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脉轮徐徐转动, 这般情形终究比不得苏午刚容纳心诡时,差点被心诡撑爆心脉之轮来得凶险。 “得加紧佛谛大手印法的修行了。” 苏午内心暗暗定计, 又重复数次, 把自身以及牛皮唐卡大袍镇压的其他几只厉诡,都交给了心诡来契约。 唯独剩下一条右腿,仍然被牛皮唐卡大袍镇压着。 ——心诡无法驾驭完整的‘恶神五脏诡’, 当这只诡的五个部分在心诡纸页中拼凑起来,会瞬间挣脱契约对它的束缚! 只是契约恶神五脏诡的四个部分, 心诡的形体也膨胀到占据苏午心脉之轮五分之四的区域, 哪怕不考虑恶神五脏诡挣脱心诡契约的可能性,苏午亦要顾及自身的心脉之轮,避免它被心诡形体直接撑爆! 好在, 仅剩下的那条恶神五脏诡的右腿, 对苏午造成的影响约等于零。 枯黄的皮卷上,呈现出一个模糊的、缺了右腿的人形。 在这个模糊人形周围, 有诡韵流淌、浸润, 被枯黄皮卷艰难吸收。 看不清的字迹就在模糊人形旁边浮现, 像是要对残缺的恶神五脏诡做一番批注。 可惜那些字迹都太模糊了,根本无法分辨,苏午看了一会儿也就放弃,令之贴在皮肤上, 提着灯笼,继续沿路朝前走。 走出四五里路, 一个接一个的缓坡、陡坡、长坡开始出现, 道路两边也是坑坑洼洼的, 野草横生,枝蔓牵扯。 枯藤老树间, 依稀可见有几座茅草房子随意散落。 随着苏午越往前走, 这些散落在枯林老树间的草厅、屋室就越来越多, 有的房屋以泥土砌造, 有的干脆就是一间草厅, 有的则是以砖石垒砌,显得较为豪华,朱漆大门前还挂着两盏红灯笼,红灯笼下的两尊石狮子也变得威风凛凛。 有些房屋窗子里,亮着灯光, 纸糊的窗子倒影出一个个人影来, 苏午走在这长长的、延伸向黑暗尽头的缓坡上, 看着道边的屋舍, 心里觉得奇怪:“也走了五六里了,怎么没见到胖师傅说的‘馒头山’?” 四周的房屋鳞次栉比, 高矮宽窄,破败豪华,如星散落在缓坡上,随意排开。 不管是豪华的屋舍,或是破败的草厅, 周边都是野草横生, 荒木深深。 看到这副情景,苏午陡地回忆起胖老者叮嘱的话来:“你会先经过一个叫馒头山的地方。 说是馒头山,其实那地方不是种庄稼、产粮食的好地方, 就是一个大坟圈子! 一个个坟包耸在那,就像是馒头了。” “在馒头山走的时候, 你可能会看到这山好像不是山, 会觉得这地方和你想的不一样——” 坟圈子! 坟包, 死者居住的地方, 死人的宅邸! 眼下这些房屋院落,大多数门前都清扫得整洁,偏偏院墙四下,不出一步就是荒草萋萋、枯藤老树之景——这岂不就像是一座座坟包周围的草木?! 自己走了五六里地, 不管怎样都该到馒头山了,偏偏还未见到山影——这却不是自己走错了路, 而是当下自身就处于馒头山中! 那持续向上,忽然陡而急,忽忽长而缓的坡道, 岂不就像是蜿蜒向上的山道?! 苏午蓦然反应了过来! 、谭家村 周围房屋瓦舍如旧,被枯藤老树簇拥着, 亮着明灯的窗户内人影依稀可见,隐然有生机流转。 可苏午身在这片屋舍群中, 内心却是冰凉一片! 当下入眼的这一座座房屋,都是一座座坟包。 有些坟包或许修筑得豪华,用了砖石垒砌,于是它们显化出的房室就是朱门大户,庭院深深的样子, 而有些坟包只几抔黄土而已, 于是它们映现的就是破落荒僻一草厅! 那么, 此时那些从房屋窗子里投射出来的人影,会是什么东西? 这一座座坟包里,躺着的莫非不是尸体? 而是一只只诡?! 但苏午未有感觉到一丝诡韵! 好在他把胖老者的嘱咐记得清楚,当即解开竹篮上盖着的那块布,端起了第一碗米。 那粗瓷大碗上, 用黑墨画了一个圆圈。 苏午抓起 ', ' ')(' 碗中的米,顿觉得手里像握着一些细碎的冰碴子一样, 让他手掌气血运转不畅, 微微发僵! 这米果然不是寻常的米粮! 他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同时唰地抬手,把一把米洒了出去! 米粒星散, 没入漆黑夜色里, 不见坠落。 伴随着一阵阵米粒洒出, 苏午的咒骂声在黑暗里响了起来:“我入你妈妈的毛,你个驴肏的,非要挡我的道……” 他不太擅长骂人, 此时也绞尽脑汁地把一句句经典国骂复刻出来, “球囊的!”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一声声咒骂,随着一把把米粮撒入黑暗中, 道路两边,那些耸立在荒草野树中的房屋都颤抖起来! 窗户内, 原本一道道或在绣花,或在翻书的人影,此时都霍地立起身,手指不断在窗纸上抓挠着,拍打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