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楚焰璃:面首已预定!皇后宝宝心慌慌! 听到楚焰璃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闾霜阁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可是亲眼看到楚焰璃站在乾极宫门前,双手叉腰,扯着脖子怒骂「苍髯匹夫」丶「聋聩老贼」…… 被宫廷侍卫团团包围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种就把自己诛九族,要和皇帝极限一换一…… 光是听着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相比之下,「武烈」这个称呼,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这种大逆不道丶欺宗灭祖的行为,也就只有长公主才能干得出来。 「殿下,咱们刚回来,还不清楚京中情况,您可得压着点脾气,千万别闹出什麽乱子……」闾霜阁好言劝说道。 楚焰璃瞥了她一眼,「难道我脾气很臭吗?」 臭不臭,您自己心里没数? 闾霜阁心里暗暗嘀咕,嘴上说道:「卑职并无此意,殿下是宗女之表,端庄娴雅,温良恭俭让,德言容俱佳……就是偶尔会有些冲动而已。」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 楚焰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放心,这些年的历练,让我成熟了不少,做事也不会像以前那麽没分寸了。」 「那就好……」 闾霜阁犹豫片刻,试探性的询问道:「既然您从南疆回来了,是不是要先去给陛下请个安?」 听到这话,楚焰璃柳眉一竖,「武烈算什麽东西,也配让我给他请安?狗皇帝,我干……」 话还没说完,闾霜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顶着周围行人投来的视线,她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殿下,这里是天子脚下,话可不兴乱说啊!」 「起开。」 楚焰璃拍开闾霜阁的手,冷冷道:「天子脚下怎麽了?当着他的面我一样要骂!况且这天底下骂他的人还少了?」 确实…… 只不过别人都是憋在心里,您憋不住而已…… 闾霜阁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您要是不想回宫的话,不如先去卑职那里住段时日?」 「去你家?」楚焰璃摆摆手,「算了,你爹也不是什麽好玩意,我看他就来火。」 「……」 闾霜阁嘴角微微抽动。 突然有点想念驻守南疆的日子了…… 「倒是很久没见玉婵了,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楚焰璃背负双手,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步伐看似缓慢,但每一步都跨越数丈距离,和金公公的「缩地成寸」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形气机涌动,周围行人下意识避开,拥挤的人潮自行分开一条通路。 「殿下,您等等我。」 闾霜阁快步跟在后面,生怕这位殿下再惹出什麽乱子。 …… …… 城北。 巨大青石堆砌成高墙,足足占据了半个街区。 两扇厚重的铁门上铸刻着麒麟图案,门楣上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书「天武场」三个鎏金大字。 呼—— 微风掠过。 楚焰璃定住身形,黑发飞扬,鲜红衣摆随风飘荡。 闾霜阁随后而至。 望着那门上那杀气腾腾的三个大字,直视片刻甚至觉得有些刺眼,要知道,这幅墨宝可是长公主当初亲笔题下的。 楚焰璃迈上石阶,来到铁门前,伸手便要推开门扉。 「吼!」 门上麒麟图案霎时动了起来,好似活物一般挣脱而出,铜铃般的眸子圆睁,血盆大口中发出骇人心魄的嘶吼! 「何人胆敢擅闯天武……」 看清来人后,声音戛然而止。 麒麟表情僵在了脸上,眼神中写满了慌乱和惶恐。 空气陷入死寂。 嘎吱—— 它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随即主动推开铁门,吐出舌头,尾巴讨好似的摇晃着。 楚焰璃拍了拍它的脑壳,笑眯眯道:「好狗。」 然后背负双手,抬腿走了进去。 望着那高挑的背影,麒麟打了个哆嗦,默默的跳回了门上,重新变回了贴画。 广场内。 锺离鹤拎着笤帚,正仔细清扫着每一块砖石。 突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乌金弓鞋,他头也不抬,说道:「让让,别挡路。」 对方纹丝不动。 锺离鹤眉头皱起。 拄着笤帚抬眼看去,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一身武袍恍若红云,腰肢纤细,玉腿修长,眉如锋刃裁云,目若寒星映雪,犹如凝血绛珠般的嘴唇轻抿着,单薄唇线透着凛冽之意。 如墨玉般的乌发高高束起,一缕青丝垂落白皙颈边。 整个人好似一柄染血长刀,只是伫立不动,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 「长丶长公主?!」锺离鹤嗓子动了动。 「好久不见,锺老。」 楚焰璃眼尾翘起,好似月牙。 笑容将煞气冲淡了些许,平添了几分少女般的娇俏。 锺离鹤回过神来,慌忙躬身行礼,「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 楚焰璃伸手虚扶,「不必多礼,我这麽多年没回来,你一直守在这里,想来也是辛苦的很。」 锺离鹤站起身来,佝偻的腰背下意识挺直了几分,说道:「殿下言重了,这是老奴的分内职责,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这世上没有什麽是理所应当的。」 楚焰璃摇摇头,正色道:「世多有妄言忠义者,固千金易得,赤心难求,锺老以诚待我,我自是心怀感念……应当是我给锺老行礼才是。」 说罢,乾脆对着锺离鹤深深做了一揖。 一旁的闾霜阁见此一幕,摇头叹了口气。 可以指着鼻子怒骂皇帝,也可以给一个「奴才」弯腰行礼,所作所为皆发自本心,毫不掩饰……或许,这就是他们愿意给长公主卖命的原因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殿下……」 锺离鹤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这天武场枯守多年,心中积压的苦闷,此刻尽数烟消云散。 「殿下快快请起,这是折煞老奴了!」 「锺老受得起。」 楚焰璃一揖作罢,活动了一下肩膀,神色期待道:「话说回来,这麽长时间没见,锺老的修为可有落下?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 锺离鹤眼睑跳了跳,默默后退两步。 「殿下刚回京都,舟车劳顿,不宜大动干戈……改日,改日再说。」 「行吧。」 楚焰璃见状也没有强求,询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麽异常?」 听到这话,锺离鹤神色变得严肃,沉声说道:「回殿下,有人通过了兵道试炼。」 「嗯?」 「你是说,有人拿走了兵主传承?」 「没错。」 楚焰璃眸子微凝,说道:「走,去看看。」 两人穿过练武场,来到楼阁深处,推开锈迹斑斑的的大门。 因为此前发生的事情,刀山剑冢煞气尚未重新凝聚,暂时对外关闭。 此时广场内空无一人,借着猩红灯光向前看去,数以万计的刀剑倒插在地上,好似起伏的灰潮。 刀山上空,三十三级青黑色石台静静悬浮着。 楚焰璃迈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直接出现了石台顶端,站在了最顶层的那石柱面前。 锺离鹤和闾霜阁也紧随其后,飞身落下。 楚焰璃伸手触碰着石柱上的纹路,神色有一丝缅怀,「看来那天感知到的并非是错觉,没想到,这麽快就有人做到了……他是谁?」 锺离鹤答道:「天麟卫副千户,陈墨。」 「陈墨?」 楚焰璃思索片刻,印象里却没有这号人物,「是最近才突破的宗师?」 锺离鹤摇头道:「并非宗师,他是个四品武者。」 ? 楚焰璃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你说什麽?四品?」 「没错。」锺离鹤说道:「准确来说,他才突破四品没多久,老奴亲眼看着他踏上了三十三级石阶……对了,老奴还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形,请殿下过目。」 说罢,他袖袍一挥。 空气好似水幕般泛起涟漪,映出了无比清晰的景象。 画面中,青黑石阶上,一道挺拔身影正向上攀登,步伐缓慢而坚定。 「当他登上第十阶的时候,老奴便感觉有些不对头,便将影像刻录在了神识之中……所以前面的过程有些缺失。」锺离鹤在一旁解释道。 楚焰璃没有说话,默默看着那道身影。 第十一层,第十二层…… 刀兵煞不断冲击着陈墨,但他却好似磐石般巍然不动。 第十五层,第十六层…… 刀山上空,煞气如血海翻腾,逐渐形成了一个偌大旋涡。 漩涡中心有无数兵刃虚影沉浮,伴随着血色雷霆,轰然砸在了他身上! 肉身在冲击下溃败,随后翠绿光芒闪过,又迅速愈合如初,根本无法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刀山剑冢共有三十三层。 前三十层炼体,后三层问心。 所以,除了要有强横至极的体魄之外,对神魂强度的要求也极高……这也是为何三品之下的武修几乎不可能登顶的原因。 陈墨轻而易举便突破了炼体考验。 直到踏入第三十层时,步伐才慢了下来。 从影像中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楚焰璃却很清楚,这最后三层的难度,比前面三十层加起来还要高得多。 即便是她,当初也费了一番功夫。 然而陈墨却仅仅只是停留数息,眼神便恢复了清明,继续向上攀登。 「除了夸张的体魄和恢复能力,就连魂力也强到了这种地步吗?」 「嗯?」 「等等……」 楚焰璃怔怔的看着眼前画面。 只见陈墨站在第三十一层,张开手掌,掌心有金色气芒盘旋。 别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楚焰璃却一清二楚,因为那道龙气是她亲自留下的! 「太乙庚金象徵着绝对的权柄,即便是大元皇室,也要通过玺印才能藉助其威能……可他却能用肉身承载龙气?!」 「这怎麽可能?!」 看着陈墨最终获得兵道传承,万剑俯首的场景,楚焰璃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锺离鹤中断画面,说道:「老奴和这小子打过几次交道,潜力可谓是深不可测,若是能成长起来,登临一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并且他还是现任的青云榜第一,在前段时间的天元武试上,力压释允和尚,夺得天元武魁之位!」 听到「释允」这个名字,楚焰璃眼神阴沉了几分,冷笑道:「那个秃驴确实有点名堂,能压着他打,足以说明陈墨这个武魁的含金量……」 「他的身份背景你可有查过?到底什麽来头?」 「呃,这个说来有点复杂……」 锺离鹤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楚焰璃听完后神色更加疑惑。 「你是说……」 「陈家是贵妃党羽,却深得皇后器重,兼任宫中侍卫统领,还拥有一块免死金牌?」 虽然她多年没回京都,却也知道玉幽寒的手段。 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容忍属下摇摆不定,骑墙党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皇后和玉贵妃水火不容,陈墨是怎麽做到左右逢源的? 「不仅如此。」 锺离鹤补充道:「前段时间,他把楚珩打成重伤,被朝臣弹劾,太子为了他临朝听政,硬是给保了下来……」 ? 楚焰璃和闾霜阁对视一眼,神色茫然。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太大了…… 合着不是左右逢源,是三家通吃? 这家伙到底有什麽能耐,敢对楚珩动手,还能让东宫下场给他站台? 「仅凭天元武魁这个身份,还不至于如此。」 「太乙庚金龙气是有定数的,少了一缕,武烈定会有所察觉,既然指使太子临朝,肯定是知道些什麽……难道是变数要来了?」 楚焰璃心潮起伏不定。 「殿下……」 锺离鹤犹豫了一下,出声说道:「您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楚焰璃回过神来,「你指哪一句?」 锺离鹤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当初您亲口对老奴说过,若是有人登上三十层,便有资格做您的面首,如果成功登顶,那就算嫁了也无妨……」 ? 闾霜阁瞥了楚焰璃一眼,表情古怪道:「您还说过这种话?」 楚焰璃点点头,坦然道:「确实有这麽回事,主要是母后说我太强势,以后会孤独终老,我不太服气,所以才说了这种话……不过也没想到,这麽快就有人做到了。」 锺离鹤适时说道:「陈墨比您小几岁,如今也还没成亲……」 楚焰璃思索片刻,沉吟道:「嗯,这种天赋,确实值得拉拢一下,而且长相看着也顺眼……成亲倒是扯远了,当个面首还算不错。」 「……」 闾霜阁嘴角扯了扯。 您说当面首就当面首,人家也得愿意才行吧? 虽然殿下生的俊俏,但脾气实在太过恶劣,在王公贵族的圈子里可谓是「恶名昭着」……否则也不至于这麽多年来,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凭陈墨的家世和样貌,什麽样的姑娘找不到,非要冒着生命危险睡公主?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说,只能低头默默站在一旁。 而楚焰璃此时考虑的却不是这事。 能以肉身承载龙气,并且被三方势力关注,陈墨身上肯定藏着大秘密。 对于她后续的计划来说,陈墨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即便无法拉拢过来,也绝对不能让武烈轻易得手! 「想要参与其中,还得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锺离鹤方才倒是提醒了我……单身公主相中了俊美武官,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况且我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武烈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有意外收获。」 楚焰璃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闾霜阁不禁打了个哆嗦。 差点忘了,以这位玄凰公主的性格,真要是动了心,根本不在乎对方愿不愿意,十有八九会强人锁男丶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心中不禁为这位素未谋面的陈公子默哀了起来。 「玉婵肯定知道些什麽,看来找个时间还是得进宫一趟。」楚焰璃心中暗道:「这麽久没见,她应该也想我了吧?」 …… …… 「阿嚏!」 昭华宫,正在伏案批改奏摺的皇后,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殿下,您还好吧?」一旁的孙尚宫关切道:「是不是最近洗澡太频繁,染了风寒?要不给您泡一杯姜茶?」 「本宫没事。」 皇后摇摇头,蛾眉轻蹙。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念叨自己,隐隐还伴随着不妙的预感…… 「等会……」 「你这话什麽意思?」 皇后蹙眉道:「本宫不就是和太子踢球后洗了一次吗?何来频繁一说?」 「咳咳,」孙尚宫清清嗓子,低声道:「奴婢口误,殿下莫怪……」 口误? 皇后犹疑的打量着她,却又看不出什麽端倪。 「看来以后和小贼洗鸳鸯浴的时候,还是得注意点,万一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不对,哪来的以后?本宫才不要和他一起洗澡呢,简直要把人折磨死……」 皇后心里暗暗嘀咕,俏丽的鹅蛋脸泛起晕红。 「殿下,脏了。」 「嗯?!谁丶谁脏了?!」 「奴婢是说,您毛笔浸的墨水太多,把奏摺弄脏了。」 「……」 …… …… 陈府。 东厢卧房内,隐约传来窃窃私语。 「知夏,你确定这样能行吗?贫道总觉得有点荒唐……」 「再荒唐,还能有陈墨哥哥和厉百户荒唐?」 「可是这也太……」 「道长,你怎麽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他俩都已经做了羞羞的事情了,咱俩要是再不行动,哥哥就真的要被抢走啦!」 「那……那你把贫道捆起来做什麽啊!」 「我先练练手嘛,等会哥哥回来给他个惊喜……话说回来,道长,你身材真好,软乎乎的~」 「别丶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