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一鸣似被猎人穷追不舍的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地逃窜回了庆市。 回到了庆市后,李一鸣果断找到了马占伟。 马占伟瞧见断臂的李一鸣那狼狈模样跨进门来,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紧接着带着十二分的关切脱口而出:“李先生,您这究竟是遭了什么罪,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 李一鸣眉头紧蹙,对马占伟的询问充耳不闻,只是语气冰冷且急促地命令道:“赶紧把这儿的坐标给我。” 马占伟闻,呆愣在原地,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问道:“坐标?那是个啥玩意儿啊?您……您莫不是想要我的住址?” “不是住址,我要的是精确坐标,精确到分毫的那种!我现在分秒必争,没工夫跟你掰扯,你自己想法子去弄,动作快点!” 李一鸣一边用仅存的一只手紧紧捂住断臂处,鲜血仍从指缝间汩汩渗出,一边匆忙朝着屋内一间屋子走去,进了屋子后,“哐当”一声,用力将房门反锁,那声响仿若在这寂静空间里炸响的惊雷。 紧接着,李一鸣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仰头便吞服下去。 神奇的是,不过眨眼间,那如泉涌般的鲜血竟缓缓止住了。 随后,他又掏出那小巧却似藏着无尽秘密的微型电脑,手指微微颤抖着从电脑侧面抽出两根线,紧接着拨开浓密的头发,原来在发根深处,藏着两个极为隐蔽的脑机接口,他熟练又急切地将线稳稳接在接口上。 刹那间,仿若有一道无形的时空之门被开启,他的意识如脱缰野马般冲进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虚拟空间。 此时,在那神秘的虚拟空间之中,一个身形挺拔却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人,正稳稳端坐在一张古朴的椅子上。 这人脸上戴着一个造型诡异的面具,只露出一双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眼睛。 瞧见李一鸣突兀出现,那人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低沉且透着丝丝寒意:“我不是三令五申,严禁你联系我吗?为何此番这般大胆,违背我的指令?” “大人,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啊!您赐予我的那些高科技,简直就像被恶魔诅咒了一般,老是在最为关键、生死攸关的时刻掉链子、失灵!就因为这,我一路被人追得丢盔弃甲,连胳膊都被人硬生生砍断了一条啊!” 李一鸣满脸怒容,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声音因愤怒与不甘而微微颤抖。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得一塌糊涂,还把自己搞成残废!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挑中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当我的代理人!”面具人听闻,气得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周身气息紊乱,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对着李一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李一鸣吓得浑身一颤,但仍强装镇定,赶忙解释道:“大人,这真的不能全怪我啊!就算我本事不济,可拿着您给的那些堪称逆天的高科技,怎么着也不该窝囊到这般田地。我现在严重怀疑,是组织里头有内鬼,故意给我使绊子、搞破坏,不然那些高科技手段怎么会接二连三地失灵,就好像被人暗中操控了一样!” 面具人听闻,原本暴怒的身形一顿,缓缓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你怀疑组织内部有人对你下手?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啊。以我的能力,若真有这般吃里扒外的家伙在捣鬼,我没理由毫无察觉。” “大人,事到如今,追究是谁的过错已然不是当务之急。我此番冒死联系您,是想恳请您再赐予我一些更厉害的高科技,顺带……顺带帮我把这断臂接上,让我能恢复战力。”李一鸣满脸哀求,声音里满是渴望与急切。 面具人听闻,发出一阵好似夜枭啼鸣般的冷冷笑声:“李一鸣啊李一鸣,你还真敢开口啊!你觉得我会把珍贵的资源,浪费在你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身上?既然你这般无用,我为何不直接换个能办事的人?” 李一鸣被这话噎得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挣扎了好半天才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灵族渡劫一事迫在眉睫,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此刻若是换人,时间根本来不及啊!您就再信我这最后一回,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您约束好组织里的人,别再给我使坏,我以性命担保,必定完成任务,绝不再让您失望!” 面具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面具下的双眼仿若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盯着李一鸣。 时间仿若凝固,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你我之间最后的缘分。若这次你还搞砸了,往后就别想再踏入这虚拟空间半步,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像丢垃圾一般抛弃,任你自生自灭。” 李一鸣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明白,明白!稍后我就把我的坐标给您发过来。多谢大人宽宏大量,再给我这次机会,我定当肝脑涂地!” 面具人厌烦地摆了摆手,刹那间,整个虚拟空间仿若泡沫一般,“噗”地一声破碎消散。 等李一鸣的意识重新回归现实世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便在门外响起。 他拖着疲惫且受伤的身躯打开门,见是马占伟,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坐标弄好了没?” 马占伟忙点头哈腰,双手递上一张写着坐标的纸条,说道:“弄好了,李先生,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李一鸣一把夺过纸条,迅速将上面的坐标输入微型电脑中,随后对马占伟说道:“准备接包裹,马上就会有一道光束照射到这里,你眼睛放亮点,按照光束照射的位置,把包裹给我找出来。” 马占伟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问道:“啥包裹啊?从哪儿来的光束啊?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李一鸣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这事儿至关重要,你给我盯紧了!” 马占伟虽满心狐疑,但见识过李一鸣那些超乎常人理解的手段,也不敢再多问,只得麻溜地跑到别墅顶楼的阳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空,活像一只等待猎物出现的猫头鹰。 没过一会儿,原本平静如墨的夜空中,一道光束仿若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以极快的速度飞来。马占伟瞧见,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心中暗自思忖:“我的老天爷啊,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ufo吧?怎么会有这般奇异的景象?”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道刺目的光束便如利剑般从高空直直照射下来,只是一闪,如同梦幻泡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占伟不敢耽搁,急忙连滚带爬地下楼去汇报:“李先生,李先生!真有光束照下来了,就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李一鸣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在哪里?快,赶紧带我去,你可记清楚位置了?” 马占伟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李先生,我眼睛都没敢多眨一下,位置记得清清楚楚,跟我来!” 马占伟带着李一鸣来到别墅院子里,两人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在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可那所谓的包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李一鸣气得七窍生烟,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马占伟怒吼道:“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记清楚位置了吗?东西到底在哪儿?你是不是在耍我?” 马占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李先生,我真没骗您,我发誓就在这儿啊,我亲眼看着那光束照下来的,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说着,他像突然被点醒的梦中人,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指着一个敞开的井盖说道:“李先生,坏了,包裹该不会是掉进下水道里了吧?” 听到“下水道”三个字,李一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脸瞬间黑得像锅底,破口大骂道:“你特么脑子进水了吧?在别墅里搞个下水道干什么?闲得没事干是不是?” 马占伟满脸委屈,都快哭出来了,解释道:“李先生,别墅里的人也要吃喝拉撒啊,总不能弄个又脏又臭的旱厕吧?弄个下水道不是方便嘛。” 李一鸣怒不可遏,继续质问道:“弄下水道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不把井盖盖好?你这是想害死谁啊?” 马占伟苦着脸说道:“下水道堵了,都好几天了,粪水都冒出来过,臭得不行。我本想着明天找人来修,就没盖上井盖,想着散散味。您看,里面现在还全是粪水呢。” 李一鸣往下水道里瞧了一眼,那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呕吐出来,此刻他只要一看到下水道,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 他强忍着恶心,怒声喝道:“那你特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给我把东西捞出来!” 马占伟一听,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哭丧着脸:“捞什么啊?下面全是屎尿啊,那味儿,能把人熏死,我下去还不得散架了啊。” 李一鸣眼睛一瞪:“别废话,让你下去你就下去。里面有个类似保险箱的东西,那东西至关重要,你就是把命丢了,也得给我把箱子捞上来!” 马占伟一脸不情愿:“李先生,要不我给您买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吧?这个就算了,实在是太脏太臭了,下去一趟,我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李一鸣抬手就给了马占伟一个重重的耳光,骂道:“你个蠢货,你能买到我这个箱子吗?这箱子里的东西,乃是无价之宝,赶紧给我下去捞,别磨蹭!” 马占伟捂着红肿的脸,还不死心,讨价还价道:“要不我喊个手下来捞?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脏活累活,实在不适合我啊。” 李一鸣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儿,只能你自己下去。”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这次乖乖听话,把东西捞上来,往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裤衩子穿最大的。要是你敢违抗,哼,有你好看的!” 马占伟一听,心中一动。 之前他就一直想傍上李一鸣这棵大树,只是一直没机会。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咬了咬牙:“行,李先生,我去捞。但我得穿上防护服下去,不然我非得被那些脏东西给腌臜死不可。” 李一鸣催促道:“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时间不等人,再耽误下去,有你后悔的!” 马占伟赶忙跑去准备装备。十几分钟后,他穿着一套厚重的潜水服,戴着氧气面罩,像个笨拙的企鹅一般走了回来。 李一鸣瞧他这副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这是要去潜水探险啊?穿这么多,你还能在下水道里动弹吗?” 马占伟一本正经地说道:“李先生,我这可不是去潜水,我这是去潜粪啊。不穿严实点,那些屎尿沾我一身,我后半辈子都别想安生了。” 李一鸣懒得再跟他啰嗦,直接动用量子手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马占伟如拎小鸡一般拎起,然后“噗通”一声,强行将他塞进了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下水道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