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屏蓬说的这一切,既感到惊心,又觉得诡异。
“你挑拨离间居心何在?”长乘强忍惊疑,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蓬‘呵呵’而笑:“是否挑拨你自己去问问少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至于说到居心嘛,我想咱们都是一样的心思,不忍昆仑丘沦为神界附庸罢了。”
长乘眼睛微眯,掩掉眼底万千纷乱,直言相询:“这都是你私心揣度做不得数,我来此就是问问,最近玉山可有什么异常?有否陌生人等踏足落脚?”
“不知道!”屏蓬答得干脆,一本正经道:“我虽居玉山,只是喜欢此地清凉宁静,可没有谁赋予我监察之职,你有所疑忌自去查探便是,别来问我。”
跟预料中一样,屏蓬有意隐瞒,而长乘拿他没有办法。
关键,帝君曾有交代,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时候,对于屏蓬适当警告就好,没必要急于戳穿他。
念及此,长乘也没了继续攀谈下去的兴致,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查明即是。”
屏蓬没有客套相送的打算,倚在白玉台上挥挥手:“好走不送。”
长乘秉持仪礼,拱手施了一个薄礼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哦对了,下次窫窳再来时记得让他帮你带几株花草来,偌大的洞府没有一点点缀委实清寒。”
言罢,长乘的身影随着一道流光炸散远去了。
仙神之神通,常在一念间。
望着点点流光弥散的行迹,屏蓬的脑袋一转,打着呵欠的蓬蓬脸转到正面,不耐烦地叫道:“人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叫醒,又有什么不好办的事需要我出面?”
脑后那张脸上,屏屏开口道:“自身难保了就知道睡,快想办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蓬蓬眼神顿时放光:“怎么着,怎么着?是不是被发现了?哈呀,这事好玩了。”
屏屏无奈的声音传来:“现在不是贪玩的时候,那个长乘恐怕是闻着味道跑来兴师问罪来了。”
“是吗?”蓬蓬拊掌阴沉一笑:“那有什么难的,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小白脸杀了毁尸灭迹岂不干净。”
屏屏反对:“那怎么能行?且不论天神一死天道有感应,便是小泥鳅那里也不好交代,他抓来小白脸还有大用。”
“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蓬蓬没了耐心,抱怨道:“现在好了,成烫手山芋了吧?哼,做事不过脑子!”
屏屏无奈:“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有屁用!”
“那我不管了,少来问我!”蓬蓬说着,脑袋一转,将屏屏换到了正面。
屏屏满面苦恼:“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山洞内恢复了安静。
……
窫窳自是回了人界幽都附近,少昊派给他的任务是帮助人皇解决凶兽之祸,凶兽还在肆虐,他仍需努力。
能与玄女并肩为战,其实窫窳也是挺高兴的,虽然目前玄女在为天宫效命,但并不影响他们同为昆仑丘神君的情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里面没有天宫其他仙神参与,想必窫窳就要露出笑脸了。
扫了眼一脸漠然的重华,窫窳心上老大不高兴,之前与玄女在人界重逢的喜悦都被大大压制了下去。
重华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不屑多说半句废话,开门见山地问玄女:“太子失踪前后,此地可曾来过魔界中人?”
玄女摇头:“这个没留意。”
重华冷冰冰道:“那你留意到了什么?”
玄女低了头,满怀歉意:“小神知罪。”
窫窳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言相怼:“凶兽不断冲击,玄女既要调兵遣将对付兽群,还要分神照顾太子,你们天宫都没人可用了吧?”
玄女闻言忙阻拦:“不关你的事,少说两句。”
窫窳气恼,兀自对重华又道:“照我说,天帝本就不该派一个累赘来,这是打仗流血不是玩游戏,太子有什么本事,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么?”
不得不承认,自打少昊到了昆仑丘,窫窳耳濡目染,这口才是直线上升了。
玄女阻拦不住,只得向重华解释:“神君勿怪!窫窳他不了解天宫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态度恶劣,拨开玄女直面重华,愤愤道:
“你是神君,玄女也是神君,凭什么让她在你面前自称小神,天宫既然目中无人到这般程度,索性自己上啊,又何必事事都推她在前!”
看了眼木着脸的重华,玄女急了。
一把推开窫窳,低低吼叫:“你有完没完?这是天宫内部事务,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
窫窳显然没想到玄女会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言语来,定定瞧了玄女片刻,沉默着一扭身走出营帐,显见的是生了气了。
帐内只剩了玄女与重华。
重华眼神凉凉地睨着玄女:“怕什么?你觉得我会出手打杀了那眼高于顶的昆仑神君不成?”
玄女恭恭敬敬施礼:“小神不敢,只是烦他不明就里便吵吵嚷嚷而已。”
“很好!”重华颔首:“你的忠心天帝一直都看在眼里。不过,这次太子失踪一事,到底是你护卫不利,找寻之事说不得还得着落在你身上了。”
玄女诧异地抬头看向对方:“重华君的意思,您已经有了太子的下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华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展露出一丝玩味:“本君自幽都深处回来,发现幽都之门也失踪了,而且那处留有斗法痕迹。想来幽都之门的失窃,与太子被劫都不是偶然。”
玄女秀眉轻蹙:“小神实在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你当然想不到。”
重华手上捻着几粒焦土,手臂前伸递向玄女:“你来看看,这是幽都深处取回来的灰泥,可有发现异常么?”
玄女伸手接了,仔细看了看,又秀鼻前凑嗅了嗅,忽地扔掉手上之物脸色绯红道:“这……这是?”
重华木着脸点头:“是,这正是那只淫蝶残留的气息。”
玄女红着脸不可思议道:“那东西是为我辈所不齿,在神界早已绝迹,唯有魔界尚有遗存,难道幽都之门是被魔界盗走了?”
重华手指轻弹,散落在地的灰泥顿时化为尘埃消散一空。
“远不止如此。”
他淡淡道:“太子下界之前天帝多有担心,在他身上特地种了一缕龙息,就是以防有突发意外,陛下能够及时出手相救。但是……”
重华顿了顿,看着玄女眼眸深沉地又道:“刚刚你只闻到了我给你的灰泥之中有魔蝶气息,却忽略了内里还有一丝龙息。”
这?玄女不禁赧然:“小神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华摆手:“不必如此,相对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嘛,太子身上的龙息不止在幽都深处有残留,我还在别处也感受到了。”
“真的吗?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了?”玄女惊喜道。
在玄女真诚的眼神里,重华难得弯了弯嘴角:“应该吧!所以我说,找寻太子还得靠你。”
玄女拱手:“神君尽管指派,小神听凭差遣。”
重华扫了眼营帐门口,眼神犀利似乎要望穿天地,沉沉道:“昆仑神君窫窳,他的身上有龙息,这事你竟没有察觉吗?”
玄女惊骇莫名,摇头否定道:“神君您莫要开玩笑,窫窳身上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种龙息。要么……”
她努力替窫窳撇清,眼神一亮道:“要么就是他自己的气息,您知道的,窫窳的父亲是烛九阴,他和天帝一脉可是近亲,身上有龙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重华冷淡地盯着玄女,不愿意多说废话的样子:“此事交由你办,一切不就都明白了?你这便去吧,莫要使天帝失望!”
玄女默默应了,望着重华欲言又止。
看得出来重华已经认定窫窳与太子失踪有关,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枉然,当务之急是先去找窫窳查证。
躬身退出营帐,向值守天兵问明了窫窳的去向,玄女径直找到了他。
人界北境早已千疮百孔,站在焦黑的泥土上向远处眺望,入目荒凉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击退兽群的又一次进攻,人族修士正忙着到处收集兽核处理凶兽尸体。
窫窳远远看着,英俊的面容上带有丝丝忧郁之气,令他的俊美更有韵味。
面对这样的窫窳,玄女气冲冲而来本欲质问的言语却说不出口了,反倒是窫窳主动问起。
“那个天宫神君没有再为难你吧?”他关切地问道。
许是看着玄女脸色不好看,又安慰道:“别难过了,下次他要再敢那么盛气凌人,我替你挡回去。”
温情依旧,亲近依旧,玄女想笑但她笑不出来。
想到重华的言辞与脸色,本着为昆仑好,为窫窳好的原则,她只能直言询问:“窫窳,你知道太子现在何处吗?”
显然,玄女这般文化令窫窳有些无法接受。
“什么意思?”他望住玄女问道:“你怎么会问我?”
玄女都快要哭了,哀恳道:“我求你了,如果知道太子在哪里都赶快告诉我,不要等别人来问你这话。”
窫窳面色剧变,却兀自嘴硬否认:“你胡说什么?太子在哪里我怎会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瞧着你就是心虚!”
玄女气恼地低吼:“你身上有太子的气息,那是天帝在临行前特意烙上的印记,你可知道?”
窫窳怔住!
忍着内心的震动,他故作镇定:“那又如何!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那个天宫神君蛊惑了,所以才看人人都有嫌疑?”
见这家伙死活不承认,玄女反倒没了侥幸心,严肃道:“跟你无关最好不过,但我可提醒你不要小瞧重华神君,有传言说他是天帝的分身,他的实力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
“呵呵!”窫窳冷笑:“便是天帝在此,我没有做过他还能不辨是非就打杀了我不成?倒是你……”
窫窳说着盯住玄女的眼睛,语带讥讽道:“我原以为你自始至终都是被迫为天宫效命,可如今看来,似乎我搞错了,你是天宫封的女战神,恐怕心里头早就认定天帝才是你正经君主了吧?”
玄女张嘴欲辩,窫窳抢在前面截住话头,冷冷嘲笑:
“不必强辩了,从你咄咄逼人的态度和言辞就可见一斑,既然连你都在怀疑,那我走便是,离你远远的就不会妨碍你的前程。”
说罢,在玄女的气急败坏里,窫窳转身扬长而去。
“你给我回来!”玄女气怒不已,也委屈横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做过好好说清楚便是,至于吗?
直肠子的玄女当然想不到,窫窳之所以如此情绪失控,正是他心中慌乱之下的正常反应。
重华言之凿凿,窫窳又是矢口否认,到底怎么办也是难住了她。
女战神总归还是不适宜于玩心术,此刻玄女尤为觉得,比起上阵杀敌的快意来,查证取证这种事委实棘手,若不是牵涉到了窫窳,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接下重华指派的。
垂头丧气地走回营帐去复命,玄女踟蹰而忐忑。
来到营帐,可巧重华不在,顿觉心上轻松不少,便快速离开此处往战场上去了。
反正重华也没规定时限,只好拖一时算一时了。
既然他说太子身上有天帝留下的龙息,也不必担心太子会遭人灭杀,堂堂天宫太子若就此被杀,一定程度上就能说明他并不胜任那个位子赋予的担当。
与其将来遭人诟病,还不如趁早另则贤良。
也不怪玄女作如是想,太子无能带来的麻烦已经严重干扰到她了,没点怨气那还能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说窫窳,与玄女不欢而散后,他脚步如飞来到远离营帐之外的一处空旷之地。
深深呼吸几口平复了气息,没有旁人在侧之际,他不禁愁眉百结。
计划周详不过的一件事,怎的多出如此变故来?天帝的龙息,那是什么?
他很确定在劫持太子俊到幽都恶沼受审,和带他回昆仑丘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何身上会有太子的残留气息?
对着自己手臂嗅了嗅,窫窳还是没有感受到玄女所说的什么天帝龙息。
若真有那东西,按理自己便是龙族不会感应不到,而听玄女说的言之凿凿,重华已经锁定是他了。
玄女说得没错,重华是天帝分身的传言由来已久,不论真假,他是天帝最为亲近信任的臣属,这是有目共睹的。
重华怀疑,说不定就是天帝看出了什么。
又或者,天帝老谋深算,在太子身上留下一些特殊标记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只怕事情就要败露了,而一旦败露,被天宫追究起来自己大不了拼死一战,天宫那边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昆仑丘呢?天宫对昆仑丘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这些年任谁都看得出来,天帝怕是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狠狠打击,一口吞并昆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纠结了半晌,确定这件事已经不是他独自能解决得了,窫窳一狠心化作流光往昆仑丘方向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重华身着玄色衣衫从虚无中渐渐显出身形。
望着窫窳远走的方向,重华难得有了木然之外的其余表情,嘴角斜挑,眼神中展露出浓浓地轻蔑之意。
……
跟被劫时一样,太子俊是在晕迷中回归的。
端坐上位,看着眼前跪地请罪的一干神卫,以及下首依次站成一排的重华,玄女,人皇等众熟面孔,太子俊的羞惭大于感慨。
堂堂天宫太子,被莫名劫持,又被莫名送回,全程都像个木偶般被人耍来耍去,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黑沉着脸下令,着神卫们按律自去领罚,特别重罚司羿加倍惩处后,太子俊的心情依旧没一点好转。
不堪回首的何止是经历,脸面的折损才是最不能挽回的损失,尤其是深知祖父天帝陛下最为看重面子的情况下,太子俊直觉得没脸见人了。
发落了神卫也不过是借机撒气罢了,真正要面对眼前几位有头有脸的前辈时,太子俊恨不得再次晕过去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晕迷对于他来说,貌似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殿下,您还好吧?”玄女是真的忧急。
当她听重华说出对窫窳的怀疑那一刻起,到窫窳和屏蓬联袂双双送回太子时,她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
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可这都是真的,太子失踪居然真跟昆仑扯上了关系,自己亦是颜面无光。
太子俊瞪着玄女,赌气道:“托您的福,昆仑神君们还没将本殿扒皮抽筋!”
连番的无妄之灾都与昆仑有关,连带着他对出身昆仑的玄女也没了好感。
玄女惭愧是真惭愧,只得躬身赔罪:“殿下息怒,小神代昆仑丘给您赔个不是,还请以身体为重。”
任谁都看得出来,失踪这几日太子没少受磋磨,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眼底青乌一瞧就是元气大亏的症状。
不提这个还则罢了,偏偏玄女不知就里无意提及,一下子戳中了太子的痛处。
太子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身子微微晃了晃叫道:“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我带进来,本殿要好好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量一眼脚底虚浮的太子,重华挥手示意,营帐内两名天兵出去传唤屏蓬和窫窳。
太子俊终是支撑不住,一屁股歪进座中,眼睛喷火地盯着营帐门口。
屏蓬率先而入,窫窳紧随其后,二人进了营帐。
不卑不亢地扫了眼帐中人等,屏蓬微笑着跟玄女打招呼:“一别数千年,想不到与你在这里见面,若不是时机不对,咱们本该痛饮几杯。”
乍见故人,本为欣喜,但此时此地的确不合时宜,玄女满面复杂地拱了拱手,竟说不出什么言语来,只能沉默相对。
屏蓬理解玄女的心情,笑着耸耸肩看向重华:“重华君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哄骗得我两位昆仑神君上了你的当,逼得我只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华撩了下眼皮,漠然道:“昆仑式微三界尽知,必然罢了。何况是你们自己手脚不干不净,试图挑战天宫权威。”
一旁的窫窳受不了这种揶揄,上前意欲理论。
屏蓬伸手扯住窫窳,阻止了他的鲁莽,好笑地看着重华:“天宫个个都是擅辩之士,言语就能杀人,论口舌之利少昊比你强了数倍不止,你要赶上他可得好好努力了。”
重华无意与屏蓬耍嘴皮子,睨了眼对方转过头去,一副不屑搭理的高傲之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皇姜离虽也在场,但涉及天宫与昆仑丘恩怨,哪里有他发言的余地,能够列席这种场合已经是重华神君对他无比信任的礼遇了,便也只有当个透明人静悄悄旁听的份儿。
从屏蓬进门到现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上座的太子一眼,无疑是有蔑视在内,这让年轻气盛的天宫太子如何受得?
太子俊狠狠拍了把面前案几,怒声责问:“大胆!枉我叔祖少昊帝君甘愿为你们昆仑鞠躬尽瘁,你这厮就是这么回报天宫恩义的?你为何要谋害本殿,还不如实招来!”
“嚯!好大的威风!”屏蓬讥讽地笑答:“太子你真的确定让我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都招供吗?”
屏蓬尤其将‘一五一十’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得煞有介事。
太子俊果然就变了脸色,盛怒之中原本惨白的脸颊上涌起两团红潮,怒目而视不假,到底言语中气势弱下去了两分。
“你……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当面还要威胁本殿!”太子俊如此说着,看向重华叫道:
“神君你可看到了,他们昆仑神君就是这般嚣张,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本殿尚不知道还得经受多少挫折才能重见天日了。”
重华面无表情,听了也就只是听听,仿佛在看孩童闹剧似的不为所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屏蓬更甚,对太子俊的指控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道:
“天宫太子乳臭未干,此番之后你该感谢我才对,岂不闻没有鞭策何来进步这般话语么?”
太子俊自是不服,但慑于那幻境之事也不敢过多逼迫屏蓬,只恨恨地盯住屏蓬呼呼喘息。
毕竟还是年轻,对上老奸巨猾的屏蓬,太子半点胜算都无,反被屏蓬控制了节奏。
重华看在眼里目光微闪,插言冷冷道:“此地不是审讯绝好场所,太子不妨移驾天宫,到天帝面前再去分说好了。”
说罢,又看向屏蓬道:“想必屏蓬神君也有很多年没有到过天宫了,就请你也一并至九重天去叙叙旧,如何?”
看似客套相邀,实则便是押解之意,屏蓬自然明白。
“如此甚好!”屏蓬笑道:“正巧,我有很多话要跟天帝说道说道,多年不见还挺想那老头儿的。”
重华扫了眼一侧的窫窳:“说不得,这位也要一同前往,以免有些事说不清楚。”
“不必了!”屏蓬摆手拒绝:“一切都是我暗中所为,到了天宫自也是这番对答,他是受白帝派遣来助人界守边的,还是留在此地为好。”
见重华颇有不肯妥协的意思,屏蓬揶揄:“怎的?重华君还想将我昆仑丘一网打尽不成?你倒是比天帝还要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到这个份上,重华也没了强行带走窫窳的打算,相对而言,能搞倒屏蓬比除掉一个窫窳要有价值得多了。
“依你就是。”重华淡淡应了,挥手打出一道结界弹开窫窳,对屏蓬道:“请。”
窫窳一见忧急不已,望着结界内的屏蓬大声道:“神君,请让我跟您同去。”
屏蓬转头看来,笑得云淡风轻:“胡闹!等下次我去天宫再带你玩,在此尽心襄助人皇便是。”
窫窳还待多言,重华已控制了结界瞬间消失,想是撕裂空间直接离去了,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玄女瞥了一眼窫窳,对太子俊拱手道:“殿下,重华君让小神亲自护送您回天宫,咱们这就启程吧!”
事已至此,太子俊固然满肚子愤懑,却已没了发泄对象,又听回去要当着天帝的面分说,顿时泄气颓败了。
“好吧!”他乖乖起身,看了眼营帐门外:“让司羿他们也一起走吧,回去再说。”
玄女应了,从窫窳身边走过去搀扶太子俊,
太子俊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显露自己的孱弱,摆手拒绝了玄女的好意,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玄女只得走到姜离跟前,拱手道:“人皇见谅,我去去就回,这里还有窫窳神君和众天兵在,守卫边境自当无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忙拱手还礼:“在下不敢当,神君自去便是。”
玄女敛容看了眼窫窳,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离开了营帐。
屏蓬已经把话说到了份上,重华只是言语间挖了陷阱就引得自己个窫窳上当,就此自行暴露了,可见窫窳这家伙真是罪魁祸首。
但到了最后,却由屏蓬出来扛起了一切罪责,这个结果别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玄女却一清二楚。
从来屏蓬对窫窳都是亦师亦友爱护有加,过去大家都还在昆仑丘时,哪一次窫窳受点委屈不都是屏蓬出面,像护犊子似的护着他,窫窳犯了错,他甚至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只为给予开脱。
今日这一幕,与过去情形何其相像,说不得就是屏蓬又一次替窫窳挡事的表现。
屏蓬此举固然为了爱护窫窳,可这样做真的好吗?不论是他,还是窫窳,到底是把昆仑牵扯在内了,天帝那里岂会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白帝帝君如何自处?是向着天宫,还是力保昆仑?而自己,这个正经出身昆仑的神君,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来维护昆仑?
满怀惴惴不安中,玄女带了一队天兵护送太子俊飞上云头直上九霄,最终结果只有到了最后才会明了。
……
神界之事轮不到人皇插手,从营帐内走出,姜离望着天空深深吁了一口气,余事不论,好端端地找到天宫太子,对于现如今的人界而言,就是最大的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犹在帐内发呆的那位昆仑神君,姜离除了同情也不便多说什么。
人微言轻,仙神是非自有天帝评判,他只消守好人界也就是了。
走出去几步,就见榆罔带着两名修士迎上前来,满面凝重的样子似是有大事发生。
榆罔上前施礼,低沉道:“叔父,轩辕氏带人来了。”
轩辕氏,便是之前的有熊氏,许多年前绑架王后、举族反叛已被人皇下令取消了原有氏族封号。
姜离闻言眸色阴沉:“他来做什么?”
虽未亲身参与过当年战事,但轩辕氏与列山氏之间的恩怨,作为太子的榆罔并不陌生。
觑着姜离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回道:“轩辕氏亲自带着众多修士而来,说是为了守护人界北疆。”
“哼!”姜离冷哼一声:“你去告诉他,此地有我足矣,让他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否则以谋反论处。”
榆罔迟疑着建议:“叔父,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虽有天兵相助,但咱们自己的修士已是疲惫不堪,不如就让他们留下来,替换替换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面色自是黑沉难看,挥手拒绝道:“不需要!我便是累死,不还有你吗?除非列山氏绝了种,否则就没有他轩辕氏插手人界事务的权力!”
显然劝解无效,榆罔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应了声‘是’,心上到底对拒绝轩辕氏出力感到十分遗憾。
姜离素来性子随和,唯有对轩辕一事耿耿于怀,这是他心头的刺,容不得任何人碰触。
跟榆罔交代完毕,姜离心事重重地往前走去,两名修士见他这般脸色也是不敢多言,退到道边默然而立。
然而,另一队人却迎面走了过来,打头之人器宇轩昂身形魁梧,正是原有熊氏部落长,现改成轩辕氏族的老熟人轩辕。
姜离顿住脚,心中十分恼火。
轩辕也是识趣之人,挥手命众人原地等候,他一个人独自上前来见姜离。
二人见面,谁也没有好脸色。
姜离一言不发看着轩辕,人皇气势全开不怒自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的轩辕也不是当年那个有熊氏族长了,比之那时候他更为深沉,占据着大河以东很大一片地域,俨然有与人皇分庭抗礼的势头。
姜离恼恨轩辕,固然有着横刀夺爱的旧怨,割据河东自立为王更是平添新仇。
这些年,河东、河西两大势力之间暗潮汹涌,大战事暂且未有,小摩擦却时时不断,在这种情形下,两下里见面没有即刻大打出手,已经算得人皇宽宏大量了。
自然,轩辕虽势力强横,到底姜离还是人界公认的人皇,他还缺乏公然兴兵的借口和理由。
姜离为君,轩辕为臣,当着众人族修士的面,必须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向姜离深施一礼,轩辕言辞恭敬道:“参见人皇陛下。”
两下里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姜离并不觉得轩辕有什么好心,受了他的一礼却依旧沉默着不愿开口交谈。
轩辕自行直起身来,望着姜离面露真诚地大声道:“陛下,臣率族中修士前来守边,为守护人族而战,愿为陛下随时差遣。”
姜离冷哼一声,对于轩辕的心机他早就有所领教,见其说得冠冕堂皇,已知是故意讲来给大家听的,难免有作秀的成分在内。
“如果我不答应呢?”姜离冷冷讥讽,不给轩辕还嘴的机会:“你依然会带着你的人驻扎下来,凶兽袭来时争着抢着往前冲,然后再将你的英勇事迹传唱天下?”
说着,姜离抚了下巴满面嘲讽又道:“让我想想你会编成一段什么样的唱词?唔……人皇刚愎拒援手,大王真心为人族,这个桥段可还合你心意?”
轩辕浓眉大眼看似武夫之形貌,但他心智手腕一点都不比姜离弱,见此情形心下气恼,面上却一副诚惶诚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躬身一礼,轩辕言辞恳切道:“臣惶恐!臣无令而来,实在是不忍看我人族蒙难,族人生灵不断遭受凶兽荼毒,亦感激陛下亲自守护边境日夜不休,这才斗胆率众来援,臣一片真心还请陛下明鉴。”
深深凝视轩辕,姜离不得不承认,他的对手论口才、论智机都不可小觑,若不是牵扯听訞之事,他们会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也不一定。
可是,当年轩辕做得那些事,至今想来都不可原谅,他们之间注定了不会成为朋友。
就像此刻,轩辕一番言辞说得滴水不漏,甚至都不用去看,姜离便知道自己的太子已然是被打动了。
因为,榆罔在身后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其意不言而喻,就是劝他应下轩辕的请求。
如果,那真的算请求的话。
姜离看得清楚,轩辕名义上的所谓请求,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实则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用这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言语,完美掩盖住了深层次的算计。
无非就是为着一个好名声,以便积攒声望为他的继续壮大做铺垫罢了。
关乎名望的大事马虎不得,谁不想让人人称颂、万民敬仰?
想到这层,姜离便不禁更为恼恨,身为人皇面对部族来援强行拒绝,传出去只会落得人皇心胸狭隘的骂名,反倒成全了轩辕。
这还真应了刚刚自己给他想的桥段内容,何其讽刺!
榆罔怕也是看出了轩辕的用心,再次于姜离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道理让人皇沦为笑柄,姜离忍着满心不悦迈步往前走去,冷冷道:“轩辕氏可与太子商议布防之事。”
轩辕心满意足,冲姜离后背又是一礼:“多谢陛下。”
姜离自是不予理睬,阔步走了开去。
见叔父终于肯点头答应留下援兵,颇有些喜形于色。
大家都太累了,轩辕氏率众来得正是时候,可以替换上战阵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轩辕早在预料之中,目送姜离远去,他眯眼掩掉了得意,回身面对榆罔时,又是那个义薄云天的河东大王。
“臣率部到最艰苦的战场去战斗,殿下可以撤下你的人修整了。”轩辕对榆罔郑重其事地说道。
榆罔亦是客气相对:“那就有劳轩辕首领了。”
轩辕微笑:“殿下客气,守护人族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责任。”
“那轩辕首领这便跟我来吧!”榆罔难掩愉悦,引着轩辕去为他们安排住处,分派守边任务。
上一代的恩怨总要有了结的一日,不应该让下一代再继续继承这份仇恨了,不是吗?
榆罔单纯地这么想,并没有看见这位河东称王者眼底闪过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九重天紫霄殿中,随着太子的指证,和屏蓬的招认,反倒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天帝神色复杂地瞪着屏蓬,对他的供认不讳抱有十分怀疑。
而屏蓬坦然相对,颇有兴致打量着紫霄殿布置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心虚惭愧之色,倒像是天宫请来的贵客。
“天帝,你这里越发金碧辉煌了呢!索性也别叫紫霄殿了,直接叫做金銮殿才贴切呀!”屏蓬笑着称赞。
玄女在侧闻言急得头上冒汗,却苦于这是紫霄殿,天帝钦定的规矩之下,她没有开口插言的余地,只得用眼神一遍遍提醒屏蓬注意言辞。
对于玄女的示意,屏蓬丝毫不予理会,调侃完了天帝,反倒望着天帝建议道:“哎我说,你确定要当众审我吗?是不是请不相干的都出去,咱们好好说说体己话?”
敢于和天帝如此说话的,整个天宫绝无第二人,此言一出玄女不禁更慌。
顾不得天宫条例严苛,玄女赶上前急道:“屏蓬神君,这里是天宫紫霄殿,非是别处可比,还请说话庄重一些才好。”
天帝与重华齐齐看向玄女,眼里俱是不满之意。
除了太子懵懂,玄女有意回护屏蓬的行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蓬哈哈大笑,睨了眼玄女笑道:“就你这一眼看穿的直性子,就不要自作聪明想着帮我了,自去忙便是,余事我自会与天帝说清楚,不会连累你们昆仑的。”
既然屏蓬都这么说了,玄女也没有坚不肯去的理由,盯着天帝阴沉的目光退出了紫霄殿,满心担忧只能压在心底。
等玄女退下,天帝冷冷道:“现在你可以讲了,为何谋算吾的太子?”
“为何?”屏蓬嬉皮笑脸地回道:“如果我说是为着出一口闷气,让某些人也尝一尝惊慌失措的滋味,天帝你可尽信么?”
天帝闻言,目光更为阴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屏蓬扫了眼一旁兀自愤愤不平的太子俊,淡淡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上一说。”
说罢,又笑嘻嘻地补充:“反正我一个亦神亦魔的坐骑,也不在乎名声更坏一些。”
“你……”天帝怒而起身,手指屏蓬张口欲叱,终是忍住了冲动。
居高临下看着太子俊,天帝强忍怒火,挥手道:“珑俊,你且先回碧落宫去洗漱一番再来回话。”
太子俊本不愿意就此离去,但天帝发话他也不敢不从,憋着一肚子火狠狠瞪了眼屏蓬,才退出了紫霄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屏退了玄女和太子俊,天帝只留了重华在殿上,可见这位天宫战神才是其最为信赖之人。
屏蓬自也知道关于重华身份的那个传说,看着天帝笑道:“自来传言重华是天帝你的分身,我亦觉得有几分可信了。单论重华君耍心眼子的本事,倒是真有天帝风范。”
重华理都不理,漠然相对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无,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
天帝在前,还轮不到他争辩什么。
殿上仿佛成了屏蓬一个人的戏台,独自谈笑风生论长论断,竟没有冷场之感。
没了其他人在场,天帝终是忍耐不住了,从神阶顶端恼怒地瞪着屏蓬低吼:“够了!你还想无礼到什么时候?”
屏蓬笑意不减,一屁股歪坐在侧首的案几上,啧啧有声道:“果然,天帝如今发威只有当初气势十之七八,剩下那两分去了哪里?我猜一分是因为你老了,另一分应当是心虚吧?”
天帝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屏蓬面前的大殿上。
他双目赤红盯视屏蓬,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咬牙切齿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吾为天帝,有何心虚之处?”
屏蓬渐渐敛了笑容,讽刺地回视着天帝,一字一句道:“青芧之死,你敢说没有你的责任?谋夺昆仑,你敢说你没有想过?”
天帝伸手直指屏蓬的鼻尖,怒喝:“吾劝你,不要试图挑战天威!灭杀你,只消吾动一动手指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屏蓬丝毫无惧,一把打掉天帝的手指,坦然道:“你要是能杀了我恐怕等不到现在吧?而你所言的天威,仅仅只是你自己的威风罢了,管天何事!”
说着,屏蓬缓缓从案几上起身,指了指紫霄殿顶又道:“天外有天,你莫非忘了天道之下众生平等?”
天帝双目之中怒火大炽,手起一式击向屏蓬,大有当场取其性命的意思。
屏蓬不闪不避,生生接下天帝这雷霆一击,身子随着耀眼的金光直直跌落在紫霄殿门口,前后两张脸孔齐齐失了血色。
直到此时,木头人般的重华才算有了情绪,快步上前来搀扶屏蓬,并对天帝道:“陛下,慎行。”
天帝的拳头捏得咯吧乱响,兀自恨意难消,怒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仗着一个青芧之死,总觉得天宫对不住昆仑丘,从来都不将吾放在眼里,如今居然敢将黑手伸到太子身上,你想做什么?颠覆天宫,另立新主嗯?”
在重华搀扶下站起身来,屏蓬抹掉嘴角血迹,看着自己手指上殷红的血色,蓦地笑了。
“这么多年你都忍下来了,到今时今日才气急败坏,呵呵呵!”屏蓬好笑地盯住天帝道:“天帝你还不承认自己老了?”
天帝眸色黑沉,胸口剧烈起伏,可见内心里承载着多大的火气。
屏蓬甩开重华的手臂,挺胸昂首而笑:“当年我就说过,总会看见你为自己错误低头的那一日,今日除非你直接灭杀了我,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必看你如何覆灭,亲口承认你对青芧犯下的一切罪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这般挑衅,天帝绝不能忍,即便重华出手阻拦,天帝的杀招还是打了出去,神力汹涌澎湃掀翻了重华,直奔屏蓬身前而去。
“陛下不可!”断喝声里,一道身影迅疾闪进紫霄殿,扑倒了屏蓬,自身也被天帝打出的浩瀚神力击飞,狠狠撞在紫霄殿的门扉上。
紫霄殿有道祖亲赐鸿蒙之气守护,门扉四分五裂的形状只维持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原样。
看着匍匐在地连呕两大口鲜血的人,天帝满面懊恼。
“你这又是多管的哪门子闲事?不要命了!”天帝如此言说,能让他用这般语气者,三界之中屈指可数。
来者少昊,便算其一。
拒绝了重华的帮忙,少昊摇摇欲坠着从地上挣扎爬起,仍坚持着向天帝施了一礼,面色自是白得连嘴唇都血色全无。
“陛下恕罪!”他咬牙硬撑,难得恭敬道:“臣奉命代掌昆仑,却对属下神君们疏于管教,致使发生太子被劫持藏匿一事。
这般罪责不在别人,只在臣失职不察。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屏蓬不死,由臣……臣一人来当。”
短短几句话,已是耗尽了少昊所有气力,他的脚下更有几率血迹,透过粉白仙袍慢慢向外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的全力一击,当真不是那么好受的,之所以还坚持着,不过是少昊急于救人,拼尽全部强行撑着罢了。
少昊身子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人比天帝更为清楚。
见他以死相护力保屏蓬,天帝既恼恨又心疼,想起之前无极天遭遇冷待后拿他撒气的事来,更有一份愧疚在内。
如此一来,天帝心头终是软了。
“吾可以答应你不杀他。”天帝说着,扫了眼一旁也负伤在身的屏蓬,对少昊道:“但是,屏蓬也不适宜继续留在昆仑丘,吾会命人在天河之畔于他建一居处,从此长留天宫受吾监管自可性命无虞。”
少昊勉强笑笑,躬身致谢:“多谢陛下宽宥!臣……”
言语未完,少昊轰然倒在了血泊里。
天帝疾步上前,大袖一挥结成一张结界,将少昊用神力蕴养起来。
“重华,将那厮带去天河严加看管!”天帝着急救护少昊,亦不忘吩咐重华拘押屏蓬。
重华适才阻拦天帝出手,内里也是受了重伤,不过好在他自身强硬不像少昊空有一副神躯,此时也看不出来伤势轻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屏蓬,在少昊相护之下只是被天帝神力的余波所及,即便之前受了天帝一掌,也还不算是伤得多重。
没想到少昊会赶来回护,屏蓬震惊良久,此时方才回神。
但囿于对天宫一贯的不信任,饶是亲眼看见这一幕,下意识中他还是不肯领情。
看着结界中彻底晕迷的少昊,屏蓬兀自嘴硬:“哼!要他来充当冤大头,谁知道是不是又在算计其他!”
天帝气怒不已,恨不得当场灭杀屏蓬,可已经答应过少昊便也只能作罢,烦躁地挥手命令重华:“让他快滚!”
重华千年不变的冷漠脸冷漠依旧,上前扯了屏蓬的袖子就走,将紫霄殿留给了天帝与少昊。
空旷而奢华的殿上恢复了清幽,天帝叹口气,对结界中的少昊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啊!”
透明结界吞吐着金色的光焰,这是属于天帝独有的金龙气息,他用自己的本体神力在蕴养少昊的精气神。
这也许就是他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天宫发生的这些,昆仑丘众多普通生灵自是不知情的,他们只知道万年不出洞府的屏蓬神君,被天宫请去喝茶了。
而更怪异的还有,天宫太子居然会从玉山的山洞里被发现!
当日天兵天将在昆仑丘上空摆出战阵,那阵仗当真是锣鼓喧天……呃,遮天蔽日、雷鸣电闪,好不吓人!
天宫领兵者也不是外人,玄女神君嘛!
虽然玄女神君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发言和行动,但妖灵们就是感觉到了自相残杀的意味。
更有甚者,天宫也有一位冷面神君,论脸色之冷漠与窫窳神君不遑多让。
听说这就是天宫战神嘞!跟拥有女战神称号的玄女神君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厉害一些?
眼瞧着天宫战神与屏蓬神君大战三个回合不分伯仲,昆仑妖灵们也不敢鼓掌喝彩。
头顶那黑压压地天兵战阵太过骇人,聪明的都看出来事情不同寻常了。
要说还得是昆仑丘淡薄名利,屏蓬神君在没有输战的情况下,还愿意跟随天兵走,就是最好的说明。
听老参仙说,这是屏蓬神君不愿意战事扩大,令昆仑丘生灵涂炭,这才转移战场去天宫继续斗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高尚的品格呀!妖灵们面对空荡荡的天空感慨着。
虽然错失了一次精彩纷呈的斗法观演机会,大家都有些遗憾。
妖灵们三三两两满怀兴奋地议论之际,老人参悄然离开,独自往走进了白茫茫的雪原深处。
太子俊曾经被囚禁的山洞内,还有他留下的东西,得赶紧取回才是。
等到了那面豁然大畅的山洞内,赫然发现参宝居然快人一步,已经身在此地了,手里正捏着一段白净的根须啧啧称奇。
老人参见状不禁大骇,举起拐棍就往参宝身上招呼:“又偷懒是不是?你爷爷我一个不注意,就不好好修炼了,看你还到处乱跑招惹麻烦不了?”
一边打,一边申斥,老人参心里却明白得很,眼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孙子的注意力,免得他问东问西。
参宝挨了打,果然就丢开那一截根须,捂着肥大的屁股往洞内躲避,嘴里连连大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打我这就跑出去跟大家伙说,这个山洞里有人参扎根了哈!”
还是被参宝给发现了,老人参泄气地放下拐杖,气呼呼地瞪了孙子一眼,妥协道:“咱爷俩其实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参宝揉着屁股走过来,嘟嘟囔囔:“早这样不就好了,这回确定好好谈,不骗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参伸手:“当然,爷爷说话算话。”
参宝警惕地躲开:“哎哎,说好的不许动手!”
老人参手掌往下勾了勾指尖,一脸亲昵:“谁动手了?来,过来这边说,这儿亮堂。”
参宝不疑有他,走到老人参旁边兀自好奇道:“那截根须有点奇怪,爷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看那儿,”老人参满面笑容,往参宝身后的洞璧上一指。
参宝转头去看,一只耳朵便就此落在了老人参的手中。
扭住参宝的耳朵,老人参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子哎,你还是落到我老人家手里了吧!”
参宝疼得呲牙咧嘴,大声叫嚷:“疼疼疼!你又骗我,你不讲信用!”
老人参得意大笑:“允许你骗爷爷,还不兴我老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参宝自是不服:“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从小到大都是你欺负人。”
老人参敛了笑,松开参宝的耳朵,气哼哼质问:“你敢说没有骗我,那是谁给白帝帝君打小报告当细作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边揉耳朵,讶异地看着老人参:“你……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吗?”老人参不屑一顾地样子:“说说吧,你都跟帝君说什么了?”
参宝心虚至极:“也……也没什么呀!你还不知道嘛,你老人家有意隐瞒的事情,哪一件我能打探到实情。”
“谅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老人参轻哼一声:“今日我若不抓你个现行,是不是又想着去告密,说这山洞里的发现了?”
参宝挠着光头嘿嘿直笑:“那我都答应人家了,一有发现总得说嘛,这叫言而有信。”
老人参作势又要去扭参宝的耳朵,这次参宝见机得快,错身躲开了去,没让他得逞。
悻悻地收回手,老人参叹口气:“唉!昆仑丘到底大不如前了,就连那些个神君们都脑筋不大够用,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参宝谨慎地看了眼洞口,提醒道:“说真的爷爷,你骂我、欺负我不打紧,咱能不能不说别人,那些神君最好还是别惹了吧!”
“怕什么!”
老人参很不高兴:“许他们做得,就不许我说上一说了?”
见参宝懦弱的样子,老人参更不悦了:“窫窳也是,既然要做就该做利落一些,没得连累屏蓬出面帮他擦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有,能劫了人家天宫太子,说明胆气倒是够的,怎的就是不长脑子,这么快就能被发现。”
参宝闻言大惊,也不怕他爷爷扭耳朵了,急忙上前来捂了老人参的嘴,埋怨道:“你老人家不想活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老人参打掉参宝的手:“瞧你这点出息!昆仑丘此刻谁还能顾得上你我,一个二个的怕是早赶上天宫救人去了。”
参宝嘟嘴不答应:“那你也不许多说了。”
老人参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禁笑了:“行啊,知道谨言慎行,爷爷没白疼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参宝不乐:“从小到大你就没教过我什么正经本事好不好!”
老人参嘿嘿笑,一把扯住参宝走到洞璧边,指着那一截根须神秘一笑:“小子,那今日爷爷就教给你一样真本事。知道这是什么吗?”
参宝皱着鼻子满不在乎:“不就是参须嘛,被你不知道搞了什么名堂,变了个样子的参须。”
老人参摇着手指,低声道:“你是人参当然看得出来了,可你知不知道,这根变了样子的参须,却是天宫太子的救命灵藤?要是没有我的手笔,昆仑丘此次还不得让天帝给囫囵吞下去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几个意思?”参宝听得云里雾里,挠头道:“莫非你还救了天宫太子的命不成?”
老人参颔首:“那可不!不然你以为这跟须子是凭空长出来的?”
参宝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爷爷:“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敢在屏蓬神君和窫窳神君眼皮子底下做这勾当,也不怕他们煮了你喝汤!”
“想煮了我喝汤,还不得爆体而亡!”老人参得意洋洋:“再说了,我老人家做事哪里就像你们这些个愣头青,被人家三言两语就诈出真相来了。”
参宝倏然惊觉,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你刚刚是在诈我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捕风捉影胡乱猜测的,并不知道我在帮帝君做事?”
老人参捧腹而笑:“就说了你们智机不够沉不住气,还不承认,这回还有何话说!”
参宝‘腾’地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扑上前要揪老人参的胡子。
老人参架起拐杖抵挡,爷孙俩闹成一团。
良久,参宝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连老人参的一根胡须都没能揪到,愤愤道:“你就知道欺负人!这么聪明,还不是没能化神!”
老人参整理着自己的长髯,斜眼看过来:“爷爷这把年纪了,也不指望着化神了,倒是你呀小子,这回能不能抓住机会就全看你造化了。”
参宝抵触着摇头:“我才不要化神,做个快快乐乐地妖灵他不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参怒其不争地训斥:“你要是自己不争气,就合该一辈子做草根,被人家踩在脚下予取予求!爷爷我活了这么久,是为什么?还不是巴望着你能有点出息,让参界活得不那么卑微!”
参宝依然把一颗大脑袋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我不听,我不要!草根就草根,起码没那么多算计和恩怨,活着就该多点快乐,少些争夺。”
老人参气得胡子直抖:“你说说你,男子汉大丈夫,连瑶姬丫头半根头发丝都不如,还怎么敢有肖想人家将来嫁给你的奢望!”
“我……我也可以不要瑶姬当仙侣!”参宝还是不肯松口:“反正,瑶姬她也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她。”
老人参彻底无语,看了眼洞璧上的根须,犹不死心地问:“那我最后问你一次,把自己的跟脚修炼成别人认不出来的样子,这门功法你还到底要不要学?”
“这个嘛……”参宝艳羡地盯着那截根须:“那你先告诉我得学多久?”
老人参眼神一亮,重新换上笑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很快,不出百年你就能超越爷爷。”
“真的?”参宝不大相信:“那你敢不敢对天道盟誓?”
老人参怔了怔,苦了脸气道:“为了你长本事,我老人家对天盟誓?世间有你这么当孙子的么?”
参宝耸耸肩,好整以暇地笑了:“随你的便,我无所谓呀!又不是我求着你要学的。”
老人参快要绝望了,只好举起手掌道出誓言:“好好好,算我求你学的行吗?我对天盟誓,百年内保管让参宝学成‘移花接木’的本领,超过百年还未学成,就不再逼他学习。立此为誓,天道可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空里一阵闷雷滚过,誓言获得天道认可,这便不能反悔了。
参宝拊掌大笑,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点:“那说好了哈,百年之内我若学无所成,你可不许再逼我成仙化神了。”
说罢,还不等老人参有所回应,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山洞,嘴里兀自呼喝着不知名的调调,听得出他满心欢喜,大有奸计得逞的愉悦。
“哼!还有一百年,指不定到时候你小子还得跪着求我学本领呢!”老人参眼里亦闪烁着精光,呵呵而笑。
……
正在孤鹜岛努力练舞的瑶姬,突兀地打了个喷嚏,扰乱了整体舞乐节奏,整个舞队的练习被迫中断。
女嫦亲自负责指导,见此情形皱眉飞下舞场。
“仙子,你这样可不行!”她颇为严厉地对瑶姬道:“你是领舞,到时候无数仙神将会在太子寿辰上看你起舞,你是想给太子殿下长脸,还是想给他抹黑?”
瑶姬揉了下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是个意外。”
女嫦板着脸:“哪有那么多的意外,我看你就是不认真对待!这样好了,你今夜继续接着练。”
“啊?不是吧?我……”瑶姬抗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嫦食指点住了她的嘴唇:“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太子寿辰在即,要么放弃领舞,要么接着练。”
领舞肯定是不能放弃了,不然如何哄珑俊高兴,让他到浅渊去为自己化解仇怨?
想想画渺神君当时瞪过来的那一眼,瑶姬便觉得不寒而栗。
“好吧!我练!”拿掉女嫦的手,瑶姬痛快应了。
为了好好活着,这点子苦累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瑶姬熬夜练舞,落英自然就得陪在身侧。
孤鹜岛一入夜,白日里衣着光鲜咿咿呀呀的女仙们尽皆回了仙牢,没了丝竹谈笑,整座仙岛顿时显得空旷幽静全无仙气可言了。
女嫦作为守岛仙君,没有谁敢要求她做这做那,交代完早早就回了居处歇息去了。
落英沏了拿手的果茶来给瑶姬解乏,瑶姬正好也练得有些口渴,二人并肩坐在仙阁水池边边喝茶边说话。
自打发现了仙牢别有洞天,瑶姬对孤鹜岛又充满了热情,看什么都有着新一层的好奇,得空就拉着落英问东问西。
抿下一口香甜的果茶,瑶姬猛盯着落英打量,眼神里那掩不住的好奇都快溢出眼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瞪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不许乱来了。”
瑶姬嬉笑着凑上前:“姐姐,你母亲碧痕神君能变成一棵大树,你呢?你是不是一棵小树苗?你变身给我看看好不好?”
落英打落瑶姬的手臂,没好气道:“胡说八道!我母亲真身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会看见?分明就是诳我,拿我开心。”
瑶姬已经不止一次跟落英说过仙牢内的遭遇,但落英也总是嗤之以鼻不予相信。
死皮赖脸地搂了落英的肩膀,瑶姬撒着娇嘻嘻而笑:“那咱们就不说别人,你的真身什么样我还真没见过,你就给我看看好不好嘛!”
“不好!”落英果断拒绝:“没有人跟你说过吗?女仙的真身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瑶姬摇头:“没有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落英表示无奈:“你呀!还出身昆仑丘呢,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那你跟我讲讲呗!”瑶姬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相处了一段时日,彼此也算了解深入了,落英觉得瑶姬虽然鬼点子很多,但她有些事情上还是特别单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做了姐妹,落英觉得有责任指点瑶姬,便低低讲道:“天地之间,清浊有分,阴阳有别,清者为仙为神,浊者为魔为怪,生灵繁衍遵循雌雄相合之道,譬如男女之别。”
瑶姬打断,好笑着道:“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道理呢,原来你也是在背书。”
落英不理会瑶姬的捣乱,继续道:“男女有情结成伴侣,方可诞育子嗣绵延后代。只是生灵之中,人族形貌最是曼妙完美,凡开灵智者修道有成首选人形就是这个道理。”
瑶姬忍不住又一次打断:“那你说咱们这样就是人族样貌了是吗?相比于草木之形,这般长相倒是挺有看头。”
落英含笑打量瑶姬一遍:“你是该凸则凸、该翘则翘,自然挺有看头。正因为如此,才不能随意让别人看你的身子,尤其是那些个男仙,更不能了。”
“其实,这个我懂!”
瑶姬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反倒是你,那日还被风月拉着手说悄悄话,他要是想看你的真身,你不会就傻乎乎地答应了吧?”
落英倏然绯红了脸颊,一把推开瑶姬又羞有气道:“你……你别胡说!谁个那样了?他……他只不过是见我不开心,就宽慰了我两句罢了。”
瑶姬摇摇头,十分老成地叹口气:“姐姐呀姐姐,亏你还是在这成群女仙簇拥中长大的,难不成这些道理还要我来提醒?她们中有九成是为情所困,然后才犯错被贬来这里的吧?”
“我……我没有。”落英兀自嘴硬。
瑶姬上前拉住她的手,真诚道:“姐姐,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虽然才来孤鹜岛没多久,但正所谓旁观者清,这里是神界仙牢,是犯了错的女仙们接受惩罚和改过自新的地方。当然,你的母亲碧痕神君除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神色落寞,沉默着没有言语。
瑶姬继续言说:“昆仑丘有许许多多的妖灵,他们中有男有女,自然少不了恩怨纠葛,我其实看过不少,到最后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都是女妖,那些个男妖们还不是转身就忘,又去找新的女妖玩乐去了。”
落英低了头,嗫嚅着争辩:“总还有例外吧,未必每一个男的都是如此。”
瑶姬笑笑:“我不知道有没有例外,但姐姐你应该更明白才对。你和碧痕神君在此受苦,而你的父亲在哪里?我想这就是答案了吧!”
落英怔住,呆呆盯着瑶姬无言以对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些事情虽未亲身经历过,但不代表他真的完全无知,瑶姬就属于这类。
见落英纠结,便知她内心有所触动。
瑶姬不忍,缓缓拥住落英的肩,开解道:“姐姐,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咱们既然成了姐妹,我就不可能眼看着你将来以泪洗面,那个风月男仙真的不是良配,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倾心以待。”
顿了顿,瑶姬有意笑着打趣缓解气氛:“不如咱们来猜猜看,我的未来姐夫是个什么样风华绝代的神君好了,最起码得长成皎意神君那般儒雅才行吧?”
落英红着脸捂住瑶姬的嘴:“又瞎说!什么姐夫妹夫的,要是让别人听去,我还有脸活着么?”
瑶姬笑得肩膀直抖,掰掉落英的手大叫:“你要有了夫君,我不叫他姐夫那要叫什么才好?总不好也叫夫君的,那样你才真要气得来撕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丫头,不如我现在就撕了你,免得满嘴胡言乱语!”落英气恼着,翻身就去抓瑶姬。
瑶姬灵活闪避,躲开落英跑向远处,抚着肚子哈哈大笑。
落英自是不依,又追上去厮闹,两个人嘻嘻哈哈抱成一团,之前的尴尬与沉重在笑闹声中消散一空。
看着这样的落英,瑶姬的笑声是有种而发,她知道自此之后落英应该不会再与风月有所牵扯了。
到底是碧痕神君的女儿,这份傲骨她定当与生俱来。
……
紫霄殿内,少昊呕出一大口血,面色却是好了不少。
天帝撤回抵在少昊后背的手掌,关切道:“感觉怎样?”
少昊从袖内扯出一条帕子擦拭嘴角,罢了依旧随手撂出,那条沾血的帕子这次却没能变作飞鸟,轻飘飘地掉落在他的脚边。
瞥了眼帕子,少昊自嘲地翘了嘴角,淡淡道:“死不了。”
天帝起身,走到少昊前面去,又转头看来:“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也许真不该令你去代掌昆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天帝自称中没有用“吾”,倒是多了一份真情流露。
少昊亦从神座中起身,躬身回道:“陛下要对你的布局有所改动,臣无有异议。”
定定瞧着少昊,天帝满面落寞:“我还是喜欢你往常洒脱无羁的样子。”
少昊笑笑,眼观鼻鼻观心地言道:“往常是臣放肆了,现在理该捡起仪礼才是。”
“你真的要跟我生分至此吗?”天帝大为不满,言辞中不觉带上了属于天帝的威势。
少昊施礼,恭敬道:“臣惶恐!”
与过去相比,此刻是完全颠倒过来了,少昊的毕恭毕敬令天帝十分不适应。
“是君臣,更是兄弟。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天帝忍着心中气恼,尽量和缓着问道。
少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淡然相对:“以前是臣无礼,正确的说法当为‘是兄弟,更是君臣’。”
“这不一样吗?”天帝的火气上来了,提高声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弯着腰笑道:“若是一样,陛下便不必如此动怒了。”
无语相对,天帝胸口起伏显然是在忍着脾气。
而少昊躬身行礼,态度与言行一般卑微。
这要是放在过去,天帝或许会好奇他在故意示弱,意图从自己手里谋算什么好东西去。
但此刻,看着这样的少昊,天帝只觉得心寒,他明白与少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免礼吧!”天帝泄气地挥手,对少昊终是用上了君臣相处的语气。
少昊直起腰背,站得笔直。
他在静待天帝的指令,除此并无其他任何言语。
一时之间,紫霄殿上落针可闻,天帝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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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俊对的。装扮过了,比之前瘦了两分,但多了内敛沉稳,倒也难得。
拜见了天帝,又对少昊行了礼,他站在神阶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天宫太子。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的不堪。
收拾起少昊带来的失落,天帝破例亲热地向太子俊招招手,笑得尽量和蔼可亲道:“珑俊,到祖父身边来吧。”
太子俊自是没料到天帝态度大转变,忐忑中缓缓踏上神阶一步步走向神座。
少昊此时的形态与重华有的一比,全程木着脸,眼睛看着虚空一处都不肯多动一下。
来到神座前,向天帝又是一礼,太子俊偷偷瞄了眼一旁的少昊。
直觉今日祖父与叔祖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心虚。
天帝看到了太子的乱飞的眼神,和他眼底那一丝胆怯,只当是受了苦楚害怕挨骂,便更加收敛了自身气势,笑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年轻人适当经历些挫折是好事。”
太子俊忙拱手致谢:“多谢陛下教诲,孙儿惭愧。”
如此客套透着一股子生分,与刚刚的少昊如出一辙,看得天帝心上不禁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本该是过去最正常不过的仪礼,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竟让人觉得这般不能接受了?
忽然就没了任何兴致,天帝面上的笑意再也难以维持,简短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待在你的碧落宫,筹备你的两万岁生辰吧!”
太子俊有些跟不上节奏,觑着天帝脸色请求:“孙儿还想继续到人界帮他们驱逐凶兽。”
天帝面上彻底没了笑容,凉凉道:“不必了,人界之事吾自有安排。”
太子俊不甘心,微微提高了音量又问:“那个凶手,我是说之前那个带来天宫的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天帝迟疑一瞬,睨了眼侧下首木然而立的少昊,息事宁人道:“目前还不能确定就是屏蓬对你下的手,但他对吾与天宫不尊不敬,吾已下令将其囚禁天河之畔了。”
太子俊愤愤不平:“他穷凶极恶,怎可囚禁了事?孙儿不服!”
天帝袍袖一挥,极为不耐道:“吾已说了,他未必就是真的凶手,待查明真相再行裁夺。”
“他不是凶手,那就把真的凶手抓回来呀!”太子俊不能轻易妥协,气恼道:“一定要将那个恶人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面对突然强硬起来的太子,天帝很有一些惊讶。
少昊立在一旁看似冷漠,心下也不禁对太子俊敢于这般措辞,当面反驳天帝而感到好奇。
太子俊犹自愤慨,对天帝深施一礼:“孙儿请求陛下允准,让我到人界去查证此事,不管是不是昆仑那个神君所为,总会查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太子俊思索着又补充道:“适才孙儿细加回想,此事的确十分蹊跷,昆仑神君不会无缘无故劫持于我,更不会……更不会莫名其妙将我囚禁在昆仑,一定有什么内情在。”
天帝又看了一眼少昊,按照往常,这种时候少昊就会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何况此次牵涉昆仑丘,他亦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这一回,少昊似乎是抱定了隔岸观火之意,既不多言更无一语。
太子俊直管陈述自己的想法,分析着事情的经过:“孙儿有种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相比于昆仑神君,我倒宁可相信是魔界所为。”
不管怎么说,能够这样分析问题提出疑问,天帝还是对太子颇有些刮目相看的。
“哦?你为何会想到是魔界?”天帝半是欣慰地问道。
太子俊沉着应答,极力避开环境之事,看了看少昊言道:“当日初遭劫持,对方曾对孙儿有过刑讯,手段极其凶残。
我想昆仑神君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行事吧?毕竟叔祖现在还是他们的主君,我与他们也无甚深仇大恨。”
天帝打量着太子俊,缓缓点头:“有些道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便是看见那人的样貌,也未必就看得穿他的心中所想。你是在昆仑山洞中被发现的,那屏蓬难逃嫌疑。”
“话虽如此,”
太子俊冷静分析:“但孙儿总感觉对方似邪非正,与魔族一贯阴暗算计的手段更接近。所以,我才要求亲自去查证,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言辞有理有据,听得少昊不禁大赞,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活泛,对着太子俊瞧了一眼,内里颇有欣赏意味。
自然,这般情形也没有逃过天帝的眼睛。
见少昊对太子露出善意的情绪,天帝原本该骄傲才对,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心头一缕异样的感觉倒是尖锐地窜了出来。
莫非少昊他也要站队,打算抛弃自己,支持珑俊上位了不成?
如此想着,天帝便将不快带到了脸上。
“此事容后再议吧!”
他冷淡地对太子俊言道:“目下你不用操心旁事,直管准备你的成年礼便是了。”
遭到拒绝,太子俊很是不解,明明适才还不是这样的,天帝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怔了一瞬,太子俊还是想不通,隐隐察觉到他的祖父眼里,似有一簇火苗闪过,仿佛那是排斥和厌恶,但他不能肯定,也不敢相信。
‘他在厌恶我?难道已经知道了那只蓝蝴蝶?’带着这份疑惑,太子俊的心虚大过不甘,只得强行咽下一口闷气,乖乖应了。
两万岁成年礼为时不远,也许等过了生辰,一切就将柳暗花明了也未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天宫有定例,太子成年就会获得参政权,亦能够开始定亲选妃了。
瑶姬小仙子还在孤鹜岛等着自己,事情也总得一桩一桩慢慢做。
经历过幻境之后,太子俊虽然羞于正视自己,但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心意,一颗心里装的全是瑶姬,根本没有其他女子的概念。
至于祖父说的羲和国那对姐妹,太子俊对她们半点男女之情都产生不了。
要让祖父改变主意,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还得多方筹谋才行。
有了如此打算,对于天帝拒绝他再下人界查证之事,太子俊便也没了必须不可的坚持。
太子俊乖乖应了,这都在天帝的预料之中,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要失了管控那还了得!
既然太子还听话,天帝便少了一份担心,轻蔑地扫了眼少昊,拂袖道:“你们都退下吧!”
太子俊躬身施礼,率先走下神阶。
少昊亦是行了礼,看都不看一眼天帝,径直离开了紫霄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前后脚走出大殿,太子俊在前面笑着等待。
见了少昊,还想过去一样亲昵地凑上前,下巴指了指紫霄殿嬉笑道:“叔祖,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少昊懒得多说,身上亦诸多不适,便敷衍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少管。”
太子俊果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前一刻还对自己的遭遇恼怒不已,嚷着要个说法,此时却嬉皮笑脸抛在了一边,只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那让我来猜猜。”他一边随着少昊的脚步往后退,一边笑道:“一定是为那个屏蓬神君对不对?叔祖你来为他求情,然后我祖父不答应,你们就吵架了。”
少昊睨着太子俊,颇觉得好笑:“我才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跟天帝相像了,面孔比屏蓬还善变。”
太子俊差点绊倒,改了正向行走,随在少昊身侧好奇地问:“叔祖你跟我说说呗,祖父屏退我不让参与,他到底是如何审讯屏蓬神君的?我的分析对还是错?”
嫌太子俊挡道,少昊伸手拨开他,没好气道:“刚刚在紫霄殿你自己不问天帝,是觉得我很好说话?我昆仑丘的神君都因为你身陷囹圄了,你还好意思跟我罗唣。”
太子俊叫屈:“叔祖你这护犊子护得也太过分了吧,我受的委屈找谁说去?再说了,我刚不是跟祖父表明态度了,此事真有蹊跷啊!”
少昊顿住脚:“你以为天帝不知道事有蹊跷吗?他怕是巴不得……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拨开太子俊,少昊又继续往前走:“你赶快搞你的生辰礼去,过了生辰给我把瑶姬好端端地送回来便是。”
“瑶……瑶姬?”太子俊顿时结巴起来,嘴硬道:“那可不管我事,叔祖你可不能冤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头也不回摆摆手:“少跟我装无辜!你的生辰礼,我会来亲自参加,到时送你一件好东西,然后你把瑶姬交给我。”
太子俊急了,追上去叫喊:“那不行!我可没答应,我也不知道瑶姬在哪里?”
少昊笃定了的事,自是不愿多费口舌,直管往东天门而去。
太子俊追了几步停下来,望着少昊的背影消失在云烟缭绕中,自言自语道:“哼!你说要就非得给你么?那也得小仙子自己愿意才行吧!”
嘀咕完了,想起天帝说屏蓬囚禁于天河之畔,太子俊转而往天河走去,他得去会会那个屏蓬,有些事还需要确认一遍才行。
譬如说,洞中那根灵藤的事情。
那可是自己的救命灵草,没有灵藤滋养,哪有他现在器宇轩昂站在这里的风采。
屏蓬是屏蓬,不管是不是他要害自己,那根灵藤却是必须要报答的,若能促得灵藤化形成仙,也算是不负誓言了。
……
凶兽潮还在不断冲击人界边境防线,相比于刚开始一波接一波的兽潮来袭,时间相隔在慢慢拉长,凶兽数量也在慢慢递减。
在幽都之门还没有重新祭炼成功之前,持久的拉锯战形势大约就是这般了。
凶兽冲不破北境防线,人界也没有彻底根除它们的办法,而神界天兵却在有策略地回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不是天帝不肯长久支援人界,而是魔界正在蠢蠢欲动,号称百万之数的魔兵,由魔尊亲自率领在神魔边境线上搞演练,大有随时入侵神界的架势。
鉴于这种形势,天宫不敢掉以轻心,天帝下令抽调了天兵回去布控防御。
天兵一撤,人界北境就需要人族自己来守边了,压力可想而知。
玄女来跟姜离辞别,除了唏嘘只剩无奈。
“人皇,真是对不住。”玄女拱手:“非是陛下冷漠,魔界陈兵边境,天宫不得不提前防范。”
姜离忙回礼,微笑着道:“神君无须如此,人界受神界照拂良多,却无力反哺,该说抱歉的应该是在下才对。”
并肩作战这么长时日,玄女对姜离的为人处事多有敬佩,感慨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人界于神界而言是寄生关系,但是这次来到这里,亲眼看到人皇和人族修士们拼死奋战守护族人的情景,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姜离笑笑:“神君过誉了,人族弱小,这个事实在下再清楚不过,说寄生虽然难听,但也许就是现实呢!”
玄女刚直在外,其实内心相当柔软,安慰道:“人皇不必妄自菲薄,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希望,人族终有辉煌的那一日。”
姜离闻言深深一礼,哪怕玄女说的只是面子话,但听在耳里也让人倍感温暖。
“多谢神君勉励!”姜离由衷致谢。
这一谢玄女倒是不好意思了,腼腆笑着小女子情态尽显道:“人皇到底是人皇,大家都说你八面玲珑,真正是所言非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仙神面前谦逊惯了,姜离开玩笑都秉持着仪礼笑道:“神君莫非是想捧杀在下么?也就是您说这话,不然在下都以为您是在骂人了。”
玄女大笑,摆手道:“这般时候人皇还有心情说笑,我就安心多了。”
说着,玄女拿出一面玉璧递给姜离,敛容叮嘱:“天兵撤走之后,人族守边势必要面临挑战,你拿着这个,万不得已之时说不定会有帮助。”
姜离接了,疑惑道:“敢问神君,这是何物?”
玄女眸色沉沉,看着玉璧道:“人皇对青芧帝君应该不陌生,这上面有她寄留在内的一缕神息,她在时对人界多有牵念。此物于我而言是为留念,给了你也许才能物尽其用。”
姜离闻言大惊,急忙双手奉上:“原来是圣母帝君的物件,这太贵重了,在下不敢收受,还请神君自行保管。”
玄女将玉璧推到姜离怀中,叹口气:“人皇拿着就是,就当是青芧为人族做的最后一点照拂了。”
见玄女真诚相赠,姜离只得收下,感动之余亦诚心实意行了一礼:“圣母帝君与神君对人族的照拂之恩,在下铭感五内。人族做不了什么,但在下会命人修书立传,将这般事迹写入人族史册,世代传唱以示尊崇。”
玄女点点头:“如此,我便回天宫了,人皇保重。”
说罢,玄女转身离去,神光弥散中带领天兵一同隐没于漫天云雾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仰望天空,姜离思绪复杂地长长叹了口气。
神魔又要开战了,这一次又不知道要对峙多少岁月,无论是神界被动防卫,还是魔界卷土重来,最终胜败如何,都不是人族能够管得了的。
事实上,人界尚且水深火热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多余精力去关注神魔之事?
摩挲着玄女留给自己的莹润玉璧,姜离私心里是希望神界取得胜利的,可一想到天宫其他事体,他便没了这份心思。
也许榆罔说得对,人族想要活得不那么卑微,就需要脱离众神庇护才能真正站起来。
这般念头在姜离心头一转,便被他强行掐断了。
脱离神界谈何容易?起码现如今的人界难以做到,想都不敢想!
端看这次凶兽入侵,若没有天兵来助人界还不知道会被兽群荼毒成什么样子,而自己人皇即便累死又能兼顾得了多大的地域,多长的时间?
更遑论,大河对面的那位一直都在虎视眈眈,觊觎人皇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想来,当初心软放过轩辕,没有对其赶尽杀绝,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轩辕氏以河为界分庭抗礼,到处收买人心逐步坐大,这一切原本都可以控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收回发散的思维,将玉璧收入乾坤储藏起来,缓步走向第一线的战场。
没了天兵相助,抗击凶兽就要全靠人族自己了,眼下守卫北疆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轩辕氏,暂时还顾及不到。
一切总得建立在安定大局的基础上,才能徐徐图之啊!
……
人族战线某处,正是轩辕带领修士们驻守的阵地。
相比于人皇那边兵将们身心俱疲,轩辕一系新上战阵个个精神抖擞,俨然已成对抗凶兽的主力。
轩辕近些年在河东发展迅猛,相继与多个大型部族联姻,获得了部族支持的同时,也养育了数名有出息的子嗣。
这次前来守边,轩辕就带了年长的几个儿子来,旨在快速磨炼增长本领,为持续壮大轩辕部族积累资本。
至于为什么壮大,那还用说么?
原就不是池中物,怎能甘心长居人下!
才刚击灭了一波兽群攻击,轩辕手提大剑走进营帐,身后跟随的是他的左右手大鸿与力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人一文一武,堪称轩辕的左膀右臂,在其身边没少为轩辕部操持奔波。
收起大剑一同落座,轩辕心情愉悦地看着他的两位大将。
“好久没有如此杀得酣畅淋漓过了,过瘾,过瘾!”轩辕朗声大笑。
力牧也是热血之人,闻言附和道:“大王说得正是,部族之间的厮杀哪有与凶兽搏击来得痛快!”
大鸿喜文,没回参战都不大愿意亲自搏杀,但他有一颗极为聪颖的脑袋,擅长排兵布阵,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利益。
因此,每回出兵都由大鸿总揽全局,而轩辕仗剑一线去作战,两下里倒也配合默契。
见轩辕与力牧只管谈论搏杀,大鸿出言提醒道:“大王,虽然说搏杀凶兽能够完全展示您的英武,但莫要忘了咱们这回来此守边的最终目的。”
轩辕呵呵而笑,不以为意:“不用你耳提面命,我当然不会本末倒置忘了初衷,等我杀出了威风,积攒威望还不是事半功倍。”
力牧持赞同意见,大为推崇道:“正是如此。且看人皇一方,不论是普通兵将,还是男女修士,尽皆身心俱疲畏战惧死了。
而大王亲率我等给予凶兽迎头痛击,大大提振士气,他们心里还不知道怎样盛赞大王勇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鸿皱眉不悦:“以我之见,此时此地人皇一方虽看起来狼狈,但那是他们殊死酣战守边日久才形成的疲态,这种时候我们万不可趾高气昂自称英雄,以免引起他们反感。若取完胜,攻心为上。”
力牧乃是耿直之人,自是不能理解大鸿话中的深意,听着倒生出了厌烦之心,张口就贬损道:“我看你就是蛇鼠两端,身在河东又想着巴结人皇,意欲两面讨好。”
大鸿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一介武夫,又哪里懂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照你这种打法,便是再勇武十倍到死怕也还是辗转河东,一辈子跨不过大河。”
“你找死!”力牧勃然大怒,抓起身边的剑就要对大鸿出手。
大鸿泰然若素,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擎起大碗细细抿着酒水。
像这般情形已经不鲜见了,每一次都是轩辕从中调停方能止息干戈。
“力牧,不可!”轩辕断喝,阻止了力牧的行动。
大鸿这才抬眼向力牧扫去,唇边毫不掩饰地勾出一痕讥讽来。
有轩辕发话,力牧乖乖收了剑悻悻地归座,盯着大鸿的眼里怒火不休。
一直以来,力牧都是一个崇尚力量的武人,能够甘心情愿追随轩辕几十年,也是因着轩辕足够强悍,他从心底里敬重崇拜才走到了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止了力牧,轩辕无奈地看向大鸿:“你们两个在我身边也有不断的年头了,就非要面红耳赤针锋相对吗?”
一句话说得大鸿脸显惭色之后,轩辕不禁感慨:“人皇列山氏是何等辉煌的部族!当初先圣神农能从神魔手中夺取天火为人族所用,固然是他自身强大拥有匹敌神魔的修为之故,
但若人族不够团结,没有万众一心对抗神族的信心,你们以为高高在上的众神能够允许天火永留人界吗?”
轩辕说得自己都感动了,慷慨激昂地又道:“人族虽弱,但滴水尚可穿石,聚沙亦能成塔,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懂得抱团为战,被神族覆灭就恐怕为时不远了。这些你们可曾真的想过?”
目光依次从大鸿脸上挪向力牧,轩辕的话语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二将都是跟随他很多年的肱骨之臣,除却两人脾性不合,互相看不顺眼之外,对于轩辕可都是忠心可鉴,自是俯首帖耳虚心受教。
大鸿起身,向轩辕深深一礼,又向力牧施了一礼,真诚道:“大王虚怀若谷能容百川,臣自愧不如,往后定当加以改正,与力牧一起襄助大王成就霸业!”
力牧是武将,说话亦是直来直去,朗声笑道:“既然大鸿都这么说了,我也一样对他就是,以后尽量不在大王面前吵架动武。”
到底是同僚多年,两人很快达成了和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轩辕乐见其成,重新展露笑容示意二将落座,由衷道:“有你们这般鼎力相助,何愁咱们大业不成!”
二将在座中拱手大笑,君臣皆是踌躇满志。
大笑声惊醒了轩辕脚下匍匐而眠的一只灵兽,这是他的坐骑,名为雄奇,轩辕对其颇为倚重,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轩辕坐骑通身玄黑之色,样貌似虎背生双翅,头顶长有两只弯角,形貌却比虎类还要英伟凶猛,故而唤做雄奇。
雄奇睁开双目,起身抖了抖硕大的头颅,对着轩辕就是一声嘶吼,仿佛是对他们吵醒自己表示不满。
轩辕十分珍爱他的这只坐骑,伸手摩挲着雄奇的头顶进行安抚,宠溺地笑道:“哈哈!小朋友觉得我们吵到你了,这就提出抗议了是不是?”
雄奇自来只肯与轩辕亲近,其他任何人都近不得它身。
大鸿也是对这只相貌奇特的灵兽敬而远之,含笑道:“大王与雄奇虽为主仆,实则亲如挚友,能够为大王驱策,倒也是它的福分!”
雄奇通灵,听到如此言语,转头对着大鸿呲牙咧嘴,显然是对其言论十分不认同了。
轩辕继续安抚着,对大鸿笑道:“能得雄奇相伴左右,实乃我轩辕氏的福分,是我沾了他的福气才对。”
雄奇闻言,果然大为满意,收起獠牙恶相,用头颅抵近轩辕身侧,在轩辕身上蹭了又蹭,极尽服帖乖顺。
大鸿看得好笑:“这灵兽还真是通了灵了,连他都喜听溢美之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牧热切地盯着雄奇,不吝赞美道:“要不咋说是灵兽呢!这般神奇的坐骑,也就只有咱们大王能够拥有了。他不选人皇,而选了大王,可见人皇气数衰败,这天下也该换主君了。”
“将军慎言!”大鸿出声警示“这里是人皇领地,以免多生事端。”
力牧不服,瞪眼就要与之争辩,被轩辕挥手制止了。
“大鸿说得对!”他这次完全站在大鸿一边,对力牧道:“大业未成,我等都要谨言慎行,以免落人口实。”
大鸿亦补充道:“人皇早就对大王诸多不满了,只是苦于抓不到把柄,不能兴兵征讨,这种时候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
力牧虽然对谨言慎行不甚在意,但既然轩辕也这么说了,只得依言遵从:“好吧,我听你们的。”
说罢,似乎觉得这么说不足以体现他的勇武,又气呼呼地强调:“现在我可以夹着尾巴做人,但将来真要跟人皇撕破了脸皮,你们谁也不许阻拦,我誓要将列山氏拉下人皇之位。”
轩辕与大鸿齐齐笑了。
“好!真要到了那时,一切由你便是。”轩辕笑着应了。
力牧犹自生气,闷闷道:“非是我不顾场合言辞激烈,实在是列山氏欺人太甚,我家祖上历代追随兢兢业业,可就因为当年替有熊氏求情,说了不能抹杀有功之臣的话,便被削职流放了。这口气,我力牧如何咽得下!”
大鸿深有感触,颔首赞同:“是啊!想我鬼容氏也是人皇近臣,还不是照样说流放就流放。
我的祖父气不过就此一命呜呼,父亲带着阖族老少在河东做苦役挖沙治水,一场洪水全族覆没,也就我那日贪玩偷偷跑去山上采果子,才侥幸捡了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仇此恨,便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人皇无德,就别怪我等无情!”力牧咬牙痛恨道。
轩辕一手抚着雄奇脑袋,眼里暗芒闪烁,肃容道:“二位放心,列山氏迟早会成为下臣,大家所受的委屈也终有一日要他姜离偿还。”
说到这个,自是同仇敌忾。
力牧拍案而起,愤愤道:“对呀!还有大王的仇恨,当日桑水听訞分明与大王两情相悦,可人皇仗势横刀夺爱,要不是大王及时觉醒,怕是就被他早早杀人灭口了。”
说罢,更增愤慨地继续罗列:“最可恨,既然都放弃了听訞,却等她身怀六甲时又抢了回去,夺了咱们的王后不算,连她腹中孩子都一并占为己有。人皇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大鸿内敛,觑了眼轩辕的脸色,试图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下一波凶兽还未来袭,咱们不妨计议一番,想一想有没有对付凶兽一劳永逸的法子。”
身为轩辕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大鸿自是比力牧有眼色多了。
关于听訞之事,是轩辕最不愿意提及的隐痛,他自己都不肯正视,又怎能任由别人当众谈论。
力牧不懂这些,或者说他可能认为拿此说事,才能与轩辕达到真正的同仇敌忾,不惜代入浓烈的个人感情色彩,为的怕也只是图个一时的嘴上痛快。
轩辕的好心情就此破坏,看着力牧直管说得口沫横飞,面色逐渐阴沉下去。
尽管有大鸿在极力转移话题了,但轩辕已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轩辕推开雄奇,起身道:“我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象中轩辕是极少说自己乏累之类的言语的,大鸿聪明地告退。
力牧这才察觉出轩辕情绪有异,只不过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跟随大鸿出了营帐,还兀自嘀咕着,觉得是大王想起与人皇的仇恨,才没了好心情。
对此,大鸿也懒得提点,一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只留了力牧傻乎乎地独自琢磨。
人族是该团结一心共抗外侮,但大鸿并不以为像力牧这种只知蛮力的武夫,没什么值得深入探讨的价值。
当年听訞大着肚子被人皇接回,里面有多少内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哪里轮得到别人瞎猜妄议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更大力度地赚取人心,这才是正经事体。
……
屏退了文武二将,轩辕立在营帐门内意兴阑珊。
很多事不需要刻意忘记,但就是留在心底深处不可消除,而有些人和事,却任凭怎么追忆,都会越来越模糊。
譬如听訞,譬如那份他以为能够万古流芳的感情。
可是,一切都终结在人皇手上,终结在听訞拼了命也要离开他的那个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往种种恍如昨日,至今轩辕还清楚地记得听訞大腹便便的样子,她常常坐在河边远眺对岸的背影,是那么的倔强与孤独。
而正是那道背影,让自己魂牵梦萦。
沧桑半生,终究意难平!
轩辕回身看向雄奇,慨然一叹道:“小朋友,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雄奇一双淡黄色的眼眸中,闪现着聪颖之光,低低哼了两声并走到轩辕身旁蹭了蹭他的手掌。
轩辕舒心而笑:“我便知道,还是你最懂我心。”
说着,他从乾坤之中拿出一条鲜红色的布带挽在了雄奇的角上,吩咐道:“你把这个送到她面前,相信看见此物,她定会前来相见。”
雄奇扭了下脖子,似乎对角上系了异物不乐,但还是刨了刨地面一纵身窜出了营帐而去。
轩辕赶到营帐前,看着雄奇飞纵上天,很快不见了踪影,不禁莞尔。
“故人来会,听訞,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他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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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听訞与轩辕隔着三步远相互凝视。
雄奇散漫地走过听訞身边,来到轩辕身侧俯卧下去。
轩辕抚了抚雄奇的弯角,眼睛始终不离听訞面庞。
“你来了。”他微微一笑,与听訞打招呼。
听訞面目如花,但表情冷凝态度疏淡:“你让你的坐骑掳了我来,又要做什么?”
轩辕笑容不变:“我让雄奇带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听訞眼神冰冷,言语更冷地问道:“你想威胁我?”
“当然不是。”轩辕往前走来:“我只是想见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听訞后退一步,指了轩辕冷冷道:“站住!你我之间不必离得太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顿住脚,表情很受伤的样子:“你我之间也不必如此疏远吧?我真的很挂念你。”
听訞戒备地盯着轩辕,语带讽刺道:“挂念?那我谢谢你,时至今日还能在人皇身边苟延残喘。”
“听訞妹妹……”轩辕急于解释,却被听訞娇叱打断。
听訞怒容满面,呵斥道:“大胆!对王后如此放肆无礼,简直该死!”
轩辕也没了笑意,直直看着听訞轻哼一声:“你的心里果真还是爱着人皇,可我听说他对你并不友善,在人皇宫受尽冷落,你也愿意追随他是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听訞不假辞色地回道。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冷淡疏离的气氛,如同这个月夜一般萧索。
一声夜枭划破夜的宁静,听訞抬眼看去,枯树间裸露着的天空幽深暗沉,几颗星子在天幕之上明明灭灭,辽远旷达倍感冷漠。
她不觉叹口气,微微和缓语气道:“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对错是非了。轩辕哥哥,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轩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神却随之冷硬起来:“不过一件旧衣衫罢了,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更不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轩辕大步走上前来扯听訞的手臂,恶狠狠道:“你跟我走,我让你看看这片天下有多么广阔!我给你做了一整个宫室的衣衫,你跟我去看一眼,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听訞灵巧闪避,急速往后退去,没有让轩辕得逞。
“你不要过来!”听訞一边躲避轩辕的抓捕,一边忍着怒气低喝:“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这里是榆罔划给他戍守的地段,轩辕自是无所顾忌,欺身而上地笑道:“那你喊吧!最好把人皇也喊来,让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场面定然很精彩。”
听訞怒不可遏,手臂一抖从乾坤中拽出一条软鞭来,劈面就向轩辕挥去,逼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个空隙,听訞连挥数鞭,让自己远离了轩辕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轩辕氏,请你自重!”听訞是真的生了气,言语更为犀利地呵斥:“我乃人皇的王后,你若再行无礼,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拿出王后气势的听訞,清贵傲然、风华绝代,有着别样的美丽。
轩辕一时看呆了,记忆中在他身边那短短的大半年时光里,听訞分明就是柔弱无助、孤单落寞的代名词,时过境迁,她倒是颇具王后威仪了,也越发动人心魄了。
如此美人,让人怎能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朗然大笑两声,轩辕看着听訞的目光中迷恋更甚,意味深长道:“你当然是王后,也一定会是人皇的王后。”
听訞不明其意,兀自恼恨地拿鞭子指着轩辕:“既知如此,还不退下!”
轩辕笑得不可抑止,对听訞的恫吓完全不予理会,一步一步踏上前来。
“听訞妹妹,我让雄奇带你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如何享受喜悦?”他磁性满满的声音里充满蛊惑地说。
听訞自知轩辕实力非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色厉内荏地威胁:“你站住,再过来我真的不客气了!”
轩辕脚下不停,笑意更是有增无减,愉悦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当年那个娇憨可人的听訞妹妹,看来人皇的口味与我倒是差不多,都喜欢不谙世事的小女子!”
如此露骨之言,让人听了浑身倏然生出一层毛栗子来。
听訞怒意滔滔,恼羞不已地大骂:“轩辕你住口!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轩辕邪笑着逼近:“人皇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听訞妹妹这些年深闺寂寞,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么?你不想知道咱们女儿的下落么?”
本在躲避的听訞,闻听轩辕提及女儿的下落,不禁怔住,一迭声地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她还活着吗?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步步靠近,低低笑道:“我自是知道的,这才特意来告诉你,想着给你个惊喜。不过嘛,看起来听訞妹妹不是很愿意知道。”
听訞连连摇头,主动上前扯住了轩辕手臂,疾声道:“我愿意,我愿意,你告诉我她现在哪里?”
“我可以告诉你,”轩辕低头看着听訞娇美的面容,迷恋着低声笑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訞撒开其手臂,又急又恼泫然欲泣:“你不要逼我。”
轩辕一把捞起听訞的素手,深情道:“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只要你甘心情愿跟我走,我保证把女儿找回来,让你们母女相认。”
“不!”听訞抽回手,一颗硕大的眼泪在尖尖的下巴上汇集:“我不能跟你走。求你,轩辕哥哥,我求你了,把女儿的下落告诉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轩辕冷了面容,也冷了言辞:“我要的是你的感激吗?你不跟我走便没有惊喜,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般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的眼泪于我早没了一丝心软。”
听訞的眼泪如泉而涌,更咽道:“我承认,当年刺你那一剑是我冲动了,可孩子是无辜的,你若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求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就当是……就当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我不想听这些!”轩辕冷声打断,一把擒住听訞的下巴,狠绝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就跟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訞下意识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能。”
轩辕眼中暗芒攒动,狠狠甩开听訞,愤怒道:“你还是舍不得他!是舍不下王后之位,还是真的爱他到了这般地步?”
被大力带着跌倒在地上,听訞呜咽出声:“我已经错了一次,亏欠他良多,你要是逼我,我便只有一死。至于孩子,怕是我此生无缘与她相认了。”
如此说着,听訞抬头看向轩辕,泪痕斑斑地坚定道:“其实,我亦无颜相见,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曾经犯过多大的错,只会让我们彼此难堪,不如不见。”
轩辕没想到听訞如此心志坚定,明明眼里有着一缕气馁,却依旧蛊惑道:“你跟我走,我不会让她知道那段过往,好不好?”
听訞悲极而笑,流着眼泪反问:“你能瞒着一个孩子,还能瞒过全天下悠悠众口吗?”
眼见轩辕因为这句问话变了脸色,听訞缓缓从地上爬山起,望着轩辕又道:“轩辕哥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与你,永远做兄妹不好吗?”
轩辕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盯着听訞,一手捂上心口恨声道:“听訞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小妹妹了。如果有可能,能够重新回到过去,你的那把剑刺过来,位置一定就是这儿了吧?”
听訞没有回应,她有些愣怔。
轩辕说得没错,如果能回到从前,还有机会重来一遍,当年那一剑她的确会痛下杀手,而现在也不必纠结于此互相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听訞脸上,轩辕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正如听訞所言,他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可还是不甘心要去求证,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或许,没有这次见面,他和听訞还能保持着最后的体面,而现在互相撕扯隔阂更甚,却又要以什么心态来面对?
放过并没有说得那般轻松!百年恩仇,又岂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
从乾坤中取出一件鲜红如血的衣衫来,轩辕心情复杂莫名。
准确来说这早已不是一件衣衫了,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你知道吗?”轩辕摩挲着残破的红衣,低沉道:“每一次,当我想起你,想起那段过往,我都会在这上面撕下一缕来,对着它倾诉衷肠,然后再狠狠撕碎。”
说着,轩辕手上使力,本就七零八落的红衣顷刻间便化作丝丝缕缕的破布,被夜风一吹,散落满地。
有一条正好吹到了听訞脚下。
听訞弯腰捡起,顿时潸然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的嫁衣,当年姜离请人专门为她缝制的衣裳,这里面有少女初心萌动的记忆,有她和姜离两情相悦的心意。
那一切欢笑甜蜜,快如流星划过天幕,短暂得仿佛是一种错觉,就像做了一场梦,而梦醒是血淋淋的现实。
轩辕话语里的脆弱,与他铁塔般的身形全然不符。
扬手撒掉最后一点碎布,他亦眼含热泪声声泣血:“世人都说我薄情寡义横刀夺爱,可谁在意过我的真心?你爱着姜离,眼里心里全是他,我的爱又将何处安放?明明是我们认识在前,我从小就喜欢着你啊听訞妹妹!”
一番真情告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其实已经听过许多遍,听訞那时半句都不信,可今夜此时,从轩辕嘴里再次说出来,却不由得烫进了心里。
听訞感动着,又深深自责:“对不起!轩辕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你有了那么多妻子儿女,而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轩辕仰头逼回泪意,再看听訞时便没了温情,咬牙恨声问道:“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愿意来我身边,宁可不要那个孩子的消息,也坚持做姜离的王后是吗?”
迟疑了一瞬,听訞缓缓点头,眸中一片坚定:“是。我从一开始成了姜离的王后,这一辈子就是他的妻子,请轩辕哥哥成全。”
“好!好得很!”轩辕表情几乎扭曲:“那你不要后悔!”
说罢,轩辕打了一个呼哨,雄奇‘呼’地一声窜到身侧,扇动着两只翅膀卷得满地枯枝残叶四散乱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冷冷道:“既然不能为我所得,我便送你去一个该去的地方。”
雄奇洞察主人心思,昂首嘶吼一声冲向听訞,獠牙外露在月光下冷芒森森,凶残之相极为骇人。
听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内心里惊慌有,但更多的是坦然。
几百年了,她与轩辕,还有姜离之间这段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轩辕自称河东王,势力如日中天,而姜离是天命所定的人皇,双方纷争渐起迟早必有一场决战。
听訞很清楚,她不想成为最终决战的战利品,更不想成为他们互相征战的借口,因为自己之故,让整个人界遭受战火荼毒,那她情愿此刻就死了。
雄奇发威,龇牙直袭听訞,兽类的鼻息混合着嘶吼,停驻在听訞身前半步之处。
一阵腥风扑来,听訞闭眼受死,长发飞扬、衣衫鼓荡。
夜凉如水,听訞的面容惨白毫无血色,沐浴着月光又是那么的圣洁清贵,看在轩辕眼里依然是惊为天人。
“姜离,你还不现身,是真以为我对她下不了手吗?”轩辕朗声大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枯树林中虚影幢幢,姜离一身玄衣形似鬼魅出现在听訞身后。
翻掌一击迫退雄奇,姜离冷淡地看向轩辕:“几百年了还在玩这套,河东王就这点本事还真是浪得虚名!”
听訞倏然睁眼,转身盯住姜离,似喜似嗔、既怨又恼,嘴唇颤抖着到底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心上却阵阵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悲喜了。
轩辕一改之前面对听訞时的歇斯底里,冷静自持地笑道:“传言人皇冷清冷性不近女色,此时得见方知所传为虚,你对王后情根深种才是真的。”
“那又如何?”姜离眯眼看着对方,伸手一把搂过听訞在怀里,表情高傲道:“本皇的家事,你若感兴趣,不妨长居人皇宫时时感受,只怕你没有胆量。”
轩辕扫了眼一脸痴迷仰望姜离的听訞,眼神森冷地笑道:“那倒不必了。人皇宫乃人族至尊炎帝世代所居,我等下臣只配自己动手制瓦削泥,祖宗余荫还是人皇自己消受吧!”
一番言辞明褒暗贬连消带打,意在讽刺姜离只会躲在祖宗余荫之下吃老本虚张声势,没有自己的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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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回顾过往太多的酸甜苦辣,终将在今日酿成各种各样的滋味。豌豆觉得,自己这一年就是老坛酸菜加可乐,悲喜自知、甜苦在胸。那么,亲爱的你们是什么味道呢?有兴趣来聊一聊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知道轩辕氏野心很大,但没想到他已经敢于当面挑衅人皇尊严了,姜离心头大为恼怒。
但是,怀中搂着听訞,感受着温香软玉带来的触动,姜离还是压下了这份怒气。
他知道,轩辕氏这是故意要激怒自己,掳了听訞还有意留下破绽,就是为了引他来此,却不知道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不论轩辕设置了何种陷阱,在布局什么样的阴谋,姜离决定陪他玩到最后,亲手揭穿那个谜底。
“你引本皇来此,不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之言吧?”姜离拿出蔑视的眼神看着轩辕问道。
双方都是聪明之人,当代人族中的佼佼者,面对面地较量自是暗潮汹涌,目光相对亦不乏刀光剑影。
轩辕当然不会认为仅凭几句讥讽就能打垮姜离,既然引了他出来,就有十足劲爆的消息带给人皇。
蛊惑听訞,从未放弃对她的追求,不过是顺带之事。
呵呵笑了两声,轩辕故作神秘道:“人皇,想必你躲在暗处多时,也听去了不少吧?如果我说,当年被你送上昆仑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她还好端端活在这天地间,你作何感想?”
“胡说八道!”姜离毫不留情地反驳,冷笑道:“哄骗王后不成,又来造谣王女未死,你的智机果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轩辕不以为意,歪身坐在雄奇背上,好整以暇道:“你爱信不信!据我所知,百年前昆仑丘莫名震动那次之后,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娃娃,听说乃是自灵芝草蕴育而生,长得粉雕玉琢好不可爱呢!”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听訞在听闻此言时震惊了,姜离手臂勒得紧了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告了听訞,姜离不动声色地哼道:“然后呢?你觉得这就是那个孩子了?轩辕氏,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侥幸活着,就不该是一百年前才生。本皇送去昆仑丘时,距今已有六百年了。”
听訞忍着被勒的疼痛,渐渐找回了清明,也忙出声质疑:“是啊!我的孩子便是活着,也该是一个大姑娘了,怎么可能只是百年前所生的小娃娃。”
轩辕最是见不得听訞和姜离夫唱妇随,见状冷声挖苦道:“你们当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神魔之地,还不是由着那些帝君、神君们一时喜好就能为所欲为,他们要是愿意,那棵灵芝草永远是根草还不是常事。”
“不可能!”姜离疾言厉色地驳斥:“紫灵芝乃是天地灵气所化,更有甚者传说是由道祖亲手栽种而成。
当年本皇费尽气力找到紫灵芝寄养孩子的残魂,又将她送上昆仑寻求神力蕴养,白帝帝君亲口答应会妥善照顾。
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才致使紫灵芝毁于昆仑动荡,此事人尽皆知。昆仑丘诸神品格清贵,岂容你这等小人胡乱非议诋辱!”
轩辕耻笑着,语气更为讽刺:“难怪人皇能够成为天帝的座上宾,原来就是这般奴颜婢膝恭维诸神彩换来的吧?神魔之事,我等人族何时真正看得到真相,你又何时敢于质疑过他们?”
盯着姜离吃人的目光,轩辕继续嘲讽:“我若为皇,定然打上昆仑丘问他们要个说法,绝不能任由那些仙神说是便是。人皇威名不存,人界还有什么指望?终将沦为神魔玩物,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姜离定定瞧着轩辕,任他在那里大放厥词,面孔上平静如水,心下却已是波澜壮阔。
这厮野心何其大哉,居然妄想反抗神界,公然叫嚣与神魔为敌,此等行径若是被天宫诸神知晓,人界必无安宁之日。
甚至,姜离都可以预见,一旦轩辕反叛的言论上达天听,等待他的轻则勒令人皇将之铲除,重则将会由天宫派下仙神对其申斥灭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轩辕如今的势力,大概率便是后者,神界天宫绝不会允许人族有反叛诸神者出现。
而魔界或许会比较欢迎这种人,说不定还要横插一脚,扶持其快速崛起,以便成为他们打击神界对抗天宫的靶子,最后再一脚踢开。
神魔行事的老套路了,没什么悬念。
听任轩辕放肆完了,姜离嘴角也不禁浮起嘲讽:“你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活腻了!何德何能敢对神魔宣战了?”
轩辕踌躇满志,对姜离的话颇多鄙视,又说出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来:
“你不行,未必说明人族都是蝼蚁草芥!人定胜天,迟早你会知道的。”他信心十足道。
姜离惊愕难当,怔怔瞧着轩辕。
此时此刻,尊崇如人皇者,从轩辕身上看到了一丝光芒,那种尖锐犀利直冲天际的豪气,由不得他对这个对手肃然起敬。
尽管相看两厌仇恨未泯,但并不影响他对轩辕在这一刻的赞赏。
脱离神界桎梏,独立生存于天地间,这也是他的梦想,隐藏在对神魔的卑躬屈膝里不敢显露的志向。
人,定胜天!多么伟大而胆大的理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基于这份感佩,再看轩辕其人,姜离心底那层坚不可摧地块垒竟有了一些松动。
“轩辕氏,你走吧!”姜离开口,语气之中冰寒略减:“念在你率部前来守边尽责的大义之举,今夜你强掳王后之罪本皇便不予追究了。”
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姜离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之前还曾懊悔当年轻易放过轩辕的事情,但这次他又心软了。
不为其他,单单只为那一句‘人定胜天’,姜离觉得轩辕尚有可取之处。
抛开个人恩怨去看,轩辕氏的存在,对于人界的未来而言,是一条蹊径也未可知。
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姜离大打出手的轩辕,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敢置信地盯着姜离,轩辕问道:“人皇这么轻易地揭过,你确定不会后悔放过我?”
听訞也是没有料到此次三人会面会以和平结束,歪头仰望姜离,眼里的疑惑与崇拜交织成一片迷蒙水光。
姜离目不斜视,看着轩辕淡淡嘲讽:“本皇不是要放过你,只是不屑于一个手下败将大动干戈,等你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对手,觉得能够与我匹敌之时再来吧!”
毫无疑问,这是赤裸裸地蔑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轩辕可以忍受姜离叱骂呵责,也预想着和他再战三百回合,但绝对接受不了这种高高在上地不屑一顾。
恼怒地从雄奇背上下来,轩辕拔剑直指姜离:“人皇,我要与你决一生死!”
“不允!”姜离轻蔑地拒绝,用人皇对下臣该有的态度和言辞,强硬道:“轩辕氏,本皇命你退下!”
说着,姜离手臂一抖,神农鞭突兀出现在他的手掌中,并高高举过头顶。
人族圣物神农鞭在月夜里吞吐着暗红色的光焰,其上闪现着火之大道的神韵,令人顿生叩拜之意。
轩辕不把姜离这一任人皇放在眼里,却不敢亵渎圣物神农鞭,那上面的故事和内涵,不仅仅只是列山氏先祖的传承,而是属于整个人族先贤大能炎帝神农铸就的精神。
既然姜离拿出了神农鞭,轩辕只得罢休。
使他低头的不是人皇之威,而是人皇传承。
而这,正是心有不甘、胸怀斗志者追求的最高目标。
成为伫立在那个位置上睥睨四海之人,轩辕深知自己的确不够格,至少目前的他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对着神农鞭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轩辕退回到了雄奇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皇,终有一日,我会与你在战场上对阵的!”他恨恨说道。
姜离颔首:“本皇期待着那一日!”
轩辕又深深看了一眼听訞,跨上雄奇脊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枯树林。
姜离眸色沉沉松开了怀中的听訞,神农鞭也在他手中隐去了行迹。
松脱了的听訞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未能释怀,人皇他主动搂抱了?他愿意接近自己了?
夜色渐浓,凉风鼓荡,吹得人衣衫凉薄。
姜离并不看听訞一眼,却脱下身上外袍披到了听訞的身上。
“陛……陛下……”听訞受宠若惊,揪着姜离给他的外袍,吃吃道:“我……我不是……”
姜离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淡漠依旧道:“夜深了,回去吧!”
听訞狠狠点头,觑着姜离的脸色再也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言语来了。
姜离转身就走,但与平日不同,他脚步明显放慢,似是有意在迁就听訞的步履,不至于将她甩得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鲜明地变化,听訞如何感觉不到?不禁略带雀跃地追赶上去,随着姜离亦步亦趋往前走。
很久很久没有相伴走过了,听訞觉得恍若梦境,完全沉入这般和谐境界中,懒得再去想任何两个人之外的事情。
姜离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说情话的性子,以前是,现在更甚。
两个人一时无话,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和脚步,并肩行走互不干扰。
忽地,姜离顿住了脚。
听訞不察,一下子撞到了姜离背上。
揉着鼻子尴尬地退后一步,听訞如梦初醒,低声问道:“陛下为何忽然停步不前?”
姜离的身形虽没有轩辕健硕,但也是人族中高挑之人,站在前面完全挡住了听訞的视线。
“榆罔来了。”他淡淡回道,语气是自听訞回归之后,难得没有冰寒与坚硬的一次。
听訞亦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变化,站在姜离身后不禁莞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榆罔带着数名修士前来,明晃晃燃烧的火把下,人界太子在看到姜离时,满面担忧顿时化为欣喜,急急迎上前来。
“叔父,您深夜独自外出,侍卫们久等不回都慌了。”榆罔笑着说的话,是亲近中略含埋怨的,透着一股子只有亲人间才会具备的亲密感。
姜离笑笑:“我哪里是独自外出,不过是看夜色正好,陪你婶母出来走走罢了。”
说着,姜离让开一步,听訞的身影便出现在榆罔眼前。
榆罔怔了怔遂即回神,踏上一步笑道:“婶母什么时候也来了北境?这里不安全,您该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保护您。”
听訞也是刚刚才从姜离之前说的那句话里回了神,面对榆罔的热情笑中难掩愣怔,匆忙回应道:“啊……我也是刚到不久。”
这般情态,在榆罔看来却是婶母害羞了的表现,并不会联想到其他。
端看婶母身上披着叔父的衣袍,还满面娇羞之态,榆罔便从内而外地替两位长辈感到高兴。
亲亲热热地为听訞打火把照路,榆罔的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这些年来人皇于王后不睦已是人尽皆知,从人皇宫到民间,各处流言霏霏时常令人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夜,先有叔父软语和气,又见婶母眼眸含春,榆罔便知他们之间那层坚冰总算是开始融化了。
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终于言归于好的?
罢了罢了,这都是长辈们的事情,他一个晚辈只消看到结局便是了,又哪来的资格去探究这些隐私!
眼看榆罔护送了听訞在前面走,二人有说有笑,听訞言语中时时展露着愉悦,姜离便觉得自己也从心底里高兴。
本以为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纠缠不清,可他尾随了轩辕那只坐骑而来,却意外看见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听訞。
原来在她心里,到底还是以人皇的王后自居,终于不再如同当年那般,不分是非地跟着轩辕而去了。
尤其是听訞对轩辕亲口所说的那句“一开始成了姜离的王后,就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让姜离听得心上真是熨帖至极。
数百年转眼如梦,虽然王后的表白姗姗来迟,但今夜这般境地下亲耳听到,当真是尤胜从前。
即便,轩辕一直嚷着,那缕送去昆仑生死未明的残魂是他的孩子,姜离也不愿多计较了。
日久见人心,听訞的为人他信得过,当初听訞曾说孩子是列山氏所出,那便是自己的骨血,不容任何人混淆视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可惜,孩子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白帝帝君总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吧?
不过,轩辕氏刚才言之凿凿,硬说那孩子还活着,姜离心上究竟是存了疑。
紧赶几步追上听訞和榆罔,姜离略有别扭地突兀插言:“天帝今日派人传话邀约,再过几日便是天宫太子寿辰,到时候我再向昆仑丘神君们打听一下。”
说罢,在听訞和榆罔愕然的眼神里,姜离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榆罔自是不知姜离这话什么意思,而听訞却明白,向昆仑打听一下,意味着她的孩子说不定真的还活着。
抿唇而笑,听訞眼里的人皇便越发伟岸了,虽然只是背影,也看得她畅意温暖。
六百年了,一颗心总算是重新有了温度。
如果再能找回孩子,一家三口相守相伴,今生还有何求?
听訞的笑容渐渐灿烂,如同一朵花刹那间的绽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倚在神座中,惬意地享受着长乘推拿,少昊依旧是满面享受。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神躯是个什么境地。
也许长乘通过近身伺候也大概看了出来,帝君这一次从天宫回来,伤势已经到了药石难愈的地步。
窫窳自那日与玄女起了口角,便赌气回到了昆仑丘,整日里对谁都黑着个脸。
听闻少昊回来,窫窳匆匆赶到昆仑神殿。
一进门,看了眼卖力施为的长乘,眉头便皱得更深了一分。
“帝君,瑶姬到底在何处?”他带着火气直头巴脑地问道。
少昊眼睛都懒得睁开,散漫笑道:“怎么,没了瑶姬,你这弱水神君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窫窳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微调了一下语气,他又问:“瑶姬身世特殊,决不能长留昆仑之外。”
少昊缓缓睁眼,睨着窫窳,调侃:“什么时候,你对那丫头如此关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神并不是关心那棵草。”窫窳冷酷道:“若非身蕴昆仑至高神力,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少昊示意长乘停手,从神座中起身,一边梳理仙袍褶皱,漫不经心道:“留人容易留心难。不吃点苦头,她永远都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窫窳眉头微松:“帝君的意思,就这么放任自流了?”
少昊抬头,看向神殿大门外:“不然呢?抓回来,然后时时看管?”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窫窳坚持己见。
少昊收回目光,看着窫窳轻笑:“你以为没有第三次,第四次?”
窫窳欲言又止,其实他也是无言以对了,不得不承认少昊说的可能几乎就是必然结果。
长乘适时插言:“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根源,人找回来了,心还在外面,终究难成大器。”
“用她成器!”窫窳咕哝一句。
在弱水神君这里,瑶姬一直都不具备继承和执掌昆仑的资格与能力,取回神力再造青芧帝君,才是他念念不忘的绝顶要务。
少昊摆好了自己的袍袖,笑道:“由她去吧。倒是目下有件事,还需你们商讨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皱眉不语。
长乘亦笑问:“帝君说的,可是天宫太子的两万岁生辰之事?”
“正是。”少昊颔首:“天宫太子,未来的神界最高话事者,两万岁算是勉强成年了。”
长乘又问:“届时,天宫一定会大操大办了?”
给了长乘一个肯定的眼神,少昊继续言说:“那是自然。天帝一手培养了两万年,是骡子是马,也到该拉出来溜溜的时候了。”
忍住笑,长乘看了眼窫窳,道:“帝君的意思,咱们昆仑也得去捧场是吗?那,就需准备一份贺礼了。”
窫窳面容冷淡,哼了一声:“要去你去。”
意料之中,长乘并不在意地笑笑。
少昊发了话:“贺礼要有,人也得到。昆仑,怎可失了礼数?”
说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玩味地笑道:“窫窳,作为目今昆仑丘总理神君,这一趟你还非去不可,本君到时代表的可是凤国。”
窫窳和长乘对视一眼,都在思索少昊这话里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撒手不管,抑或放手施为?这,值得商榷。
长乘不禁要问:“帝君是说,您要回凤国?”
“唉——”少昊长长叹口气,颇为无奈道:“本君在昆仑毕竟是个外道神,素日还可言说代掌,而此次上天宫参加太子成年礼,四海八荒众仙神齐聚一堂,那就是是非场,本君只能代表神界。”
明白了。
二神君心下释然,各自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
少昊说的那种原由,他们怎能不懂?
昆仑丘,一直都是独立在三界之外,超越神魔势力,保持中立的一方所在。
千余年前,青芧帝君重伤归来,自感即将沉睡之时,曾召集几位神君在侧,亲口交代下昆仑不入三界势力的遗言。
当时,窫窳和长乘也曾立下誓言,决意守好昆仑,不入三界。
可是后来……
看着神座中高高在上的白帝,以及刚刚他说的那些话,窫窳已无力多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青芧帝君睡去,天帝以照拂之名打发了这尊大神来,昆仑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孤标三界、睥睨四海的昆仑了。
或许,更早的那若干个神纪里,当一位位西王母接任继承都需要天宫神力加持认证时,昆仑便非最初之昆仑了。
青芧帝君是因何受伤沉睡,其中缘故窫窳至死都不会忘记。
神魔大战,青芧披挂战袍受命出征时的样子,他更是记忆犹新。
天宫太子的成年筵席,去与不去都是问题,这令神君很为难。
关键时刻,还是长乘有决断。
他一边放松着手腕走下神阶,对窫窳言道:“你若不想直面那些,我去,未尝不可。”
这算妥协了?
窫窳脸色黑沉,瞪了眼长乘,转身就走。
“昆仑怕过谁!”他冷冷丢下一句,留给长乘和少昊,一个倔强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参加呗!
长乘好脾气地笑笑,对眼神幽暗的少昊言道:“帝君勿怪,小神去劝劝他。”
少昊亦是哂然,摇头道:“无妨!”
“那?”长乘征询:“小神就按帝君的吩咐办了?”
起身,漫步而下。
少昊略有些精力不济的样子:“天宫筵席之后,把陆吾也一并带回昆仑吧!还有玄女……”
他思索一瞬,又道:“也该回来了。还有屏蓬,总得争取一下,不能任由天宫真的将他长禁天河之畔才是。”
长乘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又极快隐去,笑道:“帝君这主意真该当着窫窳的面说出来,他会开心一些的。”
“呵——”少昊耻笑:“本君还要看他脸色!”
傲娇!事事为昆仑考虑,却偏要装作无所谓,何苦来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笑容里更温煦两分,微躬身施礼:“是,小神这就去办。”
少昊不答,径直往内殿去了。
又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背影。
长乘轻笑着摇头,缓步走出神殿。
天宫太子的成年礼,光听这名头就感觉,好高级的鸭子!
窫窳不去算了,反正他的心不在那里。
而自己……
站在神殿外宏阔的玉阶上,长乘看向天宫方向,微笑中不觉多了一层沧桑的意味。
这天地间风起云涌,真的要不太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论清静,整个天宫数百殿阁之中,便非太子起居生活的碧落宫莫属了。
结束了一日的各项工作、学习,珑俊总算有了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
月上中天,清辉熠熠,洒满碧落宫的殿前花园。
推开殿门走出来,玉麒麟的本体正卧在殿前仙树下打着盹。
听到脚步声,倏然睁眼,玉麒麟‘轰隆’翻起身子。
等珑俊走近,已然化作人形,殷勤问道:“要出去吗殿下?”
伸展一下久坐后的肢体,珑俊心情颇佳看向某一方向,笑道:“这个时候你就别怂恿我了,等过了寿辰,随你四海撒欢儿去。”
玉麒麟翻个白眼,顺着珑俊的眼神看过去,那个方向正是孤鹜岛。
“嘁!那是你的心思,天帝令你禁足,可不是我。”他出言挖苦,戳破珑俊的心事。
早习惯了玉麒麟的放肆毒舌,倒也懒得理会,珑俊便问:“我让你时时注意孤鹜岛情形,可还妥当?”
玉麒麟打个呵欠,懒懒言道:“说起这个,倒是发生了一件事颇为有趣,要听吗?”
珑俊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坐骑算是养残了,就真的没救了。要不我去秉明天帝,重新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的?”玉麒麟忙换上谦卑姿态,无奈道:“太子殿下的坐骑,哪能说换就换?都告诉你还不行!”
珑俊顺势走到园内石桌边落座,珑俊扬手笑道:“讲好了有赏。”
玉麒麟几步跟过来,眼睛扫视一遍前后左右,方才低声言道:“听说,你的小仙子闯了浅渊,还与二位神君碰面了。”
言罢,觑着珑俊不敢置信的脸色,痞笑一声问:“怎样?是不是很惊喜?”
敛起外露的情绪,珑俊单手轻扣石桌,睃了眼玉麒麟道:“浅渊是何等所在,她那点道行如何便能闯了进去?到底还有多少隐情,你一字不落都讲出来给我听,胆敢隐瞒你知道后果。”
玉麒麟苦了脸,不满叫屈:“每回就知道让我背锅,你那小仙子有多大的胆子自己心里还没数么?连白帝都敢耍着玩,况乎浅渊。”
也是。
珑俊面前浮现出瑶姬的嬉笑怒骂,不禁摇头轻笑,转而故作凶相地威胁玉麒麟:“当说便痛快说了,再要磨磨唧唧,本殿还不想听了,问司羿也是一样的。”
陪伴了太子将近万年,玉麒麟自是清楚,当这位自称‘本殿’,或是‘吾’的时候,就是要拿神威压人了。
天宫太子的神威,放眼神界,等闲也没几个仙神不买账的。
出来混,谁还能没有这么点眼力见。
当下,玉麒麟也不再拿乔作势,把这两日发生在浅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珑俊,包括画渺神君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玉麒麟的讲述,珑俊一双剑眉皱了松,松了又皱,终是难以平静。
这段时日天帝派遣他去了趟人界,又被莫名其妙劫持幽禁耽搁了几日,不过是微微没有顾及到,便竟生出这许多事来。
母君居然都受伤了,这还了得!
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对天妃放肆了,真是不将天宫放在眼里?
“仙牢那边,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珑俊握拳起身,尽管克制着怒气,但脸色却十分不好看:“天帝怎么说?不行就换个其他能干的去镇守,那饕餮本就饭桶一只,无用至极!”
一般这种时候,玉麒麟都是很乖觉的。
他附和着珑俊,还算正经地答道:“天帝怕是还不知道,我听雷神说,皎意神君特别交代了,能瞒就瞒下来,他也正为这事到底要不要上禀犯着难呢!”
珑俊犹自气愤:“为什么要瞒下来,父君他在顾虑什么?”
玉麒麟偷眼看向珑俊,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去,嘴角却是微不可见地一撇。
顾虑什么?当然是因为赖在仙牢不肯离去的那位了,还能有什么?
这话,也只是在心下暗忖,自然不敢当着太子明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当年的一些旧事,风花雪月那些,如今天地间也只剩了传说,具体究竟如何,可没几个仙神敢于置评。
发了通火,珑俊稍稍冷静下来,背着手在花园走了几圈,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他勾了手指叫玉麒麟到跟前,低声询问:“让司羿陪你去趟孤鹜岛,能做到不惊动天宫神卫吗?”
玉麒麟翻着白眼,他就知道。
仙神们自己明明会飞,还非要弄个坐骑来并不是多此一举,也不单单只为装门面,凡有脏活累活,出力的是坐骑、受苦的是坐骑,最后挨打背锅的还是坐骑。
论如何推翻坐骑头上的三座大山,剥削阶级古来可恶。
腹诽归腹诽,现阶段还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面对强者占据天地绝对话语权的现实,神兽只能是神兽,仅此而已。
得了珑俊的嘱托,玉麒麟一个劲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便接过碧落宫的令牌,飞出这方仙殿去找司羿了。
碧落宫,太子专属,亦是飘浮于虚空九重天内,第六重天之中的一方仙山。
头顶七重天与八重天,住着天宫德高望重的一班老神,而第九重天,便是天帝至尊,紫霄殿坐落之处。
小时候珑俊不懂,为什么祖父要将自己安置在六重天,既不让父君、母君亲近,也不带他一起住在九重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长大了,珑俊慢慢明白,祖父并不仅仅是是亲人,他还是天帝,执掌整个神界的生老病死,和天宫正常高效运转。
第六重天,天宫重要文武臣僚的居处,安排他这个太子混居于此,大概率就是承上启下,负有监察臣属言行之职了。
相对于头顶之上那几重天的空旷清静,六重天百余仙山分布,挤是挤了那么一点儿。
从他的碧落宫往离得最近,战神玄女所居的九溪山去,也就不到半日的功夫。
但,胜在没有孤寂感。
远亲不如近邻嘛!偶尔互相串个门,珑俊与诸臣属间关系处的还不错。
安排了玉麒麟和司羿去孤鹜岛,月色下又呆立片刻,珑俊只得回殿中休息。
仙侍们准备好了各色就寝物件,有条不紊地上前服侍洗漱。
虽是清一色的男仙侍,半个女仙也没有,但照样精细周到。
天宫调教仙神,自是有一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切,都是天帝的良苦用心,不让女仙近身服侍,免得扰乱太子一心修习学业。
只是至强如天帝,也并不知道,他的这种完全摒弃女色的做法,固然有益学业,但却忽略了仙神也有青春期。
三界之中,但凡生灵开了灵智,都要经历一些必要的成长,方才能够褪掉青涩真正成熟。
岂知,天性越是压抑,反弹起来才越喷薄难收。
一万岁的天宫太子,即将成年之龄,还没见过几个异性,你让他情何以堪?
一趟昆仑之行,邂逅个把异性本是平常,何况珑俊遇上的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瑶姬,他不沦陷天理难容。
躺在白玉床上,珑俊久久无法入睡,一时想到远在孤鹜岛的父母,不知母君伤势如何了?一时又盘算着自己的寿辰之日,不知道天帝有没有准许父君和母君也来参加?
想的更多的,则是瑶姬,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珑俊的心。
小仙子就像一颗神奇的种子,一经入心便急速生根发芽,再难拔除了。
辗转反侧,想着瑶姬的音容笑貌,珑俊心底那个叫情魔的东西叫嚣得益发不成样子。
反正睡不成眠,索性起身来到案前,想了想,珑俊写下一首诗文:
相思从未负初衷,月色弥深露华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聚短由来别亦苦,情长总在不言中。
榆台唯恐约期远,尺素先托锦字红。
世事千般多变幻,何时更待与卿逢?
嗯,好诗!
等墨迹干了,再细细体味一遍,珑俊满意地笑了。
此等诗作,不知送作定情之物,是否唐突?
独自琢磨推敲,不觉星沉月落。
又是一个惠风和畅的清晨,算算时日离着寿辰总共也没多少日子了,心头便涌上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成年意味着什么,珑俊明白。
……
天宫太子成年礼,这个神界万众瞩目的日子,在一片祥和之中如期而至。
宴设天宫第九重,这便代表了本次宴会的规格之高,乃属超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路仙神,从四面八方齐聚天宫,见面寒暄你好我好,自有仙家风范。
女性仙神自是这般宴会场合最为不可或缺的身影,紫霄殿内外她们的风姿随处可见。
彩衣飘飘、莺声燕语,她们三两为伴,仅是站在那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便总能不经意间就吸引过去许多火辣的眼神。
这一群体,从来在三界之中,都承担着赏心悦目之重任,是每一次大型集会上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没了她们佳酿美食都将寡淡无味。
而对于她们来说,展示自身魅力只是顺手而为,搁在肩上最主要的责任,还是为神界众生的两性平衡积极奔走,保证仙神血脉的更替延续。
没有长生不死的仙神,只有源源不断的再生动力。
有那不屑于传宗接代的神族,结局自是族脉消弭于天地之间,若干神纪之后彻底没了踪影。
因此,神界便有个心照不宣的共同认知,对于上了年纪的女性仙神,能供着便绝不得罪,能敬着就绝不贬损,还为她们取了专用名称——媒婆。
别把媒婆不当仙神!这句训示,在很多神族当中,都是作为教导后辈的重要思想之一,位置仅次于‘好好修行天天向上’!
放眼望去,瑞霭渺渺。
除过常见的熟面孔,一些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古神、老神身影,与他们的神兽坐骑,亦是这场宴会不可不说的嘉宾贵客。
譬如,此时正在紫霄殿上,与天帝促膝相谈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因州女希娘娘,祖神的唯一女儿,乃为三界共主。
关于这位古神的传说,三界皆有各自不同的典籍铭刻,自都是美化自家贬低他人之说。
如神界就在天书扉页写道:‘祖神归于混沌,遗珠女希孤立天地,遂以自身为型,取天地清灵之气化而为万千子民之体,乃为仙神。’
又说:‘天地固有清浊二气,清者为神,浊者成魔。’
清浊立分,神魔自明。
这般论述是为神界正典,但却被魔界所长久不齿,两家互不相让已是争论了数不清的岁月。
而在人界的典籍中,对自身来历也有记叙,他们如是说:‘往古之时,天地混沌,有神女娲,一日之中七十变。抟土造人,力不暇供,乃引绳縆于泥中,举以为人。’
抛开富贵贫贱论,人界脚踏大地,依赖土地为生,说自己乃泥土为胎也是情理之中。
纷纭众说,莫衷一是,虽存有细微之争议,但女希娘娘确实为三界公认的祖神,这个事实却是无可否认了。
或许真是如此吧。三界众生之中,人族因为泥土所抟之故,数量居于优势而实力一直处于劣态,且寿命与神魔二界相比十分短促,人界强者便是努力修炼,终也不过千余岁龄。
因此,人界时常受神魔辖领争夺,二者为夺取人界统治权明争暗斗,诸多矛盾的根源就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人界相对孱弱,可这天地就是此消彼长中获得平衡,人虽弱小但拥有最完美的躯体,比例均匀体态秀雅,最为接近祖神女希娘娘的形貌。
天地之间,以人为本的气息蔚然成风。
自古到今,神魔中除过那些特别自恋的保持本体示人,九成九开了灵智的,化形期开始便摒弃了原身形体,首选皆为人形。
‘人’,这一字眼,也被广泛应用于神魔口语、典籍之中,出现的频率首屈一指。
人之优劣,可见一斑。
神魔崇拜偶像、效仿偶像的行为由来已久,其疯狂程度不言而喻。
且说回紫霄殿上,天帝神座之下,两列冗长的案几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按照各路仙神的品级安排的座次,不用刻意竖立标识,大家心里都有数自不会乱了次序。
作为始祖神,女希娘娘的身份地位尤在天帝之上,以次序论肯定不合适了,便于天帝神座后的虚空中,单独设了一座,高于天帝一头,隐隐有凌驾三界其上的寓意。
女希娘娘半隐于云雾中,真容不显妙体如幻,但并不影响众神对她气质雍容、神姿天成的判断。
仰望虚空里这团云雾,天帝向来睥睨四合的神目中,多了浓浓的谦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娘驾临天宫,真乃神界大幸!”天帝的诚惶诚恐造假不了,谦恭道:“小神惶恐,想不到孙儿成年这等小事,娘娘能神尊亲至,倒是扰了您的清修,实在惭愧。”
女希娘娘温和圆润的声线,自云雾中撒下:“天帝无须客气,太子成年,神界未来可期,亦是吾之乐见。”
天帝躬身:“多谢娘娘,小神祖孙定不辜负您的期许。”
“善!”女希娘娘好听的声音,透出满满的恬淡温煦,只一个字,便令天帝心境顿生舒泰。
隔着重重云雾,天帝请示:“敢问娘娘,筵席是否可以开始?”
和暖的女声传遍整个紫霄殿:“天宫筵开,神界祥和。”
言语未落,大朵鲜花从天而降,奇香扑鼻。
这是始祖赐下的福缘,在场众仙神嗅着花香,心境不觉都清宁安然了许多。
这波,天宫真是赚足了排面。
女希娘娘亲临,原就比这场筵席本身更有意义,更有噱头了。
比较靠前的位置上,一位人界中年形貌面相英武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看之下,周身淡淡黑焰包裹,竟是魔尊亲临。
与此相对应的位置,也是一张熟面孔,人界皇者姜离。
显然,这是一场三界共聚的宴会,天帝既请了魔界,也没落下人界。
众仙神人魔齐齐拜谢了女希娘娘的赐福,在天帝的招呼中纷纷落座,倒也其乐融融。
有女希娘娘压阵,再多的恩怨纠纷,都可以暂时放下,惟余把酒言欢。
天帝起身执樽,声震屋宇热情洋溢地笑道:“今日天宫太子成年,既能邀请到魔尊到场,又有人皇拨冗而来,二君在座、三界和谐,殊为天地之盛事。”
说着,天帝又将酒樽举高一层,转身面向后方虚空恭敬道:“长久以来,娘娘都在为三界和平、天地永固而呕心沥血,我等共敬娘娘,共敬始祖。”
云雾之中并无言语,略有冷场,兼带一丝尴尬。
天帝额头上便沁出一滴汗来,执酒的手轻颤一下,低眉顺服更为谦恭。
座中贺客早在天帝向女希娘娘敬酒时,便都起身相随。
但隐身于云雾的虚空中并无应答,众客面上不由异彩纷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才被天帝提及的魔尊蚩尤,见此情形,快速扫了眼平行位置的姜离,剑眉轻扬,眼里露出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来。
姜离刚正不阿,对蚩尤的眼神视而不见,只循规蹈矩站在案边,手执酒樽不卑不亢。
就在大家都以为云雾中的始祖悄然离去,连个招呼都没打的时候,一声恍然梦醒的轻笑撒向殿中。
“抱歉!吾刚刚走神了!”女希娘娘笑语,依然保留着一份属于少女的纯真。
满殿冷气顿生,温度足足降下去好几个冰点。
倒抽的多了,亦属常理。
想不到竟是如此可……呃,如此返璞归真的娘娘!
已经有不少仙神抿嘴而笑,一部分做起了肩部运动。
此时,自有天帝接话。
他重新举了酒樽,敬道:“三界齐聚,共敬娘娘。”
这回不一样了,殿内响起这口号统一的洪浪巨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毕,女希娘娘的回应来了:“众生,共饮。”
‘咕噜噜’吞咽一番,宾主尽欢。
正待落座,女希娘娘又道:“心意已到,吾归盖因,你等且自便罢。”
不等众仙神人魔行礼恭送,云雾中闪烁七彩光华,乍然一现重归鸿蒙,渐渐明朗的虚空中,只剩一张空座,哪里还有半点女希娘娘的气息。
始祖走了,来也匆匆、去亦匆匆。
“恭送娘娘!”迟到的礼节却并不能少了。
行过了礼,这次不用天帝言说,大家各自落座。
没了女希娘娘的威压,所有‘人’……姑且用这时尚词汇概括。
所有人都轻松了不少,手脚放松,卸下表情。
唔!舒服多了!
虽说女希娘娘万年难得一现,今日得见喜悦兴奋自不必说,但至尊威压太强,到底不如此刻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亦然。
女希娘娘来已是给予了天宫莫大的面子,恰到好处的离开,更是体恤众生,始祖还是你始祖啊!
扫了眼殿内,天帝隐去面容上的殷勤,取而代之的是庄重威严。
轻咳一声,他缓缓张口,说的却是:“太子加冠礼,怎么还不开始?”
殿前司礼之神,名曰织锦的,闻言款款上前施礼回禀:“禀天帝,碧落宫早前有仙侍来回,太子殿下那边有贵客造访,稍后即到。”
“贵客?”天帝疑惑,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瞬间闪过怒气。
继而,又故作淡然道:“女希娘娘专为太子加冠礼而来,是为天宫莫大的荣耀,传令五重天多加一支乐舞助兴。”
织锦躬身应了,自去传令。
座中蚩尤却好笑着接话:“女希娘娘若真为天宫太子来贺寿,只怕于那小太子而言无益,折寿倒是有可能的。”
魔尊蚩尤,出了名的爱挑理,且性情喜怒不定,兼之实力深不可测,统领着魔界众生,是当今三界之中数一数二的至尊,等闲也没有哪个仙神去触他的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此刻,哪怕魔尊已在神魔边境陈兵挑衅,当着天帝的面又说出难听话来,殿上诸多嘉宾也只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出言驳斥。
天宫乃神界最高权势所在,任由一个魔头言语折辱,却无仙神挺身而出以牙还牙,这令天帝面上十分不好看。
正待狠狠还击,却见与魔尊相对,中间隔了数丈宽距离的人皇姜离有了动静。
“魔尊今日是来观礼,还是打架?”姜离不紧不慢地问道。
天帝把即将出口呵责的话语咽回肚里,好整以暇地捋了捋长髯,对姜离投去善意一笑。
姜离自是识趣之人,执酒向天帝做了个相敬的样子,轻啜一口坦然自处。
天宫的玉露琼浆,三界闻名。
这副情景,蚩尤见了便不大高兴,冷笑着看向姜离,嘲讽道:“什么时候人皇竟这般没了下限?难道这是在告诉本尊,人界要公然投入天宫的怀抱了不成?”
姜离淡笑,完全不受蚩尤挑衅:“就事论事罢了,魔尊何苦扯到别处?三界共主的女希娘娘才刚走出天宫,魔尊就想把毁坏三界和平的帽子扣到吾头上,这么大的锅人界可背不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吗?”蚩尤冷冷道:“谁不知道你人皇蛇鼠两端、长袖善舞?过去这一个神纪巴结上了昆仑丘当靠山,就敢不将魔界放在眼里,说话都这般有底气了。”
姜离笑笑,献上一个人界抱拳礼:“不敢不敢,魔尊怕是想多了。”
蚩尤眼里怒火翻卷,眼见殿上仙神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有看他好戏的架势,便隐忍着怒意转了转眼珠。
“呵——”蚩尤自嘲地笑了出来:“姑且这么认为着吧,魔界可做不来纡尊降贵之事,若要靠礼贤下士去收买人心,岂不枉了魔的名头。只是……”
他睃视殿内,目光转向天帝:“三界平等本为天地共识,可今日天宫设宴,天帝高高在上,却将本尊与人皇座次安置在天帝神座之下,这又是何道理?天帝莫非觉得,天宫现在有权力与实力一统三界了?”
这回直接喊话天帝,别人无权代言或是插言,都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殿中最高位,等待天帝回应。
应是对此早有准备,天帝淡定从容,并无有被冒犯的任何不适,就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闲事,他道: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天宫自建立之初便是明确了礼仪章法,这般安置排行已成定规。
魔尊并不是第一次莅临,只不过以前从未在紫霄殿招待过尊驾,有所疑惑也在情理之中。今日家宴,并无孰贵孰贱之分,还请诸位知悉。”
“是啊是啊!”座中总算有仙神附和,出言笑道:“入乡随俗,魔尊就不要挑理了,安心坐下来观礼便是。”
另有比较耿介的仙神也及时接上:“天宫法度严明,终不似魔界淳朴散漫,强求大同适得其反,还是各安天命无须苛责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不错,就是这个理儿!’
‘此言甚善!’
‘大同而小异,方为三界正本!’
又是一番嗡嗡嘤嘤,内中虽无直言,但对魔尊适才言论却是一边倒的否定。
出师不利,魔尊黑了脸色,一向自认辩才却也没了可辩之言,不禁气哼哼地扭头看向对面。
姜离淡然自持,既没有参与附议,也不过分热衷,只管自斟自饮,仿佛案上美酒便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重点。
“奸狡之人!”蚩尤不屑,低声嘲讽。
他相信这句话姜离绝对听了进去,便等着看人皇的气急败坏。
却没想到,姜离恍若未闻,甚而还向他遥遥举樽,送来憨厚一笑。
蚩尤差点没忍住火爆的脾气,手上力道没控制好,‘咔’一声脆响,精致浓翠的青玉樽便碎在了掌中,酒水洒了一案。
司礼织锦见机,不动声色吩咐殿上仙侍,为蚩尤换了一套新的酒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神聒噪告一段落,殿门处隐隐有仙乐飘来,诸人都将注意力放去了那里。
……
碧落宫中,所谓的贵客,却是皎意神君来了。
今日是儿子珑俊的成年之礼,皎意亲自前来却并未获准到九重天的紫霄殿观礼,只能在五重天太子的居处父子相见。
天帝没有通知他们夫妇参加,明显还在为当年之事生着气。
皎意坐在上座,满眼欣慰地看着儿子。
太子俊身着华服意气风发,撩袍跪拜:“拜见父君。”
皎意抬手示意儿子起身,表情愉悦地由衷感慨:“真好!珑俊,终于长大了。要是你母亲能来,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提起母亲,太子俊面上的笑意不禁淡了几分,关切道:“父君,母君伤势严重到这般地步了吗?我以为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会来参加我的成年礼。”
皎意淡淡笑着安慰:“已经无大碍了,有为父在你就不用挂心了,好好听祖父的话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依旧担忧,并愤愤道:“无大碍怎么会不来?母君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但凡能动她断不会缺席。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她?”
皎意起身来帮儿子整理衣袍,拂去太子俊肩头一缕黑发,沉声傲:“珑俊,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管理你的表情和情绪。”
说着,轻轻叹口气,颇为沧桑地又道:“那样,才能让祖父更满意。”
耳边听着父亲慨叹似的叮嘱,太子俊眼眸中也渐渐有了黑沉之色。
他很是不服地低声道:“听说父君以前要比儿子做得出色多了,可您如今还不是远在浅渊。”
“不可胡言!”皎意低低呵斥,音量不高却仍然是疾言厉色之态:“只需做好你自己,其他事不该你过问的,就不要妄议了。”
看着如此谨小慎微的父亲,太子俊满心酸楚,忍不住便红了眼眶。
再次屈膝,跪在皎意脚下,他微带更咽道:“父君,儿子无能不能保护您和母君。从小到大您都教导我如何恭顺,如何取悦祖父,可您知道儿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面对儿子的诘问,皎意还能说什么。
努力保持着淡定才能不至于当着儿子的面儿失态,皎意一手按在太子俊的肩上,眸光幽深地言道:“孩子,是为父无能啊!将你一出生就独自扔在了这戒律森严的天宫,两万年来你受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低着头,一任眼泪如决堤洪流,单手盖上父亲的手背。
“父君,儿子真的不愿意做这天宫太子,活成一个冷冰冰的傀儡。”他说得咬牙切齿。
皎意微微仰头,逼回即将夺眶的泪意,拍着儿子的肩头佯装喜悦:
“你是天定的太子,应该感到荣光与自豪才对!还记得你出生那日,整个天宫祥云笼罩,众神骇异纷纷赶来围观,连你祖父都纡尊降贵亲自到碧落宫来了。”
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皎意佯装的高兴逐渐变得真诚,继续笑道:“你甫一降生,异香满室啼声嘹亮,天帝感怀认定你为天选之子,当即便下令封你作了天宫太子。”
从父亲的言辞当中,太子俊听出了与有荣焉。
快速擦掉泪迹,他还是很不高兴:“如果有选择,我才不想要那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出生。”
皎意挽起儿子,帮他重新整理衣袍,微笑着道:
“虽然是有些不公平,但为父其实要感激你,因为你出生的不平凡,我和你母亲才没有被天宫彻底厌弃,浅渊离着天宫是有点远,可也难得清静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哭了一鼻子,太子俊心情有所纾解,但他到底才刚成年,还没有学会圆滑处事,骨子里那份倔强依然明晃晃昭示在脸上。
“总有一日,儿子会接您和母君到天宫团聚的!”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皎意摇头苦笑,知道儿子的性子随画渺,他也无意与之继续矫正,毕竟是个喜庆的好日子,父子间难得有机会能够说上几句话,又何必扫兴惹得儿子不悦呢!
司羿捧了玉冠来,笑道:“殿下,紫霄殿那边已经派人催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太子俊随口道。
皎意接了玉冠,亲手替儿子簪戴,并当面夸赞:“司羿不错!这些年有他在你身边,为父和你母君都十分放心。”
司羿在一旁拱手谦虚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当不得神君夸赞。”
同样拥有神君的泛称,但神君与神君却大有不同,司羿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站位,在皎意神君面前,他只是一个神卫。
皎意神君当年,可比现在的太子要优秀很多,天宫至今还有他的传奇,只是碍于天帝严令不敢当众提及罢了。
太子俊睨了眼司羿,开着玩笑假意斥责:“父君您就别夸他了,刚刚才领罚受刑,他未必就真有脸能接得住赞誉。”
皎意并不知晓儿子曾被劫持一事,不以为意道:“司羿受罚多半是替你受过了,他性子沉稳持重做事牢靠踏实,天帝才会选派来给你做神卫,你可不许任性胡来,真拿司羿当普通护卫对待。”
“我当然知道了,跟您开玩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说着看向司羿,笑道:“你什么时候偷偷把我父君和母君给收买了,净给你说好话?”
司羿恪守本分,躬身向皎意致礼,又对太子俊施礼,一本正经道:“属下不敢。”
太子俊瞪他:“当着我父君的面装斯文。”
司羿笑笑没有应答,眼睛里却是真心喜悦的。
皎意帮儿子正冠,宠溺地轻斥:“都成年了还这般顽皮,等会到了紫霄殿不许如此了。”
太子俊点头应了,就听玉麒麟活泼地声调在殿外由远而近传来。
“殿下快一点啦,九重天又来问了。”
玉麒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咋呼道:“殿下殿下你快着点好不好,听他们说女希娘娘都来了,咱们快去看娘娘呀!我还没见……”
跑近了一看皎意也在,玉麒麟顿住话头,赶忙收敛外露的情绪,规规矩矩拱手见礼:“见过神君。”
皎意皱眉看了眼玉麒麟,继续手上的动作,颇为不满道:
“当日为父听说天帝给了你一只神兽当坐骑还深觉不错,今日一见,玉麒麟这性子还是跟过去一般跳脱,到底是年岁小了一些,活泼有余而老成不足。”
被太子殿下的夫君嫌弃,玉麒麟顿时惊慌,悄悄拽了拽太子俊的后襟,求饶意味尽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自然也舍不得玉麒麟,遂对皎意笑道:“儿子觉得倒也无妨,这碧落宫太过沉闷了,有玉麒麟在还能解闷。”
说罢,又着重强调:“何况,他是祖父赐给我的,总不好再退回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皎意也不好再挑剔什么。
见儿子这般回护他的坐骑,可见他们主仆之间相处得甚好,他乐见其成,但还是出言敲打道:
“既然你替他求情,为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你要记得,今日过后将会有更多眼睛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关乎天宫声威,万事都要三思而行才好。”
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谆谆教导,内中定有自己的亲身体会。
只是那些经验教训的积累过程,在儿子面前不便细述罢了。
从小到大,太子俊与父母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虽然觉得父亲言语颇多唠叨,但对这份难得的团聚亦表现出了十足地耐心。
“父君放心,一切我都省得。”他笑着应了,并转头对玉麒麟道:“你去回了紫霄殿执事,就说我这里有贵客来访,稍后即到。”
玉麒麟巴不得离了皎意的眼皮子底下,应了声‘是’转身就跑。
“回来!”皎意喊住玉麒麟。
看儿子衣冠皆穿戴整齐,往后退了一步,皎意笑得儒雅而宽和:“普天同庆的日子,我来天宫的事就不必让你祖父知道了,你这便去吧,为父也要赶回浅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笑意满满的脸面顿时垮下来,十分不舍道:“父君,您等我回来再走不行吗?”
皎意摇头而笑:“不必了,看你华服装扮仪表风流的样子,为父已经很是满足了,想必你母君还在浅渊翘首以盼,等着为父回去学与她听呢!”
太子俊也知父亲的难处,他与祖父不和已久,今日无召而上天宫已是犯了禁,便也不做强求。
向皎意深深一礼,太子俊满眼不舍道:“既是这般,我送您去天门,然后再赶到紫霄殿也不迟。”
皎意摆手拒绝:“不必了!你快去紫霄殿,为父看着你走。”
太子俊素知天帝异常注重规矩,只得依了,咬牙转身走出碧落宫,往九重天而去。
目送儿子踏了祥云离去,皎意站在碧落宫外目光迷离。
能够想象得到今日的紫霄殿是何等盛况空前,可这番盛事与他无关,除了儿子是自己的,天宫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遥远。
轻轻叹口气,皎意缓缓走远,离开了天宫。
女希娘娘数万年都不曾现世了,今日能够来到珑俊的生辰宴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
紫霄殿内,一段乐舞演罢,太子俊也就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受到天宫执事的禀报,司礼神织锦面上总算有了轻松的表情。
走到天帝神阶前,织锦躬身相询:“启奏陛下,吉时已到,可否正式开始了?”
当着众神与魔尊和人皇的面,天帝忍着满肚子的不快,还要装作开怀。
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织锦遂上前,立于紫霄殿正中,高声唱赞:“吉时已到,冠礼开始,太子升座,诸宾肃静。”
十余里长的筵席夹峙仙道,白云铺陈瑞岚缥缈,仙乐靡靡中天宫太子的加冠礼正式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珑俊身着华丽的仙袍远远行来。
且看这一身,金光闪闪、贵气逼人,仙袍上刺绣的繁复花纹,一褶一皱都散发着玄妙的神韵;
再看头顶束发的玉冠,晶莹剔透、温润细腻,其上雕琢苍龙腾云之势,单是质地便绝非凡品。
珑俊本就生得俊朗,有了这身衣冠加持,更是芝兰玉树熠熠生辉,只把座中那些上了年纪的女性仙神,看得两眼都要瞪出眼眶之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乖乖!这般一个人物,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谁家女子若是嫁了他,现成的天妃不说,日日守着耳鬓厮磨,得是多大的福缘呐!
同一时间,这些仙神的脑筋运转到了极致,快速搜寻着现有掌握信息,把四海八荒之中所有适龄的未婚女子都筛了一遍。
能够促成天宫太子的婚事,亦是值得整个仙生去吹嘘自豪的资本。
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入驻天宫,坐上主管生灵婚配的姻缘正神之宝座呢!
天帝有意遴选一位擅长此职的仙神,承担神界众生的姻缘牵线大任,说不得这就是个最佳契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相对于女性仙神的露骨眼眸扫射,在座男性仙神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眼见得天宫太子龙章凤质,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储君,他们胸中生出无限的朝气来。
这里头有多少,是追随天帝走过了若干神纪,而垂垂老矣心有余力不足的?
别看有些个老家伙时常以年轻时的容颜示人,眼里的沧桑、心上的颓废,那可做不得假,还不是蜗居洞府镇日以钻研养生为主。
便是女希娘娘,贵为三界始祖神,听说也以研究出了‘睡眠长生’的法门,主要靠长时间的睡眠来保持元神充盈,故而鲜少走出盖因州了,何况他们这般凡神。
唉!不服老不行啊!
岁月夺走青春热血,也消磨了他们的锐气,费尽一切气力坚持着的,也不过是抵挡日益临近的暮气沉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界,急需要一股朝气引领,方能焕发昔日霸主地位,否则……
看看殿上那位大魔,当上魔尊也才不过万把岁而已,就敢公然质疑神界至尊了;
再瞧那人界皇者,别看他人畜无害一脸忠厚,却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你说他寿龄不过千岁不足为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能带领弱小的人界,在神魔二界的挤压下还能屹立不倒,人皇翻云覆雨的本事亦是深藏不露。
天帝也老了,性子柔下来不说,近一个神纪以来对开疆拓土都绝口不提了……
老神们默默腹诽,看着太子盛装走近,俱都红了眼眶。
天地,终究还是属于后来人的,亘古未变。
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珑俊步履沉稳渐行渐近,已然走过长长的十里仙道,来到紫霄殿中。
站在神阶之下,与魔尊和人皇平行的位置,珑俊目不斜视,向天帝深深一礼:“拜见天帝,祝我神界万古千秋、与天长存。”
天帝满眼赞赏,大袖一挥言道:“太子平身,吾心甚慰。”
珑俊长身玉立,一如每一次来到紫霄殿,神情肃穆满怀敬畏地道了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神情中,涌上不可名状的自豪,这份骄傲里还夹杂有感动。
悸动深处,当然不可避免还有点点嫉妒,和一丝庆幸。
嫉妒的的太子风华正茂还有无数岁月可供消磨,庆幸的则是,女希娘娘早早离席没有看到太子。
如此前程灿烂的年轻人,要是被女希娘娘也看进眼里,那他这个天帝恐怕就更岌岌可危了。
谁不知道这天地间,最高尊崇者除了道祖就是女希娘娘,道祖已经厌弃了自己,他可没有能力再承受打击被女希娘娘也嫌弃了。
掰着指头数日子等死,如此煎熬已在眼前,对生命的恐惧和不甘,贵如天帝也和普通生灵一样执着。
想到这些,真是忍不住地悲从中来。
天帝举起袖子,当着满殿人等,轻轻沾了沾眼角。
殿内又是顿然寒凉。
天帝他,流泪了?
流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泪了……
满座皆惊!
魔尊处在左手首座,见状也不禁一怔,又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毫不留情展露了嘲讽。
当着天帝,和满殿神界仙神的面,他强行突破人皇护体仙力,传声给他:“这老家伙又笑又哭,搞得哪一出?好像真的似的。”
姜离不惊不惧,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亦传声回应:“魔尊乃单身,自然不懂!”
言罢,不由分说给自己周身又加厚了几层护体仙力,显然是拒绝私信交流的表现。
魔尊眼珠瞬了瞬,姜离只有简单几个字,但他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
等再次传话,发现人皇却加强了自身防御,不肯接受他的传声了,那眼神便恨恨地剜了姜离几眼。
粗犷的外形,与娘气十足的实际表现颇为不符,倒是看得姜离大皱其眉。
魔就是魔,到底与人不同。
姜离如斯暗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与太子祖孙情深,一个是殷切勉励,一个是虚心受教。
等着这神界至高二尊神话完了你侬我侬,又代表整个神界向天地日月和祖神庄严宣誓之后,珑俊被授予一顶闪闪发光的金冠,天宫大宴便正式开始了。
瑞霭千条、鹤鸣九天,宴会高潮随之而来。
推杯换盏间,众男性仙神陶醉于妙音曼舞,品评着仙姬中哪张面容夺人眼球,哪段腰肢又格外柔韧,有那喜欢较真的,还为此争论几句,好不热闹。
太子今日加冠,就算是正式成年,从此将开始列席天宫重要议事行列。
因此,在低于天帝的神座两阶之地,专为珑俊设置了一席之地。
坐在这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特殊位置,珑俊心头热血激荡,目光也禁不住在歌舞妖娆中搜寻。
司羿说,女嫦仙君安排了瑶姬为他的生辰献舞,也不知何时上场?
想着魂牵梦萦的那个小人儿,珑俊便有些神思不属起来。
少昊姗姗来迟,出现在大殿上时,几乎所有仙神都起立执礼,就连天帝的笑容都柔软了几分,却唯有珑俊无动于衷,还安然高坐与神阶的最高处。
高度决定视野的宽度,同样,也让身处高位的人很容易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珑俊此刻就是。
随着少昊的步步向前,殿上仙神们无一例外地发现了,太子在发呆。
关于天宫太子过个高规格的生辰就高兴傻了,这般猜测仅限于个别。
大多数想的却是,太子抖起来了,金冠还没有焐热呢,他已经目下无尘,如白帝这般老神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白帝可是太子的叔祖父来着。
数祖忘典,莫非就是如此写照?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少昊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珑俊,对此倒是颇为包容。
他一步步走到神阶前,就如同在自家花园里闲适漫步,出众的风仪依然令女仙沉沦惊叹、男仙相形见绌。
这个看脸的时代,早已不是最初只以实力论英雄的神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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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的场合下,少昊愿意给予天帝足够的尊重,躬身施了一礼,方不紧不慢地回道:
“昆仑路远,绝非臣有意迟滞,还望陛下勿怪,等下当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天帝一见龙颜大悦,哈哈笑着挥袖言道:“无妨无妨!吾自与你共饮三杯。”
少昊矜持笑应:“多谢陛下。”
难得这位能如此顾全天宫颜面,天帝真心喜悦,遂吩咐:“太子,今日可要好好陪你叔祖喝上几杯。”
言罢,并未见太子回应,这才注意到了太子的异样。
睽睽众目之下,太子心神乱飞,这对爱惜名声胜过一切的天帝来讲,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再看底下,两排仙神们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孔。
最可气魔尊蚩尤,挑眉讥笑的样子,明晃晃写满了挑衅与鄙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便受不鸟了!
“太子!”天帝微微提高了声音喊道,以期能把珑俊的心神喊回来。
少昊的目光也顺势看向发呆的珑俊,尽管已经极力控制了,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嘴角那一缕揶揄。
太子珑俊总算是回了神,可这一回神便闹了个大红脸,面对满殿中或探究、玩味的一众目光,再看看神座上天帝那张威严中隐忍的脸,一种叫做惭愧的东西,瞬间爬上他年轻英俊的面孔。
惶恐着起身,珑俊躬身面向天帝,一时之间竟只呐呐无言了。
这就是悉心教导培养了一万年的孙子,未来的天宫接掌者?天帝忍下满心火气,淡然一笑,对少昊以及殿上仙神道:
“太子到底还是年轻,今日他的成年生辰又承蒙诸位拨冗莅临,必定是觉得既高兴又受之有愧,这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说着,神目如电睨向珑俊:“太子,可是这般?”
珑俊反应迅速,忙躬身应答,声音清朗地回道:“孙儿愚钝,的确是这般心思却不便张口明言,徒惹陛下与众前辈笑话了,惭愧之至。”
“呵呵呵——”天帝朗声大笑:“既如此,还不赶紧向你二叔祖,以及众前辈行礼讨教,往后你要仰仗他们的地方还有许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出了一点丑,但并不能掩盖珑俊聪慧的事实。
知道是天帝在为自己找台阶下,珑俊当即抓住机会,转身向殿中深深一礼,清朗的声音于紫霄殿滚过:“晚辈失礼了,还请众长辈日后多多提携,不吝赐教。”
祖孙二人一唱一和,倒也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原本就属神界的众仙神自然也乐于就坡下驴。
“自然自然”、“不敢不敢”的应和声协调而统一,尽显神界‘团结就是力量’的标语式口号之气势。
此等声威之下,便是那魔尊蚩尤,纵使面露不屑、眼含嘲讽,也被绝大多数声音盖过,只得悻悻然安坐其位,把一腔子不爽发泄在酒里。
何以解忧,唯有天宫御酒。
殿上有为少昊专门设置的坐席,便是众神之上、珑俊之下的第一位了。
脚步洒然迈入座中,少昊嘴角似笑非笑落了座,抬眼便看到一双热切的眼眸,正目光灼灼盯了自己。
此乃人皇姜离,彼此间不算很熟,严格算起来也就是一面之缘。
少昊神念微动,暗中传声于对方,言道:“人皇所问吾已悉知,此间不便多言,还等筵席散了,你再来寻吾言说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见,斜对面的姜离点头领会,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视线,好巧不巧又与魔尊正好探究而来的目光相交汇。
姜离淡然一瞥不动声色,魔尊却笑得邪魅,意味不明地扬了扬眉。
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的少昊,一颗心不禁偏了。
‘这魔尊眼神、性子竟有七八分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倒也殊为有趣!’他如是想。
小小插曲暗潮汹涌,尽数淹没于丝竹乐音里,就在这靡靡之中,各自猜测试探,宴会的实际意义便展露无疑了。
珑俊再也不敢分神,全幅心思放在了紫霄殿,面对少昊时不时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颇觉心虚。
所谓宴会,其实乏善可陈。
……
太子俊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刻,他的父君皎意在天门前,曾与来迟的少昊有过短暂交流。
长久未见,与少昊在天门处相遇,完全算得上邂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比自己样貌年轻许多的少昊,皎意有一瞬间的愣神。
少昊也是没想到会意外撞见这位大侄子,怔了怔不禁笑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皎意忙躬身见礼:“拜见二叔。”
少昊挥袖挡了,只受了皎意半礼,笑道:“无须大礼参拜,我又不似乃父那般看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皎意站直了身子,恭敬道:“二叔不在意,小侄却不敢放肆。敢问二叔,可是来参加珑俊成年礼的?”
少昊颔首:“正是这般。怎的,你这就走了?”
皎意不由苦笑:“我的处境二叔还不知道么,这天宫终究是不欢迎我的。”
“这倒也是。”少昊毫不留情道:“有自知之明,向来都不是什么坏事。”
对于少昊如此直白地言语表达方式,皎意早在几万年前就习惯了。
除了报之以微笑,皎意还真是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来做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了招呼,相对无语,叔侄之间一时有些冷场。
这么多年不见,纵然曾经多么亲厚的关系,也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变得薄弱。
少昊打量着皎意,眼神中多有挑剔。
“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幽居浅渊可曾后悔?”他眯眼问道。
不可避免地,皎意愣了一下,方才缓缓回道:“二叔觉得,我是该后悔,还是不该后悔?”
少昊挑眉睨着他的大侄子没有立即回应。
显然,皎意的回答出乎他的预料。
看到少昊这般表情,皎意反而笑了:“我知道二叔与青芧是至交,对当年之事亦知之甚深,当着您的面我不敢撒谎,也无意隐瞒。”
这般说着,皎意敛了笑,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沉沉道:“二叔,时过境迁,对当年的一切我只能说声天命弄人。如果能够重来一遍,我想我依然会重蹈覆辙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的意思是说,青芧她是活该了?”少昊言语轻松看似玩笑,实则眼底深处涌动着丝丝暗芒。
皎意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叔,男女之间长久在一起,并不是单靠两情相悦就能走到最后,那很复杂,一时半刻我跟你也讲不明白。”
少昊更为不满,讽刺道:“是吗?是你讲不明白,还是你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弄明白过?”
皎意与少昊以前私交甚好,可以说他是少昊看着长大的,又因着天帝与少昊的关系,在皎意而言,少昊于他如兄如父。
要是没有他与青芧那段事故,叔侄间本可以把酒畅怀无所不谈的,也不必像现在这般隔阂生分。
面对少昊质问般地讽刺,皎意只觉得心下沉闷,因为儿子成年的那点喜悦终是荡然无存了。
定定望着容颜俊逸,一身正气的少昊,皎意在无形之中便生出了一份自惭形秽来。
何况,在谈及青芧之时,他本就底气不足。
眉间沧桑之气顿显,皎意落寞道:“或许二叔你是对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设身处地为别人想过,对青芧是自私,对画渺又何尝不是呢!”
“总算,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少昊毫不客气道:“也不枉了在浅渊闭门反思这两万年时光。”
皎意无奈至极,拱手一礼:“小侄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摆手:“不必!当年之事你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不该再翻出来旧话重提才是。不过……”
他盯住皎意的眼睛,郑重道:“今日既然遇见,我倒是有话要叮嘱你几句。”
皎意恭敬聆讯地样子:“二叔尽管吩咐便是。”
少昊踏上一步,凑近皎意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笑道:“太子青出于蓝,你要是不想看着他步了你的后尘,最好时常提点着一些。”
“这……”皎意愕然:“二叔此话何来?”
少昊从皎意身边悠然走过,轻笑着言道:“昆仑丘有小妖仙走失,至今下落不明,乃太子用逆鳞助其遮掩行踪逃出昆仑。此举我只告诉你一人知晓,如何防范你自行揣度吧!”
这怎么会?皎意懵,呆呆站在那里震惊非常。
珑俊他竟然又和昆仑丘女仙扯上了关系?貌似还涉嫌拐带。
最离奇,他居然不惜动用逆鳞去为其遮掩,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难怪二叔说了句青出于蓝,这般行迹比起年轻时的自己,确实够惊世骇俗了。
好在,这件事天帝还不知道,否则当年之事怕是真的要重演一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宫已经废了一次太子,绝不能再有第二个皎意了。
而昆仑丘,恐怕也不想和天宫太子扯上任何关系。
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二叔带着警告与嘲讽的言辞告诉他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昆仑丘的态度。
皎意一阵担忧,一阵气恼,等回过神来再看,少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天门处。
紫霄殿的钟鼎之乐响彻九天,想必珑俊的成年礼已经正式开始。
驻足良久,皎意心情复杂地慢慢离开。
画渺有伤在身,回去之后他只有拣着喜悦的事情跟她说,而关于珑俊一切忧烦之事,便只得自己默默装在心里,找机会再找珑俊谈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儿子再和昆仑丘扯上关系,特别是男女之情。
打定了主意,皎意驾了云头飞离天宫。
皎意离去之后,少昊去而复返。
站在天门处遥望那朵远去的白云,少昊嘴角微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意瞒下了珑俊与瑶姬已然得到天帝允婚的消息,不为别的,只是要借助皎意夫妇对珑俊施压,让他趁早断了对瑶姬的心思。
莫要以为天妃多高贵,当年他若有今日这般好管闲事,青芧也走不到那一步了。
拦住瑶姬踏进火坑的脚步,就当是替天宫偿还昆仑丘一点亏欠好了,谁让自己当年明知皎意多情,还没有点醒青芧呢!
说天宫是火坑,他可没有一点点夸张,看看如今的天后就知道了。
天帝一手遮天,即便天后出身羲和国,还不是照样没有地位,今日太子生辰大礼,天后一准没被允许出席。
有天帝榜样在前,瑶姬嫁到天宫来,又是个侧妃之位,将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而自己这个代掌“娘家人”必定也不得安生。
因此上,只要保证瑶姬在化神接掌昆仑丘之前能安然活着,嫁谁都比嫁给珑俊强。
理所当然地,少昊觉得自己没错。
并且,他很肯定天帝也会瞒着太子,比自己更为不愿意这门亲事的结成。
既然是这样,那就还有可操作的机会,端看谁的手腕更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往紫霄殿而去,这一回,他是真正由衷地高兴了。
……
紫霄殿之外,五重天女织仙府之内,莺声燕语一派忙碌。
作为今日太子寿辰大宴中演出节目的总后台,有些嘈杂,有些凌乱。
在女嫦的帮助下,瑶姬最后一个换好了舞衣。
站在排头的位置,还未正式上场已是惊艳一片,羡慕嫉妒恨什么的,掩映在众仙姬的眼底。
后来者居上,固然风光,很多时候却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紧跟瑶姬身后的正是惠薰。
相对于其他仙姬的复杂表情,惠薰就表现得单纯多了。
她用满眼羡慕打量着身穿粉红色舞衣,勾勒出腰肢袅娜、弱柳扶风之态的瑶姬,毫不掩饰地赞叹:“瑶姬仙子,你穿粉色原来也这般美丽动人,一点都不比紫衣逊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并不喜欢做作的惠薰,对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奉承话,是个生灵都难以抵御。
笑着扭了扭腰肢,拉了拉裙裾,瑶姬笑道:“真的吗?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一身太紧了一点。”
惠薰帮她整理裙摆,不吝盛赞:“这般正正好,漂亮极了!我敢保证咱们中再没有谁能穿出仙子你的气质来了,完全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嘛!”
这话说的谄媚十足,声量不高不低,足够在场仙姬们都能听得到。
自然,盯向瑶姬的目光里,敌意便更厚重了几分。
落英拿了瑶姬换下的常服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上前,不动声色拨开惠薰,又着重在适才惠薰整理过的几处瞧了瞧,确定瑶姬的衣裙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做了姐妹,便要对得起瑶姬称呼的那声‘姐姐’。
孤鹜岛一众仙姬可没一个好相与的,她生怕瑶姬不知情吃了亏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的瑶姬的确漂亮,盛装之下美丽不可方物,落英深觉与有荣焉。
离上场还有一段时间,趁此时机两姐妹头对头说起了悄悄话。
落英叮嘱瑶姬:“等下去了九重天,你就跟平素在孤鹜岛练舞一般,顺利跳完了就行。其实,在哪里舞都差不多,没什么可紧张的明白吗?”
望着少年老成的落英,瑶姬呲牙笑道:“说的好像你到九重天去过似的。”
落英板了面孔,不悦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就不能好好听着?我还不是怕你一紧张出了错!天宫戒律森严,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了。”
瑶姬忙搂了落英的肩膀撒娇卖好:“我都知道了,一定好好记着你的话,到时候不让你担心,咱们姐妹都囫囵着回去。我还要接着喝你亲手做的花果茶呢!”
“这还差不多!”落英像个老母亲般絮叨,明明面容上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口气与做派却比瑶姬持重老成许多。
两姐妹亲亲热热说着话,完全忽略了旁人。
就在她们身后,一道目光极快闪过,隐晦而怨毒。
眼睛的主人正是素日懦弱谦卑的惠薰。
……
这边三五成**头接耳,隔了两重院落的花园内,也有两名妙龄女仙相对而坐喁喁私语,却是五重天主司天帝穿戴的仙子女织,另一位则十分面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织温柔可人,未语先笑地奉上一盏茶水。
陌生仙子款款接了,笑道:“这些年你也不说去瞧瞧我,是因为天宫活计太多了,还是天规愈发严苛出不得门了?”
女织轻笑:“二者皆有吧!再说,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仙子抿了口茶水,秀眉微蹙、目含秋水地向女织脸上端详:“你瞧你,与我还生分起来了。盖因州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细细看去,这位仙子相貌大气婉约,气息内敛温和,分明乃一绝世之姿,却又偏偏说不出具体的五官细节,仿佛雾中花、水中月,永远都隔着一层面纱似的朦胧梦幻。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刻画,恐怕也只能用一个‘气度非凡’了。
而此般样貌者,又自称盖因州而来的,非女希娘娘莫属。
见说,女织眉间堆叠起浅浅一层轻愁,苦笑着言道:“当年青芧也如今日的你这般无所畏惧,可昆仑丘最终还是未能置身事外。”
女希放下手中的茶盏,言语间满怀遗憾道:“我自是不会令盖因州也步了昆仑的后尘,青芧当年所做的决定,到底轻率了。”
“年轻气盛,在所难免。”女织叹息着说。
女希却并不苟同,哼笑一声道:“你我难道真看不出来天帝所图?我倒是宁愿相信,青芧那般决绝是另有安排,否则以她的实力怎的也不至于陨落了。”
说着,女希手指轻点,面前显出一方水镜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波潋滟中,缓缓映出的画面,正是瑶姬与落英咬耳朵的一幕。
指着水镜中人,女希笑道:“你且来看,碧痕打发她女儿到这丫头身边,对昆仑可并不似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女织随手打出一道神力,将二人所处之地的结界又加厚了几分,方才应和:“碧痕自来极有主意,我早便怀疑她自堕孤鹜岛是有目的了,本以为针对的只是浅渊那位。”
“浅渊?”女希呵呵笑着,说出的话却隐含凌厉:“天帝把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倒是保护得很好。”
女织柔荑轻翻,为彼此又续了茶,温柔的她连骂人都没什么气势:
“有螣蛇画渺相伴,浅渊那位求仁得仁,想必对错失太子之位也没什么好说了。”她语出讥讽。
说起这个,女希难掩愤然:“螣蛇一族自来狡诈,只恨我当年走了眼,竟令她去襄助青芧,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女织忙出声安慰:“事到如今你也无须自责,将螣蛇逐出盖因州,已为青芧讨回一点公道,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是孽缘了。”
“是啊!”女希感慨:“你我并非局中人,所做毕竟有限,只是可惜了昆仑没落至此。”
向水镜中看去,女织微微摇头:“百余年前昆仑异动,天帝与少昊联手才镇压了秘境破裂导致的动荡,听说少昊神力大损至今都在秘密调养。”
闻言,女希言语间终于有了一丝松快:“天帝习惯于算计人心,自来算无遗策,这次却被青芧扳回一局,昆仑未来如何端看这灵芝皮相,咱们就有好戏瞧了。”
女织亦是忍不住翘了嘴角,戏谑道:“上万年都难得出一回盖因州,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像个小孩子似的还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女希俏皮一笑,通身便涌现出独属于少女的气息,发型与妆容也随之变化。
又看一眼水镜,竟完全幻化出与瑶姬一般无二的样貌来。
起身转了一圈,女希眨眨眼看向无奈而笑的女织:“怎样?没有破绽吧?”
女织无奈摇头:“我便知道,你今日来天宫绝不只是为着看我,没想到还打着此等主意。”
伸手扶了扶发髻,化作瑶姬的女希言行与本尊高度一致,模仿着瑶姬的神态嘟嘴言道:
“好姐姐你别生气嘛!我这般做,还不是盖因州太无聊了,你又不肯移驾去瞧瞧我,我保证不闯祸还不行吗?”
女织绷不住笑出了声来,手指了水镜忍俊不禁。
面前水镜当中,真正的瑶姬亦正在同步言说:“好姐姐你别生气嘛!我保证不闯祸还不行吗?”
女希一见,不由大笑。
边笑边收了水镜神通,对女织扬眉道:“你且坐等看着,稍后我定为你呈现一处精彩绝伦的戏码,为你的寿辰送上一份大礼。”
女织摆手,眸中顿起担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能来便是给我生辰最好的贺礼了,我不想再卷入什么纷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好了。”女希不以为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在女织面前一个飘逸的转身,女希示意自身笑道:“我现在可是昆仑小仙瑶姬,即便闹得不像话一些,那也是少昊头疼,你就尽管安心看戏好了。”
女织还待再说,面前人已经化作流光炸散,她所在的花园结界更是结实了许多。
看着这面神光盈盈的结界,女织彻底无奈,她破不开。
女希出手必非凡品!
到底是始祖神,姐妹相称并不代表实力相当,那是女希愿意给她面子,不然以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也只有跪爬叩拜的份儿。
想了想,女织走回石桌边安心落座。
既然是女希的一番心意,那她领情就是。
这天地之间,有谁还记得,今日并非天宫太子一人的生辰?
心头暖暖的,女织潸然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来为太子俊庆贺生辰的众多宾客中,最为引人注目者,除了来去匆匆的女希娘娘,怕是就要属羲和国来客了。
作为天帝岳家,羲和来客的座次仅次于少昊、东华等一方重神。
不过今日东华却是有事告了假,没能亲自赶来参会。
至于做什么去了,像东华帝君那般身份超然的大神,自是不必向天帝说明了,即便是顺口推诿那也只能相信是真的。
因着东华缺席,少昊又是太子叔祖,羲和来客言行上便颇为傲然自得。
今日来的乃是当今天后胞兄,羲和国主夫妇,与他们的一双女儿。
国主夫人自是被留在后宫陪伴天后,此时殿上便只有国主辛夷领着纤阿与望舒姐妹在座。
正值一段歌舞将毕,下一个节目还未上演之际。
辛夷向他的一对女儿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朗声对神阶高处说道:“启奏陛下,今日太子生辰,又恰逢成年之礼,臣亦准备了节目助兴,不知可否?”
天帝闻言当然喜悦,当即应了:“如此甚好,那便演来吧!”
辛夷恭敬一礼,转身示意女儿们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上众宾侧目而视,就见那对姐妹缓缓离席,脚下无风而动飘向了大殿上空。
羲和二姝在神界享有盛名,不光相貌艳丽,一身气度亦是高华超然,仅仅凌空而起这一平常不过的身姿,都是众多女性仙神难以企及的美丽。
虽然天帝尚未与太子定亲,但懂的都懂,太子天妃必然会在这对姐妹之中遴选,只看是姐姐纤阿幸运,还是妹妹望舒更能打动人心了。
二姝显然是有备而来,凌空之时已然快速变换了装束,各自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内里精致明艳的衣裙来,一白一红殊为亮眼。
国主羲和更甚,看两个女儿都准备好了,竟执了一管玉笙亲自下场为女儿配乐演奏。
笙歌乍起,乐音渺渺,二女舒袖挥臂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殿上众宾皆为这一家三口所吸引,有那年长的仙神便感慨起来。
上一次看羲和国献舞还是天帝未婚之时,大约也是这般喜庆的一个日子,羲和国公主当众歌舞惊艳万神,之后她便成了天后。
相仿的年纪,相似地情景,令人不得不多想几分。
莫非羲和国来这一出,已然与天帝私下里有过约定了?
众宾之中聪明者,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与相熟的仙神互相之间便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时间满殿中眼神乱飞,各自传声议论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这个身份自然无人与他主动交际,他能牢骚几句的也就只有人皇姜离了。
可偏偏姜离并不愿意与他接近,全身开了数层结界,硬是把自己包得水火不侵。
‘哼!不就是巴结着天帝,好让天兵帮忙去平息凶兽之乱么?天宫都要自身难保了!’魔尊如此腹诽着,饶有兴致地对羲和二姝的表演点评起来。
魔尊放荡成性,哪里能够看得上天宫歌舞,更遑论天宫附庸羲和国的表演,在他看来当然无一可取之处。
“哎那个穿白衣服的,”魔尊嫌弃道:“你确定是来献舞祝寿的吗?绷着个脸笑都不笑,怕不是奔丧来了吧!”
说完了,又去点评另一个:“还有你,红衣服的,裹得这般严实能施展开手脚吗?腿再抬高一点,露点肉才更有看头不知道啊!”
纤阿与望舒到底还是小姑娘家,虽有心出个风头,但被魔尊这般露骨地骚扰,两个人难免乱了方寸,渐渐便出现了舞姿与乐音难以合拍的尴尬行迹。
神阶之上的天帝见状顿时沉了脸色,不满地扫了眼魔尊。
此时羲和二姝正在表演,他自是不适宜出言呵斥,否则就彻底打乱那两个孩子的节奏,让她们更加难以收场了。
要知道,天帝还真就准备稍后当场宣布为太子定亲一事,这种关键点上,他便是气恼也不能带头破坏场上气氛才对。
要不然,还不得让少昊看了热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顺带瞟了眼神阶之下第一位的少昊,见他一如往常般凡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稍稍得意了那么一下。
呵!居然为了保住昆仑丘那个妖仙,敢来跟自己耍心眼子?
等会当场为太子定下羲和国公主为妃,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拿出侧妃聘文来?
天帝并不担心少昊刁难,他要是敢于当众说出太子与昆仑联姻之事,无疑就是将昆仑丘的脸皮扔在地上磋磨。
太子侧妃,便已经矮于羲和国一头了,这对昆仑来说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没有人能接受这般羞辱。
昆仑丘的面子,即便少昊不在意,其他神君们也不能够答应。
天帝很笃定,不由得便为当日应下少昊提议而感到无比骄傲。
精明如少昊终于在他面前失算了一次,当真值得欣喜。
至于那个小妖仙,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最好是趁她还未化神,无法接纳全部西王母传承之前就灭了,到的那时方能安心。
再瞥一眼独自喝酒赏舞的少昊,天帝看得明白,他现在伤情不容乐观,照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怕是也没心思管一个小妖仙的死活了,灭杀瑶姬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种种高兴事做对冲,魔尊破坏气氛带来的不快,就算不得什么了。
算算时间这一曲也是到了尾声,天帝沉下心来不去理会魔尊,只待那两姐妹舞罢,就能大事可定了,喜大于恼委实不值得计较。
反观太子俊,倒完全不似天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他本就不喜欢羲和国两位公主做自己的伴侣,巴不得她们出更大的丑,也好找借口拒绝这门亲事。
因此上,在太子俊看来,魔尊的点评简直不要太准确,越看越觉得这俩姐妹的表演蹩脚不堪,心上倒是极其期待瑶姬的出场。
在这之前,女嫦已经通过司羿传话过来,今日孤鹜岛献艺是由瑶姬领舞。
可爱的小仙子啊,多日不见,让他想得心里直痒痒。
今日宴后得想个办法,把那首诗给她,以此表明心迹才行。
相对于羲和国那对姐妹的矫揉造作,太子俊更希望瑶姬能成为自己的天妃,他从骨子里喜欢不事雕琢的瑶姬,再看别的女子就索然无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顶着魔尊的嘲讽,羲和国献艺总算是结束了。
辛夷收起玉笙,还不待两个女儿回到座位,便对着魔尊怒不可遏道:“天宫宴乐,请了魔尊来是为彰显我神界胸怀广博,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魔尊乃是魔界帝王,素来只有他挑别人的错处,哪里受过这般羞辱,不禁拍案而起。
一道魔焰顺着案几而起,直直袭向辛夷,魔尊恼怒而斥:“找死!”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魔族惯常而为之事,在场仙神早有预料,临近座次者纷纷闪避,将战场留了出来。
人皇姜离见状,也随大流往后退去,一般这种场合下他是万不得已绝不开口的,更遑论插手干涉。
面对魔尊的突然发难,辛夷倒也无惧无畏,一脚踹出案几迎击魔焰,手上也是丝毫没有闲着,运出神力去抵挡魔尊。
不过貌似,辛夷低估了魔尊的实力。
玉案在化为齑粉之后,魔焰余势不减直奔辛夷,遇到神力抵挡之后陡然化出一只猛兽的虚影来,张牙舞爪扑到了辛夷面前。
而羲和国主辛夷显然不是魔尊的对手,在这道气势不凡地魔焰中一击而溃,被黑色的魔焰狠狠掀出去十几步远,摔在紫霄殿一根神柱上,才跌落在地。
纤阿与望舒一曲舞罢,才刚向天帝施礼告退,就见她们的父亲遭此打击,各自惊呼一声赶到了辛夷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辛夷起身颇为狼狈,父女三人同时瞪向魔尊,那眼神如出一撤,愤怒而羞恼。
如羲和国这般神界附属小国,从来都不在魔尊在意范围之内。
拍了拍手掌,他的目光依次在纤阿与望舒身上滑过,继而鄙夷地望向辛夷。
“传言羲和国将与天宫联姻,这还没个一定呢,国主就已经以天宫亲家的身份出来挑衅本尊了,要真成了,天宫不会换你当家吧?”他嘲笑着说。
当众弄了个灰头土脸,辛夷本已极为郁卒,还要被魔尊如此挖苦,一张脸便成了猪肝色,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了。
望舒是个泼辣的性子,在羲和国中也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公主之尊,今日连番受到魔尊嘲弄自是不能隐忍。
挺身而上直面魔尊,望舒恼怒回怼:“你就是魔尊?看你一把年纪了,行为缺乏教养,言语极其粗鄙,还敢跑到天宫来撒野,当神界都是好欺负的么?”
望舒冲动而为,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纤阿是当姐姐的,性子也较之沉稳内敛,急忙伸手将妹妹拽回身边,低声呵斥道:“望舒,休得放肆!这里还有天帝陛下和众仙神在,自有长辈为我们做主。”
这般言语音量虽低,但恰好能够被殿上众宾客听见,言辞与态度把握得恰如其分,正是少女该有的仪态,却又多了一份不卑不亢之气,令人顿生好感。
简单几句话即可看出,这孪生的两姐妹,样貌几无分别但脾性大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阿身穿白衣气质偏冷,望舒着红衣眉眼间活泼爽利,倒是两个极端。
辛夷脸色难看应是受了内伤,沉默着拍了拍纤阿的手背,以示对大女儿的赞成。
望舒则依旧不服气,退回父亲与姐姐身边,兀自瞪着魔尊愤愤不平。
殿上众仙神大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静观其变并无哪个仗义执言,一个个木雕泥塑般安于座中,似乎都胸有成竹似的。
开玩笑!魔界陈兵边境,随时都会举兵开战,这种时候谁敢刺激魔尊?
谁也不是傻子!神魔两界打了无数次仗,直到现在还分不出个孰强孰弱来,不外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能不开战谁还排斥皆大欢喜不成?
当然,像魔尊这般好战者不在其列,除非今日有把握将他灭杀在天宫,否则无谓的得罪属实不划算。
众仙神抱了这样的主意不肯声援,便显得羲和国父女三人尤为弱势,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了神阶高处。
魔尊也看了眼天帝,轻蔑一笑转头盯住纤阿笑道:“小丫头,天宫内定的太子妃是你吧?如此心机你的妹妹可不是对手呢!”
纤阿红了脸,昂着头抿唇不语,努力展现出不屑一顾来,用轻蔑回应魔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望舒根本就没有同样的心机,接了话头冷冷道:“你凭什么就敢说太子妃是她,你又不是天帝,也不是太子。”
魔尊朗声大笑,盯住望舒玩味道:“还别说,你这性子颇对本尊口味。天宫太子妃有什么好的,不如你考虑考虑,作我的王后如何?”
说罢,不理满殿炸锅般地嗡嗡嘤嘤,又看着辛夷笑道:“还有你,把女儿嫁给本尊,你就是魔界第一人了,作本尊的岳父,不比与天帝结成亲家更有利惠吗?”
这是赤裸裸地调戏!
辛夷气得紫涨了面皮,颤抖着手臂指向魔尊,怒斥道:“你无耻之尤!”
魔尊大笑不停,邪魅地打量着望舒,挤眉弄眼之状极尽挑逗。
望舒还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般邪肆异性,饶是她泼辣大胆,也不由得红了脸,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子俊在神阶之上早就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
看表姐们出丑是一回事,但却不是这么折辱的方式。
见望舒委屈不堪,太子俊终是没有忍住,居高临下大喝一声:“魔尊,你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断喝吸引了满殿目光,所有人都向太子俊看去。
太子俊长身玉立,锦衣华服姿容出众,就连发怒都有一番独特韵味,只看得在场女性仙神们满眼桃花心湖荡漾。
望舒与纤阿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望舒,原本还觉得太子有些软弱,除了长得一副俊美样貌外,对于联姻之事并不热衷。
但是此刻,看着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太子,顿时觉得他伟岸高大风度翩翩,心里头便霎时有了崇拜与欢喜之情,隐隐盼着真的能够成为太子妃。
一旁的纤阿是何等通透之人,一看妹妹眼眸迷离便知她心中所想,心下也开始警铃大作。
对于太子,她是势在必得,绝不容许这中间出现任何差错,哪怕是亲妹妹也不可以。
不动声色地拉住望舒掩到身后,明面上看似保护安慰,实际是阻止她与太子继续交集下去。
“殿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纤阿娇声说着,一双美丽大眼中,瞬间涌起了蒙蒙水雾,真是我见犹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神侧目,仙子求援,这份担当太子俊无可推卸。
偷眼看了看神座上,天帝也正向他看来,眼神中鼓励的意味难以忽视。
太子俊顿觉精神鼓舞,也有心要出这个风头,以此彰显他从今日起有了当众话事的权益。
面向大殿神阶下众宾,太子俊意气风发地言道:“纤阿公主无需难过,本殿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说罢,目光盯住了魔尊,先是拱手一礼,然后沉着说道:“感谢魔尊今日亲临天宫参加晚辈的生辰宴请,按理说来者是客,天宫没有为难来宾的道理。可是……”
太子俊面沉如水,语气变得凛冽起来:“魔尊既然是客,就应当明白客随主便的礼仪,当众出言调戏羲和国公主已是失礼在前,又何必再要打伤羲和国主?
要知道,在本殿眼中,魔尊与在座诸位都是这次宴请的贵客,没有谁有资格随意侮辱他人,这般行事魔尊不该向羲和国主与两位公主赔礼道歉吗?”
一番言辞可谓是有理有节,说得满殿仙神肃然起敬。
纤阿与望舒同时送上火辣辣地眼神,望舒尤为热烈,一点都不掩饰她对太子的喜欢与崇拜。
女子喜爱异性,先是从崇拜开始的。这句话当真大有道理。
就连少昊也不禁多看了太子俊几眼,嘴角微弯目露欣赏,显然是对他这番说辞与处事态度的肯定了。
得了众宾赞赏,太子俊不可避免地飘飘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魔尊只顾笑着看他并不表态,便又加重语气催促道:“魔尊请向羲和国主与二位公主道歉吧!”
魔尊眉梢轻挑,戏谑着回道:“太子真要本尊给你服个软才肯罢休吗?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这是公然威胁了,太子俊自是不能容忍。
当下黑了脸冷声道:“魔尊,请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天宫紫霄殿,不是你的魔界,你就不怕走不出神界吗?”
“哈哈哈哈!”魔尊大笑,笑声中的轻蔑与嘲弄昭然满殿。
殿上众宾除魔尊与人皇之外,基本都是仙神们,隶属于神界范畴,部分受管于天宫统领。
众仙神听闻太子放出此等豪言壮语,并无预想中的同仇敌忾,反倒个个不可思议地质疑起来。
魔尊是何等人物?据说他可是魔祖罗睺转世之身,莫说只有区区两万岁的太子,便是天帝怕也不敢夸此海口。
天帝原为道祖座下捧书童子,深得道祖传承才能堪当神界执掌,仙神们不敢忘记,上一个神纪封印魔祖时,还是天帝联合了昆仑丘的西王母等几位大能才勉强压制了罗睺。
如此没把握之事,太子却吹了个大天,看来还是过于年轻了呀!
在出言驳斥了魔尊,又被对方耻笑蔑视时,太子俊方知他的确是言语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众仙神的神情中就可看出,对付魔尊,神界孰无胜算。
但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撑住,坚决不可堕了天宫威风。
“魔尊,快快道歉!”太子俊这一次几近喝斥。
身侧高座中天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倒一脸悠然,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捋了捋美髯,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如果仔细一点观察就会发现,天帝这副形状,完全就是与神阶之下第一位的少昊无限接近,连眼神都一般安然。
此时紫霄殿上落针可闻,除了魔尊的大笑,和太子的恼怒。
唯一站出来打圆场的一个,却是任谁都没有料到的人皇。
念着太子俊在人界时对自己的帮助,姜离坐不住了,也看不下去了。
堂堂神界天宫,竟然没有仙神敢于站在太子一边直面魔尊挑衅,这让姜离颇为气愤。
谁都看得出来魔尊是在故意找茬,却无人制止,太子出言更无人声援,神也不过如此!
“魔尊,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姜离拱手对魔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羲和国主与两位公主确实欠一个道歉,在下觉得太子殿下处置得当,你我来此为客,还是莫要多生事端为好。”
魔尊转头睨了眼姜离,嬉笑着挖苦:“人皇还真是天宫养的一条狗,专会挑着时候向你的主子献殷勤!如果本尊就是不道歉,不知道你能否替本尊向那父女三个赔个礼呢?”
说完又强调:“既然是赔礼,势必要跪着爬到那边去,向他们磕头说声对不住了。你能做到了,再来献媚不迟!”
人皇贵为人界之主,即便在神魔面前不占什么优势,可到底他也是能够位居前三座的上宾,魔尊如此嘲讽简直欺人太甚,搁在哪个身上怕是都不能忍受吧?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人皇又打不过魔尊,注定了是得委曲求全了。
唉!委实可怜!
有仙神已经在窃窃私语,对人皇的勇气不屑一顾,并致以深层次的同情。
在众仙神的同情里,姜离笑了笑。
“如果这样做能够避免一场仇怨厮杀,在下觉得倒也划算。”他坦然笑道。
撩起衣袍走上前来,姜离面容坦荡地望着魔尊:
“既然魔尊提出了规则,那在下这就替你向国主与公主去道歉,想必这般有诚意的赔礼,也足够抵消魔尊对他们的不尊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姜离就要跪下去。
“人皇不可!”少昊出言阻止,一记神力顺手甩出,拉住了姜离将要跪下的身姿。
本就伤势沉重,又动用了神力,少昊只觉眼前一黑,咬牙撑住才没有晕迷过去。
“一界之主,何苦自降身份!”他沉沉言道。
姜离感激地向少昊看去,一时无言。
而魔尊盯着少昊看了看,意味不明地咧了下嘴角,轻蔑笑道:“神界没落至此,可悲可叹呐!我说天帝……”
他指着神座上的天帝又道:“要是天宫无神,本尊可以派几个来给你装点门面,至于黄口小儿与老弱病残来充数嘛!”
这次直接针对天帝发问,天帝自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你待如何?”他在神座中冷淡回应:“是要吾腾出场地与你决一死战,还是要吾调停特赦你出言无状?”
论气势,论口才,魔尊都不是天帝的对手,但胜在他正当壮年实力上与天帝不相伯仲,便有这处处不尊不敬的闹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天帝隐喻威胁,魔尊讨了个无趣。
太子不堪一击,白帝重伤在身,可他们身后还有天帝,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魔尊懂得见好就收。
已经重挫了羲和国主,又羞辱了人皇,他也无意在今日开战,便乐得就坡下驴。
“哈哈”干笑两声,魔尊邪肆地眼神刮过太子俊面容,对天帝笑道:“好吧!既然天帝开了金口,那此事就此作罢,改日让那羲和国主带着他的女儿前来于本尊赔个不是,本尊也懒得计较了。”
“你休想!”望舒脆生生地怒斥,竟是又抢在第一个张口。
纤阿忙拉住妹妹,阻止她继续与魔尊起口角。
魔尊回头看着望舒舔了舔嘴唇,情态极为轻佻。
望舒又气又怒,在纤阿的极力拉扯下,终是咬唇转过了脸去。
魔尊冷哼一声,继续面向天帝:“怎么?天帝觉得本尊要求过分了不成?”
天帝出乎意料地笑了:“呵呵!这有何难?依你就是。”
答应得这般爽快,还是非常明显地不平等处置,羲和国主父女三人不禁愕然。
太子俊在天帝身侧也是一脸懵圈,一向视面子为最重的天帝陛下,何时变得这般容易妥协了?还是说他真的打不过魔尊,忌惮魔界入侵边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盯着各等各样复杂复杂猜疑的眼神,天帝朗然而笑,说出的言语再一次刷新众神三观。
“魔尊快入座吧!今日高兴,吾与你一醉方休!”他兴致高昂地说着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来是在向魔尊卖好。
太子实在是忍不了这魔幻一幕,插言质疑道:“陛下,明明就是那魔……”
“退下!”天帝沉声一喝,生生打断了太子俊的发声。
已经习惯于遵从天帝之命行事,太子俊此时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忍着满肚子气眼睁睁看魔尊被仙侍伺候着入了座,换上新的案几,灵果佳酿陆续奉到面前。
凭什么?太子俊恼恨不已,悻悻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突地,心头一震,魔尊独有的邪肆音调传到他的耳际。
“蓝蝴蝶的滋味如何呀年轻人?”魔音穿透耳膜,直直砸在太子俊心湖之上。
太子俊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骇异地看向神阶下悠然抿酒的魔尊。
感应到太子俊目光如剑,魔尊端了酒樽迎上视线,遥遥向太子俊举了举一饮而尽,却转过头去再未说任何言语。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倏忽来去追索无踪,仿佛是一个错觉。
太子俊摇摇头,压下沸腾激荡之心潮,不由得也在怀疑刚刚那是错觉,是他对于魔尊太过气愤而生出了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被迫害过一次,就从此患上了妄想症,见到个坏人便怀疑他是凶手了不成?
嗯,大约就是这般了。
不然以那魔尊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真要知道自己有过那样的遭遇,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去?
自我肯定一番,见魔尊再也没有怪异行迹,太子俊慢慢才安下心来,暗中思忖着等生辰过后设法查访蓝蝴蝶之事。
总得查明白了是谁害他才好,否则真是心头隐疾,难保哪一日就成了心魔,影响自身修为不说,万一堕魔那才叫可怕。
紫霄殿上一场风波在猜疑之中平息了,大家相安无事,又恢复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太子俊没有注意到的是,羲和国两位公主留恋地看了他一眼,一同扶着羲和国主退出大殿往后宫去了。
而在他们离去之时,还曾向人皇奉上深深一礼,是为感激之前人皇对她们的回护之情。
少昊哂笑,此时他才明白,即便自己不出手阻拦,人皇姜离也未必真的如魔尊所说,跪爬到那父女三人面前去代为致歉。
不过是他算准了神界丢不起这个人,总会有仙神站出来阻止罢了,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譬如神座上那位。
少昊敢打赌,天帝也断然不会眼看着那一幕发生,让人皇为神界调解纷争,真要做了众仙神会怎么看他?以后他这个天帝的脸面往哪搁?
至于天帝向魔尊低头,有意偏袒之事,在少昊看来更是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是天宫战阵还未铺排完全,天帝需要拖延时间布置调派,等一切准备就绪,魔尊兴兵来战必是败北的下场了。
这般套路,少昊一点都不陌生,过去有几次,天帝就如此施为过,只是太子俊和那帮子不在天宫任职的仙神们不了解而已。
端看今日宴会,几位善战之天宫神职不在其列就可瞧出端倪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在意天宫得失,这才抢先出手落了下乘,还不知道天帝在心里如何得意,觉得他就是一个傻帽呢!
喝下一樽佳酿平复心绪,少昊甚为懊悔,被天帝和人皇无意间摆了一道,他是一万个气不顺。
今日之后,人皇又多了一个神界盟友,羲和国主必然感念他的仗义执言,再有所求他就不必到昆仑丘去低声下气了吧?
而天帝,怕是即将要为太子定亲,瑶姬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有些事还需提前安排上……
这个宴会,一点都没有趣味啊!他不由感慨。
……
终于轮到了孤鹜岛献艺。
在女嫦的亲自督导下,仙姬们列队飞向九重天,彩衣飘飘、香风阵阵,来到紫霄殿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首歌舞已毕,献艺者鱼贯着正从殿内撤出,时间点掌握的恰到好处。
女嫦拍手快速集拢众仙子,向她们做了最后一遍叮嘱,就听殿内唱礼官叫到了孤鹜岛的名字。
伴舞的仙姬们抖擞精神,按照事先排练好的队形与舞步飘向殿中,而作为领舞的瑶姬则需稍稍滞后再出场。
趁还有一丁点时间,女嫦拉了瑶姬的手臂低声交代:“好好表现千万别马虎大意,今日一过,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明白吗?”
瑶姬狠狠点头:“仙君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女嫦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看清瑶姬的表情,她已飘然而去。
总觉得今天的瑶姬过于乖巧了,有点不对劲。
殿中仙乐叮铃,曼妙的歌声透殿而出,响彻在九重天各处。
女嫦侧耳倾听,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她为本次太子寿辰特意排练的歌舞,取名叫做《春意浓》,歌者乃是三界之中最为有名的司乐神顔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顔音原为女希娘娘身边的司乐之神,此次能够请动她来一展歌喉,女嫦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听到殿内仙神们初时还觥筹交错的喧闹,歌声起了便倏然沉寂的动静,女嫦顿觉成就感满满。
顔音的歌声不愧为三界之最,只听她宛若凤啼清音玄妙,一句句唱得婉转空灵直击心灵,唱词曰: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这唱词可是她翻遍三界古籍,才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最是符合今日这般场合献上天宫。
希望太子殿下理解这份良苦用心吧!
不管他与瑶姬之间是否有个圆满的结局,今日这番心意,也算是感谢他这么多年照拂司羿的厚恩了。
至于瑶姬,反正该提携的自己都提携了,是抓住机会留在天宫,还是引起天宫不喜,那就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孤鹜岛仙君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话说,适才瑶姬的反应要比素日积极多了,应当也是来了天宫感受到压力了吧?
那个懒丫头!女嫦摇头轻笑,在孤鹜岛的这大半年,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要不是怕她身材走样没法子向太子交代,还真是不愿意硬压着她练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根儿就没有舞蹈天赋嘛!
且不论女嫦在殿外回想瑶姬练舞过程中那些糗事,此时紫霄殿上却因为顔音的歌声与孤鹜岛的乐舞,正陷入了陶醉。
一向严肃的天帝,甚至都手抚长髯听出了惬意,更遑论一殿仙神。
神阶之上,天帝之下,太子俊双目放光紧紧盯着殿中领舞之人。
情窦初开的热烈,饶是天宫的森严律条也难以束缚其万一。
与初见时的新奇好感又有了不同,此刻盯着那道曼妙舞动的身影,太子俊眼里的惊艳与喜欢,就像一匹脱缰野马般奔放张扬。
这就是他甘受疼痛扯下逆鳞保护着,日思夜想中终于又见到的小仙子啊!
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出场便艳惊四座。
太子俊心上涌起浓浓的自豪,若不是他忍着撕扯逆鳞的剧痛带了瑶姬出来,想必她还在昆仑丘的草丛里,或是泥浆中摸爬滚打,又何来今日清丽绝伦、艳压群芳的菡萏仙子?
且看那一身粉红衣衫,在一众身着新绿衫裙的仙姬衬托下,可不就是一朵含苞欲放、暗香袭人的菡萏么!
再听这歌声所唱,分明就是自己此时此地心声的真实写照:那边有个俊人儿,容貌风度真真好,日夜思念睡不着,让我爱得心煎熬。
太子俊此刻沉醉于瑶姬带来的舞姿,已然完全忘记了,这是他从昆仑拐带出来的仙子,而昆仑如今的掌权者,就坐在神阶之下,众神之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盯着殿上领舞者看了片刻的少昊,眼神复杂莫辨,那常年翘起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便将目光向阶上的太子俊投去。
如愿看到了太子俊痴迷的样子,少昊的笑容便多了一些玩味。
他眼神微动,收回目光又转向对面斜下方的人皇姜离。
手指轻叩案几,一缕传声当堂钻入姜离心底,说的却是:“你瞧那殿上领舞的仙子,若百年前昆仑无恙,你托付于本君之人,现如今也当这般大了。”
姜离的脸色顿时黯然,亦传声回道:“总归是造化弄人,当年只想着昆仑最为安全,竟没想到却断送了寄养小女魂魄的灵根。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少昊难得出言安抚,声线温和道:“好在人皇治世有方,人界经过百余年混乱动荡,你列山氏依然保持着人皇之位。假以时日,再行诞育子嗣便是了。”
姜离举杯,遥遥敬上,传声中难掩落寞:“多谢帝君鼓励,人界虽然征伐不断,这些年轩辕一族又有壮大之势,但我亦不会坐视不理。”
“那就好。”少昊执酒一饮,传声笑道:“本君照顾不周,致使你的女儿命陨昆仑,日后自也不会坐视列山氏没落。”
姜离明显一怔,他绝想不到眼高于顶的白帝,竟给予他如此掷地有声的承诺。
忙仰头喝干了杯中酒,以示尊敬。
原还想着趁这次来天宫好好打听一下女儿的下落,轩辕不是说那孩子还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看来,白帝帝君果然没有骗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到底还是没能保住。
这本是姜离早就得知之事,可想到听訞对孩子的执念,他亦有些为难了,回去后要如何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呢?
罢了,说不得就需要瞒着听訞,让她心里一直有所希冀也就是了。
不一定过几年之后,他与听訞再诞下孩儿,到那时再慢慢说与听訞知道吧。
念及此,姜离回应:“帝君对列山氏,对人界的恩情,姜离铭感五内,至死不敢相忘。”
也便是场合不对,不然,就凭这份承诺,姜离完全有必要给少昊规规矩矩施一大礼。
有白帝庇佑,相当于继西王母之后,人界又寻求到了强有力的后盾。
甚至,白帝的实力与资源,要比西王母更为强横广阔。
尽管极力收敛了,但姜离面上到底激动难抑,虎目之中亦泛起了点点水光。
牺牲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女儿,却换来白帝的庇佑支持,这一波不能说交易买卖的收益,不要太划算。
许是情绪外露的太显眼,魔尊蚩尤都不禁向姜离射来一抹探究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来,魔尊都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姜离自是对他敬谢不敏,而出于对方的身份,该有的礼数还是必不可少。
淡然斟酒,又举杯,向对面奉上一份善意,姜离隔空敬酒。
魔尊显然不太满意,还记着适才姜离不肯接受他传声的小小挫败感,剜一眼对面之人,他很不给面子的转过头去。
姜离也不计较,自己仰头饮了杯中酒,照样喝了个热闹。
殿中歌舞已到高潮处,领舞的仙子连续转身,带动仙裙舞出炫美的线条,正如一朵恣意盛放在绿叶间的花朵,鲜艳欲滴饱满璀璨。
如果说静立不动的瑶姬是一支菡萏,那舞姿蹁跹的她就是已然盛开的芙蕖。
紫霄殿上,众神眼里,今日最为出彩的非孤鹜岛歌舞莫属。
不出意外,经此一舞,瑶姬的声名必将传遍三界。
太子俊于神座中,已经开始做好了鼓掌的准备。
他早已偷眼看过天帝脸色,盘算着等下张口将瑶姬留在天宫的言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歌声止歇,舞步进入最后一个收尾动作。
眼看今日的歌舞将要完美收官,却终是出了意外。
只听一声惊呼,原本摆了荷叶田田造型的仙姬们,突然像是被大力撕开一般,碧绿的荷叶四分五裂。
随着仙姬们翻倒一地,领舞的瑶姬即便舞姿依旧,但失了绿叶衬托,就显得干巴巴不够看了。
殿上都是活得令岁月都无可奈何的仙神,什么好看好玩的没见识过?
本来还在为顔音的歌喉,和瑶姬的容色所惊艳,此时一见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自是兴致全无,都纷纷失望惋惜。
站在破败的‘绿叶’中间,瑶姬面色淡然亭亭玉立。
眼眸一瞬,死死锁定翻倒一旁的惠薰,她很肯定适才暗中动了手脚的就是这名仙姬。
真是不知死活!
眼里闪过一抹厉光,瑶姬指尖微动,惠薰的神魂之上便打上了一道印记。
敢在天宫宴会上动手,这名仙姬胆子不小,看来孤鹜岛仙牢的惩戒力度有待提高了。
天宫大宴之上出现这样的变故,是出乎意料且极为不正常的,与侮辱天威等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凛冽霸道的神息笼罩紫霄殿,众仙神瞬间静默。
天帝愠怒,语出寒霜:“大胆孤鹜岛!罪仙之身尚且如此不识抬举,看来是吾太过宽仁之故。传女嫦进殿回话。”
唱礼官一声吆喝,殿门处神光一凝,女嫦诚惶诚恐快步而来。
到得阶前,躬身便拜:“孤鹜岛女嫦,参见陛下。”
天帝冷眼睥睨:“孤鹜岛乃仙家女牢,吾念在诸仙面壁不易,特许尔等日间习练歌舞以娱身心,竟不想却如此不堪!身为孤鹜岛司狱仙君,你有何话说?”
女嫦额上见汗,在天帝威压之下哪敢有半句辩解,只一味认错:“小仙知罪,回去之后一定加强督察,必不敢再犯。”
她的身后,是跪了一地的仙姬,唯有瑶姬依然长身玉立,眉间眼底并不见半点敬畏恐惧,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天帝目光一瞬,对这名仙姬的大胆无礼异常恼火,便怒气更甚道:“殿前失仪罪加一等,此等仙婢留之何用?”
显然,天帝是动了杀心。
阶上太子俊面色大变,出言相求已是来不及了。
只听天帝已然下了最后决定,隆隆之音响彻紫霄殿内外:“殿前神卫何在?将这一干仙婢拉去斩仙台,削掉仙根打落九幽之地,终身不得再行修仙!”
殿前神卫是天帝的近卫军,只听命于天帝神谕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得谕令当即上前,呼啦啦便围住了献舞失败的孤鹜岛一众仙姬。
此等情景,自是一阵阵花容失色、娇喘惊呼……
仙姬们都吓坏了!
女嫦也有瞬间失神,自打她接掌孤鹜岛的漫长岁月以来,这还是首次出现大失误,天帝痛斥下令斩仙也属首次。
及至反应过来,天帝金口玉言凝成的神谕已然气息凌厉悬于大殿上方,金光灿灿中,神谕上的字迹赫然在目:削除仙根,永堕九幽。
“陛下开恩呐!”女嫦焦灼并慌乱,此时此地也顾不得风仪,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不为别的,这些仙姬们都是她朝夕相处过来的,长者万年,短的数千年到百年不等,虽说在孤鹜岛她是负责羁押看管的司狱之神,但时日长了彼此有几分感情在,也实属常理。
原本身处仙牢已是苦楚,削去仙根则无异于判了死刑,还是最为残酷的那种,她不能眼看着她们堕入九幽,尤其此中还有一个瑶姬。
女嫦仰头恳求天帝饶恕,眼神却无可避忌地看向高坐其上的太子俊。
如果他真心喜欢瑶姬,当为之求情才对。
殿上神卫训练有素,经过短暂的嘈杂,已顺利封印了仙姬们的叫屈哭号声,令她们保持着做最后挣扎时的形貌,一个个冰雕泥塑般矗立当场。
瑶姬自然也在封印群体之中,于丑态百出的雕塑群中,依旧保留了最为优雅美丽的姿态,如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嫩荷,宁静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离座,躬身向天帝行礼:“孙儿恳请陛下网开一面,我相信这些仙姬们不是有意的。”
说着,目光沉沉,太子俊扫了眼神阶之下的众仙神,最后着重于最靠前的少昊面上停驻片刻。
“今日乃孙儿生辰,祈请陛下念在孙儿冠礼之喜,饶恕孤鹜岛众罪仙的无心之失。”太子俊兀自言说,态度极尽恳切,一派中正仁和。
殿中仙神哪个不是机敏过人,见此情景都纷纷出言相请,一边倒的帮着太子俊求情。
未来天帝的不二人选,有的是见缝插针上赶着提前站队的,此时不卖力更待何时?
刚刚止歇了仙姬们嘈杂,满殿仙神又喧闹起来,天帝不禁皱眉怒容而视。
紫霄殿好久以来都没有这般声音统一了,却不是因为自己而起。
天帝一双神目扫向座前的太子,半是欣慰,半失落。
太子成年伊始便获得众多支持,他该感到高兴才是,而心头那一点无端的寂寥到底难以忽略。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前浪即将被拍死在沙滩上的无力感,深深攫住了天帝那颗沧桑了无数岁月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握在神座龙头形扶手的手掌狠狠一抓,伴随玉屑飞散的,是天帝满胸口的郁气。
再开口时,他依然还是那个平素威严与尊贵并存的至尊者。
睥睨四合,天帝朗声轻斥:“太子无礼!念你年幼心性不免软弱,姑且不予追究悖逆之罪,还不退下!”
说罢,又言:“众仙神当知,神谕既凝无可更改,尔等是要吾自食其言不成?”
诸神默然,面面相觑者有,抱臂看戏者亦有。
白帝少昊便是后者。
天帝作为神界最高统帅,拥有天地意志的高度认可,虽说三界共生,但神界从建立之初便比其他二界的起点高出许多,是由祖神身归混沌时的头颅所化。
因此,代表了天地意志产出源的神界,实际上一直凌驾于魔界与人界之上。
而天帝之号令,他所做出的决议便具有天地意志的加持,如此才能凝成不可更改的神谕。
神谕既出,三界生灵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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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冰雕般矗立在殿前那道身影,有古怪。
从一开始登殿献艺,他便注意到,这个瑶姬不对劲。
且不论眼神中的过于淡然,和游刃有余的肢体舞动,单单那份见了自己在座,还能泰然自处的镇定,便可断定此女有异。
纵然她隐藏得很深,属于瑶姬的表面气息没有任何破绽,但越是这般,少昊才越觉得对方实力不凡。
究竟,此女扮做瑶姬所为何来?而真正的瑶姬现在境况如何?
这才是他目前关注的重心,而不是一群貌合神离的罪仙,怀揣怎样的龌龊心思,处处给同伴使绊子,想要搏一个出位的丑行。
呵呵!太子俊居然想让他来趟浑水,为这个假瑶姬求情?这脸得有多大?
天宫太子拐带昆仑仙子的罪责,不知道够不够的上削去仙根的刑罚?
他最好能保证,把瑶姬安然无恙地送到自己手上,否则当年的皎意就是前撤……
少昊并不理会天帝祖孙间的小小博弈,更无意参与天宫新老势力的分化站队,反正不论谁在那个位子上,都不能改变他是天地初始第一只凤凰的尊崇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逍遥度日便好,神,要懂得适可而止。
因此,当所有人都浮躁烦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唯有少昊在举杯慢饮,细细品咂天宫御酒的美味。
貌似天帝并不打算向太子俊为首的仙神们妥协,而束手无策方寸大乱的太子,不得不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少昊。
“二叔祖,您有什么意见?”太子俊提高声调询问,旨在提醒少昊,即将受到严惩的那个可是昆仑出品。
天帝等仙神的目光成功转移,都齐齐看向兀自品酒,一副事不关己的少昊身上。
太子俊趁机又道:“还请陛下和叔祖怜悯,给这些仙姬们一条生路,孙儿代她们感激这份再生之恩。”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太子俊仁爱宽和的英名就此奠定,赢得仙神们一片赞许。
少昊瞥一眼面色不虞的天帝,再看一眼封印在原地的瑶姬,掀唇笑了。
若非窥得太子动了春心,对瑶姬一往情深,他都怀疑这一幕是否太子一手执导,联合了天帝共同演绎,而用来提前为太子招揽人心的戏码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天帝一家擅长的技能,原来也可遗传?不得不令人感叹,这血脉的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条斯理地饮完了杯中酒,少昊才缓缓起身,伸个懒腰扭扭胯,吊足了太子胃口,方好整以暇地笑道:“神谕既出,无可逆转,若要撤回,那得看值不值了。”
顶住天帝不悦的眼神,少昊笑着面向太子俊:“太子打算,拿什么样的代价来挽回这群仙姬的命途?
要知道,每一道神谕的凝成,都有天地意志在内,撤销或毁损,那便是对天地意志的违逆,反噬之力不可小觑。”
这个道理太子俊当然明白,但事涉瑶姬的身家性命,他绝难做出袖手旁观的冷漠姿态。
神谕反噬之力,总还不至于就此陨灭吧?
觑了眼高座中的天帝,甚至不用权衡,太子俊脱口而出:“只要能令她们豁免,一切后果我甘愿承受。”
“放肆!”天帝怒喝,神目瞪着太子叱骂:“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神谕反噬之力有多强?”
太子俊低头嗫嚅,纵使年轻气盛热血上头,倒还保留着清醒的认知,他自信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视自己陷入险地。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逼他妥协,答应收回成命罢了。
殿中气氛沉重,天帝雷霆震怒,等闲仙神谁也不愿意触其锋芒自寻晦气,都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木头人。
显然,此刻的天帝已被自己的亲孙子驾到了烧烤架上,一个处置不当就是里外全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顾全太子颜面撤回神谕,还是将天威进行到底坚决执行谕令,端看天帝如何取舍罢了。
无论怎么选,天宫的脸面不能丢,这是天帝一贯的宗旨。
区别只在于,天帝是愿意承受天地意志的反噬之力,拼着受伤撤回神谕?还是承受接班人威信扫地太子俊从此记恨他无情,祖孙之间离心离德了?
压抑的沉闷中,少昊也很好奇。
他明目张胆地仰望神座上的天帝,很不厚道地抿嘴而笑,也想知道天帝会怎么选?
时间仿佛静止般,凝滞在紫霄殿的角角落落。
突然,少昊带笑的面容便垮了。
很突兀地,有传声入心,无视他数十万年修炼而来,已然坚不可摧的心防。
一道清越的女声轻易穿透心防在少昊的内心言道:
“帮太子救人。”这女声传到少昊的心底的,是命令,有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霸气。
下意识地,少昊神念收敛直沉心底,在自身仙府之内寻找声音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声入心,总有神念残留,他正想搞清楚瑶姬的去向。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少昊的神念在仙府内凝成微缩版的自己,笑道。
一缕清淡的神息氤氲,很快也凝聚成妙龄女子的身形。
身着粉红色舞衣,清雅中糅杂了妖娆的样貌,正是殿上献舞的瑶姬形象。
少昊此时却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位,或者说适才献舞的这位,绝不是瑶姬本人。
眉目如画,笑颜俏皮,‘瑶姬’笑道:“你可知道,强拉硬拽着把人留在自身仙府之内,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呢?”
少昊无惧,挑眉邪笑:“强行闯入别人神元仙府,我以为尊驾已经做好了被留住的准备。”
‘瑶姬’眨眨眼,分明生了气,却强装不在乎地隐忍下去,模仿着少女娇憨口气回道:“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这样说话容易挨揍的吗?”
少昊怔了怔,直觉后背一阵恶寒,嘴不饶人地毒舌起来:“那你知不知道,这般模仿小丫头们说话,却又难得精髓,画虎类犬是多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
对面,‘瑶姬’果然败下阵来,面露怒色低斥:“大胆凤凰,竟敢在本座面前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呵呵——”少昊不禁好笑,凤眼上下打量对方:“尊驾并未显露真身,而是借了我代掌的昆仑丘中一小小妖仙之外形示人。论理,可谈不上冒犯。”
论口才,‘瑶姬’显见的不是少昊对手,三言两语便竖了白旗:
“我不与你废话,总之摆平紫霄殿上的事情便可。”她颇有一些颐指气使,但化用了瑶姬的形貌,命令起人来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少昊等的就是这句,见对方气焰减弱,便趁势问她:“我可以帮忙,但总得让我知道是谁承了这份情?日后行走在外也好讨还。我可从来不是那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愚善之人。”
‘瑶姬’差点晕倒在这句话里,翻着白眼嫌弃道:“空有五官没有三观,你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少昊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贬损,催促着不耐烦道:“你到底还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兜得住,那些仙姬也便只能因为你而葬身九幽了。说不说,给句痛快话!”
“我……”‘瑶姬’欲怒未怒,大袖一翻不悦道:“罢了!你解救了这些仙姬,就当盖因州欠你一份人情,日后但有所求,可以到盖因州来找本座讨还。”
不出所料!少昊并不惊讶。
从适才对方猝不及防突入心防,张口是个女子声音那一刻,他便隐隐猜到了面前这位是谁了。
虽然宴会稍微迟迟那么片刻,错过了拜谒女希娘娘,但这位祖神亲至天宫太子生辰宴的消息,在他踏上天门那一刻,已经传遍四海八荒,成了今日天地之间、三界之中最为劲爆的头条新闻。
而现如今,能够破开自己防御神力,强行传声入心的女神,还能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她?纯属恶趣味罢了。
假意惶恐,少昊忙躬身相拜:“原来竟是娘娘驾临,小神眼拙失礼了,还请娘娘勿怪。”
依旧保持瑶姬样貌,女希摆手,不想浪费时间在客套上,单刀直入地吩咐:
“那些仙姬中有人虽然心术不正,但多数还是循规蹈矩的。本座此时不便现身,你设法将她们保下来,不令使其无辜者再遭灾厄,也算善举一件,你的情本座承了。”
少昊低头应是,嘴角闪过戏谑一笑,说出的言语却是:“小神不敢,只求事成之后,娘娘帮我选一套适合女子快速修炼有成的功法,于愿足矣。”
女希盯着少昊弯下去的腰背凝视片刻,神色微霁道:“传言说你对那小妖仙有拔苗助长,原来都是真的。此间事了,你带她到盖因州来,本座看看再说。”
“多谢娘娘成全。”少昊诚心道谢,深施一礼站直了腰身,又笑道:“既如此,小神愿倾力保全孤鹜岛仙姬,娘娘可要从旁监督?”
女希略显赧然,轻摇臻首道:“本座在天宫耽搁良久,这便回了。吾料想你这小凤凰也不至于糊弄了事,你的本事吾还是了解的。”
言罢,欲要转身离去,又回头叮嘱:“今日紫霄殿上献舞的小妖仙不错,她来自昆仑对吗?”
少昊忙拱手应答:“多谢娘娘首肯,昆仑妖仙瑶姬献舞紫霄殿,三界皆知。”
“那便好!”女希笑笑,神息凝成的小人儿乍然消散,从少昊神元仙府消失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始至终,女希都以瑶姬的外形与少昊对话,并未露出真容。
神府重归宁静,少昊收回施礼的手势,回想适才一幕不禁咬牙。
明知刚才是女希娘娘,但她顶着瑶姬的一张脸,自己又偏偏摄于身份还得毕恭毕敬打躬作揖,想想就舒服不起来。
哼!等带那丫头回昆仑,再算总账!
……
如女希和少昊这般仙神,在神元之内耽搁的这段时间,于现实当中而言不过快如一个念头闪过一般,时间的缝隙总是留给那些善于利用者,让他们能够时刻都做到从容不迫。
神念撤出内元,少昊面对的还是之前,天帝陷入抉择的一瞬。
看得出来,天帝是着实被太子给摆了一道。
这坑,有些深。
也难怪天帝动怒。
“咳咳!”少昊清咳两声,望向神座,朗声道:“陛下,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您要不要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两全其美了,但凡是个法子,能够稍稍化解此刻困局,天帝都觉得是天籁之音。
他目蕴慈光看向阶下:“二弟,但说无妨。”
但说无妨,便是‘快快讲来’的谐音了。
虽然身处神阶之下,但并不妨碍少昊睥睨阶上的太子俊。
睃过太子俊年轻俊朗的面容,少昊笑道:“不如陛下再降下一道神旨,命一众罪仙重新献上歌舞,倘若表演得好了,便可将功折罪。如此一来,不罚不奖,对神谕有所交代,也成全了太子一番慈仁。不知陛下觉得可行否?”
这,简直太可了!
天帝双眼闪亮,星辰在目,看向少昊的视线完全就是另一条银河。
而说出的话,却不忘端着天帝的架子,强作矜持、故作深沉道:“确实,是个尚可一试的办法。”
神阶之上的太子俊便没这份定力了,投向少昊的目光满是热切与感激。
不愧是二叔祖,眼珠子一转就有使不完的馊……呃,金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上诸仙神齐齐活了过来,又是一窝蜂地称赞,拍马屁的继续口沫横飞,嗜酒的推杯换盏,仿佛前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打了一个盹,此时又精神百倍抖起来了。
像今日这般困局,恐怕也只有白帝少昊,与扶桑东华帝君能够想法子破局了。
可惜,今日东华帝君没有到场,听说是要闭关一段时日,也不知又在研究什么厉害术法?
稍稍拿乔一番,天帝当即下令,命孤鹜岛再献节目。
这回,他暗暗定了主意,不论这班罪仙表演的是什么,都准许她们功过相抵就此揭过。
就坡下驴这种事,天帝并不生疏。
谁让他有一个顾头不顾腚的孙子呢!
天帝所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正能看懂、看透的又有几人?
譬如女嫦,她便是绝大多数看不透天帝心思,也绝不敢揣测帝心的那一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惨剧有了转圜,女嫦全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直到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天帝开恩特准孤鹜岛将功折罪,这是天恩浩荡没错,可是……
转眼看向一地东倒西歪的仙姬,才刚解封,她们个个神情呆滞、六神无主的样子,又如何还能唱跳起来?
纵然强作歌舞,那脸上表情如丧考妣,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晦气,又如何敢在天帝面前展演?
显然,这些吓破了胆的仙姬们,已经非常不适合继续献舞了。
舞或者不舞,都是同样的结局。
生死攸关,女嫦痛心更甚。
再没有什么事,是比机会摆在面前却无力抓握,使人感到更加绝望的了。
天帝金口一开,很快又是一道散发着强烈天地意志的神谕当场凝成。
当所有人都在看仙姬们如何一舞定生死的时候,却没有人关心她们舞得累不累,心里慌不慌?
天威不可测,女嫦暗自咬牙,不行她可以亲自上。
总算天帝的神谕当中只说孤鹜岛,并没有点明必须是殿前这班仙姬,尚能钻个神谕的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定主意,女嫦素手一挥,钗乱鬓散的仙姬们便如同木偶般,一个个肢体僵硬地起立、排列,鱼贯退出大殿。
司狱仙君,手上自有一套秘不示人的独门特技,才能镇得住在押的仙姬。
如此变故,若非太子苦求力保,顶多算个演出事故,于一众仙神来讲也便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偏偏,这等小事,不但太子插了手,就连那个面热心冷漠视一切的白帝,都出言献策积极参与起来了,这中间若说没点特殊的情由,谁信?
所谓的太子心善,这种借口,自也没有谁真正信服。
大家心照不宣,还不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落得两不得罪罢了。
都是从年轻过来的,谁还能不了解那种叫做‘青春’的蠢蠢欲动?
适才领舞的仙姬,确有倾城之姿,也难怪太子怜香惜玉了。
今日宴会来客,绝大多数仍属神界领域,自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座中尚有魔界与人界翘楚也受邀而至,其中人界以人皇姜离为首的宾客,向来秉持低调平和,轻易不与神界交恶,而魔界却不然。
就见,魔尊蚩尤像是憋了好久,终于找到发泄机会般,公然打出一道魔气阻住了女嫦,与走在最后的瑶姬的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拦下二女仙,蚩尤阴阳怪气地大声笑道:“天帝神谕,在本尊看来,可真是与那小儿嬉戏一般无二。莫非,亦是见这位仙子容色殊丽,便下不去手了么?”
才将缓和的气氛为之一滞,有那正在斟酒的仙神呆了一呆,琼浆便溢出了杯盏,再去擦拭又搞得杯翻壶倒,委实狼狈。
包括天帝,数道锐芒齐齐盯向魔尊。
蚩尤‘啧啧’两声,看住太子俊邪笑着又道:“太子所为,若并非为着这领舞的仙子而起,你敢把她送给本尊吗?”
眼见的太子俊双眼冒火,一副隐忍了拼命的架势,强作镇定的样子,蚩尤嘲讽更浓:
“代表天地意志的神谕也能出尔反尔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天宫已经具备了足够对抗天地意志的实力了?天帝真要一统三界,还请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到时候本尊一定自废魔功臣服座下。”
“住口!”太子俊年轻气盛,自是受不住这般冷嘲热讽。
况且,今日之事全因自己而起,他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魔尊侮辱天宫。
“黄口小儿!”魔尊气势暴涨,浑身魔焰翻涌,迫得周边无人敢近身。
他眼神冰冷盯住太子俊,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不成器的样儿,想要执掌神界,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说着,傲慢地逡巡了一遍紫霄殿上下,狂妄至极地放言:“这天宫,未来到底属于谁,我看也难说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登时涨红了俊脸,任谁当众被人羞辱都忍不下这口气,何况是天宫太子这般天之骄子。
神念动处,太子俊仙袍无风而动,气息鼓涨间眼看就是一场厮斗。
天帝当然也不能任由魔尊公然挑衅,但他到底是稳坐紫霄殿数十万年的至尊,自有一番至尊的涵养。
大袖一挥,不动声色地按捺住了太子俊的冲动,天帝呵呵笑道:“魔尊喝多了,命人准备醒酒灵果来。”
言语既出,裹挟着浩荡神力直达魔尊身前,有眼力的都能看见,这形如实质的音波比一把神兵的威力不遑多让。
果然是,天帝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蚩尤运起魔功抵挡,快速化解了这波攻势,看似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却到底有所收敛了。
他仰头望向神座,桀骜还在语气究竟是软了两分:“灵果就不必了,本尊还等着看小仙子献舞呢!”
说罢,邪魅的视线扫向与女嫦并肩而立的瑶姬,轻浮不改地笑道:“真是,一把好腰啊!”
哼!惹不过天帝,还不兴调戏一下天宫仙姬了?
魔尊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不忘用眼角扫了扫神阶上端,见太子俊有气发不出的憋屈样儿,蚩尤心上因为刚刚受到天帝压制的不爽,便尽数散尽了。
话说,天帝这老家伙的神力可是越来越雄厚了,音浪尚且如此厉害,真要动气手来,自己绝无胜算。
且不说魔尊有意挑衅,是处于对天帝实力的试探,还是纯粹就只为给天宫添堵,看不惯他的又何止太子俊一人。
在蚩尤语含调戏轻薄瑶姬的那句话一出口之后,少昊凤眼微眯,便有女希的传声直达心底:
“给我往死里打!”她说。
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少昊毫不怀疑,若女希娘娘不是顾忌着身份,唯恐冒充了瑶姬的身份献舞一事被三界知晓,这般场合之下,她怕是早就出手,打得魔尊满地找牙了。
其实,就算女希娘娘忍得,少昊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折损太子俊的面子也就罢了,横竖那小子是被天帝惯坏的,是得需要一个人给他当头棒喝教训教训了。
可他居然当庭调戏瑶姬,哪怕是个顶着那丫头皮相的假瑶姬,这对昆仑,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界凡人尚知‘打狗还需看主人’的道理,堂堂昆仑代掌者,西方白帝座下妖仙,又岂容这魔头亵渎?
也不看看主人是谁,那就别怪本君不给你面子了。
少昊如是想,嘴上自也没有闲着。
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笑意,少昊淡淡道:“魔尊要看节目,正巧本君也想找点乐子,那歌舞有什么看头,不过千篇一律早都腻味了。不如,我们玩点新鲜的?”
众仙神目光聚焦,也被少昊提议‘新鲜’的玩法所吸引。
对于在岁月面前具有相当优势的仙神们来说,寻求刺激、探寻新鲜,永远是值得高度关注的一件事。
魔尊,也不例外。
蚩尤邪肆一笑:“好啊!素知白帝心性淡薄,本尊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有趣的玩法,能让你不甘寂寞露头的?”
少昊今日尤其好说话,忽略蚩尤言语当中将他暗讽为‘缩头乌龟’的恶意,不介意地笑笑。
优雅已极地一翻手,面前便呈现出一架红亮耀目的乐器来,细细看去,似琴非琴。
见众人不解,少昊单手拂过乐器,介绍:“这是取自东海扶桑树,经十日停歇炙烤,已然蕴育出日之精华的红桑木锻造而成,又得西海蟒蛟之筋做弦,最终成型于斯的新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弦动处,浑厚清越的音节随之弥散开来,龙吟虎啸端的不凡。
少昊面上不无得色,望着蚩尤继续道:“本君予之取名红桑瑟,今日就亲自拂曲,来为魔尊演上一阙,魔尊觉得可好?”
蚩尤拊掌大笑:“久闻白帝擅长音律,千万年来却未曾得见,你若亲自上演倒也算得新鲜了,本座洗耳恭听便是。只是……”
他顿了顿,挑眉弄眼地问道:“不知白帝这把红桑瑟,比起你的离徽琴来孰优孰劣?本座长久未闻离徽之音,怪想那琴的。”
少昊淡然而视,看一眼神界之上的天帝与太子,微微叹气:“魔尊故意的吧?离徽虽好,但它煞气太浓,今日天宫太子冠礼乃是喜宴,此等场合确是不适宜拿出来扫兴。而红桑瑟就不同了……”
运起神力轻轻一推,红桑瑟便被送到蚩尤面前。
示意蚩尤观察红桑瑟,少昊言道:“魔尊可看清楚了,这红桑瑟二十五弦,仅为离徽一半之数,少了的那半边,正是摒除的煞气与杀气,可不比离徽更适合演奏么?”
魔尊哪里懂得音律乐器,说那么多不过还是在有意刁难,或是百般试探罢了。
大约便是从不知哪个渠道得了一鳞半爪的消息,猜测少昊此时拿不出离徽而言语相激,旨在确定虚实并不为真的看演奏。
都是万年的老神精了,谁还不了解谁似的。
也不等魔尊做出回应,少昊旋即收回红桑瑟,神力微运身后便多出一方色泽清雅的琴台来,左上角还有古色古香一枚香炉,正燃起袅袅青烟扑面异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所见所闻,诸仙神都不禁为之而一振。
有神便问:“敢问帝君,您这红桑瑟拢共用了多少蟒蛟之筋?”
另有一神则言:“观此法器色若渥丹,显见的乃最靠近十日,甚至就是那十日常年栖息的树枝无疑了,因此才能得到最纯粹的日之精华。”
“你再瞧那香炉,”又有仙神发现了新亮点,这神努力掀开垂垂老矣的眼皮,昏花的眼珠显示这是位地道的老神了。
他感慨着道:“上次见它现于人前,是上个神纪,还是上上个神纪来着?诸位可记得,曾经在祖神的案头,就有它的身影。”
然后,一众自认颇有资历的老神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怀念过去,追忆祖神还在时的美好时光,感慨那时候还没有三界,没有神魔之分,没有尔虞我诈……
少昊已就座琴台,红桑瑟耀目光亮,静静搁置其上,只待主人素手一弄。
而蚩尤,耳边充斥着老神们侃侃其谈的话语,脸色沉了下去。
多疑如他,总感觉是被针对了。
看一眼高坐神阶顶端,对大殿之上的一切视若无睹的天帝,蚩尤瞬间便不好了:
“白帝还在等什么,可以开始了吧?”蚩尤不爽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笑得云淡风轻,魔尊自来没什么耐心,不通音律还偏爱附庸风雅,现如今又调戏昆仑妖仙,得罪了女希娘娘,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手指搭弦,便要拂奏。
却听太子俊骤然插言:“二叔祖,可否给孙儿一个机会?”
抬眼望去,太子俊已是缓缓步下神阶,显然得了天帝默许。
来到阶前,瞪一眼魔尊,太子俊对少昊恭敬施礼道:“叔祖也曾教授孙儿两千年音律,今日您老人家亲自献艺,孙儿斗胆愿与叔祖联袂,为诸神献上一曲。”
少昊不置可否地微笑着,心下却对太子俊的敬称很有一些意见。
‘老人家?’他是最烦这个称呼的,纵然天地未来是属于下一代的,但也要年轻一代争气才行吧?
见少昊不答,太子俊略红了脸颊,鼓足勇气似的又道:“还请叔祖不吝赐教!”
枕上教妻,堂前教子。
既然太子俊这么盲目自信,还叫一声‘叔祖’,少昊没理由拒绝。
“可!”他淡淡言道:“本君鼓瑟,你来作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跃跃欲试,难掩兴奋地笑着应‘是’,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乐音响起,满殿肃静。
红桑瑟热烈饱满的色泽,衬托得少昊一双手掌细腻莹白,纤长的手指令许多女仙都自叹弗如。
跟随乐音的节奏,太子俊一手敲击着节拍,缓步于殿前游走思索,仿似徜徉在神界御花园般恣意。
抓住一个契口,太子俊张口作歌曰:
“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无计向,合欢影里空惆怅。愿卿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更愿君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
歌罢,一派叫好!
尤其以魔尊的声音最为高昂,哈哈笑着对天帝作揖,嘲讽意味浓重地言道:
“天宫太子未来可期啊!将来不是一个痴情种,便是个风月场翘楚,恭喜恭喜!”
天帝面色不虞,他亦没想到太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艳曲’来,偏这魔尊不通音律,却又听得懂歌中之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家羞辱吗?
天帝气恼,欲要呵责太子,却见太子已然面红耳赤,又顿时不忍心起来。
终究,太子还是年轻,风花雪月在所难免,总不好在魔尊耻笑过后,他这个祖父再劈头盖脸一通叱骂。
颜面这东西,从来就不能指望别人给你,相信太子经过今日种种会有所成长吧!
念及此,天帝终是忍下了言语,直管抚须欣赏,嘴角甚至扯出一丝笑来。
哼!虚伪!
魔尊嘲笑了个寂寞,无趣地转过头生起了闷气。
少昊半眯着凤眼,手上拂奏不停,并不为殿内其他声音干扰。
等杂音自行消散,音调一转更为深沉,亦张口作歌,却是应和太子俊适才所做的‘菡萏曲’,歌曰: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长相映,翠减红衰愁煞人。”
相比于太子俊歌中的小儿女情意,少昊这曲就显得颇有思想深度了,自然赢得满堂彩,且都是真心为之鼓掌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见了又是习惯性地一脸不屑,但私心里却明白,天宫这对祖孙文采不赖,殿上仙神并不都是阿谀之辈。
带着浓浓的不服气,这魔头忍不住向人皇传声,意外发现姜离身周的防备少了一些,他的言语得以顺利传送:
“嗨!你听得懂他们唱的什么吗?”魔尊问。
对魔尊这般不打任何招呼就传声的行为,姜离很是不悦,但这次对方没有挑唆,态度还不算太偏激,也便勉强敷衍地回道:“尚可。”
魔尊看过来:“那你给本尊讲一讲,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呗!”
原来这厮是个半吊子?
姜离忍着鄙夷,传声解说:“太子所唱乃是一首男女情思的歌作,这你也听出来了。
大意是讲:这些天门前溪水涨,情郎几度偷偷来相访,船小无法挂上红斗帐,不能亲热无计想,并蒂莲下空惆怅。祈愿佳人成为红芙蓉,年年长在秋江上,再希望郎君我是花下浪,没有障碍与阻挡,随风逐雨时时来寻访。”
“妙极,妙极!”魔尊忍不住拊掌大赞,声音响彻大殿。
这番动静,必然引来众仙神侧目。
于这些仙神看来,魔尊如此行为无异于砸场子搞破坏,想要打乱白帝的演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事实上,魔尊此时是真心折服于人皇的文采,情难自禁地叫好,只是没有控制好力度而已。
摆手表示歉意,魔尊难得放低身段,诸仙神也不愿跟他较真,一通白眼之后便就轻轻揭过了。
重新传声,魔尊貌似对姜离有了丝丝崇拜:“以前真是小瞧了人皇,没想到你还有不输天宫那对祖孙的文采,失敬失敬。”
姜离谦虚一笑并不言语,但凡带有半点歧义,或是涉嫌挑拨的话茬,他都不肯参与。
魔尊也不介怀,催促着又道:“人皇不妨将白帝的歌子也讲上一讲好了。”
在神魔二界之前向来低调谦卑,不代表人皇就真的软弱可欺。
不过,像这般场合下,魔尊主动求教他并不反感,闻言便予以解说道:“白帝帝君所作,从意境和寓意上要比太子更胜一筹,他说的是:
世间人对花和叶的说法不同,把花栽在美观的金盆中,却不管花叶让它落在地里变为尘土。只有荷花是红花绿叶相配,荷叶有卷有舒,荷花有开有合,衬托得那样完美自然。荷花与荷叶长期互相交映,当荷叶掉落,荷花凋谢之时,是多么令人惋惜啊。”
魔尊听了,暗地里为姜离鼓掌,却依旧改不了老毛病,传声之中满含讥讽道:“听你这么一讲就浅显易懂多了,
不就荷花、荷叶的事嘛,偏就天宫之神麻烦,总把简单的一件事弄得如此复杂晦涩。依本尊听来,白帝这歌子倒比不上那黄口小儿的前一首快活有趣。”
姜离皱眉,他就知道,在魔尊这里谈及天宫事体,必定话不及三句就会转变为人身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人皇保持缄默,并再次隔绝了和魔尊的传声。
没理由吃顿筵席,便惹来一场祸事。
端看天帝频频投向他与魔尊的目光,以天帝的深不可测,有没有看穿他们间私下里的谈论,很难说。
发现人皇又屏蔽了自己,魔尊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扭身也不理睬姜离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少昊与太子俊身上。
殿上乐声铮铮,太子俊不甘示弱,即兴又吟出一阙新歌来,曰:
“天池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伊人月下采,但看若为迷。回舟不待月,归去帝王家。”
天池伊人?
拂奏红桑的少昊眉头微蹙,太子这是想做什么?表明心迹求娶瑶姬不成?
他很肯定,太子俊歌中所描述和表达,是有意而为。
‘三百余里宽阔的天池啊,到处都开满了欲放的苛花。有一位佳人在此采莲,引得来看她的人为之入迷。佳人回家不到一个月,便被选到了帝王之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的隐晦,但少昊明白,他用菡萏代指瑶姬,并承认了自己带瑶姬出走昆仑,是被佳人的姿容风仪深深吸引,想要将她收归身边常伴左右的意思。
包括上一首,太子俊说‘偷相访’‘无隔障’都有抱怨之意,暗指他喜欢瑶姬,却受到阻隔不能长相厮守,却不知是在怨天宫律条森严,还是怨他这位二叔祖不肯玉成好事?
抑或是二者皆有吧!少昊冷笑。
天宫太子,毕竟身份放在那里,他的姻缘之事非同等闲,牵涉三界平衡、天地大势。
想要抱得美人归不是难事,但是否所得便是心仪之人,那可不好说了。
一边抚琴,少昊扫一眼紫霄殿门口。
那里,并肩而立着两名妙龄之年的女仙,看穿着打扮,与发髻上煌煌耀目的日、月发钗,正是羲和之国当代最为出名的姊妹花,纤阿与望舒。
再稍往前的位置,女希娘娘扮做的瑶姬则黯淡多了。
倒不是瑶姬不够出色,实在是那副身板还未长开,清丽有余而妩媚不足,兼之舞衣献技,到底不如人家盛装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昊嘴角微翕,垂下眼眸稍作思索,亦是新歌一曲: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太子俊不是将瑶姬比作菡萏,还发出佳人难得的幽怨感慨么?
那不妨让本君来给你一剂猛药,提前绝了这般心思。
少昊这首新词,是专为太子俊而作,以他曾经教授过太子两千年音律的情分,此曲算是警醒。
自然,若太子理解成警告,也无不可。
将不可能的事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残忍,却势在必行。
总之,让天宫太子,离着瑶姬越远越好。
这件事,莫说天帝不允,便是整个昆仑也不会答应。
果然,太子俊在听完少昊所歌之后,年轻的脸上一片惨白。
二叔祖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然知晓我对瑶姬有意,为何百般阻挠?
是我不够优秀,还是他觉得他能够做得了瑶姬的主?
至于用如此肃杀悲观的曲词来给人泼凉水么?
太子俊满眼都是问号。
‘荷花落尽,香气消散,荷叶凋零,深秋的西风拂动绿水,使人愁绪满怀。美好的人生年华不断消逝。与韶光一同憔悴的人,自然不忍去看这满眼萧瑟的景象。细雨绵绵,梦境中塞外风物缈远。醒来寒笙呜咽之声回荡在小楼中。想起故人旧事,她含泪倚栏,怀抱无穷幽怨。’
太子俊表示不能接受,还待驳回,却蓦地感到喉头腥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太子——”
“殿下——”
“来人啊,快来人——”
“护驾——”
各种喊叫不一而足,紫霄殿顿时乱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从御座中起身,居高临下望向少昊,轻喝:“二弟,停手!”
乐音止歇,红桑瑟所奏出的绝妙音律尤在殿内余音未散,却有不少仙神脸色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痛楚。
魔尊亦然。
‘呼’地起身,魔尊捂着胸口,嘴角一缕血渍很快被他抹去
“少昊,你卑鄙,竟暗箭伤人!”魔尊暴躁大喝。
袍袖一挥收起琴台,少昊笑容不减地缓缓起身,整理着自己并无半点褶皱的仙袍,他笑道:
“哦,忘了告诉诸位,本君这把红桑瑟虽无离徽的煞气,却有日之戾气,稍不留神就容易伤及神魂。”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魔尊愤慨跳脚:“既然如此,为何事先不说?你这分明就是暗算!”
少昊凤眼懒懒打量着蚩尤,笑道:“节目是你点的,中间叫好叫得最欢的也是你,扛不住红桑瑟戾气入体,你怪谁?”
言罢,目光一瞬看向姜离:“论自身实力,魔尊觉得比人皇如何?为何人皇安之若素,你却神魂有异?好好想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气怒之下口不择言:“人皇于本尊,正如蚍蜉撼树,如何相提并论?你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本尊,针对魔界!”
“是吗?”
少昊似笑非笑,单手一指殿内:“照魔尊的话理解,他们也是魔界中人了?还有太子,可是这中间受伤最重的。你最好不要动辄拿整个魔界说事,想挑起神魔大战还是怎么着?”
魔尊气结:“我……”
少昊发挥出毒舌巅峰实力,强势逼问:“你什么你?不要逼本君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同样一殿赏乐,有人安然享受,有人口吐芬芳,有人淡薄名利,有人勾心算计,不说内视自身查找不足,还好意思指责别人针对你了?”
堂堂魔尊被当众痛批,偏还无言反驳回击,看得神界之众解气不已。
虽然他们中也有戾气入体受了伤的,但正如白帝所说,自身实力不够,或道心不够圆满,那是自己的问题,活该被强者按在地上磋磨。
回去好好修炼弥补不足也就是了,吵吵嚷嚷未免失了风度,不过是自暴其短徒惹笑话罢了。
因此,当少昊怼完了魔尊,向天帝提出之前约定,用这一节目与孤鹜岛献艺出现失误功过相抵的时候,殿上无有异议。
魔尊当场运功疗伤,消除红桑瑟带来的神魂创伤,自是无暇再行阻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人界之主姜离,本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对于天宫与神界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做法,亦是乐见其成大加称赞。
天帝当即下令饶恕孤鹜岛众仙姬殿前失礼之罪,令其回仙牢反省,加罚百年刑期,一场惨剧就此消弭。
女嫦带领‘瑶姬’叩谢天恩,缓步撤出紫霄殿。
‘瑶姬’神色如常,自始至终并未给予太子俊任何回应。
太子俊目光灼灼,竟毫不掩饰对‘瑶姬’的喜爱。
这般神色落在天帝眼里,便是一阵不喜。
而落在少昊眼里,则成了屡教不改。
耳边回荡的还是女希娘娘离开前传声所言:“凤凰,本座欠你一个人情,记得来履约哦!另外……”
女希娘娘好笑道:“你家小妖仙皮是皮了些,但心底纯善可爱,恐怕不大适合做天宫未来的天后。”
“多谢娘娘提点。”少昊亦传声道谢。
总算完成了女希娘娘所托,少昊身心放松却并不觉得轻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以红桑瑟之利,在场受到影响的又何止魔尊?
暗暗调息,沸闹的心头血在神力压制之下,强行被按捺。
少昊面色微白,让他看起来更为粉雕玉琢。
行至阶前,睨一眼还陶醉在沉浸式演出中不能自拔的太子,少昊仰望天帝笑道: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适才领舞的仙姬,乃是出自昆仑的一枚小妖仙。那丫头学艺不精,扫了今日大宴之兴,幸得及时挽回没有造成更大错失。”
眼看天帝面色略沉了下去,少昊继续言道:“好在太子慈仁,保下一干仙姬免受九幽炼狱之苦,改日再令她前来天宫谢恩,小神这便押解那小妖仙回昆仑好好教导,恳请陛下准允告退。”
少昊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别人看不出来天帝却一清二楚,少昊适才勉力鼓瑟,固然镇住了魔尊,但他自身也是伤上加伤。
一次又一次地妄动神力,少昊这具神躯怕是废了,没有个几千年休想复原。
而这,都是因为太子冲动引起,再往前追究,便是少昊所言那个出自昆仑的小妖仙自不量力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昆仑女仙,仿佛总与天宫纠缠不清,皎意已经因此一蹶不振,他绝不容许珑俊再与昆仑之女有所牵绊。
看着少昊强撑无事的样子,天帝一阵怜惜。
一念既定,开颜笑道:“既是二弟御下,那便着你带回自行教导,莫再使其轻易外出生事才好。”
天帝没问昆仑女仙为何会出现在孤鹜岛献艺队伍之中,是因为场合不对,也是因为从少昊的一再暗示,和太子的表现来看,这里头的纠葛定与太子难逃干系。
很高兴少昊始终理解自己,阻挠着太子犯浑,对其提前离席自也没有什么不满,痛快地准了。
宴会进行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接近散席。
见少昊自请离去,人皇姜离也离座到了神阶之下,声称人界事务繁忙要赶回坐镇,也得了天帝的恩准。
对于人皇的识趣和知礼,天帝一向都是十分满意的,姜离所请自是能准则准,和颜悦色地勉励一番,便放了他离开紫霄殿。
姜离谦卑行礼,转身之际瞄了一眼兀自在紫霄殿上打坐,旁若无人运功疗伤的魔尊,他不露声色快步离去。
殿上仙神见状,挨个上前向天帝辞行,免不了又是一轮接一轮制式化的应答。
太子俊心下焦急,今日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布局被全盘打乱,想要趁机请命留瑶姬在天宫的计划宣告破产。
又听少昊有意无意阻挠他与瑶姬来往,而天帝竟也暗示令瑶姬长居昆仑,那便是变相幽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后恐怕很难再见到瑶姬,与她修成正果亦面临坎坷重重,便由不得气息散乱焦躁难耐。
偏偏天帝拉了他与众仙神做辞行应酬,太子俊当真是急在心上、有苦难言。
懊恼,就是这般滋味,从来都无药可医。
如果解围需要用他和瑶姬的分离来做代价,宁可当初没有与瑶姬遇见。
若是没有昆仑之行,没有昆仑丘那个夜晚的月下邂逅,没有孤鹜岛托付,以及后来的一系列机遇,结果应该不会是眼下这般吧。
起码,自己不必心神不宁,瑶姬也不必幽禁昆仑。
能够预见,瑶姬回到昆仑丘,等待她的必然是无情的惩罚,甚至是虐待。
说到底,却是自己害了她!
就这般放任他们将她带回,跟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太子俊是善良而真诚的,只是因为实力所限,他能做的实在不多。
就像眼前,明明挂念着瑶姬,却半点由不得自己,连一声最起码的告别都做不到。
天宫太子,只是一个门面好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天帝与仙神寒暄之际,太子俊觑眼打量着天帝神座。
或许只有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才能随心所欲罢。
长这么大,这是太子俊第一次正视自己,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晰的目标,和规划。
尽快登上天帝之位,是现阶段最紧迫、最紧要之事,余者免谈。
太子俊打起精神应付,面容上终于涌出成熟,通身气质悄然发生了变化。
……
天门处,姜离叫住了少昊。
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这尊神。
恭敬施礼,姜离言道:“还请帝君留步,在下有事相询。”
少昊眼神一闪,浅笑颔首:“人皇所问之事,可是有关令嫒?”
“正是。”姜离凄然:“百年前昆仑异动,我那小女尚未成人便烟消云散,至今想来在下都自责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笑意不减,眼中厉芒却闪现着不悦:“然后呢?人皇是要本君道歉,还是想问昆仑要个说法么?”
姜离忙拱手:“不敢不敢!帝君误会了。”
顶着少昊不善的目光,姜离缓声又道:“适才听帝君所言,那名紫霄殿上领舞的仙子乃是昆仑出身,便不由得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儿。
若她没有被在下一意孤行送去昆仑,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即便,她姓了轩辕,也好过神魂俱灭啊!”
“也是。”少昊面色微霁,看到姜离鬓边一缕白发,恻隐之心顿起。
他好脾气地言道:“当日昆仑秘境坍塌,昆仑上下倾力压制神力外泄,虽说最终镇压了,但到底是为三界带去了动荡。你女儿寄身的那株灵草,也没能扛过浩瀚的神力波及而葬身昆仑,确然是本君照顾不周。”
难得见少昊肯对外人推心置腹,姜离大受感动,谦卑道:“此乃命数使然,在下绝不敢怨怪帝君与昆仑,不过……”
他顿了顿,更为诚惶诚恐地说道:“素闻昆仑有不死神树,只要一点魂魄尚存就能令生灵起死回生。在下想知道,我那女儿虽葬身动荡之乱,可还能在昆仑找寻到残存魂魄?”
说着,生怕少昊反感,急忙补充:“哪怕是一丝丝都行啊!在下从一古籍上偶然所得,便是还未出生的人族,也有两魂六魄。”
少昊凤眼斜睨,斩钉截铁道:“没有了,半丝都无的。”
瞧着姜离眼里的希望之光慢慢淡去,少昊不遗余力地补刀:“想是人族太过孱弱,特别是尚未成型的婴孩,在那般毁天灭地的冲击当中,竟是魂魄俱消无有半点遗存。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拍了拍姜离的肩膀,大度而怜悯地说道:
“人皇若有闲暇,欢迎你到昆仑去一趟,你可以亲自到现场找寻,若能找着你女儿的哪怕半丝魂魄,本君必助你一臂之力,争取让你女儿重临人间。”
姜离感动莫名,眼里泛上点点水光。
谁说白帝最烦人界,看不起人族的?
面前这位,悲天悯人、和蔼可亲,哪里是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那个白帝了。
姜离暗下决心,等这趟回到人界,就命各部族建立白帝庙号,进行祝祷膜拜。
至于昆仑之行,他得先回人界一趟,把建立白帝庙祠之事铺排好了,再去不迟。
带着对白帝无限的感激,姜离离开了东天门,由神将送往人界。
人皇受邀列席天宫筵席,但他不像魔尊与神界众仙神可以自行驾云,而是得通过建木神树方能登天。
建木本属昆仑掌管,处于西荒靠近中山的天穹倾斜之地,万余年前随着青芧重伤无力操控,天帝理所当然的接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建木、不死神树、沙棠,三大神树乃为昆仑立命之本,现如今只剩沙棠还掌握在昆仑之内,其余二树的使用权早不由昆仑统管了。
尤其是不死树,早先天帝打发了白泽看管,那只上古神兽实力逆天,白帝神力巅峰时期还可与其打个平手,在失了离徽并身有伤痛之下,绝不是他的对手。
建木就更不用提了,沦落于天宫掌管之中,天帝特意拣选了一支精锐天兵神将看守,俨然已经牢牢拿捏住了神界与人界来往联络的命脉。
如此,天宫才能在人界一面倒地汲取信仰之力,用以维持九重天凌驾三界之上的至尊地位。
人族弱小,如人皇姜离那般的人界强者,也只能遵从天宫神谕,在人界处处建立仙神庙祠,世代供奉天宫神位,向九重天提供源源不断的香火念力。
魔界也强,起码来去天宫不必通过建木神树,受的天宫制约少了许多。
因此,不甘屈居人下的魔族,世代以来都与天宫争夺人界信仰力,除了明面上与神界的征战不休,还胁迫人界供奉魔神,想要分取亿万人族的香火念力。
有着根本上的矛盾,便注定了神魔之间不能和平相处,征战也便在所难免。
古籍记载,在最初的几次神魔大战中,魔族强者霸道无匹,曾经还打破过天穹,导致天塌地陷三界大乱。
还是女希娘娘倾尽毕生修为,炼制出五彩石才补上了天之破损,又有上古玄龟奉献出自己的四肢做了撑天柱,天地这才维持住了现有的样貌。
也是自那之后,女希娘娘神力耗尽差点陨落,沉睡数个神纪才渐渐复苏,如今还在盖因州休养生息,轻易不会踏足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次天宫宴请,礼节性发出邀请,却没想到女希娘娘能够亲至,真是令三界振奋、万灵欢呼的一件喜事。
想来,天帝今日的好心情一大半就是来源于此了。
少昊站在天门前细细回味,不觉嘴角轻扯。
若是诸仙神知晓,今日殿前献舞的并非昆仑小妖仙,而是化身而来的女希娘娘,他们会不会集体吐血晕倒?
想到女希娘娘的警告,少昊无言苦笑,这般有趣之事注定了得烂在肚子里,且不论娘娘伤后复苏神力有否增长,便是消减了,他还敢跟始祖神打架不成?
不过嘛,女希娘娘童心未泯,又是扮做瑶姬去献舞,又是授意他收拾魔尊出言不逊的行为,无不说明她始终保有一颗青春之心,依然是亿万生灵尊崇亲切的始祖。
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至于神魔人之乱,乱便乱吧,不乱还能叫三界么?
反正,最近几个神纪以来,神魔数次大战,双方各有胜负,但总体来说还是神界占有优势,一直压制着魔界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谅那魔界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倒是人界……
数个神纪前,曾有作古的司天大神预言,神人之间终有大战,并说人族将取代神魔成为天地主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个荒谬的预言,少昊是不信的。
端看适才人皇在自己面前的谦卑,以及人界当今修仙者越发没落的趋势,取代神魔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谁信谁傻缺。
自然,有些时候,为了防患于未然,必要的准备还是得有。
譬如,瑶姬的事。
那丫头体内蕴藏着历代西王母的无上道承,一己之力担着昆仑存续,牵涉天地大势。
更令少昊挂心的则是,瑶姬能否顺利继承昆仑,决定了自己未来能否从这趟浑水里全身而退。
上次昆仑秘境消亡带来的后遗症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把自身都搭进昆仑,等瑶姬能够担当了便及早抽身。
因此上,瑶姬的身世又怎能轻易吐露人前?特别是人皇面前,决不能令其知晓她就是那株草。
话说,瑶姬当日在秘境得昆仑道承,自身气息被全然改变,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不得是个‘人’了,便是面对面站着,人皇也绝难分辨得出那就是他的女儿。
如此看来,其实自己不必要跟人皇撒……呃,解释。
便是不跟人皇解释,他也认不出瑶姬就是人界列山氏血脉,又何须那般礼贤下士,还邀请人皇去昆仑寻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虚?没有的事。
不过是看在人皇憔悴,怜悯他罢了。
少昊深为自己的说辞而感动,对欺瞒了姜离一事,并无其他多余情绪。
想了一阵,少昊心情也好起来,体内抚琴受伤的不适还在,但不影响他再等待片刻。
不出意外,那个三番两次偷跑出山的小妖仙,马上就会被人送来天门处了。
……
瑶姬被丢在少昊面前,还完全是懵的。
揉着还算整齐的发髻,她满目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少昊对送瑶姬来到天门的女织客气道谢:“有劳仙君了。”
女织淡笑回礼:“帝君不必言谢,您的侍女大约是迷路了,小仙捡得了也是缘分。”
对于女织的身世,少昊是很了解的,遂不敢托大,温文笑道:“此间事了我不便久留,下次再去拜望仙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君言重了,恕不远送。”女织客气而疏离。
少昊颔首,大袖一挥带起瑶姬飞出天门而去,一大朵绵白厚实的云自动生成,承载了这尊大神,悠哉悠哉飞离天宫。
身后目送的女织,亦轻笑着转身回了仙府。
离开天宫数万里之遥的白云之上,少昊依旧如同往常每一次出行一般,拽了云朵做靠枕,然后斜倚了身子,一手托着头颅。
审视地看向瑶姬,他表情淡淡道:“这回,要不要再发一遍毒誓了?”
又被抓回,瑶姬一副生无可恋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很不讲究坐姿的胡乱瘫在云上:“没遭雷劈,那毒誓想来也是唬人的了,不过是白白浪费口舌。”
“嗯,有见识。”少昊称赞,语气凉凉道:“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瑶姬揪着舞衣前襟上云纱所做的花朵,嘀咕着:“早知道没有机会献舞,我便不来天宫了。”
少昊半眯着眼睛,优雅地打了个呵欠:“有什么想法就说,本君今日心情好,允你放肆一回。”
真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瑶姬偷眼打量着少昊的面色,胆子大了一些,试探着问他:“帝君,您每回都亲自来抓我回去,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少昊耻笑一声:“就你,也配本君亲自动手?自知之明去哪儿了?”
瑶姬忍住打人的冲动,咬唇半晌终是怂了,低声嘟囔:“帝君口是心非又算怎么一回事?”
“呵——”少昊索性翻身睡去,背对瑶姬吩咐她:“本君懒得跟你废话,回昆仑,有的是时间。”
一说昆仑,瑶姬彻底萎靡。
盯着少昊修长的骨架轮廓,她瞪眼撇嘴一通鄙薄。
离开昆仑寻求自由,就这么难吗?
可以预见,回到昆仑,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变本加厉地修炼,有那窫窳神君在,都不用特别叮嘱,他都能想出各种折磨人的法子来加重修炼力度……
就想不明白了,这般仙神除了修炼再无其他兴趣可以打发时间了么?
孤鹜岛那等牢狱之地,还镇日歌舞不休、笑语频频呢!
昆仑丘之乏味,天上地下无出其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神,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腹诽又腹诽,瑶姬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眼看昆仑丘遥遥在望,她也没了挣扎的心思。
干脆,一把拽过一大团白云,学着少昊的样子拍拍打打,揉巴揉巴弄成个枕头的式样,一歪身躺到了少昊身侧。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安心接受。
从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趴着。
仙生无聊,认命算了。
只是,可惜了一个见世面的大好机会,也白瞎了这身漂亮衣裳。
揪着袖口,用天宫特供绢纱做成菡萏式样的花朵,瑶姬无比怀念与落英一起缝制舞衣的那些日子。
她负责端茶倒水,落英负责穿针引线,配合默契分工明确……
“啊对了!”瑶姬大喊一声,倏然坐起身来惊呼:“落英还在天宫……”
话音未落,只觉身子凌空飞起,狠狠落到了云朵的边缘,差点就跌出这朵白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死了!”少昊十分不爽,翻身坐起,瞪着摔了个狗啃云的瑶姬闷闷道。
哈!踹了人还有理了?
瑶姬当然只能在心底里暗骂,从俯卧的姿态调整成跪姿,膝行着往前凑了凑,笑道:“帝君,我忘了跟您说,我现在有个姐姐了呢!”
说完,见少昊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又急急开口:“可是我把她忘到天宫了,您也知道,弃人于不顾是多么没有信义的一件事吧?”
少昊挑眉嘲笑:“你还知道信义二字?”
言语侮辱,也是侮辱。
挂念着落英,瑶姬不打算为此争辩,反而更狗腿地凑到少昊身边,替他推拿揉捏,谄媚笑道:“帝君,我答应过人家,要不离不弃的。
我发誓,只要您帮我带回落英,我就安心待在昆仑,哪儿都不乱跑了。”
“没有遭雷劈的毒誓,如何取信于人?”少昊不为所动。
什么叫自食其果?就是眼前这般,对方抓住你的话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瑶姬呐呐着,脑筋急速转动,寻找能够说服少昊的言辞:“那……那大不了,帝君您说了算,您说要我怎么做才能答应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确定?”少昊抬了抬腿,示意瑶姬轮换推拿,随手一点面前呈现出洁白的一张绢帛来。
他化出一支笔来,悬停于瑶姬身前:“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把你刚才信誓旦旦说的话写下来。”
这是要来真的了?
帝君果真不好糊弄!
瑶姬只得抓了那笔,接了那绢,左右看看并无案几之类,便直接就地趴在云上写起了字据。
笔走龙蛇,一蹴而就。
将写好的白绢双手奉上,送到少昊面前:“帝君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
少昊并不伸手,凤眼挑剔着望向绢面,只见上面东倒西歪胡乱撂着几颗,所谓的字迹。
仔细看去,有个别处还画着圈圈叉叉。
“这是什么鬼东西?”少昊嫌弃地皱了眉。
瑶姬嘻嘻一笑,颇觉不好意思地解释:“帝君不知,小仙识字不多,更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写字,遇上写不出来的就只能用符号代替了。您瞧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恐少昊不理解,瑶姬逐个指了写下的符号,郎朗上口地念道:“圈圈是你,叉叉是我,你我约定,圈叉不变啊!”
少昊嘴角直抽抽,忍住了再踹一脚的冲动,一把夺过绢帛,咬牙下令:“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瑶姬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一手按着少昊的膝盖,那里粉白的仙袍上面,有一直黑漆漆的手掌印。
“我都说了不会写字的,非要逼人家做不擅长的事情。”瑶姬嘟囔着往后退了一膝盖的距离。
少昊亦是没了任何心情,强迫症加洁癖,让他失了所有耐心。
团巴团巴那方绢帛,顺手一扔化作一只白鸽,身上杂以黑色斑点的那种。
轻轻吹一口气,鸽子飞入云霄。
“回去,再加一门读书写字的课程。”他如是说。
瑶姬垮着脸,认命地点头:“是,文武双全,这回您满意了吧?”
少昊起身,昆仑已在近前。
站在云头,任清风撩动长发,他风姿无双地言道:“安心在昆仑修炼,看在你还算有点信义的份上,本君帮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跟着爬起来,笑颜如花:“这么说,我很快就能和落英见面咯?”
说着,她大眼珠一转,盯了少昊挺拔飘逸的后背,谄媚依旧道:
“好人做到底,帝君都愿意帮我接落英来了,不如往孤鹜岛也送个消息,总得告诉碧痕神君一声,她女儿来了咱们昆仑……”
“你说谁?”少昊倏然转身,盯着瑶姬面色不善地问:“你说的那个落英,是碧痕的女儿?”
被少昊的气势所慑,瑶姬敛起笑意,觑着脸色好奇道:“对啊,落英是碧痕神君的女儿,帝君认识碧痕神君?”
少昊不置可否,转过身去冷冷道:“不认识。”
瑶姬不信。
但少昊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敢继续追问,只是絮叨着言说:“孤鹜岛原来竟是仙牢,那里还有一个世外桃源,叫浅渊神境。可惜,我没机会好好游览一番。”
这般说着,瑶姬并未看到,背对她而立的少昊,面色益发黑沉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兀自叽叽喳喳念叨,就像是出门游山玩水了一趟的孩子,在向家长描述一路所见所闻似的:“里面有位女仙叫画渺的,貌似与碧痕神君有仇怨,她偷了落英去,为此还惹得碧痕神君动了手。
画渺仙君也受了伤,她的夫君皎意神君相貌堂堂,只是性子绵软,耳朵根子也有些软……”
“你说够了没有?”
少昊不耐烦地打断,语带嘲讽地斥责:“别像个长舌妇一般胡言乱语,这般只会显得你更没有见识。”
瑶姬住了口,嘟了嘟嘴表示不甘。
被帝君毒舌鞭笞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已经习惯此等交流方式,除了觉得意犹未尽颇为遗憾之外,并无其他诸如生气之类的心理活动。
少昊却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接着讽刺瑶姬道:“本君还以为太子俊偷了你去,是长了多大出息。
却原来也只是将你这个见不得人的累赘,藏去了孤鹜岛那等地方。画渺若知道你这小妖仙是太子俊带去的,大约你也没可能活着走出浅渊了。”
“啊?那是为什么呢?”瑶姬一头雾水:“珑俊与浅渊有什么牵扯吗?”
少昊不言,按落云头率先走进山门。
就见开明蹦跳着迎了上来,咋咋呼呼叫道:“帝君,您回来啦?沙棠果,这就为您安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摆手,自管往前行去:“不必了,今日,还有明日,本君都不酿酒。”
“好嘞!帝君今日不酿酒。”开明的笑容,从内而外地灿烂,朝少昊后背结结实实行了一礼。
有开明插足,瑶姬也没了机会去追问浅渊之事。
她怏怏地走了过去,踏上昆仑地面,便意味着厄运的开始,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也无心跟开明打招呼。
“咦?这不是小瑶姬?”开明却热情地靠了过来,打量着瑶姬笑道:“听帝君说,送你到外面历练去了,这么快就回来,是想家了吧?”
闻言,瑶姬一怔。
敢情帝君他没有赶尽杀绝,还顾惜着她可怜的面子呢!她以为,自己当日跟着珑俊离开,昆仑丘会传出关于她如何不堪的闲话……
如此看来,帝君,还有这一干神君,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嗯嗯,想家了,回来看看你们。”瑶姬顺嘴敷衍,与开明寒暄几句便直奔昆仑神殿。
离开之前,她赖以栖身的小木屋被少昊拆了个粉碎,还是从神殿偏厢那里李代桃僵偷溜而去的。
说到李代桃僵,瑶姬突然想起来,帮了自己良多的老人参祖孙俩,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帝君,或者窫窳神君有没有为难那些妖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天宫六重天,玄女仙府所在九溪山。
陆吾身着天军战甲精神抖擞,手中握着一只毛色杂乱的鸽子,兴奋地走进辉煌壮观为门面,神光熠熠为气势的府邸——战神府。
玄女正在庭院中舞剑,赤金打造的发箍束着马尾长发,利落又干练,健美的体格包裹在金色战裙中尽显饱满。
两条白皙匀称的美腿腾挪踢跳虎虎生威,配合仙剑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简直就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昆仑出绝色!
等闲有雄性在此,看到这一幕都得准备好帕子,不然口水必然将打湿前胸,叹一句赏心悦目。
可陆吾,是个另类。
此刻,他站在边上,抓耳挠腮等待着,眼里没有欣赏,只有急躁。
舞完了一套剑法,玄女收剑侧目,向陆吾走过来:
“着急忙慌的,找我什么事?”她额头上微微沁出一层汗迹,微风拂来,体香清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这上面,他把鸽子递给玄女,言道:“帝君的信鸽,指明了是给你的,我都解不开上面的神力禁制,不知道是有多大的秘密?”
玄女素手一抖,仙剑入鞘自动隐藏进她的乾坤神通之中。
接过还是一只鸽子外形的信件,单手捻起一个法诀,再一指点出去,那鸽子便化为一张绢帛。
这一手神通,看得陆吾大为眼馋,咧嘴笑道:“西王母的亲传弟子,果然不是吹的,改天你把这一手也教教我呗。”
玄女好脾气地笑笑,摊开绢帛,打眼一瞧却不由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陆吾伸头看去,微一沉吟不由哈哈大笑。
边笑边指了那污迹斑驳的绢帛言道:“我说呢,帝君传信什么时候用过那么难看的鸟儿?敢情这是出自小瑶姬之手啊!”
“原来是瑶姬的信件。”
玄女释然,也不禁摇头苦笑:“你们只知道逼她修炼武技,怎的也不说好好教她读书写字,还道小丫头顽劣,不读书如何明理?”
陆吾摆手笑道:“这事咱也不敢说啊!帝君对小瑶姬就差醍醐灌顶了,哪里等得及循循善诱。”
玄女将绢帛塞到陆吾怀里:“既然如此,这封信你来解读,我可看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又是我?”陆吾弱弱地抗议着,拎了绢帛,跟随玄女的脚步到庭院的石凳上落座。
粗黑的眉毛蹙了展,展了又蹙,终于灵光一现,陆吾拍了把自己的大腿道:“嗯,我看明白了。”
玄女好笑:“这你也能看懂,不妨说来听听。”
陆吾煞有介事地捧起绢帛,摇头晃脑地念道:
“亲爱的圈圈,你说要我叉叉,我不会叉叉,你不答应,我只能同意你叉叉。就地叉叉,永不反悔,圈圈满意,皆大欢喜。”
读完了书信,陆吾点头:“嗯,大概意思就是这般。”
玄女一头黑线,没好气地瞪着陆吾:“你这算什么解读?里头到底让咱们做什么,你真的看懂了没有?”
陆吾耸耸肩:“我读的还不够清楚吗?”
忍着踹飞陆吾的恼火,玄女一把夺过绢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在其中一点上发现有神力隐晦波动的痕迹。
她并起双指点向那个记号,只见乌七八糟的绢帛上面又浮现出一张书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上笔力苍劲铁画银钩,却是少昊给玄女的嘱托,命她帮忙去五重天女织府上,找寻一个叫做落英的仙姬,然后送其至昆仑丘。
将将看完,书信上的字迹消散如云絮,飞入空中缥缈无迹了,只有爬着瑶姬丑陋字体的绢帛还赫然陈列在前。
收起难看的书信,玄女迈步往外走,顺便吩咐陆吾:“我去趟五重天,你回军中继续操练去吧,擅离职守,今日借机懈怠,我会写进考评的。”
“至于吗你!”陆吾不服,追赶着叫喊:“还是不是一个昆仑出来的了?”
玄女是出了名铁面无私,不屑与陆吾多说,脚下一点径直飞上高空,往五重天去了。
陆吾没奈何,也不管玄女能否听得见,朝着玄女的背影兀自叫道:“你这样很不好,容易找不到婆家,知道吗你?”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说翻脸就翻脸,你看看人家屏蓬……
陆吾嘀咕着,还是乖乖离开这府邸,往天河边操练去了。
自打屏蓬被囚天河之畔,陆吾算是找到了新乐趣,每日里一有闲暇就去找屏蓬聊天,算是把从前在昆仑时少有的走动给补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回昆仑的趟数有些频繁了。
坐在昆仑神殿的客座中,玄女端着白玉特制的酒樽,里面盛着的是帝君亲酿的果酒。
抿一口,滋味独特。
玄女开始向少昊讲述寻到落英送来昆仑的细节。
不外就是女织仙君府上多滞留了半日,落英坚持没有亲眼看到瑶姬,她哪里都不去,颇有赖上女织和天宫的架势。
孤鹜岛一众仙姬仓皇离去之时,竟没有谁记起来还遗漏了落英。
这也不怪女嫦粗心,想必是见瑶姬被少昊当场指认,料想她事后必然要回昆仑,而作为结义金兰的落英跟着同去,也在情理之中,便带着其他仙姬走了,也没细细过问落英不见了的事情。
少昊听了玄女的言说,又看了眼趴在殿上擦拭白玉地面的瑶姬,和卖力帮忙一同干活的落英,挑眉笑道:
“此事我已尽知了,但到底是孤鹜岛的人,你回去顺路告诉女嫦一声,这丫头往后就留在昆仑了。”
玄女点头,对少昊所说‘顺路’二字也不好贸然纠正,孤鹜岛与天宫即便并不在一个方向,她亦认准了是顺路无疑。
放下白玉杯,玄女起身告辞。
与其他昆仑神君不同,她很忙,眼下还担负着神界守边职责,不能多做耽搁。
少昊亦起身相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神边往门外走,随口说着陆吾在天军中的近况。
太子俊生辰当日,玄女因为受命回调负责天宫治安大任,并没有参加紫霄殿内一应宴乐活动,关于瑶姬与孤鹜岛搅和在一起,还充当了领舞一职的事情,也是事后方才得知。
好不容易回趟昆仑丘,交付了少昊嘱托的事宜,不禁又关心起了其他。
看了眼殿内嘻嘻哈哈擦地板的二人,玄女站在殿门口,对少昊言道:“帝君,小神有件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跟您讲。”
“但说无妨。”少昊颔首。
放眼整个昆仑丘,也就玄女在少昊面前有几分面子,没有受到过他的冷嘲热讽了。
稍稍压低了声音,玄女认真道:“自两万年前,小神受青芧所请去了天宫,对昆仑之事便疏于过问了,身为昆仑一员深感惭愧。”
少昊眼往神殿前的虚空,淡笑回应:“那件事本君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青君与你都是为了昆仑。”
玄女眼神暗了暗:“尽管如此,青芧她还是年纪轻轻便以身殉道了,留下这巍巍昆仑,竟需要麻烦帝君您来代为操持。”
少昊微转了脖颈,睨着玄女似笑非笑:“与我而言,的确算是一件烦心事。你们昆仑的烂摊子,本君原没有出手的义务。”
“是。”玄女谦恭着,颇为感慨:
“许是青芧觉得与帝君交情匪浅,又料到她走后天宫必会接掌昆仑,而以帝君与天帝陛下的关系,代掌人选非您莫属。因此她才会在最后时刻,主动提请,建议您来接管昆仑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凤眼之中划过一抹自嘲:“若真的交情匪浅,她便不该拉了本君来趟这摊浑水。”
玄女轻叹口气,望着少昊的侧颜,坚定道:“可是帝君,正因为有您,昆仑丘才能保持如今的模样,小神尚有故园可供想念。”
“所以呢?”少昊好笑着问:“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干练洒脱的天宫女战神,难得踟蹰犹疑,想了想才道:
“小神是想请求帝君,对瑶姬多多费心。类似本次天宫献舞的事情,小神觉得万不能再发生了。”
说罢,又斟酌了词汇进一步补充:
“天宫如今都在谣传,说太子殿下看上了一个小妖仙,为了庇护心上人不惜当众叫板魔尊和帝君您。他们都说,昆仑丘又出了个妖孽,并猜测天帝不会任由昆仑妖仙蛊惑太子,要出手对付昆仑丘了。”
见少昊表情淡淡,玄女有些烦躁地又道:“帝君,瑶姬体内藏着什么,你我知晓,天帝陛下也知晓。
甚至,她的神力封印还是陛下亲手施加上去的。昆仑的未来系于一身,瑶姬她绝不能行差踏错啊!”
听着玄女口若悬河,少昊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总算收敛不显了。
他转身正对玄女,看住玄女的眼睛,肃然回道:“玄女你听着,昆仑未来如何自有命数,你现在既然已经脱离就不要再插手。
天宫与昆仑,三界与昆仑之间,到底将会以何种结局收场,我们谁都说不准,只能静观其变。天地大势,乾坤运转,并非一二之力就可扭转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玄女还待阐述自己的观点,少昊摆手打断。
“本君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无须多言。”少昊继续眺望远处,语气郑重道:
“瑶姬之事,本君自有分寸。她顽劣惫懒,心思从来都不在昆仑,是因为体内的封印所限。我们应该感到庆幸,若当日天帝没有出手,昆仑面临破碎,瑶姬也将爆体而亡,昆仑丘还谈何未来?当然……”
少昊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抒情般伸展了臂膀,面向远山闭目言道:“天帝出手封印,本君不能昧着良心硬讲就是为了昆仑好。
但,至少瑶姬现在还好好活着,有她在一日,昆仑丘就有一日的希望。至于她能否成为合格的西王母,则需要我们大家拭目以待了,在那之前,本君保证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听了少昊这一席话,玄女不但没有减轻压力,反而更加忧心忡忡了:“帝君,您知道的,小神所要求的不仅是瑶姬能好好活下去,而是她应该尽早担负起属于她的责任。”
“责任?你说瑶姬吗?”少昊睁眼,惯性嘲讽的讥笑便挂在了脸上:
“你该明白,本君保证她能活着,就已经烦不胜烦了,那还要建立在她别时时刻刻惦记着逃脱的基础上。战神不能要求本君跟你一样,对一块朽木抱有太离谱的期望吧?”
玄女承认自己口才不突出,对少昊的话做不出有效、有力地反驳。
瑶姬事关整个昆仑丘,仅凭这一点她这个出身于此的神君,第九十八代西王母的亲传弟子,就不能坐视不理。
“帝君,最起码,您有能力约束她不往危险的地方跑,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利用,这些您总能做到的。”玄女很有一些气急败坏地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昊笑了,不置可否地看着玄女,挑眉问道:“你可知道,你适才对本君说的这些话,要是让天宫听了去,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玄女颓然败下阵来,只得向少昊道歉:“帝君勿怪,小神也是关心则乱。”
打了个呵欠,少昊眼里涌上雾气,看似精力不济地笑了笑:“你的心思本君一直都理解,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好了,你放心回你的天宫去,余事本君心里有数。”
玄女深知,关于这件事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定义,见少昊面露疲色更不宜继续叨扰,便拱手一礼道:“那帝君好好将养,小神告辞了。”
少昊自是颔首,含笑相送。
玄女最后看了眼殿内,一扭身驾云而去了。
站在云头上,她俯瞰着昆仑丘连绵苍茫的轮廓,忍不住一阵自嘲。
帝君居然对她说‘回你的天宫去’,莫非在他眼里,自己已然算不得昆仑神君了?
还是说,如今的昆仑丘,已经不欢迎她这个与之日渐疏离的游子了?
玄女英气的双眼蓄起两潭秋水,在心底呐喊:‘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比你们更为深沉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玄女,少昊转身进了神殿。
这里已在两个勤劳的小仙子擦洗下,愈发光彩照人、窗明几净。
此刻,那二人拧抹布的拧抹布,提水的提水,正逐步向内殿地板擦抹而去。
驻足看了片刻,少昊发现,瑶姬这次回来乖觉多了。
许是有了落英作伴,瑶姬的状态明显改变很多,那笑是真心笑到了眼底深处去的,浑身都散发着愉悦和满足。
这跟过去不同,没有虚以委蛇,没有谄媚讨好,她现在的笑发自内心,无尘无诟。
少昊盯着瑶姬一路成长,从没觉得她的过去有如眼前这般纯真可爱过。
联想玄女适才所说,或许他真该认真关心一下瑶姬了,即便她身边多了一个落英。
落英小巧玲珑,偏偏又比大大咧咧的瑶姬细致耐心,这算是互补。
如果单纯作为玩伴,她们两个应该能走到很远,还有可能成为彼此的助力。
但,少昊对此不敢有更多的期待,想到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是碧痕的女儿,他就乐观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一定已经得知了瑶姬出自昆仑的身份,甚而,以她的本事或许还觉察到了,瑶姬身上蕴藏着昆仑道韵传承的秘密。
可她还是让自己的女儿与瑶姬接近,并一手操办了所谓的‘义结金兰’,这就不得不令人警惕了。
少昊眯眼沉思,碧痕的跟脚他是知道的,她与青芧当年同为一根仙藤上的两支灵根,有着同胞之情。
又因为姐妹同时爱上了皎意,闹得颜面尽失,最后却让螣蛇一族那个做作的公主得了渔翁之利成为天妃。
心机不如人固然是原由,但穷根就底还是因为碧痕性子偏激容易冲动,受不得别人蛊惑。
听说当年,螣蛇一族为了攀上天宫,可是倾全族之力去巴结皎意。
而青芧腼腆含蓄,是个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性子;碧痕则动辄喊打喊杀,做事从不过脑子。
一来二去,在螣蛇一族的精心策划下,青芧与皎意分道扬镳,碧痕充当了棒打鸳鸯的那个“棒槌”,也被皎意和天帝所不喜,倒是螣蛇族公主捡了大便宜。
为此,姐妹反目大打出手,已然身为西王母的青芧到底过于软弱,竟未动用护体神力生生承受了碧痕三掌,落下个神魂受损的病体。
就在碧痕愤然脱离昆仑出走,青芧情伤难愈黯然神伤,天宫却张灯结彩迎娶了螣蛇族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记得,那时他还在西荒凤仪国中逍遥,青芧拖着伤痛去诉苦,是何等失魂落魄,她借酒消愁黯然落泪时,又是何等孤苦凄凉。
那场婚宴,少昊没有出席,倒不是抱打不平,而是魔界正在蠢蠢欲动。
果然,趁着天宫迎亲军备松懈之际,魔族在边界发动了战争,一夜之间便攻入神界八万里,划地为阵逼迫天宫割让疆域。
那是魔界最为辉煌的历史,属于魔祖罗睺开创的高光时代,算是异数又乃必然。
天地之间,自盘古祖神一把神斧斩开混沌那一刻开始,逐渐演化而成的三界就是并存的,从来都是三足鼎立,纷争也只在此消彼长,不会真正覆灭任何一方,哪怕弱势的人界,也因为神魔需要汲取信仰之力而长存不灭。
魔族想要一统三界,自是遇到了极为激烈的抵挡。
那种情况之下,自诩超然三界的昆仑又怎能袖手旁观?
因此,当青芧披上战甲,与神界强者,以及联合了人界优秀的众多修道之人,一起去出征时,她其实带有身心内外两重重伤。
罗睺号称万魔之祖,是与祖神盘古从混沌中并生而出的至强凶魔,神界与人界又怎么会是对手?
开战之初,不堪回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战争,准确来形容,却是魔族单方面的屠杀。
大批仙神陨落,不计其数的人界修士化为齑粉,在罗睺面前,生灵不如草芥。
那场大战,后来被记载进天宫不外传之秘档之中,对外所说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
至今,三界之中公开史籍中讲的,都是赋予传奇色彩美化过的故事了。
从那般华丽的辞藻堆砌当中,与浮于表面的刀光剑影之中,很难找得到真正的血腥残酷。
少昊为数不多永生难忘的记忆片段里,西王母怀抱昆仑镜,视死如归撞入混沌珠的画面,已成为难以磨灭刻骨铭心的一幕。
那位以一己之力,克制了混沌珠威力,为众仙神争取到片刻之机,得以合力封印了魔祖罗睺的最大功臣,就是第九十九代西王母青芧了。
青芧之后,昆仑沉寂。
随着伤重难愈,纵然青芧坚持了良久,但最终也未能逃脱沉睡秘境的命运。
所谓沉睡,不过是陨落的另一种叫法,之所以这么说,亦是为了给予追随者一个念想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古到今,九十九代西王母陆续沉睡,又有哪一位真的回归了?
便是拥有天地间最具传奇色彩的不死神树,亦是枉然。
不死神树乃夺天地造化的神物,蕴育果实自有机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长出果子来的。
且那果子已经不能单纯地用果子来定义了,如今在三界之中是被称作不死神药的存在。
上一份不死药成熟,还是天帝初登神座之时,时任西王母的青罗帝君将之作为贺礼献给了天宫,当时三界一片哗然。
而现在,不死树在道祖掌握中,只可远观不可近亵了。
而刚刚经历过数千年蕴育,瓜熟蒂落之后,神树也需要休眠不再结果了。
沧海桑田,不忍回首。
一切,都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站在神殿明镜一般透亮的白玉地板上,少昊这般感慨着,蓦然发现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乌发中,一痕银白触目惊心。
扯下那一根白发捏在指尖,端详良久不禁苦笑,少昊手指一松,那发丝变作的鸟儿‘扑啦啦’振翅而飞,在头顶盘桓片刻,便飞出神殿不知影踪了。
唉!岁月如刀啊!
少昊默默轻叹,身心俱疲的感觉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
“瑶姬,你过来。”少昊出声呼叫。
听到呼唤,内殿中正挥汗如雨的瑶姬不敢停留,于落英使了个安心的眼神,便小跑着来到大殿之上:
“帝君,您要什么服务?”她殷勤得更真诚了一些。
少昊睨着她,嫌弃道:“以后不要学旁人的口头禅。”
说着,手掌一翻化出一封书札来,用神力推到瑶姬面前:“本君要闭关一段时日,这里面是给窫窳和长乘的一些交代,你先收起来,迟些交给他们便是。”
瑶姬接住书札,受神力封存的缘故,也看不到里面写了什么。
乖巧点头,瑶姬好奇道:“帝君,您将在哪里闭关,需要有人服侍吗?”
少昊背了双手,打量着瑶姬故作严厉:“偷懒的借口不必找了,本君也不需要服侍,你好好修炼便是,本君就在昆仑闭关,会时时监督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好吧!”瑶姬抱了书札在胸口,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帝君要闭关多久呢?我也好对几位神君言说。”
少昊眯眼,适才瑶姬无意识地收紧双臂,于胸前挤出两团山包,虽不甚雄伟但已略具挺拔,看得他颇为不适。
转身往神殿外缓缓走了两步,压制着心头翻涌的气血,少昊简短道:“时日无定。”
重伤未愈又奋力鼓瑟,此时他神魂感受到的疼痛愈发尖锐,唇上已然没了血色。
大袖一挥,留给瑶姬一个翩然的背影,少昊的身形已伴随神光炸散,只余清淡的一缕异香飘荡于瑶姬鼻端。
总觉得,今日的帝君貌似不一样了,变得好说话多了呢!
吸了吸鼻子,瑶姬敏感地闻到丝丝清苦之气,如果没有搞错,那是人参的味道,起码万年之龄的人参才有的特殊气息。
没办法,喝了不少老人参仙慷慨相赠的参汤,她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
帝君的养生之道,果然够奢侈!
瑶姬默念,然后,拿起手中的书札笑了。
帝君闭关时日无定,趁神君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不是还可以继续狐假虎威?
不如,在被发现之前,去找老参仙聊聊,还有参宝那家伙,也不知最近胖成什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些,瑶姬心动不已。
帝君说把书札给窫窳和长乘,可没说什么时候给,这事颇有操作余地。
里里外外打量半晌,终于,她发现了一个藏匿书札的最佳位置——神座。
看看殿内再无旁人,快步跑上白玉神阶,转到宽大的神座后面,瑶姬将书札放到后面地上。
再转到前面看了看,觉得不妥,又转回去拿了,插进雕琢成凤凰展翅形状,两片羽毛相衔接处的白玉缝隙中。
完美!
拍了手走下神阶,回身望去,天衣无缝。
瑶姬高高兴兴去找了落英,拉着她跑出神殿,直往天池边去了。
……
在天宫盘桓几日之后,羲和国主辛夷带着他的妻女返回。
天帝与天后送了他们很多礼物,虽未在太子生辰宴上当众宣布,但天帝已经私下里跟辛夷说了,太子妃确定就要从他的两个女儿中遴选其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对于两家来说都在意料之中,但辛夷夫妇还是难掩喜悦。
天后出自羲和国没错,可他自己却从未当上过天帝的岳翁,这回女儿嫁给太子,等将来太子成了天帝,他不就顺理成章实现愿望了么?
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呢!一家人欢欢喜喜满载而归,离了天宫便直奔羲和,赶着回去为女儿准备嫁妆。
尽管天帝还没有明确到底选哪个女儿,但辛夷从心底里希望是大女纤阿。
一来长幼有序,二则,纤阿性子沉稳、秀外慧中,更适合当太子妃,以及未来的天后。
至于望舒嘛,辛夷也有自己的打算,早先有东荒君子国主派了使者来,特地为其子向羲和国求亲,将望舒允了他们就是了。
君子国人喜欢谦让而不喜争斗,脾性和善、彬彬有礼,不论是国主还是臣民,个个衣冠楚楚身佩长剑,一派儒雅之气。
听说就连山中猛虎,也被这儒雅的君子之风所教化,变得温顺驯服,与人和睦相处了。
关于君子国还有一个三界皆知的典故。君子国人做买卖,卖主会用最上等的货卖出最低的价格,而买主则会用最高昂的付出买下最次等的货。
于是,买主和卖主推来推去,谦让来谦让去,费上好大劲买卖双方才能完成交易。
望舒性子过于跋扈,一味好勇斗狠,嫁到君子国去正好可以让她受些熏陶,学会谦让和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想,辛夷便觉得自己这么安排简直就是完美,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更加和蔼温柔了。
羲和国离着天宫尚有不短的路程,行路漫漫也是无聊,望舒自是坐不住的,怂恿着纤阿要到车外去逛逛。
她们乘坐的乃是由四匹蛟马牵引,精致奢华的一架车辕,比父母所乘还要漂亮宽敞。
但望舒就是觉得不够畅快自在,非要到车外去看一看碧云天。
纤阿拗不过妹妹,又兼父亲已经暗示了太子妃非她莫属,纤阿心下大喜也乐得纵容妹妹一回。
怎么看,妹妹望舒在这件事上都是输家,既然自己已经成了内定的太子妃,对待望舒就应该要宽容一些才是。
当时在天宫宴上纤阿可是看得清楚,望舒盯着太子俊的眼神有多么热烈。
但那又如何呢?最终达成所愿的是自己不是吗?
念及此,纤阿用悲悯的心肠体谅着望舒,一边笑称被父亲看见了要挨骂,一边还是顺着望舒的心意走出车厢。
凌空而行,微风飒飒、云朵飘飘,的确是比闷坐车里惬意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纤阿提醒妹妹莫要乱跑惹事,带了审视的目光细细观览眼前景致,不由得便满腹傲然。
不久的将来,这个天地间她完全能够以主人来自居,与太子俊并肩睥睨四合,受众神礼敬,那会是何等扬眉吐气的体验?
哦不,到了那时太子已成天宫主宰、万神之王,他们是天帝与天后啊!
浓浓的豪情充斥着纤阿的肺腑,无比得意之下,也就一个晃神间,却不见了望舒的身影。
‘这丫头,说了不许乱跑的,又去哪里野了?真是不让人省心!’纤阿嘀咕着,仙履点过云朵去追妹妹回来。
父母车架就在前面,云海逐浪忽隐忽现,神卫们浩浩荡荡两厢护卫相随,遥遥看去蔚为壮观。
都赖望舒调皮,之前硬是把父亲派给她们的神卫支开,说是要吃什么云泉清露,不然这会子她就不必亲自去追,打发神卫们将望舒带回车子多省事。
纤阿如此想着,脚下却并未停歇,循着望舒刚刚嬉戏过的一朵厚云去找她,没有惊动任何人。
“望舒,你在哪里?”纤阿站在云朵上笑骂:“别胡闹了,快跟我回车里去,小心父亲知道了罚你哦!”
以为望舒又在跟自己玩躲猫猫,纤阿边喊边在云层中穿行。
穿过一片巨浪排空般声势嵯峨的云层,纤阿微觉吃力,以她的神力修为还不能尽数抵挡如此深厚云层中集聚的气机。
星云之力,乃是神族比较喜欢汲取来增进修为的一种先天灵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像纤阿这样身世的神女,从出生那一刻就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她们修习的目标不是神力无匹,而是学会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王后。
即便不是天后,纤阿与望舒也注定了会是某一神国,或某一部族的王后。
谁让羲和族内曾经出了个能生下日月的天后呢,这就是威望!
稍稍缓一口气,纤阿张目四顾,并没有看见望舒的身影。
正待再寻,却听身后一声浅笑:“羲和公主是在找你的姐妹么?”
纤阿倏然回头,只见云端之上俏立着一位笑呵呵容貌艳美的女子,看装扮似乎是一位夫人,而面容间倒像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似的。
能够端立云海者,自然非是凡夫俗子,身上也没有魔的气息,纤阿便知这位亦是仙神。
恭敬地施了一礼,纤阿客气道:“敢问夫人是哪位?小女眼拙,此前似乎并未见过您,眼生得紧呢!”
对面夫人身段袅娜纤浓合度,微笑着打量纤阿,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点头夸赞道:
“嗯不错,到底是羲和国贵女,谈吐不俗温文尔雅,与前面那位小丫头的性子倒是极为不同呢!”
得了夸赞,纤阿并不觉得有什么,像这般夸赞她已经听过许多,此时她只关心望舒的下落,生怕以妹妹那火爆脾气不小心冲撞了什么人,闯下祸来也不是玩的。
“夫人过誉了!”纤阿更加小心,又是薄薄一礼才开口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您的言语是已经见过我妹妹了吗?她性子顽劣鲁莽冲动,要是言行间得罪了您,我代她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还请夫人告知,小妹现在何处?”
倘若此时瑶姬遇上这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就是浅渊神境中的画渺神君,说不得还要为当初画渺瞥她的那一眼打一个哆嗦。
而纤阿却从未见过画渺,虽说担着个表亲的名头,但她出生时画渺与皎意已是被天帝幽禁六重天,等闲之人难以见到他们夫妇的面了。
及至长大了第一次来到天宫做客,画渺和皎意又已离开天宫去了浅渊,更没有见面的机会。
因此上,她是不认得画渺的,更不会想到这位就是太子俊生母,她未来的婆婆。
好笑地看着纤阿,画渺艳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如果,我想请你们姐妹随我一道走,去我那里做客游玩,不知道羲和公主可愿意否?”她慢悠悠地笑着问道。
纤阿怔了怔,妹妹的下落没问到,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却不知道这位又是什么目的?
画渺看出了纤阿的疑虑,咯咯一阵娇笑,拊掌道:“你怕我是坏人,要拐带你们姐妹么?”
说完了,手臂一挥,身后云海翻涌分出一条清朗碧空来。
那里正停驻着宽大的一驾车骑,明艳奢华更比自家的奢丽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努了努最,示意纤阿往车上看:“你瞧,那不是你的姐妹,她可是开心地答应了随我去做客了。”
纤阿定目看去,望舒果然就在车辕上,正吊儿郎当地晃悠着双腿玩得不亦乐乎。
再一瞧,那驾辕的神兽也不是蛟马,而是两条黑鳞黑甲的蛟龙。
饶是不常出门走动,纤阿也知道一个常识,那就是能使蛟龙驾车者,在神界屈指可数。
就是羲和国主的父亲,也没有随意驭使蛟龙的资格。
纤阿心头顿时掠过无数念头,赶忙深深施了一礼,尊敬道:“上神勿怪,原是小女眼浅得罪了。”
礼多人不怪嘛!虽不认得这是哪位大神,但以礼相待获取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后面才会方便行事啊!
这是纤阿自小就领会并熟练掌握的生存技巧,施行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画渺绝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状似随口地轻描淡写道:“是了,也赖我没有道明跟脚,才会令你生了疑忌。我叫画渺,按辈分你得呼我一声表婶婶才对。”
画……画渺?纤阿猛然呆住,差点从云朵上栽下去。
作为天宫的内定太子妃,纤阿这能不知道这个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见过面是真,可一点都不影响她对画渺的了解,这可是太子俊的生母,当年也曾是天宫太子妃啊!
要不是出了意外,又哪里轮得到珑俊来受封天宫太子?
见对面小姑娘满面惊异之状,画渺笑得极为舒畅。
不可否认,她有着非常自信且笃定地优越感。
被贬浅渊又如何,不便在别人跟前秀秀超越,不妨碍她在未来儿媳妇面前抖威风不是吗?
“怎么样?羲和公主愿意跟我走了吗?”画渺淡笑着问,实则不容置疑地态度。
纤阿回神,面上当先涌起一层赧然,害羞而谦恭道:“神君莫要折煞晚辈,小女名叫纤阿,妹妹乃唤望舒,您称我们名字即可。”
看来是个上道之人!
画渺满意地笑了笑,换上另一种语气道:“纤阿,那你们姐妹跟我去趟浅渊吧,我有事要你们办。”
显然这就是命令了,不容纤阿拒绝或者推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她们两姐妹跟着画渺神君走时没什么问题,可父母那里还是要知会一声才是。
一边应下画渺,纤阿不觉朝远处瞟了一眼,那里云遮雾罩,早不见了父母车驾。
随着纤阿的视线看了一眼,画渺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
“你父母那里不必担心,我会打发人送上口信。”画渺说着,转身走向豪奢至极的车子,对身后的纤阿言道:“你跟我来罢。”
纤阿哪里敢违拗,连忙收拾心情跟上画渺。
自然,还不忘顺手扯一扯衣裙,理一理发鬓,生怕有失仪之处惹了画渺神君不悦。
这是明显的讨好之意,画渺不用回头就可以预料,不禁嘴角扯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想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还能不理解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嘛!
隔着老远望舒就看到了画渺跟纤阿,她坐在车辕上招手大笑:“姐姐快来,这是真的蛟龙哎,我长这么大还没乘坐过如此有排面的车驾呢!”
真是一个心大的毛丫头啊,就凭她这性子肯定不得画渺神君喜爱!
纤阿心下暗叹,面上佯做严厉地呵斥:“望舒不得放肆,还不过来向神君行礼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舒哈哈笑了:“为什么要道歉?表婶婶与我颇为投缘,我也不曾顶撞过她呀!”
说罢,又望着画渺笑道:“表婶婶你看,我就说姐姐她呆板没我好玩,这回您可信了吧?”
画渺回头睨了眼纤阿,呵呵笑应:“春花秋月各有专场,在我眼里,你们两姐妹都是一样的可人有趣,我可不想厚此薄彼呢!”
望舒嘟了嘴假意气恼:“表婶婶这明显是在和稀泥,我不跟你去玩了。”
画渺已然走到车驾跟前,一伸手刮了下望舒挺翘的鼻子,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上了我的车就是我的人,你是不去也得去咯!”
望舒揉了把鼻子嘻嘻而笑:“那是,表婶婶往东我绝不往西,从今以后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哦!”
画渺笑着跨进车子,望舒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向业已走近的纤阿挤了挤眼睛,也一扭身钻进了车厢,车里顿时便有阵阵笑声传出。
看着这一幕,纤阿不觉紧紧攥住了衣带。
望舒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看样子她比自己更早遇到画渺神君,得知身份之后还快速获得了画渺神君的好感。
瞧她们相处时那份亲密随意的样子,纤阿突然就不自信起来。
一起长大,两万多年的时光,竟然没有看出来望舒也有做小伏低,乐于奉承人的本事,还真是小瞧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画渺神君更喜欢望舒,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太子妃人选的确立。
即便画渺神君不在太子身边,但她到底是太子的生母,这么大的事不可能袖手旁观,全凭天帝一言九鼎吧?
端看今日画渺神君半路强邀就能瞧出端倪,想必这次她找自己和望舒为的也是太子妃一事了,这就代表在遴选儿媳妇的事情上,她是有话语权的。
谁能成为太子妃,在天诏还未正式颁布之前,都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获得天帝,太子与画渺神君三方认可,才可确保无忧啊!
至于皎意神君嘛……好像听人说他是个耳朵根子极软的,一切还不都是画渺神君说了算!
想一想太子俊丰神俊朗的样子,再艳羡一回天宫富丽堂皇地陈设,以及姑母天后娘娘那副排场,纤阿就不能允许自己退缩。
慢慢松开拳头,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纤阿抬步跨上蛟龙车驾,迈入画渺神君的豪华车厢。
望舒以为凭她那点耍怪弄巧的把戏就能嫁给太之俊吗?简直是笑话!
太子妃,乃是未来的天后,没有绝顶的聪明与智慧可不行。
纤阿自信她才是最佳太子妃,没有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点上,便是她的妹妹也别想虎口夺食!
端庄沉稳地走进车厢,纤阿先是施了一礼,得了画渺首肯才落座。
坐在那里尽量挺直脊背,仪态端方目不斜视,微昂着下巴,将清贵之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才是羲和国公主该有的仪容姿态,而不是像某种宠物一般腻在主子脚边一般讨好卖乖。
纤阿很是看不上望舒那一套,在她看来望舒在画渺神君面前所为,就是不自量力地愚蠢行为。
事实正如纤阿所料,此时画渺心中也对两姐妹做了一个大致的对比,相比于粗豪直爽一眼就能看穿的望舒,她更看重心机深沉的纤阿。
虽然说,她更乐于接受望舒的活泼与献媚,但要为珑俊选媳妇儿,纤阿无疑是更适合的人选。
在画面看来,珑俊性子随了皎意,总是待人一片赤诚不善绸缪,给他配一个纤阿这样工于心机的女子在身边,正是最好的弥补。
固然纤阿的确呆板无趣了一些,但儿子是未来的天帝,天后怎么能是一个笑笑闹闹的火爆性子?
一直以来画渺都对天帝有所怨恨,但在这件事上,她无比赞成天帝的英明决意,太子妃非纤阿莫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望舒嘛……要是她自己不介意,嫁给珑俊也不是不可能,做个侧妃还是完全够格的,总比跟昆仑妖孽扯上关系强不是。
关于昆仑小妖仙与珑俊的事,皎意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把少昊在天门前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说给了画渺。
又是昆仑!画渺坚决不能答应儿子与昆仑丘发生半点干系,因此上不顾皎意劝阻,执意来了半路截下羲和国两姐妹。
目的很简单,就是鼓励她们好好努力,顺便把她们还有个情敌的事情告诉这两个小丫头片子。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只要稍加提点,再微微拱一拱火,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这俩就会去找那昆仑小妖仙麻烦,彻底断绝了珑俊念想了。
当真是事半功倍的绝顶好办法啊!
画渺自得地扫视着望舒与纤阿,这两个小丫头毕竟道行浅着呢,她一眼就看得出她们对天宫太子妃是怎样的势在必得。
没有对儿子即将成家娶媳妇的失落,画渺满心里都是算计与得意,她生出来的儿子,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昆仑丘。
曾经西王母青芧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一个出身昆仑名不见经传的小妖仙,竟然也敢肖想她的儿子?简直就是做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舒两姐妹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行行道道,她们更想不到,天帝的心意早已被画渺得知,各自都在使出全力展现自己,以便博得这位神君青睐,在和太子俊的亲事上添一块重量级砝码。
而画渺当然也不会告诉她们,作为曾经叱咤天宫的前太子妃,天帝独生儿子的另一半,她虽然搬出了天宫久矣,人脉可还牢牢扎在九重天呢!
天帝想要选纤阿为孙媳妇的事,早已有人将消息传到了她的手上。
姐不作太子妃很久了,可姐也绝不只是一个传说!
……
一入浅渊神境,纤阿和望舒不禁被这里绝美的景致所吸引。
听说昆仑丘乃天地间第一胜境,她们没有去过昆仑丘无法领略其美,但浅渊之内遍地绿草清泉、鲜花着锦,空气中弥漫着的是馥郁花香,入目皆为仙禽瑞兽,很多都是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景物。
这般盛景,想必昆仑丘也不过如此了!
惊叹着浅渊之美,清高如纤阿也暂时忘记了保持仪态,满眼惊喜地饱览起来。
感应到画渺的蛟龙车驾归来,皎意及时前来迎接。
看到眼前多出来的两位年轻姑娘,皎意便知画渺终究还是得逞了,而姑娘们脸上的表情无不在昭示着画渺手段的高明。
她能让这两个女孩子心甘情愿随同而来,想来必是道出身份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皎意摇头苦笑,他应该能想得到才对,画渺对昆仑丘是何等忌惮,才会不惜身上带伤还要勉力跑去截人。
见皎意来迎,画渺笑得像个孩子,眼睛弯弯地上前挽住他的臂膀。
明白妻子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当着两个年轻姑娘的面,皎意宠溺着扭了扭画渺的鼻子,笑道:“不许胡闹。”
画渺嘟了嘴不乐:“我哪里胡闹了,不过是邀了羲和国两位公主来玩,她们可都是自愿的,又不是我绑了来的。不信你问她们呀!”
好似小毛丫头的语气,娇娇弱弱惹人怜爱。
纤阿与望舒在看到皎意时便收敛神态,候在一旁恭敬立着了。
能够让画渺如此对待的,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太子生父皎意神君了。
只是看着画渺一通撒娇,两姐妹颇有些颠覆认知。
她们的父母也很恩爱,但从小到大她们可没见过父母这般相处的。
这也太肉麻了一些吧?情窦初开的两姐妹已是知道了男女之事,不免为画渺和皎意之间的亲昵感到惶恐害羞。
画渺撒完了娇看过来,对二女笑道:“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来见过皎意神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姐妹赶紧上前一步,向皎意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异口同声道:“拜见神君。”
大胆泼辣如望舒,在面对皎意时到底不敢放肆,敢于自套近乎地称为‘表叔’。
尽管皎意神君看起来一派儒雅谦和,但他毕竟是太子的父亲,说不定以后就是‘家翁’,在他面前还是以得体恭敬为宜。
皎意淡淡扫了眼二女:“在我这里无需多礼。”
等两姐妹谢过站直了,皎意微笑着才道:“浅渊之内不比贵国宽泛,不过有几处景致还能入眼,既然来了迟些你们可以去看看,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也不必拘束。”
“多谢神君体恤。”纤阿落落大方地客气致谢:“小女姐妹二人冒昧讨饶,希望没有打扰神君清静。”
皎意呵呵而笑,摆手道:“无妨。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刻意贞静了反倒束缚天性,随意就好。”
望舒眼中放光,抢过话头高兴地奉承道:“我就猜着神君您不是拘泥之人,果然是被我给猜对了,您比我父亲可要开明多了。”
心直口快?皎意打量了望舒一眼,随和道:“你这性子倒也爽利,平日里怕是没少受你父亲告诫了。”
“呀!神君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望舒大笑。
纤阿在旁边赶紧拽了把望舒的袖子,提醒她不可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舒却并不理会,继续笑道:“父亲常常罚我面壁呢,说那样是动极思静,正好可治我的性子。”
一番话说得皎意也乐了,不似画渺那么穷于分析,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单纯活泼。
“那你这次回去可以跟辛夷说,他那法子我反对。”
皎意心情甚好,评点道:“养孩子跟教授弟子一样,讲究一个因材施教,一味按统一标准要求,养出来的就不是孩子,而是模子了。”
说罢了又补充着夸赞:“你能在辛夷严管下还保有几分真性情,倒也难得。女娃娃嘛,就是要活泼一些才讨人喜欢,如此甚好!”
得了夸奖,望舒笑得更加不顾仪礼:“神君说的极是,等我回去学给父亲听,他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皎意闻言朗声大笑,浅渊太过幽静,除了他们夫妇就是一堆仙禽灵兽,虽说也能化成人形以供驱使,却委实不如真正的仙神交流起来来得舒畅。
好久都没有见过这般活泼的孩子了,他很是喜欢。
眼见的望舒又博得了皎意神君好感,纤阿心头惶急,浓重的危机感抓挠着她的心尖。
脑海里快速划过一个念头,纤阿插言道:“神君刚说这里有不错的景致,能否让我们这就去赏游一番?”
皎意果然就被这话带了节奏,颔首而笑道:“当然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了拍了拍画渺的手臂:“她们初来乍到,你看让谁引个路比较合适?”
画渺一直在仔细观察二女的言行,她早已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便顺水推舟着笑道:
“按说飞舞比较合适,但以羲和公主们的性子,不如让水灵陪她们去好了。夫君觉得呢?”
皎意点头:“你考虑得自然比我妥帖,水灵活泼正适合引路解说,那就是她吧!”
画渺笑笑,手指轻点在虚空中祭出一道神光,光芒跃动处便显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身形来。
两姐妹对视一眼,都知道了这就是画渺神君所说的那位水灵了。
“请问神君有何差遣?”水灵扭了扭腰肢走上前来,施礼问道。
又是一个身段异常婀娜的女子,比之画渺不遑多让。
画渺用下巴指了指望舒和纤阿,吩咐道:“这两位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带她们去赏玩一番好了,不许出了任何岔子。”
水灵应了,好奇地歪头打量二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渺向两姐妹引见:“水灵是我侄女,随我在浅渊长住,你们跟她去就是了。”
一听是画渺神君的侄女,纤阿率先见礼,滴水不漏地言道:“见过水灵姐姐,那就麻烦你了。”
水灵只笑并不回应任何话语,缓缓走近纤阿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研究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没料到是这个样子,纤阿不禁尴尬起来,低唤一声:“姐姐在看什么?莫非是我哪里做得不合时宜吗?”
水灵摇头,目光又移向望舒。
望舒跟纤阿可不一样,亦是好奇地回视着水灵,反倒对她是画渺神君侄女儿一事比较感兴趣。
在她看来水灵长得不差,身世也很有说道,画渺神君将之留在身边,到了适婚年龄也没听说过定亲婚配,这里头难保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说不得,这位会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呢?
望舒如此想也没有错,画渺出身螣蛇族贵胄,她的侄女儿无疑便是螣蛇族公主了,但从身份来说,她和自己不相伯仲。
虽然说螣蛇一族没落了,但他们是天宫最忠实的追随者,哪怕全族皆在当年的神魔之战中死了个精光,可画渺神君还不是如愿嫁到天宫做了太子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抛却那些久远的恩怨情仇不谈,画渺神君成了天帝儿媳,即便不当太子妃,可她生了珑俊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螣蛇族居然还有遗珠在世,画渺神君作为姑母必然会百般回护于她,如此一来画渺神君会不会有‘亲上加亲’的念头呢?
这也不好说!假如真有那种可能,这个水灵当真算得上是占尽优势了。
想着这些,望舒再看水灵的眼神就变了。
“我叫望舒,咱们做朋友吧!”望舒一把揽过水灵的肩,笑道:“我可以请你去羲和国做客呀!”
水灵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真的吗?羲和国在哪里,好不好玩?”
望舒哈哈笑:“当然是真的了,你别管羲和国在哪里,有我在,我保证让你开心快乐就是。”
水灵这便开心起来了:“那好呀!我也一样,在这里保你玩得过瘾。”
“那还等什么呢?快带我走啊!”望舒迫不及待地说。
水灵痛快地应了一声,与望舒勾肩搭背往前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阿对望舒这一连番操作所震惊,她都快要以为自己相处了两万多年的妹妹是被别人掉了包。
这不是她那个一向毫无城府的妹妹,而是一个让奸狡魔物摄了心神,操控了思维的怪物。
所有胡思乱想只是在脑海里匆忙一闪,纤阿此时的危机感一点都不比望舒小,只不过在她心目中真正的情敌依然是自己的妹妹,而并非这个什么螣蛇族遗珠。
螣蛇一族早已灭绝,仅凭幽居在此的画渺神君一人之力,想要重振族脉谈何容易。
至于水灵,也就只是长得水灵一些罢了,看得出来她单纯,且一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纤阿觉得不足为惧。
向皎意和画渺施了一礼,纤阿追了上去,如同真正的姐姐那样,在二女背后关切地喊道:“你们两个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
在她言语之中,仿佛望舒与水灵两个真是啥事不懂,只知疯玩胡闹的小屁孩。
画渺笑盈盈目送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离去,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怨了天帝很多年,这次他倒是没看走眼。”她说。
皎意无奈而笑:“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瞎胡闹,小心别弄巧成拙收不了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搂住皎意的一臂摇来摇去,情态更为娇痴地抱怨:
“夫君你不疼我了,我这哪里是胡闹,可是专心在为咱们挑儿媳妇呢!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哪个更适合留在珑俊身边嘛!”
皎意最是喜欢妻子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宠溺至极地妥协了:
“行行行,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一片慈母之心谁还能说出什么来不成?只要你开心,一切就都是有价值的。”
画渺丢开皎意的手臂,直接偎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了皎意匀称劲拔的腰,感慨着道:
“夫君,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他们都说当年我疯了才会对你万般着迷,真相让那些人看看,我的选择是有多正确。”
提起当年,皎意亦有很多感慨,可现在时过境迁,委实不必再行纠结。
抚着妻子的肩背,他温柔道:“你觉得幸福无怨无悔,我亦感到满足,这就够了,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嗯嗯,我知道。”画渺在皎意怀里点头,言语极尽乖巧,眼神中却闪烁着犀利:“此生有夫君相伴相知,是我的造化呢!”
皎意微笑着眉眼舒朗:“得妻若此,夫复何求。这是我们共同的造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闭了闭眼睛,掩去眸子中的锐利,抬头嬉笑:“既然夫君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书房里那张香案是不是也该考虑撤了呢?”
皎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说好了不再纠结,可一旦触及到底难以心安理得。
他慢慢敛了笑,低叹一声道:“渺渺,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她也已经不在这个世间,即便只为相识一场,我想也没有必要刻意排斥吧!”
画渺仰头端详着丈夫的脸色,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但皎意坦荡地回视,眼里、面上写满了磊落,这让她感到很是挫败。
“好吧!”
画渺乖巧依旧,眉眼间涌起一股疼惜来道:“我只是不愿意看你总想起过去,觉得是愧对了谁而自苦。”
在皎意又一声轻叹里,她突地泛出两大颗泪珠来,更咽着道:“如果青芧真的要恨,就让她恨我好了。
当年固然是我主动攀扯了你,可那也是因为你与她之间本就矛盾重重的缘故,她根本不会为了你放弃她的昆仑丘啊!而我,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
面对妻子的眼泪,皎意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原本坚持的那一点固执顿时瓦解,忙安抚妻子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事不怪你,谁也怪不到你头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边帮画渺擦泪,一边还柔声宽慰:“好了好了,你的伤还未恢复,身子虚怎能再伤心动气,我送你回房吧。”
画渺的泪就像断线了的珠子般不停滚落:“夫君你骗我,外面谁都说我狐媚插足了你和青芧,甚至把青芧的死也怪到我头上,所以你也时常怀疑自己,才会在书房中置了香案祭拜她是不是?”
“没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皎意矢口否认。
画渺一个劲地摇头,委屈地哭道:“就是这样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只不过强作无事瞒着我罢了。那日珑俊生辰,你去天宫一定是遇见了谁,又跟你说了些不咸不淡之言,回来之后这几日你都变了。”
皎意无奈至极,他素知妻子心细如发、敏感多疑,对过去那点事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偏巧这次又被碧痕所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说到底当年之事不论是非对错,最后自己是受益人没错,就理所应当要承担质疑与仇恨,这个他早有准备,也不打算辩白。
可如果自苦之余,还连累到了画渺,让她也不得安生,皎意不能原谅自己。
狠狠将妻子揉进怀中,下巴顶住她的发顶,皎意颇为狼狈地言道:“渺渺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你别伤心,都随你,一切都随你好不好?”
画渺反而坚持起来,在皎意怀里闷闷道:“不好!我与你夫妻一体,说好了荣辱与共的,可你总这么有意隐瞒,凡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不让我知晓,分明就是不把我当知心人。”
“瞎说!”皎意扶了画渺的肩膀起来,盯住她的眼睛诚恳道:
“我什么时候瞒过你?这回得知珑俊与昆仑丘扯上干系,我还不是都告诉你了,不然你又何苦亲自出马去截了人家羲和国两位公主来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亦盯着皎意看了半晌,这才擦着眼角破涕为笑。
“那也是我问得紧了你才说的。”她道。
见妻子笑了,皎意神情大乐,递上帕子舒心而笑:“你呀!真正就是个磨人精!又哭又笑的真该让那几个年轻人来瞧瞧,看你以后怎么在她们面前当长辈。”
画渺含嗔带笑地捶了皎意胸口一拳,埋怨道:“都赖你,都赖你,还不赶紧送我回房净面去。”
皎意捉了妻子粉拳在手,溺爱地一把抱了起来,大笑着往回走:“妻命难违,遵命就是。”
画渺满足地咯咯娇笑着,搂了皎意的脖子嬉闹:“你说好的妻命难违,不许反悔哦!”
皎意边走颔首应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咱们家的事肯定你说了算。不过嘛,珑俊的亲事非同儿戏,要慎重而行。”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画渺答应得十分痛快。
皎意自然不会往深处想,论玩心眼子他向来都不在行,也懒得去费那些心思,反正儿子由天帝一手教养,他乐得清闲。
……
浅渊神境乃当年天帝一手开辟,曾是他年轻时期潜心修炼的闭关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天宫事务繁杂,便长居九重天鲜少回来,但这处秘境却没少了打理。
在皎意被罚浅渊之后,经过他精心管理布置,秘境之中越发殊胜了,还真有那么几处颇具气象。
站在飞瀑流泉的水潭边,水灵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两罐鱼食来,递给望舒一罐,神秘笑道:
“这里的灵鱼可挑嘴了,它们只爱吃我亲手调制的食饵,你撒了就知道了。”
望舒接了罐子并没有急着投喂,而是询问水灵:“除了调制鱼食,平日里你还有什么爱好?”
水灵单纯得就跟眼前水潭一样,能够一眼看到潭底。
“也没什么特别得爱好呀!”她慢慢往水里撒下鱼食,恬淡开心地说道:“姑母说女子只要长得好看就占了一大半好命,剩下的便是学会怎么取悦别人。”
望舒惊讶:“神君真是跟你这么说的?”
水灵边逗着水里的鱼儿,随口回道:“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不过,我很笨的,一直都没有学会她说的本领。”
取悦别人?想必画渺神君的原意是想说取悦男子吧!
看她跟皎意神君相处,夫妻之间几万年了还能够保持那种如胶似漆的情分,没有些真本事怕难以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这是画渺神君借了水灵之口要有意点化自己?
望舒想到这个,不禁觉得自己过于敏感,自我耻笑一声便也随着水灵开始喂鱼。
纤阿慢悠悠走来,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赏玩游览上,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用最短的时间,获得皎意夫妇最大的好感,如何打败望舒让她歇了跟自己争夺太子妃的心思。
等到成了太子妃,以至将来登上天后宝座,有多少美景是欣赏不过来的,何必在意眼前这小小的一二景致。
浅渊神境,这是冠冕堂皇的叫法罢了,也只有望舒和水灵这样的蠢丫头才真觉得是神迹,她可是明白得很,这里不过就是皎意神君夫妇俩被幽禁的牢狱罢了。
只不过比起普通仙牢神囹圄,身为天帝儿子与儿媳的他们,多了一份特殊的自在,不用服苦役受人监管,也没有被褫夺神君资格。
流泉飞瀑嘈切煊赫,看得出来出自人为布置,并不如天然奔流在大山大川中那般气势恢宏。
不过布置精巧别具匠心,仰头看去仿似那水来自天上,从天而降倾泻碧空,倒也算得新奇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来自天河,还是天外某处?
潭中灵鱼果然如水灵所说,撒了鱼食进去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抢食,有的甚至跃出水面来接,五颜六色殊为养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灵与望舒看得大乐,直逗得那些鱼儿做出各种各样飞跃的姿态来,玩得不亦乐乎。
走到望舒身侧,趁水灵不注意,纤阿拽了望舒走到一旁,面色严厉地问她:“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望舒嘻嘻笑着,把鱼食递到纤阿手中,拍着手掌反问道:“姐姐你在担心什么?”
纤阿没有与她玩笑的打算,面沉如水地低声警告:“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思我都不拦着,但你可要记得,这里是浅渊不是羲和国,你别做出格之事连累别人。”
“出格的事?”
望舒好笑着反唇相讥:“姐姐以为你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吗?你不过就是怕我得了宠,把你比下去罢了。咱们各凭本事好吧!”
纤阿没想到望舒会为了嫁给太之俊跟自己翻脸,顿时噎得脸色苍白:“妹妹,你真的要跟我争,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吗?”
望舒认真起来,点了点头严肃道:“我说了,各凭本事。”
“好!好得很!”
纤阿眯了眼睛,恨恨道:“那你可别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这是一种宣战了,纤阿志在必得。
望舒毫不示弱,点了点头回道:
“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因为你是姐姐,为了凸显你更优秀我装聋作哑,假装看不到父亲和母亲的偏心。可是这次,我不会再让着谁了。”
说罢,正巧水灵转头看过来,喊着望舒去看鱼嬉戏。
望舒脸上又堆起灿烂的笑意,向水灵走了过去,仿佛刚刚那个满面锐利的女子不是她。
纤阿被气得不轻,原来从小长大的姐妹亲情,在男女情爱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此刻她怨恨着望舒,这个一奶同胞的妹妹,却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总觉得是望舒对不起她。
太子妃这件事,无论对手是谁,纤阿都绝不让步。
她狠狠攥紧了拳头,怨毒地盯着望舒后背,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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