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別有用心之人,什么暗中布局。
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本身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然,他也不能卸下那个影子犬的一条腿。
这样的人,来到了这个可怕的村子。
或许,这就是这几十年间,解开狗村封锁的,最好的机会。
丑陋的老人抬头看向了屋顶,目光却好像穿过了那层薄薄的天板,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最开始啊,呵呵,那可要说好久了,那个时候,我还不这样呢,那会儿我刚中专毕业,风华正茂,年轻英俊,本该大展宏图的,有所作为的,但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上山下乡的最后一波浪潮,被分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子。”
“那时候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心里只觉得委屈,总认为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是为了参与祖国的建设,而不是在这种穷山沟沟里面,蹉跎生命的,所以,队里让我上工,
我就故意不去,跟队里拧著来·:::·.”
“现在想想,那会真是胆子大,就我那人见人嫌的態度,当时的大队长没把我给打死,都算是他行善积德,菩萨心肠了,不过他之所以这样,似乎也是因为在我前面的几个,同样下乡过来的大学生,闹的相当厉害,所以人家怕我也那样,所以就故意当没有我这个人罢了。”
“反正,不知道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混著,可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偏要学那些跑山的人,进去这大山里面捡山货。”
“但人又没点自知之明,总觉得自己是个知识分子,上山采点蘑菇这种小事,能难倒一个大学生不成?”
“最后,也因为这样的態度,果然一进山,就迷路了。”
“不过,我的运气一直都还可以,就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我被狗村的人,也就是何安寧他奶奶,给捡回了这个村子。”
林笑乾笑了两下。
这也算运气可以吗?
的確也算。
虽然被影子犬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被困在这村子里,与世隔绝了几十年,
但好互最后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何安寧爷爷,还在讲著当年的故事。
“我就是这么来到狗村,也是因为这样才知道,原来,我头顶的大山中,还有这么一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子。”
世外桃源?
林笑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这个到处都是厉鬼的村子。
也能配的上这个形容词吗?
何安寧爷爷看到了林笑的眼神,於是出言反驳道“你別看狗村现在这样,当年的狗村是真的很不错!”
“没有货幣,没有繁重的官僚主义,所有人都朴素简单的生活著,简直就像是一个梦中的乌托邦一样。”
“而且,他们似乎是以前打仗的时候,从外面搬进这山里面的,可是,他们后来又因为害怕战爭,几十年都没有人出过山,所以我一问他们,狗村人甚至还以为战爭还没结束,我也是因为躲避战乱,才走投无路上了山的。”
“后来,等我身体好了一点,狗村人还给了我不少他们自己种的东西,然后就把我送下山了。”
“可我自己却喜欢上了这个简单的小村子,所以只要心情好了,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上山,去何安寧他奶奶家里住上几天,甚至偶尔还会客串一下老师,教一教狗村的小孩子们读书写字。”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还以为,这就是我下半辈子的基本状態了。”
“但没想到,半年后,狗村却突然上来了一男一女。”
“而这个男人,就是乌顺,女人,则是乌顺的妹妹一一乌兰,也就是那个孩子的生母。”
“据说,他们俩,是很久以前,跑出狗村下山见世面了的村民,只是没想到,在几年后,他们俩又回来了。”
“只是这俩人的状態却有些不对,乌顺当时啥样,我不怎么记得了,但那个女人,我却记忆犹新。”
“她当时,精神状態已经处於一个疯了的状態,呆呆傻傻,不管別人对她做什么,她都是木著一张脸,乌顺当时基本上是把她扛在肩膀上,走了一天的山路,才把这个女人带回了狗村,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在当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生育。”
“可一问乌顺这是怎么回事,问他妹妹是不是在山下结了婚,乌顺又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妹妹是在外面被坏男人骗了身子,才因此怀孕了的。”
林笑这时一惊。
连忙打断了说道“等等!乌顺会说话?他不是个哑巴吗?”
“不,他从来都不是个哑巴,只是,自从乌顺搬到村子的外面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而这么多年过去,见过他说话的老人全死了,年轻人又从来没讲过,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大家口中的老哑巴。”
林笑这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行,您继续。”
何安寧爷爷嘆了口气。
“唉一一乌顺说完之后,大家这时也终於明白了。”
“未婚先孕::·
,,
“而他妹妹之所以疯了,或许也是因为,被那男人拋弃,所以才精神失常的。”
“在这种封闭落后的村子,女人的贞洁比天还大,当时的村老,甚至还起过把乌兰扔在山上,让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生自灭的打算,只不过,乌顺极力阻止,跟村里的所有人都翻了脸,乌兰才因此活了下来。”
“他们兄妹俩,也因为这些事情,重新在村子里定居了下来。”
“又过了半年,乌兰终於生了。”
“可生下来的孩子,却让当时村里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五官错位,身上长满了肉疮,四肢长短不齐,这孩子可以说是要多丑有多丑!如果这孩子不是从人的肚子里跑出来的,大家都说不定会以为,这就是个山,而我在城里也不是没见过畸形儿,但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孩子。”
“你应该听何安寧说过,像这样的畸形儿,在狗村,一生下来,就应该要被父母扔进河里溺死。”
“但那乌兰痴痴傻傻的,连下床都不会,这样的事,她肯定做不了,乌顺也不愿意做,反而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其余人又不肯代劳,这个孩子,也就这么极其幸运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