中。
此时正是宾客入场的时候,大家借着霞光和已经点亮的宫灯,往东莱水榭而去。
丞相一路上遇到大小官员向他行礼,都能感觉到他们探究的目光落在用素白色轻纱蒙面的齐芸身上。
太子对于宾客名单是仔细斟酌过的,除了此次打了胜仗的平远将军以及他下属的十二位上将军,二十四位中将军,便是这一年在自己的位置上表现卓越并受到圣上嘉奖过的臣子以及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加之京城中叫得出名的权贵,总共一百多位。
大运律有规定,凡宗亲举办宴会,必须有监察御史在场,是以御史台是必须有一席之地的。
而太子让丞相带上自己的子女赴宴,却没有让所有宾客都带子女赴宴,而是让笼统屈指可数几位重臣如已经成婚有子女的将军、尚书如此,一方面自如丞相所想,有心表明自己欲与丞相交好的心迹,另一方面也是聊表自己对国之重臣的倚重与尊敬。
齐芸并不在意那些探究的目光,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容也很平静,她跟着齐妍,款步走在铺着霞光的小径上,暗暗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行至东莱水榭,便看见一座灯火辉煌的三层楼阁似是浮在啼晓湖面之上,天色已经渐暗,天边火红的云霞缠绵着夕阳,映红了湖面,精美的楼阁里此刻正传来隐隐约约的管弦之声,窗影里有舞女妙曼的身姿。
“妍儿,你妹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待会儿照顾好你妹妹。”齐彦叮嘱齐妍。
齐妍轻声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听人报丞相大人到了,热情地迎了出来。这个单纯的太子,长得却还算好看,穿着一身玄色金丝蟒绣长袍,腰间束着碧玉流云腰带,他的面庞很白皙,五官也很周正。
“齐相,您来啦!”太子笑着迎上来。
“参见太子殿下。”齐彦行礼,齐妍和齐芸也款款在身后行礼。
“齐相不必多礼。”太子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两个女儿身上,“这两位便是齐相的千金了吧。”
“正是,正是小女。”丞相答应着。
齐妍却在感受的太子的目光时吓得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齐妍今日在卫氏的张罗下,打扮得更为华丽庄重,翠玉朱钗,丁香罗裙,雪腮画鬓。太子自然会注意到他。
“这位……”太子探究般问道。
“回殿下,这是小女齐妍。”
太子得知不是齐芸,也不再多问,他是有目的的,太师交待过他,不能三心二意。收回目光,又望向齐妍身边那个蒙面的女子,那女子竟也正望着他。女子的目光平静如深潭秋水,潋滟着晚霞,长长的睫毛掩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运的秋来得早,拖得长,瑟瑟的风也是常驻客。饶是今日天朗气清,到了傍晚时分,暮色里也透着几丝凉意。
暮色四合,琼芳苑里的曲径两旁亮起的宫灯在微风中轻摆摇曳着红亮的光。楚秋明从一条幽径里走出来,步子迈地稳健带风,素白色锦袍的衣摆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浮动,一个军人的一丝不苟与庄重肃穆在举手投足间可窥一斑。齐芸远远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够看见他腰间坠着一个通碧的玉环。
玉环在民间常有一种说法,因“环”与“还”同音,所以人们多把环状的饰品作为信物相送,对于离家之人,赠送玉环,便是催促还家表示思念的意思。而在大运,几乎每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士,都会有一件环形的信物,都是家人们怀着十二分的虔心制作了再拿到寺庙里开了光,给自己的孩子、丈夫带上,表示希望平安凯旋的意思。
齐芸靠着栏杆,目光慵懒地看着楚秋明走进了东莱水榭,二楼里一众贵女的交谈声才传入她的耳内,巧的是,正在说她。
“既是三小姐的妹妹,必然也是如三小姐一般腹有诗书的,若是五小姐有意,我们自然可以考虑让五小姐加入我们的岚华社。”
这个声音很圆润,却带着难以言明的调子,时扬时抑,却毫无抑扬顿挫的美感。齐芸心想,这个人唱歌肯定难听。投过目光,见是一个绿衣女子,她也正觑着眼看着齐芸,目光里是不屑与莫名的挑衅。
挑衅她做什么?齐芸并不认识这个女子。
“就是,五小姐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岚华社的姐妹们还可以帮衬些。”另一个黄衣女子附和,气势却要比绿衣女子弱些。
京城的贵女,个个抱着可笑的优越感,以为自己的身份地位何等高贵,往往气势凌人,遇见一点小事便把自己在后宅里学的一点心机使尽,来博取旁人的注意与艳羡。
她们依仗着自己官居高位的父亲,殊不知,这高位终究还要用她们来做垫脚石。
齐芸冷眼看着她们,心中却同情她们的无知挥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妹妹性子内向,不太喜欢热闹,加上刚回京,身子也有些不适,入社的事情,待妹妹身子好些了,对环境适应了再说吧。”齐妍自然能感觉到这几个小姐的不善。
即便是丞相嫡女,如今齐芸母亲去世多年,又长居北澹刚回来,在那些小姐看来不过是一个被丢弃多年忽又被丞相想起来的野孩子罢了。论起地位,绝对不会在齐妍之上。
她们想巴结的是齐妍,以她们对家宅之争的经验来看,同父异母的两位嫡女,必然是暗地里波涛汹涌争得不可开交了。
可是她们想错了,这两个嫡女,一个为着心爱之人唯恐自己被重视,以致嫁给太子,一个一心想着办大事,一心想着自力更生,都绝无争宠斗艳的意思。
所以齐妍会维护自己的妹妹,一向温和的她此刻的声音也有些清冷。
那个绿衣女子闻言,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既然不喜欢热闹,今天还来这干什么,还不是想见到太子和将军……”
齐妍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余小姐慎言!我们来此,是太子亲谕的!”
黄衣女子扯了扯绿衣女子,示意让她不要再说。
齐芸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突然,一个穿着嫩黄色窄袖,束着和男子款式类似却是稀世流纹红玉制成的宽腰带的女子坐到了她身边,还撞了撞她的胳膊。
女子长相不算出众,却干净舒服,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在夜色里更显明亮。她的三千发丝全部利索地束在头了,到时候她们传出去说你们姐妹两个合起伙来欺负她们,倒是显得你们相府小姐小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笼里的鸟雀才会小气。”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它们不会自己捕食,只能依赖主人的喂养,所以只有小气些,才能多争些,才吃得饱。”
女子豁然开朗地一笑,“原来如此,倒是颇有道理!”说着伸出手握住了齐芸的手,“我叫顾云丹!”
顾云丹,京城首富顾申的嫡女,排行老二。齐芸似乎听涂子伯提过她,说她是个难缠的豪女子,近年来颇让他头疼。
原来他说豪女子,果然是个豪女子。
齐芸点点头,“顾二小姐,久闻大名。”
“你听说过我!?”
“京城首富之女,略有耳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从齐妍的神色中明白了她心里的人是楚秋明,一个丞相嫡女,一个护国将军,倒也是般配。虽说皇帝对于两位重臣的联姻多少会有些不放心,千百年来多少重臣勾结颠覆朝政的悲剧发生,他自然会当做前车之鉴。
可是按齐芸对皇帝心思的揣摩,若是让太子娶了自己,丞相和北澹在成为太子后台的同时,两方也会成为一个制衡,只要丞相尽心辅佐太子,即便齐妍嫁给了楚秋明,也只是将楚秋明拉入了太子阵营,而不会对朝堂有任何威胁。
所以齐芸觉得,按照事件正常的发展来看,齐妍和楚秋明算是一对良配。
只可惜,她自己从未打算过要嫁给太子,而她亦晓得北澹这个后台有多不牢靠,皇帝为太子精心筹谋,却未免格局太小,将筹码压在一个女子身上。人们常说“红颜祸水”,殊不知,只是人们向来太低估女子,太瞧不上女子。
齐芸心里觉得,若是自己不嫁给太子,自己这位三姐必然在嫁给楚将军的路上会波折不少。虽然她又觉得,自己着实也算无辜,但毕竟一对良人因自己平添了几番波折,她不帮衬帮衬,委实也不好意思。
所以她在看见楚秋明在湖边落单之后,自己便很有眼力见儿地遁到了湖边的林子里,留了齐妍一个人。
齐妍一时寻不到齐芸,又看见楚秋明湖边遗世独立般的身姿,虽是做着找寻妹妹的模样,却不知不觉把脚步迈向了楚秋明。
“秋明哥哥……”
楚秋明听见有一个细软的女声唤他,转过身来看,是一个没有什么印象的女子。
“小姐有何事?”
齐妍听见楚秋明冷得如冰的声音,心想被石头重击了一般,却还是忍着要留下来的眼泪,强笑道:“秋明哥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妍儿呀?”
楚秋明皱了皱眉,他从不爱唤女子小名,亦不晓得“妍儿”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赶忙又说到:“秋明哥哥,你真的不记得了?小时候我还常随父亲到将军府里去玩的!秋明哥哥还教我练过武的!”
“你的父亲是……”
齐妍缓缓低头,他不记得她了,他不记得她的容貌她可以解释,他长年在外,即便回来也是匆匆待上两日便又走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面。可是他也不记得“妍儿”这个名字,虽然他从来只唤她“齐妍”,但怎么“妍儿”就不记得呢?她说小时候,他更是毫无印象。
这个自己朝思暮念的男人,竟从来没有记得过自己。
齐妍声音不觉有些哽咽起来,眼眶也红了,“回将军,小女子是丞相之女,齐妍。”
楚秋明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突然低落起来,目光依旧清冷,月光倾泄在他一半的身体上,将另一半身体隐在黑暗之中。
顿了一顿,他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道:“原来是齐三小姐。我回来时,听母亲提起过你,说小姐常往将军府陪母亲解闷,我在此多谢小姐费心了。”
齐妍突然又听见楚秋明说知道自己,一时又升起希望来,她的情绪总是那么容易被牵动,大悲大喜,只是一瞬。
她正要接话,楚秋明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齐三小姐不去赏菊,怎么一个人走到这儿来了?”
其实这是有些明知故问了,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他。聪明人知道怎么不动声色地断人念想,就如他一般,漫不经心的一问,只待对方心里细细地一揣摩,两人便可心知肚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
齐妍又是一愣,湖上掠来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噤,她吸了吸鼻子,随即掩饰般的笑道:“我,我正在寻我妹妹,刚刚正与她赏着花,一时竟不知人跑到哪里去了……”
“或许回到楼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沉沉地点头,“或许是了,我这便去找找……”
齐芸偷偷进了幽丛小径,一路上也不见什么人影,乐得清静。
于是她一边赏着沿路上各式各样的宫灯,一边心里琢磨着怎么帮三姐这对苦命鸳鸯终成眷属。今日初见楚秋明,身形伟岸,一脸正气,倒不像是什么奸诈叵测之人。
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若他只是极善于伪装,把所有人都骗了呢?扮猪吃老虎嘛,太子就是最会这招了。未必楚秋明不会。
鸢儿来信告诉她,那内应自进了将军府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在府里也没有看见那人。
齐芸素手解着被风吹结了的宫灯的穗子,一边失神地想着:不尽然是死了……或许是……
“慵卷万丛天姿色,唱罢残魂一缕香。”突然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齐芸一惊,刚刚想事出神,竟不知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
等定睛一看,竟是楚秋明,宫灯照亮了他眼睛,他的眼里扑闪着红亮的光,一袭白衣也被染成了暗红色。他看着她,眼里却看不清什么神情。
“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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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明也笑了,刚毅的脸上一个浅浅的笑,并没有掩饰,“虽是皇家御苑,今日人多,林子里确实不安全,齐五小姐胆子倒也是大,敢一个人跑到这来。”
“我是看这太子殿下精心布置的灯火幽境却没人欣赏,着实可惜,所以走过来观赏观赏,也不浪费这一番景致。”
“齐五小姐当真是在意太子殿下。”
“……”齐芸的笑又僵住了,转过脸,不动声色地白了楚秋明一眼,“楚将军,这幽径就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实在不妥,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若是让人撞见说了闲话可就不好了。”
楚秋明看着齐芸一本正经地说话,突然又往她跟前凑近了两步,弯下腰平视着齐芸的眼睛,楚秋明真的很高,所以在人群中总有鹤立鸡群之感,而他此刻站在齐芸面前,齐芸只能齐及他的胸口。确实,个头矮了一半,气势也矮了一半。
齐芸看着楚秋明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吓得往后又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他。这个人,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五小姐放心,便是太子亲眼见了你我二人独处,也还是会娶你的。”这话里带着十二分的戏谑,却是一句实话。
齐芸暗暗捏紧了隐在袖中的拳头,眼中却反倒平静下来,冷哼了一声,“将军请自重。”
楚秋明直起腰,冷笑道:“五小姐虽是生在北澹,但也莫要忘了自己是大运的臣民。也请五小姐自重!”说完便先一步走了出去,步履生风,拂动了路边的草木。
齐芸看着楚秋明的背影,微微颦起眉头,眼里带着探究的光。
他今日这一出,倒是出乎意料,齐芸本来还纳闷,他们从无交集,他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齐芸恍然间便明白过来。
楚秋明让她自重,让她记住自己大运臣民的身份,因他怀疑自己会成为北澹的内应。北澹的小动作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没有停过,一直在和大运撕破脸的边缘试探。而如今大运对北澹最大的震慑就是这个平远将军。
楚秋明担心达奚穆此次痛快地将齐芸送回大运,是因为齐芸也是达奚穆的一个武器,达奚穆很有可能交待了齐芸什么任务,祸乱、刺杀都有可能。这十二年,培养一个红颜祸水或者一个杀手,都绰绰有余。
所以楚秋明今日见她,是为了警告她,告诉她,他已经盯上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觉得楚秋明这样的担心很有必要,因为他不知道是齐芸自己要回的大运。如此想着,竟有些释然,觉得楚秋明今夜的无礼也算可以理解了吧。
自琼芳宴回来,齐妍便闷闷不乐起来,时常躲在房里不出来。齐芸猜想定是那位楚将军与自己这位三姐的心意并不在一处。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没过两天,太子便差人给齐芸送了一箱子礼物过来。
那小厮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明晃晃的首饰,一旁的齐巧和楼姨娘看得眼红,而卫氏更是眼中隐隐燃起怒火。
这太子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小厮恭敬地又拿出一个长条的紫檀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幅画,小厮道:“太子殿下说,金银首饰总是浮表,全当送给五小姐随意把玩罢了,只这幅兰若居士的《囚秋图》,是太子在雅博斋里花了重金购得的,殿下及其爱重,但觉得此画清雅别致最称五小姐,是以特命小的拿来送与小姐。”
说着便徐徐展开了那画,暖莺看着画卷展开,上面的泼墨和印章竟如此熟悉,忍不住又细看了两眼,不正是小姐前几日刚刚画完让她送往雅博斋的那幅画吗!
“这是……”暖莺忍不住看向齐芸,齐芸递给她一个眼神,于是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齐芸沉着眼看了看箱子里的首饰,又看了看那幅画,开口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些赏赐还请阁下送还殿下,殿下心意齐芸心里领受了。”
那小厮愣了愣,僵笑道:“殿下看重小姐,送的礼岂有收回的道理,五小姐还是务必收下才是,不然小的实在没法给太子交差呀!”
卫氏也没想到齐芸竟不愿收礼,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连忙上前笑道:“芸儿刚刚回京,不大懂大运的礼数,以为不好随便收人馈赠,殊不知,”说着转向了齐芸,似是向她解释道,“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既是赏了咱们齐家的,那便是看重咱们齐家,若是还要推拒,便是不识抬举,是大不敬了的。”
卫氏这招偷梁换柱用的是巧,太子点明了说要送给齐芸的东西,被她说成是赏给齐家的,既是赏给齐家的,那便和齐芸关系不大了。
那小厮本已觉得若是齐芸坚持不收便会很难办,既然卫氏给了这个台阶,便也顺势下了,只要东西收了,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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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二楼的一间雅室里,檀香缭绕,一个男子站在雅室外的雕花栏杆前,扶着栏杆看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腰间的环配在阳光下闪着柔柔的光,窗廊上挂着的铜铃铛在清风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雅室内坐在茶几旁的一个白衣男子,悠悠然地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噙笑地望着室外的男子,道:“我晓得你回来很久了,怎么今日才记起来找我?”
楚秋明收回望向街道的目光,冷冷地看了涂子伯一眼,“我为什么来找你,你难道不晓得?”
涂子伯先是晃了晃脑袋,然后优雅地用扇柄子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该晓得什么吗?”
“齐芸回京后的第二日,有个自她那儿逃走的刺客进了我府里,你不晓得?”楚秋明挑了挑眉,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齐芸?刺客?”涂子伯装作思考了一番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说的是这个!刺客我不是让清卫给你解决了嘛!绝对威胁不了你和老夫人的安全的。”
楚秋明有些头疼,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绝对是诚心在给我找麻烦。”
涂子伯笑道:“我晓得,堂堂楚大将军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不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就辛苦楚将军自己去解咯!”
说着涂子伯自己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口,接着道:“说来也奇怪,知道圣上要召齐家五小姐回京,我便差了清卫暗中跟着圣旨一起去了北澹,想的是路上绝不太平,多少可以保护一二,但齐五小姐身边有个剑客,委实厉害,全然轮不到我的清卫出马。后来他们抓了那个藏在侍卫里的内应,却又被齐芸故意放跑了,那个内应一跑竟跑到你府里去了。”
涂子伯的清卫,是一股神秘的力量,他们出入于无形,最善于暗中行动,而且能够加入清卫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清卫原是雅博斋的专门护卫,因雅博斋里的珍品无数,难免遭人觊觎,只能严加防范,有时运送珍贵的藏品,也需要清卫暗中保护。可几代传下来到了涂子伯手里,清卫已经从专门的珍品保安业务扩展到了跟踪、探秘、监视等全方位一条龙服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往只要楚秋明往沙场征战,涂子伯都会命令清卫严密护卫将军府,以保护楚老夫人的安全。因为将军府里,还养着几双皇子、朝臣的眼睛,这几双眼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变成锋利的刀子杀人了。
楚秋明走进了屋里,撩开衣摆坐在了茶几旁,也端了茶喝了一口,“我想我知道那内应为什么跑到我府里,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派清卫去保护齐家五小姐。”
“啊这……”
一时雅室的门被轻轻叩了两下,涂子伯说了声“进来”,一个小伙计便推门走了进来。
“回公子,有贵客来了。”
“哦?她也来了?”
楚秋明挑了挑眉,“贵客?能被涂公子成为贵客的,倒不知是什么人。”
涂子伯展开扇子笑道:“我涂某人至今只把两人称为贵客,一位是楚将军你,还有一位便是她。今天倒不知是什么日子,竟把两位贵客凑到了一起。”
那伙计犹豫了一下,接着回说道:“那位贵客说了,若是公子此时抽不开身,只把那卖了画的银票给她就行,她今日来也只为这一桩事。”
楚秋明摩挲着手中上等的青花瓷杯,笑道:“你这位贵客倒是很实在。”
涂子伯嘴角僵了一僵,干干一笑,“她一向如此,我也是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你的贵客,诚然没有怠慢的道理,既然来了,不如请来一见。”
“说起来,这人你也认识。”
齐芸本只想拿了银票子然后去找姜路,好让他去置办些上好的蚕丝和木料来制琴。如今大运歌舞行正值兴盛,是以琴行的市场也随之更加广阔了,齐芸便想趁此时机,好好捞上一笔。
来了听说涂子伯正在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便觉得不好去打扰,所以让小伙计带了话。没想到涂子伯竟邀她上去。
她心里疑惑那位重要的客人是谁,涂子伯何以见得他们可以一见,一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边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走去。
楚秋明心中也好奇可以被涂子伯称为贵客的,会是何许人也。一边饮着茶,一边抬着眼望向门边。
当齐芸一袭素白长裙出现在门口时,楚秋明愣了一愣,齐芸也有些出乎意料地睁大了眼。楚秋明见齐芸脸上素白的面纱轻轻浮动,面纱下的脸看不分明。
轻轻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眼里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与笑意,“原来是齐五小姐。”
涂子伯朝齐芸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进来落座,齐芸蹙了蹙眉,却还是提了裙摆走了进去。
“我说你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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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吐了吐舌头,偷偷拿眼看齐芸的反应,齐芸没有做声,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继续说。
“这三嘛,便是多而泛滥到不值一提,因得到轻易,失去也会轻易,得了太多,失了也不心疼,便是贱了,不足以宝贵了。便如小姐今日所说,若凡是巧合便做缘分,那这缘分就委实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了,便也是贱了。”
说完自己很满意地喘了一口气,齐芸递给她一杯茶,让她润润嗓子,“倒是有一个意思,你没有说。”
暖莺愣了一愣,随即眼神黯淡下来,“为奴为婢,自然知道那层意思,可是小姐,我不甘心,人为什么会有的生来就是低贱的?王公贵族的命就高贵,我们的命就合该低贱,任人践踏吗?”
齐芸看着暖莺渐渐红起来的眼眶,抿了抿嘴唇,“没有人生来低贱,可这个世道已然如此,弱小者难逃被压榨的命运。若是不甘心,便让自己强大起来,让人不敢小瞧你。我第一次见你就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成全。但成败与否,全在你自己。前面你晓得‘贱’有诸多含义,归根结底,只是说,诸事平常以待便好,无需太过计较,不然就是自掉身价。”
暖莺看着齐芸深沉坚定的目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胸上心头,她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在窗外听了半晌了,这也贱那也贱的,可是骂得痛快。”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接着一个身着茄花剑袖长袍的小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她身姿轻盈,笑面含春。
“鸢儿,你回来了。”
“小姐。”
暖莺看着面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艳羡,“这位便是鸢儿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鸢儿走到暖莺跟前,笑着凑到她面前,跟她对眨着眼,俏皮地做着鬼脸,“那这位便是暖莺妹妹了。”
暖莺竟不禁红了脸,垂下了眼睑。
“你怎么今日回来了?”齐芸问。
鸢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道:“小姐可不晓得,将军府的墙头真不好爬的,我在墙头上蹲了几天,以为是视野不好,昨天就想着去屋我就困了。”
于是暖莺红着脸带鸢儿去了卧室休息。
自鸢儿回来,齐芸在子兰轩里呆了将近一个月。
据说这段时日太子依旧隔些日子往府里送些东西,卫氏不再知会齐芸,全自领了,说起来便是太子赏给齐家的。齐芸并不计较。
姜路拿着涂子伯运去的黄金,在京城里各大琴行、木材店里搜寻了好久,重金购了几块上等的百年生长百年做梁的杉木和材质极佳的冰蚕丝,给齐芸递到了府里。
齐芸便虔心在院子里斫琴。当下一把瑶琴若是精心制作,耗时往往数月到数年不等,干燥木材、打磨漆胎都不是速成之事。齐芸想着现下尽早开工,那不出一年便可出第一批成品,吃如今市场的红利也不算晚。
鸢儿和暖莺每日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芸儿,这些日子身子可见好些了?”老夫人看齐芸有些心不在焉,只当是还在为容貌苦恼,握着齐芸的手慈爱地问到。
“奶奶放心,京城的环境芸儿已经适应了,至于脸上的伤,也渐渐好转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疼惜地拍着齐芸的手背,看见齐妍正在望着车窗外出神,这个孙女,自那日从琼芳宴回来,便一直愁眉不展,于是又扯过齐妍的手,搭在齐芸的手上,“你们这一辈虽是兄弟姊妹众多,却独你们两个最该相互扶持,奶奶这话,你们可明白?”
要不然是老夫人呢?端水的本事最是了得。
齐芸和齐妍相视一眼,心下了然。
齐妍笑道:“我与五妹妹一见如故,况且血浓于水,岂有不相互帮衬的道理?日后不管如何,我与妹妹的情谊是不会变的。”
老夫人听到齐妍如此说,很是欣慰。
百叶寺香火鼎盛,今日进进出出的香客也不少。齐家一行人到了白叶山脚,便都下了车,步行上山。任老夫人年迈,身体不如从前,她也不会坐轿,只说祈福最该心诚,为了齐家老幼,为了一门荣耀,不过是爬山而已,决不能为图简便轻易上了。
齐芸抬眼看山路的阶梯密密地往上延伸,台阶两旁的枫叶似火燃烧着,低矮常青的灌丛紧贴着路两边。
鸢儿不动声色的凝神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暖莺看鸢儿神色紧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跟着小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妹妹可是好体力,爬了那么久的山,竟一点也不喘。”齐康突然凑上来,嬉皮笑脸地对齐芸说话。
“三哥哥若是把平日吃酒听曲儿的时间拿来锻炼身体,便是一口气不喘爬上山生来这些场面她已经见惯了,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事,这次也必然不会有事的。”
“我的芸儿……”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说着紧紧抓着齐妍的手。
林子里的刺客见那执鞭的丫头实在厉害,暗处的弓箭根本不能伤齐芸分毫,于是蒙上面跳出林子,开始与鸢儿近身搏斗。
鸢儿自幼跟着齐芸一起习武,一套打魔鞭法已是练得出神入化,区区几个刺客还远近不了她的身。
只见那七尺长的皮鞭灵活地在空中挥舞,如长蛇凶猛地捕食猎物,所到之处皮开肉绽,落叶纷飞,一道皮鞭落下,落叶也被震碎。
齐芸气定神闲地玉立在那儿,面纱下的脸旁却透着寒意。
齐泰和齐康护着齐星儿躲在不远处的一个石碑后面,齐康一只手抱着齐星儿,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
齐泰探了探身子,“这次刺客冲着五妹妹去的,看样子凶多吉少,我们该去帮帮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持慈眉善目,合十双手,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施主上山路上遭遇刺客受惊了,先请诸位施主随贫僧到客堂歇息片刻,喝杯清茶吧。”
“有劳福元大师了。”老夫人也合十她苍老得只剩枯皮的手,向福元主持还礼。
“奶奶,你们先随主持师父去客堂坐坐,孙女今日本有意随奶奶诚信礼佛,却在佛祖脚下犯了杀戒,芸儿该去佛前忏悔。”齐芸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那些刺客本就是死士,便是你不杀他,他也会自尽,你不用对此心中不安。”
齐芸看着老夫人泛红的眼睑和眼里关切的目光,轻巧一笑道,“往日这些刺客来便来了,这么多年死在我手上的不在少数,偏今日,因我一人,扰了齐家的礼佛大事,已是我的不对,我又手沾鲜血,更不得不诚心向佛祖忏悔了。”
齐芸的气场已全然不似初来京城时那般柔弱胆怯,往日她处事淡然,人们只当她人生地不熟,不敢过多表露。可今日,面对黑压压袭来的刺客,她气定神闲毫无畏惧,面对她一招扭断刺客脖子的事实,她却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其实自她回来,家里兄弟姊妹除了齐妍,都没大与齐芸有过太多交集。面对第一映像的柔弱小女子和如今冷酷狠辣的形象的反差,一时还是难以接受。饶是齐妍这些日子常往齐芸院里走动,也想不到她一个闺阁女子,竟能亲自杀人,还杀得如此利索。
卫氏那时只顾逃命,藏得远,并不知道齐芸自己杀了人,只当是她为自己的手下杀人去忏悔,心中满是不屑,以为她不过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塑造自己尊佛的形象罢了。
齐芸说一句,齐康和齐泰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二哥哥、三哥哥,你们是很冷吗?”星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他们。
“阿弥陀佛,小姐既有此诚心,便让我的徒儿慧明带小姐前去大殿参拜吧。”
齐芸于是把目光投向了主持身边的那个年轻俊朗的和尚身上,这个她一来便留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劳师傅了。”齐芸朝着慧明颔首致意,藏在面纱下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来。
慧明垂着眼睑,并不直视她,声音清朗柔和,“施主请随贫僧入殿。”
暖莺跟着老夫人一众人去了客堂,鸢儿则随齐芸往大雄宝殿去参拜如来佛祖。
山路上的死士已经被下山去的和尚迅捷地清理干净,并正在做法事超度亡魂。后面上山的香客不晓得前面发生的事,一如平常往山上去了。一场小乱之后,百叶寺里的香客又多了起来。
“原来师傅在百叶寺修行。”慧明领着齐芸穿过三门殿、天王殿,一路上静默无声。
慧明握着手里的念珠,忽又浅浅一笑,“原来施主是齐家五小姐。”
“所以因缘和合,当日初见,或许便已经注定了你我二人今日的再见。不知那把残琴可还在师父手中?”
“尚在。”
齐芸点头,不再说话,静悄悄地跟着慧明进了大雄宝殿,一进殿门,巨大的金身佛像便展现在眼前,佛祖眼角高挑,眉目低垂,慈悲地俯瞰众生。
慧明取了三炷香,点燃了递到齐芸手中,齐芸接了,拜了三拜,诚敬地查到了香炉之中。然后退到蒲团前,跪了下去,合十双手,闭上了眼睛。鸢儿也跟着上了香,跪在了佛前。
大雄宝殿香客人来人往,独齐芸笔挺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慧明看齐芸不是一时半会儿会结束的模样,又担心她结束之后找不到去客堂的路,于是干脆守在佛前,一边为来往香客递香点蜡,一边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年轻的女子前来求佛,见这么一个英俊的小和尚在佛前,都不禁红着脸想要和他说上两句话。
慧明垂着眼睑,只有“阿弥陀佛”,不言其他。
过了好一阵,往大雄宝殿来的香客越来越多,齐芸看已经有人在殿门前排起了长队,多是些妙龄的少女,粉面含春地往殿里张望。
于是齐芸庄重地朝着佛祖拜了三拜,终于起了身,朝着慧明弯着眉眼笑道:“有劳慧明师傅带路,好去找我祖母。”
慧明如蒙大赦,忙领着齐芸出了殿门。看见慧明出来,排在外面的少女们都失望地目送起他们来。
可就在走出大殿们的一刻,一阵古怪的风吹来,刁钻地钻进齐芸的面纱之下,然后便将她的面纱掀了起来,一张脸便触不及防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人群中随即传来一阵惊呼。
“如此好看的一双眼睛,脸竟然毁成这个模样!”一个油腻的男人惊讶地说道,人群很快便附和一片。
“难怪要遮着,太吓人了也!”
齐芸暗暗叹了一口气,眼中不忘闪过一阵惊慌失措的神情,愣了两秒,才像是回过神似的将面纱拉下来把脸罩住。
齐芸看向离自己咫尺之近的慧明,他刚刚一直跟自己保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家五小姐毁容的消息很快便被传的满城皆知。若是说落残芳霏被风吹散到各处,到底还是那残芳点点的模样。那这靠着猎奇之心口口相传,几经添油加醋的消息,便早已与原貌相去甚远。
齐芸本就露面少,如今外面传她面目丑陋,已经将她描绘成了夜叉的模样,还说有见她一面之人,吓得三日卧床不起目不敢闭。
齐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女在外面遭到如此诋毁,又是自责又是生气,回来后抱着齐芸哭了一场,好容易才被齐芸劝回了院子休息。
齐彦从宫里回来,老夫人更是不等齐彦往她房里请安,自己已经急急忙忙地跑到前厅去找他了。
齐彦回来路上已经略有耳闻,知道齐芸的脸被人看见了,并且已经传开了。心里也是焦急,他首先想到的是太子知道了这件事,该当如何。
这张脸已经了两个太医的手,李太医治了半个月,总不见好转,便推荐了太医院的另一位王太医来诊治,还说他是医治皮肤的能手,可这么久过去了,也没见好。齐彦已经在暗中找寻名医了,可名医还没找到,齐芸的脸已经被公之于众了。
“是我不对,不该带着芸儿去百叶寺,可如今,她一个闺阁小姐的名声遭了这样大侮辱,你作为父亲,也该想想办法啊!”老夫人声音苍老悲哀。
“母亲,这件事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儿子纵是丞相又怎么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啊!”
老夫人揉了揉急红了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晓得,你终究是不在意她的,这么多年你对她不闻不问,是我强求让她回来,她回来你本来也是顺意的,觉得她可以帮你去联姻,去拉拢太子,可她的脸伤了,你觉得她不能帮你了,你就不管她了?”
“母亲,儿子从来没有说不管芸儿!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护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哼”了一声,眼里又迸出泪来,“你还晓得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忘了十五年前你说的话!”
老夫人闹这么一出,确实于事无补,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已经听说了。
齐妍担心齐芸,回来后直接往齐芸的院子里去了。
齐芸给她斟了茶,自己便开始描要往琴上画的花纹样子。
齐妍看齐芸一点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斟酌了一会儿才道:“祖母很关心你,父亲回来了,也会想办法的。”
齐芸低头仔细看着花纹,笑道:“流言扩散开去,便是覆水难收,除非有新的谈资出现,不然谁也没有办法。”
“今日遇见刺客……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些年来这么不容易……”想到齐芸今日只身面对刺客时的淡然,齐妍心里明白这件事对她并不算什么,其实一早她就该知道,齐芸从来没有在乎这这张脸。
“没什么不容易的,我生来便注定如此,与其等着被刺杀被安排,生死不由自主,倒不如自己主动些,走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
齐芸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容貌是自己的,便是这些疮疤也是长在我的脸上,与外人何干,他们见了我又惊又叹,比我还要大惊小怪,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又岂会在乎外人的眼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听得有些失神,走自己的路,她的路到底是什么,被父母安排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然后在后宅里周旋,最后和母亲一样为了一点荣华恩宠勾心斗角耍尽心机吗?
“姐姐心思玲珑,我这番话姐姐自然明白。”
齐妍苦笑道:“亏我虚长妹妹两岁,目光远不及妹妹通透深远。”说着长叹了一声,“我的母亲被扶为正室的时候,我两岁,什么也不懂,懂事了,便知道自己这嫡女的身份原来要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荣耀,我不能任性,我要听父亲和母亲的话,他们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自己的路……我倒是想走自己的路……”
“姐姐若是想,何妨一试?”齐芸抬头,眼里是坚定沉稳的目光。
齐妍愣愣地看着齐芸,眼里泛起涟漪,但很快被她的一笑掩起,“我本是想来安慰妹妹的,反倒是被妹妹开解了。”
齐芸了然一笑,又低下头描起了花纹。
“皇兄,今日城里的传闻你可有耳闻?”一个玉冠束发,系着淡蓝色襄玉抹额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东宫太子书房,他的眼里含着笑,戏谑的笑,试探的笑,这是当朝的三皇子,往日他与太子走得最近。
太子正在批阅文书,闻声抬头看见来人,眼中充满疑惑。
“哦,看来皇兄并不知情,我也只是耳闻,如今大街上传得沸沸扬扬,说……当然,我也只是无意间听人谈论的,”说着斜着眼看太子一脸茫然,接着道,“说齐家五小姐昨日随了齐老夫人去了百叶寺上香,然后有风撩起了她的面纱,很多人都看见了她的脸,都说……都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香居的高楼之上,一身素白长袍的楚秋明正站在窗边沐着秋风,远眺平京城。他手里握着一只酒杯,轻轻摩挲着,目光深沉。
而房间里传来悠扬动听的琵琶声,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弹奏,女子眼波传情,娇柔地扭动脖子,去看倚在桌边的涂子伯。
涂子伯却闭着眼睛,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在桌上叩着拍子。
“我说楚将军是没有其他朋友吗?我店里生意很忙的,陪你喝这一顿酒,就有可能损失一大笔钱呢!”
“你很忙?忙着听曲儿吗?”刚刚楚秋明去找他,他正在消停地听着琵琶曲,叫他来他还不乐意,非得把这个琵琶女也带来。
“我这生意,日日接待的都是达官贵臣,费神得很啊!我闲来听听小曲儿养养神怎么了?”
“你听得小曲,可听了这几天坊间的流言?”
“流言?你是说小五是夜叉的流言?”
楚秋明不说话,他的目光忽被他视野尽头的一个小巷子吸引了,巷子里十几个男子围堵着两个女子,越逼越紧。
那女子的身形竟莫名有些眼熟。
楚秋明皱了皱眉,更专注地看向那里,握在窗棱上的手紧了一紧。
涂子伯不知道楚秋明看见了什么,依旧闭目养神道:“难怪上次她来蒙着面纱,原来是脸伤了,但我想这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这世上很多事,非是她自愿的,否则是不可能发生的。”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来,“说她是夜叉,倒是一点没错。”
楚秋明望向那巷子的目光忽然缓和下来,握紧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你说她是夜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涂子伯很是平常地摆摆手道,“你是没见过她发起狠来的样子,简直比夜叉还夜叉!”
“我想,我是见过了。”
“嗯?”涂子伯猛地睁眼,看见楚秋明指了指窗外,立马跑到窗边撑着窗框往外看,眯着眼睛看了好久,看见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地上躺了十几个人,都抱着肚子捂着头在地上打滚,白衣女子似乎是蒙着面的,看身形就是齐芸,她正一脚踩在那个领头的人的头上说些什么。
涂子伯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比出一个大拇指,“呵……呵呵……果然是夜叉中的豪杰!不不,女子中的豪杰!”
楚秋明眼里浮现出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仍旧停留在齐芸的身上。
这边齐芸和鸢儿几招便把这几个突然围堵上来的小混混干趴下了,看着这几个不堪一击的大男人,鸢儿眼里满是嫌弃。
鸢儿弯下腰,一脚踩在一个人的背上,道:“你们的饭都是白吃的吗?怎么打起架来娘们唧唧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真没用!”
齐芸冷着眼,扯掉了那个领头人的面巾,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来。
齐芸看了一眼,冷笑道:“今日我见了阁下尊容,往后阁下若是想要行事方便,不如想想办法躲着点我,不然可别怪我见阁下一次,便打阁下一次了。”
那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自己的头被死死地踩在地上,他挣扎一下,另一边的脸就在地上摩擦一下,生疼得紧。
“丑八怪,你别得意,你现在在京城已经是臭名昭著了,就是丞相嫡女又怎么样,照样不会有人要娶你的!”
说着,头上脚踩的力度又重了几分,那人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有没有人娶我,与你何干?但是如果你再多嘴,我倒是可以保证让你娶不了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啊!”齐芸不等他再说话,一脚重重地踢在他后颈上,他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齐芸收了手,往巷子外面走去,那些在地上哀嚎的小喽啰忙不迭地爬到了一边给她让路。
“齐五小姐!”
出了巷子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齐芸转过身,看见一个衣着明丽,笑容清爽的女子,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顾二小姐,只是今日再见,这顾二小姐眼里还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顾二小姐?”
“五小姐还记得我!”顾丹云很惊喜,忙跑到了齐芸的面前,“五小姐刚刚,真是威武霸气得很!”
齐芸笑道:“原来刚刚一直是你躲在一边看的。”
顾丹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到:“果然早被你发现了,我看见那伙人跟着你们进了巷子,就晓得事情不简单,于是也偷偷地跟了进去,看他们要动手,我本来也是想上去帮忙的,但是还没等我出手,他们已经全倒在地上了……”
“顾小姐既然全看见了,可认识那个领头的人?”
顾丹云忽然沉着脸,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凑到齐芸耳朵边说道:“是三皇子。”
“是他?”
顾丹云却没有觉得惊奇,自顾自道:“他一向如此,最爱混迹街头,像地痞流氓似的,可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丹云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要去九香居,便一刻也等不及,大手在路边一挥就拦了一驾马车,豪气地甩了一大把银子,轻车熟路,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
拿了银子,车上又正巧没人,那驾车的伙计乐得赚个外快,立马拉着她们三个人到了九香居门口。
“其实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何必又这么破费?”
顾丹云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我本今日就是来九香居尝他们的新品的,所谓九香居,正是因为他们酒楼每半年会推出九样新的菜品,今日十月二十五,正是推新的日子,可得赶早些,不然就得久等了。”
“原来如此。”齐芸点点头,跟着顾丹云进了九香居里。
顾丹云笑道:“你不必为我省钱,从今后,我便是你行走的钱袋子!”
怪道是京城的名酒楼,楼外装饰豪奢不亚于涂子伯的雅博斋,雕檐画栋,碧栏翠幕,户牖高悬,进了楼里,一层一层盘旋而上,也是三层的结构,但是中间镂空,直见琉璃瓦完突然含羞地笑起来,还低下了头。
涂子伯从顾丹云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尴尬与疏离,“我如今真的很好,顾小姐不必为我担心。”
顾丹云看着抽出去的手,愣了一愣,眼里的失落转瞬即逝,随即哈哈笑道:“你总是这样,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我差人每日送到你府里的补药可得记得喝啊,每次叫你去打猎、去练武场你都不去,这身子骨怎么熬得住呢?”
这边齐芸看着前一刻豪爽利索的顾丹云突然在涂子伯面前死缠打烂地嘘寒问暖,觉得好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丹云见了涂子伯,兴致高涨,一口气把上新的九样菜全点了一遍,又因为见了涂子伯,食欲大增,一个人就吃了不少。
齐芸看着涂子伯虽然总想和顾丹云疏离,不断地推拒躲避,却总拗不过顾丹云的热情,任她奉菜斟酒。
都说“烈女怕缠郎”,反过来应也如是吧。想到此处,齐芸又不禁想起了齐妍,看着面前的楚秋明,表面上处处周到,心思却十足的深沉难猜,齐妍也是心思内敛,不敢表露,这样下去,他们两人终究不会有结果。
顾丹云醉了,醉趴在了桌子上。齐芸亲眼见她只真的喝了一杯酒,后面的酒都被她偷偷倒掉了。心中便了然。
离席时,自己也故意虚晃了几步,道:“我本来酒量浅,这九香居的酒果真是上品,两杯就有些醉了。丹云她醉得厉害,我是不能送回去了,看样子楚将军倒不如涂掌柜与她相熟,只能劳烦涂掌柜送她回去了。”
说着便伸手让鸢儿扶她,往外走,又想起来转身道:“秋凉最易伤风寒,可要早些送回去得好,莫要耽搁久了。”
假寐的顾丹云闻声,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心中对自己交的这个新朋友很是感激。
齐芸前脚踏出望潮轩的门,楚秋明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去干嘛啊!”涂子伯叫住他。
“小五也醉了,我送送。”
“你们……真够损的!”说完望着趴在桌子上吧唧嘴的顾丹云,扶额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京城里传扬齐家五小姐面容如何恐怖,却终究真正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蒙着面纱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会注意到她。
是以这些传闻才更加可悲可笑,众口铄金,无关真假。
“你去找姜路,让他盯着点太子和三皇子。”
“小姐,你说第一个来找你的就是刺客背后的人,那一直以来刺杀你的会是三皇子吗?”
“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和他脱不了干系。”
“什么意思啊?”
“你不用管,只让姜路好好盯着他们就是了,现在就去。”
“哦!”
鸢儿随着齐芸走到一个岔口,自己便转向了回相府相反的方向。
齐芸一个人往相府的方向走去,路边的糖人摊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情不自禁走了过去,看着那摊主正在制作一个螳螂形状的糖人。
摊主见来了客,忙笑嘻嘻地问道:“小姐,买一个吧,便宜好看又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笑着把插在摊上的糖人一一看了一遍,各式各样的都有,眼里难得露出纯真的笑来,小时候小姨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糖人回来。
“老板,给我拿一个……”
“哟!这不是齐家五小姐嘛!真是好巧,大街上就能碰见!”一个尖细刻薄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齐芸还记得,是那个余小姐,户部尚书的千金,余百芳。
齐芸转身过去,正是她,身边跟着的还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跟班小姐,不知道是哪家的。
余百芳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时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齐芸。
“原来这就是齐家那个五小姐啊!”
“毁容的那个?难怪蒙着面!”
“胆子可真大,还敢一个人上街来,果然不知羞……”
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着。
齐芸笑了笑,“原来是余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百芳突然故作惊讶后悔的模样,“哎呀,是我不好,竟敢当街叫齐五小姐,害得大家都知道你是齐五小姐了!”眼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齐芸将手里刚刚拿起的糖人插了回去,偏着头眨了眨眼,笑道:“我本就是相府嫡女,有何不可让大家知道的?”
余百芳眯了眯眼,“本小姐近来听了一些传闻,是关于齐五小姐的,但正如五小姐所言,您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贵,那些传闻必定是谣言重伤,今日既然有缘在大街上遇见,又有这么多百姓做个见证,不如就让我帮五小姐做个澄清!”说着猝不及防就要上前去撤齐芸的面纱。
齐芸往后仰了一仰,左脚往后迈了半步,整个人转了一个圈,稳稳地站定,正躲开了余百芳伸过来的手。
齐芸眼里闪过一阵寒光,“余小姐,大街之上,还请自重。”
余百芳没有料到齐芸躲得如此飞速,翻着白眼冷哼了一声,“本小姐可是好心要帮你,只要你今日摘了面纱,让大家伙儿看看你的真容,那些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五小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说着余百芳给身边另一个小姐使了个眼色,那小姐连忙应和道:“是啊,五小姐可别不知好歹啊!”
齐芸一个眼刀过去,吓得那小姐一个哆嗦。
余百芳咬了咬牙,大有今日必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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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百芳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楚……将军……”
楚将军平京城谁人不知,每次楚秋明骑着高头大马凯旋回城,可谓万人空巷跑到大街上只为一睹将军真容。可这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是嗜血的恶魔,也是无人不知。在场的人顿时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但心里还是在琢磨着。
楚秋明刚刚那一声“小五”,指向不明,被大家忽略了,只那句“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被在场的人听到了心里。
余百芳身边的跟班小姐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嘀咕道:“楚将军定是来为姐姐解围了!”
余百芳想了一想,自己虽然和楚秋明没见过几面,但自己哪次出现不是精心打扮,光鲜出众,楚秋明注意到她那是必然的。想着便挺了挺胸,扬起了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楚将军说的对,我不该跟你一般见识。”
楚秋明从人群中走出来,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俊朗的面容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这是与他在战场上截然不同的风姿,是硬朗的儒雅,温柔的威严。
楚秋明往人群的焦点走去,步子不疾不徐,捎着一阵清风,余百芳分明地感受到了那阵清风掠过了自己,径直走向齐芸,楚秋明竟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惊呼,原来楚将军是来给齐小姐解围的!
楚秋明却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齐芸,不顾其他。
“小五,刚刚喝了酒,现在站在这冷风口子可是会着凉的。”
齐芸却对楚秋明的出现意料之中,笑道:“还好,刚刚小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酒寒也散了。”说着齐芸的视线绕过楚秋明看着一脸错愕的余百芳,“还得多谢余小姐了。”
“楚将军,分明是齐芸她不知好歹打我,你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小姐,你当街侮辱相府嫡女,现在还不罢手,究竟是谁不知好歹?”楚秋明眯了眯眼,终于看向了余百芳,眼里却是无尽的威严与震慑。
余百芳怕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那跟班的小姐也颤颤巍巍,拉着余百芳走了,到走两个人都不敢再多看楚秋明一眼。
人群看两个闹事的走了,又看楚秋明站在那儿,立马也带着新鲜出炉的谈资散了。
齐芸看人散了,楚秋明也不走,想了想,道:“多谢楚将军出面,酒刚刚才喝过了,不如我送将军一个糖人吧。”
说完便在糖人摊子上挑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狗递给楚秋明,自己则拿了一个老虎的。
“老板,就要这两个了。”
楚秋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狗,又看了看齐芸手里的老虎,“我更想要你手里的。”
齐芸立马把手里的老虎塞进面纱放进嘴里舔了一口,道:“反正是要吃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楚秋明笑了,“你知道我在你后面?”
齐芸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那万一我不站出来,你把事情闹得这样大,该怎么收场呢?”
齐芸转了转眼珠,“没想过。大不了把她打到说不了话了,我就回去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看样子,我救的不是你,反倒是她了。”
“那她可不会感激你的。”
齐芸在北澹时,当街砸了自己的第一把琴,更是砸了那琴行王师傅的生意,从此她的名声便与狠戾霸道分不开了。如今她回了大运,当街打了尚书之女,这威名不出一时二刻,也会传扬开去,这是有好也有坏。坏的是她又该背上跋扈的名声了,好的是她的跋扈多少可以转移一点人们在她脸上的注意力了。
楚秋明就这么跟着齐芸一路往相府走,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糖人。
城里百姓见了,莫不觉得奇怪。护国大将军竟然当街和齐家五小姐走在一处,莫非两人之间有点什么?将军都没有因为传言齐五小姐貌丑而疏远她,莫非那传闻本就是假的?
当然,现在这些都是没有答案,只是人们暗暗的猜测和议论。
太子东宫。
“混账!”一卷书被狠狠地砸向了跪在地上的三皇子乾义,乾义也不躲,任那本书砸向自己的脑袋,没有带抹额的额头立马肿起一个红通通的大包来。
太子乾忠怒火中烧,双手撑着书案,一双眼睛已经能迸出火来,“你能不能长长脑子,我说了让你不要管,你为什么还要去堵她?”
乾义低垂着眼,眼白上是涨红的血丝,他咬了咬牙,“我是为皇兄着想,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绝不可以是一个貌丑之人。皇兄可知道外面传得有多难听,我绝不允许皇兄你因为这个女人被百姓看不起!”
“你还有理了!你可知道,若是你这一闹,被丞相知道了,别说娶他的女儿,以后朝堂之上,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彦听见齐芸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仿若事不关己一般,越发怒从中烧。
“齐芸,你还不知错吗?”
“错?敢问父亲,我错在何处?”
齐彦闻言,愤怒地将手边的桌子狠狠一拍,“你!你在北澹十二年,你舅舅就没有教教你教养二字怎么写的?”
“教养?父亲难道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我没有教养,与我舅舅何干?”说着冷冷一笑,“说起来,教养我确实没有,从进齐府以来,我也已经装得厌倦了!”
“你真是反了你!好,你说是我没有教养好你,今日我便来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齐彦高高扬起了手掌。
“父亲是该如此,该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管教我,好让我明白,原来齐家的荣耀是靠遇事忍气吞声换来的!”
齐彦空中的手掌定住了,看着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儿,自己最该爱护的女儿,他愣住了。
“父亲只知道我今日当街打了那余百芳,回来便兴师问罪,”齐芸笑着,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却自始没有问一问女儿,可是受了委屈,可也挨了打,没有问女儿哪怕一句,为什么要去打她。”
齐芸没有哭,眼眶却还是红了,她抬起头看向齐彦,依旧扯着嘴角笑道:“父亲,我终究还是你的女儿吧?便是毁了脸,没人愿意娶了,也终究还是你的女儿吧?”
面对齐芸的追问,齐彦无话可说,他的心也被牵扯着疼了起来。
齐芸却并没有就此结束,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裙摆展开,接着叹了一口气,“那日去百叶寺,父亲看我平安回来了,脸却被人看见了,传开了,父亲于是满心只为城里那些传言烦闷,可曾问过一句我遇见刺客的时候怕不怕?”
齐芸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却字字落在齐彦的心尖上,“我明白,这是我生来的命,有人拿我当筹码,就有人想要除掉我。这十二年里,我多少次九死一生,父亲又可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了!”
“父亲,女儿以前想过很多次,自己的父亲长得什么模样,平日里是怎样的谈吐,对自己的孩子会怎样的宠溺……可我见到您的第一面,我便知道了我先前的那些全是奢想。我的父亲,这么多年在乎的,并不是我……”
“齐芸,不要说了!”齐彦表情有些痛苦,却不似初时的愤怒,而像是被打回原形时的无地自容。
齐芸终于不再说了,而是端正地跪好,对着祖宗排位磕了三个头,然后自己起身,走出了祠堂,只留下齐彦一个人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芸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清晨醒来看见暖莺却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怎么了,脸耷拉成这个模样?”
“小姐,老爷早上刚下了令,让小姐禁足在子兰轩里,不许出去。”
“哦?那要禁多久呢?”
暖莺摇头,“老爷没说。小姐,昨日你真的顶撞老爷了吗?您这才回来多久,老爷就这样对你。”
齐芸接过暖莺手里的沾湿了的洗脸帕子,“你在府里这么久,可知道老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以前在厨房打杂,很少见老爷,只是听下人们都说,老爷为官耿介,刚直不阿,平日里也是一脸严肃,很少见到老爷笑。”
齐芸笑了笑,“为官耿介,刚直不阿,可见是个好丞相了。既是如此,我们便遵他的命,在院里禁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莺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齐芸并不在意的模样,也不好多说。
齐芸于是一个上午安闲地练了一会儿剑,又静静地坐在小丫头们的后面听她们读书。
那个胆子最大的第一个跟齐芸说要识字的丫头名唤彩画,晨读结束后又拉着鸢儿让她指导自己写信。
“以前我给我娘写信,都得请人代笔,如今我竟可以自己写了!”她很高兴,这些小丫头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觉得识字了,可以自己看懂各种单子,也可以自己写信了,这便足够她们欢喜了。
齐芸看着她们纯真的笑脸,轻启唇齿,道:“你们好好学,学得好的,通过了我的考验,我给你们赎身,给你们安排更体面的活计。”
彩画和其他丫头们一听,眼睛都亮了,瞬间来了精神,“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
“前提是你们要好好学,不仅要会识文断字,还要学会看账算账,我的考核可是不容易过的。”
彩画高兴地直跺脚,“小姐,那咱们一言为定,我们一定会好好学的!”
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地欢乐不已,齐芸被吵得头疼,正想转回房里去,刚刚出去领碳的小丫头跑了回来,“小姐,那余尚书到咱们府上来了!”
暖莺道:“昨日小姐打了她那不长眼的女儿,今天就来恶人先告状了?”
齐芸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还是自顾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氏正悠闲地裁剪着花枝,听李嬷嬷说,余大人上门来了,为的是昨日五小姐当街打了余小姐的事。
卫氏道:“这小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温顺的紧,这才回来几日,便惹出这么多祸事来。”
李嬷嬷道:“终究是在蛮夷之地长大的,不懂规矩,五小姐但凡有三小姐一分的教养,也不至于这样。”
卫氏停下手里的活计,把剪刀递给李嬷嬷,自己抽了帕子出来擦了擦手,“你可别这样说,她现在到底也算是我的女儿,她从小没娘,如今既到了我的膝下,我免不得要照拂照拂她。”
卫氏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来,“你说,昨日是楚将军送那丫头回来的?”
“是的夫人,只是楚将军将五小姐送到门口,便自己回去了,没有进府。”
“送她回来,没进府里来……他们两个何时相熟到这一步了?”
“夫人,既然五小姐的脸已经毁了,那李太医、王太医都没辙,看来已经没得治了,太子怎么会娶一个毁容的女子做正妃,可见五小姐已经不是威胁了。”
卫氏扣着自己精美的指甲,沉吟了片刻,“如今不是怕她做了太子妃,而是怕妍儿嫁给楚秋明。唯有绝了楚秋明这条路,妍儿才能安心嫁给太子。”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道:“夫人良苦用心,可惜三小姐不能明白。”
“她早晚会明白的,哪有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光带来的赔礼,齐彦还是差人送到子兰轩里。也无外乎一点首饰和几盒糕点,齐芸让院里的丫头们都分了。
夜幕降临,这个白日里还老老实实地说“禁足就禁足”的齐家五小姐,一眨眼便已经坐在了琳琅街的别院里喝起了茶。
“你最近闹得阵势可大了点,这几天全城的热门话题可都被你承包了。”
“无聊。”
姜路今夜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脸上的笑一刻也没消失过,今夜看不见月亮,可姜路那张喜上眉梢的大脸,在齐芸眼里像足了那正月十五的月亮,而且亮得有些刺眼。
“你让我盯着太子和三皇子,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那你盯了这一天,可发现了什么?”
姜路想了一想,“你让我同时盯两个人,实在有些分身乏术。所以我一天都蹲在东宫里,那太子早朝回来没多久,三皇子就来了,他也不知在哪里磕了,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我离了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说着姜路用两只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圆来。
齐芸扶额,“说重点。”
“然后他们两个就在书房里讨论怎么制造和你的相遇……”
“太子还想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想再确认一下你的脸吧……哦对了,说起来,你这脸上的皮可不能一直贴着,这么贴久了,还真容易伤了真皮的,晚上睡觉没人的时候,揭下来也是没关系的嘛,让鸢儿给你守着就是了……”
“说重点!”
“哦,他们最后好像是准备在冬猎的时候再好好和你认识认识。”
“冬猎?”齐芸笑了,“的确是个好好认识认识的好机会。”
“你这是又有什么打算了?”
“太子你倒是可以少盯一会儿,那个三皇子还是要多多留意些。”
姜路点头,忽又抬头,收起手里的扇子往齐芸的头上轻轻一敲,“说到底我还是你的师父,你这么命令你师父你好意思吗?”
齐芸缩了缩脖子,柔柔脑袋,“你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如今你帮我,可就是在救你徒儿的命呀!找到了元凶,我也就不用再夜夜等刺客了。”
姜路“哼”了一声,“只能这么想了,就算你不是我的徒儿,也还是子梦的外甥女儿。”
齐芸笑着吐了吐舌头,“怎么,你这是有我小姨的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路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她说她要先回北澹一趟,过些时日再来平京。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齐芸点头,“难怪今夜的师父如此耀眼……”
齐芸从姜路那里回来,院里的小丫头们都已经熄灯歇息了,只有鸢儿和暖莺还守在房里等她。
齐芸让暖莺先去休息,只留了鸢儿伺候洗漱。
洗漱完,齐芸便坐到了妆台前,开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脸上的皮揭下来。
姜路说得对,这皮不能久黏在脸上,伤肌不说,也闷得慌。齐芸自然知道,所以往日一有机会她是会揭下来透透气的。
齐芸揭皮揭得仔细,像是在做一件精细地手工活。
烛火将她的影子印在了窗上,窗上的影子又跟着摇曳的烛光被拉长缩短左右摇摆。屋外阴风阵阵,无星无月,只有压低的乌云随风移动着,秋蝉此起彼伏的凄厉的叫声从后花园里隐隐地传来。
第二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绘莺轩比起望潮轩,空间要小上不少,从精致的轩窗往外瞧,是一条贯穿平京城的小河——子卯河,入秋以来子卯河里的水位已经下降了不少,有些地方已经可以见底了,河边的柳树也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在那里凌风萧瑟。
绘莺轩里的布置是很精巧的,还有一张软塌可供客人休息。可是齐芸进去,并没有看见齐妍。
“先前可有来过一个小姐?”
那伙计道:“是有一个小姐来过,点了酒菜了,小的马上送上来。”
“那小姐呢?”
伙计也一脸疑惑,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想是那位小姐有事出去了吧。”
齐芸摆摆手让伙计出去,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而此刻正对着绘莺轩的包间里,卫氏抿了一小口茶,“那丫头进去了?”
“已经去了,在房里等着呢。”李嬷嬷一脸阴笑,“那熏香我也让伙计送去了,夫人就安心等着吧。”
卫氏点点头,脸上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笑来。
这边,几个伙计把精致的菜肴送进了绘莺轩,走时,一个伙计在香炉里点了块熏香,香气很是淡雅。齐芸坐在桌边看了看香炉,神色平常。
可当伙计们都出去并关上门后,齐芸的眼神突然泛起了寒光,拿起茶壶就浇灭了香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作。”
说完便想起身离开,这已经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而且用的是最低劣的把戏。
会是齐妍算计她吗,齐芸是相信齐妍的,而可以让齐妍身边的丫头听命并且想着算计她的,只可能是卫氏。
那熏香只是普通的迷香,让人吸入后在短时间里神志不清,四肢酸软。
齐芸蹙了蹙眉,忽又坐了回去,“我倒要看看,你想做甚。”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听见三声叩门声。
齐芸心道:“还懂礼貌?”于是说了句“请进”。
外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推门进来了。
齐芸看见来人,惊得睁圆了自己的杏眼,“怎么是你?”
那人明显也有点出乎意料,声音里带着疑惑,“小五?”
齐芸越发觉得可笑了,这个卫氏,竟然敢算计到楚秋明的头上了。
楚秋明看着齐芸眼底忽然掩饰不住的笑意,抿了抿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收到了齐相的邀约,说要来此小聚一下?”齐芸把他拉进来,关好了门。
机智如楚秋明,已经了然,看见那香炉上的水渍,于是释然一笑,“小五倒是机灵。”
齐芸看见楚秋明,反倒轻松起来,既然是他,便不存在事先的勾结了。她笑着将刚刚浇了香炉还剩下的小半壶茶水斟了一杯给楚秋明,“那人倒也是真的敢。”
楚秋明侧过脸,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是谁?”
“不过是那些笼中雀罢了,既然没有损失,现在倒也不用去计较了,以后有是的时间慢慢收拾。”说着搓搓手拿起了筷子,“这些菜倒是点的很合我意,不吃白不吃,将军你也吃点吧。”
楚秋明看着齐芸一脸不在意的模样,不经意勾起了嘴角。“你戴着面纱,吃饭不方便,反正只有你我二人,何不摘下来?”
齐芸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可不行,让将军看见了,可是会大大地影响食欲的。”
“无妨,行军打仗,再恶心的事情我都遇见过,照样可以吃下饭。”
齐芸:“……”
“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偶遇,也算是有点缘分,我已同涂子伯一般叫了你这么久的小五,怎么也该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不必如此拘束。”
齐芸干笑了两声,放下筷子,正声道:“我交的朋友,可得是共过患难的,我与楚将军萍水相逢,,声音敷衍:“楚将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氏是鼓足了气势鼓足了劲去推门的,顺便已经酝酿好了惊愕的表情,只待她好好表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
门被重重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屋里却没有什么动静。卫氏带着李嬷嬷走进去,看见酒桌上两杯没有喝完的酒,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来。
于是特意放慢了步子,轻轻绕过珠帘,去看那方软塌。
“芸儿啊,你们……”卫氏正欲开口,却愣住了,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发不出来。
空的!屋里根本没有人!
“人呢?”卫氏皱了皱眉,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李嬷嬷也很惊讶,“老奴一直盯着绘莺轩的门,他们确实都进去了,也都没出来过啊!”
卫氏手撑在酒桌上,狠狠地抓着桌布拧了起来。
“夫人,香被浇灭了,是不是五小姐发现了?”李嬷嬷揭开香炉,看见那香根本没燃。
卫氏白了李嬷嬷一眼,咬着牙道:“废话!没想到她还真是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卫氏沉了沉心,看着桌上的酒杯,道:“不管她在不在房里,她都来过,且和楚将军两人独处一室纠缠不清,这是事实,既是事实,可就管不得她在不在了。”
“何人在此?”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清冷却威严,吓得屋里的卫氏和李嬷嬷一哆嗦。
卫氏看去,两个男子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们。
“楚……楚将军?”卫氏看见楚秋明,一时不知该是何表情。
涂子伯见卫氏转过了脸,忙揖了揖手,笑道:“原来是齐夫人!齐夫人可是走错了地方了?”
卫氏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涂掌柜也来吃酒?”
涂子伯展开扇子扇了一扇,“哦,今日得闲,邀了楚将军来此小聚,刚刚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看见齐夫人在我们的房里……”说着挑着眼看向卫氏。
卫氏脸颊颤动着笑着,眼角皱起几道鱼尾纹来,“哎呀,是走错了,走错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涂子伯笑道:“不知齐夫人要找的可是三楼的卉樱轩,也是,这二楼的绘莺轩与三楼的卉樱轩叫法一样,位置一样,确实容易弄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楼也有卉樱轩?”
出了绘莺轩,卫氏满腹疑团,左思右想,领着李嬷嬷上了三楼,果然在与绘莺轩上下相对的位置,看见了卉樱轩,写法完全不同,叫法却一模一样。
轻轻叩了叩门,便有人从里开了门。
房门打开,那开门之人正是齐芸!
卫氏瞪大了双眼,齐芸也眼中露出天真地疑惑。
“母亲?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三姐姐邀我来此吃饭的吗?她说她先来,可我来了没见到她,在这儿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见她来?三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卫氏看着齐芸,那天真的眼眸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狐狸的机敏与狡猾。卫氏沉了沉眼,又挺了挺胸,不想让齐芸看出她的一丝错愕与慌张。
“哦,刚刚你三姐姐是来过了,忽又有皇后娘娘召她进宫说话,走得急,来不及打声招呼,所以我这不是特意赶来告诉你一声了吗?”
“原来如此。”齐芸乖巧地笑着,“那母亲可用过午膳了,不如一起吃过午膳再回去?”
“不了不了,母亲已经用过了,可是让你一个人久等了,我替妍儿给你赔个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这是哪里话,三姐姐心思纯良,不像有些人居心叵测,她邀我来此定是真心的,但凤谕难违,芸儿是理解的。”
卫氏看齐芸话里有话,便知道,她果然什么都明白,心里越发不敢小瞧了这个小丫头了,眯着眼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遍。
“芸儿如此聪慧,母亲甚是欣慰。”说完,卫氏便笑着走了。
没有剑拔弩张,恶语相向,甚至都没有撕破脸,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此微妙起来。
李嬷嬷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看见齐芸进的是二楼的绘莺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三楼,明明楚秋明进了绘莺轩,怎么和涂子伯一同出现在了外面。
卫氏却明白,那日百叶寺下的刺杀,从齐芸的表现来看,武功了得,肯定会些轻功,楚秋明就更不用说了。这出偷梁换柱,堵住了卫氏所有的说辞,可谓高明。
今日皇后确确实实召了齐妍入宫,昨日便传的口谕,但并不止召了齐妍一个人,还有齐芸。
近几日坊间对于齐芸的事情传得厉害,什么齐家五小姐貌丑似夜叉,什么齐家五小姐强悍跋扈当街打人,都传进了皇后的耳朵里。
早些时候她与太子便仔细地合计过,当下的局面,娶了齐芸是最好的选择,既有了丞相扶持,又有北澹这个强大的后台。可是如今宫外传言沸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回子兰轩时,暖莺正陪着彩画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彩画还有些神志不清,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天空。看见齐芸回来,忽然又发起狂来,哭着喊着掀翻了椅子躲进了房里。
暖莺赶忙招呼白萍、白鹭两个丫头去看着她,自己愁眉苦脸地跑到齐芸跟前。
“小姐,大夫开了安神的药也吃了两天了,总不见好,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什么了,竟然疯魔成这个样子。”
“她除了说些胡话,还干了些什么?”
暖莺想了想,跑到屋子里捧着被撕碎的一本书出来,呈到了齐芸面前,“她刚刚把这本书给撕了。”
齐芸翻了翻那碎得不成样子的书页,勉强认出封面上“聊斋”两个字,而这本书中,尤其《鬼画皮》那页碎得最为彻底。
齐芸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进了书房,也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临睡前,齐芸让鸢儿把彩画带到了她的房里。
第二日,彩画便奇迹般的好了,不仅清醒了,而且越发容光焕发起来。
周围的小丫头们都好奇地凑上去问她,究竟怎么好的,彩画却只是一脸得意,一点也不透露,还故弄玄虚地说:“我是仙女治好的!”
齐芸一早照例去给老夫人请安,正巧碰见齐巧和齐星儿都在房里。
齐巧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跟她打招呼,齐星儿却是奶呼呼地叫了她一声“五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请完安,与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在出院子的时候,先走一步的齐星儿却突然跳了出来,一脸纯真无邪地笑着,“五姐姐!星儿在等你!”
“星儿等五姐姐做什么呀?”
“三姐姐昨日从宫里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平日里五姐姐和三姐姐相处得最好,五姐姐陪星儿去看看三姐姐吧。”
齐芸听着星儿奶声奶气地说话,心也忍不住跟着柔软起来,她背起手,弯下身子,平视着星儿,笑道:“三姐姐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不高兴呀?”
星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摇头。
齐芸于是牵着星儿的手往齐妍的紫竹院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院子里的哭喊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齐星儿听见这些动静,立马撒了齐芸的手,往院里跑去,随即传来她惊恐的一声:“三姐姐,你怎么了?”
齐芸疾步走到时,看见齐妍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卫氏坐在床边,一个劲地哭嚎着,一边用力摇着齐妍的身体。齐妍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动静。
齐芸皱了皱眉,健步如飞地走过去一把扯着卫氏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扯到了一边,自己一个跨步便坐在了齐妍的身上,先探了探鼻息,然后双手交叉互扣,一下一下用力地按压着齐妍的胸口。
“大夫呢?”齐芸不停手上的动作,声音冰冷,问旁边的丫头。
丫头抽抽噎噎地回答,“大夫……已经去请了……小姐……早上还用了早膳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呜呜呜……”
卫氏被扯开时还有些迷糊,看见齐芸坐在那,立马又哭着喊着扑过去要把齐芸扯下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女儿现在已经被你害成了这个模样,你还要这样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冷眼看向卫氏,眼里似有千把冰刃,直刺向卫氏的心,“不想她死,你最好冷静一点。”
星儿也哭红了眼,趴在床边握着齐妍的手,“三姐姐……三姐姐会死吗?”
齐芸一下一下地用力按着,“不会的。”
不会的。三个字齐芸说得很淡,却很坚定。
卫氏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声音也沙哑了,她听见了齐芸“不会的”三个字,瞬间瘫坐在了地上,这一刻,她比谁都希望齐芸是对的。
“咳……”突然,齐妍的嗓子像是噎了一下,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妍儿……我的妍儿……”卫氏听见声音,立马又扑了上去。
“咳咳……”又是两声咳嗽,渐渐气管被疏通了似的,齐妍的气息回来了,脸上的苍白也消退了一点。
终于大夫赶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一个老大夫,还来不及喘一口气,马上给齐妍看了诊。
大夫仔细地探了齐妍的脉搏,检查她脖子上的勒痕,然后用银针刺穴,最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卫氏说:“小姐有的脉息已经平稳,后面只需好生调养便行了。只是……”老大夫捋着自己的胡须道:“依照小姐的伤,本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不瞒夫人,老夫从医馆往府里赶时,已经想了千百种可能,竟未想到,真的有人能及时将小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卫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吃惊地望向齐芸,自己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多谢老先生辛苦一趟,还请先生写了药方,我们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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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回京时见到这片梅林,便想着等梅花绽放,来此踏雪赏梅。如今入冬的初雪尚未落下,齐芸却不想再等了。
齐妍整日浑浑噩噩不见好转,卫氏跟着急得不行,寝食难安,甚至还要去宫里找皇后兴师问罪,要问问她到底对自己的女儿说了什么,好容易才被人拉住。
她总是哭着对齐妍说:“你不想嫁给太子,那咱们就不嫁了,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母亲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帮你的!”
可齐妍还是没有反应。
齐芸看卫氏那模样,终于不得不承认,卫氏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鲁莽没有脑子,待自己的女儿,却是十二万分的真心。
齐芸再踏入紫竹院,是在三天之后,那日天空泛着柔白的光,齐芸看见齐妍正在用一把剪刀铰自己绣的荷包,卫氏在一旁红肿着眼,也不去阻止。
看见齐芸进来,卫氏眼里失去了往日藏满了算计的光泽,只是无力地抬了头,看了她一眼。
“母亲,我与姐姐单独待会儿吧。”
卫氏擦了擦眼泪,看看齐妍,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姐姐说,人命真的很贱,对不对?”齐芸坐到齐妍旁边,声音清浅。
齐妍愣了一下,很快又继续铰起来。
齐芸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碎布一块一块捡起来,“可人活着也真的不容易,对不对?我初见姐姐时,便知道姐姐是这府里真心待我的极少数人中的一个,因为姐姐最能体谅我的不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看着齐妍眼里噙满了泪水,却还是强忍着。
“说来可笑,自我懂事,便时时有人想取我的性命,我为了保命,就去练武,夏天里热得大汗淋漓,冬天冻得四肢僵硬,我都不敢停,因为我怕,怕我自己懈怠半分,自己的命就会没有,”齐芸笑了,眼里带着苦涩与辛酸,“我辛辛苦苦才活到了今天,姐姐一根白绫,竟然就可以轻易结束,这需要我拼命努力才能得到的一切。”
齐妍的泪从苍白的脸旁滑落,她僵硬地转头,眼里流淌着无尽的悲哀,“芸儿……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齐芸握住齐妍的手,眼神坚定,“我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若是我处在你的境地,我会做什么选择,但我绝不可能选择死。你如今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齐妍只是垂泪,低头不语。
“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痛快?父亲母亲可是痛快了?便是那皇后,可又在乎了?你这个样子,究竟能改变什么?”
齐妍突然哭出了声来,哭得撕心裂肺,她伏在了齐芸腿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畅快地哭出来。
卫氏在屋外听见屋里的动静,心中一紧,忙要进屋去,被李嬷嬷拉住了。
李嬷嬷抹了抹眼泪,“夫人,让小姐哭一场吧,痛快地哭一场,便什么都过去了。”
过了好久,齐妍的哭声才渐渐小了。
齐芸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轻柔地说,“城外梅坞的梅花开了,我与姐姐去赏梅吧。”
在出城的马车上,齐妍一直握着齐芸的手,缓缓讲述了那日她进宫之后的事情。
皇后召见她,还召见了皇后的幺弟元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皇后,是长公主和端王的长女,皇帝的表妹。
端王是大运国唯一的一位异姓王,曾经跟着先帝出生入死浴血沙场,年纪大了便特赐了“端王”的封号。如今的端王已经活到了八十二岁高龄,这在大运国实在算得上是长寿了。
端王元明除了皇后一个女儿,还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已经入朝为官,唯有最小的儿子元玉要继承爵位,没有做官,且尚未婚配。那日皇后便是召见的元玉。
齐妍没有见过元玉,也没有仔细瞧他,从皇后言行来看,似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后又特意只留了他们两个在御花园里,那意思便是很明了了。
可齐妍一心只想着楚秋明,对元玉爱答不理,元玉也不生气,只是努力找话题与她聊天。
齐妍看元玉性子极温顺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想了很久才对他说道:“世子身份尊贵,只是齐妍无福消受。”
那世子依旧一脸温和模样,闻声也不生气,只笑笑道:“看来齐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
齐妍红着脸低下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元玉便也不纠缠,自己回了皇后,说天色晚了,该回府了,也不说这第一面究竟如何。
齐妍于是也要出宫,却偏偏走到一处假山的地方,听见了两个宫女在嚼舌根。
“皇后娘娘不是想让这位齐小姐嫁给楚将军吗?怎么突然又想到端王世子了?”
“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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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丹云骑着快马赶到时,看见齐芸与齐妍姊妹两个,在梅林深处人影绰约。
顾丹云往手上哈了哈气,再捏了捏耳朵,便欢快地朝她们跑过去。
“你们两个真是好雅兴,这么冷的天跑来赏花!”顾丹云声音轻快,大步子走到她们身边,用肩膀撞了撞齐芸。
“赏的便是这凌寒之物,经不得冷如何看得?”
顾丹云嘻嘻笑道:“这是有理,你们姐妹两个感情真好,难得你们两个出来,还想到叫上我,既要叫我,怎么不等等我一起出发,让我一个人快马过来?”
齐芸笑道:“我们先来一步,可是已经为你温好了酒,煮好了茶的。”说着便往旁边一指,果然一树开得最盛的白梅之下,放了个小茶几和三个蒲团,茶几上的茶壶里冒着白气,茶几旁一个小炉子,上面架着一个小锅,锅中盛着温水,泡着一个青瓷的酒壶。
“芸儿果然周到!”
“我可不敢居功,这些事是全是三姐姐做的。”
齐妍看着她们两个说话,看着顾丹云明艳的笑脸,情不自禁也露出一个笑来。
顾丹云笑着挽上了齐妍的胳膊,往茶几旁走去,“往日只与三姐姐在一些大宴上碰面,话也不曾多说什么,今日倒是有福,能吃上三姐姐煮的茶了!”
“她是我的三姐姐,你跟着胡叫什么三姐姐?”
“既是芸儿的三姐姐,那便是我的三姐姐了!难道偏我这商贾之女攀不得丞相大人的亲?姐姐可许我这么叫?”顾丹云鼓着腮帮子,眼里却带着笑,问齐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也笑道:“有什么不能的,芸儿回来,能交上你这个朋友也是一大幸事。都是姐妹,想怎么叫都行!”
几个人落座了,齐芸亲自斟了茶给顾丹云和齐妍。
齐妍虽是出来散心了,却终究在家里消沉了这些天,身子骨总见弱柳扶风般的虚弱。
齐芸看似不经意聊起来,对顾丹云道:“你我既是朋友,我也不瞒你,近日我遇上一桩难题未解,还想向你指教一二。”
顾丹云捧着茶杯吹了吹气,闻声有些夸张地笑道:“芸儿竟有事要请教我?那我可得好好听听了!”
齐芸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晓得少女难免有些旖旎绮梦,我吧……曾心悦一个男子……”
顾丹云睁大了眼,眼里闪烁着听故事极大兴致。
“那时我的脸也还是好的,平日言行举止也没什么错处……我与那男子见过几面,还见过他的母亲,可是他母亲要来向我提亲,他却拒绝了,对此……我很伤心,却没有办法……”
“这……”顾丹云屈着指头一下一下拨弄自己的下巴,“我原以为多么荡气回肠呢……芸儿你往日通透,怎么在这件事上便没有看明白?”
齐芸还未开口,齐妍便抢先问道:“看明白什么?”
顾丹云看了看齐妍,齐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丹云却先说到:“芸儿真好,三姐姐这么关心你。”
齐妍红了脸,不再说话,静静地听她们说。
“若是一般人家的儿子,为母命是从,自然会娶你,而若不是一般的男子,偏是那百里挑一难得的英雄儿郎,他们往往有自己的主见,尤其在婚嫁之上,最希望自己自主。芸儿你必然看上的,是后一类男子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楚秋明的影子,“确实算是英雄。”
“那你与他见过几面,可与他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情呢?”
“这个……”
“若你只是与他见面,出于礼节的见礼寒暄,他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你喜欢的是他,虽见过他母亲,便是讨好了他母亲,他未必真的感激,反而可能以为你是借他母亲来强迫他娶你,你说是也不是?”
“若是喜欢一个人,只是放在心里,不去争取,只想着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安排,那往往结果都是与愿相违的。往往真正有魄力的男子,他们都欣赏有个性的女子,每日呈在他们面前的女子这样多,你怎样做到让他看见你中意你,便是首要考虑的了。”
齐芸点头,齐妍却听得愣了神。
说着顾丹云眼神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便说涂子伯,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拒绝了我这么多次,我偏还不想死心。”
齐妍问道:“顾……丹云妹妹也有心上人?”
顾丹云苦笑道:“岂止是心上人,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可是他的心里也没有我。”
“也是苦情之人了……”齐妍也幽幽地说。
“并不苦的,我喜欢他的时候,很快乐。虽然他以前不喜欢我,现在也不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妍跟着齐芸回到府里的时候,卫氏听到下人传报,立马紧张地跑到了门口。
今日的初雪,初下时也不大,星星点点地飘落,随着北风吹得越来越紧,雪花便开始团簇起来,密密落下来。
齐芸她们到时,落雪已是紧锣密鼓的状态了。
卫氏忙命了人将手炉送到她们手里,又紧张地看着齐妍。
齐妍红着眼睛看向卫氏,笑着叫了一声“母亲”。
卫氏顿时便欣喜起来,忙忙答应,搂着齐妍便回了紫竹院,走时向齐芸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一夜过后,平京城大小街道、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一个纨绔,成天里吃酒赌博逛青楼,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所以她得亲自探上一探。
齐芸不过在大门前犹豫了片刻,便被眼尖的老鸨招呼姑娘把她拉了进去。
一进楼里,便是各色脂粉香味的混杂。屋外严寒,屋里却暖烘烘的。轻纱帷幔都被撩起来,顾客不多,来的也只是找了一两个姑娘作陪喝酒,倒都像是失意之人的买醉。
老鸨抖着脸上厚厚的粉,笑着迎上来,用团扇拍着齐芸的胸前,“公子好雅兴,这大清早的便来,不知是记挂上我们家那位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摸了摸鼻头,呵呵笑了两声,“不知挽冬姑娘现在可得闲,可否请来一见?”
老鸨闻声,笑着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打量了齐芸一边,“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不知公子贵姓?可知我们这儿的名妓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
“小生姓姜。小生也是慕名而来,挽冬姑娘琴技在京城称为一绝,小生乃是个琴痴,特想来拜会拜会!”说着,齐芸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递到了老鸨手里,“这是小生的花茶钱,不知够不够?”
老鸨把那银票拿到手里,眼睛瞬间就亮了,忙满面堆笑道:“姜公子客气了,公子来蔽坊便是贵客,公子想见的姑娘岂有不见的道理?快随奴家上楼吧!”
说着老鸨叫丫头去叫挽冬,自己则一脸谄媚地带着齐芸到了二楼,挽冬的闺房前。
敲了一声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了。一个睡眸惺忪不施粉黛的女人出现在齐芸面前。齐芸一愣,面前这个女人分明什么都没有装饰,连头发都没有盘起来,只是松散地垂落在腰间,却分明从她素净的眉眼间看出了万种风情,那眼睛深邃却慵懒,柳眉微蹙,情丝万千。
“哎哟,我的姑娘诶,都来客了,怎么不梳洗一些,这个样子,怎好见客嘛?”
“妈妈,无妨的,小生看挽冬姑娘这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比起那浓妆艳抹更是强些呢!”
老鸨笑着点头,“那便不打扰公子雅兴了,挽冬,好生招待这位姜公子,人家是特意慕名而来,专程与你切磋琴技的。”
挽冬点头,将齐芸请进了屋里。屋里陈设与普通香闺别无二致,齐芸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又把视线落在挽冬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公子,请喝茶。”挽冬低眉浅笑着斟了茶,递到坐在桌边的齐芸手中。
齐芸接过茶,放在鼻尖闻了一闻,“果真是好茶,醇香沁脾。”
挽冬笑了笑,将房中一边的珠帘帷幕束起来,里面放着一张瑶琴。
齐芸走过去,细细看了那琴,上等的材质与面漆,比例匀称到完美,忍不住上手轻轻拨弄了一个琴弦,那声音圆润浑厚而韵味悠长。
“是把好琴!”
“此琴是崇山先生所制,也是多番辗转,我才有幸得到它。如今先生已经作古,只此琴音犹存了。”挽冬轻轻摸着琴身,声音轻柔。
“崇山先生乃是乐界泰斗,他虽仙逝了,留下这诸多上等乐器与乐谱,也没有遗憾了。”
挽冬笑了笑,“也是,如今乐界盛传崇山先生后继有人,便是北澹隐士大龙先生,只可惜至今未曾觅得大龙先生亲制的瑶琴,算是一桩憾事。”
齐芸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与挽冬走出来时,那些吵嚷还没有结束。齐芸从二楼往下望去,十几个女子把一个男子围在中间,一边语言攻击,一边把他往外推。
那个男子看起来模样秀气,像个书生,他脸色涨得通红,可面对这些放荡不羁的女人,没有办法,也不敢伸手推回去,只是一边躲一边钻,要往里走。
“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一万五千两,我拿来了,如今又要涨价,还有没有有王法了!”
那老鸨摇着扇子,一脸嫌恶地看着他,“王法?我楼里的姑娘,我愿意多少钱赎出去就多少钱,这个价钱此一时彼一时。挽冬是我楼里的头牌,身价可是按时辰涨的……”
那书生听完气急败坏,随手抓起身边桌上的一个酒壶就朝老鸨砸过去,所幸没有砸中,老鸨却是吓了一大跳。
“反了你了!”于是让一旁的家丁直接下手把他扔出去。变了男子来推他,那秀才反抗起来更加狰狞了。
齐芸看了一会儿,看向一旁也做看戏状的挽冬,“那秀才是要来赎你?”
挽冬眼中看不清神情,随即很是苍凉的一笑,“妈妈,让他上来吧。”
挽冬的声音在楼中被放得很大,楼下顿时安静下来。
“挽冬你……”
“妈妈放心,我会解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书生看见挽冬,瞬间像是看见了救赎,飞也似地奔上了楼去。
挽冬眼中没有波澜,看见那书生跑了上来,转身进了屋里,书生跟了进去。
“姜公子,你也进来吧。”挽冬叫上了齐芸。
齐芸本来觉得这事自己不该掺和,奈何挽冬叫他,想来也没什么听不得的话,于是也进去了。
挽冬开了窗,细密的冷风灌了进来,她笑着问齐芸,“姜公子,屋里有些闷,开一会儿窗可行?”
“自然可以,吹点子风倒是令人神清气爽了。”
挽冬让那书生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今日我有贵客要接待,便不与你废话了。”
“挽冬,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书生眼神中露出慌乱。
挽冬苦笑,“意思便是,之前那些让你赎我的话,都是骗你的。事实上,即便是你拿出了两千万两来赎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那书生抓住挽冬的手,慌张得不成样子,眼里神情痛苦,“挽冬,是不是妈妈为难你,不放你走,她如果敢逼你,我们就去报官!我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挽冬抽出手,一字这一句道,“不是妈妈,是我,不愿意跟你走。你只是一个没有考上功名的穷书生,便是你弄来这么多钱赎了我,我跟着你,要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可曾想过?”
“挽冬,我会继续考功名的,我很快就能考上的,你要相信我啊!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挽冬吸了一口气,“没有当初,只有现在。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从来不是。”
齐芸站在窗边听着,心中暗暗感叹这书生也是个痴情种,可惜遇上了这烟花女,痴情错付了。
突然那书生目光变得凶恶起来,怒目圆睁看向了齐芸,颤抖着手指向她,“你是习惯了被这些贵公子包养了对不对!可他们只是将你当做玩物而已,哪里会像我这样珍视你!”
“可他们可以让我衣食无忧,你可以吗?”
书生猛地站了起来,“挽冬,你终究是不明白一颗真心的宝贵,我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有一死!”
然后齐芸便看见那书生蓄足了力,猛冲到窗边,把齐芸往旁边一推,自己则跳上了窗子,立马就要跳下去。
齐芸眼疾手快,忙伸手将他的胳膊一扯,往屋里一拽,结果自己一个没站稳,失去了重心,向窗外后仰了下去。
“姜公子!”听见挽冬一声疾呼,齐芸感觉自己的手先是被一双手拽住,那手很是纤细,却力道十足,可她以为自己能被拽上去时,那手却突然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双手都落空了,毫无意外从窗户掉了出去。
正当齐芸自己蓄力想要攀住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被人抱住,一阵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然后便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楚将军!”楚秋明松开齐芸的腰,原本严肃的眼中闪过一阵惊讶。
“小五?”
今天齐芸易了容,贴上了人皮面具,从外观上看完完全全是一个男子模样,说话时也是用的易声术,听来也是男子。
可刚刚那一时齐芸惊魂未定,忘了掩饰,发出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齐芸本也不想在楚秋明面前掩藏,在这个男人面,很多事情藏也藏不住。
楚秋明笑了,“小五果然是有一双巧手。”
齐芸干笑,“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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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说完,才想起自己从窗户掉下来,便直接跟着楚秋明来了茶馆,也没打声招呼。抬眼看见今日楚秋明出来,还带了一个小跟班,抱着一把大刀静静地立在旁边。
这个小跟班听了他们的谈话,自然什么都知道了,但楚秋明并不防备,可见是他的心腹。
齐芸转了转眼珠,“不知可否借楚将军身边的这个小哥一用?”
楚秋明笑着看向齐芸,也不问她要做什么,便对身边的小跟班说到:“阿默,你便听齐小姐差遣。”
那叫阿默的随从面若冰霜,声音铿锵有力地答了一声:“是。”
齐芸于是捂着嘴笑了笑,从钱袋子里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他,“劳烦阿默小哥,替我到对面醉仙楼一趟,将这张银票给楼里的妈妈,再告诉她,姜公子说,今日是来的不巧了,未能尽兴,改日再来拜会挽冬姑娘。”
阿默先接了银票,听见齐芸的交待后却愣住了,冰霜似的脸也瞬间红起来,他求助似的望向楚秋明,楚秋明却很合时宜地将头扭向茶馆外面,拒绝接收他的求助。
“阿默小哥,可有什么问题?”齐芸偏着脑袋,眼中闪烁着天真的星星。
“我……”
“阿默小哥不会……没去过青楼吧……”齐芸故作惊讶,瞪圆了的眼睛落在了楚秋明身上,“楚将军难道都不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楚秋明突然咳嗽了一声,做出一个不在意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没去过。”
齐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的,凡是都有第一次不是?阿默你尽管去,若是出了事,你只管找我便是。”
阿默红着脸,看楚秋明也不管他,咬了咬牙,步子沉重地向醉仙楼走去,齐芸看着阿默的背影,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
齐芸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
“小五叹气做什么?”
齐芸笑了笑,“可叹这世间男子,家中已经三妻四妾,却还不满足,非要再到这烟花柳巷寻欢,惹得多少红颜肠断。若是都像楚将军和阿默这般洁身自好,该多好啊!”
楚秋明刚刚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抖,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这些男子,图的都是新鲜感罢了。”
齐芸将手肘撑在茶桌上,用手腕托着下巴,看向楚秋明,突然想到家中为了这个男人肝肠寸断的齐妍,“楚将军懂男子的心思,却不知道明不明白女子的心思?”
楚秋明一愣,眼神有些复杂地望向了齐芸,过了一小会儿,才语气中颇有深意地回答:“世上最难懂的便是人心,无论男女,我或许有时会揣摩,却不一定都懂。尤其……”
“尤其什么?”
“尤其我面前这位齐五小姐的心思,我最猜想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粲然一笑:“猜不透便不要猜呀,早晚将军会明白的。”
阿默进去没一会儿,就红着脸逃也似地跑了回来。
齐芸于是起身告辞,走时她又想到齐妍,于是问楚秋明:“楚将军,上次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朋友之间,问一个小小的问题,也没什么别的意思,纯当时我的一颗八卦之心。”
楚秋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齐芸清了清嗓子,“今日见将军的表弟为爱自戕,倒是令我想起曾经,曾经我也见过一个女子,为了得不到心爱男子的爱而闹得要悬梁自尽。”
“天下最难能可贵的便是痴心二字,最令人肝肠寸断的便是一厢情愿。是以我便想问问将军……”
“如果,如果有一个女子,十分爱慕将军,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不知道将军可否给这女子一个机会?”
楚秋明眼中神情越发意味深长了,他眯起眼看着齐芸,把齐芸看得头皮发麻。
齐芸于是抖抖肩,“将军若是觉得不好回答,便当我没有问。”然后便脚步生风地跑了。
齐芸没有回齐府,而是直接去了琳琅别院。
“你这亲自去了一趟,可有什么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一边仔细地揭着人皮面具,一边道:“发现不多,倒是看了一场戏。”
“哦?说来听听!”
“今日有人来赎挽冬,挽冬不愿意,那人还闹得要跳楼。”
“结果呢?”
“结果是那人没掉下去,我却掉了下去。”
“看你这样是没什么事。”
“是没事,但我发现那挽冬似乎有内力。”
“她会功夫?”
“我掉下去时,她像是抓住了我,那力道不是一个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的,可是她又很快松了手,可能是看见有人会救我。”
“风尘女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再见到楚秋明,是在城西练马场。这次不算是偶遇,因为是齐妍特意拉着她来见楚秋明的。
齐妍在家里养了一段时日,身子骨渐好了,精神状态也不错。一日晨起,她跑到厨房忙活了好一阵,然后带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糕点,领着丫头跑去了将军府。
去了将军府,她先见了楚老夫人。楚老夫人一向喜欢她,平日楚秋明不在时,齐妍还时常来看她。她性子温和,又有才情,楚老夫人心里觉得,若是她作自己的儿媳妇,还挺好。
奈何楚秋明没有这个意思,她在家里几次提起该请齐妍来府中吃饭,以感谢她多这么多日子的陪伴,楚秋明都没有答应,只说送礼也是可以的。
于是楚老夫人又说,那你便替我送了吧。楚秋明立马拒绝,说既是母亲的心意,便该以母亲的名义送去。
楚老夫人是没奈何自己儿子的犟脾气了。可巧这次齐妍自己上了门,那楚秋明断没有赶她出去的道理了。
楚老夫人以为,齐妍这样一个端庄大方的闺秀,只要楚秋明愿意去了解,必然也是会喜欢上的。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
这世上有一种喜欢,便是母亲觉得你会喜欢。
齐妍一进将军府,便看见楚秋明正在大堂前的空地上练枪,他身姿挺拔,身材健硕,身形矫健,有时腾空跃起,举枪下刺,有时曲腿俯身,压枪下戳,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度。坚毅的面孔神情肃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齐妍站在一旁,看着楚秋明,看出了神。
这便是戏本子里所说的盖世英雄,她从小放在心里的人呀!
“齐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见有人来,收了枪。
“哦!楚将军,”齐妍忍不住红了脸,“妍儿可是打扰将军练功了?”
楚秋明将长枪往身边阿默的手中一扔,“没有,我也练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齐小姐今日来我将军府,所为何事?”
“我……我……我做了些糕点,想拿来给将军……和老夫人尝尝……”
楚秋明看着齐芸身边的丫头抱着一个食盒,“齐小姐有心了,母亲在佛堂,我这就去叫她,请齐小姐先到堂上用茶。”
说着楚秋明让阿默领着齐妍进了客堂,自己去了佛堂叫母亲。待齐老夫人出现时,楚秋明并没有跟着来。
而且直到齐妍回府,也再没见到楚秋明一眼。
过了一日,齐妍又来了,带着食盒子,还带了两个香包。
这次她一见到楚秋明,便把香包塞进了他的手里,依旧红着脸,“妍儿在家中制了很多香囊,家中长辈和兄弟姊妹都有,楚老夫人平日里待妍儿如亲女,这两个香包还望楚将军收下,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家中兄弟姊妹都有?”楚秋明将香包放在鼻尖闻了一闻,确实很香,可他平日里并不带香囊,成天待在军营里,要这么香做什么。
齐妍听他如此问,想他必然是担心自己这香囊别有深意,于是忙说,“都有的,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初雪那日,我与家中妹妹在梅坞里赏梅花,我闻那梅花香味清新雅致,便想要制成香囊。”
楚秋明笑了笑,“怪道味道那么熟悉,原来是梅香。那便多谢齐小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看楚秋明笑着收了香囊,心里别提多么欢喜,含羞笑着,“楚将军不必客气。”
在齐妍看来,楚秋明收了她的香囊,便是很大的一个成功。于是她顺势说到:“城东的梅花开的极好,楚将军成日在军营操练辛苦了,可愿意随妍儿一同去赏花,放松一下?”
“营中操练乃是分内之事,楚某一介粗人,并不懂什么赏花,便不去扫齐小姐的兴了。”
齐妍碰了两次壁,有些泄气。
顾丹云来府上找齐芸玩,得知齐妍这两次的情况,想了一想,“想来楚秋明他一个常年打打杀杀的人,确实可能不大懂这些风雪,就是所谓的不解风情。你邀他赏花,自然没用。”
齐妍想了一想,几次见他不是在练枪就是在练剑,确实不像是一个会赏风弄月的人。
顾丹云接着分析,“如他这样的大将军,照我分析,一般有两种极端,一种呢是自己一介粗莽,便特喜欢那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小姐。”顾丹云看了一眼齐妍,“如今看来,他不属于这一种。二种呢,便是喜欢那巾帼英雄,喜欢那豪气万丈,英姿勃发的女郎。自然,这只是两种极端而已,不排除他只是随缘,看上谁便是谁的那种了。”
齐妍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便望向了齐芸,“芸儿,你教我骑马吧。”
齐妍又跑了一趟将军府。
楚老夫人这段时间第三次见到齐妍的时候,有些明白过来齐妍的心思。于是有意无意间告诉她,“秋明他两天后会去城西连马场,听说那里新进了一批好马,他要去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正看马出神,楚秋明这么一叫她,竟还吓得她一机灵。
“楚将军的这匹马,是今日新进的这一批良驹里的吗?”齐芸咽了口口水,问楚秋明。
楚秋明笑了笑,俯身摸了摸自己的马头,“这匹马名唤追云,已经随我征战五年了。汗血宝马珍贵难得,今日马场新进的里面,并没有此类。”
齐芸原本兴致勃勃的目光闻声立马黯淡下来,有些蔫蔫地说,“说的是呢,将军这马一看就是久经跋涉,历经沙场的,骨腾神骏,威风八面。”
齐芸失望了一小下,不忘齐妍此行目的,在心里一番盘算,一番斟酌,“楚将军,我三姐想学骑马,奈何我也就是勉强会骑而已,今日既碰巧遇见将军,我看将军也不忙,不如请将军教教我姐姐?”
楚秋明却没有直接回答,“看来五小姐很喜欢我的追云?”
齐芸笑了笑,“好马难得,有点兴趣。”
“我听闻北澹盛产良驹,五小姐在北澹长大,还没见过几匹好马?”
齐芸点点头,“确实如此,但细想来,我曾经所见的,虽说身形体貌不错,脚力日行千里也可,但是风神全不如将军这一匹。”
楚秋明又笑了,笑意落入眼底,星辰闪烁。齐妍却心情黯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了,她竟忘了,一个月前,齐芸当街打了余家大小姐,是楚秋明解的围,还特意送了齐芸回府的。她原不在意的,想到楚秋明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罢了,应该没有别的心思。
可今日她却有些痛心地发现,原来是不一样的。她前几日跑去将军府找楚秋明,楚秋明见了她,虽然也点头微笑,却也只是礼貌性地笑一笑罢了。然而他见到齐芸,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这笑中,竟还带着几分宠溺。
女子的心思向来敏感,尤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看在眼里。
“三小姐的马选得好,性子温顺,适合初学者,你也不必紧张地一直牵着她的缰绳,松开也不会有事的。”
齐妍回过神时,眼眶已经不知不觉红了,“楚将军说的是,是我胆子小,没用,大惊小怪的,才让五妹牵着的。”
齐芸看像齐妍,看见她红了的眼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姐姐,你怎么了?”
“这场上的风怪大的,吹得头疼。”
齐芸蹙了蹙眉,“姐姐不舒服,不如下来去屋里休息一下?”
齐妍点点头,于是齐芸翻身下马,然后扶着齐妍也下了马,往供人休息的客堂去了。
齐妍闷闷不乐地进了客堂,齐芸给她倒了一杯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到底怎么了?今日不是一个和楚将军相处的好机会吗?”
齐妍咬着嘴唇摇头,“芸儿,是我错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齐妍于是又红了眼,看向齐芸,“芸儿,你实话告诉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楚将军?”
“啊?”齐芸确实没有料想到齐妍问她这个,一脸的不可置信与天方夜谭,“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齐妍吸了吸鼻子,反道:“楚将军怎么了?他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齐芸有些语塞,“姐姐可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楚秋明在姐姐眼中是一个完美的人,并非意味着所有人见他都是良人呀!我与他虽见过几面,算是相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
齐妍却还是一脸忧愁,“可是芸儿,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他是我眼里的西施,可他眼里的西施……是你……”
齐芸着实没有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更想不通齐妍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她一个激动,就将手边的茶杯给打翻了,滚烫的茶水烫到了她的手背上,立马红了一片。
齐妍连忙起身去看,看烫了不小的一块皮肤,已经通红了,也顾不得再纠结什么,匆匆跑出去找马场的管事要烫伤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看着手上的烫伤,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慢慢隐隐有了烧疼之感,于是她自己对着烫伤的地方吹了吹。
她还是没明白,齐妍为什么会说,楚秋明喜欢他。
房门再被打开,齐芸以为是齐妍,一边转头去看一边说:“姐姐怎么这么快……”
可话没说完,便咽进了肚子里。因为来人不是齐妍,而是楚秋明。
楚秋明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阴阴沉沉的,手里还捏着一个药瓶。
“楚将军?”
楚秋明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坐在了齐芸旁边,把齐芸受伤的手扯了出来,放在桌上,用棉棒沾上药瓶里的药往上轻轻地涂抹。
齐芸想抽回手,“让将军为我上药有失体统,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手腕立马被楚秋明握住,固定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看楚秋明为她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到:“姐姐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我得去瞧瞧了。”
楚秋明笨拙却仔细地将纱布系成一个不好看的蝴蝶结,也不抬眼看齐芸,“她没事,在隔壁坐。”
“嗯?”
楚秋明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齐芸,眼里神情复杂,齐芸也看不大明白,“你上次问我,若是有女子真心地喜欢我,我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你可是,替你姐姐问的?”
齐芸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即止。
楚秋明接着说:“我与你姐姐,是没有可能的。”
齐芸好看的眼睛里露出大大的疑惑,“是因为,老将军他是被……”卫太师害死的?
可齐妍还没说完,楚秋明打断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感情是很主观的事情,你可明白?”
齐芸左手捏捏右手,右手捏捏左手,“但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既然知道不行,何苦要给她莫须有的希望和失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说不过楚秋明,她也确实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要求他给齐妍一个机会。
楚秋明与齐芸说完,便去了隔壁房间,去找了齐妍。
回来之后,齐妍便又沉默不语了。
齐芸能想到楚秋明跟她说了什么,尽管很残忍,但齐芸以为,如果注定没有结果,那早点说清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依照齐妍的性子,又该好好消化好一阵了。
又下雪了,距离初雪,已有半月。这场雪一来便是气势汹汹,团团簇簇地往下落,不出半日,便让整座平京城银装素裹起来,过了一日,人们晨起,一脚踩出去,积雪已经没到了小腿。
大人们忙着砍柴烧火屯粮食,孩子们则欢喜地在院子里、巷子里追逐着打雪仗,堆雪人,几个孩子合力抱着一棵大树摇晃,树上的厚厚的积雪便“刷拉拉”落下来,将树下的孩子们埋住,等他们从雪堆里出来,浑身也浸湿了,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好打。
齐芸看着院子里的丫头们也在院子里堆了好几个大大小小好看的丑的雪人,连自己练剑的地方都没能幸免,立着两个像兔子不像兔子像狗不像狗的雪堆。
暖莺特意取了院子里树上的积雪,化开了煮茶。
鸢儿不理解,“反正都是水,雪水化了沁到地里,再从井里被打上来,还不是一个样,我看取雪水煮茶,不过附庸风雅,听起来好听罢了。”
“鸢儿姐姐这就不懂了,曾经的医祖写了一本《百岁筹》,记录了人想要活到百岁必须依行的养生之道,其中就说了,‘腊雪甘冷无毒,解一切毒,治天行时气瘟疫’,可见这雪水是有药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鸢儿笑道:“怪道,前几日见你一直在翻书,原来看的是《百岁筹》。识得几个字,这么快就用上了?”
暖莺红着脸笑了,“学了就该用的。”
齐芸吃了半盏茶,却有些心事重重。
齐妍自从马场回来,便再也没来找过齐芸,顾丹云来了,她也不来见。齐芸几次去找她,她也是避之不见。
齐芸心事重重地让鸢儿和暖莺在院里待着,自己却出了齐府,雇了一辆马车,往百叶寺去了。
百叶山也已是白头银装,山中寂静,不时有枝头雪落之声,想是积雪太重,或者野雉扑腾的缘故。百叶山并不巍峨,此刻却冷峻得似一副凝重的画。齐芸已入画中。
齐芸去了百叶寺,上了香,给佛祖磕了头,便让慧明领着又去了那间寮房,依旧是檀香清茶,窗户开了两扇,展现出窗外覆着白雪的翠竹,座前有一个炭盆。
寮房的墙壁上,一边大大地书着一个“佛”字,笔力雄厚,气势非凡。
齐芸看着那个字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慧明静静地坐在一边,颔首闭眼,拈着念珠。他知道齐芸现在很苦恼,他在等着齐芸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对慧明说:“山下诸事累杂,烦心得很,借寺中宝地,消停半日罢了。”
慧明点点头,出了寮房,留齐芸一个人。可过了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琴音从窗外传来,琴声柔美恬静,流淌在心间。
齐芸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必然是慧明了。
齐芸翻了翻桌案上的佛经,檀香缭绕,琴音袅袅,立马困意袭来,合衣在榻上睡着了。
待齐芸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想着也该下山了。
推门出去,看见慧明正往这边走来。
齐芸笑了笑,“寺中和谐静谧,慧明师父的琴音也静心排忧,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慧明也笑着颔了颔首,“施主平日若是累了,便可往寺中来。”
齐芸伸了个懒腰,叹了一口气,“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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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院子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姜路的膝盖陷进雪里。看见齐芸进来,姜路一脸幽怨地看着她,“都是你,你跟你小姨说,是不是你让我去青楼的?”
说着姜路下意识想起身,一个茶杯从里屋飞了出来,击中了姜路的膝盖,扑腾一声,又跪了下去。
达奚子梦笑脸盈盈地走了出来,看见已经大半年没见的外甥女儿,跑过去牵着她的手便往屋里走。
齐芸欢喜地叫了一声“小姨”,拿着余光瞥了一眼姜路,“小姨可别听师父瞎说,我只让师父帮着查查醉仙楼里的一个姑娘,可没说一定要他跑进去查的。”
姜路闻声,气急败坏,也顾不得许多,蹭的一下从雪里站起来,指着齐芸,“你个丫头片子,别以为你小姨回来了,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就可以污蔑你师父我!我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齐芸一脸坏笑地朝着姜路吐舌头,姜路“哼”一声,自己跑进屋里坐到榻上揉起了膝盖。
“小姨,你来平京,是为我吗?”
达奚子梦拉着齐芸地手坐到桌边,看着面前的姑娘,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意味,达奚子梦语重心长地对齐芸说:“京城环境复杂,各种势力交错,你一个人可应付得来?”
齐芸宽慰似的一笑,“我本来所求也不多,能够全身而退,和小姨一样去仗剑天涯就好啦!”
姜路揉了一会儿腿,突然凑上来,“你回了一趟北澹,是去干什么的?”
“北澹是我家,我回去干什么还要跟你交待?”达奚子梦忽然眼神有些躲闪,带着几分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捕捉到了一份心虚,她隐隐觉得,这个自己从小亲近的小姨,有事在瞒着自己。
“你父亲……待你还好吗?”
“终究是还生疏了,但祖母待我很好的,她虽然年纪大了,却像是很明白我,或者说很疼惜我……”
达奚子梦点点头,“她是该疼你的,毕竟是你的祖母。”
姜路给了齐芸一份去找过挽冬的客人的名单,挽冬是京中名妓,醉仙楼的头牌,身价不菲,腰包里没几个钱的,是不可能踏进挽冬的房间的。
齐芸细细看了看那份名单,最高品级的除了三皇子乾义,还有六皇子乾珩,八皇子乾琰,更有当朝吏部尚书,次之有户部侍郎,太常寺卿等,没有官职的,也有一些望族子弟,商贾富贵之人。
齐芸把名单上的人一一看了一遍,越发觉得蹊跷。
第二天,齐芸正在想着再往醉仙楼一探究竟的时候,太常寺卿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消息便传到了她的耳中。
太常寺卿赵炳,正在那份名单之上。
难道只是巧合吗?
齐芸带着鸢儿攀上了赵府的墙头,饶是齐芸见惯了生死,也杀过人,却还是被府内的场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大门到大堂再到小院卧房,到处都是横死的尸体,有家丁丫鬟,有衣着华丽的主人,有年白发苍苍的老人,扑倒在水池边,有襁褓中的婴儿,冻死在奶娘的怀中,鲜血与白雪交融,触目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有大理寺少卿带着人来现场勘查,所有人进入府中的第一反映,都是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在天子脚下,竟会有人可以如此无声无息地将朝中重臣一家灭门,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大理寺将府中的尸体一一清点,蒙上白布,抬到了大理寺的验尸房,一共有三十四具尸体,其中除了太常寺卿赵柄、他的夫人、一个妾室,三个孩子,一位老母亲,其余全是府中下人。
齐芸看大理寺第一遍搜查已经差不多了,只留了六个人在赵府守着现场,齐芸于是翻身下到府内,躲开那六个人的视线,顺着地上残存的血迹去探查。
齐芸看见大理寺卿支使几个手下,从书房抬出了赵柄的尸体。于是她偷偷进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乱成一团,架上的书卷全部被推到了地上,桌子也被掀翻了,看来赵柄临死前挣扎了很久。屋里的炭盆已经冷却,但盆中可以看见是烧过纸的痕迹,里面还有成块状的灰烬。
齐芸不敢翻动炭盆,毕竟如果大理寺还要来查,自己这一翻,没准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齐芸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努力地辨识出一小块焦黑的纸张上,有一个隐隐约约梅花的暗纹。
齐芸皱了皱眉,她想到了挽冬房里的那一摞白纸,可她并没有仔细看那白纸上是不是也有梅花的暗纹。
她起身,又在四周搜寻了一番,虽然屋里乱糟糟的,陈设一类却很平常。
齐芸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赵家一门被灭,又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皇帝一早得知太常寺卿一家被害,龙颜震怒。天子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在一楼,往挽冬的房间望去,房门紧闭,门外守着两个护卫,严密观察着往来的姑娘和客人。
齐芸皱了皱眉,“既然是三皇子,姜某确实不好冒犯。那便只有等挽冬姑娘得空,再来拜访了。”
老鸨看着齐芸就要走的模样,也有些失望,到手的银子又飞了,忙赶着说:“公子莫要急着走呀!咱们楼里的的盼夏、扶诗也是一等一的姑娘,何不让她们服侍公子试试?”
齐芸回头想要拒绝,目光却扫到了一个躲在廊道柱子后面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年纪不大,施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浓妆,一件浅紫色敞口的纱衣被刻意地褪到肩下,生硬营造着风情。
小雅听见有姐妹说,那个出手阔绰的姜公子又来了。她不知道齐芸假扮的姜公子,只认识那个每次来找她只为喝茶的姜公子,这位姜公子出手也是真的阔绰,而且风度翩翩,从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她心中以为是姜路来了,以为姜路该是来找她的,忙忙地跑出来,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心中竟感觉到失落。
齐芸朝着小雅笑了一笑,老鸨朝着齐芸的目光过去,看见小雅躲在柱子后头怯怯地羞笑。心道这小蹄子平日里看起来死板,竟还有些手段。
“姜公子可是看上那丫头了,她叫小雅,可是咱们楼里最有潜力的姑娘!”
“她就是小雅?”
“姜公子认识小雅?”
齐芸笑笑,“略有耳闻,听闻确实是位好姑娘。”
于是小雅被带到了齐芸面前,接着齐芸和小雅上了三楼小雅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雅还是怯怯的,在齐芸进去后关上了门,过来小心翼翼地斟酒。
齐芸看她果然如姜路所说,是个没奈何的小姑娘,笑了一笑,“小雅姑娘,不要害怕,小生原只想来找挽冬姑娘切磋琴技,可惜挽冬姑娘有客,妈妈又如此热情,才答应妈妈上来一坐,小雅姑娘坐下与我喝喝酒说说话就可以了。”
小雅看着齐芸一脸真诚,点点头坐到了齐芸身边。
齐芸将酒杯推到小雅面前,笑问:“小雅姑娘可会弹琴?”
小雅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道:“学是学了一点,但不精通,远没有挽冬姐姐弹得好。”
齐芸沉吟了一会儿,“挽冬姑娘在琴技上造诣,确实不同凡响。小雅姑娘一直在这醉仙楼中,可大致清楚挽冬姑娘她待客的时间?我小生平日也是诸事繁杂,不想下次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偏又遇上挽冬姑娘没空。”
小雅低着头,并不作他想,先道:“客人们也多随性而来,我在楼中身份卑微,不敢多做打听的。”
接着又说:“但是挽冬姐姐……确实有不少常客来,今日的三皇子便是,每个月至少有三趟。”
“看来三皇子对挽冬姑娘情有独钟!”
小雅接着说:“三皇子来的时间不大固定,但每月的第三次都是在月末前三天。”
月末前三天,齐芸知道,大运国律有规定,当朝官员每月最后三天是休沐日,官员们不用上朝,可以在家好好睡个懒觉的。
乾义这一天来找挽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三皇子每次来找挽冬姑娘,除了听听琴,还会做什么吗?”
小雅有些奇怪地看向齐芸,齐芸笑了笑,“只是难得见到这样身份尊贵的皇子流连此地,难免好奇想他们会做些什么。”
小雅又是摇头,“三皇子来时,从不让人靠近,我并不得知皇子……还会做些什么……”说着又红了脸,齐芸肯定,她是想偏了。“但是三皇子走前总会召楼里的舞姬们进去跳一支舞。”
齐芸点点头,看着小雅深埋的头颈,笑了一笑。
齐芸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小雅的衣服,竟还有点合身。她撕了人皮面具,用房里的妆奁脂粉给自己上了妆,画了风尘女子最长用的桃花妆、点朱唇,用墨笔勾了眼角,眼型瞬间不似她先前动人心弦的杏眼,倒像是勾魂的狐狸眼,又放下额前的两缕长发,遮住面庞。她本是天姿,这样一装扮,虽然依旧美艳,却多少掩盖了她往日清冷的气质。
齐芸用扇子遮着脸,怯怯地走着,楼里的妈妈姑娘,多是熟悉小雅这怯生生的模样,一看又是小雅的衣服,也不在意。
她转了一圈,跟着一个送茶的小丫头进了一间妆室,里面正是在备舞的姑娘们,有三个人。齐芸脚踏进了半步,马上又退了出来,作出走错的模样。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齐芸又走了进去。而此刻屋里的姑娘只剩了两个,焦急地跺着脚。
齐芸作出一脸吃惊的模样,“呀,那位姐姐去哪儿了?马上三皇子就该唤了,怎么不在准备?”
其中一个姑娘皱着眉道:“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闹起了肚子,怕是撑不住跳了!”
“可那如何是好,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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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两个舞姬退出了房间,房门刚一打开,楚秋明就倒了进来。
他一脸醉醺醺的模样,眼神迷离,不知道怎么就扑了进来,两边的护卫来不及拦也来不及扶,就这么硬生生地扑倒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屋里的三个人都是惊了一下,望过去。
乾义眼里的深沉褪去,突然变成一副憨厚天真的模样,跳下了软塌,跑到楚秋明面前,蹲下来看了又看,笑嘻嘻地叫到,“楚将军!”
楚秋明还是一脸迷糊的模样,打了一个酒嗝,“嗯?是谁?”
乾义将楚秋明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给他,“楚将军,是我呀!我是乾义呀!”
楚秋明红着脸,眯着眼,吧唧嘴,“不认识!不认识!”
乾义笑了,“楚将军可是醉得不轻啊!没想到,平日里看将军一脸刚直不阿,竟也会到这烟花柳巷来寻乐子!只是怎么只将军一个人喝酒,没找个姑娘陪陪?”
“姑娘?没有找到姑娘……”楚秋明说着,摇摇晃晃地那眼睛在屋里看,看见齐芸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指着她,“这个姑娘……我看看……”
乾义看向齐芸,招了招手,笑道,“你过来,让将军好生瞧瞧。”
齐芸皱了皱眉,走了过去。于是楚秋明眯着眼睛,扯着她的袖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还凑近了去闻她的袖香,迷迷蒙蒙地一笑:“她……她不错……”
“哈哈哈哈!”乾义大笑,“我也是看这位姑娘生得好看,身段也好,本想留下作陪,既然将军看上了,也只好忍痛割爱,让将军带去了。”
于是齐芸搀着踉踉跄跄的楚秋明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去没两步,楚秋明便把齐芸按到了墙上,一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弯下身子,将脸凑到了她的颈便。
楚秋明身上的酒气笼罩着齐芸,但是她没有反抗,眼眸平静地任他摆布。
可是楚秋明的唇在要触到齐芸细白的脖子时,停住了。
两个人进了小雅的房间,齐芸检查了一下小雅,她还在床上熟睡。于是自己坐在妆台前卸妆。
楚秋明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齐芸,已经全然没有醉醺醺的样子。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却又仿佛什么都明白。齐芸明白了楚秋明应该一早就注意到了乾义的反常,他与太子一母同胞,人前理所当然的摆出一副支持太子的模样。他惯会伪装,让自己人前看来傻不拉几没有城府,实际上,他应该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所以,今天楚秋明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乾义很危险,你不该参与进来。”过了一会儿,楚秋明才开口。
“我不过是在查刺杀我的凶手,若他是,我早已经入局了。”
楚秋明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去过赵府了?”
齐芸点头。
“那你发现了什么?”
齐芸摇头,又说:“我想,有些我想查的事情,你已经弄清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乾义不是一个安分的皇子,对吗?”齐芸笑道。
楚秋明点头,“他确实想得比较多。”
“那赵炳是乾义的党羽,对吗?”
“走的是比较近的。”
齐芸失笑,楚秋明的回答都很谨慎。
“若我猜得没错,那挽冬,或许是乾义与他的党羽们暗中接触的一个途径。一个纨绔子弟,平日吃吃花酒再正常不过,再加上他平日从来只跟着太子,从来不单独结交大臣,所以很难引起怀疑。”齐芸贴上了面具,朝着楚秋明笑了笑。
“你的这个思路倒是不错。”楚秋明表示赞成的点头。
齐芸嘿嘿笑了一下,推了楚秋明出房间,自己则换好衣服出来。
两个人出了醉仙楼,齐芸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里面真的是闷得很,还不如吹吹凉风来得痛快。”
“那你以为,赵炳是为谁所害?”
“我去现场看过,赵炳的书房里有一堆灰烬,肯定是烧了什么重要的信件和文书,而对他来说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便是他与乾义勾结之事,那烧掉的东西肯定与乾义有关。”
“何以见得是他自己烧掉的,而不是凶手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必不是凶手烧的,若是凶手烧的,那凶手肯定就是乾义了。但是……也可能既不是凶手也不是赵炳,而只是乾义……”齐芸想了想,说到。
楚秋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这又何以见得?”
“勾结之事,必是双方都不希望走漏的。不管是谁杀了赵炳,乾义都有理由去销毁证据。”
齐芸细细地思考着,分析着,突然偏头看时,楚秋明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她一愣,忙回身去看,楚秋明原来正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
楚秋明看见齐芸转身找他,于是朝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齐芸走过去时,楚秋明已经撸起袖子站在了摊子后面,老板让了位子,准备好了糖浆。
“你这是干什么?”
楚秋明对着齐芸笑得一脸宠溺,“想来做糖人不比练剑难,今日试试。”
齐芸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秋明的笑变得那么温柔,初识时的冷冽严肃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那你便做吧,让老板教教你,看看大将军今日能不能一天出师?”
楚秋明抿嘴一笑,便开始让老板指导他。先在石板上均匀地抹油,然后舀上一勺熬制好的糖浆,快速地来回浇铸作出造型,在把造好型的糖人铲起来黏在竹签上。
老板十分有耐心地讲解,可是楚秋明常年执剑的手,今日竟显得格外笨拙起来,几次三番不是形状莫名其妙,就是一铲起来刚成型的糖就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也不急,抱着胳膊看着他。
楚秋明笑了笑,“果然术业有专攻,老板的手艺确实精巧。”
齐芸也笑,打趣道,“不然何来各司其职之说,难不成将军还想抢了糖老板的生意不成!”
楚秋明笑着不说话,终于好不容易完整地将自己塑好型的糖人铲了下来,黏在竹签上。
他举起来递到齐芸面前,抬着下巴,眼里是得意的笑,颇有些小孩在做了一桩好事要大人赞赏的模样。
齐芸接过糖人,看了很久,很勉强地笑了笑,“到底有了糖人的神韵,将军还是很有天赋的,只是这大圈黏小圈的造型,是靶子吗?”
楚秋明神秘一笑,接了老板递来的湿手帕擦了手,给了老板一两银子,“我做的你呀!难道不像吗?”
齐芸皱了皱眉头,“哪里想啊!我有这么丑吗!”语气里带着女子特有的恼羞成怒的娇嗔,在外人听来却是一个男子阴柔地撒娇。
老板打了个寒噤,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于是当天下午,楚将军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传遍了平京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嫌弃地将糖人拿回府中,看见齐妍已经等在了子兰轩。
看见齐芸回来,齐妍微微蹙着眉,走上来,“自己出门,怎么丫头都不带一个?你本就晓得自己处境危险,还这么不小心!”
字里行间虽是责备,却满是关怀之意。
齐芸一个手牵着齐妍的手笑道:“姐姐还不知道我的身手?谅那人在京城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的!”
“话虽如此说,总是小心一点好。如今匪徒猖狂,太常寺卿不就是被灭门了吗?”
“知道啦,以后出去,我一定多带一个人!”
齐妍才满意地不再多说,突然注意到齐芸手上的糖人,又是好笑:“这个糖人怎么……”齐妍想了很久怎样形容,可平日里腹有诗书出口成章的齐妍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沉吟了很久说道:“这么……古怪……”
古怪!真是个好形容!本来楚秋明亲手做糖人这件事就挺古怪的。
齐芸撇撇嘴,笑道:“可能是糖老板在这大冷天冻僵了手,我也是为老板除害,买了来,能吃就行。”
齐妍觉得好笑,捂着嘴笑了一阵。齐芸却突然正色道:“我还怕姐姐要很久都不理我了。”
齐妍停了笑,目光柔和,她本就长得端庄,此刻更显出不染一物的纯洁,“芸儿,你可知道,我喜欢了楚秋明十年,自他还是楚家逍遥自在的二公子的时候,我便喜欢他,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是每次看见他都好开心,他会教我练剑,会给我带小玩意儿,可能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微不足道,我却一直记在心里。”
齐妍说着苦笑了,“后来楚家遭难,楚老将军战死,楚大公子出了家,他一个人撑起了楚家,他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成了大运朝第一个掌管兵符的大将军,年轻的大将军……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多威武呀,这样的英雄,我更是全心地去喜欢。他常年征战在外,我便常常去陪楚老夫人,我看楚老夫人喜欢我,我以为……我一定可以嫁给他……”
“可是我母亲告诉我,我的外祖父是害楚老将军身死沙场的帮凶,外祖父告诫卫家子女,不论是何身份,都不能与楚家有任何牵连,他说楚秋明他……一定会报仇的,卫家的孩子与他走得越近,只会遭劫。”
齐妍叹了一口气,声音哽咽了一下,“可是外祖父的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楚秋明不会因为上一辈的恩怨,牵扯无辜。我怀着期待,等着他从战场回来,娶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这个梦,很快就破灭了。在马场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他与我没有缘分。我问他是不是因为外祖父,如果是,我可以离开齐家,我可以断绝和所有人的关系,可他告诉我不是的。其实我知道,仅仅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吸了一口气,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突然很豁达地笑了,“我在院里一个人想了很久,觉得那天的自己竟能说出与家人断绝关系的话,实在可笑。当初想不开,还想着一了百了,如今更是羞愧。强求一个人的喜欢,太难了。过去十年,只是一场执念罢了。他有心与我讲清楚,让我放下,起初我很伤心,后来觉得他也是一番良苦用心,你看,若是他不说,我不知道还会做些什么傻事。”
“我与你同是嫡女,过去的日子里,我却比你过得安逸得多。如今,却远比不上你看得明白。人活一世,何必为一个永得不到的人戚戚怨怨呢?”
齐芸认真地听着齐妍讲述她的心路,世上多有痴男怨女,唯因看不穿罢了。幸而齐妍终究是不凡的女子,如今能想明白,实在算得上脱离苦海了。
齐芸也会心一笑“姐姐说得是,人生漫长又短暂,所有的遇见与错过,终成旧忆,当下与未来更该珍惜才是。”
“正是呢,”齐妍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那楚将军若当真对妹妹有意,我倒觉得芸儿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啊!”齐芸的目光正落在被插在书案上的糖人,听见齐妍又讲到了自己,不禁脸一红,“姐姐再莫要胡说了,我与他是不会有可能的。”
“我也没让你立马作出什么决定,只是往日与他交往,多多注意注意便是了,有情无情,时间最能证明的。”
第二日,齐芸依旧易容成姜公子的模样,拉上了姜路,准备和楚秋明一起又去一趟醉仙楼。
齐芸谨慎,每次易容和卸妆,都是在琳琅别院里,而趁着达奚子梦在家,便让达奚子梦装扮成她的模样,待在院子里。这样便不会有人把她易容后的姜公子和齐家五小姐联系在一起,便可以省些麻烦。
达奚子梦原本也是想去的,齐芸说人太多,只怕会引人注目,才把她劝了回去。
齐芸和姜路刚走到街上没几步,忽然两个人一起顿住了脚步,相视一眼,警戒起来。
接着只听见长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那支箭便从街边一个商铺的楼顶直刺向齐芸。两个人都没有带武器,姜路一个飞身,抄起路边的一根长竹竿,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看见挽冬眼中的诧异,多少明白过来,刚刚那场刺杀,她必是知情的。或者说,有她的一份。齐芸易的这张脸,只拿来做过一件事,便是到这醉仙楼里来找挽冬。
齐芸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看着马上神色如常恢复笑意的挽冬,也随即笑道:“怎么,挽冬姑娘不欢迎在下?”
“姜公子哪里的话?公子能来,挽冬喜不自胜呢!”说着,挽冬将齐芸让进了房中,向屋外暗暗张望了两眼,才将门关上。
齐芸进屋,看见书案上被一支没有沾墨的笔压着的琴谱,笑道:“挽冬姑娘琴技高超,想来世间名谱都已熟记于心了。不知姑娘可有自创曲谱?不知道姜某可有这个荣幸,一闻佳音?”
挽冬走到桌案边,将曲谱放回到书架,笑道:“公子说笑了,若是琴笛相和还可,说是自创曲谱,挽冬还远没有这样的天分。”
“姑娘过谦,姑娘既不愿,那姜某也不勉强。姜某昨天便来寻过姑娘,可惜来的不巧,今日特来相会,还请姑娘弹一曲崇山先生的《千秋月》吧。”齐芸说着,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袖子暗暗地用力。
挽冬点头,款款走到瑶琴前坐下,抬眼看了齐芸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姜公子的袖子……”
“袖子?”齐芸低头去看,自己的袖口居然破了,“哎呀,袖子怎么破了!”
“姜公子出门时想来没有看仔细。”
齐芸笑着摇头,“或许是刚刚路上遇见刺客,慌乱中扯破的。”
“公子遇见了刺客!公子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一见到挽冬姑娘的芳容,平复了不少。”齐芸笑得一脸真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挽冬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便好,那便好……”
琴音响起,清音泠泠,齐芸细细地听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边,姜路细细问了小雅在赵家灭门前,赵炳来找挽冬的场景。
姜路与楚秋明原也不打算从小雅口中问出什么,没想到说到此事,小雅却记忆清晰。
“公子既提起此事,小雅倒是记得一件。”小雅一边回忆一边道:“那日赵大人来,我格外记得,有一个男人那天在楼里闹了事。”
“什么样的男人?”
小雅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人很好记,脸上长了一个大大的痦子,长在眉心的位置,还有一把大胡子,模样十分奇怪。”
“那这个男人和赵大人可有接触?”
小雅摇了摇头,“我当时在一楼,那个男人也是在一楼,坐在……”小雅又想了一想,“对了,就坐在姜公子每日来都坐的位子,有个姑娘陪酒来着,忽然好像是仇家找了上来,来了两个男人,没说上几句,几个人就开始动起手来了。”
姜路看了楚秋明一眼,“那你可听清了他们说的什么?”
“离太远了,听不清,也没去注意,直到他们阵仗闹大了,我才看过来。”
“你可还记得是哪位姑娘陪的那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阿紫,我记得是阿紫。”
叫来了阿紫,阿紫于是又讲述了那天那个男人与来的两个仇家之间的对话。
男人问:“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那两个人说:“我家赵大人让我们来的!”
“赵大人,哪个赵大人?”
“还能有哪个赵大人?”
“是他?他找我做什么?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他的!”
“大人说了,不必你去找他了,让我们找你就行了。”
然后还没等那个男人反映过来,两个人便已经动了手,把那个男人打蒙了,于是那个男人就开始还手。
听完阿紫的讲述,姜路一头雾水,楚秋明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姜路用扇子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楚将军,姜某的脑子是转不过来了,这个赵大人,是那个赵大人吗?”
楚秋明笑了笑,“是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咯!”齐芸出现在了小雅的门口,带着一脸笑意。
楚秋明看见齐芸,也笑了笑,“看来你有了新的发现。”
“也不算是新的发现,昨日便觉得蹊跷,今日来验证一番罢了,果然不出所料。”
楚秋明点点头。
于是三个人回到了琳琅别院,坐下来慢慢说。
达奚子梦一眼看见俊俏的楚秋明,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眯着眼笑起来,“这位是……”
“这位是大运国的护国将军,楚将军。”
楚秋明笑得一脸温和,朝着达奚子梦点头,“小姨,您唤我秋明就行了。”
“这……不合适吧,楚将军……”
楚秋明眼含笑意地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日,楚秋明在琳琅别院坐了很久,他告诉齐芸,那个在醉仙楼闹事脸上有痦子男子,正是斩龙帮余孽。楚秋明曾经与斩龙帮交手,见过此人。那时那人并没有大胡子,这次的大胡子必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与“赵大人”的手下发生冲突,名目还是因为“赵大人”与他无从得知的交易,那大理寺必然很快就会查到他的头上,并且将他列为最大的嫌疑。
如是顺藤摸瓜,大理寺便能查到他的背后,是已经溃逃已久的斩龙帮。再将赵家灭门的手法一看,与斩龙帮前几起案子手法一致,便也容不得他们狡辩了。
齐芸笑了一笑,“现在看来,先拿下斩龙帮是最好的选择,几件案子在手上,到底也不冤枉他们的。”
楚秋明点头,“既然他已经为我们想好了路,那我们就遂他的愿。”
姜路很专注地嗑着瓜子,看见两个人像是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自己却是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又在打什么哑谜!”
齐芸道:“若我推测没有错,赵炳是被乾义所杀,所谓何事暂不得知,但绝大部分的原因是这群叛党内部出现了分歧。”
齐芸看了楚秋明一眼,楚秋明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因为醉仙楼的那一场冲突出现得实在太突兀,太刻意。不排除是乾义使了手段,找到了斩龙帮,说了什么,让他们以为赵炳有意与他们合作,所以派人去找赵炳,另一头让两个人假传赵炳的意思,在醉仙楼演了这么一出戏。”
姜路抢着说到:“这样就是为了扰乱视听,让事发之后的调查首先注意到斩龙帮与赵炳的矛盾!”
达奚子梦用脚踢了姜路一下,“就你聪明!”
齐芸笑了笑,“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了。”
“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我们并没有证据去说乾义谋反,他的手段,还算得上高明。只能再等一个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将军,”齐芸突然睁大了眼睛,眼中笑意更深了,“其实这件事,已经算得上是关系大运朝堂的要事,你不必告诉我的。”
楚秋明反而不以为意,“我不告诉你,你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吗?殊途同归罢了,我查逆党,你查刺客。”
“有道理!”齐芸嘻嘻一笑,将一个红红的果子递给楚秋明,楚秋明接了,过了一会儿才放进了嘴里。
齐芸原本兴致勃勃地看着楚秋明,却并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只是看着他把红果子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脸色平静地将果核放到了桌上。
达奚子梦笑道:“秋明觉得这果子好吃吗?”
楚秋明点头,“挺甜的。”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齐芸一眼。
达奚子梦道:“那倒怪哉了,这果子是我从北澹带来的,虽看起来色泽红润,实则越红味道越酸,楚将军吃的那个,这么通红,怎么会是甜的?”
齐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耳朵有些发烫,用手捏了捏耳垂,道:“或许楚将军爱吃酸的吧。”
于是在楚秋明离开时,达奚子梦特意将她带的果子里最红的挑了一包,硬要楚秋明带回去慢慢吃。
楚秋明回到将军府,大理寺卿乔英正在他的书房等他。
看见楚秋明抱着一包果子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楚秋明让他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将军,仵作验了赵家三十四口的尸体,赵大人的死法与其他人的死法并不相同。如之前所说,除了赵大人,其他人的死法像是斩龙帮所为,而赵大人并不像是,微臣推测,是两拨人所为。根据仵作报告,赵大人也远比其家人早死一个时辰以上。”
楚秋明点头,看见乔英恭恭敬敬地坐在那里,突然说:“乔大人已经在大理寺任职五年了吧。”
乔英一愣,“正是,再过上了三个月,便是整整五年了。”
“我记得五年前,乔大人入职大理寺卿之后,我与乔大人促膝长谈,乔大人告诉我,既然今日掌平决狱讼,便当一心为百姓,为朝廷,公正决断,绝不偏私。”
乔英突然苍然一笑,“初时一腔热血,雏犊不畏,如今却也渐渐明白,朝廷与百姓,竟是难以兼顾。”
“可我与乔大人相交数年,大小刑狱,从未有一件冤案错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乔英摇摇头,“尽力而为罢了。”
楚秋明突然正色,声音变得慎重,他站起身,向乔英抱拳行了一个礼,“今日,楚某有一件事想恳请乔大人。”
乔英一脸惶恐,忙站起身去扶楚秋明,“将军这是何意啊?”
“赵炳灭门一案,乔大人知道疑点重重,虽然有斩龙帮的嫌疑,但楚某料想乔大人不会如此草率结案。可是……”楚秋明看着乔英,“此事牵连甚广,乔大人若想查清此事,也绝非一朝一夕。”
“将军的意思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看着轩窗外飘飘洒洒的细雪,想着大运的雪竟比更靠北的北澹的雪下得还要多。
齐妍带着星儿到子兰轩来玩,齐芸看着星儿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捏了捏。
星儿也揉了揉自己的脸,跑到一边去吃点心。
齐芸和齐妍姐妹两个聊了一会儿,便有丫头来叫她们去前厅接旨。
齐巧跟着楼姨娘,看见齐芸和齐妍两个亲密地牵着手出来,撇了撇嘴。
原来是冬猎之事。依照往常,每年的十二月初,皇帝便会率领众皇子和群臣去往离京五十余里之外的麒麟围场进行冬猎,为期半个月。一为培养贵族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和意志,二则也为增进皇帝与王公大臣之间的感情。也是在繁忙政务之外,一个小小的放松。
但皇帝和大臣都去了围场,京城中无人坐镇是断不可行的,所以齐彦作为丞相,多年来一直都是在冬猎之时坐镇京城的角色。
今次却不一样了,皇帝居然特别下旨,令齐彦带上家眷一同前往狩猎,而另指了监察御史在京中严密关注各方动向,略有风吹草动即刻报告。
冬猎之时,皇帝是特准王公大臣携带家眷的,一是因为皇后也会出行,需要陪侍,二则也为表现皇恩浩荡。
齐芸听了旨,想起来姜路曾经提到过,太子和三皇子一早就开始谋划在冬猎之时做些小动作,倒有些隐隐的期待起来,他们会做些什么。
齐巧作为庶女,本来少有机会出去露脸,每次什么宴会,都只有齐妍可以去,后来齐芸来了,又都是齐芸和齐妍可以去,心中自然不甘。于是这次便强求着齐彦带她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上楼氏的枕边风一吹,齐彦便也允了。
齐巧回到房中,虽然得了一同去麒麟围场的机会,心中还是有些不忿,对楼氏道:“以前齐芸没有回来的时候,齐妍尚还知道与我亲近些,如今那丫头一来,便全然把我丢开,理都不理,今日看她,与那丫头亲热成什么样子!”
楼氏却不屑一笑道:“不然说你太年轻,看不明白呢!那两个丫头,虽说明面上都是嫡女,可毕竟不同母,哪里有真的情谊,不过装装样子糊弄人罢了,想来那背地里也已经是明枪暗箭争个不休的。再说了,你何必吃那野丫头的干醋,便是她不来,你以为齐妍待你便是真心,我看她,与她那亲娘一样,惯会装模作样的。”
齐巧扣着手指,咬着牙,“有了这个机会,必让她们出丑不可。”
楼氏忙道:“你可不要轻举妄动,机会难得,自己好好表现便是,若是被哪位皇子公子看重,后面的路自然好走。”
“娘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齐芸以为齐妍是不想再去的,没想到她却也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以前以为是天大的事,寻死觅活,如今既想开了,还把自己闷在屋里做什么?”齐妍看出齐芸的担心,笑道。
“姐姐说得极是。”
而此时的将军府中并不大太平。楚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涨红了脸。
原来为的是前几日京中传说的大将军断袖之事,楚老太太本是不信的,却还是在饭桌上忍不住提了一嘴,“听说你前些天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惹了不少非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将嘴里的饭嚼完,咽下去,“母亲,儿子身在军中,身边全是大男人,回到朝堂,共事的也全是男人,若是儿子和男人走到一起就有这些闲言碎语,那儿子这官还做不做了?”
楚老太太噎了一下,将目光转回到自己的碗里,“也无怪乎如此,京中子弟到你这个年纪的,那个不是娶了妻又娶了妾,孩子都一大把了,你如今光棍一条,又成天只与男子为伍,任谁都会猜上三分的。”
楚秋明无话可说,只觉得好笑。
楚老夫人又道:“那三丫头也不知怎么了,这么久不来了,想也是你那传闻的缘故,吓到她了?”
楚秋明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突然严肃起来,“母亲,莫再提她了,儿子与她无缘无分,不该再耽误人家。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了,她是不会再来的。”
楚老夫人一听此说,瞬间有些大脑充血怒从中烧了,所以将桌子重重一拍,吓得旁边的管家一哆嗦,“你竟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来了!”
楚秋明不置可否,“若非如此,她怎能死心?”
楚老夫人气得发抖,“你……你怎可如此莽撞!一个女子,任是谁被当着面回绝,是一件多么难堪之事,我看三丫头性子敏感,你这样做,她若不去寻死才怪啊!”
楚秋明站起来拍着楚老夫人的背帮她顺气,“母亲何必如此动怒,此事已过去半月有余,那齐家三小姐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也想开了,儿子现在才告诉母亲,就是不像母亲如此激动的。”
“你!你……”楚老夫人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喘了一会气,才道:“她既不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麒麟围场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太远,可冬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将圣驾围在中间,一路上走走停停,愣是走了一整天,巳时初刻便出发了,直到夜幕降临的申时末刻才到了麒麟围场的行宫——宏德宫。
据说宏德宫乃旧朝宫苑,大运的太祖皇帝原且念些旧情,将旧朝的亡国皇帝囚禁在此,吃穿用度一切满足,好生奉养。只可惜那亡国皇帝不甘就此灭国,偷偷组建了一支复国军,好在被太祖皇帝发现及时,并且遏制。旧朝皇帝眼看复国无望,自饮鸩酒而亡。而那支复国军一部分被围剿,一部分则逃散各处,后来遭有心人组建起来,一代一代发展,便成了如今的斩龙帮。可如今加入的斩龙帮已不再是一心复国的热血男儿,全是些身上背了好些人命的亡命之徒,但为求个庇护,且继续靠着烧杀抢掠过活。
宏德宫之恢弘,比之都城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今圣上秉持着要借此机会与群臣同吃同住以拉拢君臣关系的初心,令随行诸臣都住进了宏德宫,这也是多年来的旧例。毕竟不是皇宫,倒没有太大的违矩之处。
麒麟围场有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毗邻着一片深幽的树林,原是野生的深林,后来被辟入了围场之内,年年有人打理,也没有多凶险了。
围场地势开阔,夜幕降临,群星簇拥着已经西沉的新月,闪烁迷眼。
齐芸跟着家人往正殿赴晚宴,抬眼看了看璀璨的星空,霎时星光入眼,明媚娇妍。
此刻的正殿内,正是歌舞升平,皇帝和臣子们难得的乐在一处。
看见丞相领着三个女儿入殿,先走到圣驾前给皇帝行礼。皇帝已经有些微微醉了,眯着眼睛看见蒙着脸的齐芸,指着道:“这位就是爱卿的五小姐?”
齐芸上前行了叩拜大礼,“臣女齐芸,参见陛下。”
皇帝欠了欠身,抬了一下手,“平身吧。怎么,听说你回京之后身子一直不适,到现在也没大好吗?”
齐彦忙抢着道:“回禀陛下,小女身子娇弱,还在慢慢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女儿家身子娇弱些难免的,舟车劳顿也伤元气的。”皇帝的一双眼睛久久落在齐芸的身上,这个在齐芸想象中平庸的皇帝,亲眼见时,倒还能看出几分帝王的威严,那一双眼睛虽是半眯着,但其中迸射的犀利的目光,齐芸是能感受到的。
齐芸原本恭恭敬敬地颔着首,垂着眼,感受到皇帝探究的目光,微微抬了眼,平静而坚定的眼眸与皇帝的目光相遇,丝毫没有畏怯。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笑了笑,指着旁边道:“落座去吧。”
齐芸和齐妍、齐巧款款走到女眷的位子去落座,还未走到,便迎面撞见了太子领着乾义、乾琰和乾珩往她们这边走来。
齐芸看见乾义,眼里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来。那日巷子里乾义带人去欺负她,她扯了他的面巾,告诉他以后该绕着她走才好,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想来他并没有告诉太子,他的脸被齐芸看见了,所以太子还会带着他来见齐芸。
乾义看见她看着他,目光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齐巧第一见到这么多皇子,想到了楼氏在家中的交待,这确实是个找如意郎君的好机会。
齐巧在心里快速地琢磨了一下,太子身份尊贵,自己毕竟只是庶女,想来实在攀扯不上,其他几位皇子到没准可以一试。于是暗暗拿眼把其他三位皇子观察了一遍,看见八皇子乾琰正对着自己笑,一脸温和,长得也好看,于是便决定从他入手。
她便也将目光投向乾琰,眼中笑出万种风情,先给他一个印象,日后便可循序渐进了。齐巧是这么想的。
就在齐巧心里瞎琢磨的时候,太子已经开口同齐芸讲话了,“五小姐身子还没好些吗?”
齐芸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如今当好的都好了,好不了的,也便如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有些尴尬地一笑,“改日本宫再送些补品到府上,给五小姐好好调理调理。”
“让太子费心了,人本自然,补品吃得太多,反没有益处,每日多多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便是了。”
说着微微颔了颔首,便是行过礼了,拉着齐妍往自己的位子上去落座。齐巧看着她们都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在他们跟前,只好给乾琰抛了个媚眼,扭扭捏捏地走了。
乾琰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阴鸷,与乾义对视了一眼。
落座之后,齐巧突然阴阳怪气道:“五妹也太不知规矩了些,人家太子殿下好心关怀你,你居然还不领情,惹怒了太子,可别牵连到我们!”
齐妍突然看齐巧,目光中带着警告。
“我又没有说错!”
齐芸笑了笑,“你确实没错,可是不知道四姐姐可是忘了,你今日特意插的那只青玉簪子,是太子前几日刚刚差人送到府上点名给我的?”齐芸剥了颗葡萄放进了嘴里。
齐妍搭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乾义抬了抬下巴,“本殿下还没有怪罪你殴打当今皇子,五小姐何必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齐芸闻声不禁好笑,“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三殿下不怪罪之恩了?”
乾义抱着胳膊,看着齐芸,“不然呢?”
“可惜啊,三殿下长到如今这个年纪,竟不知道什么叫做脸面!”说着齐芸随脚踢起一颗石子,重重地击在了乾义的膝盖上。乾义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哎呀!三皇子何必行此大礼,齐芸可受不起啊!”
“你!”乾义恼羞成怒,用手指着齐芸,这要开骂。“啊!”的一声,那手指也受了石子的一击,痛得乾义将手指护进了怀里。
齐芸的脸上已经薄薄地染上了一层寒霜,“我齐芸,向来说到做到,今日殿下既然自己送上门,我自会兑现当时的承诺,见一次,打一次!”
齐芸的声音很冷,乾义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女孩儿的气场给镇住了。他心里沉了一沉,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站起来,嘴角竟噙了一抹笑。
“五小姐,是真想嫁给我皇兄,所以欲擒故纵,还是本来全无此意?”
“这些与三殿下没有关系吧。”
乾义笑了笑,“我知道,五小姐的脸是毁了,才一直不愿意让人看见你的脸。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以为你如今这个样子,能成为太子妃,以后入主后宫吗?便是如此,也只会被天下人耻笑,早晚你的价值一没有,就会被太子一脚踢开,想来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齐芸看着乾义莫名其妙的自信,暗暗叹了一口气,“所以呢?”
“本殿下可以帮你,不用嫁给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眯了眯眼,看着乾义,“哦?愿闻其详。”
“嫁给我。”
齐芸的眉毛不禁上挑了一下。
乾义继续说,“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正妃,而且承诺永不休你,保你荣华富贵一生!”
齐芸的眉毛又挑了一下。
“齐小姐是聪明人,皇兄娶你,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心里明白,而我娶你,因为我欣赏你的豪爽刚烈,喜欢你的英姿勃勃,我是为你这个人……”
齐芸打了个寒噤。
这算是齐芸与乾义第一次正面交锋,她已经有八分确定,自己这多年来所遭到的刺杀,大半来自这个三皇子。杀不掉,便得到,也算是另一条路,到时候他若是想要篡位夺权,还可以借助北澹的势力,确实不错。
齐芸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蹦出一句话,“我看三殿下还想挨一顿打……”
第二日,皇帝便移驾到了围场中央的帐篷里,凡擅长骑射的皇子和大臣都换上了骑射服,扎了各色的抹额,在帐前听皇帝下令。
一些爱热闹的女眷也到了这儿,在特地扎好的一圈大帐篷里坐,听见外面传猎队出发,纷纷跑出来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在那一群大男人中间,赫然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衣,束着高髻,蒙着面纱,格外显眼。
一个小姐对旁边的齐妍道:“那位小姐不就是三小姐的妹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笑着点头,“正是她。”
“五小姐原来也会骑射啊!”那个小姐感叹道。
齐巧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要说骑射,京城中也有不少贵族小姐从小便会,像尚书李大人的千金,太傅大人的小姐,”说着指了指也在帐篷里的那两位小姐,“我所知她们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我这个妹妹太不识趣,竟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
齐妍皱了皱眉,“是陛下得知妹妹会骑射,特意下旨让妹妹一同参与的,难道要让芸儿抗旨不成?”
齐巧瘪了瘪嘴,不甘心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边皇帝帐前,大太监详细宣布了此次狩猎的规则,打猎没有一点竞争总没意思,于是设了彩头,根据大家猎获的不同的猎物,评判最佳,最佳者便可得皇帝赏赐。这次皇帝的赏赐便是满足狩猎最佳者一个请求,合情合理的请求。
皇帝又特地召了齐芸到跟前,道:“听说你会些功夫,骑射不错,但到底是个女孩子,跟着他们玩一玩便是,林子里有猛兽,千万保护好自己。”
齐芸知道,这个“听说”,肯定是听了太子说的。自己一早起来,就听有人传报说陛下让她跟随出猎,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心里冷笑了一下,朝着皇帝行了礼,“多谢陛下关怀。”
太子立马站了出来,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保护好齐小姐。”
楚秋明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太监继续道:“以鼓声为令,一声鼓响,狩猎开始,一人独猎几人围猎皆可,若遇危险,请诸位大人、皇子将手中的信号弹发出,即会有救援;二声鼓响,则为狩猎结束,听见鼓声,请诸位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与齐芸在前面驾马穿林,太子的几个亲随则识趣地远远跟在后面保护。
齐芸其实没有多大兴致,夹着马慢悠悠地在林子里走。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元鹰凄厉的鸣叫,抬眼看时正见到一只中箭的元鹰带着箭直直地落了下来。
太子笑道:“已经有人旗开得胜了,齐小姐,咱们也得加紧了。”
齐芸浅笑了一下,也不说什么,太子于是领着她往林子深处去。
连着几日没有下雪了,林子里的积雪化得差不多了。林子里阔叶都已经枯黄铺地,露出狰狞的枝干。
“林子是有猛虎的,不过齐小姐放心,本宫自会护你周全。”太子驾着马,声音里似乎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今日为博红颜一笑,本宫定为小姐擒获猛虎!”
齐芸看着他如此自信的模样,心道莫非这就是他与乾义商讨多日的计策,在她面前展现一个太子英勇无谓的形象,来赢取芳心?心中也不免感叹,这个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顺利登上宝座,也是煞费苦心。
齐芸知道,天玺之乱被楚秋明平定后,皇帝便遵照那个老道士的意思,将天玺州设为国鞭之地,意为警示国家需不断强备才可不再遭内乱的国鞭,就像驱使骏马飞奔的鞭子一样。而且将二皇子乾冀派往天玺州驻守。
太子一向忌惮乾冀,因为他最受皇帝器重,凡有要事总先找他商议,所以太子以为他是自己登基的最大障碍。乾冀在天玺驻守了五年,听说皇帝有意召他回京,若是如此,太子难免更急于早些拉拢朝臣,稳固自己的地位了。
越走越深,已经看不见进来的路了,齐芸回头看时,连太子的亲随也看不见了,顿时有些警觉起来。
“殿下,您的亲随可还在?”
太子闻声,往后瞧了一瞧,也不见人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齐小姐可是有些害怕?小姐莫怕,他们定在不远处候着,若是有事,便会立马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点头,却并没有松懈。
这么一个除掉她和太子的好机会,乾义怎么会放过呢?
再往里进行了几步,冷风在树丛中穿梭,发出“沙沙”的响声,林子在微微的响动下,更显寂静。突然,一个压抑的低吼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齐芸竖起耳朵一听,确实是猛兽的吼叫。
“老虎?”
太子眼中一亮,暗暗将手抚上了箭筒,浑身紧绷起来。
接着,一阵树木被暴力折断的声音越响越近,越来越急促,一群鸟雀从林子里惊起逃散,齐芸看见左前方的丛林里的动静不同凡响,伴着猛兽的低吼,可知那老虎正往他们这方跑来!
齐芸皱了皱眉,看见太子已经将箭搭在了弓上,蓄势待发。
两人骑的马似乎有些受惊了,抬着前蹄想要往后退。
齐芸扯了扯缰绳,方才稳住。
“刚说要为齐小姐猎获猛兽,不想那老虎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太子胸有成竹地笑道。
齐芸却笑得很牵强,难道他准备直接用箭将老虎射死?且不说老虎凶猛,即便中了箭依旧能拼死直扑,而且要真的射中老虎,也需要十足地功力与精准。但就齐芸的观察,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并没有这样的能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齐芸自己暗暗蓄起了力。
果然,太子话音刚落,一只健硕庞大的老虎从林中一跃而起,伴着可怕的嘶吼,直直地向两个人扑过来。
老虎双眸炯炯有神,露出凶恶的神情,闪烁着绿色的光,锋利的獠牙像钢刀一样尖锐可怕。粗壮的四肢凌空跃起,不费吹灰之力。
这只来势凶猛的老虎初一亮相,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的太子瞬间慌了神!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这只老虎强健凶猛,像杀神一样一路前行,强者奔命弱者丧生,自己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还来不及拉开弓箭,那老虎就扑了上来!显然,这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或者说,现在这只老虎,在他的计划之外……
太子吓得愣住了,双手一软,弓箭便掉在了地上。齐芸看着他这个模样,很是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且看老虎扑来,他动也不敢动,更是觉得很无奈。
于是飞身而起,将太子推到了马下,老虎扑倒太子所骑的马上,张口就吵着马脖子咬了一口,那匹马顺势便倒了下去,在血泊里挣扎了一会儿,变没了气。
太子掉下了马,看见那老虎并不只为捕食似的,咬死了他的爱马还不够,又朝着他扑了过来,他惊恐地尖叫着往后跑,一边呼喊他的侍卫们,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
这或许将会是太子终生难忘的噩梦,如他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而此时,就在里太子不远的地方,一片茂密的灌丛中,躲藏着几个人,密切地关注太子方向的动静。
“殿下放心,摄魂是奴才训练了五年的猛虎,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看老虎张着血盆大口便要来扑她,立刻飞身而起,拍了拍马头,那马撒了腿就跑,得幸逃脱虎口。
齐芸则一袭红衣,飘飘然立在了树梢上。老虎不会爬树,可它会撞树。那老虎不管不顾,现在蓄了力,将树撞了两下,还不见倒,且齐芸立得稳稳当当,便开始撑着两只前爪往树干上刨,那番猛势,竟有爬上来的迹象。
齐芸叹了一口气,从背在身后的箭筒里取了两支箭,一并搭在弓上,将弓拉满,瞄在了老虎身上,树渐有些晃荡,瞄了一会儿,直到那老虎凶狠地一抬头,两支箭夺弦而出,准准地扎进了老虎两只充满杀气的眼睛里。
没有了眼睛,老虎痛苦地在地面上左冲右撞。齐芸看见太子也已经很识趣地爬到了树上,定了定神,眼中逐渐染上狠戾地寒光。
太子攀在另一颗树上,颤颤巍巍又目瞪口呆地看见齐芸,突然飞身而下,骑在了暴跳如雷的老虎背上,两只脚加紧了虎腹,俯着身子,就像驯服烈马的姿势,任老虎如何挣扎,也没有掉下来。
就在老虎有些筋疲力尽之时,齐芸探身到前,将刚刚射进老虎眼睛里的两支箭,狠狠地再往里一插,饶是在树上,太子也仿佛听见了虎脑爆裂的声音。
然后便看见那老虎气息奄奄地瘫倒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嚎。
齐芸骑在虎颈上,看老虎着实痛苦得厉害,细想一下,自己的手段确实残忍了些,以为如此对老虎来说太算是一场折磨了。于是狠了狠心,将双手抚在了老虎的头上,蓄力一拧,那虎头便“咔嚓”一声,转到了虎背,再一松手,虎头便软趴趴地摔倒了地上。
齐芸冷着脸,站起来,拍了拍手。
甫一转过身,愣了一下。
原来援军已经到了,一队禁军就站在不远处,一个个脸上表情复杂,有的不可思议,有的惊艳,都瞪大了眼睛。
齐芸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面纱,在和老虎搏斗的时候,被不小心扯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若娇雪,朱唇皓齿,加上那双深邃迷人的杏眼,恰若芙蓉出水,不染一物,又似牡丹倾城,雍容高贵。一切都如此恰到好处,如此的美不胜收。
而在她白净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道血痕,更让这张娇颜添上几分邪魅。
齐芸笑了一笑,眼波流转,指了指那只死掉的老虎,丹唇轻启,“死了。”
太子着实没有想到,齐芸的面纱之下,是如此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饶是他过见过无数美女,齐芸却远胜她们之上,美得不可方物,又狠辣得令人畏惧。似仙,又似妖。
太子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不再是为了猛虎的恐惧,而是为了面前的美人儿,这个还好是自己执着要娶的女子。以致他都忘了自己还在树上,一个不小心,松了手,险些掉下树来。
幸而有人及时接住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楚秋明……
齐芸看见楚秋明从林子飞了出来,并不惊奇,她其实一直知道,楚秋明在附近。这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早料到不会太平,楚秋明会在暗中保护太子和她的。
只是楚秋明眼看猛虎难敌,也不出来帮忙,估计还在试探齐芸的功力。齐芸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太子张着嘴,眼泛桃花,走到了齐芸跟前,“齐……齐小姐……”却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太子。
齐芸欠了欠身,“让太子受惊了。”然后转什么对禁军道,“诸位还不快过来搀扶殿下回去?”
那些愣神的禁军才回过神,赶忙跑过来扶着太子上了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嘱咐道:“保护好齐小姐!”
后面的禁军却一头黑线,他们赶来时,可是亲眼看见了这位齐小姐干脆利索地拧断了老虎脖子的,哪里还需要他们的保护!
楚秋明走到齐芸身边,声音淡淡的,却带着笑意,“虽说讨巧,未免残忍了些。”
齐芸知道所谓的讨巧,是指她射瞎了老虎的眼睛,如此后面杀虎便轻而易举。她笑了笑,“将军竟会觉得残忍,我最后那一下,不是给了它个痛快吗?”
楚秋明勾起了嘴角,从怀中掏出一个湛蓝色的帕子。齐芸还没有反应过来,楚秋明已经凑近了她,用帕子拭她脸上的血迹,楚秋明低着头看她,动作轻柔,嘴角噙着宠溺的笑。
齐芸原想躲一躲,却也是真的累了,懒得动,便任由楚秋明去弄。
只是一旁的几个禁军小兵,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隐在暗处的乾义亲眼见了齐芸打杀猛虎,被扯下面纱,展现真容,心中不只是吃惊了个一点半点。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根本就没有毁容!她骗我!”
鼓声响起,鼓点密集地落下,一层一层传遍麒麟围场,围猎时间结束了,大家都纷纷带着自己的猎物往回赶。
齐芸和楚秋明回到了营地,几个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声音落地,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霎时间,空气凝固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齐芸,一言不发。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齐彦低低的吼了一声,“芸儿!”
齐芸并不理睬,而是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她看见那双眼睛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气。
“向来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却想自己做主?”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慢慢开口,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威严,若是平常女子,闻此声,只怕会吓得魂不附体。
“回陛下,臣女身为女子,已有太多的不得已,婚事关系终生,唯有自己把握,才不致悔恨遗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还望陛下成全。”
“你怎么知道,你父母的安排不是最好的?”
齐芸笑了笑,笑意却很冷淡,“父母之命自然是好的,于公于私,都是好的,可这番的好,却不是臣女心中之好。”说着又叩了一首,“陛下明鉴,臣女所求,既是对父亲,也是对陛下,臣女终身大事,一不听父母之命,二不遵陛下赐婚。若是今日圣前臣女鲁莽恳请此事,惹怒陛下,臣女甘愿领罚,但求陛下不要怪罪丞相大人。”
皇帝眯着眼看着不卑不亢的齐芸,眼中满含着探究之意,人们屏息凝神,听见皇帝问道:“既然如此,朕且问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齐芸想也没想地回答:“回陛下,没有。”
皇帝笑了笑,余光瞥见一脸失望与焦急的太子身上,“好!君无戏言!朕既许了此事,且你所求情真意切,那朕便给你这个恩典,全国各地青年才俊任你挑选,只要你中意的愿与之喜结连理的,朕与丞相大人都不干涉!丞相意下如何?”说着皇帝看向一旁神情复杂的齐彦。
齐彦立马跪在地上,“臣遵旨。”
“多谢陛下恩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言既出,场上便有些沸腾了,那些被齐芸美貌吸引的“青年才俊”都在心中升起了希望,皇帝既准了这个请求,便意味着无需丞相把关挑选,只要是俘获了齐芸的心,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娶到她,成为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那任谁都想要一试了。
大家跃跃欲试,看见齐芸走来,于是争先恐后跑到她面前示好。太子虽然心急,原以为父皇赐婚齐芸与他已是板上钉钉的之事,没想到齐芸竟来了这样一处。
但他还是很快领会了皇帝的意思,既然齐芸尚且没有心上人,那只要自己努力,依旧还有机会。只是现在,他想娶齐芸,大半的原因不再是为了拉拢丞相了,而是彻彻底底为了齐芸这个人。
齐芸看见这一群男人涌上来,皱了皱眉。齐彦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轻轻地咳了一声,道:“诸位,小女刚刚擒获猛虎,身子消耗疲乏,还望诸位莫要打扰了。”
齐芸看着面前的父亲,愣了愣神。
她跟着齐彦进了一顶没人的帐子,她知道齐彦有话与她说。齐彦进去后,背对着她,叹了一口气。
“父亲……”
齐彦转过身,他并不算苍老的脸上,已经布了几道岁月的沟壑,神情苍凉,“终究我不是你的父亲,如今连管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齐芸以为齐彦说的气话,“父亲……女儿只是在争取自己的权利,为什么女子生来就该任凭摆布,连自己终生的幸福的不能把握?母亲早逝,难道不就是因为不幸福抑郁而终的吗?”
“住嘴!”
齐芸住了口,平静地看着齐彦。提到母亲,果然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
齐彦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祝贺你,齐芸,今日,你得逞了。我本来也没有管过你什么,今后也再不会干涉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彦走了,齐芸看见齐彦背影忽然落寞,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其实齐彦又错在哪里呢?他是一家之主,是一朝股肱之臣,他要考虑的实在太多,而很多事情本难两全。
齐芸出了帐子,看见四个侍卫抬着她刚刚打死的老虎走过去,楚秋明跟在后面。
“抬到哪里去呀?”
“趁着新鲜,去剥皮。”
“我也去瞧瞧。”
楚秋明笑了笑,“那便去看看吧。”
于是,那些前一刻还在对齐芸心生神往的男子们,下一秒竟看见这个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正在拿着一把剔骨剜肉的大刀,在屠夫的指导下,精细却残暴地生生剥下来一只老虎的皮!
楚秋明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看着齐芸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心中却分外觉得她可爱,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而大部分的文弱书生,看见这一幕,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纵使是天姿国色,有这样残暴的性子,只怕自己娶了她,还没来得享福,就亡命升天了。
那屠夫看着齐芸手起刀落,干脆利索,更是叹服,道:“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这手又稳又有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才离开两日,顾丹云就迫不及待给她寄来了信。
齐芸看信中的字迹龙飞凤舞,张扬凌厉,实在忍俊不禁。顾丹云这么快给她写信,不为别的,只为对她诉苦。
顾二小姐若是有不能被一顿美食解决掉的不快,那便是与涂子伯有关的了。
信中说,涂子伯的表妹前几日来了,并且就住在雅博斋。这个齐芸是知道的,且还匆匆见过一眼,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名唤白夭。
但因没有与她交集,齐芸并不知道她的为人,单就顾丹云这泄愤一样的信中看来,不算是个老实人,且还深谙后宅争宠的心机与手段。
白夭的家乡远在交兹县,父亲是当地的一个小财主,可是这两年,白夭的父母相继病故,两位姨娘便联手将白夭逼出了家门。
白夭走投无路,只好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投奔她的表兄涂子伯。
照涂子伯的意思,原是想帮白夭夺回家产,再找个好人家出嫁的;但是照白夭的意思,她是想嫁给涂子伯的。
顾丹云在信里道:“白夭如此打算,也是有道理的,便是涂子伯帮她夺回了家产,小小县城财主的财富,哪里比得上京城第一斋雅博斋的资产,自然是嫁给涂子伯最是划算,赚的得最多。”
所以白夭成天地给涂子伯献殷勤,又是熬汤又是添衣,每次顾丹云去找涂子伯,总能看见白夭在他身边。
顾丹云不是不讲理的,她喜欢涂子伯,正是因为涂子伯好,既然他好,招人喜欢那也是正常的。白夭想要嫁给她,和顾丹云想要嫁给他,也是一样的,她自己尚没有成功,哪有不给别人机会的道理。
所以顾丹云只当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看待白夭,除了警惕,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偏偏白夭没有顾丹云这样的胸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夭见涂子伯对顾丹云爱答不理,对自己却是温柔呵护,有求必应,于是心中得意。
一次顾丹云去找涂子伯,涂子伯不在,只遇见了白夭。
顾丹云不想和她多说话,但还是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时,却被白夭叫住了。
“顾小姐留步。”
“嗯?”
“可否请顾小姐喝一杯茶?”
顾丹云在信中回忆道:“如今想来,那杯茶本来尝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之后回味起来,却全是绿茶的涩味,难喝得紧,再也不爱喝绿茶了。”
顾丹云以为的喝茶不过是在雅博斋坐坐,可白夭却兴师动众地带着顾丹云走了一条街,跑到了一个装修得十分精致的小茶馆里喝茶,这个小茶馆名叫林泉茶肆。
顾丹云晓得这个茶馆,因为涂子伯爱到这里来,一些他觉得不重要的生意,都会到这儿来谈。以前涂子伯总对她避而不见,顾丹云便打探了涂子伯的行踪,自己一个人跑到茶馆里来守株待兔,只为见上他一面,和他说上两句话。
顾丹云笑道:“林泉茶肆可是个雅致的地方,白小姐真会挑地方。”
白夭含羞一笑,“顾小姐谬赞了,只是表哥领我来过几次,我尝这里的茶味道极好,所以想着既然请顾小姐喝茶,此处是最合适的。”
两个人落座在窗边,窗户正对着街对面的一个布匹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请我喝茶,是有什么事吗?”顾丹云不想跟着白夭干耗,拐弯抹角什么的她最烦了。
白夭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突然有些意外地看着窗外道:“咦?那不是表哥吗?”
顾丹云看过去,的确是涂子伯,带着一个小厮进了布匹店。
“他怎么在这儿?”
白夭像是想明白什么,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炫耀,又带着几分娇嗔般的埋怨,“哎呀,表哥今晨说要给我买料子做衣裳,我已经说过不用了,没想到他竟还是来了。”
顾丹云看着白夭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挑衅,皱了皱眉,看来白夭不是请自己吃茶来了,倒是让自己吃醋来的。
涂子伯从来没有说专请她喝过茶吃过饭,从来都是她舔着脸上赶着,涂子伯从来没有说送给她什么,反是她送给涂子伯的东西,从来没见涂子伯用过。
她喜欢涂子伯的时候正步入了她人生的第十五个年头,涂子伯那年二十岁,如今两年过去,顾丹云自认为她为他做的事情也不算少。
父亲一心想让她嫁给达官显贵,自她及笄之后,几次三番强硬地逼婚,而不许她与涂子伯有牵扯,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甚至不惜与父亲翻脸,也要喜欢涂子伯。
后来涂子伯去往北澹,一待就是半年,她想去找他,结果半道上便遇见了山匪,她拼死拼活地逃了出来,受了伤,养了几个月才好。
可是这些,她从来没有对涂子伯说过,因为她知道这些全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告诉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为了和他在一起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大罪,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丹云在信中道:“若是前面白夭故意带我到茶馆看涂子伯如何地待她好,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这个钱袋子,惹出的事让我心灰意冷。如此才知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心思竟可以如此狠毒。”
顾丹云想了一阵,觉得她的钱袋子掉了,自己又亲眼看见了,若是不送出去,实在不通情理,难保不落她口舌,于是还是把钱袋拿了跑出去给她。
她以为照白夭的脚速,现在该已经出了茶馆了,却没想到她还在楼梯口站着,与一个女人交谈什么。
“你的钱袋子掉了。”顾丹云没什么表情走过去,伸手将钱袋递给她。
白夭却笑得一脸温婉可人,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接。
没想到在顾丹云把钱袋交到她手上的一瞬间,白夭忽然不知为何脚下一空,身子往后仰去,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白夭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顾小姐!”
顾丹云慌张地去伸手抓住她,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抓住了白夭的手腕的,可就在她要拉她起来的一瞬间,白夭另一只手竟然将顾丹云抓着她的手掰开了,顾丹云手中一空,巨大的惯性让她往后踉跄了几步,狠狠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
等她跑过去看时,白夭已经被涂子伯身边的小厮稳稳地接住了,此刻她正扑在涂子伯的怀里楚楚可怜地抽泣。
顾丹云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吃痛,看见白夭没有事,也松了一口气,暂忘了是白夭自己挣脱了她的手的。
她走下去,感觉到涂子伯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奇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但看在白夭是他表妹的份上顾丹云还是礼貌性地走过去,问她,“你没事吧?”
可白夭在涂子伯怀里看见她走过来,更表现出柔弱的惊恐,怯怯地往涂子伯身后躲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小姐,幸而今日表哥来的及时,我平安无事,此事便当做没有发生吧……”
“你说什么?”
白夭瘪着嘴,小心翼翼道:“顾小姐,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待在表哥身边,但我如今是无家可归的人,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顾小姐若是觉得今日不够解气,下次白夭亲自去给顾小姐请罪……”
顾丹云不可置信,“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脑子摔坏了吗?”
“顾丹云!”突然涂子伯带着怒气打断了她,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紧蹙的眉头和冰霜似的脸。
顾丹云的眼睛立马蒙上了一层雾气,可又睁得极大,不甘心地看着涂子伯,“你凭什么吼我?明明是她自己没站稳掉下来的!”
是白夭自己掉下来的,可在涂子伯进门的瞬间看见的,却是顾丹云伸手推了白夭,白夭惊恐地叫了她一声。
“这位小姐,这怕是你的不是了,推了人就推了人,人家姑娘都没有怪罪了,你还在狡辩干什么?”这时候那个刚刚在楼梯口与白夭说话的女人出现在了他们身边,一脸正气凛然拔刀相助的模样。
顾丹云一时有些理解不过来,“你明明站在我们旁边,你看得最清楚,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呢?”
“正因为我站得最近,所以看得明明白白,就是你推了人家,难道还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你可真够可笑的。”
“你们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
涂子伯看着面前几个女人一唱一和,皱着眉头,冷冷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夭委屈地低下了头,“表哥,顾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白夭既然还完好地站在这,便什么都不要追究了吧。”
顾丹云气笑了,她这个模样,分明是拐弯抹角地说是她推的,冤枉完她,还在那里装可怜装大度,再显得顾丹云没有涵养没有度量。
可是顾丹云还是不甘心,她定定地看着涂子伯,“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你信我,还是信她?”
涂子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别过脸去,看了一眼此刻还揪着他衣角的白夭,冷冷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那便是相信白夭了。
顾丹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她喜欢涂子伯,可涂子伯从来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一次。她追了他那么久,以为至少算是朋友了,却连起码的信任也没有。
现在茶馆里的人都看着他们,就像看戏一样,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忍着泪,吸了吸鼻子,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涂掌柜说得极是,唯有眼见为实,只怕涂掌柜刚刚进来之时,匆忙之间没看清楚,我便再让涂掌柜看得清楚些!”
说话之间,这个平日里爽直可爱的女孩儿,突然周身冒火似的冲到涂子伯身边,将白夭扯了出来,抬手就是狠狠地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白嫩的脸上,随即而来的是白夭的一生惨叫。
涂子伯赶忙将白夭扯到身后时,第二个巴掌也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落在了她的另一边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和楚秋明出来,遇到了来找她的齐妍,齐妍看见楚秋明,莞尔一笑,朝着他点了点头。
“三姐姐,一起去看落日吧。”
齐妍走过去握着齐芸的手,笑得温婉,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责怪,“刚刚我便来过了,大哥哥说你在看信,我便没有打扰。你也是,你的脸既好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还让我平白为你担心?”
齐芸撒娇似的摇着齐妍的胳膊,“王太医原说好的不太彻底,不宜吹风,我便也觉得该大好了再说的,今次是围猎时情况紧急,不小心把面纱给扯了的。”
齐妍看着齐芸撒娇的模样,也气不起来,“噗嗤”一声笑了一下,“幸而是好了的,只要能好,我便也放心了,你这久瞒不报的罪,我便不追究了,只是,下不为例了!”
齐芸“嘻嘻”笑着,要拉齐妍去看日落,齐妍看见楚秋明在跟前,便很识趣地是拒绝了,“你们去吧,我去看看父亲,今日你那一出虽是漂亮,父亲定然是气得不轻的。”
在齐妍再三婉拒之后,齐芸只好作罢,与楚秋明两个往营地外的一个小山坡走去,楚秋明说他提前勘探过,那处看风景最是别致。
在看见齐芸亲手给老虎剥皮抽筋之后,已有一半的王公大臣的公子哥打了退堂鼓,他们一致认为,齐芸虽美,却是个蛇蝎美人,看着赏心悦目,却是不敢亲近的。
那还剩的一半,有的是着实被齐芸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有的是着实敬佩这个女子的神勇果敢,或是对这两者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了一个人身上感到惊奇,多少愿意放手一搏,以期抱得美人归。
他们早已在齐芸帐前跃跃欲试,只等齐芸一出来,就争先恐后地上去争取与美人共处的机会。可偏偏齐芸还没出来,楚秋明便进去了。而等楚秋明出来,齐芸也跟着他出来了。
齐芸并没有看他们一眼,倒是楚秋明眼中带着几分震慑与威严,将帐前一群春心萌动的公子哥们扫视了一眼。楚秋明,这个大运赫赫有名的杀神,战无败绩的战神,连皇帝都要给几分薄面的男人,这就么觑着冷眼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便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北风多了几分冷冽。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伸脚不是,伸手也不是。等他们回过神来,齐芸已跟着楚秋明走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不知人群中谁嘀咕了一句,“楚将军他不是断袖吗?”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人惊恐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但有个不怕的,看着齐芸远去的背影,目中神往,“有此天仙下凡,便是个断袖,也怕是可以被掰直了的!”
天边白云已四散,被夕阳的余晖晕染成斑斓的晚霞,明静的天边有孤鸿远影,划破已经触碰到地平线的红日,投入茂密的林中。
夕阳柔和却深沉的光,将坐在山坡上的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极目远眺,广阔的平原上有几只跳跃的小鹿,几株孤木自立,被霞光镶上了金边。
齐芸伸了个懒腰,问楚秋明,“这次这只老虎,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人为?”
楚秋明没有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
齐芸屈起膝盖,将胳膊撑在膝上,“说不清,感觉这老虎不像是林子里野生的,倒像是有人训导过的。”
楚秋明偏头看着齐芸沉思的模样,看见她精致的面庞在霞光的照耀下竟添了几分圣洁的迷人。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脸去看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头的夕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手掌都能感觉到心的跳动,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于是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轻咳了一声。
“楚将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齐芸看楚秋明的脸突然红得厉害,一脸疑惑地问他。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热吗?我还感觉这风挺冷的啊!”
楚秋明“噌”的站起来了,神情很不自然,“既然冷,那我们快回去吧!”
“哦,好吧。”齐芸不明所以,觉得楚秋明怪怪的,但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当夜所有人又回到了宏德宫。
太子寝殿内,乾义和一个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任凭太子责备。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若非那齐芸会点功夫,本宫今日便就会命丧虎口了!”太子压低着声音,但是怒气是压不住的。
“皇兄,是臣弟疏忽,臣弟安排驯兽师带来的老虎并不是袭击皇兄的那只,臣弟与驯兽师在另一处久等皇兄不至,才知道皇兄是遇上了真的猛虎。等臣弟赶到时候,皇兄已经脱险了。”
太子怒拍了一下桌子,“你是说,是我找错了地方!”
乾义压低了自己的头,“臣弟不敢。”
“当日谋划之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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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京的主要目的是查清过去多年不懈刺杀自己的幕后真凶,现在列入最大嫌疑的便是三皇子乾义,根据她这么多天的调查,可知乾义并非表面上的唯太子是从的普通皇子,他有野心,有城府,善于伪装,而皇子的野心,除了当上太子,似乎也想不出别的。
乾义借助醉仙楼的挽冬与朝中大臣暗中勾结,在自己沉溺声色的表象下做着巨大的谋划。要使他的胜算大些,那便不能让太子获得太多的支持,尤其齐芸不仅是丞相嫡女,更是与北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太子娶到齐芸,势必会势力大涨,让乾义的计划受阻。
如此看来,乾义有足够的理由来刺杀她。
再看乾义昨晚说要娶她的话,怎么看都像是想要挖太子的墙角。
但是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未必只有乾义一个人想要争夺皇位,齐芸看那些皇子表面上和睦相处,背地里或许也已经剑拔弩张了。所以她还需深入地探查清楚。
齐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看见窗外有烛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门前。
她起来开了门,是齐妍。
齐妍进了屋子,搓了搓手,笑道:“有些睡不着,看你房中没灯,以为你睡了呢。”
齐芸拉着齐妍钻进被窝里,“我也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妍像是看穿了什么,笑得有些暧昧,“是不是想楚将军啦?”
“姐姐!才没有呢!我跟他真的清清白白的!”
齐妍却一脸不相信,“清清白白的还两个人一起去看日落?”
“我也叫姐姐你去了的,你不是不去嘛……”
“嗯~可不是我不想去,我是看那楚将军不想要我去!”
“哎呀!不要讲他了啦!姐姐来就是为了来取笑我的?”
齐妍笑了笑,想起来道,“我刚刚来你这的路上,看见齐巧了。”
“她怎么了?”
“这么大晚上,她穿戴得整整齐齐地要出去。”
齐芸皱了皱眉,“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我叫了她一声,问她去干什么,她说屋里闷得很,要出去走走,我提醒她注意安全,她便折返回房间了。”
“倒是奇怪了。”
“确实有些奇怪。她本心不坏,却跟着楼姨娘学一股小家子气,会耍些小聪明,你如今已然是众矢之的,该小心些她才是。”
齐芸看着齐妍郑重地叮嘱她,心里一暖,抱着齐妍蹭了蹭。
“好啦!早些睡吧!”
“姐姐就在我这儿歇吧。”
齐芸睡不着,不是因为楚秋明,可楚秋明睡不着,确确实实是因为齐芸。
楚秋明领着禁军将宏德宫巡视了三遍,每走一步,脑子浮现的是齐芸,她面对刺客时的稳重镇静,面对猛虎时的果敢机智;他用晚膳,举着筷子,脑子里还是齐芸,她举着糖人笑得一脸纯真,眼里是清澈的光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前浮现的更是齐芸,夕阳余晖下她被撒上柔光的面庞……
楚秋明觉得自己魔怔了,他翻身起来,喝了一口冷茶,喘了一口气,还觉得不够。于是穿好衣服,到外面去视察。
可走着走着,猛一抬头,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丞相一家下榻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奇怪,明明是冬夜,自己怎么会这么热呢?
后面几天,楚秋明没有来找齐芸,齐芸一直都安安静静地跟着齐妍加入那些贵族小姐们的游戏里面,说是加入,她其实并没有参与,只是在一旁安静地观战,看她们有的投壶,有的对弈,有的藏钩据,玩得不亦乐乎。
齐芸并没有再表现出第一日在猎场上的锋芒,跟在齐妍后面,不多嘴,不盛气凌人,见人便礼貌地见礼,加上她那姣好可人的面容,也让一部分小姐忍不住去亲近她。
她们拉她来玩,齐芸有时推辞不过,便很勉强地去投壶,这种游戏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可她总是会漏上几发,成绩不至于太好到令人眼红,也不至于太差到令人瞧不起。
还有几个小姐围着她,一脸崇拜地问她是怎么猎杀老虎的,完全是小迷妹的的模样。
齐芸便笑道:“全凭运气罢了,我赌了一把,先把老虎的眼睛射瞎了,这样便可以占得先机,后面只等老虎精辟尽力了,自然就手到擒来了。我自己原是没什么技巧的。”
其中一个小姐拍手笑道:“五小姐临危不乱,还能设计擒虎,要是我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齐芸摇头,“各位小姐谬赞了,实在不值一提。”
几个人正在聊着,突然一个紫衣的小姐一脸不屑地走过来,她是安乐郡主,皇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受伤,是在她安分地待在营地里的第五日。她其实也没有伤得很重,只是倒在地上的时候胳膊抻了一下。
她却看见几日没有和她说话的楚秋明火急火燎地飞奔到她面前,把她抱起来冲到了营账里。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忙着跑过来的齐彦、齐先还有太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便已经不见了。
“我其实还没有严重到不能自己走的地步。”楚秋明将齐芸放在了坐榻上,齐芸看见楚秋明紧皱的眉头,满脸的担忧,轻声道。
“你不去救他,我也能救下他的,何必逞能呢!”楚秋明看着她,虽然像是责备,可齐芸知道,他是在关心她。他关心她,她觉得作为朋友是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齐芸读不懂呢?
齐芸不由自主地嘟了嘟嘴,“当时我离他最近,总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是我大意了。”
楚秋明叹了一口气,“下不为例了,以后万事护住自己最重要,你的后面还有我……”
齐芸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地抬头,目光与楚秋明的目光相触,越发觉得这目光发烫灼热到陌生了,“楚将军……”
楚秋明欠了欠身,正欲开口,齐妍领着一个女医官掀开了帐门进来了,“芸儿,你没……事吧……”
齐妍一进来看见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楚秋明似乎还想进一步做些什么,到嘴边的话卡了壳,捂着嘴笑起来。
楚秋明看见有人进来,不自在地站起来,“让太医给你看看吧,我去外面。”
齐芸看着楚秋明这莫名其妙模样,一脸懵,又看齐妍偷笑的模样,心里纳闷,“难道三姐姐说对了?楚秋明他,真的喜欢自己?”
齐芸觉得吧,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上午,皇帝安排了一场骑射比赛,不限文武将,只要愿意一试的都可以参加。楚秋明并不屑参加这种小儿科的比赛,只是在一旁观战。
有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是王都尉的公子王启生,王都尉一介武将,可叹他戎马一生,自己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被母亲娇惯地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他有意借此次冬猎好好磨练一番自己的儿子,于是在骑射比赛前,愣是揪着王启生的耳朵把他扯到了赛场上,逼着他上马。
大家都见惯了王都尉这火爆的脾气,连陛下也不在意。
可王启生颤颤巍巍坐在马上,愁眉苦脸,抱着弓箭畏畏缩缩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战鼓擂起来,所有人都一边驾马飞奔一边射击场上经过精巧设计可以快速移动的靶子。所有马飞奔起来,惊动王启生的马,那匹马也就暴躁地奔跑起来。
王启生只能哭喊着抱着马脖子好让自己不至于掉下马。
齐芸原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前面几个人百发百中,心中赞叹不已。一眨眼,竟然看见王启生的马已经逆着人群往后面的看台冲了过来,那马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成了一道光影。
马冲来的方向正是一群小姐站的位子,小姐们大惊失色地逃开,齐芸跟着闪到了一边,转身却看见一个小孩子扑倒在了地上哭喊,爬也爬不起,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齐芸眼看那马直奔那小孩过去,心下一沉,卯足了劲跑回去,抱着那个孩子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那匹失控的马已经被楚秋明勒住了缰绳,嘶鸣着提起了前蹄,然后停了下来。
齐芸看看了怀里的孩子,虽然被惊吓得一直哭泣,好在没有受伤。倒是齐芸,隐隐感觉到胳膊有些吃痛。
楚秋明看见了齐芸脸上闪过一阵痛苦的表情,料定她受了伤,所以有了他飞奔过来抱起她的那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官给齐芸的胳膊上了药,裹了绷带,一层又一层,唯恐有人不知道齐芸受了伤。
“不至于吧……”齐芸面露难色地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胳膊。
那医官却很惶恐地说道:“小姐为救小皇子受伤,臣不敢怠慢,且幸而只是抻伤,若再严重些,只怕骨折,所以还是要好生护理才好。”
“小皇子?那个小孩儿是个皇子?”
齐妍道:“你不认识他?那孩子可是当今圣上最小的皇子。”
于是齐芸这次,糊里糊涂地成了小皇子的恩人。医官刚给齐芸包扎好,那小皇子的母妃,慧贵妃便来了。
这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年轻到,齐芸觉得她和自己差不多大,只是装扮成熟,画着浓妆。其实她也只不过二十岁,十五岁入宫,诞下皇嗣,被封为慧贵妃。
慧贵妃是噙着泪进来的,看见齐芸那肿胀的胳膊,眼角的泪便很适宜的滴落下来。
“今日本宫的皇儿幸得齐五小姐相救,本宫实在感激涕零。”慧贵妃走到榻前,齐芸想要起身行礼,被她按住了。
“五小姐是我皇儿的救命恩人,不必多礼了。”然后递给齐芸一个精致的盒子,诚心诚意地说道:“五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个盒中是皇上赏赐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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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宏德宫一处偏僻的院宇中,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正相拥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粗重暧昧的喘息声弥漫在整个房中。
激烈的性事结束之后,男子起身穿衣服,女子则柔水似的覆在他的背上,声音娇柔含春,“殿下,巧儿真心爱慕殿下,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可一定要对巧儿负责呀!”
乾琰邪魅地勾起嘴角,转身将齐巧带入自己的怀中,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的唇上轻柔地啃噬,惹得齐巧一阵娇嗔,过了一会儿,乾琰对已经双眼迷离的齐巧道:“只要你好好表现,便一定可以进我八王府的门。”
齐巧还沉浸在乾琰的温柔乡中,迷离地问道:“殿下还要巧儿怎么表现?如今巧儿可是将自己都交给殿下了……”
“我一心辅佐太子殿下,而如今太子殿下更需要你的父亲齐丞相的支持,你只乖乖听话,待在相府里,府中若有些异样的情况便即刻告诉我。”
齐巧笑道:“殿下何必多此一举呢?太子既为太子,那便是日后的皇上,我父亲自然是要辅佐太子的。”
“哼,你一个女人家知道些什么,朝堂关系错综复杂,你只需关注后院里的情况,看你的那些姐妹都与和人走得近,做些何事,说些何话,要知道,她们以后所嫁之人,定然都是丞相精挑细选的,我们也好早做拉拢。”
齐巧抱着乾琰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笑得一脸甜蜜,“只要能嫁给殿下,殿下让巧儿做什么都行。”
齐芸自受了伤,便在宏德宫里待了三日,百无聊赖之际,收到了顾丹云的第二封信。
齐芸出院子接信的时候,正看见几个不大认识的男子贴子她院子的墙边,一个叠一个,像是要爬上墙头去。
他们看见齐芸出来,愣了一下,齐芸看见他们,也愣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目相对,齐芸偏着头,那双好看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那几个男子张着嘴像是痴了一样,一不留神,垒起来的人梯便倒了下来。
齐芸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中却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爬墙很危险的,诸位还是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那几个男子摔得很尴尬,都傻笑着点头,红着脸逃跑了。
齐芸看着他们跑了,也觉得意兴阑珊,转身要回到院子里,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朗冷冽,“难怪你一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齐芸笑着转头,看见楚秋明提着一个糕点盒子,站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怎么没有去狩猎呀?”
“去了,不过他说想见你,我便带他回来了。”
“他?”
齐芸疑惑之际,从楚秋明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头来,是王启生。
王启生很腼腆地一笑,接过楚秋明手里的糕点盒子,走过去郑重地递到了齐芸手中,“齐小姐,你受伤都是因我而起,怪我没用,连马都骑不好,差点踏了小皇子,还害齐小姐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红了眼眶,低下了头,“本来应该早来看望齐小姐的,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王启生也没说个所以然来,楚秋明已经被他娘们唧唧的表现惹得不耐烦了,道:“可是他因为受了惊吓,连着两天卧床不起!”
齐芸有些惊讶,嘴角抖动,“不……至于吧!这么严重?”
王启生的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头埋得更深了,“是我没用……”
齐芸看着一个大男人这副模样,有些匪夷所思,也于心不忍,伸手接了他手上的盒子,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道,“王公子,其实这没有什么的,每天都会有意外发生,你的那匹马或许本来就烈,那日不管是谁骑,都有可能出事,不必如此自责的。”
楚秋明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一双眼睛落到了齐芸拍在王启生肩头的手上,那只手转而又去抓王启生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又去拍他的背,让他挺直腰杆,楚秋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一直在王启生身上的手,他觉得很别扭,很难受,心里很不爽!
齐芸正在对王启生说:“其实若是王公子当真对骑射不感兴趣,不妨与王都尉好好交流交流,王都尉也是爱子心切,希望王公子能够成才,王公子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到底适合做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楚秋明突然走过去,有意无意间,将手也搭在了王启生的胳膊上,正覆在齐芸的手上,然后顺势往下一划拉,将齐芸的手甩开了。
齐芸愣了一下,看着楚秋明莫名其妙有些黑的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齐小姐这话说得极是,你父亲几次让我带你到营中历练,可我也看出你从无此心,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你如今不小了,该好好考虑今后的出路了。你的父母不可能护你一辈子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将军?有什么事吗?”
楚秋明愣了一会儿,神色如常地抬起头,看着齐芸道,“那只老虎,确实如你所料,不是野生的,乃是有人训练过的。”
“你怎么知道的?”
楚秋明抿了一小口茶,缓缓道:“我那日在一旁观战时,也发现它的目标明确,不像是单纯自卫或是捕猎,再加上你的猜测,所以我便立刻让我的部下回到京中调查有猛虎训练的驯兽场。将所有驯兽师都调查了一番,昨日得知,有一个驯兽师告了半个月的假。更重要的是,那驯兽师告假前两天,有一个神秘的商人花高价买走了他训练的一只名唤摄魂的老虎。”
齐芸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所以是有人先将经过训练的老虎投入林中,再让那个驯兽师来此引导猛虎伤人?”
“你觉得会是谁呢?”
齐芸笑了笑,“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楚秋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乾义,其实现在很多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他,可乾义行事确实谨慎,一时难以抓住把柄,他们现在也只能是密切关注,尽量防范。
齐芸又道:“那个神秘的商人,可有查清是何人?”
楚秋明摇头,“我让他们暗中调查,尚没有结果。”
齐芸沉吟了一会儿,“这条线索很重要,一定要查清楚。”
楚秋明看着齐芸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禁又愣了神,轻咳了一声道:“也就这些事情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第二日,皇后召见了齐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是带病出行的,她其实在上月便已经感到身子不适,常常四肢乏力头昏脑涨,太医的诊断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开了调理的方子,让她好生休养。
皇帝也是不让她跟着去围场的,可是皇后执意要去,也没有办法。
可自来了围场,皇后基本上都在寝殿里卧着,少见露面。
她在病榻上听说了齐芸的事迹,更是心焦难耐。她一心为太子谋求朝中支持,难得与皇帝一致认为齐芸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选,一纸赐婚便可以水到渠成的事,如今竟然让这个素未谋面的齐家五小姐给搅了局。
她急得立马叫人去召见齐芸。可是皇帝拦住了,一来他既然应允齐芸的要求,而皇后随后便召见她,世人都会觉得是皇帝与皇后唱双簧,皇家威严何在?二来皇后如今身子不好,见了齐芸,若是一言不合惊扰了她,只怕会加重她的病情。
所以皇帝便压着一直没有让皇后召见齐芸。
冬猎的第十日,皇后还是坐不住了,因为她听说齐芸救了慧贵妃的儿子!慧贵妃,这个女人,正得圣宠,自从自己病后,便被皇上安排代理后宫,小小年纪,却心狠手辣,加上生了个儿子,难保没有野心。
皇后甚至恶毒地想,为什么齐芸要救下她的儿子,若是那小皇子死了,她便可少一个敌人。
她躺在床上,正在心里斟酌,婢女通禀说齐芸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齐芸走进皇后的寝殿,扑鼻是浓厚的药味儿,但从这气味就可以知道,这药下了十足的剂量,且苦得很。
齐芸微微抬头,看见重重的帐幔之后,隐约一个靠在床头的身影。她行了大礼,跪在地上,皇后却没有让她起身。
“齐小姐的英勇事迹,本宫已经听说了。”齐芸听见皇后说话,明明气力不足,却强撑着言语间的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女惶恐。”
“哼……齐小姐不必惶恐,你的所作所为,本宫也甚是佩服。自齐小姐回京,本宫就一直想要一见,只可惜总难如愿,今日,咳咳……今日可算得见了……”
说着皇后挥了挥手,几个宫女便一层又一层地撩起了帐幔,一个宫女垫高了皇后背后的枕头,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皇后看见齐芸端端正正地跪在那儿,低着头。她也不急,让一个宫女将碗中的药一口一口地给她喂完,又漱了口,擦了脸,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她才清了清嗓子,对齐芸说:“齐小姐快请起吧,不必多礼了。”
齐芸于是起身,依旧低着头,等着皇后说话。
“齐小姐,你走近些,让本宫好生瞧瞧。”
齐芸于是走近了几步,微微抬了抬头,皇后看清了她脸,她也看清了皇后。人常有形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之语,可对于皇后来说,半老中年,却是风华正盛,虽然病着,周身的气魄依旧不见,尤其那双犀利的眼睛,让人不敢小觑。
皇后看着齐芸,瞳孔微微收缩,随即眯着眼笑道:“外面都说齐小姐天姿国色,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惊艳。”
齐芸欠了欠身,“皇后娘娘谬赞了,如此赞誉,臣女愧不敢当。”
“本宫说你当得,自然就当得,齐小姐太谦虚了。不知齐小姐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回皇后娘娘,臣女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出了皇后寝殿,太子随后便追了出来。
“齐小姐请留步!”
“殿下还有何吩咐?”
“母后是喜欢齐小姐的,还望齐小姐不要多想。”
齐芸笑了笑,“殿下何出此言,皇后娘娘召臣女觐见,给臣女赏赐,臣女自然感恩戴德。”
太子挠了挠头,一时语塞。
齐芸接着低声道:“殿下是储君,臣女实在不值得殿下费心,殿下若想皇途顺遂,不若多多留意身边人。有时除掉一个阻碍远比多一个支持有用得多。”
“齐小姐这是何意?”
齐芸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不再言语,自顾自地走了。
太子在原地怔了片刻,又追上来,“那齐小姐是为了躲本宫,才向陛下提出那样的要求吗?”
“殿下多虑了,那不过是齐芸从小的愿望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小姐的意思是本宫还有机会?”
齐芸突然停住了脚步,太子也匆忙刹住了脚。
“殿下,齐芸是不会嫁给皇室的,永远也不会,所以殿下不要再在费心了。”
太子看着齐芸坚定的眼神,“你何必如此决绝……”
“殿下以为,后宫中的女子幸福吗?便是如今正得圣宠的慧贵妃,她便真的快乐吗?臣女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殿下是给不了臣女这个的。”
太子闻言,原本闪烁着希望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他确实不可能一生只娶一个人,齐芸好比天上星,水中月,饶是自己贵为太子,竟都觉得配不上她。
可是齐芸所说的留意身边人,是什么意思?
太子一时想不通。
终于为期半月的冬猎结束了。齐芸一回家,顾丹云便幽幽地钻进了子兰轩里,愁眉苦脸,全没了往日的生机。
齐芸知道,她此番是伤得深了。
顾丹云在给齐芸的第二封信中告诉她,那白夭并没有就此停止兴风作浪。有一日她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好巧不巧地就遇上了白夭被几个小混混非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丹云的解释是,没有用的人,只会通过伤害自己,来达到伤害别人的目的,并且以此自傲,觉得是高明的计谋。白夭这样的伎俩使用了两次,对于顾丹云来说,怎么都是个死局,她救就会被反咬一口,不救便会落个见死不救的骂名。什么话都是被白夭说了,她只能百口莫辩。
但是她还是想赌上一把,即便知道白夭不安好心,她总还是想知道涂子伯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于是她去救了,她的功夫虽然比不上楚秋明和齐芸,但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三下五除二便把他们打跑了。
没想到的是,白夭这次连样子都没有装一下,直接指着顾丹云的鼻子道:“顾小姐原来也会这样的心机,吩咐了人来侮辱我,自己又当大英雄?可真是唱得一处好戏!”
顾丹云真的是气笑了,咬着牙摇了摇头,走过去便掰着白夭的胳膊道,“同样的戏码,你居然不厌其烦地演了两遍,你是只会这一出吗?”
白夭这次气势却格外地足,她瞪着眼睛挺起胸,“你敢说那群人不是你找来的!”
“你?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不配本小姐劳民伤财。”
可是当晚,涂子伯破天荒地带着白夭,来了顾府。
一个是京城首富,一个是京城第一斋到掌柜,涂子伯与顾申多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可他们谈生意,从来都是在雅博斋里,涂子伯这是第一次到顾府。
顾丹云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个从没有踏进自己家门的男人,第一次走进顾家,如果是为了提亲,该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那终究只是幻想,涂子伯第一次来,便是兴师问罪来的。
顾丹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这个女人做到半点情分都不顾。
他们一口咬定,今日当街非礼白夭的混混,是顾家顾的,正当顾丹云还想争辩的时候,顾申开口了,“没错,那群人是老夫找的,这个女人害我女儿受伤,又伤心了那么久,必须付出代价。”
“顾老爷,不觉得如此行事,有欠妥当吗?”
“哼,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我顾申经商多年,这是唯一的原则,没有什么妥不妥当的。”
一边的顾丹云却愣住了,原来这一次,是父亲为了给她出头。她记得他的父亲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做这样的卑鄙之事,这次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替她出头,她一时想不明白。
可她却想明白了一件,她这次,还是赌输了。在涂子伯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更没有半分信任。而白夭说什么,他都会信。原来,缘分一事,真的强求不来,她这两年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涂子伯得了个真相,便走了,走时都没有给顾丹云一个眼神。
顾丹云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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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芸看着顾丹云强撑的模样,觉得很心疼。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丹云,其实涂子伯有着暗中保护他的清卫,白夭来了,定然也有清卫暗中跟随,所以白夭的所作所为,他其实是最清楚不过的,而顾丹云究竟有没有错,他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为什么要假装被白夭误导,假装相信白夭,来伤顾丹云的心,齐芸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涂子伯是为了推开她,顾丹云是为了走近他,齐芸夹在中间看得分明,却实在为难。
“芸儿,你跟我说过你的小姨,是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女,我好羡慕她,可以游遍名山大川,可以经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我也好想和她一样。”
顾丹云靠在齐芸的肩膀上,望着屋外又渐渐飘洒起来的细雪,神情黯淡。
“记得我们初见时吗,你说余百芳那群人,不过是笼中雀,其实,纵然是我这般,自诩洒脱,又摆脱了什么呢?总有无形的束缚捆绑着我……我真的应该出去走走了……”
齐芸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失恋之人的悲观,总带着消极的哲理,因为是哲理,所以即便消极,也无从辩驳。可是顾丹云的消极中,潜藏着积极的心态,知道事与愿违,强求无益,她会哭一哭,愁一愁,依旧还是要奔着笑去。
楚秋明回来之后,便一直专注地暗中调查乾义,所有与乾义有所接触的人,尤其是在醉仙楼出现过的人,他都着人暗中排查。
经过排查,他们发现,与乾义有所接触的,除了本朝官员,还有梁国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国瓷器和丝绸制作精良,在大运很受欢迎,所以大运国有不少梁国的瓷器商和丝绸商,这些商人在大运旅居生活,还办些副业。
除了去醉仙楼的梁国商人,乾义经常去的赌坊也是一个梁国人开的。
楚秋明思量了很久,还是跑到了齐府,去找齐芸。
齐芸现下制作的两把琴,木工流程已经走完了,正在上第一道漆胚,几个丫头们插不上手,又觉得有趣,都在一边看着。
暖莺取了炭火回来,对齐芸道:“小姐,楚将军来了。”
几个小丫头闻言,纷纷相互递着眼神偷笑。
齐芸也不抬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琴,手也不停,只问,“他来做什么?”
“他和老爷在正厅坐,有说有笑的,但是没一会儿就走了。”
齐芸点点头,还是专注地上着漆胚。这活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不然成色受损,质地也会受影响。
到了中午,还没吃午膳,齐芸便出门了。
她是换了身朴素的衣服,蒙着面,趁人不注意从墙头飞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将军府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面若冠玉风度翩翩的公子。门丁进府内传报说,有一位公子来找将军。
楚老夫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那“将军断袖”的传闻又涌上了心头。
“是哪位公子?涂掌柜吗?”
“回老夫人,那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生,小的不认识。”
“先不要告诉将军,让那位公子进来吧,我见见他。”
“是,老夫人。”
齐芸原是想叫楚秋明出来的,没想到自己被请了进去,请了进去,没见到楚秋明,先见了他的母亲。
齐芸看楚老夫人母的模样,比她想象中的要年纪还要大些,但是精气神十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比起祖母,要硬朗不少。
“这位公子贵姓?”楚老夫人令人看了茶,让了座。
“回老夫人,免贵,小生姓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老夫人含着并不友善笑,上下打量了齐芸一番,“姜公子生得一表人才,不知何处高就啊?”
“小生并无官职,只是一个读书人。”
“哦,读书人。”楚老夫人点了点头,又猝不及防地问道,“姜公子既来了,便留下来用午膳吧。我听说姜公子爱吃……糖人?”
“嗯?”齐芸一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楚老夫人,“我……”
“我儿一介武夫,竟能教上一个读书人做朋友,且愿意亲自为公子做糖人,可见是分外看重公子了……”
“老夫人,我……”齐芸还想开口,又被楚老夫人打断了。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我觉得……男人之间的友谊应该在志同道合之上……”
齐芸很尴尬地干笑起来,“小生与楚将军确实是志同道合才成为朋友的,楚将军看重小生,小生很是感动……”
“额……”楚老夫人继续盯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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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老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楚秋明也不生气,反而那宠溺的笑意一分没减,这就这么抱着胳膊看着齐芸笑,“母亲她,误会了一半吧。”
齐芸有些疑惑,“什么叫误会一半?老夫人她现在估计连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楚秋明也不解释,见齐芸笑够了,便领着她上了府里的马车往九香居去。
齐芸坐在楚秋明对面,不懈地偏着脑袋想从楚秋明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楚秋明好笑地迎上她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楚将军……你不会真的是……啊!”
齐芸话还没说完,楚秋明突然一个起身,一手撑着齐芸背后的的车墙,一只手撑着齐芸身边的座,将齐芸禁锢在了自己的环臂之中,齐芸看着突然在面前放大的俊脸,慌得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楚秋明眯着眼睛,看着齐芸慌张躲避地眼神,轻声道,“你怕什么?”
“我……我哪有……你突然凑过来,吓我一跳罢了!”
齐芸藏在面具之下的笑脸已经红得发烫起来,不得不说,楚秋明长得,真的好看。他的五官立体,犹如天匠精工雕琢,剑眉入鬓,眼睛深邃,一笑起来,如三冬暖日,和煦美好,有时又带着几分深沉与邪魅,仿佛将一切蕴藏心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凑过来,你很怕?”楚秋明嘴角勾起一抹浅淡与摄人心魄的笑,又朝齐芸靠近了几分。
齐芸越发用力抵着他的胸口,“你干什么呀!快起来!”然后用了力一推,楚秋明便顺势退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神色平常地看着齐芸。
齐芸用手背靠了靠自己的脸颊,看着楚秋明一直盯着自己,挪了挪屁股,往旁边坐了坐,依旧觉得尴尬,她便随口说了一句恨不得割掉自己舌头的话:“将军这么多年果真没有白练!”
“……”
“小五是觉得,本将军的身材还算不错?”
齐芸埋下了头,“……”
楚秋明看齐芸无地自容到恨不得下车,终于轻松一笑道:“我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小五,你得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齐芸的头埋得更低了,“……”
齐芸捧着脸,过了一会儿才闷闷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楚秋明很少无事去丞相府,今日一早便去了,且与丞相说笑了一会儿便走了,且碰巧被暖莺看见了,齐芸便知道,他其实是来找她的。
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约定暗号,每次碰面基本上都靠的巧合,所以真的要找彼此,还是得费些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懂得适可而止,于是接过话头道:“你精通音律,且我们现在的调查不宜声张,挽冬抚琴中的蹊跷,还需你去解一解。”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醉仙楼?”
“自然是先填饱肚子再干活。”
两个人在九香居吃了饭,便绕到了醉仙楼的后面,醉仙楼也是背靠子卯河,河边栽种着几株高大的槐树,如今已经落光了叶子,枝干张扬,依旧显出衰败中的繁盛。
楚秋明领着齐芸,借着槐树的枝干,跳到了醉仙楼的后院中,再避人耳目,悄悄地攀着墙壁从窗户钻进了醉仙楼三楼的一间房中。
齐芸一跨进窗沿,就看见一个坐立不安的身影,在房子里一边搓手一边踱来踱去。
看见楚秋明和她进来,那个身影一脸看见救星的模样,忙跑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着楚秋明道:“将军,那姑娘已经昏睡了半个时辰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齐芸笑道:“怎么,阿默小哥这是心疼姑娘了?”
阿默红着脸,“我将药量把握得很好!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像话……”
齐芸不再逗他,以为这样纯情的少男实在可贵,不该调笑。
转而很认真地将房间打量了一边,“这是挽冬楼上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正对挽冬的房间。青楼虽然楼层之间隔音,但其实楼板材质不隔音,只是在地板之上铺的一层棉地毯起到了隔音的效果。”
齐芸点头,表示明白。
楚秋明指示阿默将地板上的地毯剪出一个方形的洞,露出清漆的木地板。
接着阿默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掏出自制的,成喇叭状的,竹片制成的道具,递给齐芸。
齐芸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只有一寸长,却很精致,接缝基本上都看不见。
“条件有限,只能委屈小五趴在地上听了。”
“这些都是小事,无妨。倒是今日她接的是什么客呢?”
“是那个买走摄魂的商人。”
“哦?查到了?”
“是个梁国瓷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琴音终了,她想要爬起来时,四肢都已经麻木了,她撑着地板有些吃力的翻身过来坐着,拍了拍自己的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打了一半,齐芸感觉身子突然一轻,随即便腾空了。
楚秋明横抱着她起来,把她放到了房里的软榻上。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给要她捏腿。
齐芸忙躲开了,眼神有些躲闪,“将军,这不合适的!”
楚秋明看齐芸生怕被他碰到小心模样,有点小小的失落,又亲自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回去让丫头给你好好按一按。我看你记了这么厚一塌纸,可有什么发现?”
齐芸摇了摇头,“他们这样隐秘的递信方式看来已经很久了,这只是一支谱子,要从中找线索,还需要多记录一些他们的谱子,再好好研究。”
“估计还要几支谱子?”
“至少三支。”
楚秋明会意,“我会让人严密监视这里,凡有来找她的,我就叫你过来。”
他们约定了暗号,需要齐芸出府时,就会让那个卖糖人的小摊主往府里送一个糖人,就说“齐五小姐订的糖人给她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此后的几天,齐芸都在收到了糖人之后,换装易容,攀墙出府。
齐巧自在宏德宫与乾琰私会,回来后便成日里想着他,想着自己定是早晚要嫁给乾琰成为八皇子侧妃的。
她其实从没有奢望过自己会成为王公贵族的正室,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庶女,纵然生在相府,依旧身份低微,要嫁入高官府邸,只能是为妾的命。
可是她从懂事起,一直秉持着“宁愿嫁给权贵做妾,也不愿在平凡人家做妻”的理念,从不对小门小户的人家多看一眼。
依照她的意思,虽然为妾,依旧身份卑微,可是锦衣玉食享用不尽,且无需为府里上下操心,只管吃好喝好,将相公服侍好,何不乐得自在!
她这样的想其实算是看得开的,却唯独没有考虑下一代,没有想到她日后的孩子,可能也会和她一样,因为庶出被人看不起,为了出头耍尽心机。
齐巧记住了乾义交代给她的事,盯紧后院里的人。齐星儿自不在意,又是自己的妹妹,有还那么小。所以她将一双眼睛搁在了齐妍和齐芸的身上。
自回了府,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殷勤地往齐妍院子里跑,还总是撺掇齐妍带着她去齐芸的院子里。
齐妍也不是傻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饶是从小玩在一起的姐妹,可终究心不在一处,齐妍不得不对她做些防备,且看她一心要往齐芸的院子里,可知绝对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芸儿在院中制琴,如今正是关键的步骤,最该静心,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妹妹竟会制琴,我从未见过,如今更想去看看呢!”
齐芸斜着眼睛瞟了齐巧一眼,“你若想去,你自己去便是了,拉着我做什么?”
“我……”
是呀,其实齐巧可以自己去子兰轩的,可偏偏先前自己妒心太重,因为太子对齐芸格外的关照与赏赐,常常阴阳怪气地嘲讽。现在她可抹不开面子舔着脸上门去。
可齐妍不去,齐巧也没有办法,终究只好自己去了。
还没走到子兰轩门口,就听见院里传出来的读书声。此时正是院子里的丫头们早读的时辰。
她让自己的丫头去敲门,可是因为院里读书声一声高过一声,全然盖过了敲门声。
那丫头敲了很久,见无人来开门,看了一眼齐巧,齐巧抬了抬下巴,那丫头会意,抬起脚一踹,将院门给踹开了。其实那门,根本没有上锁。
院里的丫头们正拥在一个亭子里,一边烤火,一边举着书读记,忽然听见猛地一声开门声,都停住了往门口看。
看见了齐巧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且左顾右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鸢儿看着齐巧目中无人地走进来,眼里染上了危险的光芒。她几步走过去挡在了齐巧面前。
“四小姐!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找五妹妹了!”
鸢儿冷哼一声,“四小姐怕是来得不巧了,我家小姐正在制琴,可是不方便见客。”
“我与她是姐妹,哪里算是客人了,今日我来正是想见见妹妹如何制琴的!”
暖莺看鸢儿性子刚强,怕她惹出麻烦,于是也走过来,道:“四小姐,我家小姐制琴时不可打扰,她对于每一个步骤都看重的很,从来……”
“啪!”突然,跟着齐巧的丫头移步上前,猝不及防地给了暖莺一个耳光!
“主人家见面,哪轮得到你们奴才阻挠!越发没有规矩了!”
但是下一秒,这个丫头就已经被捏住手腕狠狠地将胳膊拧到了背后。鸢儿扣着她的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皇子的府邸里,六皇子乾珩、八皇子乾琰都在书房中与乾义一同商量着什么。
乾义坐在书案前,用戴着白玉扳指的拇指低着自己的下巴,神情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是说,齐芸因为制琴不想让人打扰,派人把齐巧给打出了院子?”
乾琰道:“齐巧是如此说的,她说已有几日没有见到齐芸了,也不见她出府。”
乾义阴沉沉地一笑,“这个齐芸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你讲齐巧哄住,让她好好盯着齐芸。”
乾珩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三哥,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吗?长得好看些,再会点功夫罢了,有必要这么如此防备她吗?再说了,父皇不是答应她不给她赐婚了吗?我看她那样,并不想嫁给太子。”
“你懂什么?她关系两头势力,若是三哥得到她,自然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乾义抬手制止他们,“只怕她那日只是配合某人唱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盯紧她就是了。倒是我们的计划,也该抓紧了,裘弘说他往梁国运送老虎的车队在路上被一伙不明来历的人堵截了,看来已经有人发现端倪了。”
“三哥放心,我们这么多年行事都如此谨慎,不会出岔子的。”
乾义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突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是啊,我们这么多年谨慎行事,竟然都没能要了她的命,有趣……”
齐芸拿着五支谱子,将自己收藏的琴谱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与其它四支对应的原曲。
正当她怀疑这四支谱子是挽冬自创的时候,楚秋明突然想起来告诉她,“我家里有一大堆的琴谱,你不如去我家里翻一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会弹琴?”
“我不会,那些是我兄长的,他的琴技很高超,或许比挽冬更胜一筹。”
齐芸笑了笑,随即跟着楚秋明去了将军府。
要说上次楚老夫人看见齐芸一身男人装扮,只是疑心试探,多少还有些分寸。
那这次,她再次看见这么个小白脸似的男人跟着自己的儿子进了家门,她那一张脸便很不客气地黑了下来,一双眼睛要吃人似的盯着齐芸,盯得齐芸心里直发毛。
她知道,老夫人已经如此敌视她了,她总不能再挑战老夫人的底线,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于是她很恭敬地行了礼,叫了老夫人。
可楚老夫人并不领情,将手里的拐杖不轻不重地往地下一杵,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头往旁边一扭,并不看她。
齐芸偷偷朝着楚秋明吐了吐舌头。楚秋明笑了笑,带着她直接去了楚秋旭的书房。
虽说楚秋旭出家了,可家里他的卧房书房一直给他留着,陈设也不变,日日有人打扫,只盼他能回来住上两天。甚至楚老夫人到如今还盼着他还俗。
齐芸进了楚秋旭的书房,直观是拥挤的,六列书架将屋子都填满了,书架上的书也摆的满满的。因为日日打扫,这么多的书,纤尘不染。
书房里还挂着楚秋旭自己的墨宝,有题词,有水墨画,以齐芸专业的眼光看来,幅幅算得上精品。可他有如此水平,竟鲜少在文人墨客中传颂,倒是不合常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在书架上寻找琴谱放置的位置,齐芸便也细细地将几列书架上的书名看过去,有各朝典籍、史鉴、四书五经,还有志怪、野史,更有药理、地志。之后,齐芸看见的是整架的佛经佛典和道法名录。
齐芸似乎有些明白,楚秋旭选择出家,或许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的心路不好揣测,但他确实是为了避世,为了远离纷繁的世俗,他在道家与佛家之间做出了选择,最终皈依佛法。
楚秋明看见齐芸对着佛经发呆,有些惆怅地说道:“人生路漫,只能说各有选择。”
齐芸笑了笑,表示认同。
琴谱占了书架上的五个格子,确实算是很多了,齐芸挑挑拣拣,将自己没有看过的挑了出来,然后坐到了书案前一页一页地翻看。
正可谓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这里居然还藏着一本崇山先生谱曲时亲手写的稿本!这份稿本被精心地装在一个特制的防潮盒子里,可见楚秋旭也是爱重万分。齐芸将稿本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又轻轻地翻开,里面的字迹历经百年,依旧清晰可见。
楚秋明正端了个炭盆进来,想要给齐芸取暖,一进门看见齐芸盯着一本书两眼放光,凑过去看原来是一本破旧不堪的琴谱。
“这本书上有什么线索吗?”
齐芸摇了摇头,却掩不住声音里的欢喜,“这可是稀世珍品,也不知你的兄长何处得来的!”
楚秋明并不懂琴,也不懂这琴谱如何珍贵,他只知道齐芸此刻的嘴唇有些发青,肯定是冻着了!
于是楚秋明将炭盆往书案地下塞了进去。齐芸低头一看,那炭盆里的炭还冒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秋旭的藏书颇丰,齐芸在书房里翻了大半天,可算在两本市面上基本上找不到的琴谱上翻到了那四支谱子的出处。
这两本琴谱一名《八枝》,一名《巡漪》,各收录了九支谱子。
齐芸又将这两本琴谱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全是陌生的曲调,也没有注明作者出处,难免心中疑惑。
楚秋明看齐芸愁眉不展,道:“所幸他远游回来了,不如你去问问他,他既藏着这些谱子,多少还是晓得些的。”
齐芸觉得有道理,与楚秋明约定第二日去请他的兄长指点迷津。
离开将军府时,齐芸没有看见楚老夫人,倒是府里的下人都在偷偷地看她,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顾丹云没有等到过年,便一个人背着包袱,骑着一匹马,浪迹江湖去了。
齐芸从将军府回来,已将近傍晚,顾丹云还在院子里等她,说一定要与她道别。
“怎么不等过了年再走?如今外面天寒地冻,何必这么着急?”
顾丹云的气色好了很多,笑容明丽中多了几分成熟,“既有了这个念头,就该说做就做,不然拖拖拉拉,早晚把意志消磨了。”
“预备出去多久?”
“看情况吧,若遇见有趣的地方,认识了有趣的人,就多待些日子,若觉得乏了,我便会回来了。你放心,我会时时给你写信的。”
顾丹云笑着笑着,眼里不知不觉泛起了泪花,她上前抱住齐芸,头枕在她的肩头,“芸儿,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是我第一个知心的朋友。可是你面对的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像个小太阳,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一直快乐下去。”
顾丹云闷闷地点头,静静地抱着齐芸,过了一会儿,才松开道别。
“一路保重。”齐芸将她一路送了府门口,目送她上马离开。
第二日到了与楚秋明约定的城郊见面,楚秋明早已在那里等候。
在往百叶寺的路上,她提到了顾丹云与涂子伯的事情。
楚秋明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齐芸偏头看楚秋明,有些好奇地问道:“有苦衷的意思,便是他其实并非对丹云无情?”
楚秋明摇了摇头,“涂子伯虽然与你交好,但你毕竟是女子,有些事情,他也是不方便与你说的。你只需知道,他曾发过誓,终身不娶便是了。”
齐芸皱了皱眉,这个她确实不曾知道,以前也从未听人提起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这样狠心立誓不娶?可她不好再多问,或者也不该多问,这些年来,涂子伯对齐芸,就像兄长一样地尽心爱护,若是有他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那必是他绝不想说的。
齐芸叹了一口气,随口感叹道:“凡事牵扯上感情,总那么麻烦。”
她也是随口这样一说,楚秋明却是听进了心里。
“慧明师叔,将军和一位公子来找您了。”一个小沙弥跑到了慧明的禅房,慧明正在打坐念佛,听见小沙弥兴冲冲的声音,“嗯”了一声,没有睁眼。
过了一会儿,房外传来脚步声,直到那脚步声在门口消失,慧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跟在楚秋明身后,看着兄弟两个相顾无言。
楚秋明带着齐芸进到屋里,有小沙弥端着热茶来,齐芸看那小沙弥八九岁的模样,奶呼呼肉嘟嘟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颊,手感软糯。
小沙弥也不生气,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朝齐芸笑。
“明净,你师父讲经还不去听!”慧明开口提醒道。
明净很怕他的师父,听见慧明的话,连忙“阿弥陀佛”地跟师叔道别,跑去找师父。
齐芸笑了笑,对慧明道:“不过几日不来听慧明师父讲法,师父便不记得我了?”
慧明满眼疑惑地看向齐芸,确实是一张陌生的脸,“这位施主是……”
齐芸于是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将真容展现在慧明面前,慧明从来只见过齐芸的眼睛,今日齐芸一张倾城俏颜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还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还是从那双眼睛认出来,是齐芸。
“阿弥陀佛,原来是齐五小姐。”
楚秋明虽与慧明置气,但到底还是好奇他们两个居然认识。他看向齐芸,齐芸便也会意他的疑惑了。
“我与慧明师父有缘,在从北澹回京的路上相遇,一见如故,后来随我祖母来百叶寺祈福,又遇见了慧明师父解围,因此相熟。”齐芸笑着斟了三杯清茶,分别递给他们,道,“你说你的兄长皈依佛门又善琴技,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慧明师父了。”
楚秋明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说到,“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回到府中,径直往齐老夫人院中去了。
“祖母,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孙女想去百叶寺里静心祈福三日,请求佛祖护佑齐府合家平安顺遂。”
齐老夫人拉着齐芸坐到自己的身边,牵着她的手,笑得慈爱,“你既有此心,便去吧。”说着,让老嬷嬷取了一串手珠来,齐老夫人接过手珠捧在手里,虔诚地默念了几句,再将手珠戴到了齐芸的手腕上。
“你如今大好了,也是佛祖保佑,去后一定要虔心念佛。路上千万小心。”
齐芸点头,看手腕上的念珠雕刻精细,每一颗上面都雕刻着一尊法像庄严的佛像。
第二日,齐芸便在府中家丁的重重护卫下往百叶寺去了。
慧明给齐芸安排了一间寮房,齐芸住了进去,一进去看见窗外在寒风中依旧翠绿的一片竹林,忍不住在窗边多站了一会儿。
“若是说通过变换细微的音节来传递信息,那必然是要有一个他们依据的秘本的,将琴音中的节点对照秘本进行翻译。”慧明坐在桌边,将那五本琴谱仔细地翻阅对照后,说到。
齐芸点头,转过身,眼中似乎还存留着翠竹葱茏,笑道:“楚将军已经派人去查探了挽冬房中的书,给了我书名,我已经都带来了。”说着指着自己带来的一堆佛经,慧明走过去将佛经翻开,原来佛经只是外壳,里面包裹着别的书籍。
“阿弥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在是现在调查之事不能声张,一切都需要掩藏好。”
慧明表示理解,将里面的书拿出来,足有五十本之多。
“虽然知道其中个别音节有改动,但因为我还没有揭开其中的蹊跷,所以只能把所有书都带来,还需劳烦慧明师父与我一起解开谜底了。”
齐芸说着,拿了一本谱子靠在窗边一页一页地翻看。
慧明看着齐芸在窗边,柔和的竹影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光影交错间,她的一颦一笑都变得深邃。
慧明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朦胧,愣了一愣,遮掩似的低下了,翻着手里的书,一时却看不进一个字。
翻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桌边又拿起琴谱翻开一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
“这是减字谱。”
齐芸笑道:“自然是减字谱。我记得减字谱早在前朝就已经取代了文字谱,至此大运的琴谱就一直是减字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慧明摇了摇头,“据贫僧所知,梁国的琴师们依旧习惯用文字谱曲。”
齐芸看向慧明,“梁国使用文字谱,那个军师的带的却是减字谱,不是巧合,便是有意。”
“你已经将你发现的所有与原调有出入的地方标记了出来,贫僧看过,没有遗漏。只是如今尚没有找到琴音的规律,翻这些书犹如大海捞针,且难有头绪。”
齐芸抿着嘴看着慧明,眨了眨眼睛,慧明低下头,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接着道:“贫僧有一个故人,或许有这些琴谱的文字谱。”
齐芸笑道:“我便知道慧明师父有办法的!”
于是两人决定下午去找那位故人。
齐芸又翻了翻谱子,在纸上涂记些什么,忽然抬头看向慧明,“我记得师父房中有一把瑶琴,不如请师父将琴拿来,我照着这谱子弹一弹,看能不能从琴音中听出什么。”
慧明将那把残破的瑶琴抱了过来,那把被齐芸亲手制作又亲手摔断的瑶琴。齐芸看着它百感交集,兜兜转转,这把琴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琴音响起,袅袅绕梁,慧明打坐闭眼仔细聆听着。
忽然那个小沙弥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师叔师叔,有一位老施主来找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琴音戛然而止,慧明睁开眼,“什么样的老施主?”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只是我看那位老施主很着急要见师叔的样子……”小沙弥天真地说着,可话还没说完,一声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的声音下了他一跳。
慧明看向门口的楚老夫人,神色平静地“阿弥陀佛”。
“我这样的老施主,不知道慧明师父愿不愿意一见?”楚老夫人眼睛微红,看着慧明,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老夫人若要礼佛,请往大殿去。”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将两只脚迈进了房中,正想开口说话,看见了坐在瑶琴前的齐芸,一个精致的美人!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盯着齐芸看了一会儿,看得齐芸心里又打起鼓来。这位老夫人,先前因为她装扮成男子,误会她与楚秋明是断袖,所以不喜欢她。如今她是女儿身,她还如此盯着她看,又是为什么?难道这老夫人火眼金睛,认出了她?
齐芸咽了口口水,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眼中起先看不出什么神情,其实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老夫人来找慧明,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观察楚秋明往日种种,皆有断袖的端倪。心中焦急难安,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慧明。
她想着慧明到底是兄长,见到弟弟走入歧路,总不能不管。
可是楚老夫人没想到的是,等她将来龙去脉告诉了慧明,只换来了慧明一句没有感情的“一切皆是缘法,不可强求”。
慧明是何等的聪明,既见了楚秋明和齐芸一同来找他,且齐芸会易容术,那楚老夫人的疑惑便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但是既然齐芸要隐秘行事,他自是不会透露真相,所以只能如此“敷衍”老夫人。
楚老夫人但慧明一脸漠然,气愤地离去了。
回到府中,楚老夫人思来想去,对这个在百叶寺出现的齐芸充满了兴趣。
“齐府的五小姐的样貌生得这样好,我竟以前不知道!”楚老夫人自言自语。
一旁的老嬷嬷笑道,“这位齐五小姐是刚从北澹回来的,以前不在京中,老夫人自然不知道的。”
楚老夫人恍然大悟,“齐五小姐,便是齐相先夫人的女儿,相府嫡小姐!”
“正是呢,老夫人!”老嬷嬷忽又很有兴致地说道,“往日里老夫人鲜少关心外面的事,可是不知这位齐五小姐如今已是声名大噪了!”
楚老夫人疑惑地抬头,“哦?一个闺阁的小姐,如何声名大噪?”
“这位齐五小姐啊在冬猎之时,凭借一己之力,打死了一头猛虎,救了太子殿下,然后陛下要封赏,她既不要珍珠宝石也不要如意郎君,竟然请求陛下许她婚嫁自由,不要任何人干涉!老夫人,你说,这位小姐是不是胆子大!”
“竟有这样的事,我倒是头回听说,怕只是这丫头的一时刁蛮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嬷嬷笑了笑,看老夫人摆手让她出去,便不再言语,静静地退出了房。
当齐芸跟着慧明将百叶山绕了半圈,到了慧明口中故人的居所时,有些明白他在这么多寺庙中选择了百叶寺的原因。
他爱抚琴,出了家也难以割舍,如今同样爱琴的故人也住在百叶山,他在百叶寺修行,平日里切磋琴技,也是方便。
齐芸一路上忍不住想,住在百叶山中深居简出的故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走进院门,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摆弄一架破琴时,齐芸不禁一惊一愣,接着喜上眉梢!
“师父?!”
那老人正在认真地修琴,听见熟悉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转过头,看见齐芸和慧明站在院门口。
老人看不大清,微微仰头,眯着眼仔细瞧了一瞧,然后从嗓子里缓缓发出“哦”的一声,接着略有些迟钝地笑起来,将手里的工具放下,站起来。
齐芸跑过去扶他又坐了下去,然后退了两步行礼。
“徒儿见过师父!”
“你这丫头,怎么跑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老人的声音不出所料的苍老,微微有些含混。
齐芸笑了笑,“我原是不知道,慧明师父说有一位故人收藏了不少琴曲的文字谱,我因想要一见,他便带我来了,不想竟是师父!”
这位老人名唤辞方,是享誉一时的制琴大师,后来因病退隐,除了修修古琴,鲜少再亲自制作瑶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慧明看见齐芸唤辞方先生作“师父”,不免有些吃惊,他虽听辞方说过自己有一个徒弟,但他一直以为是一个男子,没想到竟是齐芸,今日还这么巧,让他们师徒相见了!
辞方确实身子不大好,齐芸记得三年前与他作别时,他还只是白了一半的头发,今日再见,竟然已是发白如雪,苍老了不少。
“才三年不见,丫头长高了不少。”辞方呵呵地笑着,看着齐芸。
“我已经成年啦!自然会长高些的!倒是师父,您不是说要远游去嘛,还是回到平京来了,我全没想到,往百叶寺跑了好几趟,竟然都没有碰到您!”
辞方怅惘一叹,“见与不见,都是缘分,如今既然见到了,便说明你我这师徒的缘分未尽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才想起此行的正事来。
辞方于是蹒跚着脚步带着他们进了他藏书的竹屋里,取出了一摞文字谱的琴谱。
“你们要这些琴谱做什么?”
齐芸笑眼清澈,道:“师父偏心,将珍藏的崇山先生手稿送给了慧明,我这个小徒弟也不强求什么,只望借师父几本珍藏的琴谱瞧瞧,还不行?”
辞方听齐芸如此说,便晓得她不想告诉他具体所为何事,于是也不再多问,笑呵呵地将他们送了出去。
齐芸与慧明走在回寺庙的路上,本来两个人都沉默着,忽然齐芸开口说道:“以前在北澹的时候,我以为世界辽阔广大,人之渺小沧海一粟,一旦投入红尘,难寻难觅,可后来回到京城,突然又发觉世界之小,兜兜转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芸与慧明拿到了那五支文字谱,比对着挽冬改编的减字谱,寻找其中的端倪,第一天,将改编之处对应的文字提出来,并不能拼凑成句,于是又设想了各种可能,最终锁定在对应的书页、字行之上。
因为找出了对应的行列,再将其对应到挽冬房中的书中,如此便有了更高的效率。只要有一本书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便可以判断出那一本是他们传信的秘本了。
齐芸来百叶寺两天,楚秋明却没有再来过,齐芸以为是因为他不想见慧明,所以不来。
直到她与慧明终于在一本最不显眼的《簪花录》中拼出了一句话时,阿默又带着七本琴谱来了。
阿默看见慧明,很恭敬地叫了声“大公子”,尽管慧明回的是“阿弥陀佛”。
齐芸因终于解开了琴音的秘密而有些高兴,“你家将军呢?将事情丢给我们就不管了?”
阿默将手里的琴谱递给齐芸,回道:“将军说了,相信齐小姐和大公子两个人很快就能解开琴音的秘密,这是这几天挽冬的所有琴谱,将军说,这几天挽冬待客更频繁了,其中必有蹊跷,请齐小姐赶紧将琴音翻译过来。梁国边境的驻军突然集结了大批兵马,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将军昨晚便前往战场了。”
齐芸不禁皱起了眉,“他已经上战场了?”
阿默催促道:“还请小姐尽快翻译密文,我好带去给将军。”
顾丹云一个人骑着马仗剑走天涯,她其实并不知道要往哪边去,出了平京南城门,忽想起天玺州便在大运的最南边,这个命途多舛的州部,如今据说已经在二皇子乾冀的努力下恢复了安定与祥和。
顾丹云于是沿着官道,一路向南。想去看看这个地方,传说中龙形的大河,传说中的国鞭之地。
行了三日,忽然遇见迎面浩浩荡荡的一批人马过来。顾丹云见那黄旗麒麟雕花的马车,看走在前面威武的几十个盔甲武士,知道那车中之人定是身份尊贵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扯了缰绳,将马拉到了一边,让对面的人马过去。一双眼睛好奇地落在了那麒麟马车之上。
马车行到了她的跟前,她拽着缰绳,感觉到自己的马有些不安分,于是又用力地扯了扯。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那马突然发狂似的仰着头拽缰绳,想要挣脱她,两只前蹄高高抬起,一边嘶鸣一边想要转身。
几个拿着长枪的盔甲武士听见动静,立马围了过来,顾丹云看见他们一个个黑着脸,拿着长枪对着她,气势汹汹,心中慌了一拍,手一松,那匹马果然挣脱了她的手撒欢似的跑远了,跑远不说,它一转身,后蹄一踢,正踢中了顾丹云的腹部。
顾丹云吃痛地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武士看见这般情景,也不管顾丹云的伤势,上来两个人就要去架她的胳膊。
顾丹云一边捂着腹部,一边慌张地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
“怎么回事?”突然马车里传了一声沉沉的问话,那声音似乎被什么压抑着,是一种想要说却说不出声的感觉。
一个武士走到车窗边,“殿下,有一女子被自己的马踢伤了。”
马车里的人咳嗽了两声,随后像是鼓足了气力,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却依旧带着气力不足的感觉,“这位姑娘,既是你自己马踢伤了你,便不要冤枉无辜了。”
顾丹云坐在地上,觉得腹部越来越痛,声音也变得颤抖无力,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若不是你们一大群人来……惊了我的马……它也不会踢我……”
接着,顾丹云只觉得力气用完了一般,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殿下,这姑娘晕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里传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息。
齐芸对齐老夫人说的祈福三日,如今正是第三日,齐老夫人派人去接齐芸回来,等到了天黑,派出去的人却自己回来了。
齐老夫人没有等到齐芸回来,一时紧张起来,“五小姐呢?”
“老夫人,五小姐说,这三日她在寺中感悟颇丰,对寺中佛经痴迷,想要在百叶寺里再待几天再回来。”
“这像什么话,再过两天便要过年了,她难道想在寺里过年不成?”
那回话的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五小姐不愿回来,小的也不敢强求小姐回来。”
齐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小姐那里有人照顾吗?”
“鸢儿昨日被小姐叫去了,老夫人放心,鸢儿从小跟着五小姐,一定能照顾好小姐的。”
就是在这天傍晚,乾义向太子乾忠建议,“再过两日便是年禧,自天玺之乱之后,父皇便很注重关注民生民情,皇兄不如建议父皇,在年三十率众臣登上三通台与民同乐,让人民更加爱戴明君!这样既可向父皇表面皇兄你的爱民之心,也说明你是真的在位父皇分忧呀!”
太子很认真地思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听了三皇子乾义的建议,第二天便向皇帝谏言,说为聚拢民心与民同乐,恳请陛下在新年之际登上最庄严的祭祀礼台三通台,让百姓可面见天威,感念圣恩。
三通台,通天,通地,通人间,是皇帝举行祭祀时的礼台,设在皇宫之外,京城正中,坐北朝南,八面八块朝南的石碑,上面镌刻着庄严的龙纹,记录着历朝历代的君王功绩成败。
皇帝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很欣慰于太子思虑之周到,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你能想到这一步,朕很欣慰,冀儿不日便要回京,他这些年在天玺的功绩是不错的,你们兄弟两个这么久没见,你作为太子,明日便去城门口迎接他吧!”
“二弟回来了?”太子其实一早听说了乾冀返京的消息,但因是探子告诉他的,而皇帝并没有说,乾冀也没有说,所以他便装作不知道。
“他回来了,这一去五年,也该回来看看了。”皇帝说得很平常,太子却紧张起来。
但他还是跟着应和,“二弟这五年将天玺治理得井井有条,劳苦功高。”
这一边,返京途中的乾冀不仅在半路上捡了个受了伤的陌生女子,还遭遇到了这一路上的第三次刺杀。
顾丹云伤得不轻,在马车的小榻上躺了一天,才勉强可以支撑着坐起来。而乾冀则一直坐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不是看书就是闭目养神。
顾丹云偷偷看着这个据说最受宠的二皇子,除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与冷漠,倒也不见他摆什么皇子的架子。她占了他的软塌,害他只能坐硬板凳,他也不说什么;用膳的时候他也会招呼她先吃;与他随行的全是男子,该换药时只能顾丹云自己动手,好在伤在腹部,自己动手也没什么困难,这时乾冀也会识趣地出马车。
只是他出马车的时候,顾丹云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成日里耐住性子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他的双腿瘫痪了!
每次他要出去,都会有他贴身的护卫进来将他抱出去,让他坐在一个特制的轮椅里。
顾丹云换好了药,乾冀被侍卫送了进来,看见顾丹云眼神有些闪躲,他笑了笑,“堂堂大运国的二皇子年纪轻轻就双腿瘫痪,是不是和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丹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旁,很平静,但眼底的悲哀是无法掩饰的,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乾冀似乎很有兴致与顾丹云探讨这个问题,紧接着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是个废人吗?”
“人活在世上,遇到一些意外是在所难免的嘛,你看我,还不是被自己的马给踢伤了。这个时候呢,除了要积极地治疗,就是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态了……”
乾冀冷哼一声,眼神又黯淡了几分,“我倒真是希望这是一场意外。”
顾丹云没有听明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乾冀,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乾冀却已经换了一个话题,“你说你是顾申的女儿,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跑出来玩呀!我本来是想去天玺的。”
“为什么要去天玺?”
“去一个地方一定要有理由吗?我只是不想待在京城了,想出去了,去哪里都可以……”
“你若想去,下次我带你去。”
顾丹云有些意外地看着乾冀,“殿下还要回天玺吗?”
乾冀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窗外,“那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波刺客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乾冀突然伸臂将顾丹云的背往下一按,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从雕花的窗子里刺了进来,正从乾冀压着顾丹云背的胳膊上擦了过去,袖子被划破了,手臂也被划出了一条口子。
“你受伤了!”
“快趴下!”
顾丹云慌慌张张地忍着腹部的疼痛,蹲到了地上,抬头看见乾冀双腿不便,只能活动上半身躲着刺进来的剑。
于是她猛地扑倒他怀里,两只手架住他的胳膊,往后一仰,让他趴到了地上,同时也趴在了她的身上。
乾冀低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顾丹云比出一个“嘘”的动作,从乾冀的身下脱身出来,将乾冀往软塌下面推,一直推到里面,然后自己也蜷缩着躲了进去。两个人就这么紧挨着躲在狭窄的软塌下面。
顾丹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乾冀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庞上有微微的热气有规律地一阵一阵地传来,鼻尖有着女子身上特有的细腻的清香。
顾丹云全程都是紧张的,她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货真价实的刺杀,往日从齐芸那里听说一些场面,已觉得惊心动魄,今日没想到亲自遇见了,果然是刺激!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顾丹云探了探头,仔细听,果然没什么声音了,接着一个侍卫进了车里,“殿下,刺客已经全部伏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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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大运与梁国边境的华天华将军已经率领守军与梁军大战了五日,此次梁军调集了大批的军队不由分说进攻大运,华天率领的守军浴血顽抗五日,已属艰难。
楚秋明作为大运战神的存在,他的到来就像一颗定心丸,给了战士们巨大的鼓舞。尽管楚秋明来后,没有说一句话,进了帅帐之后,只靠他的亲随阿默传达他的指令。
更奇怪的是,自楚秋明来了之后,梁国军队的攻势似乎有意减弱了,发起进攻的频率也变小了,每次就像是故意试探。
华天也是个急躁的性子,看梁国的军队这样几次三番地挑衅,怒火中烧,几次都想冲进帅帐中,让楚秋明下令反守为攻,去灭灭敌军嚣张的气焰。
可楚秋明来军营两天了,除了第一天刚到时,华天见了他一面,再也没有见他从帐中走出来。尽管如此,他的军令却是从未间断,如何攻守,如何布局,都有条有理,付诸战场,确实事半功倍,所以华天虽然疑心,却不敢造次。
直到大年三十,将士们依旧不敢松懈严阵以待,防备着梁军的下一次进攻时,一封加急的文书从京城传来。
三皇子乾义反了!
就在皇帝听从太子建议,率领群臣往三通台与民同乐之时,乾义率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突然冲出来,将皇帝与群臣重重包围起来!
皇宫的禁军一早被乾义掉了包,保护皇帝前往三通台的禁军也全部换成了乾义自己的人。
此刻聚集起来的百姓被反军驱逐出了三通台,三通台上只有皇帝、太子与一众群臣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怒不可遏,指着终于撕下伪装的乾义,“你……你居然敢谋反!”
太子一脸震惊,“三弟,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乾义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阴鸷的神情,“我自然知道我在干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忍气吞声,就是为了等今天,大哥,你说你这么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发现我在谋划什么,你凭什么做太子!”
“你这个逆子!”
“父皇息怒,如今楚秋明远在边疆抵抗梁国,禁军早已是儿臣的人了,便是父皇此刻身边的大臣中,也有一半已归附儿臣。”说着,那些私底下与乾义勾结的臣子们立马像是要表明立场似的站了出来,站到了乾义的身后,有的趾高气扬,有的却有些羞愧,但到底还是站出来了。“如今父皇除了禅位于我,别无选择。”
皇帝突然明白过来,“梁国突然举兵,就是为了让楚秋明离开!”
乾义笑着拍了拍手。
“你竟与敌国勾结篡位!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这皇位不管是大哥坐,还是儿臣坐,反正江山都是咱们乾家的,父皇不如今日痛快些,把这皇位让给儿臣,自己做个太上皇,在顶泉宫颐养天年不好吗?”
“你这个逆子,你休想!”太子看见皇帝气得已经要站不稳了,连忙跑过去扶住皇帝。
“现在已经不是父皇你想不想的问题了。”乾义笑得狂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红着眼睛问道:“既然如此,朕问你,你谋划这么多年,为了皇位,不惜与敌国私通,你身后的这些反臣,就是你在朝中全部的势力了吗?”
“打鱼收网,这网父皇看来,不算小吧。”乾义得意地笑道。
皇帝眯着眼睛,看过去,上至皇子、尚书,下至侍郎大夫,仿佛要将这些人的模样刻进心里。
“皇上!三皇子乾义,今日私通敌国,起兵谋反,篡夺皇位,罪无可恕,便是今日得逞,也是无人信服,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万万不可向他这个反贼妥协啊!”突然,群臣中一个白须灰发的老人冲了出来,跪在了皇帝面前。
他一跪下,几个反兵就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卫太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勇气这么说!”乾义觑着眼,对卫太师不屑一顾。
卫太师被剑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他其实是怕的,紧张到脸部肌肉都在抖动,可尽管他的声音颤抖,他还是说:“乾义,你如今枉顾礼法,逼宫篡位,在这三通台上,天地见证,必定天诛地灭!”
“卫珏,你……”皇帝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最会溜须拍马的老臣,今日竟然如此正气凛然地站出来指责反贼。
卫太师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吸了吸鼻子,朝着皇帝拜了一拜,“皇上,老臣辅佐了两朝皇帝,承蒙圣恩,却一直庸庸碌碌,忝居太师之位。自楚老将军战死天玺,老臣日夜心悸,寝食难安,自责不已……”他说着看向了太子,“殿下,老臣这些年来,只教了您上的知识,今日劫难既至,老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与太子,绝不向反贼妥协!”
说着卫太师突然起身,猛地推开周围的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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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怒气冲天,涨红了脸,大冷的天额上却已经布满了豆粒大小的汗珠,他看阿默阻挡坚决,于是不管不顾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阿默,“你再拦我,信不信本将军砍了你的脑袋!”
阿默并不畏惧,他的面色沉静,“阿默听军令行事,华将军即便杀了我,也不能入帐!”
华天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你可知道你的阻拦会造成带来怎样的麻烦!”
阿默不说话。
“你……”
“阿默,让华将军进来。”帐中突然传出了楚秋明的声音。
华天看了一眼阿默,将手里的剑插入剑鞘,径直撩开了帐门走了进去。
楚秋明坐在帅座之上,面前一个巨大的沙盘地图,标注着梁军与大运军队的所有攻守位置,红旗黄旗插满了各个小山丘。
华天火急火燎地进来,看见楚秋明还在气定神闲地看着地图,摆着兵阵,“现在都什么时候,将军你还有心情摆阵!京城都要反天了!”
楚秋明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沙盘,声音清淡,还带着几分玩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次出征,没有带着王督尉来吗?”
“嗯?”
“因为你们两个炸药包一凑到一起,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能被你们炸了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天忍不住了,一步跨到楚秋明面前,一只手捏住他的肩膀,“现在可是有人造反啊!陛下和太子如今生死未卜,你还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还是说,你也是乾义逆党!”
想到此处,华天突然谨慎起来,想到楚秋明来的这两天,却是行为古怪,也不出来阅兵,也不见人,成日里躲在帐中,谁知道在搞些什么鬼!
华天的眼神中闪烁着怀疑的细光,紧紧盯着楚秋明。
楚秋明抬手将华天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下来,扭过头,目光深邃沉稳,“若是我反了,今日这守城大军早已不复存在!”
“那你为什么一来就躲进帐中,连我也不见!”
“此次形势复杂,我需要安静地思考战略,你这个人咋咋呼呼,吵得头疼。”
“那如今京城中乾义谋反,率兵围攻皇城,你如何可以坐视不管?饶我一个粗人,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内,你是战神将军,京城之围只能你解啊!”
“谛城与平京千里之遥,便是我们此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一切早已是定局,我们又能如何?那乾义既然与梁国私通,我们此刻班师回朝,边防失守,梁军攻破谛城,只会面对内外夹击的局面,你道我们又该如何?”
华天确实被楚秋明问住了,可他还是不甘心,“那我们就这样束手旁观,任陛下遭难吗?”
楚秋明笑了笑,“华将军稍安勿躁,陛下决不会有事的。”
“你远在谛城,如何知晓?”华天并不信楚秋明的话,摊了摊手,很是泄气地叹了一口气。
“我可曾骗过你?”
华天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曾在军中说京中乾义谋反之事?”
“我怎么敢说!现在关键时刻,我还是懂得分寸的,扰乱军心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楚秋明笑了笑,“那你出去吧,继续带兵操练,提高警惕,明日若是他们没有发起进攻,我们就反守为攻。”
华天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楚秋明,他正笑着看着他,这双眼睛很清澈,却如深潭看不见底,没有涟漪却有几分从未见过的风韵,有些陌生,却让人心安。
他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走出了帐子,出帐前,不忘转身对楚秋明说道:“将军这几日也是劳累了,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肩骨都变窄了。”
说完华天便走出了营帐,走出去的他,没有发现身后,坐在帅座之上的楚秋明目光闪烁了一下。
人的骨头,怎么可能会变窄呢?
就在反军听从乾义的命令,将闪烁着寒光的兵刃指向傲骨不屈的朝臣和皇帝时,终究有几个贪生怕死之辈,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跪在了乾义面前,表示臣服。
乾义依旧笑得不屑,抬着下巴,背着手,看着站在皇帝身后的朝臣,“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是死是活,你们自己把握。”
卫太师的尸体倒在刻着历朝君王政绩的石碑之下,还没有僵硬,额头上的大窟窿还在一丝一丝地渗着血,悲壮的以身殉道余温尚在,便已经有人扛不住死的威逼,选择了妥协。
大运丞相齐彦挺身挡在了皇帝面前,冷眼睥睨乾义,“乾义谋反,臣等誓死护卫陛下!”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意思却是明明白白,乾义通敌叛国,谋权篡位,只会背负千古骂名,真正识时务者,只会维护正统,坚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的一声,一只药碗被狠狠地扔在地上碎渣溅起带着坚刃的白花,乾冀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惨白得可怕。
顾丹云被他气到发狂的模样吓到了,瑟瑟地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一个侍卫跪在乾冀的面前,同样大气不敢喘一声。
“竟然是他!”乾冀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轮椅的扶手,手立马充血变得通红,一如他此刻红得可怕的双眼。
此时,乾冀与顾丹云两个人被关在城中的一处别院里。
就在他们刚刚到达城门时,乾义的人奉命伪装成迎接乾冀回京的宫中侍卫,谎称太子在别院里为他设宴接风,因为他们确实带着禁中令牌,乾冀便相信了,虽然心里明白太子对他没安好心,但他是没有理由拒绝去赴这一场鸿门宴的。
他们误以为顾丹云是乾冀的在天玺纳的妾室,于是也一并将她带到了别院。
顾丹云百无聊赖,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将错就错地跟着乾冀走了,乾冀并没有说什么,任她跟着。
万万没想到,鸿门宴没有错,设宴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
乾义,这个平日里屁颠屁颠跟在太子身后的三皇子,竟然敢谋反!乾冀在平京时,因为乾义与太子一母同胞,成日里混在一起,他并没有很多机会与乾义相处。按照往常的印象,不过一个莽撞浮躁的小子罢了。
没成想,这最不惹人注意的小子,竟然谋划了这惊天的三通台之变!
“这二皇子居然已经成了个残废,看来殿下白费力气这么防备他了。”
屋外守着乾冀的两个反兵的声音隐隐从门缝里传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一个残废,连路都走不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如今不还得眼睁睁看着咱们殿下登基称帝……”
屋里,乾冀在发了一阵狂之后,突然平静下来,屋外的声音也没有让他再次生气。
他看向顾丹云,眼中闪烁着无可奈何的悲哀,“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顾丹云摇了摇头,突然鼻子发酸,眼眶忍不住红了,他蹲到他的跟前,双手扶在他的扶手上,“是我要跟着你来的,不怪你。”
她吸了吸鼻子,“再说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乾冀突然灿然一笑,昙花一现,随即双眼恢复了平静,“我乾冀自认为此生无愧天地,无愧君,无愧民,更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因我出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顾丹云看着乾冀坚定的眼神,脑海中忽然有一束光匆匆滑过。
太子被推到了一边,亲眼见到自己平日里最亲信的弟弟拿着一把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的大刀,架在他们共同的父皇的脖子上。
他睁着一双惊恐绝望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很快便被齐彦拦住,将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殿下!”
“忠儿,不要过来!”皇帝看见太子失神地想要走过来,朝着他吼道。
太子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呼吸困难,连说话,也要蓄足了力大口的喘息。
“往日你对我的亲近,全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乾义此刻正为自己的军队被包围感到绝望,声音里带着嘶哑的愤怒,“什么真假!皇家的兄弟,哪个是真的?”他苦笑一声,“没想到我筹谋这么多年,竟然功亏一篑,楚秋明只带了一半的兵去了谛城?”
被他束手挟持的皇帝冷哼了一声。
太子轻轻将齐彦往身边扯了扯,动作很轻,却很坚定,然后又向前走了两步,“你放开父皇,挟持我。”
皇帝眼中闪过一阵错愕,随即也不禁红了眼眶,一双老眼此刻变得有些浑浊。
“忠儿……”
“卫太师说的对,你如今枉顾礼法,逼宫篡位,在这三通台上,天地见证,必定天诛地灭!我不会向你妥协。你恨的是我,不该扯上父皇……”
说着,太子又往前走了两步。
乾义禁锢着皇帝,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过来!”
突然一片黑影从天而降,仿佛一瞬间遮住了闪耀着白光的太阳,然后快速地下落,在所有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乾义手中的刀便已经飞了出去,“哐当”两声,落在了地上。
乾义还没有回过神,自己手中一空,随即膝盖受到猛地一击,便扑通跪在了地上,接着背部被狠狠一拍,他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
太子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将乾义拿下的人,哆哆嗦嗦又欣喜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楚……将军!”
皇帝却表现得很镇定,仿佛早已知晓一边,他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甩了甩袖子,又拍了拍自己的龙袍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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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丹云尚没有理解乾冀所说的“不会让她有事”这句话。屋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急吼吼又慌张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不好了,楚秋明带着大军将殿下包围了……我们败了……”
屋外的守卫们也都慌乱起来,“那趁现在我们还没有被发现,赶紧逃吧!”
“都慌什么!”一声怒吼,一个大胡子男人从偏厅走了过来,他怒目圆睁,“你的情报可靠吗?”
“将军,千真万确啊!三殿下已经被俘了,所有跟着三殿下的大臣们都被抓啦!”
那个男人重重地喘息一声,将手里的大刀往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看去,“可恶!”
“将军,我们快逃吧……”
就在别院中的反兵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安时,别院之外一队禁军正在将别院包围。
“嘭”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院子里的人都惊慌地拿着兵器看着从大门外跑进来的一队士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逆贼乾义已经被俘,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大胡子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关押乾冀的房间,心下一横,猛地冲进房中,随手将顾丹云双手一缚,将自己的大钢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横竖都是死,若是不想让你的美人儿跟我陪葬,就放我走!”他朝着北侍卫护在身后的乾冀吼道。
乾冀眯了眯眼,眼中迸射出火光,“你以为拿一个女人的命,就可以威胁我?”
顾丹云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你若是有脑子,就该知道,我这个皇子的命,可比这样的贱婢值钱多了。”乾冀继续说道。
屋外的反贼已经被全部捉拿,援兵已经堵在房门口。
“少废话!放我离开!”
“一个女人,便是我在乎,屋外这些弓箭手也不会在乎,你若是想活下去,就用我来换她,我一个残废,也逃不掉。”乾冀说得很平静,仿佛是真的在为大胡子出主意。
大胡子愣了一下,看见乾冀让自己的侍卫退到了一边,自己摇着轮椅朝他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看见了机会,束缚顾丹云的手下意识松了松,正想去捞乾冀时,突然自己握刀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手顿时感到无力,手中的刀“哐当”掉到了地上。
原来是顾丹云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大胡子回过神来,一个巴掌就像顾丹云袭来,顾丹云害怕地闭上了眼,一阵天旋地转,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身下一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丹云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过去,是乾冀一张放大的俊脸。
大胡子被就地正法了,乾冀派人将顾丹云送回了顾家,自己则在进军的护卫下,回到了皇宫。
天合二十五年,正月初一,刚刚在紧张的备战状态下过完这个特殊的新年的将士们,在护国将军楚秋明的率领下,展开了对侵犯大运边境谛城的梁国军队的反攻。
这是一场将士们盼望已久的反击,是在久久的压抑下,迫不及待的一次扬眉吐气,是对国家被侵犯带来的耻辱感愤怒感中,忍无可忍的一场爆发。
前夜在帅帐中传出号令之时,将士们无不斗志昂扬。这是楚秋明手下的兵,跟随楚秋明南征北战,磨炼出最顽强的意志与最勇猛无畏的精神。
阴晴了几天的谛城,终于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傍晚,纷纷扬扬飘起了絮雪,一夜北风紧,将士们亲眼看着黑土地上被盖上了一层绵绵的白被。
“您不能去!”阿默紧张地拦在楚秋明面前,“战场上多是变数,您去了,若是出事,我怎么向将军交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秋明却异常坚定,深沉的目光落在阿默的眼中,“现在,我是你的将军,我的话便是军令。”
“可是一场大战,不能没有人坐镇指挥!”
“我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战略,若是我只躲在帐中,又如何真的知道敌情如何,军情如何,又如何知道下一步的战术?”
阿默为难地站在他的面前。
楚秋明继续说道:“我既能来这里,就说明他是相信我的,你的将军都相信我,你不信我?”
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乌云,射向了大地,第一次走出帅帐的楚秋明,身披铠甲,手握长剑,英气逼人的脸旁上,显露出肃杀的神情。
他抬头望见天边的朝阳,金色的光芒落入他的眼底。
他放眼看向整装待发的大军,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是坚毅的神情,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这个楚秋明的心中升腾起来。
“将士们!”他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浑厚而响亮,“梁国无辜犯我边境,侵我家园,扰我国土,甚至串通内奸,妄图颠覆我朝政,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秋明在率兵破了乾义的计谋之后,不及入宫,便又快马加鞭地赶往了谛城。
谛城之外,与梁国边境之交处,一夜白雪银装,在两军的雷雷战鼓声中,被浓墨重彩地铺陈上了触目惊心的鲜血朱砂。
号角嘹亮劲急,将士们的嘶吼呐喊震彻天际,骑兵驾马挥枪,铁蹄铮铮,踏过战场上破碎的尸骸;步兵以稳固的阵型,稳步逼向敌军,前仆后继,勇猛无畏。
两军都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撞在一起,兵刃相搏,血肉相击,密箭如雨,石弹如雷。
鲜血染红了将士们的双眼,狰狞地血目仿佛将要敌人生吞活剥。
血腥味充斥在齐芸的鼻舌之间,刺鼻恶心,却让她无比的亢奋。她握着自己的长剑,驾着这匹跟随楚秋明历经沙场名唤追云的汗血宝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砍杀着蜂拥而至的敌人。
她的勇猛,让紧跟在她身边的阿默目瞪口呆。甚至在几个危急关头,齐芸都及时地挡住了刺向阿默的长枪。
大运军队势如破竹,不可阻挡,三个时辰之后,梁军败退回营。
华天想要乘胜追击,被齐芸制止,“莫要急功近利,小心埋伏。”
第一场战役,大运旗开得胜,将士们欢欣鼓舞地回到了营地,愉快地大吃大喝了一顿。
天又有些阴蒙蒙的,仿佛又隐忍着一场大雪。齐芸想到了雪地里触目惊心大滩大滩的殷红血迹,觉得眼睛有些疼。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更觉得眼睛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糊住了。
“将军,不要揉了,回帐中洗洗吧。”阿默在一旁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愣了愣,摊开手一看,迷蒙中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齐芸点点头,让华天带着几位将军巡视营地,鼓舞士气,自己则又一头钻进了帅帐中。
阿默打来了热水,递给齐芸一方脸帕。可齐芸的手一伸进水里,水立马红得像染料一样。
她轻轻一声叹息,阿默于是又跑出去打新的热水来。
“累了吗?”突然,在齐芸的身后传了一个轻悄悄的声音。
齐芸吓得忙转身去看,看见来人,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你来啦!”
“你很盼着我来?”
齐芸笑了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满是血迹,又用手抹了两把脸,“京中的事都处理完了?”
楚秋明点点头,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旁,走了过去,缓缓伸出手,抚了上去。
齐芸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并没有躲开,她隔着面具感受到了楚秋明温热的手指。
然后便感觉到脸上一轻,在自己的脸上粘了八天的面具,终于被揭了下来。除了睫毛上粘着一点血污,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容,干干净净。
“这几日,辛苦你了,下面便换我来吧。”
看着一脸温柔地注视自己的楚秋明,齐芸感到心砰砰地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口逃出来一般。她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
阿默端着水盆一走进来,就看见楚秋明站在齐芸的面前,毫无眼力见儿的他,一脸欣喜地跑过去,甚至忍不住跳起来。
“将军!您可算来了!”
齐芸皱了皱眉头,“阿默小哥,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在这儿很不好吗?”
阿默像是有了人撑腰,底气都足了不少,呵呵傻笑道,“齐小姐确实很厉害,排兵布阵,一点也不像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女子,刚刚在战场上,齐小姐还救了阿默好几次!”说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可是,将军吩咐了,不能让齐小姐少一根汗毛,阿默这几天紧张地寝食难安,比打仗还揪心……”
齐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向楚秋明,“我现在完好无损,阿默可是圆满完成任务啦?”
楚秋明宠溺一笑,不禁想要伸手去摸齐芸的头发,手刚抬起,觉得不妥,又放了回去,朝着阿默道:“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齐芸洗了把脸,脱了沉甸甸的铠甲,又脱掉靴子,从里面取出了高跷似的增高垫,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楚秋明看着齐芸小小的身板,却要伪装成他的模样,要顶着巨大的风险和压力,远赴战场,冒充他稳定军心,不禁心疼地蹙起了眉。
“年前,梁军为了拖住你不让你回京,一直都在小打小闹,我想着该让他们放松警惕,也没有做什么大动作。昨天既然没有军报传来,我便知道,京城的事该解决了,又看将士们斗志昂扬,便决定今日开战了。”
“为什么不等我来?你还要亲自上战场?”
楚秋明虽然是质问,眼中却没有逼人的目光,齐芸便知道,他并没有为此生气,思考了一会儿道:“我看兵书上说,战场之上,最忌拖延,最该一鼓作气。平日里纸上谈兵,如今身临其境,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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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是不允许在背后探听将帅的私事的,可是心里还是会琢磨,琢磨着这位断袖之名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将军喜欢的,是怎样的女子。
当夜,齐芸依旧歇在帅帐之中。
“明日我领兵,你神经紧绷了这么久,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也不必一早起来了。”
齐芸在昏黄的灯下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我想目送大军出征。”
“今日不都见到了?不仅见到了,还自己亲自上了战场,还不够?”
“做事,当有始有终不是吗?”齐芸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底落下一片神秘的阴影。
楚秋明神色稍显不自然,轻咳了两声,将脸转到了一边,“随便你。”
“我还想……洗个澡……”
楚秋明命人打了热水,将澡盆注满之后,便留下齐芸一个人在帐中沐浴,他则出了营帐,在帐门口守着,就像往日里阿默守着他一样。
华天带着几个将军将营地巡视了一圈之后,想来找楚秋明商讨明日的战事,正看见他站在帐外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您站在外面干什么呀,这么冷的天,可别冻坏了!”华天大大咧咧地跑过来,扬着声道。
“小声点。”楚秋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大帐。
华天笑呵呵地说道:“怎么,和夫人吵架了?被赶出来啦?正常,女人嘛,都喜欢使性子,我老婆就经常把我赶出来,过一夜就好了!”话音落下,跟着的几个将军也呵呵地笑起来。
楚秋明拍了一下华天的大头,“不要胡说!我跟你可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要不要我教教将军怎么哄姑娘?”
“去去去!别瞎说了!明天的作战计划都制定好了?”楚秋明嫌弃地拍开凑到他跟前的华天,转移了话题。
“哦,瞧我,正事差点给忘了,我们就是来找将军商量明天的计划的,要不请夫人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帐说话?”
楚秋明瞥了他一眼,“去你那。”
当夜,几位首领商讨完明日的作战计划之后,楚秋明理直气壮地躺在了华天的床上,华天则可怜兮兮地抱了床被子躺在了地下。
睡前华天还嘀咕,“你们两口子吵架,怎么受罪的是我?”
大理寺卿乔英奉命查办三皇子乾义谋反一案,大半的逆党已经捉拿归案,在刑狱逼供之下,那些逆党也供出了还没有被发现捉拿的余孽,有大运的人,更有梁国细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英率人赶到醉仙楼时,挽冬已经服药自尽,她用来传递信息的那把珍贵的瑶琴,也已随她毁成了两节。
两个小兵将挽冬的尸体搬回了大理寺,走时,一个小兵瞥见了挽冬左手腕上的一只色泽饱满的翠玉镯子,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于是故意磨磨蹭蹭走在后面,趁没人注意,将那镯子取了下来,揣进了怀里。
更有一桩,八皇子乾琰在事败当日,并未落网,而是不见踪迹了。
全国通缉,尚未有所获。
在逆党供词中,乔英知道了惨遭灭门的太常寺卿赵柄,竟然也是乾义的人,只因赵柄为了私利,有意背叛乾义,才被乾义派人灭门。
如此想来,难怪楚秋明不让他深究,原来楚秋明一早便注意到了乾义,不让他深究,只为不打草惊蛇,以便收网之时,钓出更多的逆党,铲除后患。
卫氏领着齐妍要在卫太师的灵前守孝七天。
卫太师生前,多是谄媚阿谀的嘴脸,并不讨人喜欢,便是有趋附之人,多是看重他在皇帝跟前的地位,心底里却是不服的。
可是不想他此番壮烈赴死,成了皇帝与所有人最意料不到的一步。于是这死后的风光大葬,算是弥补了他生前的一切骂名。
连楚秋明离京前,都嘱咐了楚老夫人,到底该派人前去悼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彦处理完政务,也匆匆赶到了卫府,为自己的老丈人上了一炷香。
齐老夫人看府中的人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偏偏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对秦嬷嬷道:“他们各忙各的,你陪我去百叶寺,看看芸儿在干些什么。咱们去接她回家。”
秦嬷嬷知道老夫人心里孤单,于是满口答应了,张罗了马车和家丁,陪着老夫人上了百叶山。
秦嬷嬷搀着齐老夫人,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上爬,一边说着闲话。
忽然感觉到周围枯林中一阵窸窣之声,那日在此遇刺使老夫人心有余悸,她于是紧张地往林子里望了望。
“老夫人,许是风吹的,不会有事的。”秦嬷嬷宽慰她。
老夫人点点头,正要走,果不其然,从林中走出一个枯瘦的人来,那人蓦然钻出来,唬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老夫人与辞方一合计,竟发现齐老夫人的孙女齐芸正是辞方的徒弟,两人不觉又亲热地多聊了几句。
此时上山的石阶上,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竹棍,慢吞吞地跟在两位老人身后。乞丐的脸上糊满了煤灰,只一双混着血丝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地下。
“方丈,我孙女齐芸在此研读经书,我想来看看她。”老夫人进了百叶寺,抬眼西北角,是百叶寺的三层高的藏经阁,黑瓦红墙,庄严肃穆。
“阿弥陀佛,慧明,你带老夫人去齐小姐的厢房吧。”
慧明眉目低垂,答应了一声,领着齐老夫人往后院走去,他的步履很慢,比腿脚不便的齐老夫人还要慢。
终于挪步到了齐芸下榻的厢房前,慧明咳嗽了两声,才说道:“齐小姐,老夫人来看你了。”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应答。
齐老夫人看没有人答应,又道:“芸儿,奶奶来看你了,你都不出来迎接一下我吗?”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房里的鸢儿带着一个罩了白纱的斗笠走了出来,出来时斗笠撞到了门边上,差点掉下去,被鸢儿手疾眼快地扶住了。
“芸儿,你这是什么打扮?在屋里还罩得这么严严实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奶奶,我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吹不得风,所以这样的。”
“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回家去找大夫看看,这些书,什么时候看不行,偏要这几日看?”
“慧明师父已经为我请了大夫了,好得差不多了,您不用担心。”
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眯上眼睛,想要凑近白纱,鸢儿慌得往后退了两步,赶紧笑着说:“奶奶去屋里坐会儿吧。”
老夫人看着这个齐芸举止反常,往屋里看了两眼,确实堆满了经书,有摊开的,有摞起来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缓缓道:“不坐了,我上山,本来就是为看你过得好不好,既然没事,你又不想回去,我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秦嬷嬷不解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您不是来接小姐的吗,怎么坐都不坐一会儿就走了?”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心境却也随之通明敞亮,她意味深长地回看了一眼山上的百叶寺,“如今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我这个老人家就不掺和了。”
鸢儿看见老夫人出了院子,松了一口气,进了屋里就将斗笠摘了下来,喝了一口凉茶,抚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了。”
慧明跟着进了屋里,看见屋里到处摊放的经书,皱了皱眉,“这是你刚刚摆的?”
鸢儿神情得意,呵呵笑道:“小姐以前读书的时候,就爱这样,知道老夫人来了,特意按着小姐的习惯摆的,聪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慧明将地上的一本经书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经书是要好好保护的,不可以如此随意地丢在地上。”
鸢儿并不在意,摆了摆手,“小姐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一个人在外边,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楚将军已经赶过去了,你放心,他会保护好你家小姐的。”
鸢儿点点头,随即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上,突然眸光一闪,起身跑到窗边大喊:“什么人!”
原来是那个跟着齐老夫人上山的乞丐蹲在窗下偷听。
鸢儿随手拿起自己的剑,跳出窗外,指着那个乞丐,“你在这里偷听什么?”
那乞丐哆哆嗦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刚刚有个小师父令我来后院喝粥,他先走了,我自己迷路了……”
“阿弥陀佛,鸢儿姑娘,他只是一个可怜的乞丐,放过他吧。”慧明走到窗边,捻着念珠道。
鸢儿哼了一声,收了剑,“就算是迷路,也不该蹲在别人的窗下。你都听到了什么?”
那乞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芸一早起来,换上了女装,出了营帐,就看见楚秋明已经身披铠甲,身子挺拔,气势刚健,剑眉星目,沐着晨光朝她走过来。
齐芸一阵恍惚,丹唇微微张开,眼神也有些迷蒙。但很快她恢复过来,看着走向她的楚秋明,笑道:“等你凯旋。”
或许齐芸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她如今对着楚秋明的笑,含着怎样明艳的柔情与依恋。
楚秋明觉得,这次出征本与从前的每一次出征没什么区别,却又显得如此的不一样,因为齐芸来了,这个才相识几个月的女子,却是仿佛要弥补他们错过多年的遗憾似的,在这几月里,两个人便一起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小五……”
“嗯?”
“谛城其实是一座很美的城,等此仗结束了,我带你去好好逛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夭在雅博斋过完年,便被涂子伯送回了交兹县,并且为她打了一场官司,分到了她应得的家产。
白夭走时,哭得梨花带雨,半真半假的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意在引起涂子伯的一点怜惜,好让她留在京城。
可涂子伯没有丝毫动容。
正月初五,北风料峭,大雪纷飞。
平京府尹前的布施还在继续,城中的流民和乞丐排了长长的队。城中张灯结彩,笑语欢声,有名的戏班子被请进了大户府邸,平常些的戏班子则在坊间搭台唱戏,在热闹中讨些赏钱。更有趁着年节办喜事的,吹吹打打,喜气洋洋。节日喜庆的氛围萦绕京城。
涂子伯送白夭出城,路过了等待布施的长队。
白夭抽抽搭搭,“表哥,我不想回去……”
“你与顾家小姐之间的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白夭挂着泪珠的眼睛睁大了,“表哥……”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做了什么,我也知道,我不揭穿,是不想让你难堪。”涂子伯冷着脸,也不看白夭,声音像石头一样坚硬冰冷,“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少些心机,少受些苦。”
到了城门口,涂子伯从马车上下来,另骑上了自己的白马,目送了白夭的马车渐渐远去。
“公子,白小姐,我们还跟吗?”一个清卫消无声息地站到了涂子伯的旁边。
涂子伯的视线被漫天的飞雪阻挡,脸上有晶莹的雪花融化,丝丝凉意渗入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到交兹,便回来吧。”
“那……顾小姐呢?”
涂子伯被寒雪冰封的目光流转融化,“她现在怎么样了?”
“顾小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二皇子往顾家送了很多补品,还请了太医。”
涂子伯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在京城,有顾家人保护她,你们退回来吧。”
“是。”
太子先前一直将乾冀视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对乾冀虎视眈眈,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摆了一道。
如今乾冀废了双腿,坐着轮椅回了京城,倒是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了。一个残废的皇子,纵使文韬武略,也不会有成为储君的可能。他顾虑了这么久,竟然都是白担心一场。
正月初六,皇帝在宫中摆了家宴,与各妃嫔皇子公主一同吃团圆饭。
这难得的家宴,皇后没有出席,一来她冬猎之前染的病本就没好,且冬猎中奔波一场,更加重了几分,二来,乾义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向一视同仁,最盼望的是他们兄弟两个同心协力,却不想,乾义冒天下之大不韪,通敌谋反!她一边痛彻心扉难以接受,觉得没脸见人,一边又私心想要皇帝留他一命。
可是这次皇帝没有徇私,直接将乾义交给了大理寺,传出口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意为当杀则杀,当流放便流放。
慧贵妃也没有赴宴,她的理由是她的皇儿前两天不小心从花台子上摔了下去,磕到了胳膊,这几日闹着疼,她要照看着。
人们都很理解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怀,因为这几日凡是见过慧贵妃的人,都见她愁眉不展,甚至以泪洗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家宴,吃得是各怀心思,没有执掌后宫的威严皇后,也没有最得圣宠的慧贵妃,其他妃嫔乐得自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想惹皇帝注意,众皇子,心里琢磨着乾义之事以后,皇帝必然更会忌惮皇子争权,都想着怎么让自己明哲保身。
太子端了酒杯走到乾冀跟前,坐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二弟在天玺,将那一带治理得仅仅有条,劳苦功高,只是这腿怎么就伤成这个样子了?可还有法子医治?”
乾冀面上带着他一贯的冷傲,便是对太子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天玺山匪猖獗,我带兵剿匪,被匪徒捉住了,被他们挑断了脚筋。”
太子听乾冀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手上的遭遇,握着酒盏的手一抖,撒出几滴酒来。
乾冀又道:“脚筋可以接上,只是以后行走不大方便。”
“二弟,受苦了。”太子亲自为乾冀斟满了酒杯,递到他的手中,自己端起自己的杯子,朝他一敬,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太子见乾冀握着酒杯并没有喝,于是转身对着众兄弟说:“二弟镇守天玺,尽职尽责,让我们共同敬他一杯!”
于是一众皇子公主都举起了酒杯,乾冀这才回敬他们,将杯中的酒灌入喉中。皇宫中的酒香醇爽口,却没有天玺本地所产的酒烈。乾冀回味了一阵,又自斟了一杯。
大运当朝皇帝,有十七位皇子,十二位公主,已有五位公主和亲远嫁,三位公主嫁给了朝臣,有五位皇子在幼时便夭折,还有三位皇子谋反。
他最喜欢的老二,竟然也残废了双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乾冀明白,只有当自己不会成为太子的威胁,父皇才会放心让他回京。
殿外北风呼号,在宫苑的琼枝间悲鸣。乾冀在明灭的灯火中,看见了皇帝苍老无奈的神情。
乾冀忽然释然一笑,道:“儿臣如今虽是一介废人,报国之心未死,天玺五年,儿臣已经对那一方土地产生了感情。儿臣请求父皇恩准儿臣,回到天玺,任天玺州刺史,继续治理天玺。”
皇帝沉吟了很久,才缓缓道:“过完年,再说吧。”
楚秋明领着大运军队,浴血奋战了六天,混着霜雪,得极是,老夫这就去看看其他伤员,将军就有劳姑娘了。”
老军医走了,阿默还眼巴巴地站在楚秋明的跟前,一脸心疼地盯着楚秋明的伤口。
楚秋明看着他那副“恨不痛在他身”的无限关怀的神情,满头黑线。
“咳,阿默。”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丹云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日子,过得比话本子上的还要精彩,经历了小人的奸计,还经历了逆贼的谋反,认识了齐芸这个与众不同的相府小姐,还结识了当今的二皇子!
她平安回家之后,便想着去找齐芸。
可是去了齐府,没有人,去了百叶寺,还是没见到人。
她知道,齐芸有时行事总是神神秘秘的,便也释然了,想着等她回来了,再给她说自己的奇遇。
林泉茶肆。
顾丹云其实已经决定再也不到这个地方来了,她以为,凡是与涂子伯有关的地方,都是她的伤心地。可转念一想,既然心已经死了,便不该再在乎这些,便应该坦荡地去接受现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当乾冀约她来林泉茶肆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因为她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事实证明,这个地方,还是让她不舒服,当日白夭诬陷她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令她恶心难受。
因为她满心的难受,所以没有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涂子伯。可涂子伯却看见了她,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
她上了二楼,找到了乾冀的隔间,走进去,坐在窗边的乾冀很快便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好。
“你怎么了?”
顾丹云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下次你若是想约我,就去酒馆吧,喝酒可比喝茶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地方不好吗?”乾冀笑问道。
“不好,我不喜欢。”
“其实今日,请你喝茶是其次的。”
“那来做什么?”
“这里有个说书先生,近来将楚大将军的事迹攥成话本子,讲得很是有趣,我想你会喜欢。”
顾丹云却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致,“楚大将军嘛?见过见面,是个厉害的人物。”
乾冀觉得有趣,自己摇了轮椅到桌边,“你也认识他?”
“也就是,见过几面吧!一位故人的朋友罢了……”顾丹云忽又低沉下来,细想来,她以前见到楚秋明,都是因为涂子伯,他们两个交好,楚秋明一回京,总要找涂子伯相聚的。
乾冀看顾丹云的神色忽闪忽灭,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原想请她来听书,却似乎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的伤都好了吗?”
“已经无碍了。”
“上次你原是要离京的,如今还有离开的打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丹云点点头,“等我一位朋友回来,我再走。”
就这样乾冀问一句,顾丹云就答一句。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直到外面响起醒木拍桌的声音。
乾冀命人将包间的门打开,让顾丹云将自己推到二楼栏杆边,又让顾丹云坐在自己身旁,道:“既来了,便听听吧,若觉得有趣便听下去,若觉得没意思,咱们便走可好?”
顾丹云点点头,她也知道乾冀一番好心,她不可以使性子辜负。他们两个好歹也是共过患难的。
没想到,这一听,顾丹云果真还听得入迷了。
明知道楚秋明就是一个勇猛机智些的凡人,却在听到他会分身,一个安内,一个攘外的时候,热血沸腾。
乾冀看她神情紧张地听着说书先生讲述战场的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近一个时辰,顾丹云屁股都没有挪一下,听得是津津有味。
醒木再一响,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让顾丹云如痴如醉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意犹未尽。
“若是喜欢,下次接着来听。”
顾丹云虽然很喜欢,却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于是很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位说书先生在林泉茶肆讲完,会去百香馆去讲,你到时去那里听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丹云于是又展开笑颜,“那感情好!”
“你这么喜欢这本子,可有什么见解?”
顾丹云笑道:“楚秋明的分身术固然不可信,但未必不能换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