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要是再继续追问下去,那不就是越发落入了这个新人的圈套,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恶
北斗星君暗骂了一声,恨恨地收起继续问下去的心思,哪怕心里面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庄的转身,回到座位上。
她北斗星君绝不能被一个新人这么轻易拿捏
只能作罢。
见北斗星君假装喝口茶水掩盖刚才的失态,苏远倒是很期待要是她知道地府发生的一切,会是什么表情。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北斗星君喝完茶水,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那得意中带着点高傲的姿态,“既然能在这里碰见,以后也算是同道中人了,我也不会失信于你,那把椅子上未坐过人,只是不久前自然而现,你的位子也是。”
似是为报复苏远,北斗星君的回答说得很简短。
这些坐席都是自然而现的,但目前只有十二人配坐在位子上
苏远扫了眼十二个座位刻的尊号,除了地府的酆都大帝和北方鬼帝,还有仙庭的北斗星君和太乙雷声应化天尊,剩下八个尊号应该都是仙庭的仙神。
地府和仙庭......二比十吗
还有酆都大帝的位子上......到底会是谁?
苏远深深看了眼“酆都大帝”的座位,将疑惑压下,试着退出这方空间。
随着苏远的心念一起,他发觉眼前的画面又回到了荡魔剑宗。
而那有十二个座位的空间中,独坐于座位之上的北斗星君幽幽盯着“北方鬼帝”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这个新人......不简单。
苏远轻易将北方鬼帝的面具取了下来。
这面具倒是让苏远发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也让苏远产生了诸多新的想法,比如如何利用那方空间跨越星舆轨道。
只是他并不急于一时,那方空间中的北斗星君,苏远并不知晓她的真正底细。
就苏远所经历的,那些顶着仙神面具的人之间,必然存在着种种博弈。
他要么直接从他们手中换取跨越星舆轨道的方法,要么自己摸索。
但更让苏远在意的是这些仙神面具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这些人得到了上古仙神的面具,还得到了传承,那是否意味着这些上古仙神的本尊已经死去了呢?
这种隐秘现在的苏远还不得而知。
至于传承,奇怪的是,苏远并未从北方鬼帝的面具上得到任何地府的传承。
这一点,苏远也打算以后再入面具空间询问北斗星君。
有的时候,与人打交道就像是钓鱼一样,鱼线不能一直绷紧也不能一直松,唯有适当的松紧,将鱼儿的气力耗尽,当鱼儿再无任何底牌时,才好收获。
尤其是像北斗星君这样想从苏远身上探知某些隐秘的人。
这一日余下的时间,只有几位长老上门拜访,和苏远几乎是要称兄道弟,丝毫不摆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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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表面功夫做得也到位,既没拂这些长老的面子,也没有让他们从自己这里占到便宜。
毕竟苏远知道,有些口子不能开。
一开届时引来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不过苏远也好奇,这些长老这么想和自己拉近关系,为的是什么。
眼见夕阳西斜,最后一丝橙红的光辉落下天际,无尽的黑暗笼罩整个山门所在的庞大山脉。
苏远却在这时感觉到了北方鬼帝的面具,隐隐在发热。
而且当他将面具转向某一个方向时,发热的情况更加明显,像是在那里有着什么。
苏远略一思量,决定顺着这个方向看看,但他不会出山门范围。
没有多少犹豫,苏远从山峰上一跃而下,散发着瑰丽深紫之色的本命玄剑出现在了脚下,带着他御剑而行。
天阶的本命玄剑,意味着苏远的实力已达到第五阶的层次,虽无法像同阶的武者或者修仙者一样踏空而行,但却有着独属于剑修的御剑飞行之法。
夜色中的荡魔剑宗,人比白日里少了不少,本就有不少长老带着弟子前往新开辟的星舆轨道,宗内少了相当一部分人,此时的夜晚,看着无比清冷。
一些归宗的弟子看到迎面飞来瑰丽之紫的长剑,那紫色浓郁到在夜色中望着叶无比惊艳。
“嗯?天阶玄剑?这是谁家弟子?”
“这么浓郁的色彩......还是头一次见,我当年入天阶时剑上涌出的紫色可能只有他剑上的边缘那么一点......”
“啧啧,又是哪位掌权长老的亲传弟子吧。”
“唉,前几天的异象你们注意了吗,不是说那是某位宫主传人级的天才突破时的异象......”
苏远脚下的紫色长虹飞得极快,和这些归宗的弟子交错间拉开了距离,渐渐地,苏远发现,再继续飞下去,就快要脱离内门范围,来到外门了。
向怀中探去,面具上的热度还在增加,显然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内外门的交界地带,一队巡逻弟子拦住了驾驭着紫色长虹的苏远。
见到苏远的面庞,颇觉陌生的巡逻弟子有些奇怪,但苏远脚下色彩浓郁到耀眼程度的长剑使得他们不敢怠慢。
“天关宫,苏远。”苏远报上名号,正要掏出前不久两位宫主亲手交给自己的宫主亲传令牌。
没想到一听到苏远的名字,巡逻弟子立刻换上了久仰大名的肃敬脸色。
“原来是苏远师弟,家师时常在我耳边絮叨苏远师弟才华之出众,如萤火中皓月,恨不得收为弟子,初次见面,如有叨扰还请恕罪。”
那巡逻弟子中最年长的领头人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你师父是......?”苏远不由得问道。
“家师天关宫执法堂堂主叶先,和万长老也是至交了。”年长领头人笑呵呵道。
苏远“哦”了下,原来是自己人。
他想起那天在自己住所前,一个说自己掌管执法队的眉目慈祥的老人。
苏远和巡逻队的领头人打了声招呼,称一声师兄,打算继续向外门前进。
临走时,巡逻队的领头人出言叮嘱道,“苏师弟要出宗门的话最好小心点,最近山下的城镇不太太平。”
苏远点头回礼,“多谢师兄告知,我会留意的。”
说罢,继续架着剑向外门的范围飞去。
飞临外门的地界,其中还途经自己当初所住的那处小院,如今从空中俯瞰,苏远心底生出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算算时间,十六岁入宗,在外门待了两个月,开启了模拟,经历了几乎是常人几辈子无法想象的事,一晃至今,差不多过去了两年了。
两年从一个天资平平的外门弟子成为宫主传人级的天阶弟子。
说是神速一点不为过。
想着期间,苏远发觉脚下渐渐地不再是连绵的群山,地势越发平缓,前方的山脚下已然能看到连片的城池依次排列。
经过不知几个千年的繁衍,荡魔剑宗山门外也发展出了相当庞大的凡人城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初苏远还未成荡魔剑宗弟子时也是从这些城池中经过,在其中住了一段时间,等到荡魔剑宗统一开启山门招收弟子才从千百人中杀出成为了外门弟子的一员。
因此苏远对这些城池还算是了解。
城中主要分为这么几类。
一类是前来入宗却没能通过筛选的人,在城里定居下来,渐渐在此地生根,结婚生子。
期盼着某一代子孙能够通过筛选,被选入宗内,哪怕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还有一类是宗内弟子留下的后代,多数是外门弟子,无法通过剑门山的考核成为内门,一辈子是个外门弟子,能享受的待遇极为有限。
这类人往往卡在人阶巅峰,迟迟无法踏出最后一步。
然后人到中年,看着往日一同入宗的同伴,都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内门,同样都是中年人,他们却还保持着青年时的姿态,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眼看着自己就要蹉跎一生,不得不接受现实,娶个凡人妻子,在山门外最近的地方成家生子。
对外说出去还能自称荡魔剑宗的弟子,倍有面子,到哪都好使。
再然后就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希望后代子孙能突破自己身为外门弟子的极限,进入内门。
但绝大多数一代一代传下去,都是沦落到毫无天资的普通凡人家族。
在山外缅怀着往日祖上的荣光,期盼有朝一日能再出个加入宗门的子孙。
还有一类是长老或者修炼有成的弟子的家族,有修为又有足够长的寿命,往往会娶上多个凡人妻子。
所生下来的子孙也无权生活在荡魔剑宗内,于是只能分布在山脚下连片的城池之中。
但他们的子孙足够多,家族体系庞大,加之这些人自己在宗内也有着一定的分量,能将族内选出的麒麟子送到宗内,不说取得多大的成就,进入内门是没问题的。
如此延续下去,在凡人城池中,这些家族也是最为势大的。
更是那些凡人家族巴结讨好的对象,希望通过长老们的关系能够把自己的子孙送入荡魔剑宗。
最初苏远在城池中也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城中某些地下坊市在以高价售卖着一些所谓的秘籍,能够以另类的方式被宗内长老相中。
苏远那时甚至想过,要是连续五年没有通过筛选,就去攒钱买秘籍。
砸锅卖铁也要进荡魔剑宗。
不为别的,只因为树大好乘凉。
现在想来,苏远倒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就从上百人中杀了出来,成为了那一批通过外门筛选的弟子。
虽然说最终的结果显示苏远的“天资平平”,但那也是相对于一同选拔出来的其他耀眼天才而言。
荡魔剑宗作为统合了整个荡魔界的至高宗门,其选拔标准岂是那么容易,能入至高宗门的,都非平庸之辈。
况且,苏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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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不易。
眼见再飞下去就要出荡魔剑宗的范围了,苏远于空中停了下来,低头望着苍茫大地上亮起了万家灯火,怀中面具的热度依然在升高,没有停下来。
一旦苏远转身,面具的热度就会下降。
“还在前面吗......”
再往前,就要进城了。
据苏远所知,每一座城中也应是有七阶长老驻守,哪怕不是荡魔剑宗的山门,也没人敢在附近闹事。
就在苏远从空中降下高度,打算步行进城,却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
不远处的密林中,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不断耸动的裹成条形的黑布,这打扮,一副在闹事的模样。
苏远和两个黑衣人大眼瞪小眼,而那动来动去的长条形黑布扭动得更厉害了。
还未等苏远率先开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立刻将拖着的长条黑布丢下,阴森森地转向苏远。
“既然被你看到了,不用多说,你也明白是什么下场。”
“唉,你们这些外门弟子,不好好修炼到处乱跑干嘛吧,真当以为自己顶个剑宗弟子的身份就万事大全了?”
两个黑衣人面前各自现出一柄小剑。
苏远一眼就看出,那是荡魔剑法才能练出的本命玄剑,而且......这两柄剑上散发着微弱的紫光,在夜月下绽放着盈盈的光。
苏远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诧异,两个黑衣人似乎早有预料,“你一开始不会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吧。”
“别怪我们,下辈子投胎时记着点,然后......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吧。”
苏远诧异之余,又微略叹息一声。
他诧异的不过是,两个达到了天阶的弟子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实在是......难以理解。
噌地一声,无端地剑鸣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回荡在两个黑衣人的耳边。
他们刚刚展现出的天阶本命玄剑,在这无端的剑鸣声中,竟然颤巍巍地好似要被吸走一样。
在他们见鬼了的神情中,对面的年轻人......手中多出了一柄紫光旺盛到如同日光般的玄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比之下,他们自己面前的本命玄剑,就是白日里点的蜡烛。
“萤火......也敢和日月比肩?”
苏远只是轻挥本命玄剑,带着茂盛紫光的长剑眨眼间飞了出去,洞穿了两个黑衣人。
他们眼底的骇然还未完全散去,胸前便已贯穿出一道缝隙。
而从缝隙中穿过的本命玄剑,连一丝血迹都未沾染,于半空灵动地拐了个弯,又回到了苏远的手中。
那两个黑衣人眼中的神采逐渐褪去,化作了两具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似乎是听到扑通倒下的声音,那具被裹成长天的黑布人影吓得一动不敢动,直到苏远轻飘飘一剑斩过,那黑布从中间被分开,露出其中的人影。
眼看着黑布从中一分为二,其中的人影却丝毫未损。
那是一个神情呆滞的男孩,面色上依然残留着恐惧,在捆住自己的布条被斩开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两具直挺挺的尸体。
他瞬间张大了的嘴,惊惧中马上就要惊叫出声,但下一瞬又被苏远手中的剑制止,声音卡在了喉咙中。
苏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丝毫没有上前帮助男孩的意思。
“接下来,我问你答。”苏远要最快速度弄清现状,“你来自何处?”
男孩还一副极为恐惧的模样,面对苏远的问题,虽然浑浑噩噩不清楚身在哪里,但还是回答道,“我......来自荡魔剑宗边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叫小牛村......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们是一位荡魔剑宗内的仙人后代......让、让我们都要以他为榜样争取进入荡魔剑宗......”
男孩身上的破烂麻布衣似是在佐证他的话,穿着单薄的男孩在月夜下颤巍巍地继续说着,“我只是......我只是想进入荡魔剑宗......我、我没想害死大家的......我......我不知道荡魔剑宗里的仙人会是这样的......”
男孩越说越激动,抓狂地捂着脑袋。
苏远却皱起眉头,对男孩不成逻辑的胡言乱语,很难做出正确的理解。
“冷静,慢慢说。”苏远轻喝一声,落在男孩耳边,却犹如晴天惊雷,瞬间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男孩怔怔地看着苏远,尤其是落在苏远手中那柄冒着旺盛紫光的长剑上,问道,“你......也是荡魔剑宗的仙人吗?”
苏远将本命玄剑收起,摇摇头,“这无关于你,你只需要将事情说清楚。”
男孩又看了眼面前那倒下的尸体,他们身后贯穿的剑伤,正吻合面前这个仙人般的青年手中之剑。
“仙人......荡魔剑宗里的仙人不全是像他们这样的吧,也有像你这样的......我要是,能早一点认清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带着他们回到村子里......更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会看着他们将全村的人......煮了......”
男孩无力地跪伏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抓进了泥土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苏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在苏远欲要问得更清楚之时,头顶传来声响。
“老东西果然打着自己的算盘,将‘烛油’偷偷藏起来。”
“呵,没办法,现在还要依着老东西才好办事。”
一道一听就感觉莫名的阴冷,不似人间能有的阴恻恻声音,和一道经过掩盖而有些不自然的青年声音先后响起。
苏远的头上,出现了两道人影。
一个虚立空中,不用借助任何东西。
一个踏剑而行。
阴恻恻的声音便是从虚立空中的身影传出,而苏远的目光触及其脸上,更是微微一凝。
那阴恻恻的身影,佝偻着背,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则是一张......半黑半白刻着狰狞笑脸的面具。
而他身旁踏剑而行的身影,脸上同样戴着一张面具,只是那面具极为单调,没有任何色彩和图案。
但令苏远感到疑惑的是,这些面具,都有着和北斗星君那副面具差不多的性质。
那就是隔绝了一切探查,面具背后之人的实力、相貌统统遮掩在面具之下。
半黑半白的狰狞笑脸将视线放在苏远和那男孩两人身上,“不过既然被我发现了,这烛油还是要被我回收的。”
见他抬起头,苏远也同时做出反应,但下一瞬,苏远就发现......这家伙,是七阶强者。
天地间的力量如同万米高空落下的瀑布,向着苏远挤压而去,顺带着,苏远面前的男孩直接被摄入进黑白笑脸之人的手中。
两者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
“能死在‘地使’大人手下,也算你的幸事了,说不得再看看你有没有成为烛油的资格,顺带死后地使大人还能给你安排个好去处。”踏剑而立的面具青年扫了眼地上那两具倒下的尸体,眼底闪过不清不明的神色。
再看向底下独自一人的苏远,面具青年的眼中浮现一丝赞叹,然后是惋惜。
这人,一人杀掉两位天阶,很厉害......还如此年轻。
但其实力终究还是没有超过第七阶,在地使大人面前不过蚍蜉罢了......倒是可惜。
面具青年很清楚第七阶和第七阶之下的区别,两者,一个天一个地,几乎没有可比性。
就在他和身边的‘地使’大人以为底下的人应在万米瀑布般的天地之力挤压下,成了一团肉糊,但等天地之力散尽,他们却愕然地发现,那人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唯一的区别是。
底下的那人,所站立的位置,向后退了半步。
苏远看着被黑白笑脸面具抓在手中的男孩,无奈叹口气。
他没办法同时顾及到
苏远同时伸手进怀里,摸到了一枚令牌,令牌隐隐牵连着藏于地下的磅礴力量。
下一瞬,苏远的面前,腾得升起一道金辉的光壁。
不仅如此,整个荡魔剑宗的山门,偌大的山脉,都升起了一道将荡魔剑宗囊括在内的金辉光壁。
踏剑而立的青年猛地仰头看着将天空几乎照亮的庞大阵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身子一歪从剑上摔下去,他反复看了又看,最终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荡魔剑宗的护宗大阵......直接被开启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仅踏剑青年一脸愕然,黑白笑脸的阴恻恻家伙脸色也大变,“不可能,这阵法乃是六方仙仪大阵改良而来,我持着......”
自己持有着六方仙仪大阵的阵盘碎片,能在大阵周围行动而不被大阵判定为入侵者,根本无从触发大阵。
踏剑的青年猛地低头看向底下的苏远,联想苏远退半步的动作,还有那明知面对七阶强者依然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冷冷道,“是你......”
“唉,本来还想着是不是真如宫主传授的秘简上说的那么有效,看来宫主果真没有骗我。”若非遇到七阶强者,苏远也不想动用宫主传人的令牌。
在那一日被两位宫主赐下传人令牌后,后来又派人来叮嘱了一些事,同时留下了秘简。
其中就记载了一项千年之前定下的事宜,还未决出传承的宫主传人在紧急情况下有资格代为驱使护宗大阵。
踏剑青年盯着苏远的面庞,结合当前的种种事宜,忽然意识到什么。
一瞬间,他的呼吸变得极为急促,甚至还有着一丝不甘,他质问道,“你是......苏远?”
“哦?”苏远没想到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平时可是深出简入,也不在宗内乱逛,就算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很难和他人对上。
看到苏远的反应,踏剑青年越发笃定,甚至对着身边阴恻恻的黑白笑脸喊道,“地使大人,他就是苏远,杀了他,他当前不过才入天阶!”
天关宫,执法堂。
须发皆白,眉目慈祥宛如家中长辈的叶先单手提笔于桌上写下行云流水般的大字,墨汁浸染了白纸,每一处笔锋都格外锐利,甚至隐隐透着和面相截然不相符的杀气。
于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呼啸声,一枚玉简簌地穿过守门弟子,落在了叶先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直接使得他的笔锋偏离了本应落在的地方,这一下就如污点般,怎么看怎么刺眼,本来极其完美的一幅字就因这一点偏离,而直接毁了。
叶先慈祥的眉目在一瞬间变得充满怒气,将毛笔往桌上一拍,门外听到动静的守门弟子也忐忑不安地赶过来等着叶长老呵斥。
两门守门弟子对视一眼,心底都在发怵。
执法堂的叶长老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也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很多执法堂弟子见到叶长老的第一眼都会被慈祥老爷爷般的面目骗了,等犯错时就会明白叶长老为何能坐上执法堂的位置。
眼见毛笔都被摔在了桌上,将原本写好的字全都毁了,两人知道这次叶长老是有多生气
毕竟那可是无比珍贵的东海青木纸,墨也是华衍山墨池万中取一的金贵墨水。
但下一瞬,玉简中散发着盈盈光芒,从中传出声音,两个守门弟子一听声音知道,这不是叶长老的亲传弟子,今日值守巡逻队的师兄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师父,苏远师弟有难,速来!”
叶先脸上的怒气瞬息消失得无踪无际,转而出现的则是前所未有的狰狞,偷瞄叶长老的两个弟子光是瞄一眼就如坠深寒。
“给我把执法堂十六护法和他们名下不管当不当值的巡逻队都给叫上,我要他们立刻马上出现!快去!还有,将炼丹堂的杜成,外务堂的曲礼白......还有天关宫值守的那几个老东西都叫上!”
两个弟子听着一连串的名字,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什么事。
这些,可都是天关宫有名有姓的长老,算得上当前天关宫的半壁江山了。
地轴宫,剑炉。
雷宣正和守在剑炉边的老头喝着炉火温的酒,同时放眼看向不远处的两座矗立巨大金殿。
“商前辈,你这里的景色最好了,除了主峰,罕有能及你这山头的。”
“嘿嘿,毕竟都求着我锻剑,哪能不给点好处呢,小雷子,你那剑莫急,依我看,半仙剑蜕变仙剑的路不好走,还不如重新锻一把。”
雷宣不由得沉默下来,或许是被某些人刺激到了,原本深藏心底的想法也变得急切起来,他轻轻抚摸着摆在桌上的剑,“......除了这剑,我不想要其他的仙剑。”
守着剑炉的老头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忽然他注意到远处的天关官宫刹那间变得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甚至有大批弟子集结。
老头喃喃道,“天关宫的那群老不死的大晚上是疯了吗?难不成想造反?”
雷宣笑笑不语,天关地轴两宫向来不对付,倒是无需在意,他也无心管着天关宫的事,继续喝自己的酒。
山头边飞过一些行色匆忙的御剑弟子,老头随后拉下来一个,对着那脸色慌乱的弟子问道,“天关宫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闹?”
从山头路边被拉下来的弟子一脸无辜,好好走着自己的路忽然就被拉下来了,可他也不敢顶嘴,只敢说,“回长老,好像是有个叫苏远的弟子被魔头杀了......”
“嗯?”老头总感觉苏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雷宣瞬间一口酒喷老头身上。
炉火就在一边,差点燃起大火将老头吞没。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雷宣的吼声差点盖过了天关宫的嘈杂声。
那被拉下来的弟子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啊,最开始听到的好像是......苏远有难,速救......后来又听到说苏远是被男人抓了,再后来又听说是.......苏远被男魔头杀了......”
就在说话间的下一瞬,天际之外升起金碧辉煌的光壁,几乎要将整个荡魔剑宗给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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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又喃喃道,“除了两位宫主还有那一位,几乎无人有权利主动开启大阵的啊.......不,不对!”
老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还有一种例外的情况......”
他这时也想起苏远这个名字了,这不是一年前从剑谷中取出仙剑的那小子嘛!
雷宣啪嗒一下拿起桌上的剑,要那个被拉下来的弟子带路,没想到下一刻一边的老头比他的反应还激烈。
原本遮掩在宽松衣袍下的老头猛地站起身来,气劲激荡之下,上身的衣袍寸寸断裂,露出其下壮硕到比雷宣还更盛两筹的肌肉。
老头随手从火炉中抽出一把通红的剑,在手中轻飘飘地掂量,如若无物,“老夫的剑......也未尝不利也,什么魔头,敢在我荡魔剑宗的地盘撒野。”
说罢,他仅仅依靠着双腿的力量,微微曲腿从山头弹射了出去,在空中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雷宣愣了下,自他入宗以来,就见到商老整日在这山上叮叮哐哐铸剑,何时见过商老有过这样的反应。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向手上抓着的弟子问道,“苏远在哪个方向出的事?”
“好像......是那边。”弟子指了个方向。
“欸不对!商老!你跑反了!快回来!”
苏远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但他并未回头,反而还在盯着空中的两人,目光中满是冷冽的审视。
随着金碧辉煌的光壁凭空升起,黑白笑脸身边的踏剑青年还在急切催促,“地使大人,错过了这一次,可能再也没机会了,不如冒点险......”
地使犹豫了一下。
他手中持有的六方仙仪大阵阵盘碎片,倒确实
不过就在这时,从山门的方向传来了二三十道能够影响天地气机的磅礴气息,那一个个的,更是不要钱般的挥洒着修为,急速踏空向着这里包围而来。
怎么这么快?!
“就算是大阵刚启也不可能立刻锁定这里......”黑白笑脸这时猛地转头阴冷地盯着身边的踏剑青年,那目光,恨不得将其丢进十八层地狱永受灼心之炎的折磨,“这分明是......陷阱,你......”
踏剑青年对上这视线,感觉浑身冰冷。
他慌张地看向苏远,还不等他张口解释,黑白笑脸面具的阴恻恻之人抓住他的喉咙一把提起,另一手提着被封住了全身行动的男孩,向着山门之外的地方暴退。
踏剑青年痛苦地哀嚎出声,余光只瞥见苏远安然无恙地站在光壁之内,而且,苏远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在他自己和地使大人的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的审视让踏剑青年无端地升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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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退去后,地上直挺挺倒下的两具尸体也无端地升起冷白的火焰,烧的连渣都不剩,只剩下一点点焦黑的燃烧痕迹。
苏远看着突如其来的两人就这么被逼退,不由得松口气。
说实话,当前对上七阶之人,对他来说压力确实很大。
哪怕就是魔主世界模拟时,他以魔剑吸收了诸多人的死亡命数后,到达了六阶顶峰,也不过堪堪能抵挡那依靠着仙性抵达七阶的李氏老者几招。
七阶和六阶的差别,终归是仙与凡的差距。
随着戴着面具的两人退去,苏远向怀里的北方鬼帝面具摸去,发觉面具上的热度也极速退散。
而之前两人出现的时候,面具的热度达到了堪称炽热的程度,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感觉到。
苏远面现恍然。
面具之间的感应吗
这时身后林间响起窸窣的声音,只见之前撞见的巡逻队,那领头人带着个年轻女子一同现出了身形。
两人都是之前苏远在巡逻队里见到的,苏远知道他们无恶意,说道,“师兄倒是好雅致,晚上带着师妹在林里私会啊。”
那领头叫周知群,听到苏远这么说,脸上不由得出现尴尬之色,“苏远师弟别误会,我看你前往的方向......就打算护送你一段路程一直到山门外,没想到还没出山门就碰见这事......”
苏远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其他在和巡逻队分开不久后他就察觉到了跟在身后的两人。
“无妨,师兄好意我心领了。”
但周知群尴尬地上前说,“见你落地撞见那两个绑架的人时,我就通知了师父,这会他们应该快赶到了,本以为......”
他自己的实力已过天阶,但身边的师妹还差一丝,加上初入天阶的苏远,面对两个天阶,倒确实不能保证稳妥。
苏远了然地点点头,这周师兄既是叶长老的亲传弟子,又是巡逻队的领头人,在执法堂的地位显然不低,是个心思缜密做事稳妥的人。
苏远将目光看向了几步开外原本是倒下的两具尸体的地方,此时,那里只剩下了一点焦黑痕迹。
周知群也一同看了过去,皱起眉头道,“果然......”
“哦?周师兄见过?”
周知群点头,“还记得我之前提醒你说外面最近不太平吗......”
“指的就是这事?”
“嗯,差不多,那些死了的人都是无缘无故地被火焰灼烧殆尽,连残渣都没有,神识更是无一留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事件太过骇人,连长老都查不出端倪,所有目前仅仅有执法堂和刑罚堂的人知晓,在暗地里搜查。”周知群没有任何隐瞒地给苏远解释,“长老怀疑......能在荡魔剑宗的山门外就敢干这种事,还不被察觉,说不定......”
周知群没再说下去。
苏远倒是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在内部出了问题?”
“是的,所以以防万一,第一时间我就通知了师父,没想到师弟手段如此凌厉,一瞬间解决了两个天阶......那之后出现的二人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好在,山门大阵突然开启了,倒是为师弟挡下了麻烦,不然......”周知群苦笑。
没再说下去,要是苏远出了事,按师父那暴脾气,还有天天在嘴中念叨着苏远的程度,他断然不会好过。
就在谈话间,头顶上传来十数道破空声,周知群仰头一看,除了看到自家师父,还看到几个往日里眼熟的威严长老面孔。
再一细数,愕然发现,差不多当前的天关宫,过半的长老全来了。
甚至还有几个见过但是不熟的地轴宫长老。
还有那大名鼎鼎的剑圣雷宣。
天边还连绵不断地传来破空声,眼前这批人,还只是第一批。
可是
周知群有些麻了。
我不是只叫了师父一个人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呢?”叶先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往日里那张慈祥的面孔此刻不怒自威。
甚至手里面的武器已经蓄势待发,只要看到不对劲的目标就随时准备冲上去。
其他的长老也皆是差不多的举动,一个个强大的神识在四周扫荡着,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师父......”周知群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还好大阵忽然开启了,苏远师弟没事,不然......”
他将大致的经过给面前的长老们描述了一下。
叶先听完周知群大致描述的经过,感到一阵后怕,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怒气,“混账东西,自家宗门门口被人摸进来了都不知道,你们巡逻队是干什么吃的!”
其他天关宫的长老上来劝道。
“叶长老不要动怒,这件事也不全是巡逻队的问题。”
“叶长老,这事颇为蹊跷,或许还要从长计议......”
“老叶,只要苏远师侄没事就好,不然万长天那老东西回来非和我们拼命不可。”
他们都是慌忙间被叶先叫起来的。
苏远也踏着深紫之色的玄剑来到诸位长老面前,很多长老的面孔极为熟悉,都是那一日跨入天阶在山头上相识的。
苏远一一行礼表示感谢,连那几位不认识的天关宫还有地轴宫长老也同是如此,将礼数做到位。
这一幕顿时引得前来相助的长老颇感值得。
“那能是天阶玄剑该有的姿态......?”雷宣身边的商老讶然地盯着苏远脚下艳丽深紫的玄剑,随后又对苏远做出点评,“有这份天资却懂礼数,实属难得,其以后的成就不亚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