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你别过来! 大师兄,我是珠儿, 我衣服被烧没了…… 你让秀秀帮我找几件衣服来,就在那辆骡车上!”李珠儿闻言大急,连连出声制止苏午走近, 黑夜当下是她做好的保护色, 可若苏午走进了, 此下的黑夜也难遮住她的身形, 到时候被大师兄看光就羞死人了! 衣服被烧没了…… 苏午联想起那在李珠儿发尾消失的黑火, 他没有多言, 转而去告知闻声奔过来的师父与秀秀。 不多时, 秀秀送去衣服, 李珠儿牵着她的手走了过来。 就在她们前脚走近火堆的时候, 后脚, 狗剩也被送出了屋院。 他抱着怀里的雁翎刀, 身上散发着尿骚味, 此时正昏迷不醒。 苏午将他抱起来,抱到驴车上去, 自身五轮转动加快, 心神间光明大日绽放神光, 看到狗剩被一件虚幻的虎皮包裹着, 那层血淋淋的虎皮渐渐与他本身的皮肤血肉相粘连。 狗剩因着那把加持了‘虎衣明王猛厉杀生大咒’的兵器,与密藏域的一位本尊‘虎衣明王’产生了某种关联。 、鬼匠 不到常人膝盖高的小庙前,一对红烛幽幽燃烧。 庙里供奉着一件白衣裳, 那白衣裳好似一个人,正背对着庙外祭拜的民众。 此时, 小庙前, 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老者, 老者面孔青白, 腹部微微鼓胀, 显露在外的面庞、脖颈、手臂等部位的皮肤上,一根根缝入皮肤中的黑线纵横交错,构成了某种诡异的纹路。 ‘他’自然就是助力秀秀逃出诡关, 今又被苏午从秀秀手中借出,用来诱诡显发命纹的那赶尸匠的僵尸。 苏午站在这具僵尸前, 将那一团散发着腥臭的牛皮摊开,把僵尸整个包裹起来。 不空摩尼供养神咒的效力开始显现, 逐渐贴合僵尸,与它不分彼此。 随后,苏午找来一把刀子,把牛皮上的牛毛统统刮去。 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远处的火堆旁, 李岳山取下火堆上的药罐,倒出一碗棕黄色的药汤,放在手里不断颠倒着,使之尽快冷却,同时看向旁边的珠儿,皱眉问道:“你进了诡关之后,一直没有进堂屋, 便有一只诡不知从甚么地方走出来, 就预备要杀你, 而后你躲进了柴房里, 放了一把大火, 最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直接脱离了关卡,出现在门口?” “是。”李珠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师父的话,确认没有遗漏,点头应声。 “方才你大师兄说, 你从诡关脱离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烧没了。 连身上衣物都化为灰烬, 可你自己却毫发无伤,真是命大啊……”师父咂了咂嘴,扶起旁边草席上的狗剩,捏开他的嘴巴,将一碗药汤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轻抚着弟子的腹部, 让对方能更顺利咽下药汤, 眼睛看着李珠儿,却满是感慨。 李珠儿道:“是师父教弟子的那四句咒语起了作用哩, 当时珠儿一念那四句咒语, 就好似看到了……” “莫要与我说,莫要与我说。”师父连连摆手,制止李珠儿的话语,“那四句咒语要么很没用,要么会很有用。 你能沟通那四句咒语,是你自己的缘法, 若是告诉了老汉,说不定会出甚么事情——你现在没觉得身上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罢?” “没有。”珠儿连连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李岳山看向那座有两扇黑漆木门的屋院,眼底满是忧虑,“现在我只担心你青苗师姐啊……哪怕是狗剩子现在还昏迷着,也只是一时间心神受激过甚, 喝几天药水,总会苏醒的。 可青苗还在诡关里……” 李珠儿神色微黯。 她和狗剩都已经脱离诡关小半个时辰了, 招娣小嫂子仍旧不见影踪, 时间往后拖得愈久, 生还几率便会愈小。 几个人相处时间长了,渐渐有聚合成一个大家庭的感觉, 师父珍视每一个家庭成员, 这种观念亦会向下传递, 她们几个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师兄、师弟们受到损伤。 “那只追杀你的厉诡, ', ' ')(' 它长得甚么样子? 是怎么追杀你的?”李岳山重新打起精神,向珠儿问话道。 珠儿仔细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出声道:“它浑身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是个人,但当时我都点燃了护命火,也未能照出它的脸儿来, 不过,能看到它的脖颈、手背上都缝着黑线, 就和那具僵尸身上的黑线一样。 它站在柴房门口, 一冲我招手, 我就忍不住想要招手回应它—— 幸好当时还清醒着,怕真的招手回应它,自己会当场毙命, 索性一把火烧了柴房……” “看来此诡杀人, 便是以‘招手’为主要手段, 珠儿想得不错, 若你招手回应了它, 当下应该没命了。”李岳山眉头紧锁,看向走近旁听得苏午,接着道,“此诡并不是那三个赶尸匠所容纳的厉诡之一。 那老羔子容纳的厉诡,原本可以抹去人的神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