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机智如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自从她回到苏家的那一天起,每一年,在家里每一个需要送礼物的日子里。 苏见星都会在‘不经意间’将她踩进尘埃里。 她自小在苏家金尊玉贵的长大。 在苏见月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她已经被文景兰带着周游世界。 在苏见月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拥有了良好的语环境,接触到了许多国家的语。 在苏见月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美的时候。 她已经成了时尚圈的宠儿,是有名的高定买家,衣帽间里面绝版的高定,甚至比苏见月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要多。 人都是不能对比的。 从小的生活环境,造成了她们之间的差异。 苏见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苏见星去比较这些。 她曾经,也极度地不平衡过。 明明,本该享受这种生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但是后来,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 “那可是我孙女送给我的宝贝,怎么能给你们这群老家伙看呢?” 苏老爷子坚持,“不给不给!” 他隐约开始耍无赖。 文景兰的心里咯噔一下。 月月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要过家里一分钱。 有苏见星这份豪礼珠玉在前。 月月不论送的是什么礼物,都会被人取笑。 文景兰下意识地想要开口。 不想,苏见月却对着自家护犊子的爷爷说道:“没事儿,爷爷,礼物送给您,就是为了让您和各位爷爷看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嘶! 苏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小丫头,怎么不能明白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呢? “老苏啊,你看看你那副小气吧啦的样子,还不如你孙女大气呢!” “就是就是,你看看月月多懂事?哪像你?尽会耍无赖!” 苏老爷子:“……”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哟? 苏老爷子瞪了一眼坚持要看礼物的纪家老头。 舍不得瞪自家孙女,他只能瞪别人泄愤。 纪老头假装没看见的样子,找来了站在边上的保镖。 “快快快,把东西给我,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外面的盒子,都是天虞王朝皇家御用的东西,那里面的东西,得多珍贵啊? 保镖一脸为难的看向自家主子。 苏老头干脆摆摆手:“得得得,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吧!” 反正,他今天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要是有人敢笑话他孙女,他就跟那人没完! 哼! 让保镖去他们公司,用开水浇死他们的发财树。 保镖接收到了指令,从一众礼物当中,拿出了苏见月送给苏老爷子的那只锦盒。 纪老爷子连忙接了过来。 “这可是两千五百年前的古董,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儿!” “两千五百年前?” “天虞王朝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得看看究竟是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凑了过来,就想要一睹来自两千五百年前古董的真容。 苏见星一听,脸色顿时一白。 只是,她化了全妆的脸上,根本看不出脸色的变化。 她的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张的视线落在苏禹琛的脸上。 苏禹琛抓住了苏见星的手,“别怕,她能送出什么体面的礼物?” 裴恒看着苏禹琛和苏见星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只觉得有些刺眼。 他们…… 毕竟也不是亲生的兄妹! 似乎亲昵得有些过分了! 画卷被打开。 一米多长的千里江山图。 霸气威严地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苍劲有力的笔锋,流畅的线条。 大气的配色。 寥寥几笔,便足以概括出万千山河的壮阔。 最后落款处的萧玉祁三个字,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 纪老爷子活久见似的瞪大了眼睛。 难以克制地惊呼出声。 “这是尊肃帝萧玉祁的真迹?” “天哪,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萧玉祁的画,只有两幅流传于市面。 其中一幅,被国家博物馆收录进去,成了镇馆之宝。 还有一幅,在一位神秘买家手里。 那位买家,神秘得很。 迄今为止,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更不知道那位买家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们只知道,那位神秘买家当时,是以3.5亿美元的巨资,拍下的那幅画。 就连纪老爷子,也只亲眼见过博物馆收录的那幅画的真迹。 作为一个资深的藏家,他做梦都想拥有一幅萧玉祁的真迹。 没想到,第二次见到萧玉祁的真迹,居然会是在他老友的寿宴上。 这幅画,还是他老友的,并不是他的! 羡慕,嫉妒,恨! 所有的情绪,在激动和兴奋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渺小。 他一把接过了苏老头手里的放大镜。 将这一幅画,一帧一帧地,仔仔细细的,每一个角落都认认真真地看个清楚明白。 生怕遗漏了一点儿。 萧玉祁自信地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像他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世人唾弃? 史书上记载的事情,未必是真的。 身为帝王,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 苏见月隐约有些心虚。 她悄悄地往边上挪了挪,远离人群。 “我把你的画,拿来送给我爷爷,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这可是古董。 还是来自两千五百年前,堪比国宝的古董。 万一有人问她来路,她要怎么回答? 万一她进局子了,那该怎么办? 劣迹艺人是不能在娱乐圈露脸的。 苏见月开始后悔。 早知道,她就拿点儿别的什么当做礼物送给爷爷好了! 苏见月越想越心虚。 萧玉祁却道:“你紧张什么?到时候,你就说,是寡人送给你的,不就行了?” 苏见月:“……” 怎么说? 就说她半夜做梦,梦到了天虞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他托梦给自己,送给她一幅画? 你自己说。这种事儿,离谱不离谱? “算了,我喊你祖宗,您老可别说话了!” 越说她越觉得毛骨悚然! 苏见月的额角渗出一滴汗。 苏见星见状,以为是苏见月心虚。 她不由分说地喊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