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苏远也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他手中濒临破碎的权柄如同一道迅若闪电的流星飞出。
目标是幽黑棺材前的冰冷躯体,而就在权柄脱手而出的一刹那,还在托举天穹的伟岸法象眼底闪过决绝,向着往生镜抓去。
九灵元圣对苏远恨之入骨,以现在的它,单打独斗根本不是那万丈法象的对手。
但它并非只有击败苏远这一条路可走。
他要将苏远为止拼尽一切的存在摧毁,这是比直接杀掉苏远还要令其绝望的诛心。
此刻的九灵元圣,眼中唯有那焦黑的躯体。
只要将其撞得粉碎
但眼见半开的幽黑棺材就在面前,即将触及那枯石般的沉寂尸体,视线却陡然反转,眼前的一切都在瞬息间远离。
九灵元圣还未来得及逃离,下一瞬,往生镜就被死死抓在了伟岸的巨人法象手中。
而头顶之上,是失去了支撑轰然落下的天穹。
“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九灵元圣不甘地咆哮着,充满了对法象巨人的滔天恨意。
但咆哮声只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轰然落下的天穹伴随着漫天的异象,压向下方挺直了脊梁站立的巨大法象。
宛若宏钟般的一声巨响在每一个幽冥界生灵的心底回响,脑中被震得嗡嗡作响,连心神都犹如被一同震慑了般,根本回不过来神。
幽黑的棺材重新合拢,在合上之前,一道流星之光带着最后的力量将死寂的焦黑尸体及时送入了棺中。
随着天穹重新合拢,边缘断层的混沌异象也随之不见,天上的种种异象一同消散。
一同消散的,还有那原本托举天穹的巨人法象。
压下的天穹像是一张大掌,将恰好高出幽冥界天穹的法象巨人压得粉碎。
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之下,沉默矗立于黑暗大地上的巨大法象从头至脚开始出现硕大的裂纹。
然后,在谛听和诸位阎罗,还有大地上的老城隍注目之下,无声地崩解。
一同崩解的还有巨大法象手中死死抓着的往生镜。
到崩解的前一刻都没有放开,一同承受着天地合拢的伟力。
棺盖带着沉重的声响合拢,一道若有若无,谁也无法听见的声音顺着最后的缝隙传了进来。
“不要死......”
漆黑的棺内,连一丝光线都无法穿透进来的黑暗里,蜷缩着的冰冷躯体,浸泡在非水非雾的盈盈透明之物中。
干枯的躯体竟然缓缓饱满了起来,原本焦黑的皮肤也重新生长,焕然一新。
原本如烧焦黑石般的躯体重新变得白皙,发丝快速生长、垂下。
而那面庞,则恢复为了苏远无比熟悉的娴静瓜子脸蛋,安静的眉眼,静静沉睡。
依旧冰冷的新生躯体,怀里抱着的是布满了裂纹的虚无权柄。
轮转王带头的六尊阎罗像正和谛听对峙。
“你们藏得可真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们,到底是当初酆都的哪些人......”谛听幽幽问道。
“谛听,菩萨也侍奉在大帝之侧,你我也算同僚,为何要拦我们......”轮转王虽然心底早已充斥怒火,但面对足足三千丈的谛听像,还是忍着怒火咬着牙暗恨道。
就在这时,原本悬浮在谛听身后的幽黑棺材忽然有了动静,在漫天的幽魂狂潮席卷护送下,径直飞到了高空。
原本散布整个幽冥界的漫天虚境碎片,已经消散到几乎看不见的程度,只泛着极为虚弱的光。
此刻,漫天的碎片在一瞬向着幽黑的棺材中汇聚。
一时间,恍若有漫天的繁星在向着幽魂狂潮拱卫的棺材聚集,数不尽的繁星拖着长长的尾流,撞进棺材之中,消失不见。
“那些是......?”轮转王等阎罗不敢置信地冒出一个念头。
棺中的尸体
难不成
谛听眼底露出一丝恍惚和不敢置信。
其实它也是在赌,地府之争,到头来,它几乎什么都没捞着。
但这不意味它的使命结束了。
它依然要为菩萨最大化争取一些东西。
若是失败了,它的损失也不如九灵元圣那样惨重。
九灵元圣忙前忙后,付出的是最多的,谋划也是最多的,但到头来失去的也是最多了。
它对自己的损失虽然不忿,但在几方势力中损失是最小的。
它也知晓及时止损的道理。
现在看来,似乎赌对了一半。
虚境的碎片向着棺材汇聚,再度形成一幅壮观的景象。
当所有虚境碎片重归幽黑棺材之后,那数量庞大的幽魂以幽黑棺材为中心,护送着幽黑棺材沉入那横贯幽冥界的超级大裂谷。
深入地下消失不见。
“这到底......?”轮转王等阎罗面色极为难看。
他们原先的谋划彻底乱做了一团。
本以为他们是最后的渔翁,可现在看来,他们也是蒙在鼓里的人。
当前的局面他们根本看不懂。
可他们却隐隐意识到一个极为不妙的结果。
那棺中存在......到底
谛听将头颅高昂,侧耳凝神似是在倾听什么。
它的面目变得极为严肃。
龙涎木和龙涎草同出一源,但龙涎木更加珍贵,为上古地府至宝。
龙涎草能保证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龙涎木的功效......也与之类似。
虽不能活人,但......不死已是创造奇迹。
见谛听这副样子,那些阎罗也一同学着侧耳倾听,起初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们觉得不会是谛听在戏耍他们吧,但谛听的性格绝非如此,于是他们纷纷陷入了寂静,默默听着。
一开始,苍茫的黑暗大地上唯有无边之风的呼啸,可渐渐地,大地上传出了一阵奇怪但又节律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极小极微弱,几乎要感知不到。
但这股声音以一种微弱但恒定的速度在增强。
很快
有节律但却奇怪地咚咚之声从地下连绵不绝的浮现,好似大地之心在跳动。
只是那心跳之声,既非死人,也非活人可有。
无尽的深黑地底,幽黑棺材内。
蜷缩着的寂静无声而冰冷的躯体,少女那紧闭的眉目,眼角悄然流下一滴清泪。
熄灭的残烛火苗,剩下唯一一点扑朔不定的火星,顺着新生的枯草在一瞬间重燃,虽然这重燃的火苗极为微弱,但却无比坚韧,怎么也无法浇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微弱但恒定的节律之声传遍了幽冥界。
阎罗们纷纷陷入了沉默。
这声音......着实诡异。
更令他们感到意外。
以及......一丝后怕。
反倒是谛听这时松了一口气,似是自觉赌对了。
好歹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虽然在地府之争上败得一塌糊涂,但这也能算一点挽回吧
在谛听对面的六位阎罗就没这样的心思了。
这些曾经的酆都部下,最后的底牌已经用尽,已再无翻盘的可能。
除非
在短暂的沉默后,天地间忽然涌现了一阵玄妙古朴之音,幽冥界的升格......彻底完成了。
六位阎罗和谛听同时仰头看向天上,只见原本的星空上那些距离极远遥不可及的星点,通通和幽冥界建立了某种联系。
而幽冥界,不,如今,不应当再称为幽冥界。
应当是.....地府。
如今的地府能通过一定的方式抵达遍布群星之间的世界。
这本就是地府所拥有的职能之一。
“地府再立了......”
“只是,还站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对地府的掌控权。”
谛听和这些阎罗们很明白,它们没有权柄,就没有对地府的掌控权。
像阎罗或许凭着各自的阎罗殿,还能掌有微弱的权利,但影响也极为有限。
谛听也是如此,它凭借着佛家秘法,掌有一定的超度之能,或克制幽魂极为有效,但对整个地府的影响还是有限。
不仅如此,他们还都感觉到。
新生的地府,一片狼藉,到处充斥着混乱和无序。
甚至,岌岌可危,一副随时能坍塌的模样。
先后经历法象大战、权柄颠倒天地然后是穹顶被掀起,几经波折之下,权柄几乎破碎,而幽冥界也差点一同陷于归于虚无。
一个不好,新生的地府随时可能坍塌,亟需修补。
连那些城隍、无常所获得的赐福也不是完整的。
从幽冥界开始升格,他们获得了地府的赐福,但随着一个个变故出现,他们所获得的赐福或多或少都被打断。
根本不是完整的。
“谛听,地府之事,事关重大,出现了这么大变故,你可要小心了......”轮转王等六位阎罗阴冷道。
那话中意思,似是要谛听为不完整的地府现状负责。
谛听也不甘示弱,“该小心的是你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渔翁,到头来,充其量只是条鱼罢了。”
两方隐隐呈对立,互相不对付,就此不欢而散。
只是临走前,六位阎罗中有一位,循着一个方向悄悄追了过去。
这个方向,正是那满脸皱纹的老城隍离去的方向。
谛听也留了个心眼,见状,一同追了过去。
白发的少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很长很长,长到她甚至都记不住梦是如何开始的。
她大梦初醒般地从恍惚中睁开眼,看见周围的景象,微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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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身处在无边无际的漆黑原野之上,漫天迷蒙的云雾笼罩,一步之外的世界都看不清了。
这里似乎没有阳光,唯有阴冷的黑暗。
黑暗中迷蒙的云雾,好似随时可能有东西要冲出来。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白发披肩的少女,那娴静的眉眼微微困惑着。
我......这是到了哪里?
她不解着。
我不是应该
已经死了吗?
没有消散......没有归于虚无
死后......就会来到这里吗?
周围的黑暗和迷雾将她包裹着,熟悉的孤独和死寂再度传来。
少女微微抱紧了双臂,似是又要躲避这一切。
可耳边忽然闪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话语,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祈求。
“不要死......”
少女怔了怔,只是呆呆地站立原地,脑中回响着简短的三个字。
这是......谁在说话?
是谁?
让她不要死?
为什么......想不起来?
能回想起的画面唯有破碎的世界,她知道自己要死了,除此之外,还有什
忽然,呆立的白发少女眼角无声地滑落一滴泪,心底无端地揪了起来。
还有......什么?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眼底闪过,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想要找的事物。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她觉得好奇怪。
那一滴泪落在了白皙的手臂上,冰冰凉凉,让她惊醒。
我这是......怎么了?
揪心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底不去,怎么也无法舍弃。
无助的白发少女轻启唇齿咬住了下唇。
既然......这个声音说不要死
那
她擦掉眼角的泪痕,试着向前踏出一步,想要离开黑暗的迷雾。
随着她的步伐踏出,无边的黑暗迷雾,在沉寂了不知多少年后,第一次被人扰动,
一步范围的可见视线内,迷雾顺着白发少女的两侧,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她没有方向,只是一直向前走着。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就这么一直走着。
可周围的黑暗迷雾依然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白发少女没有灰心。
只要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能到尽头的。
可忽然,那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要是世界是圆的呢?”
那声音继续冷不丁地问。
“你永远走不到所谓的世界边界,只不过是在走过一个又一个早已走过的循环路径。”
忽如其来的声音再度使得白发少女困惑地停在了原地。
她缓缓抚上了心口的衣角,紧紧地攥了起来。
这里......为什么更加难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好似,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很重要。
有多重要
她不知道。
刚刚无端响起的话语再度使得少女困惑了一段时间。
可困惑过后,回望四周,只有那处于黑暗中的迷雾,迷迷蒙蒙。
偌大的世界好似没有尽头,只有她一人。
可想起之前那一句“不要死”,她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
顺着黯淡无光的迷雾,只有一步范围的可见视野,她孤独地走着。
不知方向,不知疲倦,不知尽头。
走着走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知道还没有看见尽头。
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陷入了迷惘和怀疑。
这里到底......能走到尽头吗?
又或者,这里根本就没有尽头。
到处都是这样的黑暗和迷雾。
根本......就没有希望。
白发的少女停了下来,无尽的孤独和死寂又将她包围。
她蜷缩着抱坐在一起,将脸埋进臂弯和腿之间。
这样......好像就能好受一点了。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只感觉眼皮异常地沉重,连张开一道缝隙都是奢望。
恍惚间,她想着。
就这么睡吧......睡过去,就不用再面对面前的黑暗和迷雾。
不用想着到底有没有尽头,不用再迷惘,不用再怀疑
只要睡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下一次再醒来时
少女的心思越发缥缈,带着无边的睡意沉入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只留下冰冷的蜷曲着的身躯。
也不知是否还有下一次醒来的机会。
而这时,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那一丝虚无缥缈的机会,但只要去做了这机会就会存在,一味地躲避,便没有创造未来的可能性......”
再度响起的声音使得她猛地惊醒,那冰冷的蜷曲身躯,一瞬间睁大了眼眸。
少女抬起头回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可耳边依然回荡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恍若真有人在耳边说话。
她再度踌躇了一下,娴静的眉眼回想起那话中所说。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一味地躲避
便没有可能
这话......好熟悉,好像,真的有人做到过。
而那个人,一直以来似乎都是这样......总是不变
那自己呢
看着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迷雾,白发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再度站起来,走了进去。
厚重的黑暗和浓雾好似不是正常世界能有的事物,遮住了一切。
可这一次,她只走了没多久,竟然真的穿过了浓厚的迷雾和黑暗,从前方隐隐传来光亮。
好像尽头就在前面一样。
她的脚步越发加快了,奔跑着,终于穿透了黑暗和迷雾。
而摆在她面前的,则是一道高大宏伟的城关。
依山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水而建的宏伟关卡矗立于大地,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光源照亮了它,两道直通天顶的烟囱般木楼,构成了中间一道天堑一样的关门,这种伟力不似寻常人能建造的。
可问题在于,这道宏伟城关,却是半倾倒倒塌的状态。
城关两侧,一边被厚重的浓雾所覆盖,一边是潺潺流过的溪水,可远远看去,溪水的颜色有些不一样。
来到溪水边望去,只见到那溪水的颜色是无比粘稠的血色,哗啦啦向着下游汹涌而去。
只是看一眼,就产生了坠入血溪之中永不上浮的错觉。
这无疑在说明溪水并不是去路。
城关的另一侧还是浓雾。
白发少女好不容易才从浓雾中闯出,怎么可能又回到黑暗的浓雾中去。
倾倒的宏伟城关,原本挂着牌匾的地方空荡荡,只留下一个印记,不知道原来挂着的是什么名字。
到处都没有留下有事物存在的痕迹。
唯有死寂和空荡荡。
还有那些腐朽而发黑的木头,证明着这里经过时间的冲刷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而她,似乎是这里的第一个访客。
无路可走的境地,她来到了天堑一般的巨门前,曾经被两边建筑拱卫出来的高大巨门,在没有倒塌前,一定极为宏伟。
巨门的宽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行走,高更是堪比一座大山。
只可惜,如今尽数被倒塌的建筑堵住。
不过白发少女还是发现了机会。
那些倒塌堵住巨门的建筑之间,依然有着间隙,以她的体型,能顺利穿过去。
于是她开始攀爬在那些建筑之间,小心翼翼地避开摇摇欲坠的腐朽木头,寻找着能够支撑的支点,一点一点地穿过了天堑般的巨门。
这一段路,越往后越幽深,所有的光线都被遮蔽,她犹如攀爬在洞穴之中,还要时刻注意脚下可能掉下去的空洞。
但她已没有了退路。
攀爬间,她通过依稀的微弱光亮发觉前面的间隙在不断向上,到最后的出口,可能会在半空。
就在她一思索之际,脚下忽然踩到了一截早已腐朽不堪的软烂木头,整个人直接掉进了前方的黑暗空洞里。
她下意识护住头部,整个人顺势下坠,接连不断响起碰撞到腐朽木头的声音。
好在,这些木头轻轻一碰就碎,没有给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只感觉短短一瞬,她就摔到了一个坚硬的青石板上。
周围一片黑暗。
但不幸中的万幸,黑暗的最远处,似乎有个白点。
少女于黑暗中摸索着站起来,弯着腰向那个白点前进。
白点越来越近,在视线里也越来越大,最终,少女看到那是两个堆叠的楼檐交错形成的出口。
顺着这道出口,她终于穿过了这天堑般的巨门。
她的最前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原野,原野之上,静静盛开着数不清多少数量的红色团花。
无比眼熟的团花,丝丝缕缕,绽放的姿态,分明就是彼岸花。
而就在少女一步之外的土地上,横躺着一幅断成了两截的牌匾。
巨大的牌匾似是被人从某个地方撕扯下来。
上面合起来写着的是
鬼门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少女站在牌匾前,微略疑惑着。
这牌匾上面的字有些眼熟
但她又想不起来是何意。
最终只能作罢。
但她冥冥中似乎感觉,这牌匾上的字不属于自己。
眼前开满红色彼岸花的原野上,中间让开了一条道。
她顺着这条道,继续走了下去。
明明空中没有风,这些盛开着妖艳色彩的彼岸花,却随着白发少女的经过而轻轻摇曳着。
它们绽放着诡异的红芒。
被红色彼岸花遮盖视线的不远处,还有潺潺的溪流声。
白发少女还是感觉到,这些,不属于自己。
被红色彼岸花铺成的道路,笔直向前,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一条单行道。
好似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路。
眉眼娴静的白发少女一路上没有回过头,就这么来到了尽头。
越是靠近尽头,那潺潺的溪流声就越发响亮。
这条彼岸花铺成的路在向着溪流靠近。
前方的路转过一道弯之后,无边无际的彼岸花也渐渐来到了终点。
横在面前的是一座桥。
桥前有一倒塌的招牌,招牌本应竖在桥边。
白发少女看到上面记载着什么,好奇地走过去,将其重新立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黄泉路尽,善人过桥,恶人堕河”。
她不由得向桥上看去,桥的另一边,没有无边无际的红色彼岸花,隐约能看到林立的建筑群沉默地矗立于黑暗中。
而在桥那头,地上散落着一口大锅和破碎的碗,一片狼藉。
桥下是潺潺而过的猩红河水,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忍不住栽倒进去永生永世再也出不来。
白发少女眼底闪过迷惘。
“我,是善人还是恶人......?”
不过她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重要。
她感觉到自己还是不属于这里。
她没有在这里停留。
过了桥,跨过那潺潺溪流,从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多久的狼藉锅碗越过,越往前走,地势逐渐升高。
升高的地势逐渐放缓,最终来到高处。
面前只有一座倒塌的砖石基座,基座上斜斜悬着一牌匾,上书“望乡台”。
白发的少女不由得一愣。
“望乡......”
她低下头,原本娴静的眉眼微微皱了起来,然后低垂了下去,似是有些失落。
自己,也有所谓的“故乡”吗?
她不禁回望。
可回头看去,所见是幽夜之下,从远处流来的猩红血溪,对面无尽的红色花海,更远处的雄伟宏关,背景是一片迷雾和黑暗,将这一切包围。
故乡......会是什么样?
困惑间,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那画面,由无人的街道砖墙组成。
略显稚嫩的她独自一人穿行在那些街道之间,那些街道和砖墙都极为眼熟,好似看过了无数遍。
可她却找不到一个人。
然后,她伴随着这些无人的街道和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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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这些无人的街道和砖墙中多出了一些“人”,一些顶着“人”的外貌,实则真面目狰狞不堪的恶鬼煞魂。
她有些害怕
然后
断断续续的画面回想到这里,白发少女低垂的眼眸猛地一惊,似乎又想到什么。
“好像......碰到什么之后,就再没害怕过了.......”
那是什么?
她紧紧蹙着眉头,却怎么也无法想起来。
哪怕她绞尽一切思绪,拼尽一切也无法回想起来。
有些什么东西在那里......极为重要的东西
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
白发少女有些难过,眉眼低垂间,萦绕着一丝困扰和悲伤。
她继续向前走去,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过了望乡台,路边有一块拦腰折断的巨石。
拦腰折断的巨石,一面光滑如镜,好似能透过其中看到什么,旁边刻有“三生石”的字样。
但如今整齐的裂纹将其一分为二,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眉眼略带困惑的少女站在拦腰折断的石头面前,伸手抚上那光滑的镜面。
那光滑的石头,隐隐反射出她自己的样子,等看清自己的样子,她微微一惊,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
这
怎么变了
此时,她的脸上已然褪去了稚嫩,只是依旧娴静的瓜子脸蛋,比之前之前的样貌看上去大了几岁,多出了一分少女初长成的典雅。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低垂下眉眼,极为困惑。
又到底,是谁让她不要死
那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到底在哪
她必须......要找到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了有许多栓着什么东西的铁链山岭,还有无人的村子......一路穿行,来到了一座残破的无人大殿。
殿前有一汪池水,那池水清澈见底,旁边的青石刻着“迷魂水”。
残破大殿屋顶破败,房檐都塌了一半,往日威严的厅堂此刻只有杂乱的桌椅残骸。
看到这一池水,白发飘飘的少女下意识感到口渴,想要喝上一口,但迷魂水几个字让其止步了。
她来到殿内最上首的位子前,站在这里,向殿前看去,似是高高在上地宣布审判。
最上首的桌上,刻有一行小字,似是在介绍迷魂水功效。
一旦饮下......口吐真言......前世种种......悉数显露
看到这话,少女恍惚间竟然产生了一丝喝下迷魂水的想法。
她......想要知晓那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何,怎么也忘不了?
为何,不论到哪,总会想起来?
又为何,无法真正地想起来?
可这个想法最后还是被抑制了,她离开破败大殿,顺着唯一的路来到了一座.......近乎倒塌的城池面前。
城墙已近乎全部倒塌,只剩下砖石堆砌的城门还算完好。
城门之上悬着牌匾,其名为。
酆都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早已倒塌的城池,纵然只剩下广袤的废墟,但也可见其完好时的宏伟。
只是如今,皆已成了过去。
通过城门,穿行在无边的城池内,随处可见散乱的兵器和诸多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器具。
那上面带着的倒钩或血槽,还沾染着丝丝黑红的痕迹。
宽阔的青石路边,数不尽的倒塌建筑,从那些残破的废墟可以看出,那些建筑里有多少曾经是壮阔的大殿。
玄冥宫......普明宫......纣绝宫......太和宫......纠伦宫......明晨宫......神华宫......碧真宫......七非宫......肃英宫
或完整或残破的牌匾标注着那些曾经辉煌的宫殿之名。
一路走来,少女对那些建筑都没有产生任何感觉。
那些,都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她无法找到她想要的。
直到她来到了废墟城池的中央。
青石板铺成的路通向了一座居于城池正中的无边大殿。
那大殿残存的建筑结构,或是这座城池中最接近完整的了。
白发于身后微微晃动的少女怔怔地看着唯一通向的方向,随后缓步走上了殿前的台阶,一步一步来到了殿中。
大殿的深处,唯有一块黑石打造的宝座藏于幽深的黑暗之中。
只是那黑石宝座的靠背,也有一半折断在了宝座之后。
少女无言地来到宝座之前。
居于殿中的宝座,置于这座城池的中心,乃至这片残破而无人的世界中心,犹如......王座一样。
她恍惚地伸手碰到了那寂静的黑石王座。
接触的那一瞬,她的眼底迅速闪过诸多画面的片段。
于棺中醒来,看到一张真实的面庞
他口口声声说着哪怕是残酷的世界,也要直面,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一丝机会改变
明明不想让他轻易离开,可或许还是因为这番话而选择了将其送走,哪怕要付出代价
可为何,明明已经将他送走,他又选择了回来,还说着什么一起离开的话,真是,莫名其妙,但又,让人无端地动摇
创造的那些美好而壮阔的景观,是她困在那个愈发虚假的世界中永远也无法解除到的景观,让人心神荡漾,不自觉沉迷
哪怕那些只是最后的美好,哪怕那些美好只有一瞬,哪怕美好之后便是破碎,她也满足了,只是,还要道谢,还要让他安然离开
破碎的世界,她略微遗憾地等待着一切的终局,可那万丈的巨人冲了出来,来到了真实的她的身边,再度于破碎的世界向她发出邀请
甚至那之后,他真的践行了自己的话,于虚无缥缈的诸多可能中,寻找着那一丝希望,哪怕是要将天撑起,哪怕,要粉身碎骨
合拢的棺材,最后的一面,还有那最后传进来的一丝声音
不要死
这刻骨铭心的一切,但为什么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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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眼前不断闪过那个人的样貌。
明明,那个名字早已无比熟练。
明明,随时能脱口而出喊道的。
低着头呆立在王座之前的少女,闭上的眼睛,眼角无声地滑下两行清泪。
最重要之人的名字
回想起一切的少女于无言中缓缓转身,带着泪看向了殿外,殿外只有幽暗而死寂的世界,再也难寻那个人的一丝踪迹。
她到底
脸上挂着泪痕的少女怅然若失,久久不能回过神。
直到某一刻,她才又转过头,凝望着黑石王座。
前面所路过的那些,都不是属于她的。
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感觉。
可来到这里之后不一样。
脸上的泪还在不受控制地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板上,响起了清澈的破裂声。
白发的少女握紧了手掌,缓缓坐上了王座。
她要找回最重要之人的一切
随着王座归位,倾倒的鬼门关在瞬息间重塑了高耸的门楼。
黄泉路边火红而妖艳的彼岸花,有一半褪去了诡异的红色,化作了洁白,隔着黄泉路,与红色彼岸花一同摇曳。
桥边散乱的锅碗,又重新支起了火,锅中莫名涌出液体,在火上炖炖烧着,一边整齐地摆好了陶碗。
望乡台的基座上,一座高塔油然而生,高耸地望着来时的方向。
被一分为二的三生石,悄然合为了一体,正面又如镜子般光滑,似是透过其中能看到诸多画面。
迷魂殿中,摆放着崭新的桌椅,肃然寂静,蔓延着无声的威压,殿前池中的迷魂水,也从半满悄然涨到了充盈,轻轻晃动着。
酆都城边的城墙,以极快地速度复原着,连接城门,再度复现了浩大宏伟的城池。
城中兵器刑具,尽皆复位,大殿居所,原地再立,按顺序摆放的十方大殿,依次在进城的路上摆开。
酆都城正中的无名大殿,砖瓦块块复原、归位。
倒在王座之后的一半黑石,在摩擦声中归位,重新竖在王座之后。
种种一切,几乎是在瞬间完成。
原本残破的一切,焕然一新,也如同王座上那焕然一新的少女。
于黑暗中闪着凛然光芒的白发,静悄悄地倾洒在少女身周,铺满了王座。
在这一切的边缘,笼罩一切的黑暗迷雾,也在无声中悄然后退。
看着这一切,王座上的少女明白,终有一天,这个世界将会重见天日。
虽然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
少女脸上的泪还在无声地滴着。
但她记得
少女回想起共同经历的一切,嘴角缓缓掀起。
那是她的
白发的少女轻启唇齿,喊出了那个无比熟悉的称呼。
“夫君......”
黑石的王座,无人的世界,只有她一人于王座上流着泪笑着喊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掀开了幽冥界的天,打开了天地棺,将焦黑的躯体送进棺内】
【你强行捉住往生镜,一同被压下来的幽冥界之天崩解】
【你的法象化身化作了碎片】
【本次模拟结束】
从模拟中醒来,苏远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然后才看向外面,青山云雾,亭台楼阁,静谧的仙家景象,一派祥和。
没有遍布熔岩和黑水的大地,也没有那些丑陋至极的幽魂。
房内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铺上了一层灰,说明这一次模拟的时间并不短。
苏远面前飘出一幅画。
画上是一朵于深邃幽然的黑暗背景中独自摇曳的白色彼岸花。
【根据你本次模拟结果生成追忆——】
【曼陀罗华(金)】
【“难......念......离”】
【追忆特殊效果:一念生死,一个随机天赋的效果只会取最大或最小】
“难念离......”
时至今日,苏远再度念叨出这三个字,却只有完全不同的感悟。
【这一次模拟,由虚假而始,你不得其解】
【虚假的婚礼过后,你和口口声声叫着你虚假“夫君”名号的少女共度一段戏台般演戏的日子,可惜你丝毫不怜香惜玉,连在戏台上扮演一个夫君都不能好好扮演】
【当你从中醒悟,却又为之所困,折返其中】
【殊不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这时你再想改变,却变得极难极难,空有一身通天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于九灵元圣的魔爪下破碎】
【你一怒冲冠为红颜,来到了她的身边,望见她丑陋可怖的躯体,你更觉怒火冲天】
【你拼着付出一切的代价,终回到她身边,誓要将她带出那无间地狱,却不知,这反而促成了她的消亡,可笑可笑】
【她困于虚境,七情六欲各被抽其一,求死不得,求爱不能,“死”为九灵元圣所解,“爱”为你所解】
【既然消亡是注定的,那你不如接受天命,可你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追寻那一线生机】
【哪怕连天都被你掀开,差点将地府破碎,什么天尊菩萨,漫天神佛,你都不信】
【......不过,倒也称得上有担当】
【纵然如此,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寻到那一线生机呢......】
【她最初从你身上索取虚假的“爱”不得,却未料想到,你给了她何为“爱”的真解】
【由虚假而始,由真实而结】
【阴差阳错,孰能分辨】
【只是,再相见,不知是何时】
【彼岸花,开彼岸,花开不见叶,出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唯有相思最难解】
【评价:破天开棺,向死求生】
直到看完模拟结果,苏远的脸上才现出一丝彻底的恍然。
回想那经历种种,梳理脉络。
早从一开始,念离就已经抱着求死的心态,妄图从虚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婚礼所带来的“夫君”身上取得冲破最后一层枷锁的“爱”。
只是,苏远的态度倒是强硬,面对娇俏可人模样的“妻子”,一点不为所动。
倒是有点煞风景,也是如此,没能让念离得逞。
不过,苏远倒不这么认为。
就算他配合着,学着念离的样子共同扮演那一出虚假的夫妻戏剧。
念离,也还是得不到她想要的。
模拟中所经历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一次进入虚境的后期,苏远已经妥协,渐渐在扮演一个虚假的“夫君”,可最终,念离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就如她自己所说,假的终究是假的。
而念离第一次愿意将自己送回幽冥界,这一点,苏远想到了两人在棺内的对话。
他说哪怕现实再残酷,也要面对,哪怕可能只有一丝。
也是他说完之后,念离一言不发地帮助他离开了棺材。
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念离便决定了将他送回幽冥界。
不然,苏远怕是一辈子都可能被困在虚境。
到时候,日久生情也说不定有可能。
不过哪有那么多可能。
哪怕要接触到那真实般的深渊,感受那刻骨铭心的痛楚,念离还是做到了将苏远送回。
之后的种种,更是超出了苏远所想要见到的,也超出了念离所想要的。
想起念离,苏远心底的滋味是复杂的。
他对念离的感觉,或许,并没有那么多真挚的“爱”,有的,更多的是生死离别的悔恨。
他不希望见到念离死去,不能容忍念离为了自己而献出生命。
为此,他能付出的,不值一提。
“这应该,不算爱吧......”苏远出声喃喃道。
说实话,一提到“爱”,苏远脑海中想到的是最初于林中窜出的满身伤痕的女孩,那个主动说“吃了我”的女孩。
只是,他们之间,再相见,怕也是虚无缥缈。
想到这,苏远也算明白了白月光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第一次见到的,果然还是会留下最深的印象。
想到念离,那个于漫天花海中对自己展露弯弯笑颜的娇小少女,苏远下意识地笑了笑。
“唉,给你当一世的夫君,也够了。”
至少,他这个一世夫君,勉强称职了吧。
【你解锁了以下成就】
【真实?虚假?】
【不会演戏的木头】
【求死不能,求爱能不能】
【一怒冲冠为红颜】
【一线生机】
【花和叶】
【成就奖励:白色彼岸花】
【白色彼岸花】
【“花语:无尽的思念”】
看到成就奖励,苏远的手中无端地多出了一朵花。
一朵洁白的彼岸花。
在他手中轻轻摇曳,那丝丝缕缕的花瓣,像是手臂一样向着苏远的方向轻轻靠去,似是依恋,缠绵不舍。
恍惚间,苏远又看到了那眉眼弯弯的娇小少女,娴静的小脸蛋对自己笑着。
接下来让苏远更为惊讶的出现了。
【触发隐藏结局】
【“生死棺”:你无意间逼出了生死棺的本体,更是以自身为代价打开了它,生死棺的奥妙,到底有几重,无人知晓】
【隐藏奖励:北方鬼帝之面】
【北方鬼帝之面:打开生死棺后飘出的一张面具,其上所画乃五方鬼帝之一的北方鬼帝,这张面具似有诸多玄奥之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隐藏结局?
看来破天开棺并不在常规的选择之中。
那岂不是说明,念离本应该死去的
想到这,苏远略有些愤怒,但终究还是放下了。
不论原本念离应该会走向何样的结局,他完成改变,抵达了那唯一的现实,篡改了其原本的可能,这就够了。
那些并不成立的可能,皆是虚妄。
至于
“北方鬼帝之面?”
苏远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他对幽冥界还有地府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些玩意总是要搞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把戏,幽冥界中所见到的地狱景象更是令他不忿。
五方鬼帝,苏远倒是知道。
五方鬼帝位于酆都大帝治下,各管辖一方所属,其存在远超十殿阎罗,隐隐和地藏王菩萨等有的一拼。
看其介绍,苏远更觉诡异。
那有着莫大威能,连通天地,神秘莫测的生死棺,耗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打开后,从中掉出的却是一张面具。
盯着手中无端出现的北方鬼帝之面,一张面具上,画着鲜明如神鬼般的人物样貌,若是直接把这面具拿去唱大戏,没人会觉得违和。
苏远暂且将其收好,生死棺颇为诡异,从中流出的东西,他更觉得要谨慎。
几次模拟下来,苏远已然发现,这东西并不是进行一次虚无缥缈的模拟。
那些模拟中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那些世界所在的星舆轨道和五界十天有着极远的距离,若是不按照一定的轨迹行走,根本难以到达。
【模拟奖励】
【本命玄剑额外解锁幽冥形态(未激活)】
【一丝法天象地感悟:法天象地乃大神通之一,非天赋异禀者难以学会】
【往生镜破碎的镜面碎片:往生镜破碎之后,残留下来的一块镜面碎片,其中还有着一些往生镜威能】
扫了一眼模拟奖励。
苏远除了多出一丝对化身法天象地的感悟,手中还多出了一枚尖锐的镜子碎片。
这是那保住九灵元圣的往生镜碎片,更是其口中的天尊法宝。
尖锐碎片折射出苏远一半的面孔,看上去和平常的镜子没什么两样。
但下一瞬,苏远只感觉心神被往生镜碎片摄入,连带着,似是进入了神识脱壳的状态,从身体之上俯瞰一切。
甚至,苏远还觉得,只要他想,他就能探查周围人的神识,甚至能篡改什么。
颇为神妙。
若是运用得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杀器。
“不愧是天尊法宝。”苏远赞叹了一句,从神妙的状态回归。
将这次所得奖励一一收好,苏远还不忘模拟之前所要进行的事。
破龙门关,入天阶。
但此刻的苏远却是明白了。
龙门关......从一开始就没有。
只不过是那些认为龙关门存在的人,庸人自扰罢了。
若说龙门关有,它便有。
越执着,越难跨。
一辈子难跨天阶。
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专心于己,心神都沉浸在了自己本身所喜爱之事上。
那,自然就没龙门关一说。
这一步,苏远在这一次模拟的进行中,就已经完成了。
不知不觉间,他就忘却了龙门关的存在,而自然在那一刻就已经跨过了。
随着苏远缓缓站起,一步跨出。
顿时,整个荡魔剑宗的上空涌现出了连绵的异象。
与此同时,荡魔剑宗不远的一座山峰之上,一间密室中,一青年同样睁开眼,也在同一时刻跨过了龙门关,本命玄剑到达了天阶。
感受到密室当中那悄然变化的气息,在外等候的师弟师妹还有一老者脸上都出现欣喜的表情。
“刚过二十就跨过了龙门关,子安当属荡魔剑宗这一代青年一辈的领头者。”
“能和子安师兄媲美的也就那些闻名于世的仙子世子们了。”
“宫主传人必有子安师兄一席,将来可是要带领荡魔剑宗走向辉煌的。”
讨论的话还未说完,他们就愕然地发现,头顶上涌现出了无边的异象。
最先出现的是漫天的紫气,丝丝缕缕的紫气,平日里难寻,唯有日升之时才有可能寻得一丝。
可如今,这些紫气统统向着位于东边的荡魔剑宗而来。
那些紫色,瑰丽得动人心魄。
“这是......紫气东来?”老者略一皱眉。
随即意识到什么。
“这是......天阶异象!”
漫天的紫气当即引起了整个荡魔剑宗的关注,无数道气息强大的身影踏入半空,似是寻找着什么目标。
老者立马意识到什么,看向密室中刚刚跨过天阶门槛的子安,眼底涌出不可置信地狂喜。
“好好好......我徒果真有宫主之姿,天阶异象在宗门记载中总共才出现过两次,这......距离上一次出现天阶异象已经过去近千载,终于得见第三次!”
“啊?是子安师兄?”那些师弟师妹们尚有些不敢置信。
可望见那漫天的强大气息都将视线投向了他们这座山峰,顿时信了七分,将胸膛挺得老高。
可更令诸多人不敢置信的是,紫气东来的异象持续了一小会之后,并未完全散去,而是持续变化着。
下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暗,天际的光线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变暗的天空,涌现出了漫天的星河,闪烁着有节奏的光芒。
遥遥呼应着什么。
漫天的星河出现地突兀,甚至密度也远超以往能看到的星空,仰头看去,似是沉浸在星星的海洋中。
星耀成海?
诸多人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异象还未完。
第二个异象出现了。
老者此刻激动地连手都不住地颤抖,周边一些相熟的同僚更是遥遥传来贺喜的目光。
老者欣然收下。
不过星耀成海之后,本以为异象就此结束。
不知道谁的剑率先发出了一声剑鸣,下一刹那,整个荡魔剑宗都响起了连串的剑鸣之声。
数以万计的剑遥遥向着某个方向发出自己的剑鸣之声。
这是......第三个异象
万剑来朝。
这异象对于荡魔剑宗来说,意义更为特殊。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第三个异象,更是因为,这将造就的是......剑王之王。
从荡魔剑宗深处,也传出一些隐晦的视线,从所有人头上扫过。
只是,就在老者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等着迎接密室中的弟子出来时。
不远处的山峰上,忽得涌现出一阵鸣响不止的震颤之声,那声音,犹如最后出场的定锤之音,一下子震慑了万剑鸣声。
只见一道血芒闪过。
霎时间,漫天的视线汇聚到了两座山峰之上,来回巡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安的师傅号孤剑道人。
和走眼仙万长天算是同一时代的人,但和万长天不太对付,只因为万长天说他收的弟子太多,都是滥竽充数之辈。
对此,孤剑道人还想笑呢。
你万长天那眼神,还有资格评判我的弟子。
孤剑道人瞄了眼不远处的山峰,立马认出了那就是万长天那老贼给弟子住的山峰。
嘶......这万长天一消失都快消失一年了,他收的大弟子好像跟着一起走的。
那现在,留在那山上的,好像是他刚收进门没多久的新弟子?
想到此,孤剑道人挥挥手,刚想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可在弟子们面前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
淡定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万长天那老贼的新入门弟子,虚惊一场,跨入天阶的,引发异象的,当为我徒子安。”
围在孤剑道人身边数量不菲的弟子们也纷纷暗松了口气。
“子安师兄五年从地阶入天阶,已是天骄行列。”
“最夸张的记录也不过是三年,哪有新入门弟子晋入天阶的说法,没事了,自己吓自己......”
这时身后密室的门缓缓开启,一道略显苍白的脸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子安还未缓过神来,就看到面前围了许多人,纷纷在贺喜。
“恭喜师兄,成为荡魔剑宗有史以来的第三人!”
“不仅如此,三重异象,更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啊!”
“师兄定然是我荡魔剑宗最璀璨的天骄,是要去争那宫主传人之位,不,或许更有资格争那宫主之上的位子......”
子安看着众人脸上的喜色,还有潮水般的贺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不错,我孤剑一脉,要永远压着万长天那老贼一头了。”孤剑道人缓缓道。
子安很想喊出“不是啊师尊”。
但潮水般的贺喜将他淹没,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不远处的山峰之上,苏远一步踏出,身前一闪散发着瑰丽之色的紫色小剑静静悬浮。
漫天的紫气隐隐向其汇聚,无边的星河在为它闪耀,每一尊剑在其面前都要震颤鸣叫。
就连苏远腰间的苦海剑也发出一声鸣颤不止的声音,似是响应。
外面的三重异象苏远并未观察到,等收起已经跨入天阶的本命玄剑,才刚一出门,才发现外面的天空之上,踏立着一道道身影。
这其中,还有那位剑圣雷宣和一些万长天的好友。
此刻他们的视线皆看向了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区域。
“苏远?”雷宣看到苏远独自一人,颇为惊讶,“你出关了?之前来寻过你几次,都没看到你人,算算时间,差不多有半年了。”
苏远心底也忍不住一惊。
这一次模拟所耗费的时间竟然如此之久。
算算,他在幽冥界花得时间最长的,应该是在虚境的那段日子,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
两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相近的。
这岂不是说明......幽冥界很可能离五界十天极近。
其次便是雨曦的世界,最远的则应该是凌霜所在的世界,百年时光,在他这里,不过一炷香时光。
“你......踏入天阶了?”雷宣为苏远的进步感到震惊。
苏远刚加入内门时才不过地阶,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跨入天阶,这个速度,纵然是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刚刚天上的异象。
三重异象,当之无愧的荡魔剑宗第一人。
“是你......!”雷宣从先前的怀疑一下子变得确信。
要说谁有可能,唯一能让他信服的,也只有得到仙剑青睐的苏远了。
“是我什么?”苏远刚想问问这段时间师父和师姐他们有没有回来。
这时远处的天际出现一对中年男女,其中一个雍容和气,另一个儒雅淡然。
而看到这对男女的瞬间,包括雷宣在内的诸多足以被称作散仙或武圣的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而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苏远所在的这一片区域。
“师尊我......”子安苍白的脸孔想要解释。
可欣喜当中的孤剑道人根本不给他机会,“子安啊,我要大摆宴席,请诸多老友一齐庆祝,哼,勉强把万长天他们一脉的人也叫上吧,让他好好看看,他所说的滥竽充数之辈是何等的耀眼,再一次证明他万长天看走眼了。”
这话说得子安愈发心虚,越加不敢说出口。
子安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的天资平平,但是善于钻研人心,察言观色。
初次遇到孤剑道人时,孤剑道人独自一人在月下喝酒落泪,喃喃道这世间这么大,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好资质的弟子吗?
听着孤剑道人的唏嘘,子安打听到这道人模样的老者极难伺候,脾气古怪,每日对弟子们不是叱骂就是心痛惋惜,雨点般的话落到弟子身上,好似那都是些什么愚笨之才。
此前的弟子,各个都寻到机会外出各地宗门产业,再也没回来过。
在孤剑道人的眼里,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徒子徒孙,逢年过节都不回来看为师一眼。
连宗门最重要的盛事,宗门大典都只是托人带回来一句话“吾朋友妻生子,帮手,走不开”。
孤剑道人知道那都是借口。
前些年的借口是“吾妻生子”,后来妻子生得可能有点多了,又改成朋友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安又打听到,其实孤剑道人的那些弟子都是内门的佼佼者,不是最顶尖的,但也绝非庸才。
只是孤剑道人每每提及,都说那些弟子没有任何好天资。
子安转念一想,主动靠近了孤剑道人。
为此,子安还在大雪天里站了三个小时,只为了能让孤剑道人见上一面。
不出子安所料,孤剑道人见了浑身冻得发僵的子安,面上虽然不喜,但眼神还是极为满意。
之后,子安虽无弟子名分,就以弟子之礼伺候在孤剑道人身边。
平时恭恭敬敬地守在孤剑道人身后,聆听他的教诲,说一不二,永远只有“老师说得对”和“老师说得太对了”两句话。
天资平平的子安,本无望在三五年内突破到地阶,通过正经方式进入内门。
一番运作下,成功得赐内门弟子才能享用的资源,在短时间内将本命玄剑堆至地阶,正式入内门成为孤剑道人的弟子。
从此,子安成为了孤剑道人嘴上天天挂着的好徒弟。
“我徒当有七阶之姿。”最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我徒当有剑圣之姿。”这是子安透支自己将本命玄剑堆至地阶巅峰时说的。
而现在说的是。
“我徒当有宫主之姿。”
面对着孤剑老人欣慰目光,子安心虚到了极点,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没有一点血色。
对上周围那些数量众多的师弟师妹们的眼神时,更是有苦难言。
成为孤剑道人的正式弟子后,意外发现这条路真走得通的子安,甚至比同一批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还要早一步入内门,于是他将对孤剑道人性格的钻研写成了一本攻略。
专门卖给那些外门天资一般的弟子。
于是,孤剑道人的身边出现了络绎不绝令他无比满意的“上佳天资之徒”。
子安所能得到的,则是这些师弟师妹们的一半内门资源。
用以维持自己的好形象。
但光是资源堆积之下,以他自己的天赋,根基早已虚浮无比。
一路走来,更不是走得正路,而是一些透支自己换取进步的歪路。
荡魔剑宗驻地人数何止数十万,更像是一个独自发展的巨大国度,自然存在着一些只于隐晦之地流传交易的进步之法。
这一次跨入天阶,子安心急之下,用这些年积累的资源换取了一门据说能增长半成跨入天阶概率的辅助之法。
没成想,这辅助法差点害死自己,本就差的底子直接走火入魔,命悬一线。
可就在万念俱灰之际,觉得自己要身消道殒,无奈放下一切时,这天阶关卡却莫名过了。
出来,见到的更是令人懵逼的景象。
看着孤剑道人满含欣慰的盈盈笑脸,子安一阵羞愧,可他还要维持这个好弟子的形象。
“师尊说笑了,我天资愚钝,全靠师尊栽培才有今天的我。”
面对子安的回答,孤剑道人连道三个好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愧是我弟子,谦逊而不自傲,这才有上古圣贤之风,如今外面流传的那些歪风气,将古人教的全忘了,唉......”
又有一些踏空老者来到孤剑道人身边,惊疑间也向着孤剑道人贺喜。
孤剑道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不知道谁冷不丁提了一嘴,“咦,那座山头上怎么也有人在庆祝的样子?”
除了那些不太熟的同阶强者,凡是和孤剑道人有过一面之缘的,都来到了孤剑道人的山头贺喜。
而不远的另一座山峰,少数和万长天关系不错,知晓宗内还留有万长天一名弟子的第七阶强者,都落了下来,惊疑不定地打量苏远。
打量完,释然一笑,送上祝贺。
还有部分人看雷宣这位剑圣都主动落了下去,也跟着过去瞧一眼。
反正三重异象的中心在此,证明一定是这里的某人触发的。
这一看再一问。
一年多的时间从地阶入天阶?
很好,错不了。
“恭喜恭喜,万长老收了个好弟子,走眼仙名不虚传。”
“你也就是万长天不在这才说这话,不然你看他怎么和你拼命。”
“等下,为什么对面也热热闹闹,同样在庆祝,嘶......我们搞错了?”
这话说得一些人不知所措,难不成这种事也能搞错?
难不成,还有人比面前这位万长老的弟子还猛?
两座山头的人彼此面面相觑,偏偏视线都极好,千米开外的东西和近在眼前一样。
这时,远处天际出现两位人影,一男一女,其身形缥缈,气息和众多踏立半空的第七阶强者截然不同。
他们一出现,连这方天地都隐隐在遭受影响,向其靠拢。
当见到这两人面貌时,包括孤剑道人在内的人都凝神一惊。
那是......两位宫主。
天关宫宫主和地轴宫宫主。
荡魔剑宗第七阶人才络绎不绝,从未断绝过,每一代更是有数百人能踏入这个阶层。
但第八阶,屈指可数。
仅有那区区几个人。
这其中的差距,天壤之别。
一男一女两位宫主来的方向正是孤剑道人这一片,孤剑道人心底顿时打起鼓来。
不会......来我这吧?
能让宫主亲自出面的事,自然只有刚刚那三重异象。
他们便几乎代表着整个荡魔剑宗最顶层的意志。
上百道视线交织在半空的两道人影上,而那一男一女安然处之,在上百人的注目下,径直来到了......苏远面前。
孤剑道人面前响起连串的告辞声。
“不好意思,搞错了啊。”
“走了走了。”
“下次再来,哦哦不是,下次不来了.....也不是,算了,下次一定。”
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晚了一步。
唯有孤剑道人脸色铁青。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山头瞬间变得冷清,唯有满脸冷汗的子安还有寂静无言的师弟师妹们。
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师弟师妹中不知道谁先开口问了句,“师父,我们不去看看那位触发三重异象的奇人吗?”
孤剑道人传来能杀人的目光,手中出现一根教棍,向其挥去,“看,我让你看......喜欢看热闹,喜欢看......”
“嗷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山头上。
苏远略带好奇地看着面前一对男女,在雷宣示意下上前略一行礼。
“见过两位宫主。”
只是那姿态,在其他人眼中显得不够隆重,不像是一届弟子见到宫主这般大人物应有的姿态。
一些看重古法礼数的老者更是无声地皱起眉头。
这人,怕不是以为自己能触发三重天异象就傲上了天,连对宫主都如此不敬。
那一男一女却是微微一笑。
“苏远是吧,你可有意承担宫主传人的选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对两位宫主的视线,苏远面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在听到这话后,点头回应。
“全凭宫主安排。”
看到苏远如此态度,周围那些看中古法礼数的老者中更是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这样子的姿态,弄得好像不是他苏远欣然地接受这个身份,而是两位宫主求着他给他安排一样。
顿时有人摇头。
“小小年纪,心气太高,过刚却也易折。”
“还以为走眼仙这一次真没看走眼,现在看来,结果也还是未知。”
“宫主传人之位,哪怕是我等年轻之时,也只有仰望的份,百年内只有屈指可数的名额,就连雷宣当年也差了一丝......”
面对那些低低地讨论话语,两位宫主只是微微笑着看向苏远,并未替他说话。
倒是雷宣脸上稍微现出异色,在苏远身边道,“不用管有些人的话,这荡魔剑宗内,天才英杰不少,但靠着祖上余荫勉强混到第七阶的也同样不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雷宣的话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此话一出,不少人脸色也为之一变,有些难堪。
苏远对雷宣的解围投以微笑表达感激,毕竟雷宣和他没有任何名分,师父也算不上,能为他说话,得罪这么多人,已是可贵。
那一男一女中的中年男人此时笑着道,“天才之间亦分三六九等,但天才和能抵达的最终境界也往往不会挂钩,不知道你会是哪一种,苏远,我很看好你。”
那女子递过来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但看好不代表任何的实际,最终如何还是看你自己,拿着这块令牌,你就是这一代第三位正式成为宫主传人的内门弟子。”
苏远好奇地接过令牌,看来成为所谓的宫主传人并不意味着直接就锁定宫主之位,后续如何,还是要选拔竞争。
更令他赞叹的是,不声不响间,原来已经有两人成为了这所谓的宫主传人。
好奇间他又问道,“两位宫主,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宫主传人,传的是天关、地轴哪一宫?”
这话问出来,连雷宣都是一愣,苏远这口气大到连他都未曾想到。
好家伙,难不成天关地轴两宫的宫主之位任你挑选。
又或者......你全都要?
两位宫主,那中年男人名为裘思仇,中年女人名为卢颜韵,也为之一怔。
这种问题,此前似乎并没有问出。
他们对视一眼,颇觉有意思地回答,“自然是适合哪一宫便传哪一宫。”
“宫主传人选拔并不分天关地轴,此中关系,日后自然会知道。”
说罢,两人觉得话已说尽,也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带着那被天地吸引的玄妙之感消失在原地。
场中人,尤其是那些万长天的老友,都觉得极为有面,这毕竟是他们老友的弟子。
于是,他们一个个也出力出得最为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维护在苏远面前,替苏远揽下了那些繁琐的人情世故。
雷宣看着那些脸上怀着各种异色前来的同僚,不由得感叹,“哪怕就是成为了凡人眼中仙一般的存在,还是免不了这些世俗的人情世故,就连我平日里极力避免,独居幽静之处沉心修炼,可有些大事上也还是要和一些长老们维护维护关系。”
雷宣知道苏远入内门不久,对宗内情况并不了解,又介绍道,“别看有些跨入第七阶的长老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其实天资已经达到了极限,早已无望再上一层楼。”
“不论他们靠何种方法突破到第七阶,在他们跨入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他们能抵达的最高的终点了。”
“既然自身无望再进一步,这些人,自是挖空了心思趋炎附势,只为给家族或者徒子徒孙多争取资源,能多培养几个第七阶,在宗内多一点话语权。”
“经过上千年的壮大,如今的荡魔剑宗,已不是一个纯粹的宗门,宗门数十万人之下,还有着大大小小的门阀家族,山门之外,更是有百万之巨的衍生子弟,其中关系种种,复杂难言。”
“这一点,怕是你不久就会领悟到。”
雷宣虽然专心修炼不问世事,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万长老所在派系较为纯粹,这几位和万长老交好的长老,都是从宗内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天资顶尖之辈,是天关宫的中流砥柱,大多时候可以不用受困于这些繁琐之事。”
听完雷宣的解释,苏远也明白,荡魔剑宗偌大的地盘,掌管整个荡魔界,事自然不会少。
苏远对雷宣问道,“我闭关的时间里,师傅和师姐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听到苏远的问题,雷宣的神色变得略微复杂了起来,似乎有些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你师傅他们......短时间内可以都回不来了......”
苏远有些诧异,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不成......”
雷宣见苏远变了脸色,知道苏远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这事关星舆轨道的变化......”
雷宣本不欲说出来,可一想苏远现在的身份,说出来也无妨,“就在前不久,星空之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变,一股极度强横的波动影响了整个星空,那波动甚至大到将原本的星舆轨道的轨迹全部打乱了,以至于你师傅他们前往的那条新开辟的星舆轨道,和五界十天的连接处又断裂了,至今都失去联络。”
提到这,苏远内心不禁涌上了一丝异样。
这不会
正好和他在幽冥界干得那番事联系上了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幽冥界的时间和荡魔界的时间已经相差不多,若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岂不是正好对应上他于幽冥界拿权柄敲击大地的事。
虽然当时无心关注那一番翻天倒地的动静造成了何种影响。
但现在看来,所造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啊。
雷宣不知道苏远心底想什么,出言安慰道,“这事宗内已经在商讨了,但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外派出那条新的星舆轨道的长老数量很多,牵连甚广,不仅是我们,就连其他宗门也是有众多长老弟子身陷其中,到时候各大宗门势必会商讨如何解决这件事。”
其他宗门
苏远的心头闪过一道火红的倩影。
“碧羽宗......派出了哪些人去那新开辟的星舆轨道了?”苏远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提到碧羽宗,饶是雷宣看向苏远的神色也变得奇怪起来。
“你......”雷宣听闻了一些流传在宗内的传说,他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那位赤鸢仙子确实在其中。”
“我可没问具体某个人啊。”
雷宣一副“我懂得”的样子拍了拍欲盖弥彰的苏远,“要是能把赤鸢仙子拿下,也算扬我荡魔剑宗威名。”
苏远本欲解释一番,可想到之前似乎拿雷宣当了一次替罪羊,于是也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回以雷宣,放任他在那瞎想。
两个男人各自用着只有自己才懂的眼神看着彼此,纷纷为对方感到惋惜。
不知位于何处的世界。
容颜绝色,如月下仙子般的缥缈身影站立在当前世界的边缘。
“这条星舆轨道......尽头本应是连通到另一条星舆轨道的.......如今,断了。”
她的眼神冰冷,一条恰到好处的蓝裙将其身影包裹得清丽高冷,手中还提着一把冰剑。
一把由诸多碎片拼凑成完好后冻结起来的冰剑,透明的冰块之中,能看到那碎片拼凑而成的剑体上面满是摩挲的痕迹。
前路被阻,月下仙子般的人影看着外面那无尽的黑暗,只能看到极为模糊的几点黯淡之星。
这说明,下一条星舆轨道距离这个世界极远极远,中间的黑暗之地,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意外。
但饶是如此,绝色容颜的清高身影低头看向那柄冰封在冰块之中的破碎剑体,眼底浮现难以言表的恍惚。
破剑先生
缥缈的神姿变得极为哀伤,那清丽的脸蛋在一身蓝裙衬托之下,令人忍不住感同身受,共同沉浸在那难以叙说的哀伤之中。
站立在这条星舆轨道的尽头,花费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才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道路,逐渐地靠近手中冰封之剑所指引的方向。
她不能容忍就此返回,重新花上未知的年岁去寻一条新的道路。
当她重新抬起头后,看向面前的黑暗,眼底的毅然决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依然如故。
她向前踏出一步,迈入了那不知到底有多远的无尽黑暗。
万长天和诸多荡魔剑宗的长老一同汇聚在辉煌的殿堂内。
这里本是这个世界凡俗皇帝的皇宫,但皇帝暴虐,好人祭,还喜欢将掠来的女人残忍玩弄一番后丢入尸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